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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独雁萍踪正文 家国旧事 28人情世态
- “闪开闪开！让一让，都让一让！”沿街巡逻的二排长被肩挑水桶挤成一团的民众所阻，急得撕破嗓子大喊大叫。</p>
“牛双角你叫什么，你没看见人多巷窄无法相让吗，你就不会另选途径绕道行走吗？”于培光知道牛双角定有紧急军情报告，就说：“乡心们，再往前走离火太近恐不安全，希望您们依次后退，然后放下水桶原地稍息，兄弟我军务在身去去就来。”</p>
他转身跑到西昌巷，牛双角正好赶来，敬个军礼底声说：“参座、情况不好，巡逻中发现、已有十二人被杀，详尽数据还在搜索。”</p>
“啊！”于培光两眼发直嘴角打颤，“最为担忧、极其可怕的事居然就在今夜发生了，居然不可义的发生在这样的街子上；身份清楚吗，是些什么人？”</p>
牛双角说：“其中三人，一人是孟臣嘉，两人是文县长的儿子和儿媳；其余的不认识，有的被手枪所杀，有的让飞镖夺命；对了，中镖陨命的还有一位半老徐娘，好像是这地方的什么名伶。”</p>
“何纵衡？”</p>
“好像是这名儿。”牛双角不敢肯定，“另外，保安中队在赶往失火现场的途中遭到伏击，四人阵亡八人受伤；据说，对方来历不明、仅有二人而已。”</p>
“他妈的。”于培光双手卡腰咬牙切齿，“这帮蠢猪苯牛，米甸的细粮都被他们白吃了；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这帮人虫百无一用……不过这对米甸街人而言也是活该，还说什么饱读史书，也许竟连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样浅显的道理都搞俅不清；都风生水起床脚走路了还呼噜连天浑然不觉。继续巡逻，有何动静立既报告。”</p>
“是。”</p>
“报告长官，”一排长许金山跑来，“在王家巷发现两具尸体，经核实、其中一具裸体男尸名叫姚三平，另一具是铁匠杨以河。”</p>
“什么什么，杨以河被杀？”于培光的面孔像刀条一样又细又长，“凶手呢，凶手是谁？”</p>
许金山连忙蒙住险些笑出声来的腮邦：“报告长官，凶手抓住了，是个手握短枪一丝不褂的女子，好像、好像是姚三平的老婆于承慧。”</p>
“你说什么！”于培光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我于氏女流赤身裸体持枪杀人？”</p>
“据初步讯问的结果是这样的，长官；”许金山咬咬牙骨咽咽口水，“而、而且她紧握硝烟未尽的手枪廉耻全无的站在那里也是我们亲眼目睹的事实。”</p>
于培光摆了摆手：“别说了。还抓到其他人犯吗？”</p>
许金山的眼珠转了一下：“暂时没有，姚山茶苍洱英两中尉的人马还在全力搜查。”</p>
“水尽撒网、不必了。”于培光左右互动地扯下涂染黑灰的手套丢在地上，“你火速告知杜望泉姚山茶苍洱英等等、等等回师集结。”</p>
“是。”</p>
“妈的，”于培光望着火光闪闪的街头鼻青脸绿眉目萧条，“真他妈的究竟中了哪门子邪，这千百年来饱读史籍遵文重礼的小镇居然在一夜之间出了如此之多离奇古怪的事情。”</p>
于培光哪里知道，正是因为广读史书深谙世态的米甸街人面对风雨雷电巍然不动才从一定程度上避免了一场尸满空巷血流成河的灾难。在心性淡泊的米甸街人眼中，房产和钱财虽然来之不易但毕竟是身外之物，房产没了尚可重建、钱财没了亦可再挣，而性命没了则如同灯熄花谢万事休矣。</p>
不过，那天夜晚的米甸街人面对冲天大火熟视无睹的原因却另有三点；一是一镇之长时右济在重榜出击的《安民告示》中字正腔圆地申明：“军队驻扎期间……白天昼夜、均属闭门深思安分守己时刻，各家各户、务必掩窗垂帘自行其事，做到鸡飞狗跳不理采、杀人放火不相闻；如有招摇过市惹及军容者祸福自受，歪打正着妨碍军务者依法治罪……”</p>
二是“苏修世家”的苏一修曾在一个风轻气爽艳阳高照的品茶时光对那些一向对他礼让九分的人们说过：“稀闻匪患绝无兵戎的米甸街一时之间重兵驻扎，这将喻示着多年以来昼耕夜读载花种草的闲散生活已经一去不返，以后过的肯定是三天两头查户口、亲朋往来要报告，见人莫说悄悄话、早出晚归受盘查的日子；要想清吉平安，最好是暮色轻垂就睡觉、日出三竿才起床，有人敲门没搭理、管它水火与刀枪。”</p>
三是一年一度端午佳节那天早上，两个随意玩耍的男童看见一条四尺来长的青蛇从文昌宫围墙下的水洞中爬出，胆大的一个挥舞柳棍便打，谁知青蛇一个蛟龙腾飞就咬了他的右眼一口；胆小的一个吓得跌坐在地尖声嚎啕，被咬的那个却手捂血流如注的右眼如获侄宝似的哈哈大笑。</p>
米甸神算袁溪子恰巧从那路过，闻知事由后手捻胡须摇头不止：“五月端午蛇出洞，雄黄威力失本真；反哭为笑乾坤倒，逍遥须臾乐生悲。”</p>
在场围观的乡绅洪仪听后惊恐不已：“老神仙既知此事的来龙去脉何不直言相告而偏要咬文嚼字故弄悬虚？”</p>
“两难呐，”袁溪子将枯瘦的手指掐了掐，“若是直言、只怕人心惶惶举街不安，如果不说、又恐火中求财劫数难逃；也罢，既然洪先生开了金口，老朽就二者之间选其一；七岁小童黑了心窗尚且哈哈大笑，身外之物已经不值一提；请诸位乡邻洗耳静听，此街近日将有水火刀枪之灾。”</p>
“啊！”所有在场的男女老少无不心惊胆颤面呈紫色，“这……”</p>
袁溪子的脸上却有一丝笑容在爬行：“呵、敬请各位不必惊慌，其势虽猛，好在凶吉有别；凶者，如遇脖项横刀、在劫难逃就随他砍去；吉者，若见财物化水成灰、无动于衷则大难幸免；且记，且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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