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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女帝宫:美男三千瓢正文 郎花山庄朽木寒,何处寻梅花(16)【5000+】
- 我一声冷笑,“随便你。不过我可不会留情。”
蓝兰冷眼射来,问道,“你真的懂医?”
“不懂。”我风轻云淡地答,加快脚步。
忽然心底猛地抽痛,跌落地上,我慌乱地睁大眼眸。就在那一瞬间,我嗅不到梅香,感觉不到梅儿的存在!
“你怎么了?”蓝兰惊讶俯下身。
“梅儿!”我慌乱地奔跑起来,四处寻找,却依旧寻不回一丝感觉。
我惊恐地环视四周,忽觉天旋地转,仿佛身处迷宫之中,迷失了方向。我到底该往哪里去找才能找到梅儿?之前伤过他一次,如今更把他弄丢了!我该怎么原谅自己!?
我惊怕得憾事衣襟,呆立原地,想挪动步子却发现心沉千斤重,被自己的无知与任性拉扯得无法呼吸!
“你到底怎么了?失了魂似的!”蓝兰盯着我,烦道。
我看到他微微蹙了眉头,眼眸黑得像个无底洞。忽然明白自己现在真的是孤身一人,在这个什么都可能发生却又陌生的世界里渺小无力,然而此时我却有了牵挂,有了可以等待和期盼的人和事!
“梅儿不在了,我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蓝兰一怔,眸光波动。“你个猪脑,不要胡思乱想!”
我蹙紧眉头,抓住他的手腕,“我不管你有多爱多么相信孔芳,在紫华回来之前,你非站在我这一边不可!”
蓝兰犹豫了一下才轻声应了声。“嗯。”
我狠狠抓紧他的手腕,“不可以有一丝犹豫!”
蓝兰蹙了眉头,冷冷道,“好!”
———
又是夜,风吹无星光,沉闷云层厚。
我还是坚持黎乐的房里的那张床很有问题,于是拉着蓝兰让他仔细察看,寻找开关。
摸索良久仍不见怪异之处,我烦恼地双手叉腰,踢了床一脚,“干嘛这么费劲,直接掀了岂不省事?”
蓝兰凤眼一抬,鄙视我道,“关键是这床连推都推不开。”
我蹙了眉头,这些人都喜欢暗着干,而这时代俨然是冷兵器时代,我哪里去找火药炸了这里?
他依旧在床上坚持摸索,忽然眼眸一亮,消瘦的手指停一朵蝴蝶兰浮雕上。“找到了!”
我仔细一瞧,这蝴蝶兰并无任何奇特之处,床边沿就都是有规律的蝴蝶兰雕花。但捻住花形,使劲转,花形果然慢慢转动起来。
当蓝兰刚刚停下手上的动作,脚下猛然震动,他迅速飞离床,而就在同时床板弹起。我们惊喜望去,两面石板紧密贴合。
我心想,怪不得那夜我跳上床的时候,感觉它是实心的,原来下面是石板。但如何才能打开?
边沿一个圆形凸起吸引了我们的目光,我疑惑地回望床板,果然看到相对应的位置有着同样大小的凹穴。
蓝兰按下那个凸起小圆,一边石板发出轻微的震动声,缓缓挪开,黑暗之中现出一个隧道入口。
我和蓝兰相视一眼,先后下去。刚下去,一股阴湿的气味扑鼻而来,我蹙起眉头摸了摸鼻子。
当我们的脑袋完全进入隧道,蓝兰四周张望,最后找到了机关,将石板和床板关上。
石板关上的瞬间,黑暗仿佛猛地被吸收入盒子里,而我们就被困在盒子里面。
我们继续沿着阶梯往下走,死寂的空间里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听不见其他任何声响。那一声声的脚步声,仿佛死神的召唤,好似缓缓跌落黄泉的序曲。
我屏住呼吸,绷紧了神经,全都是因为恐惧死亡,更恐惧看见我不愿看见的画面。
当走下最后一个阶梯,我的心顿时沉底,又顿时被悬起。
蓝兰掏出火折子,我制止道,“如此我们不就成了靶子,毫无掩护?”
我的声音在冰冷而潮湿的空气中低低传出,蓝兰的声音亦是如此,然而他的语气显得自信,和在紫香山那时的紫华十分相似。
“没问题。即使我明敌暗,我也不怕。”
我无奈,心中感叹,那是因为你有资本,而我没有!但我在心里同时暗暗发誓,终有一天,我定要比你们更自信。
当蓝兰将挂在墙壁的火炬统统点亮,一个冰冷石室顿时呈现眼前,我的心又一悬一落。
空荡荡的石室除了一张石床和石床上安静躺着的两个人外别无其他,我缓缓靠近,紫资和他身旁那个陌生女子冰冷泛青的面孔告诉我,她们死了。
蓝兰取了一把火炬,走到我身旁,用轻得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和听不出任何感情的淡淡语气道,“看来,都是失踪的那天便死了。”
蓝兰的话吓到了我,但忽又平静一些,因为我明白梅儿若是死了,凶手根本不必要故意将梅儿的吊坠丢给我看,让我知道梅儿在郎花山庄。可他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呢?为了留住我?留住我做什么?或是还有别的原因?
“这人就是黎乐?”
“嗯。”其实第一眼看见,我便知道紫资身旁的人就是黎乐。“怎么死的?”
“中毒。摄香酒,一种有酒的香醇,喝了之后毫无痛苦,安睡而死。”
> “即美好又可怕的毒药,连死了都不知道。”
我面无表情,目光仿佛无神,然而只是因为太过淡漠了这样可笑的悲哀。
“走吧。”蓝兰寻到了出口的开关,门闷声响动,打开一条弯转深长的隧道。
跟上蓝兰,他将漆黑的隧道慢慢点亮,然而隧道却像走不到尽头,潮湿而冰冷的空间也没有因为火光中升温。
蓝兰忽然停下脚步,在一根火炬旁边翻开了一块石砖,露出里面的开关。
他扭动开关,又打开一个密封石室。
借着外头微弱的火光,三个十字黑影立在黑暗深处。我和蓝兰皆立即警惕起来,迅速翻分别转躲在门的两侧,然而下一秒并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我们相视点头,屏住呼吸,慢慢走出,忽而发觉那个过于消瘦的十字黑影根本不是人,倒更像木杆!
蓝兰点亮墙壁上的一支火炬,十字木架显露伤痕累累的模样,一条铁链如巨蟒盘绕其上。
蓝兰再点亮一支火炬,墙壁下各式各样用以严刑拷打的必备品和火炭盆安静休眠。
我的目光忽然被地上破烂不堪、血迹斑驳的衣服吸引了眼球。胃液翻江倒海般,我的心剧烈的跳动,仿佛就要跳出我的喉咙。
我顿时跌落,抱起这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衣服,悲恸地全身颤抖。
“这是梅儿的衣服?”他到底遭受了怎样的痛苦?他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情在这里遭受凌辱?
慌乱地望着衣服上的血迹,感觉曾鞭打在梅儿身上的血鞭正一鞭一鞭抽打着我的心,痛得我无以复加,连呼喊都忘却了。
“他们一定把他带走了,一定偷偷带出了这个地下密室?去了哪里?去了哪里?”我心惊肉跳,现在的表情一定纠结成一团,极为丑陋。“到底回去哪里了?”我朝着蓝兰几乎扯破嗓子地吼出来。
蓝兰蹙紧眉头,“你冷静点!别像个疯子似了!”
“冷静?我怎么冷静?梅儿都伤成这样了!”我不想冷静吗?我连冷静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现在的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四处晃荡,嘀咕着,“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何要抓梅儿?”
忽然十字木架旁一把断剑的剑柄上雕刻的字吸引了我眼眸,我拾起剑,心猛然跳动又猛然沉底。
“怀南王府。”蓝兰读出剑柄上的四个字,他的声音静静地回荡在密室里,回荡在我的心里极其恐怖!
我的心又是一跳,喃喃道,“果然脱不了干系。”
“自紫香山出发之时,梅儿就说过,怀南王心怀不轨,军中早有传闻他私自佣兵,操练军队,意欲造反,只是一直被找到证据。如今得知我和梅儿南下,一定司机谋害。”我忽然真的冷静了下来,扬起嘴角,眉眼都在冷笑,“若我没猜错,郎花山庄一定与怀南王有勾结,而《兰香经》就是他命孔芳偷的。”
“就算君兰族和曼珠族有人与怀南王有勾结,也不一定与芳有关!”蓝兰依旧执迷不悟,见我忽然变了脸色,虽惊讶却也冷冷地道。
“我一直都不觉得执着有什么不好,但也得看看执着的对象。请问,孔芳值得吗?”在我看来,他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虚伪的气味。
我收起剑柄,寻望四周,幻觉看见梅儿曾在这里受苦的情景。忽然苦笑,人果然是被逼着成长的。
不理会蓝兰此时是什么感受,什么表情。我淡淡道,“该走了。”
我背过身,往外走去。身后蓝兰忽然道,“爱他,就应该相信他,这不对吗?”
我惊,他从未如此放下自尊,如此满怀悲伤地询问我一个问题。
嘴角微动,“但他并不值得你爱。”
我取下一把火炬,继续往前探寻,一会儿后,察觉蓝兰跟了上来,也不多说什么,一起探查,却没再发现什么。
估摸着时间,天快亮了,我们便出了隧道。
———
与蓝兰分开各自回房,然而刚刚回到自己所住的院子,忽觉有人在跟踪在身后。
我缓步慢行,仔细听他的脚步声,发觉这个人似乎不懂武功,步伐胆怯。
我立即躲进转角,当他就要到达时猛地冲出去,精准掐住他的喉咙。
“华主子饶命,饶命啊!”他无助惊恐,气息若有若无。
我疑惑,这人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而且瘦骨如柴!
“出来何事?”蓝兰忽然出现,当他看到我掐着的人,惊讶道,“小奴?”
我放了手,愁了眉头,望着刚跌落地上急促喘息的小奴,疑惑不解。
“小奴是谁?”
“一古的贴身男仆。”
我恍然记起,蓝一古的贴身男仆确实是叫小奴。
我缓缓底下身子,发觉这个小男仆有点面熟,忽然脑海闪过黎乐失踪的那天躲在门角落偷瞄自己的那个小男孩,原来他就是小奴。但他深更半夜的跟踪我干嘛?
小奴忽然朝我跪下,颤抖着双肩,带着哭腔道,“二公子,华主子,求你们救救小珀。”
忽然受人跪拜,实在不习惯。我连忙退后两步,疑惑地望向蓝兰,“这是怎么回事?小珀又是谁?”
“小奴的弟弟,蓝宇的贴身男仆,但自蓝宇死后便失踪了。”
“这么说,小珀并没有死?”我低眸朝惊慌的小奴问道。
小奴却一个劲地摇头,“求你们救救小珀!”
“那小珀在哪里?你不说,我们怎么救?”我蹲下来,抓住小奴的手臂,眸光坚定,希望能给他一丝勇气。“你不要怕,我们答应你,一定救小珀。”
小奴惊慌抬头,看着我的双眸闪着盈盈泪光。
他刚安定了一会儿,忽又失措地摇头,“不能让一古长老知道,不能让一古长老知道!”
“不让他知道。我们保证绝对不会让他知道。”我抚摸他的脑袋,希望自己的安抚能使他冷静一些。
“不,不是一古长老,是蓝宇长老,蓝宇长老。不能让蓝宇长老知道!”小奴忽然瞪大了眼眸,死死抓紧我的手,我感到了丝丝疼痛。
蓝兰的眼眸闪烁着惊奇,淡漠的语气问道,“小奴你在说什么?蓝宇不是死了?”
“不,没有死,没有死。”小奴捂住脑袋,“小珀说他没有死。”
“小珀,小珀。”小奴忽然哭了起来,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喃喃自语,“小珀,我不是要伤害你,我只是想要保护你!”
我被小奴的话搞得愁死了,如何才能让他正常一点,好好把话说清楚?
小奴忽然站起来,就要往外跑,“我要回去了,我得看紧小珀,看紧小珀,不然他会没命的!”
我急忙拉住小奴,“小奴,你这样乱跑会有危险,让我和二公子护送你回去。而且小珀是不是受伤了?你带我们去,让我们给他治疗。”
小奴胆怯地点点头,他将我们带到他的房间,狭小的黑暗空间里,一张简陋的床,一个旧木柜,一套矮桌椅,一眼忘穿,十分清苦的生活。
小奴打开木柜的瞬间,我和蓝兰都惊呆了。一个瘦骨如柴的小男孩,蓬头垢面,痴痴呆呆,被捆绑在角落。
小奴蹲下来抱紧小珀,“小珀,哥哥不是要伤害你,只是怕你跑出去被杀!”
我蹙了眉头,看来小珀知道什么秘密,只是如何才能让他清醒,如何才能让小奴安心?
“你可懂医术?”我朝蓝兰问。
蓝兰瞄我两眼,扬起嘴角嗤笑。“自然会。”
十指挠挠额头,汗颜当初自己当着他的面谎称医术,不过之后我也诚实招供自己不会,也没什么好羞愧的。
我分开小奴和小珀,安慰小奴道,“没事的。先让二公子为小珀诊脉。”我按住他的肩膀,“你告诉我,是不是蓝宇把小珀害成这样的?”
“不。是我,是我。”小奴满脸自责,“是我把小珀绑起来,藏在这里。因为他总是胡言乱语,说蓝宇长老没有死,说,说……”
我抱住他,拍抚他的后背,“别怕,别怕,有我们在,我们会保护你们,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小奴如此忌惮各位长老,要寻求我们帮忙,想来是那日见到了我和孔芳对峙。而他自那日之后定然一直犹豫着是否找我们帮忙,只是他这胆小的性格耽误了不少时间,而时间越久,恐惧越深。
“小珀说了什么?不要怕,告诉我。”我心中疑惑,若蓝宇没有死,那他在哪里?死的又是谁?
“小珀说,死的,死的是蓝一古长老。”
“这么说,现在的蓝一古……”
小奴目露惊怕,望着我一直摇头,不敢再吭声。
我愁了眉头,望向蓝兰,他已经为小珀诊完脉。
“他只是惊吓过度,要医治好他并不难,关键是得换个环境。”蓝兰道,“小奴,小珀交给我,我来照顾他。”
“不!”小奴猛地抱紧小珀,“我要看着他!”
“小奴的神经太过紧张,小珀若是离开,怕是回出事,但小珀在这里他也不能安心。”我心感疼惜,这样一个脆弱的小男孩明知自己能力有限,却又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实在可怜。
“小奴不怕,小珀现在需要治疗,必须让二公子带走,而且小珀待在这里也不安全,若是被蓝一古发现,岂不必死无疑?”
我一手拉起小奴的手,一手立掌起誓,“我保证,若是有心加害小珀必遭雷劈!”我贴近小奴耳旁,用更加低的声音道,“而且我与郎花山庄不是一路的,绝不轻视你们的性命,更不视你们为下人。你相信我,等我们把郎花山庄的坏蛋统统清理干净后,一定把小珀完好无损的送回给你。”
小奴望了望小珀,惊讶害怕的大眼睛望着我,“一定要把小珀还给我!”
“一定。”我勾起小拇指伸到小奴面前,“我们拉钩钩!”
小奴紧张地与我拉钩,仿佛这就是一个魔咒,当我们拉钩完,他似乎安心了一些。
临走前,我再三嘱咐小奴,今晚的事一定当做没发生过,让他好好睡觉休息,明早照常服侍蓝一古,决不能让他发现。
跟着蓝兰回到他的房间,待安置好小珀后我问道,“方才从地道出来分开后,为何又折回来找我?”
蓝兰面无表情,“忽然想起你说昨夜有人在背后偷袭你,便觉得夜深人静的,你一个人不安全。”
我扬起嘴角,往旁边软榻躺下,“那你是想保护我?”
蓝兰冷哼一声,转身拂开帘子进入卧室。“我只是觉得你这条贱命若是死在郎花山庄,脏了这里。要死,滚外头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