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折兰勾玉杏向晚

正文 第 9 部分阅读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折兰勾玉上京已有半月有余。天渐渐回暖,空气中隐隐有潮暖的味道。

    这日向晚在晚晴阁习琴,反反复复练习那首《高山流水》,几天下来,都抓不住那韵味。这是折兰勾玉很喜欢的一首曲子,颇有难度,她很想在折兰勾玉回来之前将这曲子练得纯熟。

    又练一遍,依旧平平淡淡,只不过是没走音而已。向晚停手,起身,在晚晴阁小园散步。

    迎开得正,柳树也有抽芽的迹象,那么杏,也快开了吧。以前在杏村,第一朵杏必是在二月底开的,算算时间,就是这个时候。

    可惜,折兰府上没有杏树。

    “沈管家,沈管家……”向晚叫住老管家。在杏村的八年,她日日与杏树为伴,如今恢复了杏仙子的记忆,对此更是期待。她现在分外想念杏村那满坡的杏,如云如胭脂,让人沉醉;更想念那数十里的杏林海,想念她在杏枝上跳跃穿梭的感觉。

    “向有何吩咐?”少主出门前的交待,时时在老管家的心里。

    “玉陵哪里可以看杏?”

    老管家沉思半晌,言又止,半晌却是摇摇头。

    向晚道谢,待迪管家告退,便带了两个侍卫出了府。

    第十章

    第十章

    向晚去的是三佰楼。

    下午的时间,正是酒楼最空闲的时候。没有客人,伙计们收拾了卫生,正扎堆聊天。向晚进门,自有伙计对他还有印象,又见他身边跟着的是折兰府的侍卫,纷纷起身。

    “金掌柜在么?”虽是男装,向晚的声音却是不掩饰的。

    众人目瞪口呆。想着这位小哥不是此前酒楼开业酬宾画冠全场的向晚公子,折兰大人的学生么?那天他从头到尾没开口说过一句话,怎地一段时间不见,人还是这个人,开口却是声?难道这几日疯传的折兰公子收学生的传闻竟是真的?

    “她在后院休息,姑娘有事,我这就去唤她。”半晌之后,终于有个伶俐的小二回过神来,屁颠颠跑去叫人。

    又半晌之后,一袭绿衣的三佰楼掌柜金三佰风风火火的赶来,步履生风,干净爽利,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是折兰府的向来了?”

    “金掌柜。”在折兰府半年,向晚心里虽明白自己的身份,在外气度却也是不差的。大家都这么称呼她,她也不作解释。

    “你们都下去吧。”如今的金三佰,自是不同于当初那个南湖酒楼抱着琵琶卖唱的小姑娘了。当初虽也有不一般之处,短短几月之后,却又是脱胎换骨。这个时候向晚来找她,肯定有事,又见一帮小二已经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不由使劲瞪了他们一眼。

    向晚也示意侍卫退下,两个孩子于是一起坐下。

    “金掌柜可知玉陵城何处有杏?”向晚开门见山,脸上微微有笑容。

    竟为这事?金三佰不由一笑,看着向晚,想起她们初见那次,声音柔和,语气利索道:“向太客气了,当日在南湖酒楼幸得你相助,如不嫌弃,便叫我三佰吧。”

    三佰楼开业两人虽都认出对方,却一直没有说破。向晚不知金三佰是否介意别人提及她曾在酒楼卖唱之事,没想到今天反由她自己提了起来,如此看来,倒是个爽快之人,也不似一般子那般小心眼。

    “总是不妥,毕竟你又年长几岁。”

    金三佰笑,也不知她这几月来遭遇了什么,又为何摇身一变,成了三佰楼的掌柜,只是这笑容,倒有几分初见时的温婉:“你是折兰府的,若以相称,岂是被人说我攀了富贵。朋友则无妨了,只要你不介意,有我这样的一个朋友,直呼姓名也不是什么大事。”

    “好。”向晚也不是矫情的人。

    “那说正事。杏不宜在玉陵生长,听说这玉陵城,唯有一个地方有杏。”金三佰挑眼看了下向晚,话止于此。

    想起沈管家犹豫的神,最后却是什么也不说,想必这地方,不是她向晚轻易去得的。向晚左右一想,笑道:“三佰就请直说吧。”

    面对金三佰,倒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亲切感。许是两人的境遇有些相似,那种身份的突然转变不管是何原因,让向晚对金三佰生出一种本能的投缘,让她觉得舒适与自在。

    金三佰捂嘴一笑,凑近向晚,神神秘秘的小声道:“玉娇楼头牌杏姑娘的杏阁。”

    “玉娇楼?”据说是玉陵最有名的青楼。可是青楼是何物,向晚并不甚清楚。以前在杏村,可没有青楼;一路游学,也没经过或到过青楼;天庭就更没有青楼了!

    “男人的温柔乡、寻欢地。”

    向晚点了点头,大概明白。

    “你怎么想看杏?”话题到玉娇楼停下,一阵沉默之后,金三佰无话找话。

    “我原住杏村。”

    “哦……”金三佰长长的“哦”了声,表示理解,“要不我找人替你折一枝过来吧!”

    向晚摇头,那感觉又怎会一样。

    “那再想想办法。”让折兰府的向晚去青楼,总不是那么回事吧。

    “好,我现在得回府了,明天再来找你。”向晚三言两语说完,起身便出了门。

    留下金三佰一人目瞪口呆。

    现在好了,带折兰府的向看杏好像成了她的事了。

    向晚回府,温习了功课,晚饭后便开始想玉娇楼的事。

    虽然她这个大是半路冒出来,有实无名,但她也知道这种地方不是她这身份该去的。即便扮男装,她的身量也太小,更何况,她现在是玉陵君折兰公子的学生,到时候若丢了折兰勾玉的脸,那就太不该了。

    可是心里又着实期待杏,像犯了瘾一样。如今折兰勾玉与乐正礼一个上京受封一个游学,都不在身边,她恢复了杏仙子的记忆,却没有杏仙子的法力,唯一的寄托便是那一抹杏了。

    看一眼,哪怕只远远的看一眼就好。

    次日老时间到三佰楼。

    金三佰又在午休,本以为向晚只是说说,不会真的来找她,没料到向晚准时到来,她压根都没想办法呢!

    “向,”却见向晚今日一身月长袍,头发高高束起,手执一把粉面小扇,示意侍卫将东西放下后退下,不由心有疑惑,“这是?”

    向晚然回答,径直解开包袱,将里面的一套衣服取出,递到金三佰跟前,平静道:“换衣服。”

    金三佰接过,展开,正是一套男装,与向晚身上同款式,只不过是白的。

    “向……”金三佰大概明白了,觉得有些头晕。

    “叫我小晚吧!”向晚笑,非常甜非常可爱,那是一种本不该出现在她脸上的笑,因为她向来是沉默且平静的,即便难得露出笑容,也是浅浅的。

    金三佰不免有些看傻,诚然向晚脸上的笑容太难得,更惶论是这种毫无保留的笑容了,但不可否认,这样的向晚浑身似乎笼罩着一种光环,犹如……犹如欣放,醉如胭脂。

    金三佰换好了衣服,还是有些犹豫。

    “小晚,到时候被折兰公子知道,不止你惨,我也会惨的。”亏向晚还细心的替她也备了把折扇,怎么看这小孩都在模仿折兰勾玉。

    “我只是去看杏。”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这消息不外泄,即便折兰勾玉知道她去了趟玉娇楼,也应该能明白她心情的。

    玉娇楼是男人的天堂,可不是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何况她才九岁。

    “其实那里我也从未去过。”金三佰总有不祥的预感。对于她与向晚突然演变到了这地步心里也是有些小诧异的。向晚看似不容易相处,自己也是,却没想到两人挺投缘。

    “正好,那就没有谁陪谁了。”向晚边说边往后院走,“你这里有后门吧,侍卫守在前,不能被他们发现。”

    金三佰头还是有些晕晕的,“嗯”了一声,几步上前,拉住了她。

    “怎么?”向晚扭头,神平静。

    “进去之后,你尽量别开口啊。”金三佰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放心的叮嘱。

    向晚点头,态度非常好。

    两人避开折兰府侍卫,从后门溜去玉娇楼。

    玉娇楼在玉陵城,也是大有名气。坐落于秦挥畔,前影,后有水,平添一股雅致。最重要的是,传闻玉娇楼里的姑娘是冠玉陵青楼界,尤其那个头牌杏,说是才貌绝不输于扬州魁牡丹。

    传闻如此,见过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杏姑娘卖艺不卖身,作为玉娇楼头牌,那价码也不是寻常人家开得起的,只闻那些个一掷千金博人一笑的富贵恩客口口相传,只道清绝丽,得脱俗,言语之中,犹意犹未尽。

    向晚听着金三佰说着这些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传闻,心里是不甚赞同的。青楼子,既是卖笑卖风情的,又何来脱俗一说?架子端再高,也不过是个欢场子,活得或许还不如贫苦人家的子来得实诚,更惶论结局了。

    “小晚,要进杏阁,这价码可不低啊。”金三佰来回琢磨,还是觉得不妥。她会来这一趟,自是对那位传闻中的杏姑娘也有颇多好奇。再则,她虽会唱十八摸,青楼可是从未去过,说不好奇,那也是假的。

    “我有这个。”向晚伸手,小小的手中一叠银票,银票正中躺着一个金元宝。

    金元宝是折兰勾玉每月给她的零,让她可以买些喜欢的东西。银票是乐正礼送给她的新年礼物。

    “折兰府果然有钱!”金三佰叹一声,示意向晚赶紧收了银票。

    金三佰轻咳一声,理理身上衣裳,手中折扇一摇,率先向玉娇楼行去。反观向晚,倒是平静,亦步亦趋跟在金三佰身后,俨然一个小跟班。

    “等等!”快至门口,金三佰突然停步。

    向晚也不问,只用又大又亮的半月明眸看着她。

    “呃……这样的,小晚,我们只是去看杏嘛,又不是恩客,这么多银子做什么?”金三佰左思右想,终于找到哪里不对劲了——银子啊,她太心疼那些银子了!进杏阁要的银子,抵得上她三佰楼几天的收入了。就这么看一眼杏,太亏!

    向晚还是不说话,继续看三佰。

    “走,我们先回三佰楼,换身衣服再来,不用一分银子!”金三佰打定主意,拉着向晚便往回走。

    向晚倒是没什么意见,任由金三佰拉着她回三佰楼。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再次出门,两人已是大变模样,看似小厮,金三佰还让小二准备了一小筐青菜,提了就和向晚出了后门。

    两人径直到了玉娇楼,金三佰领着向晚找到侧门,桥。

    自有小厮开门,侧门是玉娇楼杂役小厮及供货小贩进进出出的地方,一天十二时辰有人守着,楼里的姑娘平日里不被允许出门,若想出去,必得经过老鸨同意。

    “怎么这么眼生?”小厮见门外两人提着一筐小青菜,之前从未见过,不由有些怀疑。

    “城东李家的,李老伯身体不适,今天就由我送过来了,这位小哥是李老伯的孩子,以后李老伯没空,就会由他送来。”金三佰粗着声音说话,很诡异的,居然有八分男声像。小晚小惊了下,侧头细细打量金三佰。

    城东李老伯的菜又好又嫩,附近酒楼饭馆什么的需要青菜,都由他送货上门。

    “这样啊,进来吧,厨房左转到底,快去快回。”小厮不疑有他,伸手一指方向。

    金三佰屁颠颠道声好,拉着向晚便往小厮指的方向疾步而去。

    左转,往前几步,两人停下。回头一瞄,已是小厮视线所不及范围,暂时安全了。

    金三佰将小筐往地上一放,平日里偏门这边人不多,现在又是下午,来来往往也就一两个人,倒没疑心她二人。

    金三佰略一打量四周环境,示意向晚跟着她一道向右前方走去。两人兜兜转转,一时也没人拉住她们问话。青楼本就是个嫌的地方,大家见怪不怪,两小厮眉目干净,神平静,也就没惹人怀疑。

    玉娇楼不小,除了临街那一排三层楼高的主楼,后面错落有致的分布着不少小小的阁,该是当红姑娘的闺,有身价才有的待遇。两人俱是第一次来,不识得路,又不好问人,本来由金三佰打量环境找路,最后却是向晚领路在前。

    向晚对杏有一种特别敏锐的直觉,既然整个玉陵城只有杏阁有杏树,那种杏盛开的强烈感觉不知不觉引领着她朝某处快速走去。

    果然是杏阁没错!阁前小园里几株杏树,如今已是含苞点点。只不过杏阁前,居然有小厮把守。看来头牌的待遇,与一般姑娘很不一样。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守在杏阁前的两小厮可不含糊,见这两人眼生得很,不由喝道。

    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金三佰心里一叹,扭头看向晚,却见她只盯着那几株杏,根本对眼前的不良形势毫无感觉。

    “回小哥,我们第一次来送菜,出了厨房想回侧门,结果走岙了道,迷了路。”声音还是低沉沉的,与男声七八分相像。

    “去去,掉头往右,到底左拐就是了。”小厮说完,冲着两人挥了挥手,示意快走。

    “谢谢小哥,谢谢小哥!”金三佰低头哈腰,转身去拉向晚。

    向晚远远地看着那几株杏,神平静,心里却是有些小兴奋的。杏阁朝南,日光尤其好,空气却是干燥而清新的。那几株杏树苞满枝,含苞放,一阵风过,竟有一朵杏瞬间绽放。向晚摒住呼吸,任由金三佰拉着她手就是不肯走。

    “小晚,小晚……”金三佰看了眼脸不好看的小厮,有些急了,一手横过向晚的小腰,几乎拖着她走。

    “三佰,杏开了!”向晚半晌回神,亦步亦趋的跟着金三佰,直到出了玉娇楼,才停步开口说话,脸上又有那种纯真而热烈的笑,半月明眸有抹异彩划过,让人不能逼视。

    “痴人!”金三佰娇嗔一声,笑着拉着她手回三佰楼。

    向晚开心的是看到欣放,而金三佰开心的是没银子就进了玉娇楼达到了她们此行的目的。

    “你说杏姑娘一天接一客,得多少价码?”回来的路上,金三佰苦思这个问题。

    “不知。”向晚还在想那几株杏。

    杏于她的含义,只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有些事,若从阑知,从没希望,便也不会念想,一旦曾经拥有,就会念念不忘。比如之前从不知天底下还有折兰勾玉这样一个人,如今他上京受封她会天天想念,这杏也是。她想明天再来看杏,天天对着它,看它绽放,看它凋谢。

    金三佰心里一急,咬牙一顿,忽而笑道:“至少百两以上吧。我们今天真是赚了,一筐小青菜的价钱,窘了杏阁门前,看到了你想看的杏。”

    这话已经说得很露骨了。如果向晚只是个寻常的九岁孩子,估计也就不可能像现在这般敏锐了:“哦,那筐青菜是你准备的,多少银子,我来出。”

    金三佰险些背过气去。再看向晚,神要多平静有多平静,她明明听懂了她的话,却给了这样一个回答,她要气得内伤了。

    好吧,金三佰承认她对刚才向晚随手取出的银票与金元宝有些眼红了。若不是她的主意,向晚真的要实实在在上大把银子才能看得到杏的。

    “算了算了,不值几个钱。”回头一想向晚曾有恩于她,金三佰爱财的小子就收敛了。

    “那我晚上请你吃饭吧。”向晚不愿欠人情,抬眼看金三佰满脸犹犹豫豫,忽而眨了眨眼睛,笑道,“就在三佰楼请你,银子由我付,你既可以吃一顿免费大餐,又能照顾生意,还能提高三佰楼的收入,一举三得。”

    金三佰承认自己被打败了。向晚不是没听明白,她一早就将她的爱财小心思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过只肯给她一点小便宜赚赚。

    两人从后门溜回三佰楼,换了衣服。折兰府的侍卫绝对忠诚,一直到向晚与金三佰吃完晚饭护送向晚回折兰府,这之中不曾问过向晚一句话,也不敢接受向晚邀请他们一道晚饭的好意。

    向晚乖乖在折兰府又呆了几日,收到乐正礼书信一封,说是他正在南边,到时候绕回玉陵,并郑重承诺定期会给她写信,让她别太牵挂,好好学习。

    向晚不知这承诺因何而来,收了信看另一件东西。这是一个精巧的木盒,一米见方,微薄,看起来倒是不小。

    “也是?”。

    “是,表少爷一同派人送过来的。”老管姬恭敬敬。

    向晚就着老管家的手打开盒子。这么大的盒子里,整整齐齐躺着个风筝。向晚一早就该想到的,乐正礼四礼物,定有其与众不同之处。

    老管家不由笑,表少爷的心思果然与众不同。

    向晚“啪”一声将盒子盖上,提了盒子努了努嘴,一声嘀咕:“一个人,放什么风筝。”

    不知不觉绿了柳枝,红了。暖开的时节真正到了。

    折兰勾玉一直没有书信。从他成人礼后上京,一月有余,按计划本可以回府的他却没有回来。老管家说,少主有事耽搁了,老管家还说,少主与微生家族的继承人明君微生澈同年同月同日生,这次是一起上京,同时受封呢。

    向晚想起那日柳州画舫的一面之缘,明君微生澈也在画舫上,当时他一身黑衣,一双如勾的眼睛,细细长长,似能摄人魂魄,清瘦而白净,衬着黑衣,苍白而冰冷。他以画技称绝,不屑收她为徒,对于折兰勾玉愿意教她的决定,他出声询问确认,却是垂着眼,不让人看清他眼里的神,只用修长的手指来回转着桌上的茶杯。

    向晚是敏感的,记又好,总觉得当时已让她觉得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峡,然知到底是哪里与理不妥了。

    又过几日,还是没有折兰勾玉回府的消息。本来平静的等待,因为没有只字片语的交流,忽然变得有些遥不及期来。

    向晚想,或许是她太乖巧了吧。省心的孩子,总是不容易让人记挂的。

    于是这日向晚又跑到三佰楼找金三佰,说是要去看杏。

    “又去?姑奶奶,上回是运气好,若是被人逮着,再被我们的城主大人知道,卫计得横尸郊外了!”金三佰有些头大。怎么可以因为看杏一再的去青楼呢?

    向晚的嘴角很浅很浅的勾起,神情莫测,半晌忽而展颜,天真无邪如孩童,看着金三佰,声音也有平常没有的娇俏:“他还在京城,相隔千里,不会知道这事的。三佰,我们是朋友,这小小要求,你不会拒绝吧。”

    金三佰再次败北,朋友之说由她提起,她怨不得别人。

    两人老规矩老办法,一身小厮打扮,又提了一小筐青菜来到玉娇楼侧门。

    这一回两人运气就不如上一次那了。进去容易出来难,被冒名的城东李老伯稍后赶到送货,谎言穿了帮,两人在杏阁前被人抓个正着,第一时间被扭送至老鸨跟前。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哟,两位,没有银子就想混进来看我们杏啊?”老鸨满脸胭脂,穿红戴绿,手里拿着轻黄丝绢,看得出在红尘中摸爬滚打了不少年头,声音是刻意的嗲,掩不住的沧桑味。她斜了跟前两人一眼,倒没第一时间发火,似才刚睡醒,说完手绢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听闻杏阁的杏开得正好,我们慕名来看看。”金三佰低着声,又是一副男嗓音。

    向晚不说话。

    这话倒是惹笑了老鸨,她脸上泛开了,胭脂太厚,便有假的味道:“我说小哥,你这不是拿嬷嬷开心嘛!”

    “嬷嬷明眼,我这弟弟从未见过杏,缠着要来长长见识。嬷嬷你手下的姑娘都是一人一价,传闻杏姑娘一天见一客,起价百两,你看我这身打扮,只是为了领着弟弟看杏,又怎么可能砸一堆银子与人竞价,堂堂正正的从玉娇楼大门进?就算为了杏姑娘我舍得那些银子,可我也砸不起这价啊!”金三佰神平静,这一点倒是与向晚非常相像,亦真亦假的与老鸨说起了笑。

    老鸨一时语噎,仔细看了两人一眼,见都长导清目秀,心里一笑。她是何等眼力,刚才没仔细看,如今一看,不是娇滴滴的娃还有谁!两人虽乔装成小厮,衣服普通得紧,但被人抓到她跟前,竟是一点也不慌张,更惶论哭闹,来历该也是不一般的。

    “小哥倒是能说会道。不管你找什么理由,今日混入我玉娇楼总是事实。我这玉娇楼是不大,倒也不小,也不是个没规矩的地儿,小哥这么聪明,总得想个办法替自己赎身吧!”老鸨摸爬打滚多年,既不说破,也不是吃素的。

    金三佰闻言一笑,笑容中有爽利的味道:“妈妈,两筐青菜是少了点,不如我明日再送几筐来?”

    “小哥将我这里当成路边小摊,讨价还价呢!”老鸨的脸有些不好看。刚开始新鲜,一来一回,就有些腻烦了。她可没这闲功夫陪人在这里唠嗑。

    无奈金三佰却是舍不得银子,能省则省,怎么着也要争取将损失降到最低。正待开口,却是向晚审时度势,伸手入怀,拿出一锭金元宝,金灿灿地搁于老鸨身前桌上。反身拉住金三佰的手,示意两人一道离开。

    “哎呀,这位小公子出手倒是大方,敢问小公子贵姓?”老鸨拿起桌上的金元宝,踮了踮,起身笑脸相迎。

    “妈妈,价格满意了,就别问这么多问题了。”金三佰心痛那一锭金元宝啊,反握住向晚的手,使劲拉着她往外走,“少爷,快回家,时候不早了。”

    这一回,她们是待大门出的玉娇楼。

    金三佰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在心疼那一锭金元宝。

    想着折兰府的向大还真是出手阔绰,随手一给,就是金灿灿的元宝,她是不知这一锭元宝可以让普通人家好好过上一两年了。

    向晚倒是不心疼的。不管是以前在杏村,还是跟了折兰勾玉到了折兰府,她都没有钱的地方,也一直没有这个概念。除了那次请金三佰吃饭半买半送用掉一张银票之外,这是她第二次钱,两次钱,都与杏有关。

    不过这一次又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她身上的这锭金元宝上刻有折兰宝号,玉娇楼的嬷嬷只需略一打听,便不难知晓她们的身份。到时候,关于折兰公子的学生上青楼的传闻应该很快就会蔓延开来吧。

    向晚计算着流言的传播速度,偶尔无事也会去找金三佰,不过再不是为了杏之事,而是寻常朋友的小聚。

    三佰楼的生意很好,开业一炮打响名气之后,每天宾客满盈,兴隆程度大有超过街对面玉陵酒楼之势。听说这之中也曾有地痞或不知来历的人挑刺砸场子,结果却是很迅速的被人摆平,几次之后,三佰楼里再也没有刁蛮顾客闹事了。

    “小晚,那些传闻你听说了没?”这段时间下来,金三佰发现对于外界传得沸沸扬扬的折兰公子收的是学生,以及折兰公子的学生上青楼的传言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时候碰到人背后议论纷纷的,她是面不改。

    “与我何干?”早熟并超脱的孩子。

    金三佰被噎到了。不过,与向晚在一起,噎着噎着她已经被噎习惯了。

    “听说学堂试已经结束,马上就要开学了。”这是玉陵城最近的第二件热门事件。试成绩不日公布。

    “哦。”一贯的平静,并无兴趣与好奇。

    “小晚,你真的才九岁?”

    向晚不接话。好像乐正礼也曾经这样说过,南湖酒楼她看衣识人那会子,他两眼冒心,无限崇拜的说“小晚,你一句话掐中死穴,真不像是个八岁的孩子”。

    她当然不是八岁,也不止九岁了。她是杏仙子下凡尘,以前几乎没了记忆,现在是绝对正宗的杏仙子,杏封印还在呢,不过失了法力,借住在一个孩子的身体而已。

    日子依旧平静。

    向晚已能很熟练的弹奏《高山流水》了,不只是音准,而是连其中的神韵也能轻松掌握,融于乐符中,一点一滴从指尖流泄。

    折兰勾玉还没回来,乐正礼只是定期来封书信。向晚一人霸着偌大一个折兰府,只觉得日子好像少了什么,有些平静得过了头。

    试参加了,身份暴露了,青楼也去了,这些在外面都造成了很大的轰动,街头巷尾蜚短流长的,大有全国上下孺皆知的趋势。折兰勾玉远在京城,时候到了,也该有所耳闻了吧!

    晚晴阁小园里蔷薇开的时候,折兰勾玉终于回来了。

    一群人呼啦啦出府?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书放入书架复制本书地址,传给QQ/MSN上的好友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