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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独雁萍踪正文 家国恩仇 104 巾帼雄威
- 巾帼雄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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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嘟－－”汽车喇叭打破了屋外的宁静。</p>
两行整齐响亮的军人步伐走进了大院，全副武装容光焕发的郑朝西站在院里向屋檐下的乔德迈和鲍天招敬了个礼，嗓音宏亮的说：“乔德迈同志，由于欧阳玉秀的突然判逃，上级命令你立即赶回军分区协助缉捕，特任命我前来接管你的工作。”</p>
乔德迈说：“好，那我把工作移交一下。”</p>
郑朝西说：“不必了，军情十万火急，接你的车已到位；请吧、乔德迈同志，祝你一路顺风万事如意。”</p>
两个公安战士并肩从门外走进院子，乔德迈视死如归的微笑着走下了刁家主房的台阶。</p>
郑朝西又敬了个军礼说：“鲍天招同志，据侦察处的可靠情报，暗中盘踞川西的美蒋特务联合川西的土匪恶霸将在近日内举行大暴动，上级命令你火速集结地方武装配合我的行动，兵贵神速的消灭这股反动势力。”</p>
鲍天招无精打采的看表一眼说：“我就担心这样的日子要出事，可我的部队都分散在各个军事要冲、只恐一时难以调集，事先为何不来个电话告知？”</p>
郑朝西说：“只恐军机泄露打草惊蛇，主要是怕乔德迈判逃。”</p>
“啍哼、无稽之谈，”鲍天招望着滚滚黑夜脸若冰霜，“乔德迈同志都会判逃，那我的人头早搬家了。”</p>
“鲍天招同志，”郑朝西急了，“我命令你火速集结队伍紧急出发。”</p>
鲍天招鼻孔一吭：“可你还没告诉我目标在哪里，究竟怎样行动。”</p>
郑朝西脖子一缩软了口气：“据侦察，两天前的一个夜晚，一群来历不明的乌合之众在馒头寨的丁育旺家集会。情报说那伙有男有女的人物青一色的农民妆扮，领口都别着金黄色的菊花；在顺意街悄然消失的虞鳗鲡母女和顺意茶馆老板跳菜及女佣金凤子均已露面；从杀鸡宰鹅的举动来看，那些人是在搞滴血盟誓之类的江湖习俗；那些人的阴险狡滑世俗罕见，他们用悦耳动听的民歌交流会议内容，会场活跃着喜庆欢愉的气氛；因此会议内容无法破译，只听得那些人都称呼刁一为‘西蜀明珠’；虞鳗鲡抱着刁一像众星捧月般的站在众人中央，刁一手里端着明亮的烛光，刁一的头上扎着雪莲为基的冲天独角辫；在明朗的烛光下，面如云霞目若灿星的刁一环视众人嫣嫣含笑。”</p>
鲍天招问：“林晗晶有下落吗？”</p>
郑朝西说：“据情报证实，在啊苦寨出现的双枪女匪正是失踪多日的假林晗晶，因为真林晗晶已被假林晗晶杀害了，假林晗晶拿着真林晗晶的照片到美国做了整容手术后、利用真林晗晶的面容和相关资料混进我们内部从事间谍活动；还有，馒头山经常出现敌特的电波信号和敌机空投的迹象，有人看见虞鳗鲡经常抱着刁一往来于馒头山和啊苦寨。”</p>
鲍天招两眼雪亮，他掏出手帕揉着有些阻塞的鼻孔：“郑朝西同志你带了多少人？”</p>
郑朝西说：“一个预备营。”</p>
鲍天招一抖手帕说：“命令部队立即出发，给馒头山来个铁壁合围。”</p>
郑朝西问：“那丁育旺家呢？”</p>
鲍天招哈哈大笑说：“韩子裕的小分队已先期出发了。”</p>
郑朝西的脸上涌起不悦之色：“鲍天昭同志，你是怕我抢了你的头功呀？”</p>
鲍天招似笑非笑的转身回答：“郑朝西同志，有关林晗晶和虞鳗鲡的那股脂粉味、我早对你说过不寻常，可你鬼迷心窍的中了她俩釜底抽薪的圈套；这其中原因我现在明白了，就是你刚才问我的那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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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一逾越两岁那年的冬天，她的养母鳗鲡迎来了人生季节的又一个生日。</p>
那是个个天空阴沉雨雪欲至的寒风之夜，以贩卖土产杂货为生的丁育旺给新婚不足两月的娇妻鳗鲡精心筹措了一席糖果点心烛光辉映的寿宴。也就在那个北风呼啸枯草凄呖的夜晚，一支举止神密步调井然的特殊军队突然一声不响的将丁家小院团团包围。</p>
两个冒寒披黑前来祝寿的客人一个是丁育旺的姐姐、顺意茶楼老板跳菜女士，一个是顺意茶楼的跑堂、亡夫望寡回归故里的金凤子；就在她俩揉着僵手喜色盎然地推开丁氏篷门的时候，一双埋伏已久的眼睛在她俩身后不远的断墙头上看清了通风报信邀功请赏的阶梯。</p>
那个夜晚的丁家茅屋温暧如春眉眸映笑。</p>
当丁育旺将红绿两色相间点缀、蜂翔蝶舞莲心升婷的彩翠围绕寿字的米糕端上桌，寿星鳗鲡抱着我表姐刁一款款落坐的时候，跳菜女士和金凤子女士拍掌唱起渗透笑意的《莲鹤颂》：“莲花浮水面，婷香驱尘埃；涧水盈细浪，引鹤翩翩飞；谁戏莲花瘦？金稻狂起舞；裙摆碧波扬，笼住银汉追；藕根扎污淖，莫道游鱼稀；花心含桂籽，拥凉醉扶归；伸肱舒玉伞、挡尽五更寒，漫歌兰池里，鹤衔直笛吹。”</p>
据金凤子女士多年以后的回忆，当时谁也不曾看见陶醉歌声的笑颜染着无法抹云的污垢；一双越墙而进的眼睛穿透窗纸捅破的漏隙、已将屋内人间的愉欢尽情饱览。</p>
那双来历独到训炼有素的金睛火眼看见幼婴刁一捧着红红的烛辉、圆圆笑脸甜若夜色的火光一样明净深邃超凡脱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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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眼火眼下面的那张嘴巴在向他的上司邀功请赏时，口述的挡案素材如是说：</p>
神婴刁一的烛光下、圆形的米糕上面红绿纵横弧线交错的彩绘着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路线版图，众星捧月金童玉女般周身贵气的刁一一手捧着象征‘明珠走廊’的烛光、一手指点着沙盘上的蓝图经纬给她的长辈和死党精心布署反功大陆光复党国的神圣使命。</p>
刚满两岁就深通韬略、重任在肩的神婴刁一眉宇之间印着日落西方的太阳标志，头顶梳着中流砥柱力挽狂澜的冲天独角辫，身上披着党国时期的黑色斗篷。</p>
神婴刁一目光烔烔言之灼灼的将帅风采大有气宇轩昂勇冠三军的巾帼雄威，周公、伊尹、圣婴神童哪堪媲美。</p>
神婴刁一那明亮的烛光把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丁育旺、金凤子、虞鳗鲡和跳菜四人引向后墙的时候，那张写有‘天地国亲师神位’的红纸冉冉升起；画着白山黑水布达拉宫的壮锦赫然在目，神婴刁一手执六尺长棍指点着白山黑水之间巍峨矗立的辉煌宫殿说：“诸位，这是人类的圣战，只要‘明珠走廊’的阳光在圣山顶端、布达拉宫上空冉冉升起，那么整个人类穿金戴银吃喝嫖赌的富贵之光就会普照全球。”</p>
“简直是信口雌黄一派胡言，一个刚満两岁的女孩白天黑夜都是非颠倒含混不清、哪会布置什么反共复国大业。”在鸡犬无惊鼠踪绝迹的乡村空巷里，闻知敌情率队赶来的鲍天招用雪亮刺眼的手电照射着民兵排长丁育盐那张惶恐不安卑躬倔膝的瘦脸；“你有没有让绝色美女刺伤了眼，里面真的没有林晗晶？”</p>
丁育盐粗喘连绵点头不止：“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只有刁万留下的反动女孩手捧蜡烛指山画水，丁育旺金凤子虞鳗鲡和跳菜四人鼓掌唱歌而绝对没有林晗晶。”</p>
鲍天招摁灭手电说：“郑朝西同志，由此看来老奸巨滑的林晗晶已闻风逃窜，立即拘捕金凤子虞鳗鲡和跳菜三人，兵贵神速不得有误。”</p>
丁育盐颤巍巍的问：“首长，那反动敌孩和丁育旺如何发落？”</p>
鲍天招软和语气说：“一个两岁女孩能干什么坏事，丁育旺跟你都是大同小异手长袖短的穷苦弟兄，你怎么能对他本不复杂的身份恶意诽谤栽赃陷害。”</p>
尚未行动的郑朝西问：“天招同志，那革命群众竟相揭发的刁一匿藏音乐发报机一事如何处理？”</p>
鲍天招手摸下巴踌躇不决：“毫无证据的揭发跟捕风捉影道听途说毫无差异，不过根据吃酒尝味的斟酌推敲、刁一这小东西还真有些离奇古怪的问号，如果真有圣婴下凡的话、无论采取什么行动的后果都不堪设想；我看只有采取敲山震虎打草惊蛇的巧妙行动，先抓了虞鳗鲡再看敌情如何发展。”</p>
特殊军人鲍天招一行一脚踢开贫寒人家的房门的时候，患染圣婴色彩的表姐刁一正给围绕烛光的笑脸们操纵令人匪夷妄加揣测的扒音盒，仙籁迷人遐思浩渺的乐音飘荡在意境遥迢的《蓝色多瑙河》上空，风光妖娆旖旎妩媚的多瑙何是流淌镶嵌在欧洲人类心灵深处的璀灿明珠，是人类的象征、是太阳的走廊，是大英帝国的母亲河，是英吉利女皇的情人河，是夸父和女娲交姌纵欲繁衍人音的温床，是播种珍珠的阳具，是孕育玛瑙的子宫，是盛产美梦的摇篮，是泯灭邪恶的圣殿；啊！蓝色的河，美丽的河；感谢你的疏忽大意，也许是你的温柔多情、 让亚当夏娃偷尝禁果的门扉呼然绽开，虽是男女诫律的千年古训、却使人们懂得无情、放飞羞涩，拥抱疯狂；讴歌你的胆识、探索你的理智，你用违背辉煌的烛光将女人诱上了权贵的极限，你用琼浆丰盛的乳房收买了淫邪的目光，你用雪白隐韧的大腿吓软了雄性的膝盖。</p>
鲍天招、特殊军人的第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虞鳗鲡，你该把沽名吊誉掩耳盗铃的怀中女儿放下了，因为你不是母亲的乳房里绝对没有一滴奶。”</p>
幼婴刁一的养母鳗鲡抬脸与鲍天昭打了纯属风动草动无关痛痒的照面：“你们终于来了？”</p>
跳菜女士和金凤子満面微笑的眼睛一直倾注着幼婴刁一手中流淌的音乐世界，似乎并未感觉到令丁育旺毛骨悚然脸色和惨白的险情。</p>
幼婴刁一静观扒音盒的眼角溢上了晶韧无声的泪意。</p>
继任养父丁育旺面对爱妻満目痛楚，望着破门而如的人、全身的力气在他勃然张大的口中只吐出一句轻若游丝的病吟：“你、你们想干什么？”</p>
身后的枪拴在拉响、郑朝西的刺刀已端正，鲍天昭吐字清晰言词铿锵的说：“虞鳗鲡、金凤子、丁跳菜你们三人被捕了！”</p>
金凤子将幼婴刁一搂入怀中，摸摸她的小脸牵牵她的小手又让她走进跳菜怀里。</p>
跳菜望表姐幼婴刁一笑纹丛生欲言不止，其实保持冷静的容颜早在门扉被踢响的时刻就笑纹丛生。</p>
养母鳗鲡将幼婴刁一接回手中：“孩子，娘得走了；倘若你能平安长大，就替娘关心关心你现在的爸。”</p>
幼婴刁一在母亲脸上甜甜一吻，将手中的扒音盒给了母亲。</p>
养母鳗鲡对幼婴刁一的养父丁育旺说：“育旺，千年等一回。我走了，保重；今生今世有瑾在你身边，别再等我。”</p>
继任养父丁育旺唯一给爱妻鳗鲡的回答就是将幼婴刁一拥进怀里，泪雨纷飞地望着命途多舛的爱妻：“去吧，谁让我们生不逢时，落在这样的世道。”</p>
“喔！”鲍天招目光阴冷地望着庄户农家的主人，“这样的世道不好吗？”</p>
“好啊！”丁育旺竭斯底里地哭笑起来，“常年四季搅得庄户人家鸡犬不宁，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好世道。”</p>
“带走！”鲍天招大吼一声，当阴冷的目光再次落在幼婴刁一的身上时、阴棱的脸上却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纹。</p>
幼婴刁一没有看一眼荷枪实弹踢门而进的人。面对温馨之夜从天而降的生离死别，富有金童玉女圣婴美名的刁一平心静气星泪未下。她送走了漂起摇篮的扒音盒，留下的是蓝色河床的回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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