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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阿宝公主

正文 第 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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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马兴说起她的身世,是生长于山林,又哪有玛瑙如此贵重之物?

    细看之际,刻工倒是挺精巧的;莫非她不是普通平民出身?抑或者这金饰是她义父拾来?否则该有一对的,怎地现下只剩一只?

    “丫——阿宝,另一只金饰在何处?”不知怎地,竟盼她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跟你说过,全天下就仅此一只。我又不是姑娘家,戴一对耳饰做啥?又不是爱漂亮。倘若不是从小就戴着,我早拿下这女人家的玩意儿,你可别喳喳呼呼,到处告诉人家,否则就有你好看的了。”

    杨明瞧她倒真不知这金饰来历,若硬逼她拿下金饰,恐伯会适得其反。所幸,这金饰倒也挺小,若不细看,是看不出其中图腾——思绪翻转半响,先哲搁下金饰之事,就盼这丫头是平常人家出身,而那刺眼的金饰只是拾来的玩意儿。至于他会如此盼望的原因,一时倒也懒得探究就是。

    换了副懒洋洋的笑容,存心逼迫她似的,问她:“你倒是洗不洗?”

    她吞了吞口水,受到诱惑似的瞄瞄那桶水,忍痛的摇头。

    “不洗!”

    “不洗也罢。”他故意说道:“那你就将那澡盆给抬出去吧!”

    她怀疑地瞧着他,问:“你呢?”

    “我自然是要去巡视牧场,想来也要花二、三个时辰吧!”他挥了挥手。“把这澡盆抬出去,就没你的事了。你去做自个儿的事吧!”语毕,竟真的走了出去。

    他险上可是挂着得意的笑容。

    阿宝想了想,再想了想。须知,梅园乎日没人敢闯进来,更别谈杨明的卧房;加上他一去就是两个时辰,不如——

    反正不会有人看见的,他说服自己。

    没多久,他即迅速脱下衣衫,解下缠在胸前的布条,跳进木捅里,病痛快快的洗个温水澡兼戏水!最好将水珠子溅得屋里到处都是!让杨明瞧瞧老爱欺负他的下场!

    不是女人吗?

    杨明唇边扬笑意;在外头打了个转,使走进通住房里的密道,隔着轻纱瞧见的是姑娘家的身子,倒也不算挺丰满,是纤侬合度吧?由清纯的脸蛋溜到可及之处,这丫头有副好身材,若是此时闯进去,她还有话说吗?

    双臂环胸,竟站在那里瞧了好半晌;本是想确定她为女儿身,便俏俏离去的,可现在却移不开双眼——忽地,唇边笑意隐没,心中警铃大作!

    他是怎么了?该不是对她有兴趣吧?

    蹙起眉,试图理清心里的思绪。半晌之后,他确定了!他对她的确有兴趣,而且不幸地,不单只是对她身子有高度的兴越。

    非常的不幸!

    他再度喃喃诅咒。

    七天,转眼即过。

    不过,对阿宝来说,他可是呕死了!不!不!是生不如死比较恰当。也不知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从杨明一回牧场,他就再也没好日子过。

    所谓没好日子是指——

    打杨明回牧场的当晚,他在兰院的通铺睡得好好的,虽然又教人给踹下床来,但起码还睡得挺熟。哪知不过三更天,门“咚”地一声被推开,站在那里的不是杨明还会有谁:还拿一副震惊的模样瞪着他。

    怎么?没看过人睡觉是不?正要破口大骂几句,谁知他一脸怒气的拎起他来,不理他的抗议,当着众人面前,一路拎着他切梅因——干嘛?去睡冷地板!

    早该知道他没什么良心,拎他也回梅园就想整他。犹记得当初问他要带他去哪里?他冷眼一瞥,话也不说,直接带他到他的房里,扔他到冰冷冷的地板后,才丢下一句:“从今以后,你就睡在这里。”语毕,他自个儿就躺在床上睡大头觉,连棉被也不施舍一条!

    不是有仇还会有什么?幸亏他一路抱着暖被不放,否则岂不早就冻死!仔细想想任谁都能瞧出他讨厌他;先是硬当他是女人,后又如此对他!从今以后!那岂不是探明只要在扬家牧场多待一日,就得多睡一日冷地板?真是恨死他!

    她哪知,打小还没人能惹得杨明又惊又怒的。

    本来以为她女扮男装还知节制,岂知半夜忽地想这丫头片子该睡何处?总不能跟丫去一块睡吧?挂心之余,召来睡眼惺忪的马兴问个详细,才知那丫头竟同一群汉子睡一间房!当下差点没让他气得吐血!匆匆忙忙地闯进兰院,也不及纫想她睡哪间房又关他何事?冷服一瞪,拎了她便走!

    事到如今,恐伯他的揣测成真。她是真当自己是男孩儿!既是如此,又是谁灌输这种观念予她?难不成从没人发现她的女孩身?倘若再让她与一样汉子同处一室,也不必等到人家发觉她是女儿身,他就先给活活气死了——不过说来倒也奇怪,怎么一瞧见阿宝窝在那群男人堆里,他心里就有气?也许是气时代变了,连一个好女孩都阁顾礼教?这倒是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气恼的原因,虽然有些牵强。

    当然,惹得阿宝整日一张臭脸的原因还不仅于此。

    他自认将牧童的工作做得挺好,虽然泰半时间都在偷换,可好歹也有尽心尽力过。但杨明回来后,他又落得什么下场了?

    回来的第二天资早,就当众面宣布擢升他为贴身家仆,连意见也不曾询问过他一句2

    贴身家仆?

    所谓贴身家仆就是早上来打水给主子洗脸,伺候主子更衣洗澡,更甚者,只消他勾勾手指,就算是再忙也得暂且搁下工作;去听候地的差遣;要是他一个不开心,头一个倒霉的就是贴身仆人!

    换言之,现在想再偷懒?门都没有?

    “吕玮宝!”吆喝唤回他的神志。怎么?连休息一下于也不成吗?

    回过头,正想狠狠白他一眼。可知现今每晚总要暗自咒骂他一番方能入睡——忽地,一记结实的拳头迎面而来,差点打断他的鼻粱,痛得他倒地不起!

    “姓吕的!有种是个男人,就给我站来,咱们再打过!”原来不是杨明在叫唤他,而是牧场里的牧童。

    阿宝认得他;是大他几岁的小陶嘛!乎日待人还不错,他可不记得有招惹过他啊!

    “怎么?敢抢我的女人,不敢承认吗?”

    “谁抢你的女人了?”阿宝受辱似的大叫。最近是怎么了?恶运连连!

    “还说没有!”小陶愤怒地拖起他。“玉儿是我的未婚妻!如果不是你这娘娘腔的男人,她又怎会变心?”语毕,又是一个拳头击来。

    事已至此,他又不是圣人,谁打他,他就打谁,文雅一点的说法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可是义父说的。从小到大,还没真的打过人,如今逼得拳头相向也算是小陶他活该。一声大叫,就冲向小陶,两个纠缠的人影滚在地上,一会儿这个按揍,一会儿那个挨揍,就端看谁的本事大——

    “你敢抢我的女人!”

    “我整天作牛作马,连偷懒的时间都没有,哪有余力去抢你的女人!”

    “她说她要嫁你,你这个浑蛋!”

    “嫁我?”阿宝震惊之余,忘了防备,反教小陶夺得先机,先送两拳过去再说。

    “够了!”不知何时,杨明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把扯开眼前打得你死我活的二人。

    “不够!他打我!”阿宝受委屈的大喊:“无缘无故的打我,还有天理吗?很疼的,你知不知道?”他捂着受伤的脸颊抗议。

    杨明注视她可怜兮兮的表情,嘴角不觉一场。认识这丫头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还是头一回瞧她似女儿家般的我见犹怜。

    “把手拿开。”他说。

    “干嘛?”

    “看伤口罗。”

    “不要,一定难看的。”他喃喃地抱怨着,还不时投给小陶一个自认很恶毒的眼光。

    杨明差点掩嘴偷笑了。

    用力咳了咳,故作严肃道:“怎么?说你像个女人,你还不信?什么时侯跟那些娘们一样,开始注意自己的‘美貌’了,恩?”

    阿宝一听杨明旧话重提,一个憋不住气,干脆放下手,让他细看肿起的脸颊。

    “谁说我像娘们了?瞧就瞧,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可誓告你,以后你再敢说一句我像娘们,你就等着好看!”仇是愈结愈深,哪天在他俊俏的脸庞上划上一刀,瞧他会不会大惊小怪的——

    一见到她肿起的脸颊,笑容就打杨明脸上消失。他的浓眉拱了起来,将她下巴抬起纫瞧,怒气不觉布满他眼底。

    “谁先出手的?”他冷声问。

    “他!”阿宝指着小陶。

    在他心底可没有什么有难同当的观念,谁先出手谁就该受罚,最好杨明秉公处理!若是因瞧他不顺眼,而有私心,他定要他好看!例如,在他饭里放些巴豆什么的,当贴身仆人就是有这个好处,要害主于特别容易。应该先威胁他一番,免得他询私才对。

    “小陶?”杨明冷冷地转身注视小陶。

    “杨少爷——你来评评理!我把未婚妻拱手让他,让我打一顿算是便宜他了——”小陶想起这件事就气,一时也顾不得杨明对阿宝宠爱有加。

    这是大伙儿早就知道的事。打杨明一回牧场,就谣传杨明之所以末娶妻生子,乃因有断袖之癖,而那对象想当然耳便是阿宝。瞧阿宝本是一介牧童,如今成了他的贴身仆人,实不难想像其间的缘由,难怪最近阿宝愈看愈像女人——

    “谁说我要娶玉儿姊妨了?”阿宝不得不抗议。

    并不是他不喜欢玉儿,而是——该怎么说?他喜欢玉儿姊妨跟喜欢其他丫环姊姊的心理是一样的。如果这样使要娶回家,那试问,是不是所有丫头都要娶回家了?更甚者,他根本就不想娶妻。

    “你不娶?”小陶怒火上扬,眼见又要冲上前扁他。“玉儿喜欢你,你就该娶她!怎么?这可是你的荣幸!你若不肯,就算押你去拜堂,我也照样做!”玉儿可是他从小呵护到大的青梅竹马,他疼得像宝,阿宝竟当成草!若不是杨明在场,他真会打死他。

    “阿宝不能娶她。”杨明冷静地说。

    小陶不服气地瞪着他。“阿宝是个男人,迟早该娶妻生于。玉儿那丫头有什么不好?虽是丫环,可好歹也是冰清王洁的好姑娘,凭什么阿宝不能要她?”

    凭什么?

    就凭阿宝是个女儿身!

    该死了!瞧他把自己弄进什么泥沼里?凭什么要他为她想个理由,而她大小姐还傻呼呼地站在那里?事到如今,不得不说服自己,这可是为玉儿丫头着想。试问,若洞房花烛夜瞧见自己倾慕的男人竞是同她一般的女儿身,那后果恐怕不是哭死就是上吊自尽!他当然得尽力挽回这种悲惨的局面吧?想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理由。

    这下,他终于找出为什么坚持带阿宝走的理由了,这的确能说服他自己。

    “是叼!为什么我不要她?”阿宝偏爱跟他拌嘴。

    微微一笑,他道:“今儿个大早,我接到飞鸽传书。老太爷为杨月找了门好亲事,就定在下个月月底。自然,做大哥的我,该去瞧瞧,是不?”他必须回去,毕竟杨月是他唯一的妹妹。至于杨老太爷的逼婚——依他的聪明才智,还怕闪不过吗?

    “但她成亲关我什么事?”阿宝一头雾水,小陶同感的点头。

    “你是我的贴身仆人,忘了吗?”

    “那又如何?”

    他的笑脸上有丝促狭,笑道:“你必须跟着我走,无论到哪里;这是你的命运,阿宝。”

    第三章

    “高升客栈”算得上是京城近郊一带的老字号;两层楼高的建筑,占地约莫两甲地。据说已有几百年的历史,由一姓李的人家经营,算是家族产业。一进了京城,仆人张良先至“高升客栈”打点后就直奔杨府通报;而那杨明同阿宝则一路慢骑行来,欣赏明媚春光。

    这是谁的主意?

    不消说,肯定是杨明的私心——存心想虐待他罗!

    想来就有气!那日匆匆连包袱也来不及收拾,虽然没几件好衣衫,但好歹也能遮风避雨的!那浑蛋杨明只抛来一眼,瞧见他半旧的衫子,摇了摇头,拖了他便走,能不气吗?气死他了;以为他同地一般的有钱吗?害他连日来只能穿着同一件墨绿衫子,难受死了!

    更别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几日,非得露宿荒郊野地;这倒也没什么,反正他打小是在山林里长大的,睡在野地也是常有的事。可杨明那个王八蛋还硬当他是干金娇娇女似的,说什么夜里有黑狼,坚持睡在他身边!瞧他一脸邪笑,教他心里就直发毛,干脆自个儿当着地的面爬到树上去睡,不理地一脸的愕然。

    当然,让他愤怒的原因不仅于此。好歹他也是个男的嘛!可杨明动不动就爱上下其手,一会儿摸他的脸,一会儿又拍他的屁股,再不然就是搂着他,恶心死了!男人抱着男人,真想送给他一巴掌,让他瞧瞧他是不是好惹的人物!而他真的如此做了,只不过杨明不当回事,轻轻松松就接住他送给他的拳头。真巴不得起他睡觉之际,将他砍成八大块

    到了“高升客栈”,杨明一拉绳,下了马,瞧阿宝露出咬牙切齿的俏模样,嘴角扬起笑意——

    “在想什么?”轻柔得可疑。

    “在想怎么把你砍成八大块?”

    杨明大笑——“想到了吗?小宝儿?”

    阿宝抬眼一瞧客栈已到,于是跳下马背,然后狠狠的瞪他,真巴不得揍去他一脸邪笑!

    “我可警告你,别再用那恶心兮兮的称呼我。我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这种称呼是污蔑了我,听清楚了没?”没错!最可恨的就是老叫他什么“小宝儿”,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杨明只是一脸笑意,让店小二牵了马去;就要牵起他的手走进客栈,哪知阿宝避他如避蛇蝎,闪了开去。

    “怎么?怕了吗?”故意逼近她。

    “伯?谁怕了?”阿宝气呼呼地说,仍是避开他,独自跑进客栈里去。

    一定是仇愈结愈深,每回他一靠近他,他老得脸热心跳的,不太好受。哪天一定要找个机会,狠狠报复他一下!不然照这样下去,岂不迟早被对他的恨给激出病来?

    想归想,一进客栈,他可好奇极了!须知打小就没走出山里,这奇异的景致还是他头一道见到。客栈里零散地摆着桌椅,各形各色的人都有;有身穿华服的公子哥儿,有文弱书生,也有佩着剑的侠客、普通人家的百姓,不过好像有一点不太对劲唷——

    “怎么没有姑娘家?”

    “好人家的姑娘是不随便抛头露面的。”杨明解释,趁着她好奇的东张西望之仍时,“明目张胆”的握住她的柔荑。

    平日他可是不轻易吃女孩豆腐的,但阿宝是个特例,与她相处时就是爱逗她,瞧她气很脸蛋涨得红红的,就是一个乐趣。不过说来奇怪,练武之人当防人防心,同人保持一定距离是基本知识,偏一遇上阿宝,这不成文的规定可就教他给打破了!瞧他三不五时就楼她抱她,吃豆腐吗?初时有心逗她,而今——只伯是上瘾了!

    “为什么男人家就能抛头露面?”他问。

    “自然是传统礼教下的结果。”瞧她一脸困惑,早习以为常,为她作解释:“能在大街上抛头露面的姑娘,自然不是好人家的闺秀;既是如此,也就不必奢望正经的男人去提亲——我说,小宝儿,每到一处,你老有满肚子的问题发问,虽然我有问必答,可也不能当我是免费夫子,起码也得要给我一点甜头来尝,是不?”说得好像是妓院里的龟公似的,油腔滑调!就是爱逗她!

    改明儿,待杨月成亲后,便无事一身经,几时就可带她游遍三江五岳,让她瞧尽天下美景——这心思倒有些新鲜,想他杨明向来独来独往,怎么忽地想带个不情愿的同伴在身边?这倒值得深究!

    阿宝眼球于转了转,疑惑道:“你是说,好姑娘是不随便在大街上的?那她们平日都待在哪儿?”

    “家里罗。”

    “一辈子都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倒也不是。一生中总有一次会走出自个儿家的。”所谓一生中仅此一次,便是从自家走到夫家。没细说清楚的原因是瞧见掌柜已快步走来。

    “杨少爷!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天字号房正为你留着,你打算住多久就多久。”掌柜堆满笑容。谁叫杨家在这方团百里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杨明为杨家长孙,不必等将来,现在就承杨家所有产业,自然要好好巴结一番。

    “只住一宿。明儿个起早就要进城门。掌柜的,最近京城一带治安还好么?”杨明随口问道,限角瞥到角落的几名大汉。“赏金猎人”的封号也不算白得,只消一眼,便认出七八分。

    不过,让他感兴趣的倒不是那几名大汉。打一进客栈,便注意到坐在那几名大汉后头角落里的男子一身肃黑,阳刚气的脸庞上一道刀疤沿着鼻梁划到左颊,虽不致吓住一般百姓,可限里那股肃杀之气就让人不由自主的退避三舍!瞧得出他是尽力在远掩那股江湖味,但与生惧来的威势泄了底。瞥了一眼那人腰际的束带与左手拿杯的姿态,应是惯用软剑的左撇于,就不知是敌是友。沉吟半晌,心里多少有些警觉;是友的可能居少,这是直觉。那男子的眼神似寒冰,没余留多少情感。不过这例也无妨,倘若没什么交集,也不必去在乎太多!江湖生活便是如此,不干自个儿的事最好少管,除非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否则对他这个“赏金猎人”而言,倒也没多大用处。

    “好—也不能算好。”掌柜打断杨明的打量,特意放轻音,拉杨明与阿宝到—旁去,免得让人听见,搞得人心惶惶,那可就不妙了。

    “杨少爷你有所不知,最近京城一带出现七、八个蒙面大盗,专劫富商公子哥儿。据说前二天,京城首富的莫老爷就让那几名大盗给抢了。报官嘛!你也知道衙门那几个捕快的份量。所以,现在身上有钱的公子哥儿也不敢随意出门,客栈的生意自然也就一落千丈。以往还好,听说有个什么猎人的,专捕那些恶犯赚银两,可现下也不知他老人家跑到哪里去了,唉!”掌柜摇摇头。“街上的皇榜贴着赏银起码五百两,偏偏就没人有那胆量为民除害。杨少爷,既然你只在这里住一宿,我不妨也先提醒你,赶明儿赶早,一等城门开,你就马不停蹄的赶回贵府,免得路上一耽搁,教那几个大盗遇上,抢钱也就罢了,倘若失了一条命,那可就划不来了。”也算他心地好。

    杨明微微一笑。

    “我先谢了。掌柜的,咱们不在楼下用膳了,待会儿送几碟小上去就成。”瞄了一眼摸着肚皮的阿宝,叹息。他了解她的“肚量”。“不,送三人份的饭过来。”也挺奇怪她是怎么吃也吃不胖。

    “那没问题。我叫二愣子带你俩上楼安歇。”李掌柜大呼店小二的名字,在旁的阿宝可早已听得头昏脑胀。

    原来山下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本来在牧场工作挺单纯的,倒也觉得自由自在,可一跟着杨明出来——老天爷!竟还有人会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可既然不是他的,又为什么要抢呢?银两不够用吗?想他整日工作,偶尔偷懒,可还是很温饱的,从设想过银两够不够用。抢银两有必要吗?正想抬头询问无所不知的杨明,岂知他的嘴角含笑,早就盯着他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待会儿上楼,自会满足称的好奇心。”

    “杨少爷,楼上两间房保证是上房——”

    “同住一间。”

    “为什么?”阿宝不满的大叫:“我才不要又睡地板呢!很冷的,你知不知道?”

    “我没说你要睡地板。”

    阿宝认真的点头。

    “总算你还有点良心。今儿个该换你睡地板了。”

    杨明失笑。显然这丫头还分不清波为主谁为仆。不过,是否不打算同她说清楚;眼角再度瞄到了角落的几名大汉。

    他从腰际拿出一锭金子,弹指一抛,正落在掌柜手里。

    “金子?”掌柜的吓了一跳,不觉失声大叫!做一年的生意,也不见得能换来一锭金子啊?

    淡淡一笑,杨明道:“就当赏你的。”语毕,便拖着阿宝跟着店小二上楼了。

    也许,今晚会挺热闹的。

    那是说,如果他看得、猜得没错的话。

    “今儿个我不睡冷地板了!”这厢坚持着。

    “那就睡床罗。”那厢轻浮地回应着。

    “那是当然,可——你得先下床啊!”

    “为哈?”

    “因为我要睡床,那你当然睡地板嘛!你放心,先前我向店小二多讨了张被,不会挨冷受冻的。”阿宝挺好心的说。不过一瞧见杨明翘路着二郎腿,酒足饭饱的躺在床测,就忍不住怒火高涨。

    吃完店小二送来的饭菜后,时候也不早了,他本来是想光爬上床睡的,奔波数日,难得终于有温被暖床可以睡,岂知杨明却先行霸占了他的床。气炸他了!早先他可不是这样说的。

    “先前你可是答应让我睡床的!”他抗议,真想拖他下床。

    “是啊!可我也没说我定要睡地板,是不?”那邪气的笑容又浮现在他脸上。

    “那你要睡娜?”

    “自然是同你睡床嘛?”

    “跟我睡?”阿宝震惊地靠近他,打量床半晌,招摇头。“这床不够大,怎么挤得下两个人呢?都是你省钱省得大过火了,两间房好多嘛!偏节俭到这放地步,告诉人家你在关外有牧场,只伯人家还不信呢?”

    杨明扬了扬眉,取笑她——

    “你愈来愈像娘们了,阿宝。”

    生平最恨之事便是人家误认他是女儿身。

    “我哪里像娘们了?”她气呼呼地说。

    “怎么不像?不过同唾一床,便如此扭捏捏的,不像娘们像什么?”杨明故意打个哈欠。“难不成你真是女孩儿?这倒也无妨,男女本就授受不亲,我叫掌柜的为你再开一间房,如何?‘吕姑娘’!”

    “谁说我是女孩儿?”阿宝一时气炸,误蹈陷阱,想要推开杨明沉重的身子。“睡就睡!难道怕你不成——你进去点,好让我睡啊!”

    “我睡外面,小宝儿。”邪邪一笑,也算她单纯,不然如何能拐骗她?

    “为什么?我倒也挺喜欢睡外面这头的,万一失火,我也能跑第一啊!”

    “我睡外头,万一有事也可以保护你。小傻瓜,把烛火弄熄,上床来。”最后一句恶心得让阿宝几乎夺门而出。

    不过,他还是吹熄了蜡烛,不太情愿的爬过他的脚,睡到内侧去。保护他?呸!有事恐怕是自己先逃吧!

    拼了命的往内侧挤,活像有什么鬼怪在压迫他似的。真是奇怪,以往还同那些牧童伙伴抢床睡,怎么今儿个让位起来了?还不是因为眼前这可恨的杨明!一靠近他,什么思绪全都乱了,准是被他气的!

    “怎么?先前还道床小,瞧咱们中间都空出一个人位出来了,难不成像姑娘家怕羞?”黑暗中传来若有似无的嘲笑声。

    “我不准你再说我像姑娘家,一句都不准!”很不悦的咒骂他,朝他这边靠了过来,没碰到他吧?才不想碰到他呢!像蛇那般狡猾的人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忽地,钢铁似的手臂横了过来。

    “你干嘛!”吓得他差点尖叫。

    “取暖罗,”杨明露出色狼似的笑容。“我说,阿宝,瞧你睡得这般僵硬,明儿个起来只伯会全身酸痛,不如自在些,是不?”

    阿宝想拨开他乱摸的手,偏力道不够大。

    “我可警告你,你再敢动我一下,我非将你五马分尸不可!”

    “阿宝,咱们同是男人,我对你可没半分兴趣,只不过——不瞒你说,我睡觉呢,是有些古怪的姿势,你可不会介意吧?”语毕,悄悄靠近了她些。

    阿宝能说什么?

    他是主子,而她只是一介小仆人,敢不听话吗?其实这倒也没什么,在通铺大伙儿都是这样睡的,怎么现在他反倒真像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连她自己都大感奇怪!

    好吧!睡就睡,反正只有一晚嘛!前些日里夜夜露宿荒郊,可没一顿是饱觉的,要是不睡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再说杨明能威胁到他吗?他要敢再对他上下其手,非把他揍一顿不可!这样一想,就心安不少,没多久时间竟然沉沉睡去。

    至于杨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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