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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抗战之血色战旗

正文 第 7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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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十时左右,刘止戎营到达,随后一列车弹药,雪中送炭。

    3月16日,滕县县城。

    尽管采取了一系列的应急措施,王铭童对守城战仍然无把握,毕竟双方力量相差太大。

    尤其是援军何时能投入战斗,变数太多,像汤恩伯这样的中央王牌军,能全力以赴地援救川军这种杂牌队伍吗?

    昨天夜里巡视完阵地己是深夜,他找来参谋长赵渭宾分析战况,彻夜未眠。今天一大早,当敌人攻击的枪炮声响起来的时候,他通知各军政首脑来城中124师师部召开一个紧急会议,群策群力,最后决定去向。

    参加会议的有:王铭章,前敌总指挥,41军代军长122师中将师长:赵渭宾,122师少将参谋长;税梯青,124师少将代师长;邹慕陶,124师上校参谋长;陈离,127师中将师长,王致远377旅少将旅长;张宣武,727团上校团长,滕县城防司令。

    另外,滕县县长周同也来参加这个紧急会议,不过他对军事上的问题不发言,只是作好对军事措施的配合!

    会议在紧张气分中开始,与会者个个都忧心忡忡。王铭章先让张宣武简单介绍战备情况,然后问道:“张团长,守城有没有把握?”

    张宣武没有立刻回答,反问道:“要守多久?”

    王铭章思考了下:“两三天。”

    “敌我情况你我都清楚,你看能守多久?”

    “守一天有没有把握?”

    张宣武心里盘算了下:“担任城防的十个步兵连,有六个连都不是我所属白勺建制部队,严、刘两营的战斗力如何,我无法估计,因而我无法担保能守一天多。如果要守,我只有尽我的最大力量,拼命,也只有唯死而已!”

    第二百三十七章 援军!援军?

    王铭章沉思了一下,说:“我们的援兵最快也得到夜里才能来达,如果我们不能守一天以上,那我们就不如在城外机动作战!”

    说完之后,他眼睛扫视着参加会议的各师、旅长,问道:

    “你们意见如何?”

    实际情况摆得己经非常清楚,大家心里都明白,守城,就意味着全军面临着城破而覆没的前景。wWw、与会人人都同意王铭章最后面的意见。于是,王铭章立刻要通了临城总司令孙震的电话,报告情况。大家都凑过来,怀着紧张的心情,听着电话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这些人都非常清楚,孙震是很信任王铭童的,他们是成都陆军小学的先后同学,从辛亥革命革命起便相约投身革命,一直情深谊笃,肝胆相照,除上下级关系外,尚情同手足。早在川中内战时,刘文辉派人向王铭章说项,以向中央保荐为29军军长为诱饵,要王铭童倒向刘文辉。

    不料王铭章丝毫不为所动,大骂来人道:

    “我岂是出卖朋友的人,若非1日日相识,定要将你枪毙!”

    随即将来人轰出营门。这样的历史渊源,使得王铭章的意见在孙震眼中是有相当分量的,此时,大家心里都寄予这样的希望。终于,电话机的另一头传回声音了。

    孙震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王铭童大声说道:“在城内124师部。”

    “你的指挥所在哪里。”

    “在西关电灯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然后说道:“委员长来电要我们死守滕县,等待汤恩伯军团来解围。汤部先头部队王仲廉军昨午己到临城,其后续部队兼程前来,我当即催促王军长赶紧北上。预计几小时后即可到滕县。你应确保滕县以待援军。你的指挥所应当立即移到城内,以便亲自指挥守城。”

    “城内虽有三个师部、一个旅部、一个团部,但战斗部队只有十个步兵连,如何能抵得住几万众的强敌。”王铭章委婉地说出了自己的苦处。

    “那么,你的意见怎么办?”

    “我们的主力都在城外与敌激战,几个高级指挥机构不应都在城内而失去指挥作用。同时,仅仅以十个步兵连的微弱兵力,城是没有把握守得住的。我的意见不如留上一个营在城内,其余都撤到外机动作战。”

    “委员长的命令要我们确保滕县城,死守待援,我不能违抗命令。我的命令是要你立刻进城死守。如果认为兵力不够,可把城外所有四十一军的部队通通调进城内。你还有什么意见?”

    “城外我军备部队都正与敌人胶着作战,白天无法脱离敌人。上峰一定要我们死守滕县,反正城内只有十个步兵连有张宣武团长一个人指挥就够了,又何必把这么多的师、旅部都放在城内呢?”王铭章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滕县是一个战略要地,名城重镇,城外的部队即将调入城内,一个团长负不了这个重责大任。我的决心是要你们几位师长都在城内坐镇,死守待援。”

    “城外部队必须在入夜之后始能调动,那么,友军汤部何时才能到达,究竟要我们死守多久?”

    对这个问题,孙震也拿不稳,因为委员长和长官部电令是“守城三日”,即是到17日上午。但他沉思了片刻,然后说:“你们只要守四个钟头援军即可到达。”

    仅要死守四个钟头!王铭章心里感到一阵释然,但他仍回过头来问张宣武:“张团长,守四个钟头有没有把握?”

    这场在电话里的对话不过十来分钟,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张宣武,这位在老西北军中打过不少守城硬仗的城防司令毫不犹豫地说:

    “有把握!”

    他想,就算我们再不济事,日本人无论如何在四个小时内,也就是今天中午十二时前,是攻不下这座县城的。

    王铭章还是不太放心,他担心援军能否如时到达,但该说的话己经说完了。于是他把话筒递给税梯青:“请你再和总司令谈谈,最好还是把几个师部放在城外。”124师是孙震的嫡系中的嫡系,税梯青只是代师长。

    “或者税师长说话能起一些作用。”王铭章这样想。

    税梯青拿起话筒,刚说了声:“报告总司令……,,”电话那头立即传来严厉的声音,神态己极不耐烦:“你有什么话,快说!”

    税代师长被总司令严厉态度吓了一大跳,但仍1日小心翼翼地说:“124师的部队全在城外,我可不可以到城外去指挥?”

    “不行!你白勺部队马上就要调进城内。你要在城内死守!”说完这句话,“垮”的一声,那头的电话己经挂断了。总司令因自己曾为124师师长而对这支部队更加严厉,他那冷峻的面孔顿时浮现在大家的心头。

    王铭章见状,知道总司令的决心无可动摇,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城外的枪炮声愈来愈紧,无可再犹豫和迟疑,指挥官的决心就是全军的决心!于是当即向张宣武下令:

    “张团长,你立即传令昭告城内全体官兵,我部死守滕县城!我和大家一道,城存与存,城亡与亡。马上堵死南北两道城门,东西两门暂留通道,备好物料准备随时封闭。没有本总指挥手令,任何人不准出城,违者就地正法!”

    接着又对副官长罗甲辛下令:“立即把我的指挥所和直属备部队全部搬入城内,四十一军两个师部合并办公!”

    此时,127师师长陈离自勺处境颇为尴尬。他的部队全在界河、北沙河一带作战,孙震也没有命令他调部队进城,如果他不出城,城外的部队无法指挥,留在城内,他只有一个警卫连,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于是他要通了,小震的电话,报告了情况,}小震考虑了一下,然后说:“你可以出城指挥你的部队,但只许你的师部人员和你的直属部队出城。”

    这里,孙震显然对援军寄予了太多的希望而忽视了另外一个问题,他没有及时告诉陈离,应当全力收容整理城外45军的队伍,作为二线随时支援守城部队…….陈离得到出城命令,立即和各位握手告别,互道珍重。同王铭童握手时,双方都用力紧渥,似有若干期许,彼此心中明白,决战前一别,后事便断难逆料了。

    陈离对王铭章是敬重的,不久前,当张自忠还没有东援临沂时,张、王、陈三人天天都在滕县中会面,商讨对敌方略,颇有一番个人交往。

    告别之后,陈离带着自己的警卫连和师部直属人员匆匆从西门出城,可是这里的形势己经异常严峻。北沙河和界河还有枪声,一些被敌人分割包围的部队还在同敌人激战,枪声一直响到当天中午才结束。

    此时,北沙河同县城之间的平原大坝己经大部被敌人控制,成了战场,而且对我军来说是极其悲惨的战场。日军的坦克和骑兵在这里恣意驰骋,剿杀着在界河和北沙河一带被打散后撇下来的散兵,道路上、麦地里,到处都有日军坦克碾过的痕迹,不时可见我军士兵被刺刀戳杀的尸体和被坦克碾咸肉饼一样的尸体。

    这些坦克和骑兵事先隐藏在村庄里或树林中,望见有撤退下来的队伍就猛扑出来,消灭这些近于弹尽粮绝的人。

    在界河东边被日军堵在一座村子里一夜的125师瞿联丞团二百多人,在拂晓时同敌人脱离接触,以周公辅连为先头,向西越过铁道向西南方向转移。大伙路上看见密密麻麻的坦克车辙,己经感觉不妙,小心翼翼,派出尖兵搜索前进。不想到在路经一个村子时,突然从村西头冲出四辆坦克,对着队伍直扑过来。四挺坦克机枪猛烈扫射,疲惫不堪的队伍措手不及,来不及展开,一下被打乱阵脚!

    瞿联丞喝令还击,机枪连用重机枪开火,子弹打在钢甲上只是火星乱溅,丝毫不起作用。瞬息间坦克即冲到跟前,士兵失去掌握,在麦地里四散奔逃。坦克开足马力追逐,机枪不停地扫射,不少士兵部被打死在麦地里。第2营长王承骏企图组织抵抗,不幸中弹牺牲;少校团附黄勇为和追击炮连连长张鹏负伤…….,周公辅和五个士兵拼死把黄勇为抢救到一个坟地中隐蔽,直到鬼子的坦克车开走了又将黄勇为扶到附近的一个村子里躲藏在老乡家中,入暮后向官桥方向转移。

    王绍猷倒地后,一辆坦克车开到跟前。车上跳下来两个鬼子用枪把逼住,一个鬼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快糖塞进王绍猷的口中,然后将他捆起来,拴在坦克上。坦克一路颠簸,抖得他几乎昏死,一心以为完了。没想到捆他的绳子在抖动着磨断,走到一个曾经驻防过的村子附近时,王绍猷从坦克上跳下来,跑进这一熟悉的村子,躲进一间菜窖。鬼子见捆着的人丢了,开着坦克围着村子转,找了几圈也没有找到,自己开走了。过了几天,王绍猷又摸回了部队,大家见着他失而复得,大难不死,不免又惊又喜,王绍猷这才向大伙讲出他后来这段故事。

    陈离出城后的遭遇同瞿联丞团差不多。

    陈离师长带着他的一个特务连和一个手枪连刚出西门四里许,就同一队鬼子遭遇。两个连的士兵不顾一切地向前猛冲,这些鬼子被子打得狼狈溃逃,两连士兵一直将鬼子追赶到铁路附近。殊知鬼子已经修好了白沙河铁桥,从铁道上开来的日军铁甲车早就守候在这里。这时,铁甲车上的轻重机枪和钢炮一齐开火,子弹像飞蝗一样打过来,打得陈离周围火星直溅,炮弹在四周不断爆炸,七个卫兵和一个司号长当场中弹阵亡。警卫连一看情形不好,立即保护着陈离折向南,朝南沙河转进。

    行至南沙河约里许之地,又同敌人的坦克和骑兵遭遇。陈离同士兵一道退入一个村庄,刚一进村,占据东面一个高地的敌人居高临下开始向我攻击,不得不一面抵抗一面向村外撤退。刚退出村庄不过几十米,陈离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一颗机枪子弹穿过陈离的右腿,鲜血像喷泉似的冒出来。

    此地地势平坦开阔,无法隐蔽,两连官兵伤亡过半,陈离由吴兆祥和罗坤二人扶着在麦地中奔跑,最危险的时候,距敌人仅一百五十米。残存的官兵拼命抵抗,掩护陈离和十来个贴身卫士退到一个坟地,始为陈离裹住伤口。

    陈离一看己至绝境,当即命令几个士兵以坟堆当工事,其余的伏在一道小沟中,准备在这里同敌人最后拼命,争取多杀几个鬼子,然后杀身成仁。

    此时敌兵散开搜索,伏在沟中的人都清楚地听见敌人的马蹄声和吆喝声。陈离因流血过多已近昏迷,弥觉晕眩,蒙胧之中自知四面皆敌,坐以待毙,必无生理。俄而老朋友杨向荣师长的灵影若隐若现,浮现于眼底,思彼昔为剿匪而死,自己今为抗日而亡,冥冥相见,亦无远矣,往事及身后犹如电影频频闪过。

    这样紧张地一直埋伏到下午三、四点钟,听见枪声和马达声渐渐远去。鬼子开始向北移动,始终没有发现隐藏在坟地里这伙人。我45军代军长、127师师长、前线总指挥陈离绝地逢生,终于同死神擦肩而过。

    到了夕阳西下时,大家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陈离因为伤重,无法行动,又不知道现在何地,如何可以走出去,而鬼子随时都可能在这里出现,于是吩咐士兵各自逃走。可是没有一个士兵愿走,个个都表示要死同师长一起死,要走同师长一道走,遇到鬼子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

    幸在天黑之后,恰好有两个老乡经过此地,见是我受伤的川军,立即引路绕道向南,走了一条安全小道,沿途没有遇到一个鬼子。

    后又找到一辆手推车,继而又寻来一副担架。

    这样,陈离被平安地抬到临城,后转送汉口治疗。

    而被22集团军寄予厚望的援军现在在哪里呢?

    早在3月14日,第20军团85军军长王仲廉就得到了军团长汤恩伯转颁战区长官部的电令:因滕县告急,限令该军务于3月17日在滕县以南的临城集中完毕。

    可是汤军在3月14日并未行动,只派出了一支先头部队,打前站。直到3月15日上午八时,王仲廉得到汤恩伯电令:该军着即由归德乘车至临城集中,相机策应22集团军作战。

    在汤恩伯的这道命令时,王仲廉军“着即由归德乘车”的时间已经由14日推后至15日。同李宗仁的要求相比,时间晚了一天。这一天何其保贵!

    如果汤军抓住了这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在日军的迂回部队包围滕县以前赶到。更有甚者,汤思伯的这道命令己变为“相机策应”。

    “策应”本身就不是一种积极的恣态,再加上“相机”,也就是说,可以策应,也可以不策应,甚至也可作壁上观!

    但李宗仁的命令不是这样,他坚持要汤恩伯军迅速北上,在日军的迂回部队包围滕县以前赶到。他在3月15日上午9时电令汤恩伯,要他的王仲廉军的第4师以先头之一部开往滕县附近。

    军情火急,兵贵神速,战场形势瞬息万变!

    可是王仲廉在15日上午11时接到汤恩伯的第三次电令,也即是李宗仁上午9时的那道命令后,他的89师部队才慢腾腾地在15日夜晚从商丘乘车向临城输送。

    这时,日军的迂回部队早出现在滕县南面的南沙河一带,对滕县形成包围。

    而且,日本人并不以囊括滕县为满足,他们的胃口要大得多。他的先头正向南直奔滕县南二十公里的官桥镇。宫桥是滕县平原南面的一个战略要地,是南下临城的瓶颈,占领了官桥,便封锁了临城向北的出口和东去枣庄、台儿庄的咽喉。

    增援滕县之策先输一着。

    当晚,汤恩伯到达徐州,电召在商丘的王伸廉到徐州面晤。

    王仲廉是一位抗战名将,他的家乡就在徐州附近的萧县。他一生中部感激汤恩伯对他的知遇,在他的回忆录中时时都称汤恩伯为“汤公”,拳拳之心跃然纸上。

    此时,正当张宣武从白沙河前线赶回县城受命担任城防司令一职时,从商丘受召而来的王仲廉同汤恩伯一道正在汤下榻的中国银行楼上共进晚餐。汤恩伯似乎胸有成竹,一切都在不慌不忙中进行,与滕县城内的临战紧张场面判若天地之间。

    汤恩伯驱车来徐州时,途经王仲廉的家乡,他为此拉开了家常:“本日道经贵萧县之王寨,离府上只有数里,向村民问及府上状况,据云只有茅屋数间,薄田数十亩。你为何未置一点家产呢?”

    对汤恩伯的关切,王伸廉笑了笑。

    “足以证明你真正是为革命而不顾家的人。”

    在这样的气氛中,王仲廉从汤恩伯那里知道的前线的战况是:

    正面之敌万余人,其主力围攻滕县,另一部迂回至滕县东南之南沙河附近,与第四师先头部队接触中。22集团军尚有残部四五营困守县城,但城外各阵地都被敌突破。敌沿铁路南下之三、四千人,先头达滕县城南之南沙河,并向临城急进。另有敌主力五、六千人似在滕县城东桑村附近,有窥枣庄、以侧击汤部的企图。

    于是,汤恩伯根据这样的情况决定:因为89师尚未集中完毕,我军所期望在滕、邹间与敌决战的计划,必须变更,以求在临城附近与敌决战。王仲廉则令该师的先头部队占领官桥,扼守铁路正面,掩护主力集中。

    这就是说,汤恩伯已经自作主张不再执行对滕县增援的命令。

    22集团军就这样被出卖了!时间是在3月15日夜,而这一切,孙震被蒙在鼓里,滕县浴血奋战的守军更是被蒙在鼓里!

    当汤恩伯绕开滕县后,临城正面全面暴露,孙震的一连手枪兵如何能抵挡如千敌人的进攻。于是,二十二集团军总司令部撤离临城,后退到运河南岸……日军对滕县的进攻是3月15日早晨六时开始的,全天的战斗集中在东关进行。

    东关由严翊营守卫,该营于昨日午后赶到县城后,便被布署在这里。严翊把两个连布置在寨墙后面,一个连作为营预备队。进入阵地后,全营通宵未眠,挖了一个夜晚的工事。张宣武和严翊都很清楚,日军的主力在城东,攻击县城,东关首当其冲。

    此刻,严翊正睁大眼睛,透过黎明前的黑暗盯着远处一堆蠕动着的黑影。寨墙外前进阵地的岗哨报告:敌人摸过来了。

    “打不打?”伏在旁边的一连连长祝涵湘问。

    “不要慌,准备好手榴弹,等敌人进入壕沟。”严翊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地说。

    8时左右,鬼子在东沙河炮兵阵地开始试射,升起气球,不慌不忙校正弹着点。前后左右几发炮弹之后,齐射开始,从八时一直打到十时,整整两个小时,东关、城内和西关车站,共落炮弹三干余发。同时,几架敌机飞临上空,俯冲轰炸和扫射,主要的弹着点在东关。直打得东关和全城一片烟雾腾腾。十时正,炮击突然停止,飞机也飞走了。

    大地一片沉寂,日军似乎在等待和在观察炮击的效果。在他们指挥官濑谷少将的望远镜里,除了一些房屋在燃烧,硝烟在寒冷的空气中向上升腾、形成一根根烟柱外,还有一些没有逃走的老弱百姓在向城外疏散;城墙上,守军士兵正忙碌地用沙袋填堵被炮击破坏的工事,全然不见逃跑的动向,整个城市巍然不动!

    日本《读卖新闻》的随军记者后来报道,鬼子的指挥官对此感到意外:这些装备简陋的四川兵怎么这样视死如归?不像韩复榘,只要大炮一阵轰,就弃城逃跑了?

    不仅守城官兵没动,一些拿起武器的滕县民众也在那里保卫家园!

    第二百三十八章 死守滕县

    陈慕唐所参加的那支川军政宣队因为昨晚从北沙河回来较晚,寨门己关,就宿在关外的村子里。WwW、这支宣传队一共有二十多人,除陈慕唐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外,其他的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川军的政工人员有三人,罗蜀南、陈淮和谷剑英,谷剑英是一位年轻的女政工人员,听口音不是四川人,此外的全是当地人。

    宣传队主要是演出三幕独幕话剧《放下你的鞭子》、《唐官屯》和《毒药》,另外口头宣讲日军侵华的罪行。

    在《毒药》里陈慕唐饰老汉,谷剑英饰孙女。宣传队既向老百姓作宣传,也慰问前线的部队。队里有二件武器,队员王诗兖背了一口大刀,刘恩坦腰上挂着一只三八式手枪,其余手无寸铁。当鬼子开始炮击后,宣传队和一些逃难的百姓向南转移到善国门外。队员王诗兖的家就在附近,他只来得及敲开自己的家,向老父老母喊了声:

    “快跑,鬼子来了!”就又回到宣传队。

    就在这里,宣传队同鬼子遭遇。王诗兖举起大刀,大喊一声就向鬼子扑去。鬼子看见一个老百姓举起大刀扑来,或许是不知怎么回事,或者是想抓个活的闹着玩,一时楞在那里。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王诗兖手起刀落,一个鬼子己被砍倒在地,刘恩坦拔枪对着鬼子就打。这时鬼子才反应过来,一齐开火,两位壮士英勇牺牲在善国门外。

    这帮鬼子杀害了两名宣传队员还不解气,又对准逃难的人群用机枪扫射,不少的老百姓被打死在这里。

    3月14日日军开始进攻普阳山等前沿阵地以来,战斗己经进行了三天。虽然截至今天中午,我外线阵地已经完全陷落,但滕县城依然屹立。从四川来的队伍这样顽强抵抗,实在让接替田岛荣次郎担任33旅团长的濑谷少将大过意外。

    15日这一天,滕县东关、城内和西关、火车站落下的炮弹和炸弹在万枚以上,东关的忘记屋全部被摧毁,威了断墙残垣,城里多处被毁,浓烟滚滚。从城东门张宣武的指挥部到东关严翊营部的一段电话线,一天之内被炸断二十五次之多……夜里,日军发射的照明弹不断在天空中升起,指挥部被照得雪亮雪亮的。

    在大石墙村方面抵抗日军的124师两个团接到了税代师长火速回城固守的命令后,立即准备同日军脱离接触,离开火线。

    在战线左翼固守的740团一直都由37O旅旅长吕康督战。743团增援来后,也由旅长曾苏元带领。两位旅长知道此项命令干系重大,部队指挥机关全在县城,任务非同小可,两下一商量,立即决定由曾苏元旅为前军,威左纵队先向后撤;370旅随后跟进,从午后开始向县城转进。

    372旅以熊顺义营长指挥第二营和第三营为前卫先行。曾苏元旅长特地把他叫到跟前,命令他:

    “你在回城的途中无论遇到敌人的何种阻挠,都必须全力打破,冲开一条血路来,付出任何重大牺牲也在所不惜,在你的后头还有我们两个营和370…个旅,师长在城中等着我们!“这是124师的全部人马,两个旅实际上只是两个加强团。

    这时是营长的熊顺义,实际上己经有了团长的委任状,只是他还不知道有这回事,顶头上司曾苏元旅长也还扣住委任状没有宣布。

    旅长曾苏元,四川广汉市小汉乡人,七岁就在成都当学徒,以后当兵,从十五岁起就跟着孙震在军队里打拼,笃信“猛将必发于士卒”的道理,现在还担任着124师副师长的职务。大概是想再最后磨厉熊顺义一次,委任状的事他要等打完这一仗再说。

    熊顺义指挥着队伍一路小跑。旁边走着第三营营长声高喧和黄伯亮,他们是29军潼川军校的同学,又是很要好的战友和朋友。

    当部队通过北沙河时,时间是下午。公路上,麦地里,到处可见敌人的坦克车辙和战斗过的痕迹,部队顿时紧张起来,以战斗队形搜索前进。突然前面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前卫连长江有厚报告:

    “前面发现敌人骑兵巡逻队!”

    “打垮它!”江有厚是熊顺义手下一位能打仗的青年军官,熊顺义的女婿。江有厚二话没说,带了两个排就从左右两翼围了上去。鬼子的骑兵没有大部队,没有重火器,经江有厚一冲,立即四散奔逃,只在射程外作警戒。熊顺义如法炮制,也向鬼子骑兵派出警戒,本部人马依1日向县城急进。从北沙河到县城的途中,部队一共五次同敌人遭遇,所幸鬼子兵力都不大,要么是远处警戒,要么是小股巡逻,被熊顺义以三、五倍的兵力一阵猛冲,统统都被打开一条血路,好在鬼子的坦克己经回去添加燃料没有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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