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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抗战之血色战旗

正文 第 3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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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岁…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黑,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弟兄已经不行了,再这么下去,只会增加他的痛苦,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这个弟兄的生命了。

    “你不会死,你不会死的…….”老黑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放心,就算我们全连都死了,你还能活到抗战结束…….兄弟,睡会,睡会…….伤兵这才放下心来,被疼痛折磨了许久的他,头一歪,睡了过去。可是就算睡去,痛苦的哀鸣依1日在他的嘴里发出。

    老黑的眼睛红着,他的手在哆嗦着,颤抖着拔出了一把驳壳枪,看着沉睡中的兄弟,他轻声说道:“兄弟,别怪我,你不成了,不成了………去吧,好兄弟,下辈子再也别当兵了。”

    他,把枪口小心的抵在了这个弟兄的太阳穴上,这个弟兄已经承受了太多太多,就让他安心的上路吧,永远都别再遭受这样的折磨,永远…….一声枪响响起,接着,满身是血的老黑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土郎中和几个村民听到枪声,惊慌的赶了过来。

    “没事。”老黑背转身子擦了一下眼泪:

    “没事…,土郎中赶紧冲进去看了一眼,接着连蹦带跳的跑了出来,面上毫无人色:“长官,他死了,死了!”

    “是啊,死了,死了。”老黑长长叹息了声。

    土郎中几乎要哭了出来:“长官,是我害死了他吗?以前村子里有人受伤出血,我都是这么给治的啊!”

    老黑的眼泪止不住的“吧嗒吧嗒”流了下来,可是他脸上却还是挂着笑容:“不是你的事,你救的好,救的好,是他自己没有这个命,没有…….”

    锁柱猛然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老黑,拼命的摇晃着他:“老黑,你个王八蛋,是你杀了他,是你!为什么,为什么!

    “滚J”老黑暴怒的一下挣开了锁柱,眼睛通红:“你当我想?你当我想!你看看他,看看他,没救了,没救了啊!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看着他在痛苦中死去?你以为我不想救他?我不忍心,锁柱,我不忍心看着他那么痛苦!”

    锁柱怔怔地看着几乎发狂的老黑,忽然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老黑,你个狗日的,狗日的!你怎么和我一样啊!我杀了摇爷和青娃子,你怎么也杀啊!等到东洋人跑了,我们怎么和他们的家里人交代啊!”

    “是啊,怎么和他们的家里人交代啊。”

    老黑整个魂似乎都不在身上了,他失魂落魄的朝阵地上走去:

    “是口网,怎么交代啊,怎么交代啊……”

    等到抗战胜利之后,这些为国捐躯的烈士,还有多少人会记得他们!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成都锄奸!

    四川,内江。Www!

    在内江,由国民政府暗中支持,主要由当地袍哥组成,针对在四川到处活动的日本间谍和汉奸的“密探队”开始频繁的活动起来。

    而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是以谈判为名义进入四川的日本人,而密探队则把枪口对准了山口长青和三国莆良这两个才到内江的日本特务。

    内江市是中国著名的糖城,盛产食糖,行销全国。车站是成渝公路的中点站,来往成渝两地的班车必然停留,过路商贾行人多,最好下手。密探队早己选定在这里,布置妥当。

    不料情况又出现了新意外,意外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原来当密探队的人员登上“通用贸易公司”班车准备尾随时又发现,在这辆“通用”

    班车上,也坐着几个身着西装、头戴考克礼帽、与往来旅客大相径庭的人。其衣着楚楚的打扮,与日本人哪里区别得开?在这帮四川盆地里土生土长的密探队员眼里,如何分得清哪辆谁是日本人,谁不是日本人?或都是日本人?

    密探队员担心伤及无辜,在内江不敢贸然下手,只好继续跟踪尾随,密切监视。没想到鬼使神差,车上的几个日本人竟又躲过一劫。

    成都市这边,日本谈判团己经从重庆启程来蓉的消息正在通过各种方式传遍了大街小巷。

    成都东门大桥的河坝上,沿河岸有石条子砌成的保坎,再加上有几棵树,白天常有人在这里翻上跳下,在府河中游水玩耍。一到夜晚则纳凉消暑、喝茶吹牛最是人多,成了这一带的信息交流中心。几家茶铺的伙计召呼应酬忙得不可开交,一些摇着扇子的人正囤坐在一张靠河的桌子旁摆龙门阵。

    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人说道:“一听说日本人又要来成都,隔壁子七十多岁的李大爷昨天还跟我说,这东洋人是头顶上长疮,脚板上流胧一一坏透了,霸占了我们冬三婶不说,还要抢我们的过渡。我给他说,李大爷,你老耳背,听错了。这不是’冬三婶’,是我国东北关外的三个省,叫东三省。你说的‘过渡’也不是过渡,而是我们的国都。”

    “你猜李大爷说啥?李大爷说,这是他那个在学堂里读书的孙娃子说的,不得拐。还说,他东洋人敢来成都谈啥子判的话,老子要去掀他的桌子。李大爷又把他那把黄橙橙的铜水烟袋拿出来,叭嗒叭嗒吹了两口,说他这把烟袋吃了几十斤水烟了,就是把它踩偏,也不会把‘烟袋’给了日本人。“旁边一个留络腮胡子的是一个展“言子”

    的高手,远近有名。一张口就可以来几十句,句句贴切,极具幽默感。他一听李大爷话中有“言子”,马上就应了一句:“他狗日的日本人敢来成都,我看他是‘粪坑边边上打扑趴一一隔屎不远了。’那年在金河街老子就甩过他几石头,打得他的玻璃窗子哗的一声就成了大洞洞。这一盘再来,老子不给他当面雄起算虾子!”

    这个络腮胡子也是一个走南闯北的人,自从川陕公路修通后,跟着几个赶骡车的老陕跑了几趟西安。在西安和潼关一带见到过不少从关外逃难来的妇孺,多次听过他们的哭诉。因此,一说起日本人就是怒从心头起,义愤填膺。

    一个看来有些学问的人接过话头说道:

    “你老弟嘛,也要小心点,多少年来我们中国人和外国人闹,从来吃亏的都是老百姓!光纬年间闹义和团,打洋人,后来老百姓遭砍了多少脑壳!那真血流成河哇。”随后又补充一句“谨防你娃是老鹰抓蓑衣一一脱不倒爪爪。”

    旁边一个不服这个气:“我看不见得,听说这回省政府都给下头扎起。”

    说到这里,大家停顿了一下。”说是委员长都虚日本人,日本人凶。”又一个人接下去说。

    “老子偏是’乌龟吃称铊一一铁了心,里外都不虚’”络腮胡子听到过很多关于日本鬼子的事:“日本人是’半夜里吃桃子一一专捡软的捏’。老子就不虚他那些’扯淡揩屁股的一一日本人’,偏要给他来一个‘扳凳上日屁股一一硬抵硬!’

    周围几张茶桌上的话题也都大抵是关于日本人的事,气氛沸沸扬扬。

    正说到这里,只见匆匆忙忙走来一个头载礼帽的人。大家一看,纷纷打招呼:“王大爷吃茶!”“王保长吃茶!”

    那来人四下张望了一下,看着没有外人,然后双手一抱拳,像背书一样说道:“今天公事在身,失陪,失陪。大家听好,上峰说,有几个日本人这两天就要到我们成都来了,我们街上要开大会,要游行,大家要踊跃参加。备人回家要招呼好家中老小,不要到处乱跑,看热闹时站远点,免得踩倒挤倒。本保长有言在先,老头老娘小孩挤倒踩倒,概不负责。”

    说完这几句,又压低声音对旁边几个年青人说:“到时候铊子捏紧点,甩他几铊子,不要给他松活的。”

    又一抱拳:“今天还有公事,失陪,改天再吃茶。”说完,又一阵风一样,匆匆消失在东门大桥的另外一头。

    “铊子”是成都话里的拳头。茶铺里的人都听懂了王保长传来的“上锋”话里的意思。

    当天下午,那两辆从重庆开来裁着日本人和密探队的班车也都到了威都市外东的牛市口,稍一停留后,然后便分头进城。

    “通用贸易公司”的班车进城后,一直驶到祠堂街,车上几位衣冠楚楚的人住进了祠堂街的“太平洋饭店”。尾随而来的“密探队”

    看见这几人驻了店,立即在门房中查证得知,这几个人原来是南京国民政府直税局派来驻川的工作人员,正好这天赴成都市上任。听到这个消息,负责指挥密探队的熊倬云惊出了一身冷汗,幸好没有贸然下手,否则闯出大祸!

    那辆“利川车行”班车进城后,一直驶到骡马市街的“大川饭店”。从车上走下来四个穿西装、戴礼帽,留着仁丹胡的才是真正的日本人,只见这四人大摇大摆,顺顺当当地登记住进了楼上的高档房间。

    这“大川饭店”是成都市最大一家高级饭店,霓红灯和金字招牌闪闪发亮。装备有当时还十分少见的电灯电扇,住宿部两层楼房,房间宽敞明亮,陈设十分考就精良,内设有中西餐部和汽水浴室。

    令熊倬云感到奇怪的是,成都市的各大饭店早已有省政府的秘令,禁止接待日本人。为何这家饭店却不顾禁令,擅自接待这四个日本人?密探队的人立刻亮出警察局的牌子,找到饭店经理一干人等,立即查明,原来这里有个叫刘顺煦的人在这里暗中开房策应。

    看到刘顺煦的名字,密探队队长熊倬云的眼睛一亮:原来是这个家伙在这里通风报信,难怪我密探队两度失手。这个刘顺煦是早就在熊倬云掌握中的一名亲日汉奸分子。其人背景复杂,和多方都有关系,表面打着“大同影业公司”宣传股长的招牌,却拿着日本人津贴,干着出卖祖宗的勾当。前几日,他接受日本人的密令,带来两名高级J工女,在这里开了相邻的两个房间,装成在这里同J工女客鬼混的PIAO客,自以为瞒过他人耳目,一心一意在这里策应日本间谍。

    四个日本人一到,在饭店登记为作观光旅行的记者、商人。刘顺煦便腾出一间房,让日本人住下,表面上看来互不相识,互不来往。

    其实这两个房间有小门相通,刘顺煦不仅在这里和日本人交换情报,还让日本人尽情淫乐。

    查到这里,熊倬云怒火中烧,狠狠地骂道:

    “狗汉奸,不要脸!”

    密探队查证清楚,立即飞报在袍哥老大严阔云。严阔云获悉情报,连夜在多子巷家中召来心腹幕僚等通报密探队查得的最新消息,决定在第二天速战速决,给来蓉的日本人一个迎头痛击。并细细地定下具体行动计划的各项细节。

    次日一大清早,成都市己经是人声鼎沸,路人云集。春熙路、盐市口、总府街、祠堂街等各主要大街上都陆续贴出“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严惩汉奸!”、“驱逐日寇!”、“还我河山!”等标语。其中还有一条标语特别引人注目:

    “攘外自然安内!”

    此时,各机关学校、政治团体等都得知了日本人己经在汉奸的帮助下住进了骡马市街大川饭店的消息。还有各街道市民,也己从范崇实安排的保甲长那里得到参加游行的通知。有的通知更加简单明了:去大川饭店打日本人!

    沸腾的人群在烈日下先是集会,后是游行,到下午二时左右,各路游行队伍和三、五成群的零星群众己陆续齐集骡马市街,呐喊着将“大川饭店”围堵得水泄不通。一时间,宣传的,叫骂的,喊口号的,响成一片。

    警察头子范崇实己预先调来一批警察,换上便衣,手执木棒埋伏在大川饭店周围的民房中,相机行动。另有一批警察手里拿着没有子弹的空枪,在现场维持秩序,名义上是保护饭店里的日本人,实际上暗中给予群众以方便。

    范崇实本人却换威便衣,掌握着少数一帮人,躲在近处,指挥现场。

    在街道上的人逐渐越来越多,拥挤得难以通行。太阳火辣辣的,人人都是汗流浃背。此时,密探队来报告,有一些着装统一、上身穿桩桩领衬衫、下穿军裤、身上却无标志的队伍涌进来,看样子是成都军校和童子军教官训练班也来了人,还有一些复兴社分子和别动队的成员也混在里边专门扭着警察肇事。

    看到这里,范崇实一边吩咐自己人一定小心,避免同他们发生冲撞;一边心中暗喜:自己的至交好友邓汉祥调动的挡箭牌来了!

    一些群众在饭店门口喝问为何私藏日本人,饭店的门房杂役却将大门紧闭。愤怒的群众开始砸门,木棒,砖头,把大门砸得咚咚直响,“大川饭店”金字招牌也哐当一声掉下来,被群众立时砸得稀烂。此时,有人从人群的后面送过来一把竹梯子,一个络腮胡汉子的人翻上吱吱作响的梯子就向上冲,几个支援的人也随之三脚两脚攀上竹梯,大家都从二楼的窗户上翻了进去,外面的人只听见乒乒乓乓一阵乱响,顿时大门被从里面打开。现场秩序顿时大乱,群众向饭店蜂涌而入,负责“维持”

    秩序的警察舞着空枪,半推半就,让开一条路来。还有一些群众不明就里,专门和警察扭着干,骡马市街上你推我往,喊叫声、口号声不断,乱威一团。

    那个穿着一身日本和服的汉奸刘顺煦吓得颤颤惊惊,打开临街的窗口,探头探脑,竟然想用“国际问题”这顶大帽子来吓退围攻而来的人群。拼命喊叫:“打不得呀,打出国际问题来,负不起责呀!”

    化了装的范崇实夹在人群中,看见一些赤手空拳的学生往里挤,立刻冲着这些学生大喊:“打不得呀,你们赤手空拳,打不得呀!”。

    大家受到”赤手空拳打不得”的提醒,一起喊起来“拿棒棒来,快拿来棒棒来!”

    密探队和那些穿便衣的的警察立即配合,一条条木棍和童子军棍从后面递到前面。手执木棍的群众也顿时涌进大门。

    早就埋伏在饭店内监视的密探队员顺势“点水”,下巴朝上一噜,把群众支向日本人住的北二楼。“碰、碰、碰”地踩着木制楼梯瞬间就上了楼,冲进有日本人的那间套房。人们一见那个身着和服的刘顺煦,怒不可遏,齐喊“打死狗汉奸”轮起棒子直冲过去。

    这个刘顺煦眼看进退无路,突然像发疯一样,嘴里叫一声:“要打大家打!”

    抓起一根窗户格子,也朝一个日本人打去。众人哪管他的那些动作,上前就是一顿暴打。两个张皇失措的日本人先还拿着木棍在手,但在数十条木棍面前,哪有争还手的余地!三两下棍子便被打飞,同汉奸刘顺煦一样都被打翻在地,头破血流,叽里哇啦,哭爹喊娘一阵乱叫。在天井里的人只听见上面乱叫乱喊,又都挤不上楼,于是齐声大喊:“拖下来!拖下来!”

    在楼上的人也还不解气,又顺着这喊声把这三人拖到楼下天井里。那些还没有上楼的群众围住又是一阵痛打。眼看见这几人己经是瞪眼舒腿,口吐白沫,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范崇实方指示手下以保护为名,架出大院,塞进他的汽车,送督署军医院抢救去了。

    另外还有两个日本人,正同j工女在另外开的房间里搂在一起。听见外面喊声阵阵,开始还不以为然:反正这种声音在中国听得也多,只要过了重庆,那些胆小怕事的成都人也不敢把我大日本皇民怎么样。后来外面传来乒乒乓乓的打门声,才情知不妙,慌忙提上裤子,随J工女在饭店里东躲西藏。看着天色渐晚,趁乱逃出后门。哪知又被守候在这里的密探队员发觉,一声大喊:“日本鬼子在这里!”指引群众跟踪直追。

    “打死他狗曰的!”

    “不要让他跑罗!”

    四面喊声大起。两个日本人慌乱之中向青龙街跑去,恰好这时成都县中。一群学生跑来参加大川饭店的斗争,堵住了两个日本人的去路。这两个日本人一见不好,回头就向正府街逃。后面的群众哪里肯放,一路追打。两个日本人进退无路,一个逃入正府街裁缝店,不顾死活,直往床下钻:另一个躲进“陈兴泰豆花饭店”,把桌子板凳撞翻好几张。后面的群众追来,一阵内外夹攻,两个日本人被拖到当街,乱拳棍棒齐下,直打得面目全非,不过三五分钟,便当场气绝毙命。

    群众还不解恨,齐喊:“大川饭店窝藏日本人,打!”

    大家一阵乱打乱砸,大川饭店被打得七零八落,一片狼籍。砸完大川饭店,又有人喊“利川车行偷运日本人,砸它去!”“太平洋影业公司有汉奸,留不得!”

    人群又分头向这两处地方跑去。砸完了这两处地方,人们又涌向舂熙路、东大街等几家日货商店,店主早己关门闭户,躲避一空。人们砸破门窗,把店里的存货和桌椅板凳单据账本通通拖了出来,架在大街头上,一把火烧得己经黑尽了的夜空满天通红。

    威都市民扬眉吐气,奔走相告,津津乐道,人来人往地轮翻围观几处现场。直到深夜警备司令部的军警来戒严了,以爱看热闹著称的成都人还把这种秉性发挥得淋漓尽致,扶老携幼,真是络绎不绝,不思离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机枪,机枪!

    后方锄奸,前方奋战!

    四川人铲除汉奸、日人间谍的行动如火如茶,而在前方,对日军的战斗也同样进行的如火如荼!

    胍子村,1938年元月24日。WWw。

    清晨的阳光中,却充满了刺鼻的硝烟味和血腥味。

    黎明时分,日军的进攻就已经开始了。已经在胍子村守了一晚上的1连,当日军的这次进攻被打退之后,他们知道日军的火气被打出来了。

    而这,也将是最艰苦战斗的开始!

    胍子村的百姓们,也从最初胜利的兴奋中回过味来,战争,决不是他们所想像的那么轻松简单。

    战争,会流血、会死人…….那一个个原本还鲜活的生命,也许一转眼就再也没有了…….“老黑,我是高飞,你那的情况怎么样?”

    “还行,没啥子大事,打退了东洋人第一次进攻,现在老子看到东洋人把火炮拉上来了。”老黑在电话里轻描淡写地说道。放下了电话,老黑有些出神。

    东洋人终于动用到火炮了,很快,这里将被笼罩在一片炮火之中。

    什么时候要有自己的大炮助战那就好了…,,“隐蔽起来,都隐蔽起来,东洋人要轰炮了!“锁柱和弟兄们的声音一声声响起,老黑微微笑了一下。锁柱长大了,真的长大了。也许他还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但他正在长大!

    日军的大炮终于发出了让人畏惧的吼声。

    夹杂着尖利的呼啸声,第一声爆炸在胍子村中炸响!

    接着,整个胍子村都淹没在了炮火之中…,,孩子害怕的哭声传来,母亲同样害怕的浑身发抖,但却紧紧的搂住孩子,企图用自己的身体保卫住可怜无辜的孩子……就连村长这样整条村子里最有见识的人,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打仗法子。

    太怕人了,真的太怕人了!雷公爷发怒也都没有这么怕人的。

    村民们开始为自己的**官兵担心起来,那些官兵们连一门炮都没有,现在村民们都躲藏在安全的地方,可是那些弟兄们呢?他们处在最前线,会被炸死吗?

    春妹子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处在最前线的最前线,那里是最危险的地方……让大地颤抖的炮声终于停了,村民们大着胆子从藏身处纷纷出来,他们发现,阵地上一片死静。

    完了,村民们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弟兄们怕是在那轮炮火中一个活下来的也都没有。春妹子再也控制不佳自己的情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大叫一声:

    “快看!”

    刚才还死静一片的阵地,猛然间无数的弟兄从泥土中钻了出来,抖落身上的尘土碎石,用最敏捷的速度进入到了阵地之中。

    “我的个天老爷那,他们还都活着!”

    村长的这一声声音,让村民们顿时陷入到了欢乐的海洋之中,欢呼声一下在胍子村里响起,春妹子不由得破涕而笑,自己的丈夫还在,自己的丈夫和他的弟兄们,不会那么轻易被东洋人打死的!

    “放近了再打,放近了再打!”锁柱大声喊道。他的手里,紧紧握着步枪,眼睛死死地盯着日军进攻方向。

    方才那一通炮轰,把锁柱炸的晕头转向的,可是当炮声一结束,锁柱就条件发射似的重新从泥土里钻了出来!

    锁柱没有忘记,身后还有自己的堂客要保护呢!

    “再放近点!再放近点!”

    锁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哆嗦。

    都快看清东洋人的眉毛了,锁柱“砰”的放了一枪:

    “打!”

    “突突突突”,无数的弹雨在阵地上飞出,无数的子弹也朝着阵地上打来。

    机枪在那对射,手榴弹、手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然后带着死神的气息落到防御方或者进攻方之中。

    战争,有的时候并不能称为“战争”,而是一场杀人比赛。看谁杀的人多,看谁的心理防线最先崩溃。

    无论是进攻方还是防御方,心理上都是有一个极限的,当突破了这个极限之后,要么是彻底崩溃,要么是再也无所畏惧。

    1班两翼阵地的枪声也响了起来,这就意味着,日军开始大举进攻了!

    阵地上的机枪声忽然停了下来,锁柱朝边上一看,机枪手已经歪倒在了一边。

    这挺机枪是1班最强、也是最值得信赖的火力点,无论如何也都不能让它停下!锁柱扔掉步枪,一步向前,端起机枪,机枪声重新在1班的阵地上吼叫起来。

    锁柱看到无数进攻中的日军纷纷倒在了自己的机枪口下,在他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从来也都没有过的异样感觉:

    兴奋!

    锁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害怕被人杀,也同样害怕杀人。每次战斗结束,他总会做恶梦。

    可是现在,却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突突突突”,无数机枪子弹飞来,打的锁柱低下了头,这个火力点一下被压制住了。

    锁柱急的心里冒火,几次想要抬起头来,但都没有成功。

    就在这个时候,边上忽然响起了一声枪声,日军的机枪一下停止了。锁柱赶紧抬头,一梭子子弹打了过去。

    抽空朝边上看去,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士兵,用自己手里的步枪拔掉了日军的那个火力点,锁柱正向对他笑一下,忽然看到一团血雾弥漫,那个年轻的士兵,一声不吭的就倒在了血泊之中…….锁柱的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他一边流着泪,一边大Ⅱ孔大叫着,疯子一样的扣动着扳机。

    报仇!报仇!

    谁杀我的弟兄,谁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一个弹匣打空了,锁柱嘶哑着嗓子大声吼着:“弹药手,弹药手!”

    一个新的弹匣递了上来,锁柱接过,换上弹匣,机枪又开始轻快的跳跃起来,那密集的弹雨,死死守卫着这一快小小的阵地,死死保卫着身后的那些百姓。

    打空了一个弹匣,又是一个弹匣。弹壳在锁柱身边、脚下堆的和小山一样。这挺机枪,一直在维护着这块阵地的完整!

    鬼子稍稍退却了,锁柱轻轻松了一口气,边上这时又递上了一个弹匣,接着传来虚弱的声音:“给,班长…….”

    锁柱一转身,他看到一个浑身是血,早就已经不成了的士兵,哆嗦着又递上了一个弹匣,接着裂开满是鲜血的嘴,勉强笑了一下:

    “班长,你要找个新的弹药手了…,说着,他的手软软的垂落了下去…,这次,锁柱没有可以,他帮这个兄弟合上了眼睛。

    “我日你狗日的东洋人!”忽然,锁柱爆发出了一句过去他从来也都不会骂的脏话,面对那些再次进攻的日军,锁柱和他的机枪,如同疯子一般跳跃起来。

    在日军的炮火中,在倭寇密集的机枪中,锁柱和他所指挥的1班阵地,如同一把最坚实的大锁,死死的锁住了日军前进的道路。

    一次、两次、三次…….锁柱不怕,锁柱告诉自己:不怕,什么都不害怕!自己还活着,但是那么多的弟兄死了,就算现在自己再被东洋人的子弹打中,也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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