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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打不倒的hero

正文 第 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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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何叔叔啦!”

    小治也学姊姊说话,但是说得不清不楚,在嘴里胡成一团,只是哥哥、姊姊都没时间理他。

    “那你到底说谁?”

    小洁眨眨眼,眼里净是兴味,但更多的是好奇——她其实更想见那个人,虽然她应该见过那个人,但她真的没有印象,毕竟当时她的年纪还太小。

    连她都如此了,更何况是小治,当时小治才刚出生呢!

    忽然间,小威似乎可以感觉到妹妹说得是谁,他皱了皱眉头,沉重的表情有点不符合他才十二岁的年纪。

    “就是……爹地啊!”

    小治听到这“熟悉”的称呼,也跟着喊爹地,似乎想跟着姊姊一起宣誓效忠,殊不知才四岁的小孩,当初究竟发生什么事,他怎么可能知道?

    果然……小威的脸色更凝重了,连带让聪明的小洁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每次说到爹地,哥哥的脸色就变了。

    小威原本还坐在床上,想了想,抹抹自己的脸,干脆走下床,跟妹妹一起坐在地垫上;小治看到,赶紧跟进,也跟着坐在地上。

    一时间,三个孩子围成一个圈,像是要开会讨论重要大事。

    三个孩子有着同样地征,一头金发,更近一点看,可以看见湛蓝色的眼珠,一看就可以知道他们是混血儿。

    小威才十二岁,身材却比同年龄的孩子高,和弟弟、妹妹相比更是如此,难怪这些弟妹都很崇拜哥哥,很听哥哥的话。

    “小洁,你也不希望妈妈难过,对不对?”

    “对啊……”

    “既然这样,就不要再提爹地的事了,好不好?”

    “为什么?”小洁不懂,“爹地是坏人吗?”

    小威很为难,这该怎么说?怎么说都不对……“妈妈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妈妈说,爹地是大英雄,是个好人,很勇敢。很善良……”脑海里的中文形容词都已经用尽。

    但这确实就是妈妈说过的话,好像从她有记忆以来,妈妈从没说过爹地一句坏话,甚至常常那爹地以前的照片给他们看,怕他们忘记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很好奇,她真的好想好想见见妈妈说的那个爹地……

    “既然妈妈这样说,你们就听妈妈的,哥哥没什么好说的。”别在弟弟、妹妹心中留下对爹地的坏印象,妈妈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那……为什么不打电话给爹地?”

    “……”

    “哥哥,爹地是不是做坏事?”脑海里终于挤出一个词,“爹地外遇?”

    哭笑不得,搬回来台湾住这几年,妹妹看了很多台湾的八点档连续剧,中文都还说不好,倒是学会了很多流行语,比如说“外遇”。

    “小洁,这很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不知道妈妈还愿不愿意去回想这种事?”

    第1章

    当然,小洁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说词,年纪虽小的她,脑袋倒是挺灵活的,她立刻正襟危坐。“哥哥,我们来投票。”

    “投票?”

    “对!”小手举起,“我,罗洁,英文名字是jenniferlowell,因为妈妈很忙、很累,我要打电话给爹地,把爹地找来。”

    难得妹妹中文说得这么顺,确实提出这么令人为难的要求,小威皱紧眉头,不知如何回应。

    小洁这时看向一旁的小治,“你,罗治,英文名字是georgelowell,你要找谁,爹地还是何叔叔?”

    “啊?”

    “小治哪里听得懂?”

    “小治。”姊姊温柔的嗓音传来,“你最喜欢谁?”

    “妈咪。”

    “还有呢?”

    “哥哥……”

    “还有呢?”

    有点为难,但还是说了,“姊姊……”

    “乖……那还有呢?”

    小治想了想,看着姊姊说的唇语,当然听不懂,可是他忽然想到妈咪常常说一个人的事,于是不假思索的喊出,“爹地……”

    “宾果!两票了。”转向哥哥,“你,罗威,英文名字是williamlowell,你呢?”

    他沉默,不知该怎么说,小洁倒是胜券在握的模样。

    “如果我说,我投给何叔叔呢?”

    “哥哥,为什么?”简直不敢相信哥哥竟不选爹地!爹地有这么讨人厌吗?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妈妈每次都要说爹地的好话,还怕他们忘记爹地?

    为什么……“哥哥,你很讨厌爹地是不是?”

    “算……是吧!”

    小洁好难过,根本不敢相信,她弄不清楚父母之间究竟有何恩怨,却从哥哥那冷淡且不愿多谈的表情中,读出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小洁,你可以喜欢爹地,没有关系,但是如果打电话给爹地,爹地跑来了,妈妈会有什么反应,她会不会更难过,这些问题,我们都要考虑。”

    况且,谁知道那个男人现在变成怎样?又或者他还在吗?会不会早就不在了……这个家庭曾经经历过狂风暴雨,他可是亲眼见到其中的惨烈,如果不是妈妈立刻做出痛苦决定,带着他们三个孩子离开,现在可能他们每个人都生不如死,深陷其中,伤痕累累。

    他亲眼见过,即便当时他才九岁,却很难忘记——耳边仿佛还会传来摔砸东西的声响,玻璃破碎,大门打破了,碗盘齐飞,他就算盖住耳朵也可以听见,那恐怖声响早已在他心里烙印了。

    事实上,他并不讨厌那个人;事实上,跟弟弟、妹妹相比,他对那男人充满更多的记忆,其中许多是快乐的记忆。

    他们之间充满父子的亲情,一个如山一般高的男人成为他成长路上最大的指标,是他努力追寻的模范,是他发誓要学习的对象;只是这山突然垮了,这么突然,令人措手不及!

    瞬间,他的路上失去了指标,曾经设定的学习对象,现在却成了避之唯恐不及的梦魇。

    三年了,他曾经很想、很担心那个人,但现在为了妈妈,他可以不去想,甚至要他改叫另一个男人爸爸,他也没关系……

    美国华盛顿华特尔·里德陆军军医院

    七楼最角落的独立病房内安安静静,静谧到仿佛可以听见点滴针筒内,液体滴落发出的声响。

    男人满脸胡髭,高大的身躯躺在病床上,脸上了无生气,肢体似乎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尽管张着眼,却仿佛放弃了自己、放弃了生命。

    期间,护士过了换点滴,小心翼翼,甚至在动手之前还先问了一声,以示礼貌。“上尉?上尉?”说的当然是英语,“请容我帮你更换点滴。”

    “……”张着眼,却无言以对。

    护士无奈,这几天都是如此,他张着眼,却是无动于衷,如果要他死,他大概也会默默接受。

    更换点滴,尽量不扯动插在手臂上的针头,只是还是不小心动到了,护士连忙道歉。“对不起,上尉,对不起。”

    “……”还是没反应。

    护士无奈,摇头,收拾东西准备离去,就在此时,刚好有人走进来,想要探视病人。

    护士看见来人,惊了惊,赶紧问好,“奥斯裴中校,您好。”

    “你好,你先出去吧!”

    房内,顿时只剩两人。

    那名中校走到病床前,又气又无奈,看着床上明明张着眼没在睡觉,却是如此没精神的人,更是怒火中烧。“你疯了?把自己关在冰柜里?想死也不是这样!”

    “……”

    “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比烂泥还要没精神。”

    “……”

    “你到底在搞什么?”

    “……”

    “安德鲁·洛威尔上尉,我命令你说话,回答我的话!”

    或许是出于本能,那男人终于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净是无奈,还有着深深的绝望,他随口应了一声,“是,长官。”

    “你到底是在做什么?想死吗?”

    “我……瘾头犯了。”

    很是讶异,似乎更是不敢相信,都两年多了,怎么会这样?他以为安德鲁已经好了,这辈子可以彻底摆脱了。“所以你把自己关在冰柜里?”

    “我不能再碰……”

    “笨蛋!你可以找医生、找护士,都帮不了你的话,你可以来找我!把自己关在冰柜里,你想自杀是不是?”

    这小子被发现时体温只剩下三十度,如果再晚一点,肯定会一命呜呼。医生说,他虽保住了一命,不过得了肺炎,需要好好休养。

    又不说话了,他似乎早就放弃了自己,这两年多来,他就是这样,被动的接受治疗,若非他说话激他,甚至骂他最在意的那个女人,他一点反应都不会有。

    拉把椅子坐着,身为长官,面对着不自爱的下属,他气到想翻桌。毕竟,这家伙是他最信赖的部署,更是他眼中的好军人。

    只是经历一场战争,回到美国,他的生活全都变了——跟妻子离了婚,那女人带走他的三个孩子,独留他一个人面对生命中的巨变与打击。

    他替他感到难过,一场战争毁了他,也毁了他的家庭,现在的他什么都不剩,纵使有终生俸、有优渥的理赔金,却毫无意义。“已经快三年,你打算就这样颓废下去吗?”

    “……”不说话,男人的眼底却浮现出泪光。

    一开始时,他很努力想要振作,努力戒除那些该死的害人之物,他渐渐成功了,开始像个人了,可是他突然觉得,这有什么意义?太慢了,在失去她之后他才觉悟,才努力改变自己,但一切都已经太慢了!

    她已经离开他身边了……

    纵使意志坚定,想要彻底戒除一切的毒害,可是懦弱时、脆弱时,他浑身发抖,身边又没人陪着,一种寒冷的感觉逼着他重新坠入恶性循环中。

    为了怕自己再度陷入不可自拔的境地,他干脆伤害自己,甚至希望死了算了,不用背负恶名,不用面对从英雄变成狗熊的难堪。

    看着他那惨淡的表情,中校决定走老路,脱口而出,“那该死的女人!”

    果然,他瞪了他一眼。“长官,原谅我必须说脏话,但请你闭嘴。”

    “我又说错吗?”中校厉声指责着,“你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意志一不坚定,就会走回老路!而现在,你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陪伴,她呢?她人在哪里?”

    “我们已经离婚了。”

    “是啊!离婚,然后她把孩子也都带走,摆明了就是要你死。”他装得很愤恨,“如果她没有离开你,孩子也没离开,你现在就会有家人陪着,你就会振作,就不会有脆弱的时候,你就不会走回老路……”

    “够了……”

    “所有我说,那该死的女人……”

    “我说够了!”他大吼,制止住中校的话。“这全部是我的错,那时我整个人都疯了,我变得有暴力倾向,她当时还怀孕,两个孩子才几岁,她不带着孩子离开我,是想被我打死吗?”

    “……”

    “她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对不起她……”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滑落,所有的痛苦及过往的点滴回忆,又在脑海里瞬间炸开。

    中校叹息,拍拍他的肩,重复这两年多来不知说了多少次的安慰,一次又一次的劝他振作。“挺起来吧!战场这么残忍,你都撑过来了,没道理现在不行。”

    “……”

    “唉……”叹息完,走出病房让病人休息,让他整理自己的思绪,是要这样继续颓废下去,还是振作起来,想想看往后的路该怎么走。

    他看着天花板,想擦掉眼泪,却不断哭泣——年轻时总爱说男人不能哭,总爱嘲笑那些动不动就掉眼泪的男人,但现在他却常常落泪,甚至擦也擦不尽。

    打赢了一场战争又怎样,这场人生的战争,他彻彻底底的输了。

    战场上,枪林弹雨,子弹打来,削掉左手整只小指与一半的无名指,他不喊痛,也不觉得哭,只要还能扣动扳机、能扔掷手榴弹,他都不觉得自己是残废。

    没有敌人是无法打败的,他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却在回到美国后才发现,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他被自己打败了……代价就是失去妻子、失去所有孩子、失去一切幸福,所有荣耀归零、所有希望破灭。

    丧失一切勇气,现在的他,活脱脱就是个苟延残喘的废物,拖着一口气,却嫌自己命太长。

    快三年他都走不出来,走不出这场生命战争中惨败的阴影,未来会怎样,他想都不敢想……

    病床头,有一张病人资料卡——

    MarineCorps,CaptainAndrewLowell

    DrugAddict;Alcoholic。

    第2章

    罗思绮的母亲其实一直很后悔,让女儿在十八岁那一年独自到美国,本以为只是短短一年的打工游学,可以拓展视野、吸取经验,本是无伤大雅,谁知道最后,女儿的身边竟然多了一个老公,还是个金发碧眼的“阿斗仔”。

    说真的,女儿的要求,他们还真不知如何拒绝。女儿是独生女,备受疼爱,从小罗家父母就习惯给她最好的了。

    罗父经营机车修理事业,虽是黑手,在南台湾一带倒也是有几家分店,家境算是富裕。

    罗父求子多年,三十五岁才得一女,当然视若珍宝;罗父总想,以后女儿可以不用辛苦,家里的事业还有财产都归她,可以当个现成的老板,反正家里的事业已经略具规模,她只要偶尔去视察一下就好,不需要真的下去修车。

    连这名字罗思绮都取得很妙,说明了罗父对女儿的厚望——罗思绮,螺丝起,刚好就算是白手起家的罗父吃饭的家伙。

    那一年,女儿告诉他们,她想晚一年大学,想趁着年轻,到美国打工游学,见见世面,这确实是个性开朗活泼的罗思绮会做的事。

    罗母本来还想陪,但她坚持不肯,就是要一个人自己去。不得已,帮女儿办好一切,也准备了一笔钱,约法三章到美国后天天联络,住在父母安排的地方,这才同意放行。

    飞出去的小鸟,当然瞬间爱上外面的宽阔天地。到了美国后,她所有的时间与心力都放在适应这个新环境上,虽然颇辛苦,虽然吃吃喝喝都不太习惯,虽然自己的英语还不太好,但是她还是很开心。

    落脚处在纽约,她住在父亲找到的一家小公寓,房东是个老太太,人和善可亲,受了罗父的嘱托,对思绮特别照顾。

    白天工作的地点就在住所附近的速食店,站在柜台前接受点餐很辛苦,这是她自愿的,因为她想,这是学会英文最快的方法,逼自己去跟这些老外面对面,习惯他们的口音与讲话速度。

    幸好,她习惯面带微笑,脸上充满活力与朝气,面对客人总是大声问好,这么热情的服务态度,在美国还算特例,那些老外还挺吃这一套的。

    再加上这个年轻东方小女孩长得清秀漂亮,果然吸引了许多人选择要站在她的柜前接受她的服务,其中以年轻男孩居多。

    当然,她也吸引了那群年轻的西点军校生。

    她就是这样认识那个男人,安德鲁·洛威尔,大了她三岁,是个西点军校的“firstie”。外表长相是个标准的白人,一头金发,但眼珠颜色却略显深黑。

    他站在一群同学之前,不像其他人一样说话那么大声嚷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但偶尔还是会跟朋友打打闹闹。当他笑的时候,两颊还有可爱的酒窝,如果不是因为他身材高大挺拔,还真像个可爱的小男生。

    当时,她注意着他,他竟然也看向了她,两个人眼神交会。她愣了愣,赶紧撇开头,去服务其他客人。

    但这一对望,却在彼此心里留下深深印记,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会在往后这将近一年的日子里,与这个年轻男孩陷入热恋。

    感情的事真的很难说,原本,一见钟情只是小说上的用语,她常常看着这样的剧情就觉得晕头转向,如果见一眼就动了心,那人也太不理性了。

    可是安德鲁真的给她这种感觉,很恐怖的感觉,一种心在瞬间失控的感觉,每次看见他总能深深体会,人本来就不是一种能够控制自己的理性动物。

    从那天之后,她常常看见他。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好像只要一放假,就会来到她的柜台前点一杯咖啡,还有一个汉堡,等着餐点做好,两人无言对望。

    跟他的同学不同的是,安德鲁安安静静,不像那群军校生总是吵吵闹闹,总是追问着她住哪里,家里电话几号,星期日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到城里去玩……

    餐点一到,他就转身离开柜台,只是他会选择坐在正对着柜台的位置,边吃,时而抬头看向柜台,似乎在看她。

    她当然都发现,心里只嘀咕说:“干嘛,有话就说啊!干嘛不学学你同学,要约就开口啊……”

    她肯定,安德鲁是个害羞的小男孩。

    终于,她受不了了,每个人的个性真的都不一样。她不应该以偏概全,以为外国男人都是这样大方,都是把妹高手。

    她拿着一壶咖啡走到他面前,在他有点紧张、讶异的眼神中,开口问他需不需要续杯?他当然不反对,眼神还直直望着她。

    他终于开口了,“你……你……”

    “我怎样?”

    “你……从哪里来啊?”

    “台湾啊!”

    “哦……”应该继续聊下去,却完全卡住了。

    这家伙,亏他还长得高头大马,怎么这么没用啊?

    倒完咖啡,她叹口气,眼神还有点哀怨,心想,她都亲自走过来了,这男人还不会说话,难道要她倒追吗?

    转身想走回柜台,这次完全失败,这家伙还看不出来,她只帮他一个人续杯,其他客人她理都不想理,这样他还不懂?

    看着她准备离去的背影,安德鲁似乎也急了,他开口:“你……明天有空吗?”

    回头,“有事吗?”

    “我……”

    叹气,“好!我有空,你想做什么?”

    他笑了,掻掻头,真的很不好意思。可是他又想起刚才他的那票同学开口约她,她却说自己没空。

    一眼看穿他的想法,“我看人,不是什么人约我都出去,我没这么随便。”

    “那我……”

    “我觉得你不错啊!安安静静,不像你那群同学那么吵。”

    于是两人敲定隔日的约会行程,很无聊的湖边公园散步之旅。但是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们开始常常约出门,从一周一次,变成一周两次,不过想要更密集的见面实在有困难,毕竟他还在念军校,无法天天出门,但愈是这样,她愈是想念他。

    来美国不到半年,她承认自己恋爱了,愈相处愈觉得一颗心都系在这个男人身上。上班时,有时候会发呆,会望向安德鲁最常坐的那个位置,然后想事情想出神。

    想他什么时候可以放假,想他前几天约会时在她颊边轻轻留下的吻,很绅士,很有礼貌,却也骚动她的心。

    之后持续见面、约会,安德鲁终于开口对她说他喜欢她,喜欢这个东方来的小女孩,他注意她很久了,他喜欢她的热情,喜欢她努力工作脸上带着笑容的模样,很吸引人。

    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她竟然点头,也没想到自己再过半年就必须离开美国——她毕竟不是美国人,打工游学也有期限限制。

    可是当下的她根本不管,只想把握这人生难得的感情,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而且对方也承认喜欢自己,她当然要把握,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但罗思绮万万没想到,她最后竟然离不开美国了,虽然感情的进展很稳定,还在她控制之下,但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她的想像。

    既然谈恋爱,当然会有一些亲密举动,安德鲁很绅士,但那不代表他不是男人。两人展开交往,常常见面,也认为彼此就是情侣。

    那一年,她也许真但年轻,陷入爱情里不可自拔,最后甚至愿意交出自己,交给这个男人。

    距离离开美国只剩下一个月,她的打工游学就快要结束;安德鲁也要毕业了,毕业后他挂階少尉,即将正式陆战队服役。

    她一直想着该怎么开口说她要离开美国了,光想到她就觉得痛苦,喜欢上一个人,自然希望能永远在一起,怎么可能动念离开。

    不过事情来得太突然,她不需要开口离开,因为她离不开了——她怀孕了……

    她不知道安德鲁会有什么反应,也许吓得逃开,也许夺门而出,也许避不见面,装作不认识。

    “安,我怀孕了。”

    他真的一愣,待了一分钟,想开口却又默声良久,久到她都心寒了,以为他会逃避,会不负责任。

    谁知道……

    “嫁给我吧!”

    “……”眼眶红了。

    “我毕业了,马上就要下部队了,开始有正常的收入,我可以结婚了,嫁给我吧!我爱你……”

    于是,她嫁给了他,没有选择余地。至少在那段年少岁月里,她就这样单纯而执着的认定这样一个人作为终身的伴侣,不管对不对,不管是不是太天真,不管那想像中的终身相伴,是不是奢求……

    这场异国婚姻当然不容易,难处多多。夫妻之前的相处并不难,而是怎样说服远在台湾的父母?幸好安德鲁是个诚恳的人,请了假带她回到台湾,冒着差点被罗父打死的风险,恳求人家将女儿嫁给他。

    肚子都有孩子了,不嫁行吗?只是罗父气得要死,差点要跟女儿断绝关系,幸好罗母缓颊,说人家至少愿意负责,就是好事。

    罗母的想法是,孩子如果不懂事,很多事情父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让孩子去闯一闯,去尝尝固中滋味,父母只能在旁祈求,别让孩子摔得太重、伤得太深。

    这个“阿斗仔”看起来还满诚恳的,听说是个职业军人,在美国,军人的收入还不错,福利也好,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女儿跟着人家,经济上不会吃苦。

    安抚好父母,安德鲁带着妻子回到美国,去过他们往后未知人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是好是坏,以为有爱情就可以支撑一切。

    另一个困难,在罗思绮眼中比说服父母学要难,那就是安德鲁的职业。他是个军人,军校毕业下部队以后,虽然薪水不低,但时间都给了国家。

    他常常不在家,必须待在部队里,他工作很忙,也很累,常常他回家时,累到坐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让她心里很不舍。

    他对她很好,婚前婚后一样温柔,这一点她没看错人。面对她,他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会说些甜言蜜语,常常抱抱她、亲亲她。

    而她,也努力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将家里整理得干干净净,让他一回到家就可以全然的放松,不须担心家里的事,甚至她还会负责炒热家里气氛,让他能有一个家的感觉。

    安德鲁的父亲也是职业军人,听说还是个挂星星的将军。就是因为系出名门,这才让他可以轻易拿到参议员的推荐函,可以西点军校就读。

    不过他的父亲在战事中阵亡了,母亲也早就去世,小时候他是带大的,几年前他的也去世了,现在他只剩下一个人。

    所以安德鲁家庭,更珍惜他跟她一起建立的这个小家庭。这些她都感觉得出来,并为他雄不已。

    后来,大儿子出生,他们帮他取名为William。孩子很可爱,长得比较像爸爸。安德鲁超疼这个小宝贝,常常一放假回家,就是抱着孩子玩上一整天。

    有时候,她也会带着孩子到营区去探望他,让他可以在繁重的工作中见到自己亲爱的家人,舒缓他的工作压力。

    刚结婚那几年,他们其实聚少离多,甚至有两年的时间,圣诞节与新年假期,老公都不在家。

    他会打电话回家说声抱歉、说声我爱你,然后隔着话筒跟儿子领,虽然小威那时候只会咿咿啊啊的叫,但父子俩还是聊得很开心。

    或许是因为老公常常不在家,所以一直到小威六岁之前,她都没有再怀孕。不然她理想的家庭是一夫一妻加三个孩子。

    不过老公不在家,她找谁生孩子啊?

    终于,在小威六岁那年,她怀孕了,这一年她已经二十四岁,能够再度怀孕,她非常高兴,毕竟这次怀孕才是真正在婚姻关系下怀孕。

    她想要告诉老公,却发现那段日子老公更忙了,好不容易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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