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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东汉开国往事正文 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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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二十八岁】（公元22年）：联合
刘縯回城，鼓舞余勇，率残部将城外新莽军队击溃，好在城外军队也是新莽军散兵游勇，并不费事，当下，收拾残众，清点伤亡，整理各营现存士兵及其花名册，及处理完毕，已是夜幕低垂。
刘縯勉强回到帐中，却难以入睡，方圆数里，彻夜歌哭，都是舂陵乡音，无一刻断绝。在营帐的每一处，处处有人招魂设蘸，刘氏宗族正为失去的亲人聚哭招魂，其词哀哀：“胡不归？田园将芜！魂兮归来！”胡不归？父母在望，魂兮归来？胡不归？妻儿在侯，魂兮归来！胡不归？……”
与此同时，甄阜的分化瓦解工作还在启动，命人送给刘縯的叔叔刘良一封信，这封信先打后拉，先是指责刘良教育宗族子弟不谨，如今搞得家破人亡，信中说：“老子不率宗族，单藳（音gǎo）骑牛，哭且行，何足赖哉！（引自《续汉书》”意思是说，你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宗族子弟，现在死了老婆儿女（《后汉书》：良妻及二子皆被害），哭着跟随刘縯他们造反奔波，搞什么飞机。接着话锋一转：你从前曾经在萧县做官，知道朝廷法度，如今幡然回复投效朝廷还来得及，俺在军中等你前来。刘良在舂陵诸刘中乃是长老级别，若降，对汉军又是一大打击。
不过，老人家老婆被杀，二子被杀，早已与朝廷结下深仇大恨，持信与刘縯看，发红了眼道：“伯升，与我报仇！”刘縯道：“叔叔，此事从长，先不必复信！我有计较”
这时，下面来报：平林、新市两军入城。然，相较汉军，十丧七八，友军伤亡并不甚重，十丧四五而已。
刘縯打点精神，赶紧又去友军首脑处，这一天，他实在太累了，万军之中拼杀出来，又受舂陵族人招魂哀哭刺激，字字如针，直指人心。刘縯刚毅，亦血泪纵横？在这场战争中，他死去的族人不比舂陵诸刘三支任何一支少，他甚至比谁都更有资格痛哭！自起兵以来，丧母，亡刘仲、刘元，都是骨血至亲。然而刘縯深知，眼下绝非痛哭之时，别人都可以哭，可以倒下，而他矗立，而他不能。复汉大业，此际，尚未成规模，若他倒下，王图霸业一切归零。
这场失败，本来是必须的，士兵需要失败的洗礼，才能成长，自古无不败之兵。但是，这场失败，太过惨烈。
刘縯的这些部下，此前并无多少战争经验，唐子乡、湖阳，一路行来，未接大敌，惨败之后，恐战厌战，士气低落，舂陵子弟，有血性者，尚可以以复仇聚之。新市兵和平林兵扬言散伙已非一日，况且经此一战，汉军大损，两支友军实力已较汉军为强。而这正是刘縯最为担心的，新市兵和平林兵一旦散去，独存汉军一部，那就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了。
这时候，甄阜、梁丘赐厉兵秣马，仍然在调遣军队，莽军留輜重於藍鄉，引精兵十萬南渡潢淳水，臨沘水，阻兩川間為營，而且学习项羽同志过河拆桥，砸锅卖铁一往无前的作战精神，指示全军将士：打赢了有饭吃，不打赢不许回来。大军乘胜，意志坚定，誓灭刘縯。军报如雪片般报上来，军情万分紧急。刘縯遂不安寝，连夜去访王匡、陈牧等两支友军首领。（《资治通鉴》阜、赐引精兵十萬南渡潢淳，臨沘水，阻兩川間為營，絕後橋，示無還心。新市、平林見漢兵數敗，阜、賜軍大至，各欲解去，縯甚患之）
两支友军在小长安聚也吃了败仗，退回棘阳城，却看刘縯，败的更惨，首脑们开了个小碰头会，当下准备开溜，传令下去，准备开拔，再弃刘縯而不顾，传令兵还未进帐，一人闯了进来，正是刘縯。
刘縯绝口不提前去追回两军，导致失败，苦劝两军留下，道：“棘阳城坚，尚可坚守，而敌军势大，雄兵十万，已在身侧，若抱成一团，等待时势，或有可为，若欲分散，势无俱全。”当下，将下面军报呈给两支友军看，甄阜、梁丘赐率兵已过潢淳水，进入棘阳境内，若两支友军开拔，前途未卜。
王匡、王凤等首领先前与刘縯相处，只觉这人举手投足都是领袖魅力，双目如星，灿**人，又汉军战争洗礼，日益刚强，所以恐惧日生，备受逼迫，联合之心日浅，散伙之心日生，如今看着刘縯气势顿衰，汉军死伤狼藉，联合之中，己方已占尽优势，所以不走反而有利，况且莽军势大，离棘阳不远，刘縯说的也不错，贸然出去，结果难知，故抱着看热闹的心，对刘縯所言嗯嗯啊啊，答应不走，但却不省事，反抛一绣球给刘縯道，我军折损过半，官兵趁新胜之威，大举来袭，不知伯升有何方略？
刘縯沉吟良久，道：“暂时先事休整，加固城墙，棘阳城墙，本为南阳南大门，城高沟深，甚为牢固，甄阜、梁丘赐这场大胜之后，必生骄心，不致于马上就顿兵坚城之下。休整完毕，我自有计，足以破之！”
王匡瞪大了眼睛，心思：败成这样，还有计破敌？当下问道：“新市、平林两军现存不过各万人不到，舂陵军原本七八千人，经此一仗，存者还有多少？而甄阜、梁丘赐雄兵十万？伯升不觉兵少？”
刘縯长叹道：“恨少！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姑待之。”王匡等人其实是管他少不少，先在城里蜗居再说，刘縯见劝说成功，也起身告退！
话说半年前，绿林军遭遇瘟疫，分裂为两部：新市兵北走南阳，与刘縯一道参加了舂陵起义，随后一直随汉军行动；而另一部下江兵则在其首领王常、成丹、张卬的率领之下，西入南郡。
在南郡，他们碰到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就是我们前面曾经说到的王莽同志派来指导整个荆州地区缴匪工作的严尤和陈茂。相当于荆州剿匪总司令。先前舂陵起义时候刘良曾经要报告给严尤的。
王莽同志很可爱，当严尤同志请求拨给兵马的时候，王莽把手摇的拨浪鼓一样：“木有，木有。不过你们可以到荆州去招兵。记得要给我早请示晚汇报哦。”
任命一个剿匪总司令，不给部署，只给了他们百把个随从，甚至连发兵的虎符也不肯给。连蒋介石曾不如，严尤气的吹胡子瞪眼，和陈茂说道：“NND，派遣将领不给兵符，打个仗还要先请示，这分明是把牵狗的绳子牢牢抓在手里却要狗抓到兔子嘛？天下事有这么搞的乎”（《资治通鉴》：尤謂茂曰：「遣將不與兵符，必先請而後動，是猶紲韓盧而責之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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