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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还珠格格正文 第 81 部分阅读
- 巴。小燕子没办法说话了,咿咿晤晤,瞪大眼睛,在床上徒劳的挣扎。其实,这个
时候,永琪和箫剑早已跟踪到了这家客栈,只是不能行动。两人忍耐到夜静更深,
永琪和箫剑察看过了军情,彼此在院子的一角汇合。“情况不妙!初步研究,敌人
大概有二十几个,个个都是高手!小燕子被囚在楼上第二间,手脚都绑著,有十几
个人把守,门里门外都有!恐怕我们两个人,想要救出小燕子,不太容易!”永琪
低声说。
“不要急!”箫剑转了转眼珠:“你猜怎么?我们又回到这个红叶镇来了!”
“红叶镇又怎么样?”永琪不解的问。
“红叶镇……有我最深恶痛绝的一样东西!现在是‘非常时期’,谈不上江湖
规矩了!永琪,我们去找那两个‘香炉’,借点儿东西!”箫剑就拉著永琪,往外
一奔。
所以,那个张全和魏武,真是遇到克星了。
深更半夜,“砰”的一声,房门碎裂开来。
永琪和箫剑拦门而立。永琪大叫:“张全!魏武!老朋友又来了!”两个老板
跌跌冲冲的从里面奔了出来,睡眼朦胧的。
箫剑气势凌人的喊道:“两个香炉,你们还活著呀?我们又来帮你们供菩萨了!”两人抬头一看,吓得双膝点地,簌簌发抖:“哎哟……你们怎么又来了?”张
全苦著脸喊。
“小的是狗……小的宁愿吃屎,不能再当香炉了!”魏武立刻磕头如捣蒜:“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高拾贵手啊!”永琪往屋里一站,厉声喊:“把你们的薰
香,全体拿来给我!”“没有了……没有了……上次给你们用完了!”两人发抖说。
“胡说八道!你们拿不拿?不拿,我自己找,找到了,这次用你们的眼睛当香
炉!”箫剑说,满屋子张望。
“我拿!我拿……可是……可是……”张全简直快哭了。
“拿来就对了!”永琪大吼:“我们不是用来对付你们的!乖乖拿出来,就饶
了你们!”两人不敢不拿,屁滚尿流的、连滚带爬的找来一盒薰香。
“都在这里了!一根都没有剩!全体在这里了!”永琪劈手夺过薰香,瞪著两
人,指著他们的鼻子骂道:“你们绘我听著!从此不许摆赌场,不许干骗人的勾当
,不许偷鸡摸狗用薰香!我们会像影子一样的跟著你们,下次再犯在我们手里,把
你们的七孔里全插上薰香!我们说到做到!滚!”永琪踹翻了两人,和箫剑转身。
迅速的消失了踪影。
两人还跪在地上发抖。
结果,李大人和他的官兵,这晚全部睡得昏死过去了。
小燕子当然也被薰香薰昏了。永琪和箫剑破窗而人,永琪直奔小燕子床前,用
匕首挑断了捆绑的绳子,掏出她嘴里的帕子。小燕子依旧昏睡不醒。
“我们快走!”
永琪忙中仍有阿哥气度,说:“把薰香灭掉,不要让这些‘钦差大人’受伤了!”
箫剑急忙熄灭了薰香。
永琪扛起小燕子,箫剑打开房门,三人迅速的溜至于尔康和紫薇,开始度过他
们生命中最漫长的一夜。
紫薇一直昏睡到深夜。小二送来了刚熬好的药,大夫叮嘱要趁热喝。尔康只得
很不忍心的去叫醒她。
他轻轻的摇著她,低唤著:“紫薇!醒一醒!该吃药了!吃了药再睡!醒一醒!紫薇……紫薇……”
紫薇从睡梦里陡然惊醒,一跃而起,紧张的喊:“有人来抓我们了…金琐……
小燕子……快逃呀……”
尔康赶紧用胳臂圈著她,摇著她,安慰著她:“没有人来抓你……不要怕,我
在这儿!我在这儿!”紫薇睁开眼睛,范然四顾。
“金琐……小燕子……”
“她们两个还没有消息,可是,永琪、箫剑也没出现,柳青柳红也没找来,他
们一定追踪而去了……我想,她们会平安的!你不要一直挂念著她们,快把药吃了!你现在觉得怎样呢?”紫薇眨眨眼睛,觉得眼前一片黑沉沉。她用手摸索著尔康
,依偎著他。
“我梦到我们都被抓回去了。我梦到断头台“没有断头台!那是梦!那是梦!”尔康吻了吻她的额:“来!我们吃药!”
紫薇依偎著他不放,四面张望,迟疑的问:“天已经黑了?”“是!已经三更
天了!你睡了好一会儿。我看你睡得沉,没有叫你!”尔康把她轻轻拉开。让她坐
在床上,身后绘她塞了枕头棉被:“你坐稳了,我喂你吃药!”尔康端了药碗过来
,吹著。
紫薇感到有些奇怪,东张西望的说:“天这么黑,你怎么不点灯呢?害怕别人
发现我们吗?”尔康的心,略的一跳。他瞪著紫薇,害伯的、怯快的问:“紫薇…
…你……你说什么?”“你不点灯,我看不到,怎么吃药呢?还是点一盏灯吧!”
尔康那狂跳的心,顿时往地底配去。他眼睛都直了,看看桌上的灯,再看看紫薇。
手里的药碗,不禁震颤得泼了出来,汤匙和碗碰得叮当肉。尔康抖著手,放下药碗
,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紫薇惊觉到什么,伸手摸不到尔康,著急的问:“尔
康,你在那儿?”尔康看了她半晌,颤抖的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摇晃,她挥然不
觉。
尔康整个人惊跳起来,激动的减:“老天!不要…不要!”尔康一喊,吓得紫
薇直跳起来,喊:“尔康……怎么了?尔康……”她仰手揉揉眼睛,惊恐起来:“
尔康……”
尔康扑了过去,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颤声的喊:“紫薇……我在……我在…
…”他心慌意乱的看著她:“紫薇……你睁大眼睛,看看我!”紫薇睁大了眼睛,
突然明白了,恐惧的四望著。
“你有点灯,是不是?我看不见了,是不是?”她一惊,挣开了尔康,赤足跳
下地,歪歪倒倒的往前冲去:“桌子……桌子在那里?灯在那里?尔康……尔康…
…”她撞到椅子,椅子翻了,紫薇放声惨叫:“哇……我看不见了!哇……”
尔康扑了过来,一把蒙住她的嘴,惊颤的说:“不要叫!当心把敌人叫来,我们
现在四面楚歌……”他心中痛极,把紫薇紧紧抱住:“不要急,可能只是暂时性的
,我去多点两盏灯,把房间里弄亮一点!不要害怕,你有我……知道吗?你有我…
…”
尔康说著,把她抱到床上去。紫薇怔怔的坐在那儿,被这个事实惊呆了,几乎
无法思想了,缩在床里,动也不动。
尔康奔到门边,对外喊:“小二!给我多拿几盏灯来,越多越好,如果灯不够
,就给我拿些蜡烛来!快!”小二把店里所有的油灯和蜡烛都拿来了。尔康就开始
疯狂一样的点灯点蜡烛,在窗台上,柜子上,茶几上,到处都燃著油灯和蜡烛。他
再用颤抖的手,点燃了许多蜡烛,放在桌上,把一张方桌,变成了一个百烛台,上
面竖立著几百支蜡烛。他一面点蜡烛,心里,在默默的、无声的、狂乱的祈祷:“
皇天菩萨!我福尔康一生没做过亏心事,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即使背叛了皇
上,也有许多许多的无可奈何!请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紫薇已经受尽身心折磨
,如果你再夺去她的眼睛,让她失去光明,你就太狠心、太无情了!我请求你,不要
这样……不要这样……”
他一面祷告,一面把那张点著好多蜡烛的桌子。
推到床前。
整个房间,已经被烛光照耀得如同白昼。尔康颤声喊:“紫薇!你看到烛光了
吗?”紫薇茫然的抬头,徒劳的观看,她闻到了蜡烛和火焰的气息,眼前,却只有
朦胧一片。她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沿颊滚落。她脆弱的说:“尔康……我好害怕
……我看不见……你为什么不多点几支呢?我什么都看不见!怎么会这样?”尔康
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的心,被四分五裂的拉扯,痛到极点。他睁眼,再看向紫薇
,看到在烛光照射下,紫薇那张恐惧的、脆弱的、无助的脸庞。他的心,就更痛更
痛了,他扑了过去,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不要紧!紫薇,勇敢一点!上苍存心要考
验我们……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士掩!明天一早,我就去请大夫,说不定那时候,
你已经看得见了!我不相信命运会对我们这样残忍……所以,请你也拿出信心来!
知道吗?”紫薇知道,自己失明了!她所有的勇气、乐观、雄心壮志,在这一刹那间
化为虚无。她眼泪一掉,崩溃了,用双手捶打著尔康的胸口,哭喊著说:“我不要
……我不要……如果我看不见了,我宁愿死,我宁愿不要活著!尔康……我不要啊…
…如果我再也看不见,世界对我还有什么意义呢?我看不到你,看不到你的脸,看
不到你的眼睛,看不到你看我的眼神……我不要……我看不到户户有花,家家有水
的大理!看不到我们梦里的世外桃源,看不到我们的幽幽谷……我不要……不要…
…”她哭倒在尔康怀里。
尔康紧拥著她,眼里,是一片潮湿,慌乱的说:“我现在就去请大夫!”紫薇
恐惧的拉住他。喊著:“不要离开我……我好怕……尔康,我真的好怕!我从来没
有这么害怕过……就算要上断头台,我也没有这样害怕过……”
“我知道!我知道!”尔康克制著自己那心痛心碎的感觉,拼命想安慰她,他
紧抱著她,一选连声的说:“不要怕!你还有我!有我啊!我们会把你治好的……
就算治不好,我也会当你的眼睛,当你的拐杖啊!”紫薇啜泣著,蜷缩在他的怀里
,从来没有一个时刻,这样的绝望和无助。尔康紧拥著她,也从来没有一个时刻,
感到这样强大的痛楚。一个失明的紫薇,好像一只剪掉翅膀的鸟,它还能飞吗?一
只不会飞翔的鸟,如何去找寻它的天空呢?尔康看著满屋子的烛火,在那儿烧灼垂
泪,他的心,就跟著烧灼,跟著垂泪。
这个漫漫长夜,尔康就守著紫薇,一任那点点烛火。为人垂泪到天明。
这个漫漫长夜,柳青也守著金琐。
金琐头上压著冷帕子。昏昏沉沉的睡著了。柳青坐在床前的椅子里打磕睡。
房门轻轻的推开了,柳红端著一个托盘,里面放著一些清粥小菜、包子馒头,
进屋来。柳青一个惊动,立刻醒了。
“来!吃点东西!她怎样?”柳青摸了摸金琐的额头,有些担心的说:“从夜
里开始,就在发烧。”
“我来照顾她,你吃点东西,去睡一睡吧!反正,她这个情况,我们想走也走
不了!好在,这个山坳里,也没有追兵找来,安全方面,大概还没问题!”柳青看
著金琐发怔。柳红不安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情况不好?昨晚我已经帮她彻底检
查过了,虽然手脚都破了,好在只是皮肉伤,应该不碍事!难道还有别的伤吗?”
“没有!发烧是因为脚伤的缘故,可能会连续烧上好几天!”“怎么办呢?随身只
带了跌打损伤膏,吃的药全在马车上!”“有我照顾著她,她不会有事的!只是。
这个脚伤,想要复元到能够走路,恐怕还要十天半月才行!”柳青抬头看著柳红:
“我想,我在这儿陪著她,你去找紫薇他们吧!给他们送一个信。免得他们等我们
!告诉他们,我们大概会耽误下来了,等到金琐的脚好了,我们会尽快追上队伍的!”“那……”柳红愣了愣,说:“不如我赔著她,你去追大伙!毕竟金琐是个姑娘
,你一个大男人陪著,有许多不方便!金琐的伤,骨头接好了,应该没有大问题,
我也会照顾!”柳青又一怔,在室内兜了一个圈子,讷讷的说道:“还是我来陪她
吧!跌打损伤,我比你在行!”柳红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问:“哥!你是不
是对金琐动了感情?”柳青一震,似乎被这个问题震到了,急促的答:“是又怎样?难道我不可以吗?”就一抬头,鲁莽的说:“你赶快追上大家,归队吧!见到紫
薇,帮我带一句话给她,就说,我问她要了金琐!”柳红慷看他,又好气又好笑,
说:“哥!你别搞不清楚状况。这个金琐,当初紫薇拔刀的时候,已经把她许给尔
康了!她是尔康的人,你怎么要?”床上的金琐,已经醒了。她的睫毛闪动著,睁
开眼看看。听到柳青和柳红在谈自己,赶紧又闭上眼睛装睡。
“你才搞不清楚状况!那个承诺,已经取消了!你看尔康,除了紫薇,他对那一
个姑娘正眼看过!”柳青说。
“可是……那……”柳红怔了怔:“你也不能一厢情愿啊!这事,不是紫薇怎
么说的问题,还有金琐呢?金琐怎么说呢?你有没有问一问人家啊!”柳青涨红了
脸,嘟嚷著:“我要问啊!可是……就怕一个钉子碰回来!”“怕碰钉子也要问呀!你就是这样,心里喜欢的姑娘,也不会表示!等到你表示的时候,慢了好几拍,
人家就捷足先登了!”柳红冲口而出。
“你在说些什么?”柳青一皱眉头。
“没什么!”柳红急忙掩饰:“我就是提醒你,要问她!”指指床上的金琐。
柳青抓抓头,狠狈的说:“好!我问!等我有机会的时候再问!”“我也等你问清
楚了,再帮你带话!我看……我还是陪你们在这儿住几天,再去追大伙吧!反正已
经耽误了!”金琐听著,心里好震动,睁开眼睛,悄悄的去看柳青。柳青一回头,
她赶紧把眼睛再闭上。柳青走过来。把帕子放进水盆里去打湿,重新压在她额上。
他就看著她,充满伶惜和感慨的说:“好可怜的金琐,一生都在为别人服务,从来
没有为自己活过!你要我问她。我就怕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她心里只有她的小姐
,和……那个尔康少爷!”金琐心里一热,眼角,溢出一滴泪。
柳红惊觉的看著,心想,这个房间里,自己有点多余了。她微笑起来,悄悄的
退出了房间。
漫长的夜,缓缓消逝了,窗子上,终于透著朦胧的曙光。
客栈房间里,桌上的烛光有的熄灭,有的几自燃烧,残灯明灭。
尔康坐在床前,形容憔悴,一瞬也不瞬的看著紫薇。
紫薇摸索著从床上坐了起来。尔康一惊起立:“紫薇,你怎样?好一些没有?
睁大眼睛看看我,看见了吗?”他渴望的凝视她,仍然抱著强烈的希望。“你仔细
的看一看!”紫薇定睛细看,什么都看不见,心底一片绝望。
“天亮没有?”她问。
“天快要亮了!我已经拜托小二去请大夫了!大夫说,天亮就过来!紫薇,你
不要著急,等到大夫诊断过了,我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紫薇摸索著要下床。尔康急忙扶住她。
“你要什么?我帮你去拿!你不要下床了。还是躺著比较好!你腿上还有伤…
…”
紫薇推开他的手,语气不稳的说:“我要到窗于前面去,我要看‘日出’!”
尔康的心,紧紧一抽,说不出来有多痛。
“我扶你过去!”“不要扶我!”紫薇****推开他,声音里带著一股怒气:“
如果我以后都看不见了,我不能让你一直扶著我!我会痛恨一个无能的我!所以,
不要扶我,不要让我变成一个废物!你让开!”“你会好的!不要绝望,大夫还没
来,说不定吃一帖药就好了!现在你看不清楚,如果我不扶你,你怎么走过去呢?”尔康焦灼的说,再去扶住她。
紫薇挣开他,几乎是愤怒的嚷:“不要扶我!不要扶我!”“好好!我不扶…
…窗子在你右前方!”
尔康体会到紫薇在绝望中的愤怒,不敢去扶,凄然停手,痛楚的看著她。
紫薇下了床,往窗子的方向,摸索著前进。
尔康急忙跳过去,把拦住通路的桌子拖开。紫薇直觉左手边有桌子,伸手去扶
桌子,岂料尔康已把桌子拉开,她扶了一个空,就跟跪一跌。
尔康急扑上前,扶住她,心碎的喊:“紫薇。求求你,让我带你过去,你不要
跟自己生气,不要跟我生气,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好不好?”紫薇拼命推开他,挣
脱他:“让开!不要扶我,这个房间那么小,从床前到窗子,顶多十步路,难道我
连十步路都走不动吗?你让开!让开!”尔康只得松手,亦步亦趋的紧跟著她。
紫薇往前走了几步,走歪了,险些碰到脸盆架。
尔康又急忙跳过去,把脸盆架拉开。他就指示著方向,著急而心痛的提示著:
“往左边!再左边!往右……往右……向前……向前……”
紫薇一路摸摸索索,因为腿上也有伤,走得一跛一跛。尔康比她更忙,一路提
示著,一路搬掉障碍物。桌子、茶几、镜架、椅子……一件件搬开,终于紧张的喊
:“到了!到了,你前面就是窗子,抬头看……看到曙光了吗?”紫薇好不容易到
了窗前,就伸手去扶窗台。谁知,窗台上还有烧得短短的烛火和几自亮著的油灯,
紫薇正好一手按在烛火上。一手碰翻了油灯,这一烫,烫得缩回了手,灼痛了心,
大叫:“哎哟!哎哟……”
尔康一个箭步上前,捧住了她的手,看著吹著,心痛得快死掉了。
“紫薇!”他含泪喊:“我知道你的无助,我知道你的愤怒,我知道你的害怕
,我也知道你的绝望!你心里的每个思想,我都清清楚楚!你有的感觉,我通通都
有!所以,让我帮助你!除了我,你还能倚靠谁呢?我是你的尔康啊!你永远的尔
康啊!你不能拒绝我!”紫薇痛楚的靠进他的怀里,悲苦已极的说:“我看不到窗
子,看不到天亮!什么都是黑的!怎么可能呢?以后,我的生活里,就没有天亮了吗
?我会永远瞎了吗?”“不会不会!一定不会!我去叫小二,马上把大夫请来!”尔
康把她抱了起来:“你回到床上去躺著,等大夫来看!好不好?如果你希望自己好
起来,先要让自己镇定,是不是?假若你一直这样激动,这样不肯休息,你怎么会
好呢?”紫薇不再说话,凄苦、无助的依偎著他,一任他把她抱上了床。
大夫很快就来了,仔细的诊视了紫薇。脉搏、瞳孔、脑伤……全部检查过后,
大夫沉重的站起身来,看看尔康,说:“我们出去说话!”紫薇抬著头,立刻喊:
“不要出去说!在我面前说!眼睛是我自己的,我要知道真相!我瞎了,是不是?
告诉我!不要瞒著我!”大夫看尔康,尔康点了点头。大夫就实话实说“我想,你
们最好去什么大城市,找几个专门治眼睛的大夫来诊治!我不是专家,看不出毛病
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治?姑娘的失明,说不定还是和脑子里的血块有关系!眼睛
本身,没有问题。或者,等到血块消了,眼睛就看得到了!也可能,是情绪影响了
眼睛。不知道姑娘最近有没有受到什么大的刺激?”“如果是情绪影响,又怎样呢?是不是情绪恢复了。眼睛也会跟著恢复?”尔康急急的问。受刺激?天知道!自从
进宫,刺激好像就没有断过!“我不知道!可能吧!”大夫没把握的说。
“什么叫做‘可能吧’?是不是也可能,我永远瞎了!永远看不见了?是不是?大夫!请你老实告诉我!”紫薇失声问。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专家,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大夫就拎着医药包,狼
狈的逃往门口。尔康扑过去,激动的抓住大夫的衣服。
“大夫!你给她治!有什么药。你给她吃呀!你不要放弃呀!”
“我真的无能为力了!对不起!对不起。”紫薇听著,知道这就是宣判了。她一阵晕眩,“砰”的一声,从床沿上跌落在地。尔康赶紧放掉大夫,过来扶住
她。大夫立刻边也似的涵出门去了。
“紫薇!你怎样?”紫薇坐在地上。拼命摇头:“不……不…不……不能这样。不可以这样……”说著,就挣脱尔康,手脚并用的在地上爬著。
尔康抓住了她。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要去那里?我带你去!”“墙在那里?墙在那里?”紫薇四面张望,问著。
尔康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心痛如绞:“墙?你要墙?你要到墙边去?”紫蔽拼
命点头。尔康就拉著她,走到墙边。
“这里就是墙,你要到墙边来干什么?”紫薇摸索著墙壁,就用背贴著墙,好
像自己是一只壁虎一样。然后,她就顺著墙,滑坐在地,用双手抱著膝盖,把自己
整个蜷缩在那儿。
尔康看著这样的她,感受到她那种彻底的绝望,自己的心。也跟著撕裂了。他
就把她从地上****的拉了起来,盯著她,一宇一宇的说:“紫薇!你听著!我带你
回北京,那儿有最好的大夫,那是我生长的地方,我比较熟悉!我认得好多大夫,
还有御医!我们回去找大夫治,我不相信你会从此瞎了……就算你从此瞎了,你还
是我的紫薇!我会更加心痛你,更加怜惜你,更加保护你,更加爱你……你懂了吗?你明白了吗?”紫薇呆呆的、怔征的靠墙站著,不动,也不说话,好像变成了一
块化石。
尔康托起她的脸,就急促的低头,去吻住她的额头。她的面颊,她的唇。
紫薇****一推,推开了他,又滑落到地下去。尔康再度把她抓了起来,哀声的
喊:“紫薇!不要对我这样……我一再跟你说过,有任何困难,我们都要一起去面
对!记得,你答应过我的额娘,要在我脆弱的时候,支持我!在我孤独的时候,陪
伴我!在我失意的时候,鼓励我!你知道吗?我看到这样绝望的你,我的脆弱、孤独
、和失意就一起发作了!你的喜怒哀乐,支配著我的生命……请你为我振作吧!好
不好?要不然,我会跟著你一起崩溃的!”紫薇眼泪滑下,痛楚的开了口:“我对
不起你的额娘,答应她的话,都成了空话!我已经没有力气应付自己的脆弱,怎么
还管得了你的脆弱?我什么都不是,如果再成为废人……我……会成为你的包袱,
你的负担,我会把所有美好的事物,一起终结!我不要这样……”她抓住尔康,炙
烈的、恳求的说:“尔康,答应我一件事!我求求你……你一定要答应我!”“是!答应你所有的事!你说!我答应,我通通答应!一百件,一千件都可以!你说!”尔康含泪喊。
“放弃我,回北京去!请求皇阿玛原谅你,然后……娶晴儿!”尔康瞪著她,
抽了一口冷气,倒退了好几步。
紫薇失去尔康的扶持,就又滑落在地上,用双手抱住头,把自己再度蜷缩起来。
第四七章
同一时间,永琪扛著小燕子,和箫剑来到了一条小溪边。
“这里有水!把她放下来!”箫剑喊。
永琪把小燕子放在草地上,小燕子几自昏睡著。
“怎么睡得这样沉?扛著她跑了大半夜,她都没醒!会不会接连著被薰香薰了
两次,薰出毛病来?”永琪担心的说。
箫剑脱下背心,在溪水里沾湿,弄了水过来。
“给她淋一点冷水看看!”说著,就把背心一绞,让冷水淋在小燕子脸庞上。
永琪关心的低头看著她,拍拍她的面颊,喊著:“小燕子!小燕子……醒一醒!小
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