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倾城别传

正文 第 31 部分阅读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己自从离开建康后早就把她忘到脑后去了,从来就没有想起过。真是对不住人家。人家这么盛情厚意的,也绝对不能失了礼数。可是王府那种高门大族,谢芳菲去了浑身就不舒服,实在不愿意去。猛然间想到上次她溜到陶弘景的甘露禅寺来见自己的情景,心里对陶弘景嬉皮笑脸的做了一个鬼脸。让人代写了一封书简过去,说是感谢王小姐的一番心意。

    第二天谢芳菲大摇大摆的打着去看小闻的借口正要去甘露禅寺的时候,碰见容情说也要去看小文。谢芳菲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泄气,后来想到王如韫对他暗生的情愫,见到他或许很高兴呢,于是没有再找一些古怪的借口推托。从王如韫送来的布料里翻了翻,然后问容情:“你看这样的布料给小文做衣服怎么样?”容情看了两眼说:“这些都是她送来给你做衣服的。小孩子要穿什么衣服,你应该去问夫人才对。”谢芳菲猛然醒悟过来,点头说:“这里就有一个专家,我还整天盲人摸象。真是手里捏着还到处去问人。我现在就去找大嫂。”当真兴冲冲的去问萧衍的夫人。

    回来后笑嘻嘻的说:“大嫂怪我怎么不早点告诉她。还让我们将小文带回来给她看看,才知道要做多大的衣服才合适。这下子我算是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了。小孩子本来就应该穿的漂漂亮亮的,才招人喜欢嘛。”

    谢芳菲怕小文一个人待在陶弘景那里又哭又闹,不得安生,于是准备上街买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儿哄他。想起来王如韫说不定已经在甘露禅寺等她呢,回头再买也不迟,于是和容情先匆匆忙忙的赶到甘露禅寺。王如韫果然一身男装,带点俏皮的样子看着谢芳菲和容情,身后还是跟了一个同样身穿男装的贴身丫鬟。

    王如韫首先就露出真心的笑容,迎上来说:“芳菲你来了!啊,原来容公子也来了啊!”大家打过招呼,谢芳菲问:“你是怎么溜出来的?”王如韫神秘的说:“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我哥哥一听是来陶大师这里,让人送我过来后,便没有十分为难。不过我没有想到容公子也来了呢,真是有些意外。”谢芳菲说:“如韫,你容公子,容公子的叫多么生疏啊。直接叫容情就好了,以后我们还要经常在一起呢”。王如韫有些腼腆的点了点头,脸上有些燥热。谢芳菲然后又挤眉弄眼的说:“我们俩个出去玩,总要有人保护才行呀。”王如韫有些惊喜的说:“你是说我们要出去玩?那我们要去哪?出城去踏青吗?”谢芳菲笑着说:“这会子出城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上街去玩怎么样,我正好有一些东西要买。还有我要带你见一个人哦。”

    王如韫好奇的跟着谢芳菲进去,乍然下见到小文有些惊奇的问:“芳菲,这是?”说着上上下下的仔细瞄了瞄谢芳菲,想问又不敢问出来。谢芳菲伸手一把将小文抱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如韫,这是我的弟弟,叫谢不文”然后轻声诱哄着说:“小文乖,快叫王姐姐。恩,王……姐……姐,对,小文真乖。”谢如韫更加吃惊了,说:“这是你的弟弟?”忽然想起谢芳菲曾经讲的那个七十岁了的读书人还生儿子的笑话。谢芳菲只得将事情简略的叙述了一遍。王如韫同情的说:“小文真的很可怜。可是,芳菲,你真的很了不起呢,竟然有勇气收养小文。要知道,这不是一般的散财救人那么简单啊。我越来越佩服你了。”

    谢芳菲摇头说:“如韫,我哪里有那么好。我这个人,坏事做的也不少。总也要做一些好事呀。说不定将来因此而得到善报呢。何况小文确实惹人怜爱,又乖巧又懂事。”想起北魏那些活活被烧死的老百姓,虽然说战争是残酷的,可是总和自己有关系。

    小文一点也不怕生,笑嘻嘻的让王如韫抱着,手里拿着王如韫刚从脖子上摘下来当作见面礼的项圈,玩的高兴的很。谢芳菲出来对容情笑说:“我们几个妇孺要上街去,请你当护卫怎么样?报酬是在‘醉月楼’免费吃一顿丰盛的午餐。”心里补充了一句,当然还有苦力。

    因为要将小文抱回萧府量衣服,因此干脆带着他也一起上街去了。要想大肆购物自然还是去秦淮河畔的长干里。街市上真是热闹,店铺鳞次栉比。丝,帛,纱,纸,席,漆,蜜,腊,瓷;铜铁器皿,金银细工,染坊织锦;还有朱砂,海味,香料,琉璃,珊瑚,珍珠,宝石,犀角和象牙等贵重商品真是应有尽有。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看的谢芳菲的眼睛都花了,更不用说藏在深闺大院里的王如韫了。最兴奋的当是小文,手舞足蹈的就没有停过。什么泥娃娃,糖人,风筝,竹子编的蚱蜢,还有拨浪鼓等等全部都买了。王如蕴虽然一脸好奇,却什么都没有买。街上有的她家里都有,而且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即使对那些花草编织的篮子呀树根挖成的葫芦呀什么的十分感兴趣,可是就算买了也不敢往家里带。谢芳菲暗暗记在心里。

    直到日落西山,差不多将整条街都逛遍了,几个人才满载而归。因为王如韫住的乌衣巷离秦淮河畔不远,所以谢芳菲让容情先送她回去。自己实在是走不动了,雇了一辆马车就在这边先等着。容情想了想,也没有什么不当之处,何况王如韫的身份确实不容有失。点头同意了,又嘱咐说:“你就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回来。”才送她们主仆回去了。

    等人最是漫长无聊,谢芳菲想起王如韫拿着柳条织着的篮子依依不舍的样子。心里想她这么个千金小姐也不稀罕自己什么贵重的回礼,如果只是这些新奇精巧的小东西还难不倒自己。于是嘱咐车夫说:“我就到前面卖花篮的那里转一转,公子若是回来了,你说一声。就在那转弯的摊子上。”车夫连声答应了。谢芳菲才抱着小文去了。

    谢芳菲拿起一个竹子根做成的精致的小笔筒,虽然只是玩意儿,可是拿在手里既新鲜又有趣,心里喜欢的很。然后又看了用胶泥垛的小风炉,很有意思,手工都十分的精致。还有寻常见的柳条树枝编织的小篮子,上面点缀了几根鸟的尾毛,实在别致。谢芳菲顺手拿起一个柳蔑编成的公鸡递给小文玩,哄了几声。然后仔细的挑选了一些有意思又不俗气的小东西,让老板一一给装起来。讨价还价之后,一共是五百个钱。谢芳菲付了钱,一手抱住小文,一手提着一大篮子的物件,颇有些艰难的往回走。

    小文很不老实,老是伸手要去抓芳菲手里提着的篮子。芳菲哄了几句,小文忽然越过身子,什么都不顾的往右边倾去,要抓篮子里的小花环。身体猛的往前扑,谢芳菲吓了一大跳,双手赶紧抱住了他,篮子自然就掉到了地上。谢芳菲狠狠的拍了拍小文的屁股,骂道:“你就不能老实一点!摔到地上怎么办!”没有办法,放下小文,一手牵着,让他自己站在地上,然后弯下腰,去拣地上摔的满地都是的小玩意儿。因为要一手牵着小文,另一只手又要满地的找东西,真是满头大汗,手忙脚乱。

    正找的满心是火的时候,小文又一时不慎,跌倒在地上。撇开觜就要哭,谢芳菲连忙哄说:“小文乖哦,不哭,不哭。来,这个给小文玩好不好。”随手拣了一件东西给他玩。小文只是受了一点惊吓,并没有磕着,果然就不哭了。谢芳菲头痛的站起身来,等看见正蹲下身帮自己拣东西的人时,脸色突然苍白起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着了魔魇一样。

    谢芳菲狠狠的盯着地上那个依然面无表情的人,眼里是湿的,心里也是湿的。半晌,没有说一句话,抱起小文,立刻就要离开。秋开雨也没有说话,只是将篮子递给瞬间僵立的谢芳菲。谢芳菲没有伸手去接。秋开雨眼底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欲语又止,伸出的手没却有任何要缩回的迹象。

    两个人这么僵持着,引起了路人的注意,不少人好奇的转过头来。谢芳菲忽然客气的笑了一笑,抓过小文的手接住秋开雨递过来的篮子,哄着小文说:“小文乖,来,谢谢这位哥哥。恩,说谢谢,知不知道?”小文这时候一点都不配合,一心只顾着伸手抓篮子里的东西。谢芳菲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然后抬头生疏客气的说:“真是谢谢这位公子了。”说着就要走,心里咬牙切齿。

    秋开雨的神色终于像春天里浮在水面上的冰块,一点一点,传染似的蔓延,然后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漂浮起来。眼神里有冰亦有水,混杂在一起,难以分辨。眼睛里的眸光是半夜里的一点昏暗的刀光剑影,明晃晃的刀剑在此刻也黯淡无光,若有似无。身边微微伸出的手指动了动,颤抖的犹如忽高忽低的笙调。最后还是颓然的放下了,那是断了弦的音调。

    谢芳菲又悲又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漫天漫地都是丝线缠绕的地方。地上还不断的长出一条又一条的细线,一寸一寸的将谢芳菲的双脚绕的严严实实。谢芳菲脚下一个踉跄,失去平衡,侧身倒在地上。手里的小文被紧密的护在怀里,小脸上还笑嘻嘻的,没有受到一点惊吓。谢芳菲突然就爬不起来,全身的骨架一根一根像是要爆裂开来,一根接着一根,一路而下,疼的连牙齿都酸痛起来。

    正心急火燎的四处找寻谢芳菲的容情听见动静,飞快的抢过来,扶起地上的谢芳菲,担心的问:“芳菲,有没有摔到哪里?有没有什么事?”谢芳菲木然的摇了摇头。容情一手抱起小文,一手拿起地上的篮子。谢芳菲突然四处张望了一遍,没有任何的痕迹。刚才仿佛只是自己白日里做的一个梦,梦过无痕。可是心上的那粒朱砂痣却在发烧发热。

    谢芳菲心神恍惚的跟在容情的身后,眼神呆滞,连嘴唇都白了。容情本来想要责备的心立时吓的如烟囱顶上一缕袅袅的轻烟,转眼就不见了。担心的拉住谢芳菲连声喊:“芳菲,芳菲,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的吓人?”谢芳菲好不容易提起力气回答:“大概是受了小文的惊吓,我现在浑身没有一点精神。我想睡觉。”容情连忙说:“那你赶紧回马车上趟着休息去吧。”心里想她带着小文逛了这么一天,也该累了吧。

    谢芳菲一个人颓然的躺在马车里,将头埋在胳膊弯里,一点一点挤进去,挤进去,仿佛这样就可以挤到另外一个时空里去。黑的影,绕的线,沉的冰,像是左边眼角上的一点蓝色的痣,到死也还在那里。身上的伤结了疤还有可能可以褪去,心上的记忆也总有一天可以淡去,可是这粒痣只要照镜子每天都能看的见,一次次的提醒你,像阳光下的影子,只要有阳光,就如影随形!每天,每天的提醒你,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的自然平常,时时刻刻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想要视而不见都没有那么长的忍耐力。谢芳菲趴在自己身上以一个极其不舒服的姿势沉到无边无际,似乎永无尽头的黑影里,轻易不想醒过来。

    谢芳菲在孤寂黑暗的梦里还是不甘心,腔子里的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如梗在喉大概就是这个感觉吧。梦里还是不甘心的喃喃低吟:“从踏上建康起,你就一路藏在暗影里。可是,可是,你终究连话都不肯说一句!你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我一路摔倒,一路狼狈!你还是这样,你还是这样!”就连梦里也没有一片安静详和的乐土,同样是一个混乱不堪的乱世。心和脑,情和理一样的争锋相对,势不两立,就如同现在的南齐和北魏。

    容情掀开马车帘子的时候,谢芳菲和小文似乎都睡的连天塌下来都不知道。小文呼吸均匀,手脚却不老实;而谢芳菲身体一动不动,梦里却是火光冲天的垂死挣扎。容情轻手轻脚的将这迥然不同的一大一小搬到了床上。心情是冬天即将过去,春天马上就要来临。谢芳菲却跟不上四季的步伐,她还留在寒冬腊月里。是她自己不愿轻易的柳暗花明,犹自在山重水复里纠缠不清。

    冬天过不去,可是太阳照样升起。谢芳菲恍恍惚惚的坐起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伺候的侍女进来笑着说:“小姐昨天累的很吧!不但在车上就睡着了,直到这会子才起来呢。我们大伙连午饭都已经吃过了。”谢芳菲丝毫没有大睡一觉后的神清气爽,反而头痛欲裂。任谁像她那样梦里打了一夜的仗,不止头会痛,就是心也会痛的。侍女仍然说:“夫人让你醒来后告诉你一声,说已经将小文少爷抱去量衣服去了。”谢芳菲抚着头用眼神表示知道了,然后问:“我怎么睡到床上来的?我记得是在马车上的。”侍女抿着嘴笑说:“是容公子不避嫌疑将小姐一路抱回房间的呢。容公子身体笔直的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小姐进来的时候,还特意让我们不要大声喧哗,又嘱咐我们不要来吵醒小姐,等小姐自然醒来。”

    谢芳菲无奈的叹气,这次虽然不是全天下无人不知,也至少是整个萧府无人不晓了。心里莫名其妙的惆怅不安起来。容情,容情,自己将来一定是要天打雷劈的。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呢!

    谢芳菲好不容易梳洗完毕,没精打采的靠在窗台上。转眼看见外厅桌子上的篮子,是昨天自己买的准备送给王如韫的一些新巧玩意儿。客人送的礼,王家的人再怎么样,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谢芳菲的心一片混乱凄凉。是寒冬里被吹皱的一池水。此刻等级森严的王家也没有那么可怕了,带上萧衍的拜帖,心急火燎的往王家赶去。她也需要一个没有任何负担,可以随意说话的人。不管王如韫能不能够理解,现在她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她完全不相干。

    依然是百年风流的高门大院,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无不完美无暇,只怕随意摆在假山顶上的石头都有它特殊的来历,或许这么不起眼的小石子就是王导当年拿在手里把玩的那一块。王如韫万万没有想到谢芳菲会亲自登门拜访,等不及丫鬟先掀帘子,自己率先就走出来了。高兴的说:“芳菲,真的是你!我听丫鬟前来通报的时候,还疑疑惑惑的,以为是她们通传错了。没想到你真的肯来。”

    谢芳菲勉强笑一笑说:“我特意给你送一些玩意过来,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都是我随手挑选的。”王如韫看见那些新奇精巧的柳条编的花篮,香泥垛的风炉,树根雕成的房屋,已经高兴的说不出话来。谢芳菲还给她带来一些时下民间流行的极其普通的小东西。虽然普通到有些不屑的地步,可是王如韫长在深闺大院的,哪里见过这些东西,更加惊奇。她连蚱蜢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王如韫慢慢的也发觉了谢芳菲的不对劲,探身问:“芳菲,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府里现在就有御医,我让他过来给你瞧一瞧怎么样?”谢芳菲连忙摇头说:“不用了。我只是心里面有些不舒服而已。”王如韫坐过来,关心的问:“芳菲,你到底出什么事了。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一把大火给烧的干干净净似的。你还好吧?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谢芳菲叹气的说:“自己的事还得自己解决才是。我心里面堵的慌,所以才过来,想找你聊聊天。”王如韫仔细听着,让身边的侍女送上精致的茶水和糕点。谢芳菲慢慢道来:“如韫身在建康,况且又是深宅大院的,大概是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如韫,实话告诉你,我身上的事情绝对不那么简单。大家心里多少都知道几分,大概觉得我也有些可怜,所以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指指点点过,他们都是好人。不过,这一切似乎已经都过去了。我只是想说,不知道如韫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真心也好,一时的迷恋也好,总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吧?你要想清楚,千万不要落到我这样的地步。”

    王如韫一时间被她问的措手不及,脸色自然就有些尴尬起来。可是看见芳菲一脸苍凉无奈,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得的认真的回答:“如韫就算喜欢什么人,也没有自作主张的权利。”谢芳菲叹气,同是天涯沦落人,她的命运未必比自己要好。谢芳菲无力的说:“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你没有自作主张的权利,我也没有。我以前听到过一个故事:有一个男孩暗恋一个女孩,每天给她送一朵玫瑰花,不论风吹雨打,坚持不懈,不肯放弃。等到第三百六十六天的时候,女孩终于被感动了。心里说,今天他来的时候,我就下去见他。可是等到第三百六十七天,男孩也没有来。女孩满心失望的离开了那个地方。如韫,你看,这好像就是所谓的缘分和命运。似乎有些东西总是擦肩而过。”

    王如韫被她说的这个故事引起满腹的心事,感叹的说:“要是那个男孩再坚持一下就好了,事情完全就是两个样。只能说命运弄人。”谢芳菲摇头说:“那个故事就这样收尾了,可是我还想继续续写下去。终于有一天,等到那个女孩步履蹒跚,白发苍苍的时候,想通了以前所有的事情,重新回到故里的时候,才知道那个男孩就在第三百六十六天来见她的路上死掉了。在乱世里死掉是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老百姓早就麻木的没有感觉了。而当初那个满怀期待的女孩只能看着连墓碑也没有的一堆荒烟乱草的土堆老泪纵横。这才是命运。”

    王如韫惊心的看着谢芳菲,有些哀伤的问:“芳菲,你为什么要接上这么一个结尾。故事的尾巴是不该这样接上去的。”谢芳菲忽然耸了耸肩,若无其事的说:“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故事不够深刻才续上去的。反正也无聊的很。如韫,不管怎么样,该争取的东西总是要尽力去争取。这样,失败了,才不会后悔。你说是不是?”王如韫还以为她终于想通了,微笑着说:“你能这样想,我觉得很高兴。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应该任人自作主张才对。”谢芳菲完全不是这样想,不然她不会忍不住续上这么一个尾巴。

    谢芳菲本来就是想要让她这么想,点头说:“就是这样。老天下雨了,有一个人慢悠悠的在雨中漫步。有人问他为什么不跑。他说跑有什么用,前面难道不下雨了吗。问的人哑口无言。可是我想说的是,老天既然下雨了,我们总要做一点什么吧。前面的路谁又知道呢,说不定真的就不下了。如韫,没有什么人能对你自作主张才是。”王如韫眼睛都红起来,连连点头称是,一颗心似乎枯木逢春,刹那间百花齐放。可是谢芳菲医的了别人的心病,医不了她自己的心病。她的病已经病入膏肓,不是针石汤药可是治的了的。

    正文 第49

    更新时间:2010…6…17 12:34:40 本章字数:8811

    建康的形势和谢芳菲的心一样混乱沉重。萧鸾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频繁召陶弘景进宫的地步。谢芳菲有些着急的问刚从宫里回来的陶弘景:“大师,皇上的病究竟怎么样了?”陶弘景边喝茶边说:“谁不要死?就是皇帝也一样。”谢芳菲跺脚说:“大师,我是问你皇上他究竟还能活多久!”陶弘景当然清楚她的目的,叹口气,还是回答:“他的病不是一朝一夕得来的。你看他今天又杀了一个萧家的宗室就知道了。看来,他不将其他萧家的人杀光是不会罢休的。他这个是心病,谁也救不了。虽然无药可救,但是一时半刻还是死不了的。”谢芳菲稍微松了一口气,她最怕萧鸾在这什么都没有眉目的情况下就驾崩的话,整个形势对己方更加不利。还是坚持不懈的探听:“照大师看,皇上还有多长时间可以活?”陶弘景说:“这就得看他自己的情况了。我又不是阎王爷,哪里知道他什么时候断气!可是再挨一两个月总没有问题的。”谢芳菲心里仔细算计了一下,时间上应该,勉强还来得及。

    谢芳菲回到萧府的时候,张弘策看到她,连忙走过来,神色凝重。谢芳菲不由得的问:“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张弘策沉声说:“王敬则在朝廷上弹劾萧大人在雍州任意发放朝廷的粮食,居心不良,故意收买人心。又说大人在襄樊一带招兵买马,意图不轨。已经在朝廷上引起轩然大波。正值多事之秋,皇上病重多疑,情况恐怕危矣。”谢芳菲心想,萧衍确实想招兵买马,可是现在什么也没有做呀。这分明是招揽不成,故意倒打一耙,好去掉萧衍这个劲敌。气愤的说:“向难民发放粮食一事,不是也征的曹虎的同意了吗?为什么一味的将责任推到大人的身上。还有,大人连自己将士的饷银都发不出来,怎么有能力招兵买马呢,这分明是诬陷,欲置大人于死地呀。”

    张弘策无奈的说:“就算明知道王敬则是在故意栽赃嫁祸,可是在这个人心惶惶,朝不保夕的时刻,谁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呢。更何况皇上对大人一向猜忌。这么多天以来,哪天没有人无缘无故的死啊。如今大家是草木皆兵,更顾不得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只要不惹祸上身就已经求神拜佛了!”

    谢芳菲仔细想了一下,然后问:“整个朝廷上就王敬则一个人弹劾大人吗?有没有其他的同伙?若是只有王敬则一个人在唱独角戏的话,我们倒不用怕他,毕竟还有应对的方法。只要反咬他一口,让整个建康的人都糊里糊涂,更加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可以了。”

    张弘策摇头说:“若是只有王敬则一个人,大家还不至于这么担心。可是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始安王萧遥光和崔慧景暗地里都站在他那一边,趁机要将大人一举铲除。真是狼狈为奸!”

    谢芳菲头痛起来,这三个人蛇鼠一窝,居心险恶,背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落井下石的恶毒的勾当。连忙进去找到萧衍说:“王敬则污蔑一事,大哥打算怎么处理?”萧衍缓缓摇头说:“这个王敬则,手段毒辣。看来他这次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我十分清楚他的行事作风,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和他在战场上的赶尽杀绝的作风是一样的。这只是一个开头而已,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阴谋诡计。如今他和萧遥光他们兜搭在一块,两个人一定有所图谋。而他首先拿我开刀,向其他的人示威,以便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芳菲不知道,王敬则近日活跃的很,几乎每天宴请建康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这些人当中自然有看不起他的出身的人。想借我来立威,倒是找对了人。只是未必能如他所愿。哼!好一个王敬则!我萧衍岂可乖乖就擒,让他这种小人阴谋得逞!他也不看清楚,这么嚣张跋扈,将来一定不得好死。”

    谢芳菲点头赞同,王敬则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萧衍继续说:“王敬则敢如此狂妄,明目张胆,他是料定萧鸾命不久矣。可是没有比我更明白萧鸾了,当年我们两个为了逃命,舍命杀了众多追捕的侍卫。他怕走漏消息,临走前,将附近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寸草不留,许多人因此无辜葬身火海。如今他的病虽然重,可是心却和当年一样的狠绝。他昏迷的时候虽然居多,可是外面发生的事情心里是一清二楚。我更怕的是,他因为忌惮我,而借这次机会,狠下心肠,干脆将我就此除去。而萧遥光也正因为怕萧鸾的诛杀,才会和王敬则勾结在一起。萧鸾的心思越来越难测了。萧氏的子孙没有一个不胆战心惊,慌乱恐惧,惟恐明天就是忌日。整个建康到处都是萧家淋漓的鲜血。”

    谢芳菲皱眉问:“那大哥要怎么反击?就这样坐以待毙吗?”萧衍摇头说:“当然不是。我们此次来建康怎么能坐以待毙呢!只是目前形势难明,人心难测,千万不可轻举妄动。王敬则既然敢当众污蔑我,那么必定有恃无恐。而且,朝中各方的人马意向难定,别忘了建康正统的继承人是萧宝卷。萧鸾不会这么轻易就死去的,怎么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人。我们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这种弹劾,没有萧鸾亲自的指示,谁也不敢将我们立斩处决。总会有机会让我们反咬一口的,到时候就要王敬则好看!”

    谢芳菲心里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点头说:“虽然仍然处于不利的地位,可是以静制动,对目前来说只能是最好的办法。不过我们也应该尽快想出应对之策才是,总不能每次都处于?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书放入书架复制本书地址,传给QQ/MSN上的好友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