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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邪之左手

正文 第 3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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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就算是现代医学高度发达的今天,对这种病的成因,治疗也都很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以至于能够暂时麻痹神经的麻醉剂成了最有效的药物。或者另外直接一点的办法,则是切除掉那部分病变的神经,只是带来的肌肉萎缩,复发几率居高不下的副作用也是明显的。

    “何以见得?”张立平对张雪的质疑有些不以为然,掉了这么一句古文。

    张雪微微一笑道:

    “刚好我上个月才写了一篇关于偏头痛,牙疼和三叉神经痛的论文,牙疼一般属于持续性的疼痛,如有必要到牙科进行抗炎治疗后几天就好了。偏头疼也属于一种持续性的疼痛,一般发作是4-72小时,而且是跳跃式的疼痛,跳跃的频率和血管的波动是一样的,偏头痛每次发作的时候都会伴有恶心、呕吐、看不清东西等。而三叉神经鉴别诊断的要点就是有着面部发红,口角歪曲这种血管…植物神经症状。”

    他们正探讨着,没想到那阿姨已经痛得脸色发白,从怀里拿出一片药吃了,却收效不大。张立平眼是极尖的,加上两筏间距离本来也不远,看清楚了那药瓶的大概形状颜色,立即对着张雪微笑道:

    “你是对的,张大才女,她吃的是卡马西平…………………算得上是治疗三叉神经痛比较有效的药物了,只是我听老师说,这药的副作用未免太大了些。”

    张雪自信一笑,得到心上人夸奖的她神采飞扬,更增妩媚。而这时候只见载着那阿姨的竹筏靠了岸,又接到了一位穿着儒雅,看起来很有斯文风度的中年男子,他一上筏来,就扶着面色憔悴情绪低落的阿姨询问,接着又轻轻在她的脸上敲击按摩了一会儿,却见疼痛似乎仍然未缓解,于是就从随声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盒东西。

    ……………………银针!

    张立平的瞳孔一下子收缩了,张家这个医学世家绵延近千年,靠的就是这数支小小的银针,事实上,常人很难想象得到身为张家子孙的他对银针的感觉,那已不仅仅是医疗手法的一种体现,还溶进了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

    “持针手法……。。老练,成熟。

    辨认穴位………准确,无误。

    运针技巧………。未见过!”

    第七十七章 出手

    以上三点,就是张立平观察那中年人的行动后,得出的结论。

    要知道,张家家学渊源,流传下来的医术心得都被历代人视若性命的保存下来,因此可以说在针灸方面记录的东西可以说是应有尽有,连张立平都没见识够的运针技巧,那可以说已是罕见非常。

    他越看越惊,这中年男子所采取的许多针灸方面上的手法,竟很有些独到之处,可以说与父亲笔记中记载的自家手法各有所长。虽然效果或有不如,但那险峻偏奇之处,竟也是独到非常。

    只是当那男人扎下数针后,张立平的嘴角旁却又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似他这种行家,最能把握事物的本质,他自知还是看走了眼,这中年男人虽然的确在针灸方面有所特长,基本功也很是扎实,但是针灸一道,仅仅拥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就好比要做好一道菜,无论你翻炒的手法如何老道,没有原料,炉火,作料的配合,那终是不成的。

    要知道,患者的病情瞬息万变,若是真的想要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那么就一定要果断,更需要与生俱来的那种对病情把握的敏锐天分,张家的医术之所以能够流传千年不衰,根本原因就是掌握了一套对人的身体气血流动的神秘规律,每一针刺下,都要依据时间,人物来进行繁复无比的推算,而第二针还要考虑到上一针的因素,可以这样说,多刺一针,那么所需要的难度是以几何倍数叠加。

    眼前的这个男人,张立平已经看了出来,尽管在那些手法上有着独到之处,但应该是来自他人,自身则只能生搬硬套,无法进行自我的突破和创新。这就注定了他或许能成为一个良医,但离真正的名医还有长长的一段距离。

    随着这中年男人的依次进针,那位阿姨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张立平却将所刺的穴位一一记在心里,又闭目想了一下以后,忍不住面色黯淡的微微叹息了一声。

    “你叹什么气?”张雪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应当保持沉默,只是针灸之道若没有家传渊源,仅靠课本上学来的东西,那也实在不足了些,所以以她此时的知识也插不上什么话,就问了这么一句。

    张立平摇了摇头道:

    “他的这法子是治标不治本,眼下虽然刺了这几穴将疼痛暂时缓解,但却用的是壅塞的法子而非疏导,最多再过半小时,三叉神经痛又会发作,并且还要剧烈得多。”

    “哟,我就不信有这么灵?你说半小时就半小时呀?”两人一直转头,却见身后的人笑靥如花,正是佳玉。原来她打了几圈麻将,忽然看到张立平与张雪并肩在筏尾坐着,谈笑风生像极了一对情侣,立即醋意横生,忙忙的悄悄赶了过来,偷听了几句却知道是在谈论病情,立即放下了心,这时候少女慧黠调皮的个性又发挥了出来,忍不去顶了张立平一句。

    张立平微微一笑:

    “那是当然,你要是不信,咱们来赌上一赌?”

    佳玉看了他半晌,觉得自己似乎上了当一样,后退一步歪着头警惕的道:

    “赌什么?”

    看了佳玉的可爱模样,张立平笑道:

    “看他们这家人似乎还要在这里逗留一会儿,若是半小时内这阿姨的病没有发作,那么我就答应你一件事,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张立平微笑看着佳玉。“要是她的病当真发作了,那么你就……。。。”

    后面几个字他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凑到佳玉耳旁:

    “陪我把开始吃饭时候的事情做完吧。”

    这句话一说,佳玉脸立即红了,用力拧打了他几下,却也没有说不。张立平看周围的人没注意,悄悄的将手伸到她的大腿上抚mo了几下,佳玉却似无所觉,和张雪笑吟吟的闲聊着。

    ………………………。。

    岸上没过多久就有人推着一辆改装过的小车,上面载一个铝制的大锅放在蜂窝煤炉上,热气腾腾的喊着“叶儿耙,叶儿耙。”

    伟杰一听,立即喜道:

    “我好多年没吃这个了。”

    接着忙呼唤着岸上的管理人员将筏上的缆绳拉动,靠到岸边后冲上去买了几只,只见这东西约一个拳头大小,外面包着碧绿的芭蕉叶,轻轻将叶子撕开,热气腾腾里,只见里面是翠绿的面团,咬上一口,混合芽菜,精肉的清香味儿传了过来,当真算得上是美味了,一群人虽然肚里的余食未消,却还是一人尝了一个。

    张立平还是第一次吃到这种风味食物,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叫做叶儿耙,具有不粘盘、不粘筷、不粘牙的三不沾特点。其皮除用大米、糯米外,还配有适量豌豆作原料,在蒸煮的过程里,外面的叶片的绿色渗透入皮,色绿形美、细软爽口。

    叶儿粑陷儿分甜、咸两种,咸陷儿由鲜肉、花椒、味精、酱油及四种香料配制,虽具四川香肠味,但无传统香肠的烟熏感,滋味独特;甜陷儿的配制在调味上也很讲究,食时醇甜,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其选料考究,工艺精细。

    这时候佳玉却还念念不忘先前打的赌,她拿着手机笑吟吟的看着张立平道:

    “还有五分钟了哦,要是那阿姨不发病,哼哼,看我怎么整治你。”

    恰好旁边那竹筏上也有人去买了些热气腾腾的叶儿耙,第一个就递给了那看似完全恢复的那阿姨,她迟疑了一下,想来是因为疼痛中午也没怎么吃饭,肚子里也着实饿了,就趁热一口咬了下去,张立平却是无奈的摇摇头。

    果然,这一口咬下去,食物还没吞进肚里,她的脸上再一次现出那种惊恐里搀杂着剧烈疼痛的神色,那痛苦来得是如此的迅捷与猛烈,以至于急切的拿手去捂脸,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就仿佛自己用力掴了自己一个耳光,以至于脸上立即泛出五根发红的指印,整个人也立即从凳子上歪倒了下去。

    这一下,对面筏上的人立即紧张了,也顾不得再玩,在中年人的照顾下。忙忙的搀着她登岸离去,想来是赶去医院了。张雪看了一会儿,忽然道:

    “痛得如此厉害,只怕得马上打杜冷丁这种强效止痛剂。”

    张立平却不答话,眉头微皱,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没过多久,因为想到立即要考试的关系,他们这群人也不敢尽情玩耍,看了看天色,就下筏来准备离去。这里的消费倒还非常便宜,算下来每个人的花费大概就只在二十块到三十块之间。

    当一行人走到农家乐的出口时候,却惊奇的发觉进来的村口围了不少人,乱哄哄的,一问才知道原来就在前面的出口不远出了车祸,又因为这时候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后面车也忙不迭的撞了上来,结果十余辆车一起追尾。万幸的是没人死掉,只是交通也为之阻塞,看样子等清障车开来,少说也得延误几个钟头了。

    听说了这个消息,其他人倒无所谓,发了几句牢骚也就罢了,张雪用一种怜悯的语气道:

    “那开始那位阿姨岂不是还给耽误在这里?这下她受的罪可大了。”

    的确,三叉神经痛发作时候,患者所经历的剧烈疼痛是常人无法体会和想像的。因为三叉神经的功能主要是一种支配所在区域的感觉功能,比如面部感觉、舌头感觉等。以至很多人都把三叉神经痛形容为天下第一痛,疼起来非常剧烈,通常形容这种疼痛似针刺感、电吉感、撕裂感等。另外许多病人疼痛的时候还会有流口水、面部抽*动等症状,相当的痛苦。

    显然,那位瘫坐在旁边椅子上的阿姨已经因为痛楚而接近崩溃的边缘了,而先前那名中年人在旁边来回踱着步撮着手,一副心忧如焚束手无策的模样。

    看了这等情况,张雪忍不住拉了拉张立平的衣角,小声道:

    “听你的口气,似乎对这个病很了解,你要是有办法,能不能帮帮?她好象是以前我妈的一位姓林的同事,虽然我们两家后来闹翻了,恐怕也有十来年没有见面,但她以前对我很好的,把我当女儿看,你能帮就帮下嘛。”

    第七十八章 败家子

    张立平皱眉道:

    “说实话,要是暂时缓解她的疼痛,那倒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只是这三叉神经痛棘手非常,若是我管了后,她要我彻底治愈,那至少是以半年时间为治疗过程,迁延长久,势必就会影响到我以后的正事。”

    张雪这聪明的女孩子却不说话,她显然掌握到了张立平的弱点,只是用一种很无辜幽怨的眼神看他。于是张立平很快就败下阵来,叹了口气道:

    “好吧,我试试看,不过你得在旁边帮手。”

    张雪顿时嫣然一笑,主动拉着他的手道:

    “我就知道立平你最好了。”

    佳玉在旁边看了,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但谁叫她平时上课不听讲,现在帮不上忙的?这时候张雪已经走了过去,对着那中年人柔声道:

    “请问这位阿姨是不是三叉神经痛发作了?我想或许能帮到她。”

    中年人一怔道:

    “怎么帮?”

    张雪微笑着向张立平努了努嘴道:

    “这个就得问他了。”

    谁知道中年人还没答话,患病的那位阿姨已经满眼泪水的捂着脸皱着眉呜咽道:

    “快帮我治治吧,求求你们了,否则这医院的车还没来,我恐怕都先疼死了!”

    她现在的心情当真有几分病急乱投医,哪怕有一丝希望,只要能令疼痛缓解,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张立平上前一步,先掰开她的眼皮看了看,接着却捏了捏头颈,手臂,胸口的几处地方,说来也怪,他按这几下虽然看似和病情没什么相干,那阿姨的脸色却变得有些苍白,但疼痛反倒慢慢消退了些,不是那么难以让人承受了。

    “我以前看过资料,说一部分三叉神经痛的病人,是由于增生的微细血管牵扯到了神经末梢所至,现在看起来,果然有一定的道理。”张立平对着张雪讲解道。

    张雪有些惊奇的看着他,点头道:

    “那你先前的举动,难道就是暂时令流向头部的血液缓慢下来?”

    “恩,所谓的穴位,其实你就可以将它的个重要功能理解成*人体内部的一系列水利枢纽,刺激它们,就能调节人体的内循环环境。“张立平一面解说,一面已从怀中取出了银针。

    …………………………他的针比起那位中年人的银针来,无论是成色还是卖相都黯淡了许多,一看就是最为廉价的那种。

    “来,你按住她的颊车,内关这两个穴位。“张立平吩咐道。

    张雪虽然在针灸方面不甚精通,但她学习极为踏实,认穴竟是丝毫不差。而张立平弹了弹银针,很是随意的浅刺了四下后,第五针竟是遽然向太阳穴左侧上方斜着深刺!

    那中年阿姨立即惨叫一声,若不是张立平早有预料,狠狠按住她的肩头,相信整个人都蹦达了起来。这一叫,她家里的人都纷纷围了过来怒目相视,一个打扮入时的少*妇更立即跑了过来,拉住她的手急切的呼唤着:

    “林阿姨,林阿姨!”

    张立平却神色凝重的粗鲁将她拨开,只说了一个字:

    “让!”

    看他此时的小心翼翼严肃表情,仿佛手里捏着并不是一支细细银针针尾,却是关系到人生死性命的导火索一般!

    这时候张雪才发现,原来张立平的手已经在将那支细长的银针缓缓向外拔,只是他手的动作既稳定,又缓慢,若不仔细看根本就注意不到。

    而那位林阿姨忽然开始“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那声音拖得长长的,叫声却也很是单调,不是痛楚,也不是兴奋,只是仿佛是单纯的本能。

    随着银针那长长针体的慢慢拔出,旁边人都很有些惊奇的瞪大了眼,只见已带出缕缕微黑的血液,针拔得越长,血液就涌得越猛,后来在林阿姨的腮边慢慢汇成了一线,一粘一粘的淌落到衣服上。

    最后在针要出体的刹那,张立平却寻了一只打火机,在针尾上燎烤了半晌,直到患者有了轻微呻吟后,这才将之起了出来,旁边围观的人这时才惊奇的发觉了一件事,那林阿姨竟已甜美的酣睡了过去,还发出了匀细的鼻息声。想来是因为一直受这剧痛的影响,以至于从来都没安心睡眠过一番,如今沉疾既去,精神上一松懈,立即就沉沉睡去。

    张立平长长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对着家属淡淡道:

    “她这一觉至少也会睡上十二个小时,多的整整一天也难说,但醒来以后,一定很想吃东西,你们先准备好,以容易消化的清淡食物为主,但必须是要烫一点例如热粥之类,同时戒吃海鲜鱼虾。”

    家属一齐呆呆的如鸡啄米一般点头,显然这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已经非常成功的在他们心里将权威的印象建立了起来。这种情形张立平却早已在跟随父亲的时候见得多了,他笑了笑,趁机就拉着伟杰李海两人溜了出去。等到旁人如梦初醒,想问一问他的联系方式的时候,才发觉这群年青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行人至少步行了五六公里,才绕开了连环追尾的事故现场,看那一片狼籍的事故现场。相信这条出城主干线还得继续瘫痪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交通。最后不得已之下,叫了一辆野租儿面包车,十个人对付着挤了上去,佳玉却面色羞红的被张立平直接抱着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张雪却似没看见一般的思考着先前的治疗过程道:

    “立平,你开始就将林阿姨治好了?”

    “当然………………………不可能。”张立平笑了笑道:“三叉神经痛要是这么好治,那还叫什么世界顽疾?我只是借着先前那中年人造成的壅塞之势,一气呵成的将她这几个月积累下来的症状消除掉,若说根治谈何容易,不过至少能管个把月吧。”

    “哦。”张雪黯然道,其他人对张立平表现出来的医术倒是觉得顺理成章的模样,毕竟他是柳院士破格招收的学生,若没有几分过人之处那才怪了。却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来自于张立平家学渊源,与柳老却是毫不相干。

    ……………………。。

    接下来的考试张立平倒真还没放在心上,他每日里一下课,就直接往青石桥那边去。

    前些日子的掘墓分红里,老烟杆分得了十五万,就在青石桥那边的地下文物“倒货”市场赁了个旧铺面,开了个茶馆,因为他在这行里浸淫大半辈子,人面广,路子多的缘故,生意着实兴隆,暗地里还成了个小型的交易场所了,憨娃也就没回老家,在茶馆里住了下来,以便接受张立平的治疗。

    因为憨娃这病是后天落下的病根,在中医上就得用“补,泻”的法子,意思则是指一面尽量的给他以营养,另外一方面则是努力排毒。这是一个非常繁难复杂的过程,于张立平而言,也是第一次运用这种方法来治疗患者,实在算得上是殚精聚智。

    不过这么治疗了一周以后,效果却也是非常明显的。这一天张立平照例过去,却见老烟杆无精打采的蹲在茶馆门口,苦着脸捧了个保温杯,垂头丧气的模样,那只从不离身的烟杆却不知道上什么地方去了。

    张立平见了不禁好奇道:

    “何叔,站这里喝西北风?还不进去招呼声音。”

    老烟杆面容哀戚的望了望他,嘴皮颞颥了下,似乎想说什么,又实在没话可说。眼里却似有浑浊的老泪闪动。

    张立平见了这等模样,又是好奇又是想笑,这老头子看起来颓废衰败,却绝是心狠手辣的一个主儿,什么人能将他欺压到这份上?忍不住道:

    “怎么了,你老的那只祖上传下来的海柳木烟斗呢?”

    看样子这句话说到了老头子的痛处,站了起来愤愤的瞪了里面一眼,痛心疾首的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钻回铺子里去了:

    “败家子啊败家子!”

    第七十九章 谜石

    张立平自然跟了进去,却迎面撞见了憨娃,这家伙脸上却是青肿宛然,显然是给狠狠的打了一顿,见了张立平,立即欢喜的抽着风大着舌头道:

    “平哥……。。”

    张立平每次听到这称呼就直纳闷,憨娃三十好几的人了,自己刚二十,这个哥字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憨娃无论如何都不改口,他也无可奈何。

    “平哥平哥,我心里头正恼火哟,猫抓了两个样,都想给你打电话的落!”

    “啥子事哦?”张立平也回了一句四川话。

    憨娃无视周围客人要求倒水掺茶的大呼小叫,神神秘秘的将张立平拉到角落里道:

    “你以前说我老汉儿只能活不到十年了,是不是豁人的?”

    张立平立即想起了那时候为了要挟老烟杆带自己入墓时候,自己加重语气所说的话:

    “………。若是你从此戒烟戒酒,安心在家享上几年清福,大概还能活十年,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说,也就是顶多十年后,你儿子就得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这世上了……。”

    那时候他不知道老烟杆一身好功夫,这话倒说得颇有几分根据,但现在看起来,这个推论成立的可能性比较小,只是为了面子,张立平还是点头道:

    “是。”

    憨娃又急问:

    “要是我老汉戒烟戒酒的话,能不能多拖几年?”

    张立平点了点头。

    “对。”

    憨娃咧嘴笑了起来:

    “那我今天没白挨打,为了平哥你的话,我把老汉的烟杆都弄断丢求了,他泡的酒也倒到阴沟里头,这哈子他抽个铲铲的烟,喝个铲铲的酒。我决定了,不管他杂个打我,我见到他抽一回烟就丢一回,喝一回酒就倒一回。”

    “……。。”无语中的张立平翻着白眼,终于明白了老烟杆之所以露出那副痛不欲生,哀大莫过于心死表情的原因,他忍住笑道: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你老汉英雄一世,还是要栽在你的手上。”

    这句话刚一说完,却见老烟杆已从里面大踏步出来,将手中刚泡的茶向张立平面前重重一放,闷声道:

    “喝茶!”

    张立平立即噤若寒蝉,这老头子在荒山上连杀数人面不改色,自己可别成下一个牺牲品。却见老烟杆凝视着儿子半晌,终于沉痛的哀叹道:

    “我这几十年,每天都在盼你变机灵,没想到现在脑壳好用了一点点,就马上晓得拿来和我作对!我的命杂个这么苦哦,作了啥子的孽哦!”

    “这个杂个叫作对呢?这个是为了你好撒!”憨娃看起来很不服气的样子,居然趁着去烧水走掉的工夫,还能大着胆子回过头俩还了一句嘴。这句话又将老烟杆噎得吹胡子瞪眼的说不出话来。

    这对父子争吵了好一会儿方才步入正轨,老烟杆说到昨天有个比较熟悉的叫二娃的“棒棒”,看样子混得十分落魄,跑到他这里来想出售一样东西,要价五万,那东西的模样很是古怪,似石非石似玉非玉,最特别的就是那东西竟然从中间被一条天生的花纹一分为二,左面红右面白,甚是好看。而据卖的人说还有一定的药物价值,于是老烟杆为了稳妥起见,想今天治疗完后,留张立平在这里多等等,给这东西定定性。

    听说了这等事,张立平也很感兴趣的留了下来,他当然不认为自己能博学到什么东西都能认识,但学中医的有个很重要的要素就是得见多识广阔,能开开眼界长长见识总是好的。

    谁知道在这里左等右等,过了约定的时候还是不见人,深沉如老烟杆,也不禁有些着急,下意识的伸手去拿陪了他几十年的烟锅子想烧烟,却抓了个空,这时候才想起这陪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伙计已经被那败家子丢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当下狠狠的瞪了憨娃一眼,端起面前的浓茶喝了一口道:

    “我看,是那个崽儿晓得东西有些烫手,知道财不露白,故意拖到没人的时候来。”

    只是话虽这样说,但左等右等,那人依然迟迟不至,老烟杆正有些心焦之余,忽然见到一个眼熟的老茶客过来了,忙叫道:

    “老刘老刘,看到二娃没得?”

    “二娃,哪个二娃哦?”

    “就是水碾河那边住的那个嘛!”

    “哦,他啊,我中午吃了饭出来,见到他慌慌张张的往外头跑,手里头还拿了个皮箱,问了下,他说是要出去旅游。这娃娃平时就在外面晃惯了,这一下走了,又是十天半月见不到人。”

    老烟杆和张立平面面相觑,眼里的失望之色越发浓郁,说到这里,显然一切都非常明了,二娃这小子平时就手脚不干净,到处偷鸡摸狗的以至于三十好几了还没女人肯嫁,他手上拿的那东西显然有些来路不正,因此等不得这边慢慢的磨蹭,就随便寻了个卖家把货出了,趁早跑路。

    虽然说得平淡,但老烟杆神色里还是有些悻悻的模样,显然二娃带来的东西给他印象极深,以至于有些懊悔没有当场拍板将之买下。不过现在也于事无补了,张立平带着好奇心宽慰了两句,便起身离去。

    ……………………

    随着考试的结束,寒假就来临了,两个女孩子离校的时候,张立平都送她们到了车站,分别的时候张雪还好,淡淡的笑着挥了手,虽然掩饰不住眉角的微愁,却也没有失态,而佳玉却哭得和个泪人儿似的,什么电话要随时开机,什么要记得按时吃饭,一条条注意事项给张立平念叨了好久,一直到开车铃响了才依依不舍的登车。以至于张立平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禁都很是有一种怅然若失的错觉。

    因为张立平常常给父亲寄身的敬老院联系,知道父亲被照顾得很好的缘故,所以他寒假并不打算回去,一来是想就近看书,二来也是因为放假的关系,租房的生意清淡,断掉了经济来源,想找份短工来做做。

    恰好王先生听说了这个消息,立即就要他来自己的铺子上帮手,待遇给得十分优厚。年前那一个月的药材市场也是十分的火暴,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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