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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霸爱冰郎·弘昱同人

正文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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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ww.hellodba.net    是夜,弘昱帐内,残烛蜡泪滴滴滑落。

    揉揉酸涩的眼,粉衣和衣躺在弘昱身侧,定定看他苍白的脸色、乌黑的眼圈。内心某处很重要的地方似乎被抽空,冷冰冰的。再探探他细弱的鼻息,才暂且放下心。柔荑附上他没有温度的大手,闭上眼,稍做休息。

    这一觉,并不踏实,也不知究竟睡了多久。一感觉到身边的异动,她立刻睁开干巴巴的眼。

    “夫君?!”

    他的身子在抽搐,原本苍白的脸涨成了血红色,冰凉的手也像冬日里滚烫的暖炉,整个人炙热得烫手,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滚滚的热度。

    无论粉衣大力推搡他,还是大声呼唤他,他都没有一点反应,反而更加蜷起身子,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粉衣拿起一块干净的毛巾,狠狠心,硬是掰开他咬的死死的牙齿,大力塞了进去,防着他因为高热的极度痛苦咬伤舌头。又寻了一条,在脸盆里浸湿,搭在他头上。飞身下床,奔向满儿和允禄的房间。

    这边厢,二人睡得正酣,忽地被她凌乱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叫门声惊醒。

    满儿睁开眼,愣愣地看着帐篷的顶棚半晌儿,才反应过来,慌张地爬起,胡乱套着外衣,再一股脑将允禄的衣服丢过去,摔了他满脸。

    允禄从里衣、中衣和外袍的压制中冒出头,冷眼看她像陀螺似的在地上滴溜溜转个不停。

    “老爷子,你快点!”唔,错了,是他的靴子,她扔下小舟般的大鞋,转而拿起自己的,也不分左脚还是右脚,直接套上后霍地起身,“昱儿出事了!”

    ————————————————————————————————————

    不过眨眼功夫,冷清清的营帐重又热闹起来。

    军医一头热汗,正在诊视同样一身热汗的弘昱。

    双儿坐在床头,不时给他额头换上湿润冰凉的帕子。粉衣和满儿也用湿毛巾擦拭他的身子。清羽和弘明则奔进奔出,打水换水。

    允禄漠然,坐在角落看着他们忙活。

    “额娘,四哥不会有事吧!”看着他微微翻白的眼睛,双儿有些害怕,声音也颤抖起来。

    粉衣的身子顿了顿,仍是继续手下的工作。

    满儿心焦,警告地瞪她一眼,直把她瞪到乖乖闭上了大嘴巴,才开口劝慰粉衣与其他人,同时也安抚一下自己。

    “不会有事。这小子,和他老爹一个样,打不死的蟑螂……”,接收到允禄寒酷的眼神,迅即转口,“总之,不会有事……”

    粉衣自顾自做着自己的工作,木然的表情还真像极了素日里的弘昱。

    见此情形,满儿呐呐收口,偷觑她埋在阴影下的侧脸,无声喟叹,也不再多话。

    几个太医把脉问诊过,商议一番后才摇着头向满儿等人进言——

    “中毒?”错愕至极,满儿的大脑似乎瞬间空白起来,“怎么会中毒?”不就是怕了外人下毒,才坚持自己熬药的吗?

    “确是中毒的症状。”

    “双儿,熬药的时候,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啊。清羽和我一起熬的。并无外人出入。”双儿看看清羽,一脸无辜。

    “正是如此,我们一直守在药壶边,不曾离开。”清羽再次确定。

    这不是奇了?满儿看看二人坦然的脸,要说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会下毒害弘昱——双儿是绝不会如此。至于清羽,虽以前曾因粉衣的问题与弘昱有所争执,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看着弘昱和粉衣之间发生的种种,他的心早已淡了,也渐渐发现了双儿的好。姑且不论这些,单说他的性格,绝对是一个顶天立地、坦坦荡荡的好男儿。说他出诡计耍阴招,毒害弘昱,还不如让她把自个儿家里那座大石头山给吃了。

    绝对不可能!不再怀疑,满儿回问军医。

    “这次又是什么毒?”

    “茉莉花根毒。”

    满儿更奇,“那茉莉花根不是你们开的解毒药吗?怎么又成了毒药?”

    “福晋,常言说是药三分毒。本草纲目上载,茉莉花根气味热,有毒。然对止痛有奇效,以酒磨一寸服,则昏迷一日乃醒,二寸二日,三寸三日。凡跌损骨节脱臼接骨者用此,则不知痛。”

    见满儿颔首,军医又恭恭敬敬地继续说,“四阿哥伤重,臣所开之方旨在助他挨过痛楚,并无大碍。只是不知,这中毒一事因何而来……”

    “您是说,茉莉花根虽有毒,但对他无碍。那么,……”

    “臣斗胆,怕还是熬药的过程出了问题。”深深埋下头,四两拨千斤,将问题回推给她。

    “什么问题?”粉衣红着眼追问。

    “剂量大了。茉莉花根本为麻醉之用。四阿哥昏迷高热便是因服用过量所致。”

    听了他这话儿,双儿猛地瞪大眼抽了口气,柔荑掩住唇,闪烁着眼躲避被她自己的异动吸引来的数道目光。

    “怎么了?”清羽关切地问。

    她背过脸不答话,心乱如麻,有个不安的猜测隐隐浮出脑海又被她强制压下。不,那太可怕了。怎么会是她呢!难道要她背负伤害四哥的罪名?不会的,不会的……无措地握住了粉拳,她看向惊愣地望着自己的粉衣。可是,若、若果真如此——

    满儿将她的一举一动看个清透:“双儿,到底怎么回事?”

    “额、额娘……”

    “快说啊!还在磨蹭什么!”满儿声色俱厉,步步紧逼。

    “我,我……”,未言泪先流,双儿哽咽,别过目光,“好像弄错了。我好像……先把茉莉花根……全部加进去了……”

    什么?军医和满儿俱是一惊。粉衣不敢置信地瞠圆了眸。

    “双儿小姐,那是、那是二十天的剂量啊!”

    她嗫嚅着,却不知该说什么。此时此刻,病重的四哥,惊异的粉衣,焦急的众人,全都在她眼前晃动,虽无人言语,但她感觉得到那种失望和责备。眼泪扑索索滑下,这才发现无论她再说些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事实摆在眼前,若四哥果真……那么,所有的不幸,都因她而起。若四哥果真有了最坏的结果,她何以自处!

    “双儿!”清羽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清朗动听,将她唤回到梦魇般可怕的现实中。

    “不,不,我不是故意的!”双儿歇斯底里,掩住耳闭紧眼,连连后退,似乎这样就能解脱。喊过了乏力了,仍是承受不住这种苦,飞也似地逃离了众人的视线。

    清羽迅即追了上去。

    不再管她,先处理紧急的。满儿忙追问军医,“他会有危险吗?”

    “因有中毒迹象,臣不敢断言。现在最首要的是将他的高热逼下去。再这么烧着,臣只怕……”

    满儿心烦气躁,赶忙打断他的“只怕”。“就按您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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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儿?”

    清羽循着嫩黄色的身影急急追来,足尖轻点地面借力腾跃出丈许,轻捷地落在她身前。

    她用手紧捂住脸,不辨方向在林间狂奔,冷不防闯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转身便逃。

    清羽叹气,拉开她的手,迫她正视自己。

    “你这样有何用?”

    别过脸不看他,无声凄涕,月光下洒落无数泪珠,煞是惹人怜惜。

    凝视她片刻,清羽收了手。

    “若你觉得逃避能解决眼下所有问题,我决不拦你。”

    脚步向后蹭了蹭,终是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我对不起四哥。”

    “现在不是说抱歉的时候。”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怎么就……弄错了……”

    “谁说你是故意的?”

    呜咽几声,她忽地抬起脸,仰视背对月光的清羽。看不清他的脸,感觉似乎更好一些。“粉衣、粉衣一定恨死我了……”

    “她不是那样的人。”清羽蹲下身,帮她抿去一脸泪痕。“庸人自扰。”

    是了,她就是庸人。所以才害四哥病重至此,双儿心痛如绞,沉默一会儿,又小小声开口。

    “那若是、若是四哥……”

    “双儿!”厉声打断她的话,看到她的脸瞬即转为苍白,似反射着柔和的月光,说不出的可怜,他马上放缓了音调,“不要想那些。做错了事,要用尽一切办法弥补,而不是在这边自怨自艾、伤心流泪。”

    “清羽……”

    “眼泪不能救他。相反,只会给身边的人造成困扰,给你自己增加负担。果真觉得愧对他们,就振作起来多做点事。”

    见她傻傻瞧着自己,清羽心里一动,将她纳入怀中,“他们都是你的家人,不会因为这事苛责于你。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全力救回弘昱。”

    他在安慰她吗?

    窝在他怀中,她躁乱的心情也渐渐平复。恋栈了许久,直到恢复了一丝气力,才安静地退出,平视他温柔的脸。

    “谢谢。”

    清羽揉揉她的额发,微微一笑,“我们回去?”

    “嗯。”

    双儿擦去泪水,也向他展露笑颜,坚强中透着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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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从那夜弘昱高烧开始,已经整整二十一天了。所有的人俱皆守候在那小小的营帐内。服侍他的工作由几个近人分担,可是无论谁与谁一组,固定不变的两个人都会默默围绕在他床边,除了用餐解手,几乎寸步不离。

    粉衣和双儿。

    前者不眠不休,因为他是夫君。

    后者也是衣不解带,因为他是兄长,或许更多的为了愧疚。

    班第永常已带着大部分将士离开伊犁,班师回朝。因弘昱的病情不能远行,便留下数十卫兵和三名医术高超的大夫,随侍在侧。

    初夏到了,天气渐转炎热。闷在营帐内,着实不舒服。眼见众人退去,粉衣仍一动不动,坐在塌边,抓着他的手,细察他憔悴的脸色。卧床月余,不但喝药费劲,连饮食也很困难。只能做些流食慢慢喂他喝下,常常一碗粥喂下来,喝进肚的不过半碗。他深深瘦下了一圈,里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竟像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心里有些不舍,探手摸摸他瘪下去的脸颊。

    虽然大夫说他体内的毒素已解得差不多,嗜睡也不过是受了茉莉花根的作用,并无大碍。她的心,却始终不能放下来。

    手移向他失了色的樱桃小嘴儿,感觉到他呼吸时徐缓的温热气息后略微颤了颤,深陷下去的乌黑眼眶里已是波光盈盈。

    刚去换水的双儿进门看到她颤抖的背影,心一痛,又无声地退了出去。

    粉衣俯身,压着他的手背,低低抽泣。谁料想,眼泪竟如开了闸的水,不多时,终耐不住鼻尖的酸意,淅沥小雨转为瓢泼大雨,将这一月来郁结在心中的酸楚尽情发泄。哭声嘶哑,毫无形象可言,她却不管不顾,眼泪鼻涕一股脑地擦到他身下的床单上,也零零星星地沾染了他瘦削的手。

    那手突然绷紧,动了一动。

    哭声戛然而止。粉衣攥紧他的手,不敢肯定刚刚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的。僵了一会儿,还是不甘心,小心翼翼抬起脸,屏住呼吸再看了他一忽儿,双目浮上兴奋和狂喜,疲倦在瞬间不翼而飞,扬扬唇角,忽地压上他的身子,激动地哭着嚷着,简直不知该怎么表现自己的喜悦和感激。

    “弘昱,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他的身子又动了动,虽只是轻微的动作,仍惊得粉衣慌慌起身,蹦回的位子上坐好,抓着他的手紧盯着他瞧,眼都不敢眨一下。

    弘昱醒了,真的醒了。静静躺在榻上,眼神有些迷离,时而睁开时而阖上,似乎连睁眼都很费劲。手指微颤,捏捏她的指尖,旋即紧紧握住,握得她有些疼。

    怕他看不清楚,粉衣忙坐到他身侧,引着他抚触自己的脸颊:“夫君,粉衣在这里。你好些了吗?”

    微阖的眸再一次睁开,缓缓望定她,轻轻眨下眼。

    “饿不?”

    弘昱没有反应,只是看着她。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粉衣起身,奈何弘昱不肯松开她的手。大大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夫君,不饿么?什么也不想吃?”粉衣坐回去,摸摸他消瘦的颊。

    大眼又眨了一下,努力把她的手往自己怀里拽了拽,拽到半途便脱力地放松下来。

    粉衣见他一脸急切,眉峰紧紧蹙起,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夫君,你想要啥?”

    握住她的手小力紧了紧,空着的另一只手胡乱在席上划了一圈。

    “是要我陪你躺着吗?”

    眉间舒展开,忙不迭眨下眼以示正确。

    她浅笑,心里却酸涩的很,抹一把泪脱去鞋子乖乖趴伏在他身边,和他额头贴额头:“我躺下了,你不要着急。……真不要吃点啥吗?这些日子你都没吃什么东西。”

    弘昱握着她的手,困难地动动唇角。

    粉衣附耳过去。

    他阖眼又喘息了半日,惹得她浑身发痒,激灵灵打个冷战缩回头:“夫君,你不舒服。咱们不说了。等你好了再和我说?”

    他摇头,又忽地止住,痛苦地拧起眉。

    粉衣大急,忙腾出一只手揉捏他的额头:“头晕么?你睡得太久。军医说会有这种症状。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会缓解……”

    “你……你……受伤了?”弘昱的声音突如其来,委实嘶哑。

    动作倏止,粉衣擎着手,愣愣看他虚弱的眼:“我……没有。可是夫君你受伤了,而且中了毒……后来又中了一次毒……军医说……总之,是你受伤了……”越说越乱,粉衣住了口——现在是怎样,怎么说着说着扯到自己身上来了?困惑地怔了一下:“夫君,我没受伤啊……”

    弘昱无力地将头靠在她颈边:“可……我……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

    粉衣一愣,为他这句话心悸不已,再想想这些日子来生不如死的生活,不禁用力抱住他热泪潸然:“我也是……我也是……我也以为……夫君……我都不敢哭……你不知道……我怕你生气……可是你不醒……我怕……”

    弘昱不动,也不再出声。

    粉衣放声大哭,呜呜咽咽说着一些只有她自己听得懂的话。忽觉自己脖颈处越来越湿润,抽抽噎噎着想看看他,他却几乎将整个身体都搭在她身上,不肯让她离开。只得猫儿般窝在他怀里,感觉踏实得很,也不再强他,独自哭了一会儿,终于收了眼泪,昏睡过去。

    弘昱圈住她腰身的手紧了紧,轻轻推开她,凝着通红的眸审视她香甜的睡颜。

    有一种痛,刻骨铭心。

    有一种幸福,只有几乎与之擦肩而过的人才懂得珍惜。

    回来了,就不想再放开。www.hellodb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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