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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倾城别传

正文 第 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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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见萧衍他们回来。谢芳菲连忙追在王茂身后打听:“王大哥,有没有拿住秋开雨?”

    王茂垂头丧气的摇头说:“我们的人手全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直等了一整夜,这姓秋的小子居然没有回来!我们只好鸣金收兵回来了。今次算这小子走了狗屎运。”说着摇头晃脑的回屋睡觉去了。

    谢芳菲直到此刻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进到客厅看见容情坐在那里从容优雅的喝茶,笑说:“容公子好兴致。小女可否也喝上一杯?”容情作一个“请”的手势,拿出一个茶杯洗了三遍才替谢芳菲倒上茶。谢芳菲看也不看,一气饮干,又自己倒了一杯才说:“小女这次前来是有事想拜托容公子的。”

    容情仍旧喝他的茶。谢芳菲叹气说:“容公子想必也知道我混进谢府为婢的事情。小妹这次前来,就是请容公子和小妹一道去谢府赔礼道歉的,顺便将‘焦尾’送回谢府。”谢芳菲自己一个人真没有勇气再进谢府,毕竟做贼心虚,何况谢脁对自己感情没有那么简单,万一恼羞成怒,安个欺骗朝廷命官的罪名将自己拿下,那自己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谢成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谢芳菲说:“公子让芳菲一个人进去,容公子先请在这里稍候片刻。”容情依言在客厅里坐下来等候。

    谢芳菲头皮有些发麻的进到谢脁的卧房,看见谢脁面对自己趟着,脸容消瘦,唇色苍白。不由得走近低声问:“公子,您身体好些了么?最近都吃些什么?”

    谢脁一直盯着她没有说话,脸上拂过伤痛的神色。谢芳菲也良久没有说话,最后不得不打破沉默解释:“公子,芳菲当日进谢府确实是为了躲避秋开雨的追捕,只是没有想到芳菲非但连累公子身受重伤,还令‘焦尾’落入贼人的手中。芳菲自知其罪难免,幸而老天开眼,今日芳菲特地前来负荆请罪,将‘焦尾’完整无缺的归还公子。”

    谢脁命人接过“焦尾”,长叹一口气说:“芳菲,你就留在谢府好不好?你不在,原来连吃饭喝酒都没有了乐趣。再也没有人嬉皮笑脸的说俏皮话给我听了,也没有人骗我说多吃番茄鸡蛋有利于才情的增长了。”

    谢芳菲心里一阵感动,也叹了一口气说:“公子以什么借口留下芳菲呢?芳菲既非青楼女子,亦非奴婢丫鬟。似公子这样的百年世家,也不容许和芳菲这样身份的人来往。况且公子的妻子儿女还在荆州对公子翘首以盼呢。”

    谢脁脸色越发苍白,颤声说:“芳菲,你真忍心这样伤我的心?”

    谢芳菲干脆狠心说:“那么公子就忍心伤谢家长辈和您妻子儿女的心?”当断不断,自取其乱。

    谢芳菲这么一顶大义凛然的大帽压下来,砸的谢脁连任性使气的话也说不出来。他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眼中含泪的看着谢芳菲决然的推门出去。

    谢成在谢芳菲身边平静的说:“芳菲啊,自从公子受人谗言自荆州召还回京后没有一天是开心快乐的。先前日日流连青楼,饮酒作乐,聚众服药,拼命糟蹋自己。后来你来了,公子才真正有了笑容,虽然一样饮酒作诗,可是天天高高兴兴的。受伤醒来知道你的事后,意气消沉,不说话,也不大肯吃饭,瘦的成那样子,我们这些伺候的下人看着也心疼。你就不能继续留下来吗?”

    谢芳菲停下脚步,郑重的说:“谢管家,您要我回来,回来做什么呢?继续伺候公子吗?然后呢?就这样一辈子?芳菲绝不是那样的人。话再说回来了,谢家这样的高门世族连和次一等的贵族世家来往都嫌有失身份,怎么会容许公子和芳菲这样身份的人交往?谢管家,您这是太难为芳菲了。”

    谢成也听的不再说话。谢芳菲又说:“公子屡次遭受谗言贬谪,这是公子的不幸。可是公子自己若是看不开,别人再怎么努力帮忙,也没有任何实质的用处。俗语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公子心中这块伤痛还需自己解开才是。天下没有什么事情是看不开的,您老在一边好好照顾公子吧。”

    走到客厅对容情勉强笑说:“容公子,咱们来了这么许久,也该走了。”容情站起来,对谢成施礼说:“请恕在下打扰之罪。”和谢芳菲一起出了谢府。谢芳菲回过头看着威严雄伟的谢府对容情说:“这样一座深宅豪门,不知囚禁了多少人的一生。”

    容情也回过身淡淡说:“高们世家子弟既然享受了诸多的特权,总该有等值的付出。”

    谢芳菲心中也感叹老天毕竟还是公平的,天下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容情和谢芳菲慢慢走过长街,来到一处寺院前,容情说:“这座寺院名叫凹凸寺,在建康颇有名气。芳菲姑娘若有雅兴,何不进去一游?”谢芳菲正因为刚才的事情心情自然大受影响,见此提议,欣然同意。

    容情率先进入院内,边走边笑说:“这寺名的来由颇有些意思。凹凸寺最为著名的就是寺门上遍画凹凸花,远看眼晕如有凹凸之感,近看却甚为平常,就如同是一般壁画。整个建康的人都十分惊奇,每天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这寺院遂名凹凸寺。”

    谢芳菲好奇的问:“果真这么神奇?我倒要见识一番了。”跑到寺门前远远的站定了,果然有雕像的立体感,走近一瞧,就只见一片朱红青绿。谢芳菲笑说:“果然如此,也不枉叫凹凸寺了。”

    容情站在她身后说:“这是大画家张僧繇的亲笔手迹,故此幅壁画方能如此栩栩如生,灵动流畅,无一丝凿痕。”

    谢芳菲远近来回的走了几遍,突然大声说:“哦,我明白过来了。”容情微微愕然的问:“芳菲姑娘明白过来什么了?”

    正文 第10

    更新时间:2010…6…17 12:07:15 本章字数:6022

    芳菲兴奋的说:“当然是明白为什么这壁画会有凹凸之感了!这完全是因为眼睛对光线视差的缘故。人之所以能看到东西完全是因为眼睛反射光线的原因,那么,因为朱红和青绿对可见光光线波长的吸收各不相同,所以视觉上才会生产有凹凸的立体感觉。。。。。。”,看见容情一脸茫然的样子看着自己,连忙刹住,对他尴尬笑一笑,说:“我就是,恩,就是突然之间想明白一件事情,忍不住就。。。。。。”,自己这时候也胡扯不下去,只好习惯性的耸一耸肩膀,不再多说,站在一旁,免得越说越错。

    幸而容情毫不介意,只是温文尔雅的对谢芳菲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免去她许多唇舌解释。

    容情对着壁画感叹:“观张僧繇大师的手笔,已经达到魑魅鬼神,皆为妙绝的地步。无论奇形异貌,古今不失,实为一代宗师矣。”言语间对他推崇倍至。

    谢芳菲脑海里努力的想起张僧繇的生平,张口说:“原来就是那个擅长人物画的张僧繇啊。我曾经见过他画的‘吴主格虎图’,确实像是活着的一个样。还有一幅顾恺之的‘女史箴图’,我也见过,人物动作表情非常细腻逼真。“

    容情看着她微微惊讶问:“不知芳菲姑娘从何处得见?”

    谢芳菲张口结舌,只得含糊的一语带过:“我也是很早以前见过的。”在美术课本上而已。

    容情也没有再多问,只是细细盯着壁画一边瞧,一边似有所感的说:“顾恺之大师的画那自然不用说,无论人物山水,无一不为精品。‘女史箴图’据说所画女性人物丰神飘逸,典雅贤淑,线条流畅,潇洒传神,可惜在下不曾亲眼见识过。自魏晋以来,绘画史上名家辈出。孙吴的曹不兴画画据说心敏手运,须臾立成;东晋的戴逵不但擅长人物山水,而且精通佛教画,画风情韵连绵,风趣巧拔;刘宋时期的陆探微用笔其笔法如春蚕吐丝,初见甚平易,且形似时有或无,可是细细玩赏,却是六法兼备。”

    谢芳菲没有想到容情原来是一个画痴,看他脸上痴迷惊叹的表情,正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时候,突然听的身后有一女子的声音说:“说的好!原来公子亦是此道中人。”

    谢芳菲转头看去,心里忍不住喝彩,好一个风韵雅致,神采飞扬,顾盼流转的大美女啊。容情微微一笑说:“多谢姑娘谬赞了。在下一时情不自禁,还让姑娘笑话了。”

    身边的那位女子徐徐走过来笑说:“公子何必太谦!只从公子刚才那番话里,便可看出公子对画理深为精通,不偏不颇,一语中的,可谓将魏晋以来的名家一言以概括。小女只是见公子说的精彩,才忍不住出言打扰。”正要举步向容情走来,她身边的丫鬟却在她耳边细细低语。她微微皱起眉头说:“不要紧,你先下去。”那丫鬟不敢再说,垂手跟在她身后。

    她走近壁画,才猛的发觉站在自己身边的男子丰姿清朗,温文从容,当即柔声说:“不知公子对此幅壁画又有何见解?”

    容情眼睛对谢芳菲笑,却正对她缓缓说:“姑娘这是在考量在下了。”

    那女子脸上微微一红,嘴上却没有否认。

    容情走到一边说:“姑娘可知此画的画法是从何而来?”不等她回答,兀自说:“这种凹凸晕染的手法原本是从天竺和波斯传来的,后来张僧繇大师不但学的此手法,更将其发扬光大,故有此奇观。此壁画气韵生动,秀骨清像,神妙无方。实乃神品。”

    那女子点头称赏说:“公子才识渊博,说的再好也不过了。小女素来最为佩服张僧繇大师。据说他曾经在安乐寺画了四条白龙,却没有点眼睛。人们奇怪问他为什么,他说:‘点睛即飞去。’大家都觉得妄诞不信,坚持让他点上。须臾雷电破壁,两龙乘云驾雾飞上了天,另外没有点睛的两条还在墙上。由此可见他画工之绝妙不可揣度也。”

    谢芳菲在旁边听了,暗自想原来这就是画龙点睛的出处。看来张僧繇此人身上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气质,不然也不会有这么一个飞龙上天的传说流传下来。

    那女子似乎意犹未尽,在她身后的丫鬟又走过来低语,她似乎颇为不高兴,还是点了点头。走过来对谢芳菲和容情说:“小女不得不先走一步,还望二位见谅才是。不知道二位府上何处,可否告知二位的尊姓大名。他日也好专程拜访,亲自向二位讨教。”

    容情只是微一欠身,口中说:“不敢劳烦姑娘”,谢芳菲却抢在他拒绝之前连忙说:“我们是萧府的人,萧衍萧大人府上。我是谢芳菲,他叫容情。”容情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再多说什么。那女子又连番表示歉意之后,才偕同丫鬟一起走了。

    谢芳菲笑嘻嘻的看着容情,心里说:好样的啊,出门走桃花运了啊。这么一个才貌俱佳的可心人儿,看你还不动心?不住拿眼睛瞟他。容情却还是一片云淡风清的样子,刚才的事情似乎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谢芳菲只好识相的的闭口不谈。

    俩人来到繁华的大街上,往来的行人络绎不绝,熙熙攘攘,丝毫感觉不到战乱的影响。谢芳菲突然想起,笑说:“李掌柜的‘养生堂’就在街角的对面处。我这次逃出来幸亏他了。咱们瞧瞧他去,看他一把年纪了,还是不是又在对客人胡乱忽悠,坑蒙拐骗的。”率先走过去。

    两人刚走到“养生堂”门口,立即发现气氛不对劲。看见一个伙计神色慌张的冲出来,谢芳菲一把抓住他问:“里面出什么事了?”那伙计魂不守舍,一时间言语错乱,谢芳菲只依稀听的他说什么“李掌柜的出事了”,连忙抢进去,只见李掌柜全身是血的倒在后院药材库的地上,早已经昏迷不醒。容情一手抵在他后心,运气输入他心脉,李掌柜动了动手,又无力的垂了下去。容情冷静的放下他,对在一旁早就泪眼婆娑的谢芳菲摇了摇头,表示已经无力回天了。

    容情拍了拍谢芳菲,站起来问身边面无血色的伙计:“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李掌柜的躺在地上的?”谢芳菲刚才一味悲痛,听见容情的问话,也擦干眼泪站起来看着那伙计。

    那伙计哆嗦着颤声说:“李掌柜的说要进后院的药材库来拿一些药材,我们等了许久,也没有见他出来。进去时看见药材库的房门大开,不由得十分奇怪,推门进去就是现在这样了。”似乎想起刚才的情景,仍然十分害怕的样子。

    谢芳菲一时也想不到一向和气生财的李掌柜究竟和人结下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居然会悄无声息的刺杀他。问:“李掌柜最近可有和什么人起冲突了么?”那伙计想了半天说:“没有啊。李掌柜的哪能和什么人起冲突。都和以前一样啊。”俩人又仔细问了半天的话,都找不到一丝头绪。容情说:“我们还是尽快通知萧大人知晓此事吧。”谢芳菲点头。

    走出“养生堂”天已经完全黑了,谢芳菲咬牙切齿的说:“不知是谁如此心狠手辣,下这样的毒手!”容情安慰她:“好了,萧大人或许能查处一些眉目来。这么晚了,你也该饿了。我们用完饭再回去吧。”

    容情不说还不觉得,一说果然觉得肚子饿的难受,抬头见一座酒楼人影绰绰,笑:“不知道容公子吃不吃辣,不如我们就这一家‘川菜馆’怎么样?”容情举步走进去,笑:“那就来一盘辣子鸡丁如何?”

    正是吃饭的时候,酒楼一片兴旺,人声鼎沸。俩人在楼上靠窗的桌旁坐下来,随手点了两个家常菜,主食要的自然是米饭。正等上菜的时候,无聊中听的旁边桌上的人说:“今天晚上定慧寺热闹着呢,你要不要也看看去?”他身边的人问:“哦,有些什么有趣的玩意儿?”那人用手撞了同伴一下,笑说:“别的倒没有什么稀奇的。去瞧一瞧大姑娘啊,说不定老弟你正好撞上了一番好姻缘啊。”俩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谢芳菲好奇的问:“今天晚上为什么特别热闹?定慧寺在哪儿?”

    容情说:“哦?你不知道今天是七夕节?”看她果然不知道的样子,解释说:“定慧寺就在建康东面钟山西麓附近,旁边就是东渠青溪。是建康有名的寺院。每年今天都有大型庙会,几乎所有建康的女子都会去那儿乞巧呀逛逛庙会什么的。”

    谢芳菲听的心痒不已,一脸期待的看着容情说:“今天晚上我们也去逛一逛怎么样?”容情淡淡一笑说:“要去那就得赶紧,迟了就来不及了。定慧寺离这里可不近呢。”谢芳菲连忙匆匆的胡乱扒了两口饭,拉着容情出了酒楼。

    各种各样的小摊小吃摆满了一整条街,两边挂满各色的灯笼,照的亮如白昼,行人摩肩接踵,挤的水泄不通,果然热闹非凡。谢芳菲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既新奇又兴奋,满场子挤来钻去。容情却是半点都不敢大意,紧紧跟在她身后。自从谢芳菲两度被挟持后,谁也不再敢将她的安全等闲视之。

    谢芳菲在一个卖槟榔的小摊前停住脚步,对容情惊奇的说:“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也会有槟榔卖。你要不要也尝一尝?正好吃饱了饭,有益于消化。”容情婉言谢绝。谢芳菲笑的星光失色的拉着容情说:“来,来,来,尝一片,尝一片。饭后一片槟榔,包你身体健康。”死都不肯放过容情。容情开始错愕不已,后来实在被缠的脱不了身,只得吃了一片。因为他不吃,谢芳菲就跟在后面大声的叫嚷,也不理会众人奇怪的目光。谢芳菲一边伸舌头舔着自己的手指头,一边还起劲的说:“怎么样,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槟榔!”

    容情问:“你似乎对建康有槟榔很奇怪。建康虽然不出产槟榔,但是因为高门世族中的人多喜欢嚼食,因此甚为流行。”谢芳菲歪着头说:“哦,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了。”满嘴鲜红,觑了一处空地,将嘴里的残渣用力吐出去,伸个懒腰说:“随地吐垃圾的感觉真是舒服啊。”

    回转身眼角看到熟悉的羽带青衫,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再仔细看时,就只剩下一个背影,浑身一震,良久,才对身边的容情说:“容公子,我们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使劲纂着容情的衣角不肯放。

    容情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有多说。回去的路上,谢芳菲既然不愿意说话,俩人就只好沉默不语。突然,谢芳菲停下来说:“容情,你知道刚才我看见谁了?是秋开雨。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可是,那个穿儒衫长袍的人就是化了灰我也认得。”

    容情也住了脚步,目光一闪,说:“秋开雨是碰巧遇见我们还是早就跟在我们后面?他为什么不对我们下手,他得手的机会很大。”而自己居然一直都不知道秋开雨就在身边!谢芳菲泄气的说:“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谁能摸的着他的心思!”容情喃喃说:“秋开雨为什么还留在建康?他到底想做什么?回去一定要通知萧大人!”

    谢芳菲此时忽然脑际灵光一闪,惊呼道:“我知道李掌柜是谁杀的了!一定是秋开雨。秋开雨一定早就想到我耍的伎俩,自然顺藤摸瓜的想到李掌柜身上去了。当日是他亲自去帮我买的药,凭他的智慧,自然也不难猜着这其中的关系。也只有他有将李掌柜一举击杀的必要,李掌柜养的那只蝴蝶太厉害了。就算不是如此,秋开雨恐怕也容不得欺骗他的人活在世上。”

    容情点头说:“你说的不错。这也解释了秋开雨为什么在附近出没。秋开雨恐怕是想借此给萧大人一个警告。”

    谢芳菲想通此点,心中更加难过,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李掌柜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死了呢。更何况当日自己是昏了头才会暗中知会秋开雨逃命。转念一想,或许当天晚上,秋开雨根本就没有回山上,那么秋开雨逃命一事也就算不到自己头上。

    心里正翻来覆去思量个不停时,突的听到容情疑惑的声音:“我还是觉得奇怪。如果秋开雨真的猜到李掌柜一事,那么根据他一向的作风必定是将整个‘养生堂’杀的鸡犬不留才是。为什么单单只杀李掌柜一人而放过其他人?”谢芳菲试探的说:“那么残忍?难道是他忽然转性了?”见容情不理会自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俩人一路无话的回到萧府。谢芳菲从此也不敢再出去了,乖乖的待在萧府读读书,练练字什么的。

    这一天恰是萧衍第三个小女儿萧玉環的生辰,萧衍便在家中设宴,邀请一些亲朋近友来参加。大部分宾客都是萧衍的亲近手下,有世交好友张弘策,长史王茂,偏将柳庆远,功曹吉士瞻等心腹,同僚有领军长史徐勉等,还有萧衍的众位弟兄。谢芳菲和容情自然也在被邀之列。这天晚上萧府大开宴席,推杯换盏,觥帱交错,说不尽的热闹喧嚣。

    萧衍在主位上对大家笑说:“今日萧某得了一些东海的的鲻鱼,蘸上西蜀产的姜,味美汁鲜,不可多得,大家不妨试试。”众人欣然举筷,都说:“果然是难得的山珍海鲜,平生未曾尝过。”萧衍笑:“此类鲻鱼产于东部深海之中,捕捉不易,所以平常难以见到。”又指着盘子说:“这是洞庭湖有名的鲈鱼,脍而食之,唇齿留香。”

    张弘策举筷尝了一口,笑说:“都说江左有三道名菜,菰菜,莼羹,鲈鱼脍。据说张翰因见秋风起,乃思吴中菰菜,莼羹,鲈鱼脍,说:‘人生贵得适志,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乎?’遂命驾西归。今日席上三菜并聚,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徐勉原本是北方人,随晋室南渡之后犹存有北方气息,也笑说:“都说南人饭稻羹鱼,蛙肴蚌膳,今日只需见席上的菜肴,便知说的果然不差。”

    萧衍大笑说:“说的好,来,来,来,萧某敬诸位一杯,今日大家一定要不醉不归。”

    谢芳菲原本不善饮酒,今天也高兴的举杯畅饮。笑嘻嘻的对旁边的容情说:“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容情,来,来,来,芳菲敬你一杯!”

    容情被她口里无意识念的诗给吓坏了,只会直愣愣的看着谢芳菲说不出话来。就在此刻,一把剑无声无息直刺向最前面的萧衍。容情第一个反应过来,一脚踢起前面的桌子,飞扑上前。萧衍也是大吃一惊,立即镇定下来,用力往后一跃,只可惜后面已经无法再后退了,这把剑当胸刺入。容情已经赶来和刺客剧烈缠斗在一起。那刺客全身纯黑,连头部也用黑布包着,只露出一双阴狠的眼睛,冷酷无情,如嗜血的野兽。

    众人这时才反应过来,急忙退在一旁。谢芳菲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吓的说不出话来,喝下去的美酒早就化作一身冷汗流了出来。众侍卫将整个大厅团团围住,屋子外面也都全部部署好弓箭手,严阵以待。

    那刺客一击即中,趁包围圈还未完全形成之时急于脱身。拼着受了容情正面踢来的一脚,借力使力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了大厅,到了空中居然也没有掉下来,想必早就准备好了挂钩绳索一类的物事,就在众人的眼皮底下留之大吉。

    容情在后面骇然说:“‘鬼影’刘彦奇!”柳庆远早就领着侍卫追出去了。

    谢芳菲跌跌撞撞的跑过去看萧衍的情况,只见他整个前胸全部都是鲜血,面色苍白,气息奄奄。张弘策站起来大声说:“快请大夫!”早有人去了。容情也受了不轻的伤,站在一旁脸色发白的说:“看来要请陶弘景陶大师过来一趟了。”张弘策闻言说:“我亲自去!”二话不说立刻策马而去。

    萧衍胸前的血仍然不能止住,脉搏越来越微弱。容情强忍伤势为他运功疗伤,一边封住他全身三十六处大穴,额上的汗一边滚滚而下。众人等了半天,张弘策去而复返,垂头丧气焦急的说:“陶大师他炼丹正炼到紧要关头,见都不肯见我。我强行闯了进去,他居然说大人的死活不关他的事情!”关心的看向萧衍,问:“大人情况怎么样?”

    王茂摇头说:“很不乐观,群医束手无策。唯一的希望,看来只有请陶大师出山了。可是他,哎!”

    谢芳菲大怒:“天下怎么有这种人!炼丹难道比人命还重要吗?张大人,请您和我再跑一趟。为了萧大人,硬逼也要将陶弘景给押过来!”张弘策张口欲言,又吞下去了。众人都知谢芳菲足智多谋,反而升起一丝的希望。

    正文 第11

    更新时间:2010…6…17 12:07:31 本章字数:5913

    陶弘景现暂住于建康背面覆舟山旁边的甘露禅寺。众门徒见张弘策去而复返,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也没有多加留难,领头的一个道士模样的年轻人排众而出,劝说:“师尊他老人家正在炼制‘黄帝九鼎神丹’,今天晚上正是关键时刻,恐怕,哎,你们还是回去吧。万一惹的他老人家追究起来,大伙都得吃不完,兜着走。”

    谢芳菲先礼后兵,哀求的说:“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个什么黄帝九鼎丹今天炼不成,明天再炼也就是了。可是他今天晚上若是不出手相救的话,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迟了就来不及了。小女拜托各位就让我们见一见陶大师吧!”边说边流着眼泪,悲不自胜。

    众位年轻的道士对着刚才前来的张弘策双方差点没有打起来,这时见谢芳菲一个年纪轻轻的弱质女流对着自己哭的一塌糊涂,都心有戚戚然。旁边的一个小道士低声对领头的道士说:“大师兄,我们就让他们进去吧。救不救人那是师尊说了算,咱们硬挡着不让进去,那也太说不过去了。”那大师兄还在犹豫徘徊,说:“可是师尊早就吩咐过了,不让任何闲杂人等打扰他,这,这。。。。。。”

    谢芳菲点头知尾,急忙拉住他的衣裳低头哭的喘不气来,口里断断续续的哀求:“您就看在救人的份上,让我们进去吧。求求您了!”那大师兄被谢芳菲哭的不知所措,为难的看一眼诸位师兄弟,见他们脸上都浮出不忍的神情。谢芳菲又在一边不断拉扯着他的衣服,他也只好无奈的点头,说:“好,你们进去吧。”谢芳菲和张弘策忙领着近卫抢进去。他指着诸位近侍说:“他们。。。。。。”,想了一想,颓然说:“算了,都进去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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