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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坐在对岸的企鹅

正文 第 3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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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右手手腕,那是一串银白色的小铃铛,用我最喜欢的深蓝色线绳编织的手链穿在一起,会时时发出清脆的响声的,铃铛。

    我:“你的遗言说完了?”既而我想起了还举在头顶的暖壶。

    阿维:“没有,没有,你接着听我说。”

    我:“说!”

    阿维:“你不是逃跑回来的吗?为什么要戴着‘爱上你的猪头三’送的铃铛啊?”

    我:“因为……”

    阿维:还记得刚入学的时候,我教你的定理吗?

    我:你的定理多了,哪个?

    阿维:看行为猜身份顺竿爬定理

    我:怎么了?,

    阿维:小伙子,我要改口了,现在你是有企鹅缘的人。

    我的独白:

    以后的日子,是一如既往的为期末考试而拼命。幸好每次都有丧尽天良的考试相威胁,在我因为宠物猫的事而失意落寞的时候。

    考试结束的那一天,我和阿维、獾子、小维姐姐一起,在家属区里一片早已经枯黄的草地上打着牌,聊着乱七八糟的心情。

    獾子:“葭,你的企鹅到底骗得怎么样了?”

    我:“没怎么样。阿维不是都告诉你了么?”

    阿维:“我是告诉他了,可是他不信。”阿维双手一摊,装无辜。

    我:“他说的是真的,高太尉被梁山那伙草寇打得落荒而逃,海鳅船都被那个叫阮小七的山野村夫给凿漏了。”我深情地拍了拍獾子的肩膀,一副悲伤无助的表情。

    阿维:“这你都知道,你是罗贯中什么人?”阿维在一边插嘴。

    獾子:“Cow,水许是施耐庵写的!”獾子捶了阿维一拳,继续问我,“如果他说的都是实话,那,就是你的不对了。骗企鹅哪有你这么骗的啊?你要知道投入和回报的相互关系,当然,可能投入了不见得有回报,但是不投入是永远也不会有回报的。”

    我:“我有不投入吗?”

    獾子:“不是我说你,那点小把戏现在中学生都不用了。”

    我:“那中学生用什么?用磷虾拴在鱼钩上直接去南极钓么?”

    獾子:“你别犯二。总之像你这么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猴年马月也骗不到企鹅。”

    我:“你既然这么明白,为什么你到现在也还是没企鹅呢?”我顶了獾子一句,“反正,水瓶座的人就这样,不喜欢被别人缠着,也不喜欢缠着别人。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算了,我就喜欢这么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

    阿维:“嗯,瞎掰呢,”阿维还在搀和,“谁说你不喜欢被缠着了?”

    我:“我说的啊。”

    阿维:“那,你右手手腕上缠的是什么?

    澎澎送我的铃铛。

    第十七集,獾子的临别赠言

    第十七集,獾子的临别赠言

    人物:獾子、葭、阿维、澎澎、雷杰

    我的独白:

    和阿维商量好要和卢可竞争以后,我们终于把发表论文当成保送读研的战略方向,一有时间我和阿维就会出现在植物组里一起干活,整理标本,同时看看植物组的藏书。我是真的想要好好学习么?也许我只是用学习让自己忙碌起来,不想面对和澎澎和宠物猫她们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

    獾子找到我和阿维的时候,我正在吹嘘那天认出了瓶子上的拉丁文。

    獾子:“你们就在这种破地方干活啊?”

    我:“凑合吧,咱又不象你是温室里的花朵,风吹雨打的习惯了。”

    獾子:“别废话,那么伟大你去非洲解救难民去。”

    阿维:“得了得了,一见面就比较犯二的功力啊,你们?”,“獾子,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的,跑到学校找我们啊?”

    獾子:“也没什么事,就找你们喝点酒,聊聊天,”那厮略微停顿了一下,“哥儿们有点郁闷,失恋了。”

    我以为他在说我,用的手法名称暗合一种暗器,叫含沙射影的。

    我:“失恋?你倒是想啊,前提是有人喜欢过你啊。”

    阿维:“他好像,已经喝多了,你就别招他了。”

    我:“喝多了他就能招我啊?”

    獾子:“你——”

    獾子刚想说什么,只往前迈了两步,就蹲在了地上。呕吐。

    夜风有一点冷,灯光明媚的立交桥上,獾子蹲在马路崖子上,双脚并拢,两膝微微张开,手臂托在膝盖上,任由双手无力地下垂着,脑袋则埋在两臂之间,看不到脸,也听不到声音。

    我:“我再也不要看一个成心打算喝醉的人喝酒了。”我小声对阿维说。

    阿维:“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再折腾的劲头。”

    獾子醒来,发现我们正把他往单车的后坐上搬,于是笑了起来。

    獾子:“哈哈,真邪恶,看醉鬼发疯有意思吧?”

    阿维:“歇着吧你。”阿维拍了他一掌,推起了自行车。

    音效:自行车车轮转动的声音

    獾子:“真没劲,我自己没看成醉鬼,不好。嗯,阿维啊,你跟你小维姐姐关系还不错么?那我岂不是没机会看你喝醉了?”

    阿维:“没机会了,谢谢谢谢。”阿维没回头,专心推着车,应付着。

    獾子:“那你呢?葭,什么时候把企鹅骗到手啊?我觉得,澎澎那个姑娘不错啊,可惜你看不上人家,哈哈,真邪恶。”

    我皱了皱眉头,没理他。

    獾子:“我不怎么了解你们说的猫咪,不过显然嘛,人家根本不跟你玩。要我说,你也是有病,跟我一样,放着自己送上门来的姑娘不骗,哈哈。”

    我:“省省吧你,少说两句废话。”我冲獾子说着,

    獾子:“我说的是事实啊!”那厮借酒撒疯,不肯停下,“你说你,你不练刀,不练枪,偏练剑;你不练金剑,不练铜剑……”

    獾子又开始咳嗽,然后呕吐,只吐出了一些胃液,酸酸的。

    我:“叫你少说两句的,哼哼。”

    獾子:“反正,你自己后悔去吧!澎澎对你不错,你偏偏,哈哈!”獾子擦着嘴角的污迹,扯着嗓子大声说。

    我就讨厌魔羯座这个德性!虽说獾子是比较怪异的魔羯座。

    阿维连使眼色,让我别理他。

    我的独白:

    一天,阿维从植物组拿了一些复印的资料来。植物组的老师给予了我们肯定,并且希望我们能考虑在植物组做课题。这是阿维计划中的一个步骤,然而我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来。

    我:“你真打算这么干下去?”

    阿维:“随便干干,哈哈,”阿维笑起来,似乎没说实话,“我倒是觉得,反正你也心灰意冷不打算骗企鹅了,不如立志于科研事业,这样死心塌地的,倒有可能和卢可一决高下啊。”

    我:“谁说我心灰意冷了?古人说的好,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我。”

    阿维:“还古人,少犯二了,你最近不是连琴都不弹了么?”

    我:“我是陪着你折腾这点植物忙的哎,同志!不过,前两天,猫猫和咴儿已经从厦门回来了,听说她们乐队的演出反响不错,可能有机会继续发展吧。”

    阿维:“你还对你的猫念念不忘么?我打赌你不会狠下心来和咴儿抢女孩的。”

    我:“算你狠,被你猜到了。”

    阿维:“因为,你有自知之明,抢不过啊!”说完,阿维远离了我几步,然后笑起来,“那澎澎呢,你也能狠下心来不顾她的死活么?”

    我:“我又不是慈善机构,哪顾得过来这这那那的人的死活啊!”

    阿维:“别废话,澎澎不一样的吧,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她拒绝见我啊,估计真的生气了。”

    阿维:“你难道,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阿维把“又”和“对不起”几个字读得很重,拖得很长。

    我:“想知道吗?”我眼露凶光,磨刀霍霍,秣马厉兵,龇牙咧嘴。

    我的独白:

    两个多月没见澎澎,似乎对于格斗的技巧,已经陌生得像上个世纪遥远的年代了。

    即使阿维不说起澎澎,我也不会浑到“狠下心来不顾她的死活”的。问题是,这一次,澎澎真的不想见我。电话不接,家里没人,宿舍没人,猫咪都不知道她在哪,就像人间蒸发。

    路上,独自骑车,听歌,四处乱看,寻找企鹅。

    随身听里,朴树正肆无忌惮地唱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冷的,是被歌词勾起的,我心里的感受。

    雪压冬云白絮飞。

    我连续做着深呼吸,努力不去想她们。

    就当我没在很久以前的那个演唱会上碰到过宠物猫吧,就当澎澎在路上撞车是我遇到的一起简单交通事故吧,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几个企鹅组成的乐队吧,就当我们楼搬来了一个陌生的新邻居吧……

    也许,根本没有得到过什么,又怎么能谈得上失去呢?

    我又这么嚣张地骑车了。就在这时,身边有人快速地超越了我;在超越的瞬间,似乎我的车把被碰到,导致了整个单车强烈的左右摆动,于是,我不得不用右脚撑了撑地,来保持平衡。那个骑车超越我的家伙,竟然是一只企鹅!打扮得有点怪异的企鹅——不怎么长的头发,用一个超级大发夹全部别向一侧;短到相当程度的衣裤,导致四肢的皮肤袒露在空气中,充分接受着阳光的照射,还有路人的目击;黑色厚底的高要皮靴,左脚的那只侧面拉链松开,取而代之以挂了饰物的区别针;右手的手臂上,勒住肱二投肌的,像是一条水蓝色的丝巾。有点过暴,不过只有对自己身材信心十足的企鹅才会如此这般吧!

    在红灯的帮助下,我终于追上了超车的企鹅。她正落落大方地梳理着头发,抬头看了看依旧红艳艳的交通信号灯,然后,似乎在找什么的样子——或者是在找谁——她就那么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和我短暂地接触,一秒钟,或者更短。居然是澎澎。

    等到我恢复了意识,企鹅回头寻找的人已经出现了。从背影看是个瘦瘦高高的男孩,骑着跟企鹅所骑的型号一模一样的跑车。

    绿灯亮了,骑车的人们纷纷启动了,男孩向前骑了一米远,发现企鹅仍旧迟疑着,待在原地不动,于是,男孩回头喊了一声。

    男孩:“想什么呢?走吧,小澎。”

    我确实吃惊。所以我保持着张着嘴睁大眼睛的姿势,不知不觉间说了一个字。

    我说:“喂……”

    女孩随着声音寻找过来,把有点灼热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

    音效:跳下单车的声音。

    澎澎:“真是你啊?”

    我:“澎澎,你……”

    澎澎:“我怎么啦?见到我不认识了?你看我换的新形象还好吧?”

    我:“不是啊,你看着有些怪异啊。”

    澎澎:“为什么老是说我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又瘦了好几圈,一定没好好吃饭吧?还戴个墨镜,什么怪异的打扮嘛,看着跟阿丙似的,不如不要弹吉他,改拉二胡算了。”

    男孩:“怎么了,小澎?熟人么?”

    澎澎:“是啊,我来给你介绍,”“喏,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葭啊!我常跟你说的,什么‘犯二’啊、‘企鹅’啊,这些东西你不明白就直接问他好了。”

    男孩:“你好。”

    澎澎:“你还是这么傻哦,打招呼都不会。”“这位是雷杰,我的男朋友。”

    我不知道怎么和男孩握手的。

    我承认,碰到澎澎和她的男朋友,这件事情对我有很大的冲击。我想过彻底不再去打扰澎澎的生活,不再去打听关于她的一切,毕竟是我曾经放弃,水瓶座的人应该奉行好马不吃回头草的政策,但是,我确实做不到。

    平静的生活里另一个突发事件,是獾子突然说要走。

    我:“走?你要去哪儿?”

    獾子:“还能去哪儿?哪儿要我我就去哪儿。”

    我:“那到底哪儿要你啊?”

    獾子:“新西兰。”

    我:“喂,你没开玩笑吧?今天离四月一号可远着呢!你是要去新西兰数绵羊是么?那还不如去新疆种苜蓿去比较好哎。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要——”

    獾子:“不是突然,只是时机比较合适了。”

    我:“那,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獾子:“后天晚上的飞机。”

    于是我们聚在一起,吃散伙饭,连同咴儿和澎澎也被叫来。

    獾子:“咱们学校…我早就说了…根本不适合我…你看我没事不去上课…我有我自己的打算的…当初考师大…是和一个女孩约好的…结果我考上了她却念了别的学校…还交了新的男朋友……你们说,这世上的事情有准儿吗?”

    阿维:“好了好了,你的胃不是还没好利落吗?少喝一点就得了。”

    獾子:“阿维你就是管得太多…你…我到新西兰去…想找人喝谁理我啊…你以为你管得这么多…是帮助别人…你像大哥…你是好人…可是你替别人做的决定…别人就一定愿意吗…你问问葭…我知道你们俩关系好…可是你不能让他一直按你的想法做事吧…还有小维姐姐…她回家了没来…我正好问你…你知道她对于毕业以后…有什么想法吗……”

    阿维:“好啦,你说的对啊!我们都知道你说的对,你歇一会儿吧,晚上还要坐飞机走,是吧?”

    獾子:“你要觉得我说的对…你就让我说…咱们这帮人…都是太压抑自己的想法…结果…好多东西…就都憋着憋着憋没了…就像葭…不是我说你…你天天嚷嚷骗企鹅…你为什么要骗企鹅…你想骗的企鹅哪一点好了…我就是不理解…还有澎澎…当初你要上山来…我帮你…可是有些话你为什么憋着不说…现在弄得…你们…到底谁跟谁……”

    獾子:“你们跟人家卢可打架…其实…他才真是知道自己要什么东西的…为了那种追求…能不惜一切代价…用任何手段…在现在这年头…这种人才会成功…你们虽然现在…似乎占了点小便宜…以后就知道了…都是小打小闹的…雕虫小技…这一点咴儿应该最清楚吧…我觉得你挺厉害的…这帮人里…我就佩服你一个……”

    獾子安静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坐在了机场巴士上面。机场里,是呕吐、匆忙、繁琐和分离。没有我想象中的紧紧拥抱和痛哭流涕,我们平静地挥手道别。

    飞机在夜空里消失成一个闪烁的亮点。

    我的手里,拿着獾子留下的一摞手稿,名叫《442犯二集》的漫画。

    留下的,还有獾子最后说的一句话。

    他说:“其实,我真的喜欢画画。”

    一向有点被我瞧不起的獾子,竟然是比我们看得更清楚的人。

    我品味着獾子的话,不禁悄悄问自己,我真的喜欢犯二吗?我真的喜欢弹琴吗?我真的喜欢企鹅吗?我真的喜欢好好学习吗?我真的喜欢植物学论文吗?我真的喜欢现在的这种生活状态吗?

    阿维叫了我若干声,我才意识到该走了。

    阿维:“想什么呢?”那厮把獾子的手稿装进背包里,问我。

    我:“没有答案的一些事情。”我回答。

    阿维:“那就不要想了,做着做着总会有答案的。”“没关系,答案会有的,企鹅也会有的。”

    咴儿赶着回去演出,打车走了;阿维则是搭咴儿的顺风车;剩下我和澎澎两个人,坐着长途公交车,颠簸着、崎岖着、震颤着,艰难前行。

    澎澎:“傻猫啊,你说点什么吧,不然实在太冷了。”澎澎凑在我耳边,喃喃地说。

    我:“冷吗?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尽量控制住上下打架的牙齿,讲起来,“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去看狮子座流星雨的时候,天气也是这么冷,我和咴儿,还有几个朋友,裹着军大衣,躺在地上,看着,可漂亮了。但是天气实在太冷,冷得不行的时候,忽然有人问,向流星许的愿望能实现吗,我说,能,心诚则灵,于是就听见那个人大喊起来。你猜他喊的什么?”

    澎澎:“我要企鹅。”

    我:“呵呵,倒是还没那么邪恶。听见他喊,我们全笑了——他喊的是:我要火炕!”“你想要火炕吗?”我继续逗女孩说话。

    澎澎:“不,我想回家。”

    我:“那,你想坐到温暖的发动机上去吗?”

    澎澎:“不,我就想这么待着,一动不动。”

    女孩说完,更用力地贴紧了我的羽绒衣,然后用一只毛线手套,抓住了我的领口。

    我:“千万别睡着,好吗?实在困的话,拿出手机玩‘贪吃蛇’。”

    澎澎:“嗯。”

    澎澎顺从地掏出手机来,打开电源。

    我惊异于她的手机在这之前为什么一直关机的。然后,还没来得及进入“贪吃蛇”的界面,手机就强烈地振动起来。短信,还是短信,许多条短信。女孩的脸上闪过一丝忧郁,然后开始一条一条地看下去,全部看完以后,只是叹了口气,对着手机的显示屏,发呆。

    音效:连续不断的短信的声音

    我:“怎么了?”

    澎澎:“我没告诉雷杰我出来干什么,他生气了。”

    我:“没事吧?”

    澎澎:“他总觉得我在骗他。我说一个朋友出国,我去送,他就以为是我要去找你而编的借口。”

    音效:手机响了

    澎澎:“喂?”“没有啊…就是没开机嘛…不是告诉你了么…去机场了…一个朋友…你不认识…什么叫乱七八糟的朋友啊…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我哪有不诚实啦…这跟葭有什么关系…我们俩都认识的朋友不行吗…那猫咪我们俩还都认识呢…有什么不一样的…你怎么总是这样啊…在车上啊…回来的路上…你听好…我们俩都认识的朋友要出国…我们当然都要去机场送…我们俩的家离得很近…坐一趟车有什么奇怪吗…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什么叫特地安排的…对啊…他就在我旁边…那又怎么样…难道我非得躲他远远的吗…真是的……”

    我:“没关系吧?”我问。

    澎澎:“你听见他说什么了么?”女孩反问我。

    我:“没有。”

    澎澎:“他说,再也不相信我了。”

    我:“可是,这不是你的错啊——”

    澎澎:“他还说,”女孩打断我的话,固执地继续,“他最后说的,别再骗他、也别再理他,让我干脆嫁给葭算了……”

    而后我们又恢复了蜷缩和沉默的状态,把自己堆积在椅子上,不再说话,不再有刚刚恢复了一点点的自然气氛;女孩依旧隔着羽绒衣,靠着我,而我则一直想着女孩刚刚和她男朋友之间的对话。

    汽车就这么开下去。

    据说《倚天屠龙记》第四集里,张无忌抱着赵敏走来走去,希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同理可证,痞子蔡的成名之作里,男主角也是带着那个叫轻舞飞扬的企鹅,骑着摩托车,绕来绕去希望永远也找不到停车的车位。

    如今我终于体会到了那种感觉。我希望这辆车永远也开不到终点站,而我和身边的女孩,就可以永远不用去面对那些必然的纠缠,就可以一直保持着这个距离,隔着两件厚厚的羽绒衣的距离。

    第十八集,周期性郁闷

    第十八集,周期性郁闷

    人物:葭.咴儿、阿维、宠物猫、澎澎

    我的独白:

    发现咴儿坐在对面的床上看着我睡觉的时候,是一个逃了英语课的下午,太阳正好。

    咴儿:“阿维说你常常这么干?”看我醒了,咴儿问。

    我:“逃课?是啊。我就是讨厌鸟语课!中国话都说不利落呢,我就不信英语老师的《长恨歌》能比我背的熟!”

    咴儿:“你从寒假开始,就说要好好学习——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怪怪的。”

    我:“水瓶座的人,就是怪嘛,又不是我的错。”

    咴儿:“你想跟我说说吗?”

    我眯起眼睛,学着阿维的模样边抠着下巴,边打量着咴儿。虽说我们确实很久没正经聊过了,但是我确信,在猫咪的问题上,我们无论如何不能在利益分配上达成统一,因此,我总是不能和咴儿好好谈谈,一味逃避。

    我:“说什么?”我谨慎地看着他,问。

    咴儿:“说说猫咪。”

    我:“我不想。”

    咴儿:“澎澎呢?”

    我:“我也不想。”

    咴儿:“那,乐队?”

    我:“还是不想。”

    咴儿:“那,你和乐队的关系?”

    我:“不用说明的。”

    咴儿:“那,我们做一点避免成天无聊的事情?”

    我:“你想做什么?”

    我的独白:

    结果,咴儿那厮还是得逞了,他轻易把话题引到了和乐队和猫咪和澎澎有关的地方。

    乐队要参加一个网站的活动,打算拍自己的MTV去参赛;咴儿他们商议,觉得在文字方面还是我比较强,所以打算让我编写MTV的剧本。

    一个雨下得很大的夜晚,我决定让阿维帮我决策一下。

    音效:窗外雨声

    我:“上次我给乐队写的MTV剧本,现在他们打算开始拍了。”

    阿维:“好事啊,这个,有前途,是吧?”

    我:“可是,你说,我该不该去跟他们一起拍呢——你知道吧,当初我说,不再参加乐队活动了,不过,咴儿说的,剧本是我写的,所以希望让我和他一起导演。刚才猫咪还给我来过电话,她说,知道我当初说不参加乐队活动,是因为心情不好的缘故。她说,还是希望我跟他们一起去拍MTV的。”

    阿维:“那你还犹豫什么啊!广告说的好,要干脆,别犹豫!既然你的企鹅都说让你去——”

    我:“可是我还是觉得,当初话说出口了,现在又反悔,岂不是很没面子?”

    阿维:“哈哈,能跟企鹅一起玩,你还要面子干什么呀。你知道吧,这个,面子,面条,面铺,面口袋,面面俱到,都不是最重要的,没关系。”

    我:“等等啊,这个,你知道吧,还有个问题,这,是吧。”

    阿维:“怎么?难道你欠哪个企鹅的钱没还么?”

    我:“不是啦!是,那个什么,我寒假的时候,没事招澎澎来着。”

    阿维:“怎么‘招’法?”

    我:“怎么‘招’?荀子云:登高而招。”

    阿维:“还‘不打不招’呢!你自己说的,说正经事不犯二。”

    我:“反正,当时我觉得,我是把她气得够不够的了,这梁子一结上,你说,跟着乐队去拍MTV,难道我没有生命危险么?”

    阿维:“危险你个猪头三啊!那个叫澎澎的,明明就是喜欢你,怎么看都是跟你好,你还怕什么?”

    我:“喂!”

    阿维:“相信我,没错的。我说她喜欢你,她就是喜欢你。”

    我:“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阿维:“两只眼睛啊!”

    我:“你和我一样有眼无珠啊”伤心地扶在阿维肩上,“她另有喜欢的男生了”

    阿维:“兄弟,别哭。不可能吧?”

    我:“不信,你问猫啊”

    终于,我和咴儿,还有乐队的企鹅们一起,聚在一起讨论拍MVT的事情。

    宠物猫也好,咴儿也好,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什么不自然的感觉——至少表面上看去,大家依旧有说有笑,不哭不闹。唯一不同的,是澎澎。女孩一直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不跟我说话。

    快餐店里,大家一起讨论剧本和一些拍摄细节之余,宠物猫问我:

    宠物猫:“你跟澎澎怎么了?”

    我:“没怎么啊。”

    宠物猫:“她可是说,你欺负她呀。所以她再也不理你了。”

    我:“我欺负她?她骗我还差不多。”

    宠物猫:“你小子有良心没有啊?澎澎对你那么好?你应该好好珍惜啊”宏物猫正色地。

    我:“你还敢说呢,你不是也知道了吗?澎澎另有男朋友了,据说还是你鼓励她的呢。”

    宠物猫:“你是说这个事啊,还不是因为看到澎澎整天被你欺负太可怜了,才让她试着和别人交往的。不过,她和雷杰已经分手了,没和你说吗?”

    我:“她们爱好不好和我说什么啊?”

    宠物猫:“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你,遇到澎澎这么好的女孩也不珍惜,结果雷杰一直怀疑澎澎经常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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