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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坐在对岸的企鹅

正文 第 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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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宠物猫的关心是经常会在午夜打来电话,淡淡的问候,了解一下我的恢复情况然后随便聊一些什么,缓解掉一整天的压抑和郁闷;周末的时候,她也常会取消排练,拉上澎澎和咴儿,我们四人一起去唱歌看话剧之类,挥霍大好光阴。

    而澎澎则始终跟我唇枪舌剑争斗不休,说急了依旧动手,可怜我空有一身上乘的轻功身法却难以施展,只好任由澎澎摆布,苦不堪言。但是每到周五下午,澎澎总会按时出现在我们楼下,号称护送我回去,免得路上再撞上猪马牛羊、伤上加伤。

    “看来,你很有希望啊!”阿维揶揄地笑着,看着我。

    “希望什么?”

    “揽‘二乔’于东南兮啊!”

    “你敢藐视我江南六郡八十一州的兵将么?我文有张昭张纮之精练,武有黄盖韩当之威猛,周瑜鲁肃乃将帅之才,更有皇叔刘备以为犄角之援,你嚣张个啥子嘛!”

    “可是,这两只企鹅最近都跟你很好啊!”

    “这个,你知道吧,非常时期,不算数的。”

    “呜呼呀!”阿维惊叹,“这么深奥的道理你也能看破,你又进步了哦,不简单!”

    “非常时期啊,这有什么可看破的?”

    “你明白就好,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蒙蔽了你睿智的思想。”阿维意味深长地说,“革命远不止当前这么简单,不要犯乐观主义的错误,小伙子。”

    第十七节 期末考试

    阿维说的没错——在骗企鹅的相关事项中,这厮总能比我更提前和准确地估计形势。

    我的右腿越来越能活动自如了,而乐队的排练也渐渐正常起来。后来几次我想单独约宠物猫出来,却都被她巧妙地回绝了,或者是改成了一群人一起的活动。猫咪又回到了那个冷若冰砖的猫咪,至少是冷若冰水,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就像世界人口总数字,在一天天的变大。

    澎澎却始终来者不拒多多亦善的,甚至有时候还会跟我犯二。

    “谁让你送我蟾蜍的——所以你要请我吃烤田鸡去!”

    “烤田鸡?难道你就不知道保护野生动物吗?”

    “那好吧,我们改吃烤鸡,我不会介意的。”

    “我觉得猫咪对我的态度开始回落了。”

    “回落?有涨起来过吗?没有涨怎么叫‘回落’?”阿维故意摇头晃脑地问。

    “谁说没有涨过?前一阵……”

    “我早就提醒过你,那是非常时期,你自己说的。”

    “是啊,可是本来,既然曾经有机会……”

    “骗企鹅就像钓鱼,固然要等机会,也要考验你的耐性。”阿维清清嗓子,“现在是几月了,小同志?”

    “打你‘小同志’!现在六月底啊,怎么样?”

    “知道这是什么时期吗?是好好学习天天做题的时期!传说中万恶的期末考试即将压上来了。”

    “所以?”

    “所以你不应该每天除了弹琴就是闷在被窝里,而是应该多看看书了。”

    宿舍门忽然被推开,卢可背着炸药包模样的一捆书书本本进来,嘴里嘟囔着:“期末考试,好好学习,当院士,好好学习!”

    “你看,他也同意我的说法,好好学习。”阿维指着卢可,笑得一脸沟回洋溢。

    47

    想到传说中郁闷又恐怖的期末考试,我试着让自己安安静静地去看一会儿书,然而事实证明与看书相比,我更喜欢趴在自习室睡觉。

    “你尘缘未了,岂能安心修行?”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见阿维的声音。

    “在自习室你也犯二?不怕被恐龙群殴?”我擦擦嘴边口水的印记,说。

    “嘘!”阿维压低了声音,“獾子说要暴吃一顿,然后放下屠刀、割须弃袍,准备闭关锁国、专心复习了——所以,跟我走吧,买点好吃的回宿舍去。”

    “早知道学生物也要学这些破课,什么统计啊物理啊分析啊之类的,我,我,我就不报生物系了。”442里,阿维边喝啤酒边说着,“我是听说生物系实习要去大山里玩,所以才报的。”

    “据说生物系出国比较容易,国外都喜欢招亚洲学生去做危险的实验。”獾子抽着烟,眯缝着眼睛,“可是,小爷我要是考试都挂了的话,还出什么国啊!”

    “你是为了出国才学生物的?挺有追求的啊。”阿维拍了拍獾子。

    “追求个猪!”獾子把烟头扔出窗外,“大学还不就是混个文凭的事?你没看我三天两头不来学校嘛。都上大学了,还要这么费劲学习,真没天理!”

    “哈哈哈哈,学习,”外面传来掏钥匙开门和卢可的声音,“好好学习,学习跟我可好了,好得都不要我了!”

    “你看他,估计是疯了。”阿维笑呵呵地指着卢可。

    “你们、你们又在宿舍里折腾?”卢可被弥漫的香烟和酒精的气味刺激得捂起了脸,拎起几本书就转身出门,“嗯,不管你们了,我是有追求的好孩子,我要学习去!”

    “看来,咱们几块料里,他是最有追求的一个了。”向着卢可消失的方向我挥了挥手,说着,“反正我不知道就算大学毕业以后我能怎么养活自己。”

    “嗯,握手,握手。”阿维凑上来,“我替你想好了,你可以骗个企鹅来养活你。”

    “从明天起,我要开始发奋图强了,用两个星期的时间看一学期的书和讲义!”獾子离开的时候已经不早,“也替我跟咴儿说一声,等考完以后,咱们四个打一整天牌,好吧?”

    “对啊,你知道现在咴儿忙什么吗?”送走獾子,阿维问我,“这些天都没看见他跟你弹琴了。”

    “他啊,我也不清楚……”

    我的话没说完,咴儿恰好背着吉他回来了。

    “刚还说你呢,这些天你早出晚归的,忙什么啊?莫非,你在外面开始饲养企鹅了?”

    “没有,我在学校南门外的一家网络公司,给他们做点音乐设计什么的。”咴儿放下琴,回答我,“而且借机熟悉一下计算机相关的东西,挺好的。”

    “一直到这么晚?”我在追问。

    “哦,你说晚上啊,猫猫介绍我去一个朋友那儿弹琴的。”

    “什么?”

    “去一个开酒吧的朋友那儿弹琴。”

    “这句话之前是什么?”

    “学计算机。怎么啦?”

    “这两句中间?”

    “猫猫介绍我去……”

    “猫猫?”

    “哦,猫咪。”

    当晚,我决定采纳阿维的合理化建议,不再多想关于宠物猫或者澎澎的什么,让企鹅的归企鹅、南极的归南极、犯二的归犯二、考试的归考试,总之是,先硬着头皮把这一役惨烈的战争拿下,顺利骗到学分,再说其他。

    48

    下午五点整,我把有机化学的试卷交到老严手里,一脸无助地走出考场。

    离分析化学考试还有整整十五个小时,我的脑子里空空荡荡。

    用十五个小时的时间,来学会一个学期的东西。

    用卢可的话说:“谁叫你们平时不好好学习的?”

    獾子说的是:“小爷我就看一晚上,我就不信过不了!”

    卢可的回答是:“嗯,嗯,你要想考好,就得靠平时好好学习!”

    阿维的话比较经典,这厮冲着卢可说:“放屁!”

    五点十分,我和阿维一起钻进拥挤不堪的食堂。

    五点半,我们在自习室里,边嚼着拼死抢来的大饼,边一头雾水地看书。

    九点钟,小维姐姐来给阿维送咖啡,而我发现自己趴在桌上睡着了。

    十点半,自习室关门。

    十点四十五分,发现通宵自习室爆满,阿维去找小维姐姐给他占的坐位。

    十一点整,我独自离开学校。

    十一点二十五分,我坐在麦当劳里,喝着冰水,继续分析化学。

    凌晨两点,麦当劳打烊。

    凌晨两点半,期末非常时期,宿舍不关楼门,我回到了442,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

    用凉水洗过脸,我开始强记一道怪异题目的解法。

    脑子乱到一团屎的时候,电话响起来。

    “谁呀!”

    “葭吗?”

    “干嘛?我正看书呢,明天就考,要命了!”

    “是吗?听咴儿说了,说你们现在正为考试发愁啊。复习得怎么样了?”

    “不是跟你说了嘛!要命了!看不完了!有什么事赶紧!”

    “那你平时怎么不学一点?”

    “有用吗这破课?学了也是瞎掰的!”

    “你不会也是想混个文凭的吧?你不是说你喜欢生物才去学的吗?”

    “当初我又不知道学生物还要上什么化学啊物理啊之类的破东西!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既然平时你都在弹琴啊乐队啊什么的,到考试的时候紧张就不要抱怨别人。”

    “我哪有抱怨别人啦!”

    “那你说话态度这么不好!”

    “我……我真的快要疯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呀。你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想要什么,于是就晃来晃去的,事情逼到头上了就费半天劲去解决——你不是一直如此的吗?”

    “我……可是,我确实觉得跟咴儿他们弹琴是我自己喜欢的事情。”

    “你是喜欢弹琴呢?还是喜欢跟人家小姑娘在一起玩?”

    “你!没事了吧?我要赶紧看书去了。”

    “去吧去吧,不过你以后还是不要无缘无故迁怒于别人知道吗?我只是来问候你一下,你不要让别人陪着你一起着急一起郁闷。”

    “对、对不起。”

    “赶快看书去吧,祝你考好。”

    凌晨三点差七分,我继续看书,负隅顽抗。

    凌晨三点半的时候,咴儿回宿舍来,把趴在床上的我叫醒了。

    五点十分,我把书整个看过一遍,自以为无论如何都是没戏,于是拎起琴来猛弹一气。

    五点半,我带上复印的讲义,坐在了生物楼的门口,等着开门。

    六点整,生物楼开门。

    六点二十分,阿维带来了一些油饼,我们边吃着边诅咒老师这这那那。

    七点整,獾子来学校,我们谈论着一些微末的细节,同样睡眼惺忪,同样不知所措。

    七点三十分,老严来打开考场教室,安慰了我们两句。

    八点整,考试开始。

    十点差十七分钟,我提前交了考卷,离开考场。

    阿维坐在外面台阶上吹着风。

    “下次,咱别这么冒险了。”阿维说着,让出地方给我坐下。

    “嗯。”

    “咱偶尔也好好学习一下?”

    “嗯。”

    “不过,可别像卢可似的,成天念叨‘学习跟我可好啦——’”

    “‘好得都不要我啦!’”我和阿维同时说出了下半句,笑了。

    “今天没问题吧?”阿维拍拍我肩膀,“晚上咱们庆贺一下。”

    “嗯,我有点累。”

    关于考试时的尽心竭力,关于夜里电话中说过的话,还有夜归的咴儿和我自己胡乱猜测的许多不确定的想法,搞得我有点累了。

    我站起来,看着阿维依旧笑得满脸沟回。

    风还在吹着,侧过头去看,能看见坐在第一排的卢可还在认真地一遍遍验算,能看见老严边看我们交上的卷子边邪恶地坏笑;而抬起头去看,是不怎么纯粹的蓝色的天空,还有许多耀眼的阳光。

    阳光真温暖,我心里忽然想到四个字:恍若隔世。

    第十八节 假期来临

    老严的办公室里,我和阿维站在门口。

    “严老师,找我啊?”看着老严,我有点心虚。

    “嘘,把门关上,咱们悄悄说。”老严怎么看都有点二。

    “不会是我分析化学没过吧?我可是辛辛苦苦复习了十五个小时呢。”

    “你分析过了,你们俩都过了,都六十多分。”关上门后老严拿起成绩单,“可是,葭啊,你的有机化学怎么考的啊?”

    “有机?我应该没问题吧?”

    老严递过来成绩册,上面有一个红红的分数,在“葭”的名字后面,赫然写着56。

    两分钟的沉默。

    “你是不是,”阿维在背后推推我,“是不是得罪‘金鱼’了?”

    “啊,什么金鱼啊?你有机跟金鱼有什么关系啊?”老严拿回成绩单,问。

    “严老师您知道吧,我们把教有机化学的老师叫‘金鱼’,”阿维解释着,“您知道吧,就五一那会儿,不是放假吗,放假完了‘金鱼’非所要把放假没上的课补回来,说要周末补课,我和葭就嚷嚷说周末有事。后来,反正‘金鱼’非说要补,让卢可协调一下,周末补课我和葭就都没来。然后,再上课的时候卢可说‘金鱼’点名来着,说没来补课的人要扣平时成绩,葭就和‘金鱼’说了两句……”

    “哎呀你说说你,没事跟老师顶着,这不是肯定你吃亏吗?”老严摇摇头,“你要是好好说,说我周末要去医院看望家属去,她不就不跟你较劲了吗?唉,你们归齐还是太年轻了。你说说,现在怎么办啊?”

    “我去找她查卷子去,一分一分跟她抠,我就不信够不了60分!”

    “你可别去!”老严赶紧伸手拦下我来,“情况我知道了,我去给你协调去,好吧?”

    “嘿嘿,严老师那谢谢您了!”阿维赶紧抱拳拱手,“事成之后,请您吃冰砖。”

    “我不要冰砖,齁老凉的,对肠胃不好,”老严摆手,“我爱吃奶油炸糕。”

    我和阿维相视了两秒,撇撇嘴,轻声说:“二啊。”

    50

    正式放假的那天晚上,我们小区的一棵白杜卫矛树下,我和澎澎说起期末的惨烈。

    “后来,你们说的那个‘金鱼’老师,让你及格了么?”

    “那还能不让?最后给我71分呢,老严说,‘金鱼’给的解释是,后面大计算题的分数忘了加了。”我得意地扬起头来,“我还琢磨着去学校告那厮公报私仇呢。”

    “得了吧你,占了便宜卖乖的傻猫先生,你别瞎折腾了,还觉得事不够乱啊?”

    “咦咦?你怎么跟老严说的一样啊?”

    “这叫英雄所见略同啊!”澎澎笑起来,露出虎牙,“那你们屋其他的几个人呢?那天电话里跟我瞎掰了半天的那个,叫阿维的,他怎么样?”

    “喂,人家可有主啦,他女朋友小维姐姐跟我们关系不错,我不能让你去勾引阿维。”

    “你!”澎澎一拳打来,我为了闪避险些撞到树上。

    “阿维全都过了,不过跟我差不多,分数都不高。”重新在树下坐好,我回答澎澎的问题,“这叫英雄所见略同啊!”

    “嘿,学我说话不给使用费的傻猫先生,你们这么二的家伙,竟然也能全部及格?没天理吧。”

    “我们二?你没看跟我们一个屋的那个叫卢可的呢,天天念叨‘学习跟我可好啦、好得都不要我啦’,结果,人家平均分快上九十了,全班前五名。”

    “你们班不会只有七个人吧?除了你和阿维,他第五。”

    “我们还全真七子、江南七怪、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呢,”我斜眼看着澎澎,“别犯二了,我说真的呢。卢可考得确实不错,不过我和阿维都觉得,那厮跟老师们关系有点过分亲密了。”

    “老师都喜欢乖孩子,像你们,谁看上你们才倒霉呢!”

    说完,澎澎再次笑起来,不仅露出虎牙的笑。

    “所以我怀疑,成天跟你们混在一起,琴也没弹得多好,反而把前途耽误了。”

    “敢情是我们把你带坏了?”澎澎作出格斗准备的姿势。

    “不敢,小人万万不敢,”慑于澎澎淫威,我慌忙改口,“只是我觉得,我应该干一些对我的前途有意义的事情啊。”

    “弹琴没意义么?我觉得自己喜欢的事就应该做啊。”

    “那好吧,我喜欢杀人放火抢银行,回头我一定说是你教唆的。”

    “少废话你。我说的是,你别为了一定要怎么样,而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

    “是吗?可是我应该长点本事才对,不然以后怎么养家糊口啊!”

    “呵呵,所以我说,谁看上你才倒霉呢。”

    “因此我决定,暑假去打工挣钱去。”

    “喂,你说真的啊?”

    “那还有假的?暑假我要去带夏令营,管吃管住一天一百五,怎么样?”

    “听起来还不错啊,我有点开始崇拜你了。要不,你也带我去吧,好不好?”

    “嗯,这个嘛,如果你像我一样,天文地理生物历史都能通晓,我可以推荐你去。”

    “你具体到底干嘛呀?”

    “带着孩子们爬山,认认山上的花草树木鸟兽虫鱼,晚上带他们看看星星,讲讲天象,还有,可能还得讲讲地质啊、古迹啊,大概就这样吧。不是说了吗,水瓶座的人博学多才。”

    “切~就你还博学?那好,你来猜猜,我现在马上要做什么动作?”

    盯着澎澎看了两三秒钟,我忽然蹦起来往后退,嘴里大喊着:“你要踢我!”

    于是乎澎澎的拳头打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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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令营期间,我给阿维打电话,那厮说小维姐姐回家了,于是他遍邀好友开始疯玩,让我羡慕不已。

    而给澎澎的电话里,我说起种种不快,天气啊人际关系啊还有那群娇生惯养的孩子们什么的,澎澎总笑话我说:“你以为养家糊口这么容易啊?又不是捉几只老鼠犯几句二就够的,傻猫!”

    宠物猫就相对善良的多,总会安慰我两句,然后说说她们乐队的计划。

    我在电话这边,大山里,身后有小孩子们的吵闹声;宠物猫在电话那边,城市里,背景音乐轻轻柔柔;我说我的生物天文,说着以自己的专业来挣钱的快乐和艰辛;宠物猫说她的音乐,说着为了自己的兴趣所做的种种努力。

    电话卡很快打爆,说再见的时候,我怀疑我们彼此都有一点不舍。

    52

    从山里回来的时候,北京的天空偶尔已经会泛起蓝色,入夜的风已开始凉了。

    小维姐姐从家里回来,阿维的逍遥自在告一段落,咴儿和网络公司的勾当也做了个了断,宠物猫结交了几个玩音乐的朋友、参加了几次演出、人变得瘦了些、显得有点沧桑。

    “这个夏天真是可惜啊!”在小区的那棵白杜卫矛树下,我抬头看着偶尔泛起蓝色的天空,唏嘘嗟夫,长叹不已。

    “怎么可惜了?”澎澎凑过来问。

    “我怎么一个夏天都没见你穿裙子啊?”

    “喂,不怀好意的傻猫先生,你又在想什么邪恶的啦?”

    “没有,我想起阿维了。”

    “阿维?”

    “那厮干过一件惊天气泣鬼神的壮举。”

    “什么?跟我穿裙子有什么关系啊?”

    “有关系啊!在想当初,他曾经美美地躺在草地上,仰天偷看穿裙子的企鹅。”

    “喂!”

    我敏捷地翻身躲过澎澎的攻击之后,恰好看到头顶透过树叶洒下来的阳光,让人悲从中来,不可断绝,不禁感叹光阴荏苒,幸福的暑假就这么过去了。

    让人悲从中来的,还有澎澎击中我后心的掌力。

    第十二节 春

    每个周末澎澎和宠物猫她们乐队都会有排练,于是渐渐我的习惯又增加了一项,就是周末和咴儿一起去宠物猫她们学校,排练完之后又顺路和澎澎回家去。

    我的琴技和临近夏季的气温一起与日俱增,而和咴儿一起写的歌也越来越自我感觉良好;关于咴儿这厮,则依然是白天时常不知去向,晚上照例教我弹琴、一起写歌,周五和獾子阿维凑起来打牌,周末去乐队排练的时候认真地充当场外指导的角色。

    咴儿是认真的,凭我对他的了解可以断定。我不知道这厮什么时候对乐队的这这那那如此了解,反正他给的建议往往一语中的,而他给乐队的歌做的编曲也常常得到宠物猫之流的赞许,我知道每晚直到夜里熄灯这厮都在不停琢磨,有时小声哼歌的声音会引来无法入睡的卢可的抱怨。

    有一次规律被打破,是宠物猫她们学校号称另外两个学琴的男生来访。

    那两个家伙是打着交流的旗号来的,可惜从琴技到唱歌而言,连我跟他们比都会觉得自豪。那天乐队的排练很不正常,相当程度上是因为那两个家伙不停地废话造成的,以致于排练不到中午就被迫停止。

    “休息吗?要不要出去走走,随便逛逛什么的?”某男笑得很有些不雅观地问澎澎宠物猫她们。

    “咴儿,”宠物猫把吉他放下来递给咴儿,“你给他们弹一段。”

    咴儿很争气地弹了一段精彩的SOLO。

    “好啊……”某男艰难地称赞了两句,“那,接下来呢,咱们?”

    “接下来,把琴练到至少这种程度吧。”宠物猫面无表情地说着,“然后,澎澎,咴儿,葭,走吧。”

    面对着有点尴尬的那两个男生,宠物猫扔给他们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我们已经约好了,下次你们把琴练好再来哦。”

    “我们约好了吗?”我问澎澎。

    “既然话都说了,那就去随便转转吧。”宠物猫转回头,给我和咴儿的竟然是张笑脸。

    所以从此以后,我们四人常常会在排练之后听宠物猫的话“随便转转”。

    澎澎的拳法因为一直没有更新的缘故,已经越来越难以对我造成伤害,我近来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同样的招数对圣斗士用第二遍就没有用了!”

    宠物猫和咴儿通常只是看着,任由我们打来打去;若是澎澎不在的话,我也会停止犯二,和宠物猫扯些这这那那,最常提起的话题是民谣,能在宠物猫和咴儿面前扯民谣,有时候我觉得挺自豪的。

    时常会想起澎澎说过的关于宠物猫的事情来,想想排练时全神贯注的投入和执著,想想那天对那两个白烂男生的冷淡,再想想平时一起各处出没时对我和咴儿的态度,我总会怀疑一件事情。

    那就是,最初那天晚上我碰到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的宠物猫,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一个实验早早结束的下午,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桌子上。宿舍里只有我和阿维两个人,四肢胡乱放着,躺倒在床上,闲聊。

    “阿维啊,你说吧,我觉得……这么说吧,我问你啊,你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去骗个企鹅怎么样?”

    “你有手机吗?”阿维忽然不着边际地问。

    “没有啊,如何?”

    “为什么不买一个呢?”

    “好像你原来就问过这件事啊。买手机其实也没这么,关键是买了以后电话费太多。”

    “对呀!你不是挺明白的吗?”

    “这跟骗企鹅有关系吗?”

    “唉,唉,白夸你了。其实这事儿是这么回事,这个企鹅吧,骗倒是可以,关键是骗到以后——这个,买手机可以,关键是买了以后,电话费,是吧?”阿维一脸不正经的样子傻笑着,抠抠脑袋,指指屋顶,“反正,你要说骗,我也不拦着。你想骗哪只啊?”

    “你不认识……”

    “哦,那就是你们常说的猫咪是吧?”

    “算是吧,有这个想法。”

    “哈哈哈哈,谢谢谢谢,我还以为你要骗上次来咱们学校的那个‘爱你的猪头三’呢,哈哈哈哈!”

    澎澎……阿维也提起了澎澎。

    认识澎澎以来,似乎一直都在和她争斗不休,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是把她当企鹅看待多一些,还是当对手看待更多一些。

    我是水瓶座的人,我想要骗的姑娘,应该是和我关系不错的朋友中的一个。这样来看,按阿维的逻辑,我和宠物猫充其量只是认识,而和澎澎应该更熟一些才对。或许我自己也不清楚,怎么突然跟阿维说起我要骗宠物猫的事情来,我现在开始相信了阿维说的话,也许吧,只是压抑和郁闷的缘故,我只是想向着月亮、前腿着地、引吭高歌、大声疾呼:“春——春——”

    如果非要找一个要骗宠物猫的理由,大概就是她给人的感觉是陌生。

    况且,阿维也好澎澎也好咴儿也好,关于我和宠物猫,还有些他们也许都不知道的事情。当初让澎澎疑惑的是宠物猫为什么对我们的态度有所不同,大概,这就是一部分答案也说不定——

    …… ……

    第二卷 大二学年

    第一节 天桥上

    重新在学校走来走去,竟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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