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独雁萍踪

正文 独燕萍踪 16 山花烂漫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p>

    </p>

    经高科技鉴定,那封署名一枝寒梅的密信就是表姐刁一的正宗笔迹。多年以后,那封信价值连城的情书锁进了警方的保险柜。据那封密信流露的蛛丝马迹,表姐刁一精心留意表兄安东的历史早先于我表兄安东疵情留意表姐刁一的历史。</p>

    为了充实《木槿花》一书中起伏跌岩的故事效果,农夫作家张继前先生从缅甸的蒲甘以昂贵的重金买到了那密信。那封燕语呢喃脂粉飘香的密信这样写道:</p>

    安东浪子</p>

    我的冤家。好歹离合,别梦依稀。</p>

    你说你早将我溶进眸里心间念中,不然。反之,是我早将你溶进眸里心间念中。</p>

    早先你唤我回眸之前,东方威尼斯小桥流水人家的一棵木槿花盛开的树下,你我曾有擦肩而过失之交臂的回眸瞬间。知否?</p>

    西北高原黄土高坡,残垣断壁的旧城路上,飞尘铃响马蹄来;人命关天之际,你我在闪退两侧的路旁眉目传情互道平安。知否?</p>

    我是刁一与否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人心未了的夙愿。</p>

    木槿花盛开的时刻,是我梦中的季节。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个港湾,你我若能连心于某棵木槿花盛开的树下;届时,随着明珠走廊的阳光冉冉升起,我将叫你一声:“钉子。”</p>

    岁月磋砣,随遇而安。</p>

    一枝寒梅</p>

    透过温馨多情平淡清爽而又饱含几分野气的字迹,留神的目光不难察觉,一缕孤帆远影碧空尽般飘然而去的仙踪掠影给表兄安东留下的是驻足不前的迷惘和疲于奔命的腾达。因为毫无美感的字里行间除了风花雪月的隐约之光就是拖人下水的恐怖信号;看来,多年以后风花雪月的警方依法侦破表姐刁一和表兄安东涉嫌间谍的内幕也绝非四肢发达头脑简单。</p>

    在农夫作家张继前先生笔下,表兄安东是乎是操道守德好色不乱的君子形像。但沿着过往时光的渐序搜索,表兄安东和一梅寒梅相遇在那家旅馆的那棵木槿花盛开的树下的那个时候,我的母亲黑妞还在那所茅草校园的课堂里给她的学生演讲天然地理血肉粮绵。而那个时候,表兄安东和山野少女狄素青在山坡野草绿茵茵的茶花树下均已达成偷食禁果的裙带协议。就在母亲黑妞与潜伏已久一朝露骨的病魔以心力抗衡的时候,表兄安东与山野少女狄素青之间的禁果条约在“大海航行靠舵手/干革命靠毛泽东思想/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阳”的激越歌声中握手言和盖章签字;在鲜草呻吟山花烂漫的绿树丛中,表兄安东英姿勃发不辱使命的履行了母亲黑妞经营多年的心扉构想;公羊含恨布巾起伏的春风里,山野少女狄素青半推半就娇羞不已的解开了她那丹桂馥郁幽香迷漓的裤带。</p>

    </p>

    表嫂素青少女时代爱吹鼻孔的话说,也许是身染时代观念的熏陶、也许少女与生俱来的羞涩和生性固有的矜持,也许是时代与人类无法勾通的某种背景;如若不是她和表兄安东在母亲黑妞栽桃育李的茅檐下还有穿针引线的二度重逢,那她和表兄安东在崎岖路上的那次电光照水般的意外碰撞给她留下的印像仅是行走路上漫不经心的一个绊脚而已。</p>

    按照空心岁月的有限日期进行合乎逻辑的摸索演算,那件不该无中生有的往事发生于我在东方威尼斯初级中学读书时期的第二年春天,前往黑凤寨看望母亲黑妞的表兄安东在途经大箐沟的羊肠路上见到了当时的山野少女狄素青。</p>

    世上当然没有多心的人去留意过问表兄安东究竟为何舍近求远的绕道大箐沟前往黑凤寨,总而言之那个当时远在深山放羊的山野少女狄素青就是在那条界于大箐沟与黑凤寨之间的山水路上与表兄安东郞才女貌一见倾心。</p>

    孟春时节的大箐沟严霜正寒茶花初开,足吸黑皮鞋脚裹蓝裤管身穿白衬衣的表兄安东在大箐沟的山谷间沿着迤逦而去的溪水顺流而下;走下山林的少女素青蹲在独木桥旁的青石上捧饮清泉。</p>

    也许是缘定三生不容错过的原因,表兄安东英姿俊秀活泼萧洒的劲步正好横跨溪流。而那时的少女素青却把一溜冰凉的山泉泼到胸前,当少女美兰在寒流锥心的恐慌中抖动胸襟的时候,表兄安东的眼睛出神入画的瞄见一条洁白如雪的胸沟,少女美兰猛的抬起铅丝拂面白雪红梅般的头颅;于是,在残霜消融山茶盛开独木桥自横的山重水复中,一个阳光流水闪电清霜的照面成了表兄安东和山野少女狄素青毕生难忘的梦中画卷。</p>

    </p>

    对于那幅玉色蝴蝶与春山雪莲曲径通幽、溪桥为媒峰回路转的风情画卷,农夫作家张继前先生的丹青之墨曾在《木槿花》“寂寞横桥 佳人引渡飞云阁/幽静庭宅 稀客迷津独户庄”一回中作了妙笔生花艳尽春山的点缀:</p>

    翠绿的山谷。</p>

    翠绿的山谷间,流淌着一条不宽的小河。小河闪着金色的碎光,从深川姗姗流来,又朝远处飘飘逝去。小河的上空,一座披瓦琉璃、斜阁倾空、扶廊秀雅、古朴壮观的楼阁似的小桥把劈山削岭而至的小路引向河的彼岸而去。</p>

    对着筝琮流泻的小河,愁眉淡锁的素青俯首桥廊凝眸已久。夕阳里,轻风拂动着她洁白的衣领,也飘起她长长的披肩秀发(&#25991学的世界总是浪漫的,那样的岁月、哪有那么美好的心情和景致)。蜿蜒西来的流水在青山绿树的映衬下妖娆无限,盈盈的波光不时的缀起斑瓓的晶辉,又在闪闪滟潋间沉伏不见。</p>

    浪花,数不尽的浪花。素青无力的合上被眉峰压得往下直沉的眼睑。无尽的浪花与许许多多流逝的日月何等的相似,有意义的,无意义的;尽管它确有那么一天天的日子,都只在你的眼前一闪,就永远的消失在淡淡的记忆里,琐碎、烦杂。偶尔记起,竟如一段段无法连接而又无比漫长的夜梦,摸它不着、寻它不见。</p>

    她摇摇隐隐发胀的头颅,把渐渐朦胧的目光从潮间收回,投向远远的山,悠悠的云。招工,总是要命的招工。应征,总是要命的应征。那在别人眼里神圣得要命的工厂和军营真的很了不起吗?它们究竟像什么样子呢,像迷宫像天堂,可迷宫和天堂是什么样?是炼狱?是荒原!是刀枪撕杀的战场……可母亲,她非要逼着你招工、应征,非要把你往工厂和军营里推。噢,天!好者,要命的招工和应征总算完了。可老师她……</p>

    素青禁不住打了两个寒颤。或许,工厂和军营里面有许多珍贵得无以复加的东西,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攀附着,想拼命闯进去,去捞很多很多东西。然而,素青无力的将头将桥柱上一靠;可惜,那里不一定有自己渴求的那种东西。可是,不招工不应征又该做什么?高中?大学?放羊?婚嫁!可爱的羊群。高中?三年时光很快就会过去。可老师她……</p>

    这不,刚是还是红红的夕阳,瞬间,不过是淡淡的余辉罢了。唉!一天、又要去了,去了,又结束了一天。望着成群的麻雀飞向巢林,一种寞名的惆怅加深了心间的烦忧,素青缓慢的抬起头来——</p>

    苍穹下,峥嵘起伏的山峦倦困的抖动着身上的万顷绿戎,沉浸在浓浓的余辉之中。唉,山川、大地都要睡了。她顾影长叹,唯吐不出心中的无奈;鸟儿成天翱翔于空宇之间,黄昏来临,尚有属于自己的小窝,温暖的归宿。自己呢?轻微地摇了摇头,有、父母纺织的家;有老师,可她……</p>

    又一群飞鸟掠过上空,朝远处飞去;她极目长空,黛色的天宇庄重的托着一湾新月,披着淡淡的薄云,自在逍遥的穿梭在浩翰的空谷。噢,新月?素青闪动着长长的睫毛,望着圣洁、明丽的纤月,欣然神往:“银汉辞西驾 余晖满山下 惆怅若奈何 又见弯月挂。”(其实,表嫂素青从不吟诗)</p>

    “啊!闻诗一首,如聆心音,好诗。”</p>

    谁!素青一惊。身后竟然有人,带着深深的惊悸,她蓦然回首……一双深沉的眸子,两笔俊秀的眉峰。一回头就呆了,怎么也离不开惊诧的忆想,似曾相识、却陌生,似曾相识在何处?曾记起,偏已忘。</p>

    注视着半含惊疑而又娇羞不已的素青,空灵清华,雍容典雅。啊!好像刁一,跟刁一宛若一人。他眉头一动,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羡佩之光:“情尽诗魄,有感而发,喻置身境景而见心迹;妙在集自然美景于一身,注入人灵的喜怒哀乐以致意境博大,大有一气冲九霄的豪情;一睹芳容,又生其人如诗之感。”</p>

    “你是……”</p>

    “噢,我姓安名东,字启瑞。”口音浑厚、朗朗的,但亲切。</p>

    噢,是他!老师时常念叨的钉子。素青再度朝他注目:“原来是安先生,幸会(那种年代、已经没人称谁‘先生’)。”</p>

    “先生不敢当。”安东笑笑,望着鹅蛋脸形、蚕眉凤目、楚楚动人的女孩,心中顿结难释的溪晓和纳闷;她,洁白的衣妆,披肩的秀发,婷婷玉立的身段,刚柔相济的神采;除了比镖子纤高一些,实实在在像极了……应该跟刁一平分秋色吧?只是,她竟含着满脸的忧郁单身徘徊在山水之中;“请问,你一人在此,是不是有为难之事?”</p>

    “我没事。”</p>

    “没事就好。”面对她爱理不理的姿态,安东感到隐隐的尴尬,“为难的是我,一旦说来,又怕姑娘见笑。”</p>

    “噢,是吗?”素青微微将一丝笑意送出,矜持的脸上充满圣洁;“说说看。”</p>

    “其实。”安东同样报以淡淡一笑,“只是刚才途经这里,恰遇姑娘触景感诗,我附庸作雅偶得一阕,欲请姑娘斧正,但不知姑娘可否赐教?”</p>

    “不必客气。”素青脸上的生涩在消融。</p>

    “谢谢。”安东笑着,脱口成诗;“闲赏清波逐水流/偶遇琼衩降桥楼/眉尖眼底皆是怨/半含忧郁半含愁。”</p>

    啊!素青睁大眼睛,心中荡起微澜;难怪老师一谈起他来就满脸自豪,满目骄矜。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聪慧过人,才气不俗,只是……俄倾,她嫣然一笑:“先生,精妙的诗,你叫我说什么呢?”</p>

    “谢谢,卖弄之处、就请姑娘多多包涵。”</p>

    咦!素青再次睁大眼睛,心间又是一次波动;此人不仅仪表堂堂才华横溢,而且城府深邃功于心计,善能自圆其谬,叫别人虽知其错却又无可挑剔;寻思着,她又婉尔一笑:“不必过谦,你的言谈举止已超过别有用心,就够了。对了,安先生跋山涉水有何贵干?”</p>

    “承蒙姑娘提醒,请问黑凤小学距此还有多远?”</p>

    “黑风小学?”素青瞟他一瞥,摇了摇头;“听人说过,可能不会太远。”</p>

    “糟了!”安东望着说黑就黑的天,这不是山穷水尽已无路吗。</p>

    素青斜肩往桥柱一靠:“先生不必忧虑,不是还有柳暗花明又一村吗?”</p>

    安东眼一亮:“姑娘这话怎讲?”</p>

    素青往顺流方向指了处落凹的山岗说:“喏,你顺着这松林小路绕过那个山嘴,那有家免费的客栈……”</p>

    “免费的客栈?”</p>

    安东惊疑的猛然回头,却与她窥视的眼神碰在一起:“是呀,快投宿去吧。”</p>

    “那、”安东望定了她,“你呢?”素青将脸投向夜色:“我自有去路。”</p>

    “再见。”走出不远,他转身挥手。</p>

    “再见。”他好帅,英俊萧洒风度翩翩;难得老师每时每刻、都在念中。目送他颀长倜傥的身影消失在林间,素青才漫不经心的走出桥廊。抬头间,成群的星海,捧托着一弯孤傲的清月。</p>

    </p>

    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漫不经心的在枝叶寂静的核桃林间蜿蜒迤逦的穿梭着,安东披着一身斑驳清淡的月光奔走匆匆。虫子的鸣叫和夜莺的欢歌从暮色的深处随风飘来,在耳畔轻柔地索绕着;他无暇顾及这些,除了急急的赶路,脑海里更多的沸腾着邂逅桥廊的女孩,该是像刁一一样的女孩;一个让人过目难忘的身子,一副不卑不亢的素容,只身留离在山响水音的月光下面;不愿与人绕舌,更不愿与人同行。她、难道是离家出走,像刁一似的飘泊四方?咳,不会的,如刁一者世间能有几人。</p>

    峰回路转,小路突的拐了个急弯之后,一座幽黑的茅屋小院赫然在目,篷门虚掩、满眼凄清。推门进去,朦胧的眼前是栅栏似的窗棂,随风来去。一束灰色的灯光从小院一角的门缝中泻出,给寂廖的茅院加深了夜的静谧。</p>

    安东走进灯光,听见嘘溜唏哩的水声,响起耳熟的话声:“谁呀,请稍候。”</p>

    好简陋的居室。嘘溜唏哩的水还在响。居室中央燃着一灶柴火,火旁是一把漆黑的锑壶一口锑锣锅和两口同样漆黑的土沙锅以及三四个光滑的方型木墩。安东放下背包往火边的木墩上坐了。望着灰的墙壁,一种难言的孤寂之感伴随倦意隐隐袭来。</p>

    突然,安东的目光移过毛主席接见卫兵的画像,看见靠墙摆着一张长方形的象脚小茶几,两把古式的藤椅神情庄重的侍立左右。目光移过临窗立着的两盆&#25991竹,落在墙上悬挂着的相框上时,他惊讶不已的睁大了眼睛……</p>

    安东扑上前去,一幅放大的,嵌进玻璃框的照片亲切的印入眼帘。好熟悉的姿容啊,却怎么也记不起照片上的女孩是谁;但记忆的深处可以肯定,自己曾不止一次见过这位女孩。</p>

    如果出席宴会,照片里的她一定是艳惊四坐的绝代佳人。安东仰首望着那帧似乎久违的照片,油然而生的情愫瞬间驱散了长途跋涉的疲倦和人地生疏的惆怅;照片的意境那么深远迷人,年方妙龄的她风姿卓妁,头戴的黑色礼帽微微往额前倾斜,半隐深眉远黛,领口镶着白色卷边的黑色斗篷罩着银灰西服。她凭琴跪坐,仪态娴静,举姿高雅的绞指撩拨着古筝的音弦。她娇躯前倾、蝶结飘荡,鼻如悬胆,睑睫半垂(好美!像是民国初期在情景,解放后的中国……);头顶的上空,几丝飞柳由天而降;她的身后,翠柳依依的湖堤环绕着一泊波光粼粼的池水;远处,西去的残阳随手抛给抚琴少女一束留恋的金辉。她的耳畔,由上至下显印着两行流利的草书字迹:“爱生狄素青十六芳龄玉照,人师安壁禾摄于丽人池。”</p>

    丽人池:这丽人池,它在那里?安东再次凝视着照片里的她和她身后那景致怡人的丽人池惊羡不已,仿佛心旷神怡的沉醉在蓬莱圣境之中;不禁诗兴大发,朗声吟道:“垂柳茵如梭/斜阳映清波/涧水盈细浪/抚琴纵声歌。”</p>

    “好!吟得不错。”话音、从门口传来……安东转身,一个手托茶盘,身影修长的少女款款走进门来;步态轻盈、气度风雅。她,就是照片上的英姿少女狄素青……真是:</p>

    昨是今非别是梦/富妍贫丑各为容/镜花水月知多少/回眸一瞥映翩鸿。</p>

    </p>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书放入书架复制本书地址,传给QQ/MSN上的好友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