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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东汉开国往事正文 第66节
- 2012-01-2011:12:39
【刘秀十一岁】（七）：选择
十一月辛卯，少年天子再召刘縯，讨论王莽杀的细节，并问之前代杀权臣故事。刘縯告以秦始皇鸩杀吕不韦、子婴之杀赵高。少年天子道：“不韦迁蜀，费时良久，赵高已杀秦二世，朕亦命在顷刻。”黯然良久，语刘縯道：“朕之情状，卿所具知。死犹须为，况未必死！王莽即诛，即赦其党，常理而言其党皆不应大乱。王莽一死，天下自定”。天子思之雀跃。
刘縯默然，良久道：“陛下别无兵众，若杀王莽，需藉勇力之士。未审陛下宫中为陛下所恩信愿效死命者几何？”
少年天子默然，片刻，语刘縯道：“惟我二人，可乎？”
刘縯脑袋立马短路，天下间岂有二人而能杀权臣者乎？天子见其面目表情，眼中光芒渐渐黯淡，萧索道：“卿若怕死不为，朕亦无可如何，在此待死。”
刘縯见他若非胡思乱想而意兴盎然便是垂头丧气，丝毫不能理智，脑中电光火石想了上千百条计策，却无一能行，不由默然，看天子不振，道：“若陛下仅与臣二人，欲杀王莽，恐难于登天。”
天子思之良久，亦道：“皇后那日听见我欲杀其父，恐早已奔告其父，朕死就在目前了！”
刘縯忽然眼前一亮，道：“若皇后襄助，或能成事。”
天子摊开双手，道：“杀父而谋之于女。那也太愚蠢了！”
刘縯道：“反正她已经知道了，另，若别人杀父而谋之于女，自然愚蠢，若丈夫杀岳父而谋之于妻子，这又另当别论了，选择丈夫还是选择父亲，陛下，你难道不认为这是皇后迟早要做的选择吗？”
父亲一定亲的过丈夫吗？一定亲不过吗？亲的过吗，亲不过吗？
天子忽然流泪，他知道刘縯说的完全正确，皇后的这个选择几乎是命中注定，逃都逃不过，必须要面对，他也感到难受，忽然扭头望向别的地方，轻轻的咬着嘴唇，道：“皇后的命好苦！”
与此间几乎同时，画面切到王莽安汉公府邸，皇后也正含着一包眼泪与老娘对话。问她那已经瞎了眼的老妈道：“老父与老公二者孰亲？”
瞎子回答道：“皆亲。”
皇后又问道：“要是他们都噗通噗通掉下水，我该先救谁”她问的时候尽管语调寻常，装作诙谐的口气，但她的心里早已经被劈成了两半，她这么样的痛苦，却不能让她因为两个哥哥死亡而哭瞎了眼的老母亲听出来有丝毫异样。
瞎子说道：“当然先救老爸。”
皇后道：“为什么啊？”
瞎了眼的老母亲回答：“老爸只能有一个，老公你能嫁很多，物依稀为贵，当然是只有一个的珍贵了”这个问题其实从春秋以来，就不停地有人在问，这里面其实还隐藏着另外一个丈夫，这个丈夫就是爸爸，爸爸其实是老母亲的丈夫，这个问题你问：母亲丈夫和父亲谁亲，其实是问母亲：“你的丈夫和你的女婿谁亲？”大凡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母亲基本上都会选择自己的丈夫亲！
皇后没有弄清楚中间的逻辑，黯然失色，眼泪唰唰的，流泪虽然没有声音，但是瞎子的听觉特别敏感，瞎子能够听见人类流泪的声音，她的手抚上了女儿的脸，忽然从瞎了的眼珠里也留下浑浊的眼泪，道：“孩子，听我说完，我还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你老爸已经不是你老爸了，自从他贬到新野之后，他早已经变了，我看见他会害怕，会发抖，我觉得他像魔鬼。他迟早要把我们全都弄死掉。”
皇后也有这种感觉，两个哥哥死了，一个哥哥疯了，妈妈瞎了，这个家早已经不像家，可是他还是那么得意。
瞎了眼的老母亲又说道：“你，不过是他的一粒棋子，他不想你和你老公过夫妻生活，把我给你压箱底的那些书和画都偷走，你来月信了，他怕你怀孕，他认为皇后上垂天象，下应地理，他把子午谷的道路都给挖断了，只是为了诅咒你不要怀孕。（莽以皇后有子孙瑞，通子午道，从杜陵直绝南山，径汉中。《资治通鉴卷三十六》）”
皇后点点头，眼泪长流！
和她的瞎子妈妈告别。
她是不是已经做出了选择？
她才回到寝宫，刘縯就来了，这时候他已经打扮成一个年轻的奴才，嘴上的龇须已经对着铜镜一根一根的拔掉，然后向皇后展示了手心和手背。
手心和手背都是肉！
这时候，刘縯回头向我笑笑说：“楼主，我太监了，你别太监，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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