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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山人宰相李泌传奇》解密大宰相的丰功伟绩，传奇人生！正文 第279节
- Ｗ.ＤＳＮＴ|-1918:4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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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泌悒郁不乐地骑着老马缓行。老马不时叼食着路边的青草。
“疯子来了，快让开些！”前面传来了孩子的喧闹嬉笑声。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
他神色憔悴，脸上沾满污泥。他的头发蓬乱，手舞足蹈地吟诵着什么诗句。他身后跟着一群孩子，他们吆喝着，叫喊着，嘲笑着，并不时向他投着瓦块，泥土，石子。
“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朝弛余马江皋，夕济兮西试澨。闻佳人兮召予，将腾驾兮偕逝。筑室兮水中，葺之兮荷盖。荪壁兮紫坛，播芳椒兮成堂——”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男子旁若无人地咏着自己的诗句。
李泌拍马上前，喝止了孩子们。
见有大人制止他们的胡闹言行，孩子们一哄而散，只留下李泌和那中年汉子。
“先生欲往何处去？听先生高咏，定是德行高洁之人。缘何被顽童欺侮如此？”李泌上前向中年汉子行礼问道。
“从来的地方来，到去的地方去！童儿们把我看着疯子，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我也的确是一个疯子。试问当今天下，有几人精神真的正常，又有几人能够真正清醒？朗朗乾坤，本就是非颠倒，善恶不分，正常人会被折磨成为疯子，疯子的世界里，哪里能够看见正常人呢？既然孩子们以我为乐，我又为什么不让童儿们快乐一回呢？”男子仿佛在自言自语。
“‘我所思兮在雁门，欲往从之雪雰雰，侧身北望涕霑巾。美人赠我锦绣段，何以报之青玉案。路远莫致倚增叹，何为怀忧心烦惋。’当今天下，良莠不分。疯子眼中，又有几个正常之人？”
男子反问李泌，继续讲道，“先生，你看，只要你身居高位，有钱有势，哪怕你是无耻之徒，定然也会有人为你歌功颂德，考证你是天潢贵胄，家世显赫；大奸大滑之徒，也会变成有道之士，大善之人；采花大盗，也被颂为多情公子，痴情郎君。
天下事皆然也，我被称为‘疯子’，又何足为奇？况且，我本就自命为‘情痴’，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疯子。请问世人，有几人能摆脱情的困扰呢？何况，人们眼中的‘情圣’，‘情种’，说不定只是寻花问柳的纨绔公子而已！小人们进入红楼舞馆，就会被人们认为是纵欲，宣**，而肉食者拥有三妻四妾，小三小四，则会被认为多情！这是什么逻辑？”那中年男子愤愤地回答。
“听先生之言，愤世嫉俗！莫非先生心中有什么不平之事？有什么情怨难以化解吗？”李泌关切地问道。
“我辈小民百姓，哪里敢谈什么不平之事呢？又能够谈论什么感情呢？那些所谓**，不过是达官贵人，才子佳人，酒足饭饱之后的消遣而已。”
一听李泌提起这个话题，男子越发愤懑难平地说道，“你不见那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当今圣上吗？终为一己之私欲，弄得生灵涂炭，哀鸿遍野！他全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江山社稷为重，也不知道自己贵为一国之君的责任。
可是，人世间却有大批的无知小民，精英人士，是非不辨，良莠不分，大拍权贵者们的马屁，他们津津乐道地吹嘘当今皇上是什么一代‘情圣’，一个为一个**而发狂的‘情痴’！
什么‘情圣’，情痴’哦！贵妃姐妹之流，不过是圣上纵欲的工具，利益相交，各取所需而已！皇上忘记了自己贵为一国之君的责任，哪里称得上是什么圣君啊！
先生一定知道，无论何人，只要你能够登上如此的高位，做到权高位重，财大气粗，你的怪癖，你的**，你的贪欲，你的丑行，甚至你的种种恶行，都会被别人歌颂为美德的。你就会自然而然成为他们口中赞颂的‘情圣’，‘情痴’，甚至白马王子！”中年男子依然是那副愤世嫉俗的语气。
“先生，你对万人之上的皇上如此地评判，万一宵小之徒告发你，你定会引火烧身，被判为欺君诬君之罪的！你不怕吗？”李泌关切担忧地相劝道。
“我是一个疯子，我说的不过是一些疯话而已！别人怎能当真？何况，哀莫大于心死。我心已死，留在世上，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我害怕什么呢？”男子振振有词，“我疯子始终认为，皇上的罪恶，远超嬴政，炀帝。不要以为他能做得几首艳词，几首舞曲，被人称为‘戏曲祖师爷’，对贵妃娘娘似乎爱得发紧，就以为他是一代贤君。
他忘记了自己作为一国之君的责任，他不过是一个尽力满足自己私欲的，无人能及的超级**徒而已！
四万美丽的宫女，都来供他驱使，**欲，有几个暴君昏君能够与之相比？人间多少男儿，穷苦无妻？安贼的叛乱，何人造成？天朝的日趋没落，是谁种下的祸根？”
男子不停地责问，“人们眼中的贤君，就是这样一个被谄媚者美化了的**棍。
难道他真的有情有义？结发妻子王皇后，在他的手下惨死；他的亲生儿子也难逃父亲造成的厄运。一切都只因孩子的母亲色衰爱弛。
武惠妃在生前，皇上似乎宠爱武惠妃得发疯。结局却是，惠妃死后，惠妃的亲生儿子李瑁的媳妇杨玉环，却成为了皇上他老人家自己的妃子。就连稍微有点见识的愚劣的民间小民，也不会如此**，如此寡情。
对贵妃娘娘，难道皇上真的一往情深吗？马嵬驿时，皇上为什么没有能够和贵妃一道殉情，而是苟且偷生呢！只因贵妃已经三十八岁，不再向从前那么美丽迷人。而皇上左右，多的是更年轻，更诱人的美女。
这就是我们小民一心依赖和仰望的皇上啊！他就是这样一个被世人美化了的昏君！”中年男子好像在为皇上做着总结。
“先生，你的结论太极端了吧！先生啊，请你说话小心一些吧！你就不要再这样胡言乱语了啊！小心你的话传到官府的耳朵里，为你招来祸事。”李泌再次好意地提醒。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咏罢诗句，那汉子没有理会李泌的感受和提醒，抛下李泌，独自扬长前去。
李泌久久地驻马深思汉子的话语。李泌仿佛也迷惑了，分不清那汉子的话究竟是对是错，是假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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