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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花词正文 第 7 部分阅读
- 他定了定神，看住身边的她。温暖的篝火让她的心情得到一些恢复，他当然不会知道，更多的是因为那边的国王游戏终于结束了，虽然王子没有出现，但女生身边的骑士推开了小个子男生凑过来的身体，就这么开架了，但她却莫名垫那个女生开心起来。她有些相信，王子写不下去的故事，公主也不至于那么不运气，还是可以找到爱她的骑士继续书写。而这个骑士，有一天会不会变成王子呢？
她的眉头舒展开了，她看看远处的身影，那个叫陈暮天的口腔系王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看不清他的脸，却感觉他的眉头跟自己一样的展开了。她还是愿意相信爱情的结束不是绝情，她还是愿意相信爱情的吧。她看看身边的赵文卿，扬起了唇角。
到底要不要答应呢。她没准备好，他就说出来了。他说，“我，我可以做你身边的那个人吗？”她哽住，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看上去尽力装着镇定，可怎么可能镇定呢。他早就不是以前的赵文卿了，或者说，在她面前，任何的防线都会不攻自破。这样的情景是他编排了很多次，在心里也演练的很多次的，可彩排哪抵得过正式的演出，紧张还是紧张了，慌还是慌了，他在心里笑自己，可一对上她的眼睛，嘲笑都变得没有底气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在心里默念。沉默不是好的现象，他不敢打破这寂静，他突然一点信心都没了，他怕这会是最后一次他能够离她这么近。
而她，她是想答应的，于情于理。可是嘴却僵的不听话，舌头卷不起来，她怎么也说不出那句好。她看着他的眼睛，这双只包含她的眼睛，脑子里却蹦出张焰的脸。真讽刺，我还是这么贱的喜欢那个人吗，她甩甩头，对面的他露出迷惑的表情，她突然好想告诉他，曾经，有个人叫张焰，曾经有个傻瓜叫于晴，喜欢那个张焰，她想告诉他，也许，于晴可能到现在还忘不了那个张焰，她想他拜托他别再爱那个叫于晴的女生了，那个女生不值得他的包容跟爱护。
可是她面对他希冀的眼睛，她怎么说的出口呢。完了完了，幻想又来了。她看见他的脸变成张焰的脸，张焰的脸消失又变回他的脸。他们两的脸重叠在一起，她分不清他的身份，她甚至开始觉得这或许是一场梦。
他摇醒了她，他求她给她一个答案。对他而言，不论好的坏的，他都可以接受。他最不想要的，是她怕伤害他又没办法说出来的喜欢，许不了的承诺才是最可惜的不是吗。那一刻他才真正的后悔了，他想回到从前的任何一天，回到他可以呆在她身边的一天，他能有机会安静的看着她，还可以有希望跟她在一起，而不像现在这样绝望得不真实。
第二十九章 准备回家
“三个月。”于晴最后轻轻吐出这句话。忘了是怎么收的场，好像是两个人都竭尽全力的转移了话题，搞得像没发生过任何的表白事件。赵文卿应该算是默认了，她想。其实，现在答应他才算是正确的选择吧。拖三个月，不是为了故弄玄虚，也不是假矜持，只是张焰的脸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不想委屈谁当谁垫代品，不想强迫这个为她做了这么多的好男孩做她临时的肩膀。她希望，倘若能够给他，就给他一个完整些的爱情。
三个月，正好是放过寒假回来的时候。她想等到回到家，见到许久不见的人，再好好问一问自己的内心，可否真的忘掉过往的一切。可否忘掉那个日思夜想的名字，连读音都熟的黏在齿间；可否坦然的正视那张相思的面孔，发出点真心的祝福跟善意；可否轻轻掐断那红线，那段他已卸下的红线，不是固执的漫不经心，是真的真的准备好享受一段新的感情。
也想过最后因为自己自以为负责任的办法，毁掉了身边的真情。因为还是无法放弃跟忘记某个人，让最终的等待崩塌成废墟。她不是不明白感情是不容易的，她也不是不知道，她需要等多久，才能再遇上一个爱她知她的可人儿。
人啊，还是可笑的自以为放下的放不下。
后来，回去的路上，赵文卿像没事一样的发信息提醒她在车上睡要披衣服。后来，那个如约的身影还是一样巧合的出现在她身边，然后再她唤他的时候疾步到了身边。后来，什么都没有变，他看她的眼睛还是深情又包容，他还是爱她，还是愿意等她。等一个没有理由的三个月。她心里愧疚，就拜托张媛媛带她去多参加活动，除了联谊跟舞会，把自己搞的又忙又累。他看到了，就会理解的退离她的身边一会。他只能安慰自己去想，她或许是真的需要这些活动来丰富自己。
时间过得很快，对于每天都忙忙碌碌的她来说。而时间又过得很慢，对于等待着回复的他来说。总之，时间总算是过去了，假期在所有人的希冀中来临，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计划着新年的出行，拜年和红包变成了大家乐此不疲的话题。她这才发现，虽然已经十八岁成年了的他们，还是稚气的像个孩子一样，因为一个年的喜庆而被感染，而莫名的喜悦。
对她而言呢。是即将要作出选择的感情，跟无知无味的年。
王雅丽是不过年的。确切的说，不会陪在她身边。忘了从哪一年，在大年三十之前她就会被送到于大成家，然后在她不熟悉也不喜欢的地方过年。没有新衣服也没有压岁钱，偶尔于大成会提前给她买好，但她没有穿过，小一点的时候是汪虹不给她，每每要等到年过了，才假装忘掉的拿出来，后来，是她也不要穿了，不是觉得自己不配，而是不想。有时候她真的觉得好奇，她想不通大过年的王雅丽究竟去了哪里，她想不通为什么王雅丽就不能陪自己过一次的年。在那个女人的眼中，她这个女儿究竟算什么呢，一只宠物？哦，是一只并不喜欢，却摆脱不掉的宠物。
而她这只宠物，除了怨跟恨，也剩不下什么了吧。
第三十章 及时的出手相助
最近因为假期将至的关系，几乎所有人都忙着订票。学校的放假时间是17号，所以大部分恋家的同学都订了当天的火车票或者飞机票，好在第一时间能飞回家。于晴跟着李霞在学校订了18号的火车票，虽然不是同一车次，但时间都是在晚上，所以可以一起去车站。张媛媛说是学生会还有事，就没订太早的，不知道是19号还是20号，于晴也没问。任斯语是本地人，做个公交车就回家了。小家伙还挺懂事，说是等大家都走了，她在回去。特别是张媛媛，省的晚上一个人，有任斯语陪着也好有个伴。
哪知道张媛媛同学不领情，赶任斯语回去，“没事啦，我这边老开会，到时候没准还留你一个人在宿舍，你先回去，我又不怕黑。”斯语还没来得及说呢，李霞永远这么嘴快，“喂，你地下情啊，留下来几天还不让人陪。”你看吧，某些人说话永远不想后果。张媛媛脸阴下来，李霞却毫无悔意，一个劲的说个没完，“我说，你是接受方仲严了，又不好意思是吧。没关系的，咱们都这么熟了，又不会笑你。你跟我说，我保证替你保密。”你相信李霞是个善于保守秘密的人吗，于晴在心里摇摇头，在她看来，情愿拿个大喇叭对着全校喊，也比告诉李霞安全。不过前两天她在路上碰见方仲严，寒暄了几句。两个人不熟，她也就礼貌性的找话题，问他几号回家。方仲严是本地人，按理说应该没那么晚回去。不过他说这次因为要回湖北老家，所以连最后一门科目都没法考，已经申请了缓考，十五号就要动身走了。看来张媛媛真的是学生会有事，她也劝不过这两个人闹，就由她们了。
记得方仲严走了一段路，突然返过身追上于晴。于晴觉得奇怪，就停下来问。他挠挠头，支吾了好久，她才明白这个男孩是想问张媛媛的近况。她说挺不错的，他不自觉的微笑，然后跟她礼貌的道别。她有些不懂张媛媛为何要放弃这么好的一个男生，她不信张媛媛像李霞说的那样是眼光高。或许，张媛媛是有了喜欢的人，还是，像她一样，忘不了过去的谁？
算啦，她甩甩头笑自己的无聊。张媛媛与任斯语跟李霞都不一样，与自己更不一样。张媛媛表面上大大咧咧，似乎对感情不感冒，但她能看出来，张媛媛是个重情的人。并不是旁人说看到的那样冷漠，或许只是不懂得如何拒绝，也不爱向他人倾诉吧。
她笑着扯开两个不服输的小气包，“好啦，再不去食堂，就没饭啦。总不能让斯语在那帮我们再占半小时的座位吧。”任斯语刚刚打电话过来，因为先去了食堂占位置，等了很久都没见着人。于晴拉着两个，往食堂方向走。
果然，食堂人山人海了。一想到有可能没饭吃，李霞跟张媛媛终于恢复正常，争抢着打饭去了。吃饭的时候，当然少不了闹腾。不过，这些天考试，几个人难得聚在一起吃饭。于晴心里欢喜，破例把饭吃得干干净净。每每这种时候，就是她内心最高兴最舒服的时候，这样的时候不多，从小到大，困扰不断来袭。她其实不习惯太放肆的开心，怕招来坏运气，或者说，怕才到的好运被她的声响给吓跑了。
记得曾经有一段时间，她也是这样吃饭的。那时候，因为有家感觉的菜，让她把饭碗吃得干干净净。最后验证她的定理没有骗她，她不经头脑的快乐过去了，在张焰出现以后。是，那是一段从有乔珂的日子到失去乔珂的日子，那是一段她不愿回忆，又忍不住回想的时光。究竟过了有多久，她才得以恍然大悟，乔珂不要自己了，跟张焰相比，她连他的一个小手指头都抵不过。
是恨吗，还是潜意识的破坏欲。年少的她或许只想心爱的知己回到身边，所以自以为聪明的做了蠢事。像个疯子一样，冲动的写了情书，塞到张焰的手里。她以为，只要张焰抛下乔珂，乔珂就会明白她的好，就会回到她身边，像以前一样，做她的朋友，当她的姐妹。
小孩子还真是可爱呢，她想。做什么都不计后果。她执著的去做一件事，却没想过，事是可以生事的。张焰当然拒绝了她，没关系，她才没有这样容易认输。穷追不舍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吹了20只祈求，绑在他的课桌上。她还记得自己急急的掩着气球在楼道里跑，赶在教学楼关门前绑好气球。望着玫瑰色的气球簇成一团，她觉得浪漫的像偶像剧。她咧开嘴开心的笑了，仿佛就能看见乔珂在不远的地方，像很久以前一样，对她伸出手。可是气球第二天就瘪了，张焰看到的只是20只沾着口水的气球玩具。他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就嫌恶的把它们丢进身边的垃圾篓。还给他点过歌吧，是求了广播站的小豆子好几天才办成的。学校是不给放流行歌曲的，她缠着小豆子，放了一首范晓萱的雪人。当时没有什么理由跟心机，只是觉得好听。他希望他听了能感动到，像她听了这首歌一样。而事实上，他并不知道这首歌是送给自己的，因为小豆子没敢报名字，所以在他看来，只是一首在课间播放的歌，因为难得所以有些可贵罢了。
还做过什么呢？太多了，偷偷放卡片跟小点心，在放学的路上悄悄跟着，然后自以为精明的兴奋着。
那个时候，因为单纯的目的而去追一个男生，反而让她没脸没皮起来。她承认她是快乐的，追逐像一场游戏，她把自己封为斩恶除奸的卧底，用“美色”引诱坏人入网，然后像大家证明某些被认定的感情，只是看不见的圈套。
而张焰，就算在白目也能感受的到于晴的用意了。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拆穿，因为他不知道那个曾经跟乔珂很铁的女孩，是来真的还是闹着玩的。同时，他也不想把事情弄大了让乔珂知道。在他看来，乔珂是个很善良的女孩，他怎么能让她知道，她嘴里挂着的好伙伴，是一个有意图抢走她男友的坏女孩。
然而，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有耐心。在被跟踪了一个多月以后，他终于忍不住快不返过身，走到女孩面前。女孩自以为的神不知鬼不觉也终于被打破，怔怔的看着他，吓得说不出话来。她从来没想过他会发现她，更没想过之后她应该说什么，解释什么。她根本不会编理由，而他也没有耐心等她编出来。“行了，以后别跟了。”他的话不冷不热，很客气却有着明显的抗拒。她有些窘迫，她甚至想点点头然后落荒而逃。但她不能这样做，她想乔珂，她不能放弃这个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她只能尽量把语气装的很平静，“我，我哪里有跟着你。我回家罢了。”然后快速垂下脸，努力调整呼吸。那边沉默了一阵，因为男孩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让女孩放弃。如果说，对方不承认对你的爱恋，你又如何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呢。他只能困扰稻口气，“不管怎样，别让乔珂知道。”
别让乔珂知道。她抬起头，看着他走远。她有些懂了为什么自己会被这样一个人打败，因为他体贴跟谅解，他在乎乔珂的感受胜过他自己的。
现在的她从回忆里回过身来，周围的一切都变了，真像一场梦。她好希望能真的回到那一天，她坦坦然然的告诉他她的顾虑跟焦愁，然后远远的走开，不再跟着缠着。至少，不会因为想要得到，而让大家都失去了。同时，还把自己逼入了绝境。
因为真的爱上他，而不得不承受的相思。
第三十一章 和好了吗
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东西全部塞进行李箱里，校车好像是到了，于晴听到李霞在楼下叫自己。张媛媛去学生会了，宿舍就自己一个人。好容易把行李箱扶起来，掏出钥匙锁好宿舍门。李霞急急的跑上来，一把提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拉着她就往下奔，“你怎么这么慢，校车师傅都等得不耐烦了。”“对不起嘛。”她连忙解释，“临时想起还有东西没带，所以就花了点时间。”
“切。”对方白了她一眼，“还有啊，昨个你收拾的那一堆就够你提的了，你是蜗牛啊你，出个门还带着家。”
她不再辩解了，任李霞拉着往校车上赶。她的确是“守财奴”一个，不管去哪里，她总要把所有东西都带着。大到最爱的公仔，小到心爱的手帕。所以，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是应届毕业生，把东西往家里带。
斯语昨晚被逼无奈，拗不过张媛媛回家了。张媛媛也果然忙，早早就出门了。她觉得这不太像张媛媛的作风啊，平时连上课都掐点的人，现在居然这样勤快。而且，最离谱是，这几天连饭都没空跟她们几个一起吃，所以理所当然的错过了假前的聚餐。
校车大概行驶了比之前来学校的两倍时间才到了火车站。好在司机有经验，知道这个点是下班高峰期，所以提前了两个小时出发。怪不得那么早李霞就催自己了，原来她还不了解北京这个地方堵车有多严重呢。
到了车站，李霞跟她简单道了别就先上了车。于晴的车次要晚两个小时，就去候车室里等。一个人坐着发呆发到傻掉，差点连广播员的登车提醒都没听见。慌忙的抓起行李冲向已经快没有人的检票口，心想这还真是不太顺的一天啊，你看，做什么事都毛毛躁躁的。好在是赶上了，列车员态度不大好的催她快些上车。车里的空调开的很足，暖的她有些昏昏欲睡。因为是特快，晚上就能到，她就没再买卧铺票。硬座区的人挤得她有些反胃，唉，她开始怀念卧铺车厢的清静了。
完蛋的是，车已经启动了，行李还是放不上去。她的蜗牛性格让她买了最大号的行李箱，所以，她一个女生的力气是根本不可能把它抬上去的。加上个子小，连行李架的边都够不着。还不容易把箱子顶到架子的边缘，就没了力气了，就这样僵持着，放下来可能会扶不住然后砸着人，往上顶却再没了劲。更不妙的是，因为是踩着人家的座位放行李的，磨磨唧唧了这么久，对方显然已经有脸色了。怎么办，手酸痛的不行，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脸因为窘迫跟无助憋得红红的，心里知道要赶快找到解决的办法，可是大脑却跟坏掉了一样，卡在某一步无法转动。
列车忽然提了速，她一个重心不稳，箱子从手中倾斜着往下滑，她几乎是半托半送的把箱子平安放到地上，手心还被重重的滑了一下，疼得她辣了眼睛。真但累了，她蹲在地上，忍住因为疼痛而即将涌出的眼泪。旁边的位置，主人已经坐好。她想开口，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不远处的列车员正在催乘客放置好行李箱，身边的乘客则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自己，有个声音蛮大，一嘴的上海口音，语气不依不饶，“这个小姑娘要吓死人喏，搬不动也不晓得找人帮下子。”
求援？真的不会吧。从她知道，她的世界里是不会出现任何一双扶助的手的时候，她就不会向旁人求助了。她不会说“你能帮我一下吗”，更不会说“拜托你了”。她忘不了亲戚们躲避她的眼神，像逃离一种瘟疫，连相处的空气，都被视为不纯净的。她忘不了小时候玩伴的唾弃，她连撑皮筋跟做鬼的机会都没有，事实上，她连远远看着也不被允许。因为大人的世界跟孩子是相通的，父母的厌弃完整的传给了孩子，一遍一遍的叮咛，将那个身世不干不净的小女孩的人生投入地狱。
王雅丽的脸浮出来，面对女儿的童年，那个女人从未有过愧疚吧。一样的过活，一样的制造更多令她被唾弃的理由。她突然有些缓过来了，她突然觉得生活还能有多差呢。如果，这一刻的狼狈，是无与伦比的狼狈的话，我应该高兴才对吧。
将眼泪偷偷擦一擦，她站起来，试图重新把行李放上去。好，一，二，三，够着了。就快要推上去了，她内心有些欣喜。踩着另一边的一个较好说话的女生的位子，她的手臂重新有了一点力气。但是箱子对她来说总归是太沉了，意志力并不能真的转化为实际力量，眼看箱子又要滑下来，她快要抓不住，心里失败的滋味一层层拥过来。
一只手伸过来，扶助了箱子。这只手真有力气，她几乎没有用什么力，手就把箱子给推上去了。她转过身，想开口谢谢这个好心的人，一看到对方的颜面，就像卡了鱼刺一样说不出话来了。
“你好，我看你放不上去。”对方指指已经稳当当放上去的箱子。
是他啊，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有些尴尬的想道谢，纠结了半天也就吐出个谢字。“没事。”他摆摆手，笑了。她没见过他笑。第一次见他，他在跟另一个女生吵架，后来再见他，他表情复杂的看着喧闹的人群。他不认识她，她却认识他。不是有刻意的目的，只是因为意外的目睹了一个人的感情世界，因为偷窥上瘾，所以无法放弃的持续关注着。
“你好，我叫陈暮天。”对方伸出手。
她愣在那里，半晌，才顿顿的把手伸过去，轻轻的握了一下他的掌心。
第三十二章 刚回家就惊险了一把
事实上，简单的寒暄过后，陈暮天就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于晴目送他穿过车厢里的拥挤，走尽这一节车厢，最终渐渐消失在人群的隐约中。像付清了他对她的好心，她舒心的坐下，闭上眼睛，享受一切都安好的宁静。
火车一路颠簸的出了北京，疾速的仿佛能看见风。她在一小会的小憩中得以休息，精神振奋。周围的旅客都开始准备晚饭，有的拿出买好的碗面，有低出钱等餐车的推车饭盒。她在火车上不大习惯吃太多东西，因为有些轻度的晕车，所以包包里只带了一袋话梅跟一点零零碎碎的小零嘴。
还真有些饿了，她笑笑的摸下肚子。抬头看见远处厕所滇示灯暗了，就直起身子，舒展筋骨走过去。
晃晃悠悠的走到车厢尾，进了厕所才发现，里面的味道真是叫人作呕。她有些后悔上车前喝了那么多水，可进都进来了，只能憋着气快快解决了。出来的时候，看见陈暮天从另一头端着一碗碗面走过来，原来是在隔壁车厢，她不自主的推测了一下。
“吃饭了吗？”他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有些错愕，本来打算低着头溜掉的心情像被抓住一样，整个人就好像被揪住了似的。她有些不好意思，人家毕竟帮过自己，坦荡荡的打招呼就好了啊，干嘛躲躲藏藏的。她一边忍不住责怪自己，一边假装才发现他，“啊？没吃呢，你开饭啦。”她指指他手里的碗面，脸上露出微笑。好在气氛被缓和了，她在心里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两个人轻松了随便聊了几句，他打完热水，就匆匆告别了。
好险。她拍拍心口。决定等下要喝更少的水才行了。也不是刻意避免见面的机会，而是她或许不大习惯别人的好，然后因着这好，欠下点什么来别扭自己。她转过身，这一次他没有被人群挡住，她很容易的分辨到他的位置。他没有立即坐下，而是笑眯眯的把面递过去。座位上的女孩看着好熟悉，女孩接过面碗，左手捋了一捋耳边的头发。侧脸真漂亮，五官精致，眼眸清澈。原来，他们和好了。她有些欣慰的望着那个方向，男生跟女生吃着寻常的方便面，脸上却带着不同寻常的微笑。
这画面真美。她定格似的看着，突然觉得爱情，是不是太复杂的东西？不过，好在相爱的人总会在一起，就算分分合合，吵吵闹闹，但是心里的联系不会断，脑里的思念不会灭。她有些羡慕了，羡慕这样的一对，因为有一个人可以给你气，给你怨，那些绝情的话语跟不留后路的动作，在牵手的那一瞬，早就被彼此的惦念给消化了吧。
那自己呢。哎哎，自己那是一厢情愿，所以根本不一样。她在很早很早就懂了，爱上张焰时，或者是爱上张焰前。她就懂了她永远无法占据的位置，就是她一直试图拥有的地方。她就懂了他对她仅有索取，毫无付出，仅有一些淡漠的吸引，根本没有永恒的爱恋。
她想起蔡健雅的那首歌，旋律慵懒，歌词醒目。那是很多个自己对很多个他的心情吗，假意的漫不经心，伪装的无所顾忌。
我的脆弱坚强互相作战
理性与感性失去平衡感
不想让自己活在过去的遗憾
问宇宙他是否还爱我吗
这问题早就有答案
若你碰到了替我问候他
告诉他我过得很美满
已忘记他已把泪水擦干
若你碰到了替我问候他
祝福他和他的另一半
不在乎他不再爱也不再等待
就这样吧若你碰到他
我爱你，你知道吗
等到于晴醒过来时，离到站已经不到半小时了。整理了一些台子上的零食袋，她提前把行李卸下来，就全全做好了下车的准备。卸行李的时候她还大惊小怪的看了一下后面，当然是没有谁会等在那里帮谁卸行李，所以她有些被揭穿似的吐了下舌头，然后一次成功的把行李袋运了下来。看来，睡了会觉，果然会增加一点力气。
毫无疑问，于大成的车已经到了。千篇一律的嘘寒问暖，“晴晴，累了吧”，“晴晴，你放着，叔叔来”等等之类的让于晴已经倒背如流的话。
同样，汪虹千年不变的怪脸色于晴也自动屏蔽了，难得她也会来接站，于晴也就乖乖的喊了声阿姨好。虽然，那个人压根连回都懒得回。
车子没有开去于大成家，而是在一家不错的酒家门口停下来。于晴有些懂了为什么今天汪虹也会来，原来是要出来吃饭。有点希望王雅丽等在里面吗？于晴紧张的走在酒家的走廊上，绕过长长的一段路，在一家包厢门口，服务生总算扭开门，将几个人请进去。
这是个打扫的很干净的包厢，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了。失望可能已经习惯被放出来了，它有些无奈自己出场的频率，然后又幽幽的晃去更加远的地方。于大成把菜单推到于晴面前，“晴晴，要吃什么尽管点知道吗，叔叔今天给你接风。”接风，她在心里苦笑，然后随便在菜单上指了几个名字，就什么也不想说的垂下脸。
难听的话是不绝于耳的，那边的汪虹一连串的说了太多，她一句也不想了解内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