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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倾城别传

正文 第 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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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芳菲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反唇相机:“哦??是吗?秋宫主打的倒是如意算盘,只是恐怕不会成功呢。岂不闻‘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

    秋开雨一点都没有生气,反正他已经占尽所有优势,就让谢芳菲多说两句又如何呢。依旧笑着说:“许久不见,不知芳菲近来如何?不如请芳菲到舍下小住两天叙叙旧怎么样?”谢芳菲嘲讽的说:“芳菲近来如何,秋宫主不是最清楚了吗?”秋开雨但笑不语,只是潇洒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谢芳菲冷冷的盯着他看,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秋开雨早就已经被谢芳菲杀的灰飞烟灭了!形势比人强,她不得不低头。

    谢芳菲不知道秋开雨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等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了。环视整个房间,布置的清幽雅致,看来秋开雨还不打算虐待自己。走下床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在一艘高达三层的华美富丽的船上。看了一眼外面,码头上人来人往,忙碌喧嚣。

    谢芳菲坐在地上仔细思考目前自己的处境。没有人知道自己又落到秋开雨的手中。不由得的苦笑,自己上辈子到底对秋开雨造了什么孽,今生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落到他的手中,真是孽缘啊孽缘!秋开雨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绑架自己?他本来早就可以将自己抓来千次万次了,可能是因为自己迟早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所以不急在一时。这次被抓,逃跑的机会可是微乎其微了,两次从秋开雨的身边跑走,也可以称的上是秋开雨平生的耻辱了,所以不会再给自己有可趁之机。他没有立即杀掉自己,恐怕还是因为太月令吧。太月令,太月令,自从自己招惹上这劳什子,就没有走过一天好运,不是被抓就是被打。早知道一手扔进汉水,一了百了!

    谢芳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秋开雨进来都不知道。秋开雨依旧笑说:“芳菲原来早就醒了。不知道晚上你想吃些什么?”谢芳菲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总不能委屈自己的肚子。想起在萧衍女儿宴会上张弘策说的话,故意刁难说:“我想吃什么你就给我做的来?”秋开雨笑说:“当然,只要芳菲想吃,秋某就一定给你办到。”谢芳菲心想这可是你说的,当下立即说:“好。晚上我要吃江左的三大名菜,菰菜,莼羹,鲈鱼脍。一道都不许少。还要上好的美酒。”秋开雨笑:“区区小事,何足道哉!秋某一定给你办到。”

    谢芳菲看着他,说:“我有些话要问你,不知道你原不愿意回答?”秋开雨笑了,说:“那芳菲觉得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么?”谢芳菲心想自己果然是白痴。于是试着说:“那公平一点。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也可以问我一个问题。但是不能说谎!”秋开雨感兴趣的看着谢芳菲说:“既然芳菲这么有兴致的话,秋某就奉陪到底。秋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谢芳菲马上说:“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想了想问:“你有没有派刘彦奇来刺杀大人?”秋开雨傲然说:“秋某三更要杀的人岂容他活到五更!”算是否认了。既然刘彦奇不是秋开雨派来的,那么到底会是谁呢?谢芳菲沉思不语。

    这下该轮到秋开雨问问题了。秋开雨施施然的问:“你为什么去找谢脁?”谢芳菲听的一愣,她还以为秋开雨会问多么难以应付的问题呢。她当下些微沉吟了一下,听见秋开雨有些不耐烦的催促说:“别想在秋某眼前耍花招。”谢芳菲赶紧说:“我没有想骗你。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在考虑应该怎么说呢。”对着秋开雨说:“我找谢脁其实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劝他想开点,又劝他两夫妻应该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才是。”

    秋开雨笑眯眯的说:“当真是这样?”谢芳菲白他一眼说:“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拿出来骗人的!要骗就要骗的惊天动地才是。”秋开雨很有兴趣的问:“人家小夫妻间的事,你为什么要插手?”谢芳菲心里暗骂秋开雨多管闲事,这又关你秋风秋雨什么事了。当下仍旧耐着性子说:“谢脁的夫人不是王如韫的姐姐吗?所以我就劝了劝谢脁,夫妻间要互相关心才是。”秋开雨听完站起来说:“原来你和王家的千金小姐关系这么好!”说着就要走出去,谢芳菲急忙在后头说:“你就要走了?我问题还没有问完呢?”秋开雨没有回答,只是说:“我出去吩咐一下你的晚饭。”谢芳菲立刻闭上了嘴,没有再唠叨。

    正文 第15

    更新时间:2010…6…17 12:09:03 本章字数:4580

    秋开雨竟然陪谢芳菲一块用晚饭,谢芳菲看着他心里直发毛,不知道他到底又有什么事情。她真的是怕了秋开雨,老是神出鬼没,无所不能。三次都落到他手上能不怕吗?谢芳菲在心里面掂量了半天,最后一横心,反正自己是秋开雨的囚犯,他想怎么样自己也没有余力反抗。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走一步是一步,哪管的了那么多!

    既然这么想,也就放宽心大肆吃喝,真不知道还能吃几次呢。秋开雨是绝对不会容许自己再次眼睁睁的从他眼皮底下溜走的,外面早就布置的密不透风了。

    谢芳菲吃完后赞叹说:“果然好手艺,色香味俱全。吃的我身心通透,满腔的烦恼全都丢到脑后去了。”秋开雨一直淡淡笑着看谢芳菲毫无形象的风卷残云,见她酒足饭饱才说:“你跟了陶弘景那老头这么久,修身养性半点没有学到,吃起饭来倒是更拼命了。”谢芳菲将他的嘲笑自动忽略,笑说:“修身养性?别说笑了。陶弘景那老头一点都不古板,每天都让‘醉月楼’给我和左兄送饭菜,还修身养性呢。”提到左云的名字,声音不由自主的黯淡下来。

    秋开雨自然也明白,岔开话题转到别的地方,谢芳菲仍旧是一幅有气无力的样子。谢芳菲终于忍不住问:“秋兄,左云左兄是你水云宫的水左使?”秋开雨点头,等着她继续问下去。谢芳菲半天没有说话,最后只是对秋开雨勉强笑一笑说:“感谢秋兄的盛情招待。夜深了,芳菲也该回去睡觉了。”秋开雨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人带谢芳菲回房。

    谢芳菲起床的时候,发现左云竟然就等在门外。她无言的看着左云,说不出话来。她一直将左云看作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有什么事情都没有想过要对他隐瞒,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会是秋开雨的心腹,而且还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水左使。谢芳菲深受打击之下,无可奈何的说:“水左使一大早不知有何贵干?”左云脸上仍旧是没有任何表情的施礼说:“芳菲姑娘,宫主让我来保护芳菲姑娘的安全。”谢芳菲冷笑的想,保护?监视还差不多吧。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瞪了左云一眼,当着他的面将门狠狠的甩上。

    在屋子里番来想去的思虑了半天,知道愤怒于事情一点好处都没有,强自按耐着脾气再次打开门,不出所料,左云仍然如一尊雕像一样站立在门口。谢芳菲问他:“水左使,秋宫主可有说我不能出这间屋子?”坐云回答:“宫主没有吩咐过。只是让属下好好保护芳菲小姐。”谢芳菲说:“好。我在屋子里待的烦闷了。想要出去走一走。”左云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谢芳菲停在船头,吹了好一会儿的河面上拂来的清风。转过身来神色平静的说:“左兄,我问你,萧大人现在怎么样了?”左云听见芳菲仍然称呼他“左兄”,眼睛里闪露了一下,却没有回答谢芳菲的问题。谢芳菲苦笑说:“左兄,我们好歹曾经是朋友一场,同进同出。这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你不说,将来我还是会知道的。”

    左云听了谢芳菲这一番话,半天才说:“萧衍还活着。北魏孝文帝亲率十万大军直逼雍州的消息一夜间传遍整个建康,所有人莫不人心惶惶。萧銮听到消息大吃一惊,将萧遥光召进宫去了。已经快马加鞭的派人去察探清楚,这两天应该就会有确切的消息了。”谢芳菲知道左云这所谓确切的消息,一旦证实,萧衍必死无疑。由于事关重大,心里对北魏即将出兵一事也忍不住动摇起来。心里只能宽慰自己,萧衍应该会没有事情的,这次一定可以逢凶化及。

    秋开雨进来说:“你对萧衍真是忠心耿耿。在这种情形下,你仍然用手段探听他的情况。”谢芳菲毫不意外左云会将自己打听萧衍一事报告给秋开雨,若无其事的说:“上次我不是对秋兄说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吗。既然秋兄不愿意回答,我只好想其他的办法了。”

    秋开雨干脆坐下来说:“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秋某今天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谢芳菲心想鬼才会相信你。连忙赔笑说:“没有了,没有了。芳菲已经都问清楚了,没有要问的事情了。”秋开雨冷哼一声说:“既然这样的话,芳菲以后就不要再为难秋某的手下了,有事尽管直接来找秋某。”谢芳菲粗声粗气的回答:“芳菲知道了。”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心里暗骂难道你还担心左云会背叛你吗?也不过是问一下话而已。当真要让自己和外界完全隔绝吗?这招不可谓不毒辣,让自己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自然就少去许多逃跑的机会。

    谢芳菲得到秋开雨的警告,两天没有出房门一步,闷都快要闷死了。自然有丫鬟前来伺候,只是一幅冷冰冰的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谢芳菲问她们什么事情都不理会,显然是受了秋开雨的吩咐。

    这一天谢芳菲无聊的坐在房间靠窗的桌子旁翻着书,完全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打了个盹,昏昏欲睡之际时,秋开雨突然进来了。谢芳菲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乐得轻松自在。只是随便敷衍的说:“秋兄好呀。”

    秋开雨一脸阴霾的死死盯住谢芳菲,眼睛里既有怒气,又有疑惑。谢芳菲感到事情不寻常,能让秋开雨变色的事情一定是意料之外的大事,不由得的问:“秋兄,你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连你都惊动了?”

    秋开雨强行平静下来,将刚才收到的消息慢慢消化,才说:“芳菲可知道,秋某刚刚接到一个可靠的消息。北魏的魏孝文帝正在南阳大肆集结兵力,准备亲率大军进犯雍州。”

    谢芳菲听到这个消息惊喜的说:“这是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秋开雨阴晴不定,充满疑惑的看着她说:“为什么会这么巧合?芳菲应该不可能提前知道北魏即将出兵的事情才是,可是芳菲为什么像是未卜先知般提前放出这个消息?”

    谢芳菲故意装出侥幸的表情说:“芳菲又不是诸葛武侯,哪里有什么神机妙算,未卜先知的本事。可是人如果要走运,就是像芳菲今天这样了,是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的。更何况世上的事情本来就是无巧不成书啊。芳菲莫不是金口玉牙,随口胡说的事情都能成为事实?老天都在帮着我们呢!”

    秋开雨自然不相信谢芳菲的胡诌,可是实在不能解释为什么谢芳菲就像未卜先知一样能料到北魏出兵的事情。而且果然是北魏的孝文帝亲自带兵,据说集结的兵力也正是十万。如果要他相信这全是谢芳菲的胡乱猜测,绝对是不可能的,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厉害的巧合。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谢芳菲就坐在自己面前。仍旧是心无城府,贪吃好睡,时不时耍一些小聪明的一个平凡女子。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毫不显眼的人,不费吹灰之力一举瓦解了自己精心筹划的天衣无缝的布局。几个月来的努力全部付水东流了!

    秋开雨眼色有些阴狠的盯着谢芳菲看,看的谢芳菲忍不住颤抖起来,连忙说:“秋兄,你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好。只是如果你还想得到太月令的话,现在还不能杀我。你想不想知道太月令到底在哪里?”

    秋开雨终于恢复一贯的模样,淡淡微笑着的说:“哦?芳菲现在竟然愿意告诉秋某了?”谢芳菲暗自嘀咕:我也不想啊,可是小命更加重要而已。讨好的笑说:“小妹本来就答应过秋兄一定会将太月令交给秋兄的,只不过太月令一直都不在建康罢了。”

    秋开雨心想原来如此,怪不得一直不见她去取太月令。他没有立即抓住谢芳菲,反而让左云跟在她的身边也是这个目的。只是没有料到太月令居然会不在建康,所以才任的现在谢芳菲一再的讨价还价。

    谢芳菲其实是思索许久才决定将太月令的隐藏地点说出来的,她自然有她自己的打算。她笑着说:“其实太月令是在雍州。我很不喜欢那个奇怪的东西,所以不肯随身带着那劳什子,将它藏在雍州一个隐秘的地方。秋兄只要带我去雍州自然就可以拿到太月令了。”

    秋开雨看她一眼说:“哦!芳菲为什么要去雍州?”谢芳菲不答反问:“秋兄难道不准备去雍州吗?”秋开雨确实有此打算。雍州在这种情形下自然已经成为两国兵家的必争之地。既然这场仗看来是避不可免,那么他自然要赶去雍州见机行事。

    秋开雨没有说话,看着谢芳菲,脑中想起的却是在雍州城外第一次遇见谢芳菲时的情景。就在那一天,发生了很多重要的事情,包括谢芳菲的突然出现。可是自己却一反常态没有下手杀她。开始的时候真的只是因为“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两句难得一见的充满意境的好诗,后来是因为她身上独具一格的气质和神态。原本以为她只是一个寻常不得意的寒门细族的读书人出来排遣郁闷不平之气,可是如今想来并非那么简单。太月令不仅在她手上,而且还在雍州。可见谢芳菲和那天发生的事情绝对脱不了关系。可是他现在担心的不是太月令的下落,而是她原本不应该卷入水云宫的内部斗争中来。

    秋开雨没有逼问她太月令的下落,只是说:“芳菲想不想知道朝中最新的消息?”谢芳菲有些意外的看着秋开雨,觉得不像是在说笑,于是问:“雍州刺史是谁?”

    秋开雨果然合作的回答:“是曹虎,他以前是萧赜的心腹。”

    谢芳菲“啊”的一声说:“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一天到晚扬言要带着整个雍州投降北魏的那个曹虎嘛。他虽然是地头蛇,萧鸾这条强龙暂时还压不了,可是终究会出乱子。他何必昭告天下说他要投靠北魏呢!”

    秋开雨笑说:“你不知道曹虎这个人。他对萧赜可谓是忠心耿耿,因为极其不满萧鸾篡位弑君的行为,所以就把一切都豁出去了。萧鸾一时间不但奈何不了他,还得派人去安抚他。这次北魏兵临雍州,萧鸾不但寝食难安,碰上曹虎,更是雪上加霜。”

    谢芳菲点头说:“不错,雍州山河形胜,兵强马壮,是齐朝的西北门户,一旦有失,会动摇到整个国家的国本。只是不知道萧鸾会派谁前去应付北魏如狼似虎的十万大军?”

    秋开雨微微昂首,才说:“芳菲,你对雍州的地理情况熟悉的很啊,想必下过一番苦功夫吧?”

    谢芳菲忙说:“哪里哪里,秋兄见笑了。芳菲既然身为萧衍萧大人的幕僚,总该有些真材实料吧。这些情况都不了解也只好收拾包袱走人了。”

    秋开雨像是想分辨她话里的虚实,停了一下才继续说:“能对付魏孝文帝亲自率领大军的人除了萧衍也没有别人,芳菲想必早就猜到了。至于萧鸾为什么还要派遣右军司马张稷和萧衍同赴雍州,芳菲这么聪明一定也知道其中的原因。”

    谢芳菲心里想萧鸾终究还是不放心萧衍,派张稷从旁监视。仗还没打呢,内部就已经不和,还怎么个打法!萧衍受的压力恐怕也不小。

    谢芳菲说:“这么说来萧大人还是统领三军的将军了?”秋开雨但笑不语的摇头说:“萧鸾担心曹虎和萧衍因为互不统属而出现摩擦矛盾,所以派左民尚书崔慧景总督三军。”

    谢芳菲惊讶的说:“这怎么可能!萧鸾是疯了吗?为什么要派崔慧景总督三军?难道他不知道战场上将领的重要性吗?萧大人纵然有退敌之计,破兵之能,如果崔慧景不同意,也是一纸空谈啊!何况曹虎的心思本来就难以确定,再加上一个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张稷,萧鸾到底想不想打赢这场战争!他本来不至于如此糊涂无能的啊!”

    秋开雨只是在一旁浅笑,没有说话。谢芳菲忽然转过身看着他说:“秋开雨,这一切都和你有关系对不对?不然萧鸾不至于作出如此不智的决定。”秋开雨只是说:“这只是萧衍的运气不好罢了。”说完就出去了。

    谢芳菲从一开始的兴奋已经完全转变成担忧了。秋开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萧衍前一个危机好不容易才解决,下一个难关立马又摆在眼前。说这件事情和秋开雨没有关系打死谢芳菲都不会相信。现在自己也是一筹莫展,战场上的事情岂能凭一人只手扭转乾坤!现在只能看老天爷是站在哪一方了。

    第二天一大早,这条船便从秦淮河畔沿开凿出的运河径直驶入长江。秋开雨决定走水路去雍州。先沿长江一路西上,到达武昌后转入汉水,再沿汉水北上直达雍州。

    正文 第16

    更新时间:2010…6…17 12:09:20 本章字数:5916

    谢芳菲一开始的时候还非常的兴奋。青的山,绿的水,飘的云,行的舟,行到水流急湍处,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还站在船头啧啧感叹:“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可是等到三五天过后,心情不由的低落下来,除了山,就是水,白茫茫的一片,走完一程又是一程,似乎永远没有尽头。谢芳菲沮丧的问秋开雨:“这水路我们到底还要走几天?”秋开雨笑说:“芳菲,你也太性急了。我们还刚出来不到十天而已。照目前的情况,应该还要一个来月才能到雍州。”谢芳菲更加郁闷了,她每天困在一个小房间里,除了吃就只能睡,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出来见到的就是铺天盖地,无穷无尽的江水。大多数时候风平浪静,等到风起云涌,颇有看头的时候,早就躲到船舱里去了。

    谢芳菲百无聊赖之下只能自己想办法消遣。一天无意中经过舱底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隐隐传来幺三喝五的声音,兴奋的跑进去偷看。原来是船上的水手伙计们也耐不住寂寞,每天在这里赌的天昏地暗以打发时间。谢芳菲立刻精神百倍,从此就在这里日日赌的日月无光。谢芳菲身上的二十五两银子还是上次问陶弘景要一百两银子替吕僧珍还钱的时候剩下的。众伙计当然也知道谢芳菲是船主秋开雨的客人,可是见谢芳菲兴致盎然,况且又有人自动送钱来上门,哪还有拒人于门外的道理?自然都愿意奉陪。有时候还主动找上谢芳菲问她要不要玩上两手。

    谢芳菲虽然日日赌的连饭也来不及好好的吃,可是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不敢玩大了,徒惹秋开雨的笑话。谢芳菲他们天天用的赌具是一幅三十二张牌的天九。如果庄家要是赢了,就得给看门子的刘老头“头钱”,因为这牌九和桌椅,还有每次赌完整理收拾善后的事情都是由他来做。众人天天在一块赌,不是你赢就是我输,来来回回都差不多,就只有这刘老头每天光进不出,颇赚了钱。谢芳菲看在眼里感叹说:“这就是为什么天下的赌馆都是稳赚不赔的道理了!”

    谢芳菲满脸是汗的坐在庄家的下手,翻出一张牌,赫然是一张鲜红的“地”牌,首先就高兴起来。“地牌”极容易有好的点数,况且鲜红鲜红的一看就是好彩头。再将另外一张牌在铺了毛毡的桌子上用力一擦,感觉到厚重的手感,立刻就知道是点数不低的一张牌。这其实就是摩擦力的缘故,点数高的摩擦就大,所以会产生厚重感;反之点数低的话,没有什么摩擦力,自然就感觉不到什么。口里大声叫嚷:“七七八八,全部通杀!”众人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手里拿的不是“天牌”就是“地牌”,都凑过来看她手里另外一张牌。谢芳菲豪气的将底牌一掀,赫然是红彤彤的一张“人牌”,两张凑起来是“地罡”,赢面极大的一副牌。谢芳菲高兴的手舞足蹈。众人都说:“庄家这下是赔定顺方了!”

    庄家也颇有些紧张,额上汗涔涔的。天门一方的牌是“梅牌人牌”凑成的八点,反方是“四五”九点,顺方谢芳菲是“地罡”,都是很好的牌,极有可能通赔。庄家将手放到牌的下面摸了一下,又拿起另外一张牌。因为“天九”的点数分明,行家只要一摸就可以知道是什么牌。如同擅长麻将的只要一摸就知道是什么牌是一样的道理。庄家神情激动的站起来,将手里的牌往桌子上用力一拍,大喝一声说:“全部通杀!”掀起牌来看时,竟然是一张“天牌”,另外一张是半黑半红的八点,凑起来是一副“天罡”,正好大谢芳菲的“地罡”。

    谢芳菲气的将牌往桌子上一扔,嚷嚷说:“‘地罡’挨打,这牌玩着还有什么意思!不玩了,不玩了!”说着就往外走。立刻就有人接替她刚才的位置,依旧是热火朝天,一片乌烟瘴气。

    谢芳菲气冲冲的来到船头,心想吹一吹手里的霉气再走。突然听到后面有人说:“芳菲不是玩的很起劲吗?每天乐不思蜀,连饭也不吃。今天怎么不赌了?”谢芳菲回头看见是秋开雨好整以暇的立在船头的栏杆旁,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谢芳菲正输的满心火气,也没好声气的说:“这又碍着秋宫主什么事了!您老人家将我不死不活的囚禁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船上,现在连娱乐娱乐也不允许了吗?”

    秋开雨反而大声的笑起来,然后凑过来说:“芳菲,你是不是又输了?”谢芳菲被他抓到痛脚,恼羞成怒的说:“是又怎么样!又没有输你的钱!”随即又不耐烦的说:“你挨这么近干吗?嫌我今天不够倒霉是不是?你过去一点,小心我将全身的霉气传给你!”秋开雨不为所动,脸上依旧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谢芳菲才发觉有点不对劲。她对秋开雨的戒心一向很重,反应过来后连忙自动的往后移开两步,大声说:“知道你尊贵,你不走我走还不成吗!”心里嘀咕:山不来就我,那我就只好去就山好了。说着就要离开船头。

    秋开雨在后面懒懒的说:“朝廷传来最新的消息,芳菲有没有兴趣听?”谢芳菲立刻住了脚步,转过头疑惑的问:“哦?是吗?”心里想秋开雨完全没有骗自己的必要。果然又自动的走了回来,抬头问秋开雨:“有什么新的消息?你不是也在船上吗?是怎么知道的?”

    秋开雨只是回答她前一个问题:“朝廷已经派兵前往雍州增援了,左右二路的主军分别由萧衍和张稷统领。元宏已经率兵南下了。”谢芳菲听的暗叹一口气,这场仗看来是势在必行的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无辜遭受战火的牵连。看着两岸的树木已经含有隐隐的萧瑟之感,一时间百感交集。到这里已经整整两年了,想起旧事似乎已经是前尘往事,毫不相干了。个人的命运在整个天下风云变幻的大势下似乎只能不断的沉沦下去,随着历史的旋涡随波逐流,载浮载沉。她萧然的问秋开雨:“开雨,你说大家为什么要打仗?”

    秋开雨听到她忽然说出这么幼稚的话,忍不住好笑的说:“你今天是怎么了?”谢芳菲不理他,兀自低声问:“人类为什么要有战争?公平竞争不好吗?”

    秋开雨看了看她正色说:“那么芳菲口里的公平又由谁来制定呢?当然是胜则王侯败则寇,公平便是由成功的人来制定。芳菲可曾见过由失败的人来制定国法家规的?”

    谢芳菲想了想说:“那就由大家一起来制定好了。这样也不错啊!”秋开雨笑了,说:“一起制定?那么要达到一起制定这个目的,其中的过程还是要由战争来分出高低。僵持不下时,自然就一起公平的来制定了。”

    谢芳菲听的心里一阵烦闷,头痛的说:“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去深思吧。这种问题想的越多,疑惑就越多。最后钻到死胡同里进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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