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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倾城别传

正文 第 4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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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芳菲悠悠醒转的时候,见屋子里站满了人,还没有开口。王茂迫不及待的骂:“芳菲,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怀了孕,还敢这么折腾,你不要命,也要为容情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你既然和秋开雨已经了断干净,我们也放心了。好好休息吧,大夫说你身体虚弱,气血不足,要补一补。这是才端上来的燕窝粥,很有营养,你趁热喝了。我们先出去了。”众人识相的离开,只留下容情。

    容情拿起勺子,一匙一匙的喂她吃。谢芳菲从众人的眉眼言语间,也猜出了些端倪。木然的吃了两口,食不知味,如同嚼蜡。偏过头看着容情,低声说:“容情,我虽然感谢你,可是,我怎么能这样。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这样大的冤屈,我不能让你受。这个孩子,本来就不是你的。”

    容情仔细吹凉,才送到她眼前。谢芳菲哪里有心思吃,摇头不语。容情放下碗,说:“我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秋开雨的。”谢芳菲连听到他的名字,都魂断神伤,呆滞的低语:“容情,你知不知道,我得知自己怀孕,吓得手足无措,心慌意乱,拼了命的去找他,想要告诉他这件事。不等我先说,他已经狠心绝情的不要我了!容情,这是我的报应。这是我背叛大哥的报应。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这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我既然犯下了错,就得承担后果。容情,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解决的,我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容情叹一口气,喃喃说:“芳菲,你怎么解决?你现在怀着孩子,你有什么办法。你能让人知道这个孩子是秋开雨的?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对大家说了,你这个孩子是我的。上次我在你这里待了一整个晚上,众所周知。大家没有任何的怀疑。秋开雨既然不要这个孩子,我要!芳菲,我是真心想要这个孩子的。”

    谢芳菲仍然摇头:“不,容情,我不能让你这么做。这对你太不公平。”容情轻抚着她的肩头,微微叹气:“芳菲,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事情?以后,你该怎么办?”谢芳菲默然的看着他,她连现在的事情都没有想好,哪里有时间精力去考虑以后的事情。半天才说:“以后,以后可能会离开这里,我。我已经没有颜面继续待在这里了。“容情继续说:“不论你留不留在萧府,都不能让人知道这个孩子是秋开雨的。刚才就有心细的人起了疑心,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出来。幸亏我临时想起那一晚,才打消了大家的疑虑。事情万一泄露出去,这个孩子非常危险,后果不堪设想。”

    谢芳菲听的无言以对。容情坐在她身边,叹了一口气,说:“还有,你总该为孩子想一想。你一个人带着小文,还怀着孩子,多么艰难,孩子也受苦。小孩子没有父亲,多么可怜!芳菲,你自小也失去父母,一定了解其中的辛酸苦楚,你怎么能让他也受这种苦!芳菲,让我做孩子的父亲好不好?目前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容情句句在情在理,谢芳菲已经走投无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个乱世,未婚先孕,已经为世俗所不容;如果让别人知道这个孩子还是秋开雨的,一定不保。容情一肩承担此事,不知道受了多少责难。

    容情见她神色松动,重新端起桌子上的碗,微笑说:“温度刚刚好,快点吃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要注意身体。”谢芳菲想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口一口的咽下去。胃里泛起一阵一阵的苦味。抓住容情的手,哽咽说:“容情,你叫我怎么感谢你。你这样为我,我简直不是人。容情……”容情将她拥在怀里,轻拍着她,连声安慰。

    谢芳菲正在垂泪的时候,丁令光在丫鬟的扶持下,撑着腰慢慢走进来。坐在床边,满脸的怒气渐渐消下去,最后长叹一声,无奈的说:“我本来是不肯原谅你的。可是想到你和我一样都是怀孕的人,同病相怜,所以还是来看看你。我听他们说了你的事情。你找秋开雨是为了撇清关系,没有什么不对。大人虽然昏迷不醒,幸好没有生命危险。况且也不是你伤的,你不用自责,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大夫说你身子骨很差,这些是补品, 全部要吃了。”谢芳菲感激的看着丁令光。难得她原谅自己。

    丁令光吩咐完,开始教训容情:“容公子,虽然大家暗地里都同意,可是,你也太心急了。这下连孩子都有了,你什么时候娶我们芳菲过门?芳菲吃了这么大的亏,我饶不了你。”听的谢芳菲心都揪起来,忙说:“大哥还没有醒,这事还不急,慢慢来,慢慢来。我是不在乎的。我没有父母,容情也没有亲人,还是等大哥醒来再说吧。”丁令光也忧心萧衍的伤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又嘱咐了几句,领着丫鬟们离开了。

    容情听到丁令光的责问,一阵尴尬,待听到谢芳菲的回答,心都扬起来,满脸的笑容。受了上次的教训,不敢造次,懦懦的说:“芳菲,芳菲,你说的是真的?”谢芳菲有些愕然的看着容情,明白过来,紧张的说:“容情,容情,我,我刚才只不过敷衍令光。我怕,我怕她迫你迫的太急。我,我……”容情的心立时黯淡下来,没有说话。谢芳菲一时也无语。

    好半天,谢芳菲才说:“容情,我还是不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我已经想好了,等大哥的伤一好,我就跟他辞行。我不打算再留在萧府了。大哥手下这么多贤才异士,也不缺我一个。我累了,身体累了,心也累了。待在这里,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犯的错,受的罪。心里十分难受,我还是离开的好。以前的时候,认为‘九万里风鹏正举’,趁机想做一些事情。以为凭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本事,可以轻易的做到。可是经历这么多,一路走来,到处是伤亡,到处是毁灭,已经受不了了。现在,不得不承认,我始终不适合这里。乱世里,苟且偷生就苟且偷生吧,没有什么不好。谢芳菲不是做大事的料。离开萧府,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带着小文,一切重新开始。”

    容情着急的说:“芳菲,你怎么能一个人离开!你有孕在身,还带着孩子要怎么过活。芳菲!”谢芳菲笑说:“容情,你放心,我比你想象中坚强。有人说,女人是脆弱的,可是母亲是坚强的。我一定会好好活下来的。”

    容情沉默了一下,然后坚定的说:“芳菲,你要走,我带你离开。我来照顾你们。芳菲,我带你到一个平静简单的地方,过着膳食瓢饮,粗茶淡饭的生活。芳菲,不要拒绝我,让我来照顾你们!”谢芳菲睁着眼看着他,没有回答。容情急急的说:“芳菲,世道这么乱,你一个人怎么活!你也要为孩子们着想。外面战火频频,烽烟四起,老百姓饱受压迫,家破人亡。你随时有生命危险。有我在一旁照应,安全的多。”谢芳菲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半天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

    容情提着心等了半天,十分失望,身体颤抖起来,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将他击的粉碎,身前一片黑暗,永无出头之日。眼睛里有湿意,低沉着声音说:“芳菲,说实话,我现在真有些恨你。”谢芳菲忽然抬起头来,探过身子,拥住容情。容情以为她在安慰自己,心都冷了。哽咽着说:“芳菲,你为什么要这样!”谢芳菲坐直身体,仰起脸,双手抱住他的头,轻轻吻他。容情一时呆住了,竟然没有反应。过了半天,谢芳菲说:“你现在还恨不恨我?”声音几不可闻。容情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紧紧抱住她。恨不得将她嵌进骨子里。

    两个人对看了半天,容情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挨近谢芳菲,笑嘻嘻的说:“芳菲。”谢芳菲“恩”了一声。容情又是一句“芳菲”,谢芳菲抬头嗔道:“你怎么老叫我的名字,有话快说。”容情笑嘻嘻的说:“我就想叫你。”说着低下头,要吻她。谢芳菲躲开了,捂住脸笑说:“刚才怪害臊的,你还来。大白天的,让人看见就不好了。”话还没有说完,丫鬟就端着补药进来。谢芳菲白了他一眼。容情笑着移到桌子边坐着。心里想的却是,等一下一定要吻她。

    丫鬟笑问:“小姐,容公子就在这里吃饭吧。我已经将他的饭送过来了。”谢芳菲轻微的责怪她:“你倒多事,问也不问一声就自作主张。”容情连忙说:“那我就在这里吃好了。省得跑来跑去怪麻烦的。”丫鬟在一旁抿着嘴笑。

    两个人吃完饭,谢芳菲靠在床上说:“离开一事,等大哥伤好了再说吧。我真对不起他。他会受伤,全是我的错。”容情了解她的心情,点点头,然后说:“芳菲,你有没有想过要到哪里去?”谢芳菲摇头说:“随便吧,我没有主意。”容情兴奋的说:“我们找一个靠河的小村庄住下来。村庄小,人口简单,大家互相认识,没有危险。靠河的话,我可以捕鱼。芳菲,你知不知道,我捕鱼很厉害的。以前在野外过活,老是捕鱼充饥。啊,对了,你有身孕,我听说,鱼很有营养的,对怀孕的人很好,小文也喜欢吃鱼。我可以捕很多鱼,吃不了还可以卖,再好不过了。你觉得怎么样?”

    谢芳菲笑说:“你没有听说过吗,卖肉的人不喜欢吃肉,卖瓜的人不吃瓜。你真的捕很多的鱼的话,我保证没有人吃,只好拿去卖了。不过我活到现在,还不认识秤。哪里是一斤哪里是两斤的星子,一点都不知道。”容情笑说:“没有关系,学一学就会了。我既然做了渔翁,你自然是渔婆。这些东西,自然而然就会。”谢芳菲笑说:“只怕我笨,学不好。”两人笑闹一阵。容情觉得在做梦一样,不敢相信眼前的快乐这么真实的抓在自己的手里。他像踩在云端里,飘飘然,轻扬飞舞。

    还没有到晚上,萧府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有一个侍卫进来说:“吕将军问芳菲小姐的身体好了没有,说有重要的事情请小姐过去商量。请小姐务必来。”谢芳菲吃惊不已,她现在这样尴尬的立场,吕僧珍还请她去商量事情,于是问:“就吕将军一个人请我过去?”侍卫回答:“不是的,功曹吉大人,长史王大人,偏将柳将军等人都在。是大家请小姐过去的。”谢芳菲陡然色变,大家都到齐了,一定出了什么大事。立即起身就要赶过去,容情抓住她,有点恼怒的说:“芳菲,我陪你一起去。”谢芳菲点点头。

    正文 第70

    更新时间:2010…6…17 12:45:11 本章字数:5410

    一行人迅速赶到议会厅。萧衍的一众心腹都在,分坐两边,静默无声,神情凝重。吉士瞻率先说:“芳菲和容公子来了,暂且坐下吧。出了一些事情,请芳菲过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谢芳菲问:“吉大人,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芳菲现在还是萧府的的僚佐,能办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吉士瞻忙说:“芳菲言重了。请你过来,大家一起出谋划策而已。我们刚刚收到消息,萧宝卷派新任益州巴西,梓潼二郡太守辅国将军刘山阳率精兵三千,以赴任为名,溯江西上,意图联合荆州兵马,偷袭雍州。”谢芳菲听到这个消息,蓦然有似曾相识之感,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问:“如今荆州刺史是谁?”吉士瞻回答:“名义上是西中郎将南康王萧宝融,是萧宝卷的胞弟,不过他只有十三岁,大权全部掌握在西中郎将府长史萧颖胄的手中。他亦是萧宝卷的从叔。”谢芳菲默念辅国将军刘山阳的名字,心中一动,终于想起来他是谁。

    吕僧珍担忧的说:“刘山阳如果真的和荆州兵马汇合偷袭雍州,萧大人到现在还昏迷不醒,雍州危矣。”王茂无所顾忌的说:“刚才我们还在讨论,大人一受伤,刘山阳的兵马就行动起来,其中的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一定是那个秋开雨暗中捣鬼,惟恐天下不乱,欲置大人于死地。”

    谢芳菲听到秋开雨的名字仍然有心惊胆战之感,心中不由得暗了一暗。吉士瞻叹气说:“萧宝卷趁大人重伤不起派军来袭也就罢了,我们尚且可以支撑。最使人担心的是,有人暗地里制造谣言,说大人病入膏肓,离死不远。大街小巷到处都在散播雍州必败的流言。更有人说雍州不识时务,负隅顽抗的话,等到兵败便是屠城的时候,让官兵自动投降,换取一条生路。老百姓正为此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就连士兵的士气也大受影响。”

    谢芳菲皱眉说:“到底是谁放出这么恶毒的流言?绝不可轻饶。”吕僧珍说:“已经抓到散播流言的人。此人名叫单聘仁,原来是曹虎的部下。至于是谁在背后指使,不用猜也知道。这个单聘仁,杀了他也不抵事,流言已经传出去了,整个雍州惶恐不安,人心思变。”谢芳菲说:“那就要想个办法制止流言。”王茂焦急的说:“怎么制止!流言这种东西,来无影去无踪的,抓又抓不住,关也关不起来。”谢芳菲明白了雍州眼下的处境。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内乱人心惶惶,萧衍还重伤不起,从未有过的险境。

    众人一时无话,皱眉深思应对之策。谢芳菲微笑说:“攘外必先安内,对付刘山阳的办法我已经想到了。眼下首要解决的是雍州人心的问题。古云,流言止于智者,只要想办法,一定可以制止,反过来还可以利用。”吉士瞻笑说:“芳菲小姐果然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一定想到了办法,不如说出来让大家参考参考。”谢芳菲笑说:“当然,还要仰仗各位的帮忙。办法其实很简单,大人病入膏肓的流言,只要让大人在百姓面前露一露面,流言不攻自破。其他的流言再做一做工作,影响力自然大减。”

    众人皆不解,问:“大人昏迷不醒,怎么在百姓面前露面呢?”谢芳菲笑说:“老百姓对大人又不熟悉,找一个身行相似的人,易上容,谁又看的出来。”转头看容情,说:“容情,你说过你会易容的。不用天衣无缝,老百姓远远的看不出来就行。”吉士瞻大喜,说:“此计甚妙,更难得的是容公子精通易容之术。我有一个好办法。张弘策张大人和萧大人身形相似,言语举动又熟悉,扮起他来一定得心应手。雍州连日干旱,禾苗枯萎,我们只要放出消息说,大人明天准备去城外的龙王庙登坛求雨,老百姓一定夹道欢迎。到时候大人故意在老百姓面前露脸,轻骑徐行,人心自安。”

    众人都说:“这个办法好。”谢芳菲笑说:“那张大人就扮一扮大人的样子给我们看一看。”张弘策笑着和容情进去了。半天,众人只见萧衍忽然出来了,都站起来,张弘策笑起来,这一笑就露出破绽。大家笑说:“果然像,只是声音还有破绽。”谢芳菲说:“这样已经足够,虚应个景儿。我刚才还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坚定老百姓的信心。大人在坛上求雨,老百姓自然在坛下求雨。他们若是见到一些奇特的异景,一定可以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这下谁都不明白,疑惑的问:“什么异景?”谢芳菲笑说:“当然是好兆头的异景。天气干旱,阳光毒辣。不过阳光是很神奇的一种东西,只要多加利用,可以收到意外的效果。不过,我们要先出城去勘探地势,看看具体怎么布置。”

    谢芳菲和容情在侍卫的陪同下来到城外的龙王庙。谢芳菲见容情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明白他的心思,叹气说:“容情,雍州情况这么危急,我不能在这个时候一走了之。事情全因我而起,大人还没有醒来,我怎么能说走就走,撒手不管呢。”容情说:“可是,芳菲,这些争权夺利,打打杀杀的事情永远不会完结,你什么时候才脱的了身?”谢芳菲叹气:“容情,决定要离开的时候,我心里内疚不已。大家这么多年同生共死,互相扶持,而我却临阵脱逃。现在,我决定,解决完雍州和荆州的事情,一定随你离开。这样一来,我也可以走的无牵无挂,心安理得。不然,我心里会自责不安的。”容情叹了一口气,点头说:“好,等此事一了,我们立即离开。”

    谢芳菲围绕祭祀的坛下勘察一翻,做出若干指示。坛上面撑起一块白布,坛下数人手持铜镜,对着阳光演练。谢芳菲看了一下效果,又调整了位置,直捣弄到天黑才回城。谢芳菲叮嘱他们:“明天看我手势。我高举手臂,做仰首祭天状,你们立即举起铜镜,就是今天这个位置和方向,记住没有?”众侍卫答应一声,谢芳菲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张弘策扮的萧衍果然到城外祭祀求雨,老百姓沿路跟随,齐齐跪在祭坛的下面,闭目求雨。萧衍病重的谣言再也没有人提及。张弘策行三跪九拜之礼,然后奉上丰富的祭品。怕露破绽,由吉士瞻代替高声宣读祭文。按照事先的约定,张弘策站在祭坛中央白布的正前方。

    谢芳菲见时机已到,配合众人做祭天状。下面的侍卫赶紧遵照吩咐,举起手中的铜镜。谢芳菲早在白布上做了手脚。不一会儿,底下的老百姓有人发现祭坛上的异状,骚动如水波一圈一圈传下去,不断扩大。只见张弘策周身蒙上一层光晕,朦胧透明。流动的光圈五色回转,状若蟠龙,上面紫气腾起,形如伞盖。

    莫说底下的人惊叹不已,就是早知底细的亲信也深以为异。底下站立的侍卫趁机齐齐下跪,高呼:“天降祥瑞,萧大人万岁!”老百姓见到如此奇异的景像,大受震撼,也都激动的高呼:“天将祥瑞,萧大人万岁。”一时间,其声震天,声闻数里之外。

    谢芳菲和众人对看一眼,暗自心惊,没有想到取得这么大的成功。老百姓瞬间将萧衍奉若天神,都说他是神人下凡,解救众人于水火之中的。说来也巧,张弘策求完雨,当天晚上黑云密布,风吹云动,整整下了一整个晚上的雨。于是,街巷市井的传言越来越离谱,居然有人说萧衍神功盖世,法力无边,诸如此类多不胜数。幸好是有利的传言,团结了雍州的民心。谢芳菲听下人们说起外面的传言,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吉士瞻特意询问谢芳菲退兵的妙计,叹气说:“刘山阳的军队已经到达湖北,不知芳菲有何退敌良策。”谢芳菲笑说:“我这个锦囊妙计叫做‘两封空函定荆州’。到时候大家自然明白。”众人见她如此说,没有继续追问。谢芳菲说:“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次之,心战为上,兵战次之,目前的情况也一样。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萧颖胄此人和刘山阳互相猜忌,互不信任。我们可以利用他们两个间的厉害矛盾,逼迫荆州和雍州联合,共抗大敌。”

    吕僧珍大声说:“不战而屈人之兵,说的好!上兵伐谋,不知道怎样做才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谢芳菲笑说:“吕将军手下有一个叫王天虎的参军,是也不是?”吕僧珍点头:“不错,确有此人。没想到芳菲对军中的事情也这么留意。”谢芳菲说:“王天虎此人以前是萧颖胄的手下。这次,我要带着他亲赴荆州,当面对萧颖胄陈说厉害关系。”

    众人愕然,说:“芳菲要亲自去荆州?”容情闻言,立即跳出来说:“不行。你现在怀有身孕,怎么可以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谢芳菲连忙安抚他,说:“容情,你放心,不会有危险的。我会扮成王天虎的亲兵侍从,表面上的事情全由他负责。萧颖胄是聪明人,对我们的到来不会怎么样的。”容情不乐,见众人暗表赞同,不好再说什么。谢芳菲笑说:“只要安排妥当,荆雍联合,易如反掌。”

    出来后,紧走几步,伸出手扯住前面的容情,说:“容情,你走慢一点。”容情怕她走的急了,对胎儿不好,停下脚步,轻声呵斥她:“你怎么能亲身去荆州呢。身体吃不消怎么办!”谢芳菲挽住他的手,说:“容情,你也忒小心了。你总不能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吧。好了,好了,我问过大夫。连大夫也说没有问题。你看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呢,才几个月。等完成这件事,我们就离开好不好?”容情听她这么一说,才转怒为喜,说:“你保证没有事?”谢芳菲郑重的点头,然后“扑哧”一声笑出来,推着他往后院去了。

    吕僧珍立即将王天虎派给谢芳菲调遣,一行人沿汉水而下,星夜赶赴荆州首府江陵。容情见谢芳菲迎着河面上的夜风站在昏暗的船头,从后面紧搂住她,头伏在她颈窝,一下一下的蹭着她,问:“这么晚了,还站在这里吹夜风,仔细着凉,到时候又要吃药。”谢芳菲回过神来,笑说:“我在想一些东西,迎着风,头脑清楚一些。”容情在她耳朵边吹气,问:“在想荆州的事情?”

    谢芳菲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两封空函定荆州”是既定的过去,不需要她再操心。她只要踩着历史的脚印一步一步往前走就可以了。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些茫然若失。就像一个人得到皇帝的头冠,精美绝伦;可是缺了头顶上一粒最大的珍珠,总有些遗憾。戴在头上,别人看不到,自己却一清二楚。

    黑暗中,容情的手有些情不自禁。谢芳菲躲开他的头,嗔道:“容情!”容情微微喘着粗气停下来,又抱住她,闷闷的说:“芳菲,我要吻你。”谢芳菲推着他,说:“容情,你规矩点。侍卫们看着呢。你再这样,我就恼了。”容情依依不舍的拉开距离,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份了。

    谢芳菲有些心虚,忙说:“马上就到江陵。我去见王天虎,吩咐他一些事情。”说着就要走。容情扯住她,一把往角落里带,几乎贴着她说:“芳菲,我一定要吻你。”他已经按耐不住。到了江陵,又不知道有多少事,更加没有机会。谢芳菲开始还不由自主的挣扎,容情已经压下来。她忽然想要容情的吻,好让她忘记记忆深处的东西。伸手环住他,闭上眼睛。容情一点一点吻着她的嘴角,然后试探性的咬着她。一切春风过镜,温温和和。

    谢芳菲觉得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镇定自若的说:“好了,我要走了。”容情扯住她,说:“我陪你一块去。”谢芳菲甩开他的手,笑说:“你陪我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呢。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吧。还有,回头我再找你算帐。”容情笑而不语,放开手。谢芳菲低着头,赶紧离开。

    谢芳菲找到王天虎,说:“攻城克敌,心战为上。我们一到江陵,立即让手下四处散播‘山阳西上,并袭荆雍’的谣言。萧颖胄和萧宝卷关系疏远的很,对他一向猜忌不满。这次萧宝卷派刘山阳西进,萧颖胄正惊疑不定,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药是真还是假。更何况,萧颖胄对萧大人一向畏惧,听到这样的谣言,更加不安。若能顺利进行,事情已经成功一半。”

    王天虎黝黑的脸,双眼灵黠精明,听到谢芳菲的计策,说:“萧颖胄为人行事我清楚的很。他当年还在建康的时候就称赞萧大人‘博学多通,擅长韬略,生而奇异,他日贵不可言’,只要反复陈说厉害,必定成功。”谢芳菲忽然说:“天虎,此行暗中恐生变测,你可有准备?”王天虎笑说:“芳菲小姐,大丈夫生于乱世,马革裹尸,死得其所,还要什么准备!”谢芳菲点头,举起手中的酒杯,大声说:“说的好,芳菲不胜酒力,也要敬王参军一杯。”王天虎接过酒杯,一气饮下。

    众人还未进江陵先派人大街小巷的散播谣言。流言是最厉害的武器,杀人于无形。消息首先从荆州官兵那里传出来,可信度又增加几分。不出一日,整个江陵都在议论“山阳西上,并袭荆雍”一事。谢芳菲等人驻扎城外,听到传言,会心一笑。等萧颖胄不知底细,惶恐不安,就是谢芳菲一行人出手的时候。

    王天虎等人回来报告:“芳菲小姐,萧颖胄等人听到荆州官民的传言,人人自危。对刘山阳此次的来意大为怀疑。都认为刘山阳是想借萧宝卷之手,不费吹灰之力趁机席卷荆,雍二州,一箭双雕。”

    谢芳菲听到这个消息,大为振奋,说:“既然萧颖胄已经有了戒心,对刘山阳定有所防范。这一头的火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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