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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邪之左手

正文 第 5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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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电梯间的大厅前,配备有专人进行看守,左面是专供危重患者使用的电梯,右面则依次开放。  一行人直接上了七楼。  饶过对角,走上数步,眼前不禁一阔,面前大约数百平米的大厅中整齐摆放了四五十张办公桌,好几十位医生便在其中忙碌着手中地工作,四周的小间里不时有表示病人需求的铃声所响起,于是便有一位护士急匆匆的推着注射车赶了出去。

    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就在尽头的那处写着“主任室”的房间中,打开门以后张立平才发觉。  这从外面看起来不过**平米地办公室,里面竟似乎一个小型会议室一般,布置得颇为华贵,墙壁四角都有一具做工精美的花架,生长得极其茂盛的吊兰便长长袅袅的悬垂下来,可见办公室的主人定必是一位爱花之人。

    此时里面已经有七八个人。  张立平随着刘天云走进去,不禁一怔,只见会议室中的位置虽多,可坐着地人只有四位。  左面自然是东道主王尔良教授,与他旁坐的是自己的老师柳院士,而旁边的那人五十余岁,国字脸型,眉毛浓黑,看起来颇为眼熟,仔细一想便回忆了起来。  上一期的中国病理学杂志就拿他作的封面。  还特地有他的专访,乃是中日友好协和医院权威。  叫做康少华。  说他代表了目前北方医学潮流的先锋也不为过。

    最值得一提的却是坐在王教授对面的那人,他地年纪看起来竟只得二十五六,说话地说话露出雪白的牙齿,给人以爽朗明快地感觉,说话也是简洁了然,一语中的。

    见了这人张立平的心中疑惑非常,要知道,能够在此处列席的人,可以说在医学界上都有相当高的造诣和能力。  就拿刘天云来说,他已是省中医研究所的副所长,被提名为中科院的院士,却也只有站着的份儿,严格说起来,自己只怕是最没有身份地位的一个,而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凭什么竟然能与王教授,柳院士,以及康少华这等隐然为中国传统医学的中流砥柱分庭抗礼?

    但是张立平却越看越觉得那貌不惊人的年轻人有一种气度。

    气度这东西,很难说得清楚。  那实在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一个人的气度;气质;气魄与容貌俊丑无干;与体形高矮无系;更同穿着打扮无关。它是意态;风度;举止;神情的全部烘托/寄托出的精神。更是一个人独特个性的淋漓体现!

    张立平依稀记得;他曾经在家里的古籍里读到过这样一则故事:

    当年;一个叫做匈奴的少数民族;派遣使者来觐见魏王曹操。这位雄才大略的领袖以部将崔季圭冒充他代为接见;自己持着刀必恭必敬地站在床头充作侍卫。………………………………崔季圭声姿高畅;眉目疏朗;;须长四尺;凛凛有大丈夫之气。再穿上王爵衣冠;更是精神。

    事后;曹操派人暗问匈奴使者对魏王的观感。使者说:

    “魏王固然仪表出众;可是那个床头的提刀人;看来倒真象一位了不起的大英雄!”

    可见人的本质上的气度;气魄;气质这东西;就是你想藏也很难藏去的!

    对这位看起来颇为矮胖的年轻人来说,无论是他交叉握着手微笑的时候,还是在侧头仔细倾听旁人说话的瞬间。  都显得相当的给人以好感。  但是言谈举止里,却又不失威严。  他的目光从张立平等刚进来的人的脸上略一扫过,礼节点点头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不知道为何,与之目光相接的张立平的心中陡然一阵剧烈的激荡跃动,有如虎遇到天敌的狮。  仿佛相遇在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桥之上,除非有一人退却,否则,就得有人被逼落命运的洪流中去。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敌意!

    ……………………………谁让?

    尽管张立平的心中澎湃翻涌,但他也绝对不是那个懵懂少年,面上露出谦卑的微笑。  努力的做出谨小慎微的模样,退到了柳老的背后,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不肯露出丝毫锋芒了。  好在与会的人都在郑重的讨论着医疗方案,对于他的进来最多也就是看了一眼……………………连一眼也不看的也大有人在,也在无形中成全了他想要蹈光隐晦的意愿。

    这一番会诊整整进行了接近两个小时,张立平始终一言不发,看似专注的听着病情介绍与各人的讨论,还不时拿出本子记一下,但他心中始终在翻江倒海,一个声音不停在脑海中呐喊着:他是谁,他是谁?

    ………………直到那年轻人身后的一个四十上下的男人站了出来,沉声道:

    “对于赵领导的病案,我们三九集团的意思是……。。”

    张立平脑子里嗡的一声!

    三九集团,三九集团!这些人莫非是来自梅家!

    哪怕在这心神激荡的时刻,他依然留意到,三九集团中年男人出列的时候,依然向双手互握在胸前的年轻人投去了探询的目光,待年轻人点头后,这才出列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样制度森严的世家!

    这样杰出的门下子弟!

    可以想象得出,这还只是梅家放在明处“三九集团”的势力的冰山一角,而这与自己家族同样源远流长的世家深处,究竟还留有多少后手,多少底牌?

    张立平只觉得嘴里有些发苦,一时间又想到了父仇家恨,绵延千年,不禁有些痴了,接下来的发言,他当然是听得有些心不在焉,连什么时候讨论文笔,什么时候三九集团的人离去都不知道,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惊然转头,一看却是一直都对他颇为关照的刘天云。

    这位师兄微笑道:

    “怎么了?还在想着赵领导的病情?老师常常对我说,你是我们中最有悟性的一个,想来方才你一言不发,是要一鸣惊人吧?不过这等会诊,我还是想对你谈一谈要牢记的八个字。  ”

    张立平点了点头道:

    “请师兄指教。  ”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

    刘天云说了以后,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点头离去。  其实他个中也别有深意,因为他性情敦厚,当年深受柳院士的栽培,才有今天的成就,无时不刻都在谋划着报答老师的深恩。

    而他觉得今天老师所提出的方案颇为冒险,这小师弟其实颇得老师的看重,希望能听了自己的话旁敲侧击的劝上那么一劝,免得老师一世英名付诸东流………………却不知道这小师弟不单连他的话,就是今天会议所谈的一切东西,都完全没有听进半点。

    张立平脑子里一片浑浑噩噩的走出医院去,他这些日子先在感情上遭受挫折,又在事业上碰壁,很有些失魂落魄的意味。

    这时候左手却忽然探出,拉住旁边的一株树木,怎么也不肯放开,张立平此时也未多想,心里自然是又急又气,想着人生不顺,连左手也来作怪与自己作对了。  这时候却忽然听得有人叫他名字,愕然回望一眼,唤他的却是酒吧老板娘的亲戚,那位梅家的女婿万先生。

    第一百三十五章 突破

    第一百三十五章  突破

    按理说,张立平与这位万先生其实也就是两面之缘的泛泛之交,并且因着身份的关系,还对他有着很深的戒心。  但此时他忽然回忆起左手那不同寻常的动作,脑海里灵光一闪:

    “莫非左手刻意让自己在这里耽搁一会儿,就是为了见他?”

    心中存下了这个念头的他立即迎上前去热情道:

    “万先生,真巧啊,怎么,家里有人身体不大舒服?”

    见了张立平过来,万先生脸上本来有着的愤然不平之色立即消失了………………这表情虽然只是惊鸿一瞬的掠过,却也没逃出张立平的双眼,淡淡道:

    “没什么,只是来这里谈些业务罢了。  ”

    张立平立即联想到了方才在会议室里那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又回忆起万先生曾经提起过的三九集团里梅家的嫡系子弟对这些外姓的排挤与防范,心中一动便笑道:

    “万哥,你看都六点多了,你我一见如故,也难得有机会一起吃次饭。  上次您请我吃饭,今天我作个东如何,”

    万先生略一迟疑,张立平却已经笑着拉着他叫了辆的士,便不由自主的上了车。  张立平却绝口不提梅家的任何事情。  查颜观色下,一路上只拿些生活上的趣事来排遣他的心境。  万先生能做到今天的地位,自然不笨,心里不禁又对他的好感多了几分。

    而张立平领他去地,却是那处与岩家兄弟相逢的小馆子。  那处的主厨刘老身患痛风,多亏张立平替他妙手回春,两人的关系是极好的。

    出租车往西大街行去,接着又转入一条小巷后停住,此时那里已被整修过重新开业,只见那边一口大锅中白烟氤氲,有一个门面上挂了好大一个招牌。  上书四个大字:“刘家饭馆”,看上去黑底金字。  气派非凡,只可惜早已被油烟熏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虽然还没到晚上的高峰期,但店中的十余张桌子还是没有一个空位,地上踩着软绵绵地,因为到处都是擦过嘴随手丢弃的卫生纸,骨头等等。  想来是因为生意太好老板太忙。  连店中地卫生也来不及清洁。

    在忙碌着的小伙子小高一抬头,见是张立平来了,马上展开扑克脸笑着道:

    “张哥吃点什么呢?”

    这大脾气的小伙计一直感念张立平治好了他师傅,因此素来待人都冷漠非常的他,现在却是显得相当的客气。

    张立平点了点头道:

    “先来两碗拉面垫垫底,我要和万哥喝两杯。  ”

    小高转头向里面调味的吆喝了声:

    “张哥上门叻,拉面一碗加味!”

    他的喝声中,具有地方口音地“叻”字拉得长长的。  听上去极有别具一格的味道。  小高一面往里面吆喝,一面放下手中的活计亲自操刀拉面。

    一团案板上的面,在他的手里犹如变戏法,先是变成几条圆团,在案板上使劲甩上几下,马上分成几道。  拉拉扯扯,面条在他的手里挥舞,上下翻腾,闪展腾挪间,那拉面飞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跳进沸腾地锅里,看上去以一种欢快的方式进行着赴汤蹈火。

    而这边调味的在面碗里依次加上,高汤,红红的油泼辣子,各色作料,银丝也似的拉面以长筷子捞起来后。  再在上面泼上几块炖得稀烂的酱色牛肉。  最后点缀以切得极细地碧绿葱丝。  一看就食欲大增。

    张立平引着万先生到楼上包间里坐了,见面端了上来。  他着实也饿了,对着万先生作了个请的手势,端了面就“希拉呼噜”的开始作战,直吃得额头渗汗,眼眶发热,嘴角见红,他乃是常客,老板知道他的惯例,接着送上一小碟子头夜才腌上的脆黄瓜,一盘切得薄得见了光的卤干牛肉,将黄瓜卷在牛肉里,蘸点干辣椒嚼下去,只觉得干香满口,辛辣里带了黄瓜的鲜脆,再喝一口酸辣里透鲜的面汤,当真是回味无穷。

    万先生先前见这小店实在简陋粗鄙,心中是有几分嫌弃的,只是没有形诸于外。  没想到被领到上面的包间后坐定,就这么一碗寻常得不能再寻常地牛肉拉面,不仅做出来竟是色,香,味俱全,吃起来更有一种难以形容地美味,只觉得面条,作料,香菜,牛肉这种种滋味环环相扣,相辅相成,当真是美妙无比。

    两人一时间顾不得说话,将面条吃完后,慢丝条理的啜着细火慢炖出来地汤汁,咬一咬卤得恰到好处的牛腱子肉,最后淅沥呼噜的连面汤也喝了个干净。  万先生这才眉宇稍展的长叹一声道:

    “当真是酒好不怕巷子深!没想到这种偏僻地方,做出来的一道面条竟是如此地道。  ”

    张立平也笑道:

    “那是。  万哥这些日子一定很忙吧。  ”

    正说话间,这刘家饭店的主厨小高得了个空,又亲自给张立平他们送了一碗热气氤氲的土瓷汤碗过来,只见一碗雪白的汤糊里,放有三大块肥羊肉,一块莲菜,一条长山药。  汤里的佐料有黄酒、酒糟和黄芪,上面点缀以炖得透熟的蒜瓣,品尝时可以感到酒、药和羊肉的混合香味,不仅仅有羊肉的厚重鲜味,仔细回味后舌底还有一股微酸的醇香。

    万先生尝了口眼前一亮赞道:

    “这东西仿佛是医书上的养生方,叫做二黄煨羊肉,我吃的梅家里做出来的味道也没这滋味啊。  ”

    老刘的徒弟小高在一旁漠然道:

    “这味方子本来就是平哥前些日子给师傅治疗了后开的,说是调理元气,补虚活阳,师傅脾胃向来都不好,按照方子上配好料炖出来,喝了两口觉得羊肉腥味儿太重,全反出来了,后来我把羊肉搁料酒里泡泡,再加点老蒜除除腥,嘿,没想到竟是有滋有味的,上月里师傅端了碗蹲街边慢慢喝着,有几个老客在旁边闻着味儿,说什么也要我们给他盛一碗,这你一碗我一碗的开了头就不得了,一碗不够再上一碗,今儿来了明也来,我们索性也就特地买了二十口紫砂锅专门煨这羊肉,渐渐的竟成了另一道新招牌菜。  ”

    张立平含笑听着,却见老刘也杵了根拐杖一歪一歪的偏了上楼,寻了个凳子坐下,吧嗒了几口旱烟询道:

    “这几天闷热得紧,早晚有场大雨,我这左边的老寒腿就趁势犯了直,老和我犯别扭,寻思找你扎扎。  不知道小先生你有空没?”

    张立平还没说话,万先生却已经看向了刘老的腿,搁下筷子托腮琢磨了一回,蹲下身屈指轻扣了他左腿两下,又弹了弹健康的右腿几处,展眉道:

    “上几次他给您扎的是这里,这里,几个位置对吧?”

    刘老满脸都是惊异之色,连连点头道:

    “是是是,你怎么会知道的?说起这事可真神了,张小先生与别人就是不一样,放着不利索的那条腿不扎,偏生只扎我好的这条,嘿,可别说,前几年我这病腿少说也挨了几百千把针,半点用都没有,说来也怪,他前些日子这么一扎,我浑身都过电似的这么一激灵,汗马上就顺着脖子淌,明明扎的是右腿,这条折腾人的左腿却也就舒坦了。  ”

    万先生笑了笑道:

    “头痛医头,脚痛医脚那本就是庸医的表现。  恩,其实你这腿我却还有个更好的法子。  ”

    张立平心中大喜,他正愁对梅家的医术没什么了解,忙笑道:

    “万哥的本事十倍于我,刘老你放心,他肯出手是最好不过的了。  ”

    他既然都这么说,刘老当然是欣然从之,万先生便从怀中掏出了一长四短五根银针,问讨了些高度数的高粱酒用以消毒,撩起这位刘老的裤脚,只见瘦弱的左腿关节处已肿大变形,触之发热,红肿非常,以手指轻扣后,发出略微空洞的闷响。  他先以指肚按挤了几处周边穴位,待刘老发出轻微的呻吟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先在病腿上扎了一针,又在健康的右腿上取伏兔,足三里深刺了四下,随着他的手上动作,刘老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微汗,口里也情不自禁的发出惬意的呻吟声。

    三针扎过,他又取来一条结实的布条,将病腿自膝盖之上紧紧扎住,双手以酒搓热后,顺着足太阴脾经的商丘,三阴交,漏谷,地机,阴棱泉这五穴来回捏揉,说来也怪,只见刘老左腿所缚之处两边的皮肤渐渐发红发紫,这时候万先生再以针刺血出,当针拔出来之时,这位刘老长长的出了口气,浑身上下若经过了一场剧烈运动后那样被汗湿透,闭上眼靠在椅子的后背,只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适快慰。

    表面看似漫不经心的张立平其实是聚精会神,将万先生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每个细节都在心里强记了下来。  刘老浑身舒爽之余,自然投桃报李,使出浑身解数下厨整治了几道好菜送了上来。  万先生与张立平举杯对饮,一个是有意劝酒,另外一个是借酒浇愁,没过多久万先生就有了几分醉意,于是张立平便渐渐的将话题引到了梅家之上。

    第一百三十六章 突破

    第一百三十六章   突破

    经过慢慢的旁敲侧击后,张立平终于从万先生的朦胧醉语中了解到了很多至关重要的东西。  原来今天前来代表梅家参加这次会诊的那年轻人叫作梅凯,与他哥哥梅旋一起被视作下届当家的人热门人选,可以这么说:梅旋继承了梅家的医术,而梅凯则是长袖善舞,善于经营谋略。

    因此梅家中都分成了两种声音,一种是提倡今后由梅凯来将梅家由幕后走向前台,发扬光大,另外的一些人则认为,梅家千年来以医为本,那么就不应舍本逐末。

    而今天令万先生感到愤然的是,梅家的这些嫡系子弟对他们这些人实在有些轻看的意味。  因为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另有事务,需要去机场接人,所乘的车辆就有些紧张,于是连同万先生等七八人就被半请半赶的弄了出来,每人发了一百块的打的费。  能够留在车上的全是那些姓梅的。

    照理说这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要知道,梅家明里的三九集团,其运作过程几乎全是由万先生等人一手支撑起来的,梅家掌管的只是秘方,核心原料的加工等最重要的东西。  这样的以一种轻蔑的态度对待他们,确实不免令人寒心。

    正所谓借酒浇愁愁更愁,万先生素日里憋在心中的一腔怨气便借着醉意尽数发泄出来,包括一些想说又不敢说的话,要知道。  这些东西他是不可能对同事讲的,连妻子也不方便倾述…………………毕竟梅家是她地娘家,因此张立平就成了一个最好的听众,

    …………………却是一个别有用心的听众。

    此时万先生少说也带了七八分的酒意,脸红得跟什么似的,头斜在椅子的靠背上,领口的纽子被敞开。  努力地想要凉快一些。  此时他的意识大概已经有些模糊,说地话都是呢喃自语。  难以关联,张立平微微一笑,舀了一勺子酸菜鱼汤喝了,忽然整个人的动作一下子僵住!

    这只因他忽然听到万先生的口中吐露出模糊不清的三个字!

    三个异常熟悉,在心中魂牵梦萦了无数次的字!

    水之精!

    这一刹那间,张立平的脑海里掠过了林林总总十余个念头,第一的反应就是“他在试探我”。  但旋即又将此推断推翻。  无论再怎么精确地推测,却也绝对赶不上简单的事实,在张立平确定了万先生确实已是大醉以后,便决定冒着风险来探听一下这七大恨口诀的来龙去脉。

    “万哥?万哥?”张立平轻唤了几声,见他在酒精的作用下已有些神智不清,便伸手出去,轻柔的按柔他的大椎,内关几处穴道。  这时张立平施展的已是纯正的张家手法。  其本来是用来安定麻醉那种患了急症地患者的神智的奇妙手法,今日却被张立平拿来诱供。

    而朦胧中的万先生正是酒意上涌,觉得头部颇为涨痛躁热,被张立平按摩捏拿得十分的舒服,人也陷入了一种飘然的快意里,似被催眠一般。  无意识地迷糊回答道:

    “什么?”

    “您开始说的什么?水之精?这又是什么东西?”

    “那是上面老爷子交下来给我们的任务,说是一味药材,若能打听到正确的出处,可以不惜代价的买回来,二少来成都一半是为了会诊,一半也是听说荷花池药材市场出现了这东西。  特地急急赶来主持大局。  ”

    这个消息对张立平实在太重要了,他急于消化今天得到的消息,便轻轻的松开手,让万先生重新趴伏在了桌子上,却忽然又听到他的呢喃自语:

    “不……。不知道老爷子在想什么………将这几句古怪口诀抄在书房的屏风 上。  整天对着发呆………。呃………。。什么水之精……。。。土之心……。木之……。不过就是九个字。  搞得像猜谜似的,神魂颠倒。  茶饭不思,真是越老越糊涂!”

    尽管他说得快急非常,而且语声也模糊不清楚,然而聚精会神地张立平听得端地是一丝不苟,而最后那两个字飘进他的耳中时候,那绷得紧紧地神经仿佛被一下子斩了一刀似的,浑身上下都是猛然一搐,失声道:

    “什么?”

    张立平神志一乱,手上也自加了些力,手法立时重了,这种秘传手法的效果虽好,却也需要人专注非常,所用的每一丝力道都得恰到好处。  迷惘中的万先生立即“晤”了一声,吃力的甩了甩头,闭上眼睛歇息了一会儿才窒声道:

    “怎么了?”

    张立平此时已回过神来,坦然道:

    “万哥你喝高了些。  我怕你摔着了过来搀搀。  “

    万先生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显然他虽然先前处于意识的半模糊中,却对先前的事情有着朦胧的印象,只是也不明白张立平问这些东西究竟有什么用意,于是只得强笑道:

    “这地方不错,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

    张立平将他礼貌的送了出去,回到包厢里呆呆的坐着出神,猛然举起酒瓶灌了一口辛辣的白酒,他的酒量并不高,这一口喝下去,脸上顿时泛出了红晕,思绪也因为那种刺激的感觉清晰了许多。

    是的,自己并没有听错!方才万先生的确说出了两个七大恨的谜题!那就是水之精与土之心!并且,他还吐露出了更加重要的信息,那便是自己所以不知道的另外那一恨的谜题,乃是木之什么。  只可惜最后一个字他说得快而轻,以至于根本都没有机会听清!

    不过, 有了方向的寻觅,终究比那漫无目的的摸索要好得太多!

    前面万先生已经提起过,这三句七大恨的口诀,便被记录在他的岳父,梅家老爷子书房的屏风上!

    这便已足够。

    张立平闭上眼,所得到的一切信息若溪水一般缓缓从心中清晰流过。  各种思考顾虑反复的在心中作着斗争,毫无疑问,时间无情,眼前自己是应该以收集七大恨,挽救父亲为主,复仇的事情可以暂时搁置。

    “水之精?成都荷花池药材市场曾经出现过?”冷静下来的张立平回味着另外一个重要的消息。  他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一带而过,眼下细细思索,却越发觉得其中充满了变数与机遇。

    “喂……。。是王先生吗?哦,贺四哥,您也一样,对了,这几天是不是有人来问过店里……。。”

    张立平和贺四通了一会儿电话,终于站了起来,深深呼吸以后,走出门去。  他迈出的每一步给人的感觉都显得走得很踏实,很珍惜,一点也不虚浮。

    ………………

    第二天的早上,也就是第二次会诊开始前的两个小时。  张立平从自己带来的行李中,翻出了一件包裹严密,看起来很普通的衬衫。

    事实上,这件浅墨绿色的尖领意大利软棉布衬衫,乃是张华木知道爱子素日里讲究衣着,特意趁出国的机会从机场的特卖免税商店中买回来的,它的特质与其余服饰有很大的区别,简单而言,在于一种奇特的

    ………………………旧。

    因为这一类的衣服在购买后,厂家就会附带赠送一袋特制的洗涤剂,在穿着之前则需要按照内中夹带的说明书将其清洗,整件衣物就会呈现出一种轻微的褪色发白现象,与这服装的本色产生出和谐的搭配作用,但与之相反的是,穿着的人的气质都会因此而呈现出一种微妙的改变,看起来优雅中还多了几丝书卷气。  这也就是意大利的卡笛根公司的产品能够极受欢迎,在市场上口碑历久不衰的重要原因。

    当然,它的价格也是居高不下,就这么一件衣服,只怕在国内要卖到过万的高价,并且还是有价无市。

    自从来到这里读书后,张立平就再也没有穿过它,一来是为了缅怀慈父,二来也是为了要与过去的那种浪荡奢侈生活作一个了结似的。  但他也没有想到,这件衣服竟然会在这么一个时机派上这么一个特殊的用场。

    这只是因为,张立平留意到,那梅家二少梅凯身上穿着的,也是这么一件来自意大利的Cashmere卡笛根衬衫!

    在从万先生口中得知了那么多的信息以后,张立平已经没有打算再逃避下去,事实上他也清晰的认识到,梅家看似庞大,却在明处,自己是有心算无心,再者梅家中势力犬牙交错,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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