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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坐在对岸的企鹅

正文 第 1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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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再折腾的劲头。”

    “问题是,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将近两小时了啊,我怀疑他是不是能这样睡着。”我蹲下,模仿了一下獾子的姿势,“这样,蹲着睡觉。”

    “瞎掰呢!”突然獾子含糊地喊了一声,“我,我出芽呢!”

    夫出芽者,442辞典中专署名词是也,特指人之大急进行泰半之形象,栩栩如生兮,措辞妙哉,市井之俗语称之曰“拉屎”者也。

    “你要不要换个地方啊,休息一下?”阿维凑过去问。

    “你别管,我就是要出芽,我便密,你别管。”

    说完这一句,獾子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后重新归于了安静。

    这次,那厮保持着这个姿势,真的睡着了。

    我和阿维合力用自行车把獾子往回拉的时候,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那厮醒来,发现我们正把他往单车的后坐上搬,于是笑了起来。

    “哈哈,真邪恶,看醉鬼发疯有意思吧?”

    “歇着吧你。”阿维拍了他一掌,推起了自行车。

    “真没劲,我自己没看成醉鬼,不好。嗯,阿维啊,你跟你小维姐姐关系还不错么?那我岂不是没机会看你喝醉了?”獾子那厮开始说胡话。

    “没机会了,谢谢谢谢。”阿维没回头,专心推着车,应付着。

    “那你呢?”獾子转向我,“什么时候把企鹅骗到手啊?我觉得,澎澎那个姑娘不错啊,可惜你看不上人家,哈哈,真邪恶。”

    我皱了皱眉头,没理他。

    “我不怎么了解你们说的猫咪,不过显然嘛,人家根本不跟你玩。要我说,你也是有病,跟我一样,放着自己送上门来的姑娘不骗,哈哈。”

    “省省吧你,少说两句废话。”我冲獾子说着,不满,而且烦躁。

    “我说的是事实啊!”那厮借酒撒疯,不肯停下,“你说你,你不练刀,不练枪,偏练剑;你不练金剑,不练铜剑……”

    又咳嗽,然后呕吐,只吐出了一些胃液,酸酸的。

    “叫你少说两句的,哼哼。”

    “反正,你自己后悔去吧!澎澎对你不错,你偏偏,哈哈!”獾子擦着嘴角的污迹,扯着嗓子大声说。

    我就讨厌魔羯座这个德性!虽说獾子是比较怪异的魔羯座。

    阿维连使眼色,让我别理他。

    “我知道!”我叹了口气,轻轻对阿维说。

    116

    “咴儿要去厦门,是么?”

    “是吧。”

    “他说,近来你的事挺不顺的,有点郁闷?”

    “反正他都告诉你了吧。”

    “实习啊,考试啊,总之都是比较麻烦的,还有,骗姑娘,是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我想说,你不要给自己定的要求太高,那样的话,是虐待自己。”

    “我从来就没定过什么要求。”

    “说的就是啊!所以你看见别人得到了什么,就也想要得到。这就是你没有自己的要求,所以才会这样。又不是人人都能得到别人的东西的。”

    “我哪有想要什么啦?说得我跟贪得无厌似的。”

    “反正,没事的时候你自己想想,什么才是你想要的,什么是你确实能得到的。”

    “喂,别跟我说这么深奥的话,好不好?老师我见得多了,教育别人我也会。”

    “我没想要教育你。算了,反正你心里清楚,只是不愿意去面对吧。”

    “我哪有不愿意……”

    电话听筒里,隐约传来了手机的铃声。

    “有点事,先不跟你聊了。”

    “好吧,你忙。”

    “嗯,开心一点。Bye…bye。”

    “白。”

    …… ……

    第三卷 大三了

    第一节 澎澎不愿见我

    假期在我和阿维汗流浃背的辛勤工作中结束了。

    植物组的老师给予了我们肯定,并且希望我们能考虑在植物组做课题。这是阿维计划中的一个步骤,然而我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来。

    报到的那天,阿维从植物组拿了一些复印的资料来。

    “你真打算这么干下去?”

    “随便干干,哈哈,”阿维笑起来,似乎没说实话,“我倒是觉得,反正你也心灰意冷不打算骗企鹅了,不如立志于科研事业,这样死心塌地的,倒有可能和卢可一决高下啊。”

    “谁说我心灰意冷了?古人说的好,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我。”

    “还古人,少犯二了,你最近不是连琴都不弹了么?”

    “我是陪着你折腾这点植物忙的哎,同志!不过,前两天,猫猫和咴儿已经从厦门回来了,听说她们乐队的MTV反响不错,可能有机会继续发展吧。”

    “你还对你的猫念念不忘么?我打赌你不会狠下心来和咴儿抢女孩的。”

    “算你狠,被你猜到了。”

    “因为,你有自知之明,抢不过啊!”说完,阿维远离了我几步,然后笑起来,“那澎澎呢,你也能狠下心来不顾她的死活么?”

    “我又不是慈善机构,哪顾得过来这这那那的人的死活啊!”

    “别废话,澎澎不一样的吧,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拒绝见我啊,估计真的生气了。”

    “你难道,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阿维把“又”和“对不起”几个字读得很重,拖得很长。

    “想知道吗?”我眼露凶光,磨刀霍霍,秣马厉兵,龇牙咧嘴。

    两个多月没见澎澎,似乎对于格斗的技巧,已经陌生得像上个世纪遥远的年代了。

    118

    即使阿维不说起澎澎,我也不会浑到“狠下心来不顾她的死活”的。

    问题是,这一次,澎澎真的不想见我。

    电话不接,家里没人,宿舍没人,猫咪都不知道她在哪,就像人间蒸发。

    甚至,她的手机,还在我这里没有还给她。

    于是那个炎热而郁闷的暑假里,每天回家的时候路过澎澎家,我都会刻意地抬头去看一看,看那个永远黑着灯拉着窗帘的窗口。

    直到,有一次里面亮起了灯光——

    站在门口,我按门铃,然后等着。

    一分钟,或者两分钟。

    没有一点反应,于是我再按门铃,并且竖起狼的耳朵,努力听。

    结论:门铃大概坏了!

    然后我发现防盗门根本没锁,于是我打开那层墨绿色的钢铁,轻轻地敲了敲里面有点弹性的木质门板,手感不错。

    “稍等!”里面传来了女孩的声音。

    我松了一口气。

    如果在屋子里点灯的不是澎澎——刚刚在楼下我反复设想的——是她的亲戚朋友或者别的什么人,我就说我是家教中心的,做一个家庭教育方面的调查的,然后“惊诧”地发现我的调查表丢在某地了,于是仓皇逃窜。

    好在,里面是澎澎的声音。

    “哪一位?”随着脚步声,女孩已经到了门口,和我隔着一块木板,发问。

    “呃——”是撒个谎骗她开门呢,还是说实话,我需要选择,五秒钟的思考,“呃,澎澎,是我。”

    “……”

    “终于找着你了。”

    “……”

    “好了啦,你总不能一直躲着我吧?我又不是鼠疫。”

    “你走……”门的另一侧,女孩说。

    “但是,我有些话,应该跟你说明的。”

    “我不听,我不想听。”

    “澎澎,我——”

    “我不听!你走!你走开!”

    女孩的喊声,把我吓到了。

    之后将近五分钟的时间里,我们就这么默默地站着,在一扇木板的两端,不说话,想着各自的事情,却又都不愿意离开。

    “喂,喂?”女孩在里面,试探性地问着。

    “嗯,我在。”

    “你、你听好,”听得出,女孩呼吸的声音很重,很沉重,好像费了很多体力,来做这个决定,“我只说这一遍,你听好。”

    “嗯,我在听。”

    “你听好,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发生就发生了,不去管它了,谁也不去管了——”

    “好啊,以前——”

    澎澎不理会的我回答,用重重的语气压制住了我的话,而继续说她的:“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给你带来任何麻烦了,不会再打扰你,也、不想再见你了,所以,你走吧……”

    我不说话。

    原来夏夜,竟然也可以如此冰凉。

    “你没听见吗?你走吧!”

    澎澎像是用尽了力气喊出的这一句,之后,门的另一侧,是女孩跑开的声音,踉跄,凌乱,匆忙,慌张。

    是这样的结果吗?原来如彼。

    都市里污染后的天空,只有几颗黯淡的星星,隐约能够看见。

    织女…河谷二…天津四…还有大角…不错……

    至于为什么不肯离开,一时间我自己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不愿意这样草草收场吗?或者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要把琴拿出来弹吗?不要。感觉总是不大一样的,不是弹琴的心情,不像当初,离开宠物猫以后那个慌乱的夜。原因呢?是因为这里没有路旁的银杏树吗?

    蝙蝠…很好…某种灯蛾…壁虎…还有不得好死的白纹伊蚊……

    我告诉自己,我喜欢的女孩,应该是猫咪;至于澎澎,只是一个朋友而已,无所谓曾经距离的远近,因为,从一开始,就一直把她当作朋友。

    仅仅是朋友,不是别的什么。

    无所谓得到,也该无所谓失去,因果报应,罪有应得。

    很好,獾子撒酒疯那天以后,就传来那厮胃出血的消息,阿维听了皱了皱眉,说,那就叫“醉”有应得。

    那么,我该小心,以免和獾子一样,胃出血胃溃疡什么的。就像从前某个没水准的校长主任之流的讲话,“前车之辄,后世之师”。

    紫茉莉…开了很多花…月见草…还有丰花月季…木槿…长春花…石榴…大丽花……

    好吧,既然不愿意离开,那我可以等。

    抬头看着被灯光染成橘黄色的窗帘,我微微扬起脸。

    未知的等待,就这样吧。

    橘黄色的窗帘上,映出了淡淡的人影,十一点半左右的时候。

    女孩似乎迟疑了好久,最后终于还是拉开了窗帘。

    往下看着,大概两分钟左右。

    然后,打开窗户。

    “你,到底要干嘛?”

    逆光,看不清女孩的表情。

    “站着。”我回答。

    女孩似乎在叹气。

    “你终于肯见我了,呵呵。”

    “你还是回去吧。”

    “我想,我确实有话对你说的。”

    “我不要听。”

    说完,女孩想要关上窗户。

    “喂,等一等!”

    “干嘛?”

    “那什么…至少…我该把…手机还给你吧……”

    说完,我从身后拿出了那只银白色的小手机,举起来,晃了晃。

    “你不听也罢,我走了。”

    在确认女孩确实看着我以后,我把手机小心地放在了地上,连同一张早已经写好了很久的小卡片,一起。

    那一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索性起来弹琴。

    不知道,同样失眠的,是不是还有澎澎。

    第二节 卢可被打

    新的学期,以澎澎不想再见我,作为开始的标志。

    “看来,你真的很在乎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哦,”阿维看着我没精打采的模样,笑起来,“年轻人,不要再郁闷了,天涯何处无恐龙,何必单恋一只熊,是吧?”

    我对阿维说出的话不作任何反应。

    “你看,生物系的大厅都重新装修了,你不能一天到晚总是这个模样吧?”

    听阿维说,我才注意到大厅里新铺的大理石地面和粉刷的墙壁。

    还有重新装修过的、在大厅里等着阿维的,小维姐姐。

    “你怎么把头发剪短了?”我多少地强打起精神,和小维姐姐搭茬,“不过看起来挺精神的,不错,不错。”

    “是吗?谢谢。阿维还说,你们一定要笑话我呢。”

    “把头发剪短了,看起来挺好的,就像……”

    我发现自己想说的是,就像澎澎一样。

    短暂的停顿,还有灰暗的眼神,足以说明任何事情。

    “对不起。”小维姐姐低下头去,显然她也猜出了我要说的话,“阿维大概跟我说过,我觉得吧,其实,真的挺可惜的。”

    “其实,也没事。”我努力地笑了笑,“是我自己的错,也没办法。”

    “算啦,算啦,不提了,好吧?”阿维适时地插入进来,“走,咱们吃饭去,我请客,好吧,别的都不提了,算啦。”

    “算啦?‘蒜辣’吃韭菜。”

    我知道阿维想用他的方法来安慰我。水瓶座是自由的,不应该被什么所束缚,无论物质,或者情感;水瓶座是聪明的,不应该让朋友们替他担心,所以,我又一次拿出了这句经典的犯二,来回报阿维的良苦用心。

    120

    正当我和阿维、小维姐姐愉快地吃着糖醋里脊,聊着关于智斗“老妖”的故事时,罢考事件中的另一个重要角色、那个叫卢可的,正走在距离生物楼八百米远的操场上。

    奖学金…不错…这个学期丰收了…生理实验…数据整理完就能写论文了…还有这学期的遗传和细胞学…好好学习…老师们都挺支持的…也许…可以保送北大或者清华…十年以后…不…也许五年呢…卢院士…哈哈…好好学习……

    卢可不自觉地笑了。一只动物除非有吃不完的食物才有这种笑容。

    阳光真好!阿维和葭,还有獾子,再怎么欺负人,他们也不过是混日子的而已。

    卢可保持着笑容,走过操场。

    “同学,给一脚!”旁边似乎有人在喊着。

    卢可发现了自己脚边的足球。

    “这儿呢,帮个忙!”十米之外,有个过来捡球的学生,向卢可招呼着。

    踢个漂亮的!

    卢可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踢向足球去。

    那个黑白相间的球体,不可思议地飞向了过来捡球那个人的脸。

    倒霉孩子!

    一个人捂着脸坐倒在地上,另外四五个则立即围了上来。

    “你小子成心啊!”有人这么说着,恶狠狠的,对卢可。

    “我,我没……”

    面对着暴风雨一般的拳头和脚,卢可感到了本能的恐惧;他似乎突然想明白了,拿语言解释是无用的,最有用的办法,莫过于抱紧脑袋。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121

    “你们俩给我老实说,是不是你们找人打的卢可?”

    很少见到老严这么生气的模样。

    “不是。”阿维回答。

    “你们可给我想好了,现在承认的话,后果还没那么严重!”

    “严老师啊,我说不是了嘛。您也别着急,别生气,一着急一生气对皮肤不好,加速衰老,你看那多不值当啊!”阿维摆出了软磨硬泡的架势。

    “别,你别跟我说这个!”老严的态度很强硬,“不是你们找人打的,那还能是谁啊?卢可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平时胆儿小着呢,他说什么也不会去惹体育系的人吧?”

    “您怀疑我们,有证据吗?”

    面对老严不信任的目光,我知道自己终于压抑不住了。

    “这卢可掉了一颗牙,眼眶还淤血了,嘴唇也豁了,幸亏没骨折什么的。你们说,出了这样的事,我不怀疑你们俩,那该怀疑谁啊!”

    “这就叫,报应。”听老严介绍了伤情,我满意地撇撇嘴,笑了。

    “你说什么,刚才?”老严没听清我嘟囔的话。

    “我说:闹不清。”

    “是闹不清啊!”老严信以为真了,“卢可刚评上一类奖学金,正要准备参加校十佳大学生的评比,现在突然出这种事,谁说得清楚啊!”

    “不是,他又不是您干儿子,您这么着急干嘛?”

    “我?我能不急么?系里这主任那教授的,一见着我就问,那个卢可啊,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啊?你说,我不闹清楚了,怎么告诉他们?”

    “要我说,这事您就别瞎操心了,直接让学校保卫处出面,多踏实。”

    阿维的建议,似乎被老严接受了。

    “说句实话,”从老严办公室出来,阿维问我,“卢可这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那,是不是你干的?”我不回答,却反问阿维。

    “确实是活该,他,但是确实跟我没关系。”

    “也跟我没关系。”我学着阿维的语气,“所以说,报应。”

    122

    “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卢可被打豁了嘴唇,所以说出话来总是感觉漏风。

    “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我们怎么做了?”我学着卢可的声音,吹着气吸着口水,说,“你不是天天做生理实验吗?不是残害兔子吗?被揍成兔子嘴了吧?唉,报应,报应。”

    “反正,我知道,肯定是你们干的!”那厮指着我和阿维,“我就知道你们不是好人!”

    “有本事你找保卫处说去,你要查就查,该是谁的责任找谁,别跟我们这儿瞎叫唤,你不知道宿舍里禁止养狗啊。”阿维瞪了卢可一眼。

    “你,你凭什么又骂人啊!”那厮指着阿维的鼻子,放大音量,“就你们,平时就老欺负我!你说我招你惹你了,你们凭什么总跟我过不去啊!”

    “把你的爪子拿开,少指我!”

    阿维向前两步,抓住了卢可的手腕,顺着掌骨的反方向施加外力。

    “哎哟,哎哟,你们!”那厮痛苦地叫起来,“你们,都是,哎哟,都是坏,蛋,蛋,哎哟,啊!”

    我捅了捅阿维,怕他再惹出什么事情。

    “嘴里给我干净点!找抽啊!”阿维松开卢可的手腕,扬起右手手掌,冲着卢可做了个标准的吓唬人姿势。

    卢可那厮急忙后退,躲到了墙角里,边揉着可怜的手腕,边用一种惊恐的眼神去看阿维。

    一瞬间,我觉得,卢可的眼神就像一只无比弱小难以反抗的动物。

    恐惧和仇恨,还有困惑。

    “你觉得比窦娥还冤吗?你也试试六月飘雪?还是飘雪糕?还是飘雪莲?还是飘‘雪上加霜’?”我拉住阿维,然后用鼻子哼了哼,对卢可说,“你用脑子想想,你自己招的事儿,挨打了就是活该,老惦记着我们俩找人打你干嘛?我们要是想打你,还能这么没头脑,在学校下手?老实跟你说,你以后少在这儿废话,要找人收拾你还不容易?可是我懒得干!脏手!明白吗?你不配!”

    “我问你,罢考那事儿,是不是你给捅出去的?”阿维虽然收了手,可是却保持着气势汹汹的状态,“你最后落着什么好了?顶多哪个校长主任什么的夸你两句吧。最后搞得恨不得全班同学都恶心你,你自己说,你值么?以后自己办事,老实点,比什么都强!”

    卢可不敢再回嘴了,只是努力地蜷缩着,无助地看着我们。

    “嘿,说你呢,班长同志!有志青年!十佳大学生!我们的卢院士!”阿维的口气充满了不屑,“听见没有?以后长点记性!关灯,睡觉!”

    黑暗里,隐隐能听见,有人在艰难地咽着口水。

    一个骂人的英文缩写,SOB,单词直译,啜泣。

    第三节 和卢可的战争

    弱小却不甘心受压迫的人,总会开展反击的。

    我和阿维同时忽略了这一点。

    “你们宿舍几个人?”老严问这句话的时候,我们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四个啊。”

    “据我所知,你们应该是四个人,可是獾子一直没交住宿费,登记上也没有他。”老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阿维,“你们是不是留宿什么人了?赶紧处理去,要是让宿管中心抓着,我也没法帮你们。”

    “相助之恩,恩同再造,他日有缘相会,必当涌泉相报!”

    我和阿维抱拳拱手,退出老严的办公室。

    二十分钟后,好久没有露面的咴儿及时赶到,收拾东西。

    四十五分钟后,我们帮着咴儿把大小包袱扛进了出租车。

    一小时以后,一群人闯进了442来——两个学校的保安,一个趾高气扬的中年男人,还有卢可。

    “他们,他们已经给搬走了!”卢可指着咴儿那张曾经堆满了东西的床铺说,“可是,他们确实留宿过别的人,就住这张床的。”

    “你们俩,下午两点半,到我办公室去,宿管中心。”

    中年男人扔下这句话后,昂着脑袋离开了。

    卢可也慌忙逃走,紧紧跟在那两个保安身后。

    124

    “你们俩交代一下你们的问题吧。”宿舍管理中心那个趾高气扬的男人——自称果主任的——坐在旋转的皮椅上,翘起腿来,大剌剌地说。

    “我们有什么问题?您给提醒一下。”阿维针锋相对,毫不示弱。

    “不是说你们留宿外人吗?这还不是问题?还用我提醒?”果主任一拍桌子,“按宿管中心规定,留宿外人,应该给你们处分,还得罚款,知道不知道?!你们要是承认错误态度好一点,咱们可以看情况处理——”

    “我们没错误,干嘛非要承认?您这儿没准备老虎凳吧?”阿维把果主任的话打断了。

    “呀呵!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敢这么说话?是你自己不想毕业是这么着?”

    “原来毕业证是宿管中心发的啊?你知道吗?”阿维转过头来问我。

    “这你都不知道?缺头脑少智慧。”我很配合地说着,“没看见外面到处写的‘办证’吗?留的电话大概都是宿管中心的。”

    果主任的脑门上,青筋已经凹凸得形如核桃仁了。

    “你们俩少跟我废话!赶紧写一份检查,签上名,然后交罚款,等着处分去!现在就写!”果主任几乎是用嚷的,声嘶力竭的。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我们为什么写检查啊?”阿维装纯真,眨眨眼问。

    “什么明白不明白,啊?写检查就是写检查!你们留宿外人,知道吗?”

    “啊?外人啊?在哪啊?谁留宿了啊?”我摸摸脑袋,四处乱看。

    “还说没有?你们屋那个姓卢的同学,到我这儿来揭发的!”

    “揭发?后来您不是带着帮人,去442看过吗?不是没有外人吗?谁揭发的您应该追究谁的责任,谎报军情啊!罪过罪过!”我双手合十,作拜佛状。

    “您难道没听说过吗?”阿维紧接着我开口,“捉奸要捉双,捉贼要捉脏,比如,您现在电脑上,正在浏览黄色网页,我们看见了,这就叫证据。”

    阿维手指的电脑屏幕,在五秒钟之后变成了全黑的。

    “您要是早一点关上电脑,我们就不知道您浏览小坏网页,也就没有证据了。”阿维得意地微笑起来,“所以,您要有证据,才能诬陷我们,是吧?”

    125

    “宿管中心给财务处打电话,说让你们俩交罚款?”老严似乎不大高兴,“你们真是到处惹事!本来想让你们把留宿的那孩子转移走了,就没事了,结果你们干嘛跟果主任吵架骂人啊!”

    “我们没吵架,也没骂人。”阿维辩解,“这果主任,以前就跟我们对着干,老传统了,所以这次,才借这个机会想收拾我们的。”

    我接过阿维的话头来,继续说:“您要是想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就大概跟您讲讲——”

    大一入学,发现442缺两把椅子、两个柜子、以及所有的书架和抽屉。

    楼管说,现在确实缺一些东西,而让我们住在缺东西的442,是宿管中心特地安排的,让我们去找宿管中心解决问题。

    “你们几个不是北京人吗?缺点东西就先缺着吧。”果主任这么说的。

    “那,我们住宿费也没少交,为什么特地让我们缺着啊?这跟北京人有关系吗?”

    “你们克服不了困难就回家去,反正学校里少你们一个两个也不少。”果主任的态度很怪异地格外差劲,“行了,没事了,你们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懂点规矩,以后。”

    我和阿维相互看了看,没有离开。

    “有您这么说话的吗?什么叫少一个两个也不少啊?”阿维拉把椅子坐到了果主任对面,眯起眼睛来,“您这么说话,不是摆明了欺负北京人么?”

    “对了,我就欺负北京人!”果主任晃着累赘的肚皮,拍案惊奇,“别以为你们是北京人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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