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折兰勾玉杏向晚

正文 第 11 部分阅读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那是一条小径,窄窄的仅容一人通过,稀稀落落的还有树枝横生挡道。

    向晚在前,伸手将横生的小树枝或掳到一边,或折断。折兰勾玉跟在她身后,优哉优哉享受向晚的服务。这条小径虽然偏了些,确实可到杏林,难为向晚第一次来,还能自己摸路。

    “到了!”向晚一声轻呼,向前小跑。她已经闻到了杏的味,就在这附近!

    “小晚……”折兰勾玉话还没说,果见向晚的衣袖被一旁树枝勾住,她停步转身去解树枝,侧头的时候发带碰巧勾到另一根树枝,发带一拉一松,满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这一幕很惊!

    她身上是绛紫丝帛长袍,衣领高高束起,郊外暖阳,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白得似能透出光来。折兰勾玉有一刹那的看呆,青丝如流水般倾泻,丝丝顺滑光泽,这一瞬间的向晚竟是得让人不能逼视!

    向晚已经顾不上被勾住的衣袖,顾不上还挂在树枝上的发带,扭过头看他,脸上有兴奋与运动特有的红润,牙齿咬着红唇,半月明眸里却是不知所措。

    她的眼眸又黑又亮,不似往日般有些深,短暂的不知所措之后,却是撇开视线不敢看他。

    “咳咳……”折兰勾玉随即回神,轻咳了两声,神自若的走近向晚,脸上又有那种招牌的亲切笑容,伸手取下发带,递至向晚跟前,转而去解救她被勾住的衣袖,声音平静道,“不急,这些杏又不会长翅膀飞走。”

    向晚的脸“蹭”的透红,折兰勾玉的气息近在咫尺,她的心不由狂跳起来。她十岁,他十七岁,不知不觉已经两年。十六成年,二十娶,十七岁的折兰勾玉已是全玉陵城未嫁子的梦中情人,他的优秀出与他的尊贵不凡一样,与生俱来,再多的词汇都显苍白。若不是折兰勾玉坚持,只怕现在整个风神国的媒婆早已聚集到玉陵来。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再过三年,折兰勾玉的婚事注定又会是一场风波,席卷整个风神国。

    “又在想什么?”衣袖问题已经顺利解决,可是向晚犹在发呆。

    向晚不说话,抬头看折兰勾玉,心里忽然有点难受。

    “怎么了?”

    “没事。”向晚笑,掩饰了下,方平静道,“只是想到了以前。”

    “礼来信了,说非常想念玉陵学堂的那些学生,今年他会早点赶到玉陵,争取给他们多讲几堂课。”折兰勾玉笑,也不点破向晚,扯开话题。

    向晚也笑,想起去年乐正礼三天一堂课的当起了老师,还做得有模有样,不由就有些开怀。没做之前很难想象,尝试了才知道原来他也挺有天分,只不过经常呆在折兰勾玉身边,不管从哪一方面,都显得逊了些,便容易被人忽拢

    “这次我一定要去听他讲课。”说烂笑,去年向晚听说乐正礼的课很受学生欢迎,便问了折兰勾玉想跟着去听课,结果乐正礼死活不同意,直说如果向晚去了,他肯定不会说话。两人几番讨论之后,在折兰勾玉的协调下,向晚终是没去成,“师父会同意的吧。”

    折兰勾玉笑,却是不回答,手中折扇一指,示意向晚往前看。

    延延绵绵的一大片杏林,杏蕾与叶芽交相成趣,意点点。向晚几步走近,心底升起一种异样的情绪,亲切而又满足。她是天上的杏仙子落入凡尘,唯一的烙印是左臂上的杏印,唯一的牵联便是杏了。

    以前在杏村,只于杏林坡的时候向晚才是开心的。杏盛放时节,一有空她便会来到杏林坡,穿梭在杏林中,难得的展颜,开心的时候甚至还会哼歌。

    阳光很暖,有微风拂过。向晚笑着穿梭在杏林,青丝飞扬,经过之处竟是杏刹那怒放!

    折兰勾玉的视线追随着向晚,看到这一幕心里却是狠狠一震。这不是一株两株的巧合,跟着向晚的脚步走近,一片杏林竟是瞬间盛放近半。

    这是什么样的奇迹?这是什么的因缘?若非亲眼所见,怕是谁都不会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事!

    “师父……”向晚停步,转身。

    她就站在杏下,人比娇,更比。

    折兰勾玉微笑,悠哉哉踱步至向晚身前,拿过她手上的发带,声音温润道:“今天就让为师替小晚梳一次头发吧。”

    向晚抬眼,眼神中有疑惑。

    折兰勾玉摸了摸向晚的头,走至向晚身后,伸手。这一幕青丝的触感,果然如他预料中的顺滑,青丝如墨,垂直如坠,让人拘之不忍释手。

    没有梳子,折兰勾玉将向晚的头发理到身后,只在末梢松松的系上发带,就和他的一样。

    “道白非真白,言红不若红,请君红白外,别眼看天工。”向晚伸手,折一朵杏,高举至眼前,对着太阳,轻轻吟诵。

    她不知道这首诗哪来的,她只知道她任杏仙子时,曾经很喜欢这首诗。

    折兰勾玉没有说话,迷惑于此刻的向晚,心里却泛起了层层波澜。

    这一天,对于折兰勾玉与向晚来说都是一个转折点。

    时间过得飞快,杏开杏落,转眼便过了夏天。

    最后一批青杏采摘完后,向晚就很少去启明山杏林了。不是不想去,毕竟路有些远,常去也不方便。

    乐正礼今年果然来得比往年早,中秋刚过不久,他便快马加鞭的赶到了。

    “小晚,小晚,我终于可以教你箜篌了。”久别重逢,乐正礼的开场白是这样说的。

    向晚想起去年自己一时心软答应他,现在也不好反悔,只得点头。

    彼时折兰勾玉恰好有事出了府,向晚便在第一时间被乐正礼拉去小书房开始了箜篌第一课。

    折兰勾玉回府,听到晚晴阁方向传来的乐音,便明白乐正礼终于如愿开始教向晚箜篌了。

    琴架一早就已做好,那面近一米高的箜篌此刻就置于架上,文身凤首、缨以金彩、络以翠藻,尽显高雅华贵。向晚曲膝坐于箜篌旁,两手左右弹奏。

    只是最简单的试音,以及一个熟悉的过程。毕竟学了近两年的古筝,不是音律不通之人,弹奏乐总有相通之处,所以向晚学得很快。

    箜篌音纯正优雅,加上独特的造型与稀少的品质,向晚弹奏的样子看起儡炫目。

    乐正礼教得很是用心。他年少时偶然得到这样一个乐器,兴趣之余便学了一些。当初因为箜篌的罕见,请个先生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如今乐正礼更是将那本珍贵万分的《箜篌乐典》送给了向晚,以便他不在的时候向晚能勤加练习。

    两人俱没发现房门口站了个人。半晌之后,折兰勾玉只得作势轻咳。

    “表哥,你回来了!”乐正礼起身,几步冲到折兰勾玉跟前,嘿嘿一笑,转过身对着向晚一比划,道,“小晚又长高了,现在真的可以学箜篌了。”

    向晚起身,对着折兰勾玉施施然一礼。

    向晚长高了不少。乐正礼比之去年,不仅更显成熟,大半年不见,看上去竟让人觉得英挺俊朗。

    “嗯。晚饭还是去三佰楼吧。”

    “表哥……”乐正礼犹豫。自从上次因为向晚去青楼的事误会了金三佰之后,乐正礼就很不好意思再去三佰楼了。去年在玉陵两月的时间,他都有意避开不去三佰楼,也没再见到掌柜金三佰,没想到今年一回来,第一件事竟然又是去三佰楼。

    “你去年来的时候,不是念叨着她家菜肴味么?”折兰勾玉笑。他清楚记得去年表弟风风火火赶回来念叨三佰楼的那桌三佰宴,只是去了一次之后,就没再提及了,偶尔他和向晚邀他同去,他都借口避开,甚是有趣。

    “是很味。”乐正礼是个直肠子,倒是实话实说,想了一下,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概,道,“就去三佰楼吧。”

    不就一个人嘛,还能把他吃了不成!

    第四章

    第四章

    话虽如此,胆也替自己壮了,到了三佰楼,见到近一年未见的掌柜金三佰,乐正礼心里不免还是有点虚。

    “哟,这位客,又来替讨还公道啊!”金三佰一袭翠衣绿裙,腰际紧紧扎着根宽绿腰带,愈发衬得腰细起来。她本来倒不想调侃的,看到乐正礼有意瞥开视线不看她,心里的那点坏心思就忍不住了。

    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南湖酒楼抱琵卖唱的子,如今三佰楼开业近两年,金三佰在玉陵城也已站稳了脚跟,一个身份成谜的未婚子经营偌大一个酒楼,也算得上是一段传奇了。经营酒楼需要的才能与格,开业酬宾重遇那次,她就已经完成了蜕变。

    乐正礼闻名不免脸红,折兰勾玉事不关已,就站在一边悠哉哉笑,倒是向晚,看了乐正礼一眼,终是不忍心,道一句:“三佰,一年前的误会,你怎么还揪着不放?”

    “好好好,一年前哥哥替出头,一年后替哥哥出头,哎,这风水转得……”熟了的关系,金三佰在折兰勾玉与向晚面前可不忌讳什么,“好了好了,我这就替你们准备吃的去,稍等慢坐。”

    金三佰说完返身下楼。三人坐的还是三楼的雅包,老地方了。

    “人话多就是不可爱。”乐正礼见人走了,才敢嘀咕间。

    不过他向来大嗓门,金三佰转身不久,楼梯踩了一半,耳边传来这样一句话,不由停了脚步,却是不回头理论,停顿半晌,便风一般笑着下楼了。

    很快,乐正礼便尝到了得罪人的下场。

    饭菜自是没有问题的,不同的是乐正礼酒量很好,平时在家倒不怎萌,出来吃饭就有喝点小酒的习惯。金三佰很善解人意的只在酒里下了点“调料”,便戎正礼吃足了苦头。

    这是一种无无味的小药,名叫“大舌粉”,融于一切液体,无毒,只不过喝的人在一个时辰里都会大舌头,说话含糊不清,唇舌有酥麻感觉。

    “你玩阴的!”乐正礼独自游学两年,倒学了间江湖话。不过大着舌头,话讲出来就少了份气势多了份可笑。

    折兰勾玉与向晚抬头看乐正礼,乐正礼此时已冲到金三佰身前,挡住了金三佰正下楼的门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呢!”金三佰退后一步,双手环胸身子微微后倾,看着乐正礼笑得风情万种。

    “你在酒里下了什么!”乐正礼眼睛似能冒出火来,恨不能揪住金三佰将她扔下楼去。

    “哎,客,您酒量也太浅了吧,才喝了几口酒,这就大舌头了。”金三佰捂嘴笑,神情无辜。

    折兰勾玉冲着向晚挑了挑眉,向晚无奈起身打圆场:“三佰……”

    她倒是爽利,手一摊,冲着向晚道:“别看我,没毒也没解药的,只不过会大舌头,过一个时辰就好了。他是你哥,我没下得太狠,估计用不了一个时辰吧。”

    三人哗然,乐正礼破天荒毫无风度的手指着金三佰,指尖离人家鼻尖不足三寸,大着舌头气得哇哇叫。

    折兰勾玉与向晚满含同情的看了眼乐正礼,却也爱莫能助。

    乐正礼与金三佰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大半个时辰,乐正礼大着舌头都在反反复复的念叨两句话。

    “人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学人家开什么酒楼,以后哪有男人敢要!”

    “还是小晚最可爱,有的人心眼小,还心狠手辣,怪不得年纪一把还没嫁人!”

    大着舌头反反复复这两句话,想不听清也难啊。金三佰气得咬牙,不过自己使坏在先,又碍着向晚与折兰勾玉的面不好发作,只得忍了。

    “小晚,你以后要离那个人远一点。”回到折兰府,乐正礼还在苦口婆心的劝。

    向晚当作没听到,摆了棋盘,在一边坐下,手指了指对面,示意乐正礼与她对弈。

    “小晚……”得不到明确回答的乐正礼不甘心。

    “她是我朋友。”

    一句话砸抵正礼没有翻身的机会,只得无限哀怨的陪向晚下棋。

    冬去来,又是一年。

    乐正礼年前不得不回府之后,这一年的新年,向晚还是不愿意跟折兰勾玉同去金陵。

    九岁新年,折兰勾玉在金陵呆了一个月。

    十岁新年,折兰勾玉只在金陵呆了二十来天。

    十一岁新年,算上来回路程,折兰勾玉也不过是去了十一天。

    这一年,向晚十一岁,折兰勾玉十八岁。

    十八岁的折兰勾玉,按照风俗可以先行纳了。

    阳三月,老管家根据金陵老夫人指示,又向折兰勾玉问及此事。

    此前新年时,折兰夫人便有提及,不过被折兰勾玉拒绝了。如今新年一过,折兰夫人退而求其次,认管家替折兰勾玉安排一个通房丫头。此番老管家便是来确定人选。

    时两人正在园晒太阳。折兰勾玉坐于园中品茗,慢看一旁向晚细细收拾前几天收来的杏。她说她要酿杏酒。

    “绿袖?”折兰勾玉摇着扇子,回想这个名叫绿袖的小丫头究竟是何模样。

    “长得甜,又讨巧,爱穿桃红小裙的那个。”向晚放下手中杏,好心替老管家回答后,提出自己的疑问,“沈管家,什么叫通房丫头?她不是平日里侍候师父,本就属于他房里的么?”

    老管家老脸一红。折兰勾玉忙作势轻咳了几声,对着老管家摆了摆头,示意他退下。

    “那师父告诉我。”向晚转而楚楚地看着折兰勾玉。

    杏村没有通房丫头,天界也没有通房丫头。

    “呃……”这个问题,难住了大才综兰勾玉。

    这该怎么解释?小晚今年十一岁了,小晚今年才十一岁。

    “师父也不知道?”向晚眨巴了几下眼睛,蹙了下眉。早熟、沉静、倔强,独独对这一方面彻底薄弱。此前对青楼似懂非懂,如今更是第一次听说通房丫头。

    “那倒不是……”

    “如果师父为难,我下回去学堂请教潘先生好了。”向晚甜甜一笑,回身继续挑捡杏。

    她既试合格,后来也偶有到学堂听课。不过不是正经上课,纯粹属于闲来无聊凑凑热闹。她身份摆在那,成绩摆在那,学田上至潘先生,下至学生,倒没人敢有意见。

    “小晚……”折兰勾玉屈服了,合身将向晚抱于怀里,思考如何开口。

    他可以理解小晚不懂这些,有时候又会觉得她这是故意使坏。比如现在,又拿请教潘先生说事,他怎能让她真跑去问潘先生这问题。

    她半月明眸认认真真看着他,眼里分明满是好奇。

    折兰勾玉一早就有发现,自从他上京受封回来之后,向晚就有微妙的转变。虽然话还是不多,但亦不算少,脸上时有笑容,而且她的眼神,不再是最初那般静深,慢慢的越来越直接的反应她的情绪,平添一股娇俏。就如此刻这般。

    “通房丫头,就是大家族里没有名份与地位的侍寝丫头。”

    向晚点点头,若有所思:“那什么叫侍寝?”

    折兰勾玉忽然觉得平日里让向晚看的书是不是太圣贤了?或许该让她看一些野史轶事,让她自己领会个中含义,要胜过此刻面对面这样解释。

    “侍寝就是一男一同睡一。”

    向晚又点了点头,长长的“哦”了一声,一骨碌滑下折兰勾玉的膝盖,远远地站在那里,盈盈笑道:“原来我八岁的时候就已经侍寝过师父了。”

    说完回身继续挑捡杏,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折兰勾玉已经彻底哑然。看着向晚婷婷背影,却分明感觉到,他已不能再将她简简单单的当成一个孩子,一个徒弟。

    通房丫头的事,自是不了了之了。折兰勾玉历来清寡,素有洁癖,对自己的未来又有一个非常明确的打算与目标,又怎会同意。

    这一年的冬天,乐正礼没有来玉陵。折兰勾玉只道他家里有事,赶不过来,向晚便也没有多问。

    以乐正礼的个,影响到他来玉陵,只怕这事,定是大事。但向晚看折兰勾玉的神情,不免又放下心来。若是真有不好的大事,折兰勾玉又岂会旁观?

    这一个冬天,天气甚是暖和。师徒二人,感情也甚是温馨。

    只除了一件事。

    这件事着实让折兰勾玉有些困扰。自从上回通房丫头与侍寝之事后,向晚忽然又有了新问题。

    第五章

    第五章

    事情是这样的。

    初冬的某一个里,折兰勾玉甫刚上准蓖寝,房门忽然被人狠狠推开了。

    折兰勾玉向阑喜被人贴身侍候,这时候已过就寝时间,折兰府是个规矩地,上上下下可从来没人敢这样闯折兰勾玉房间的。门推开的刹那,折兰勾玉已从上坐起身,垂着眼睛,嘴角勾着笑,浑身上下却是逼人的杀气。

    下一秒,他身上的杀气悉数敛去,一眨眼的时间,又是那个谦谦温耗折兰公子。他虽垂着眼,却是第一时间感觉到向晚的气息,她身上特有的带着微微杏的气息。

    “怎么了?”基于最基本的礼节,折兰勾玉决定还是只这样半坐起身就好,因他身上只着了中衣。

    向晚跑到他头,咬着嘴唇,半晌蓦地扑进他怀里,微微抽泣。

    这下子有点吓到折兰勾玉了。记忆中,向晚唯有的一次流泪,还是他们初相遇,在杏村的时候。

    向晚微微抽泣半晌,平静下来篡兰勾玉怀里抬头,半月明眸清亮至极,神情却是伤悲,淡淡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人世,你会如何?”

    “说什么傻话!”折兰勾玉笑,摸了摸她的头。

    向晚咬唇犹豫。折兰府里有专门的大夫,但她之前有任何不适,都是折兰勾玉把脉诊断的,那么,她现在面临的问题,该是可以告诉折兰勾玉的吧!

    “我身上……长了硬物。”

    折兰勾玉笑容一敛,一手探向向晚额头,一手搭上向晚手腕,细细把脉。

    向晚心跳加快,慌慌地不由摒息,看着折兰勾玉但笑不语,微有些怯怯的问:“可是有问题?”

    “硬物长在何处?”折兰勾玉心下一沉。身上长硬物不是个小问题,但看向晚脉像,并无不妥,着实奇怪。

    向晚脸上一烫,被折兰勾玉这样神情凝重的看着,良久才头一撇,讷讷道:“胸前。”

    折兰勾玉呆怔了很长时间,恍然之后哭笑不得:“无碍,小晚长大了。”

    十一岁,看来是得找一个年长嬷嬷教导教导她了。

    向晚回过头来看折兰勾玉,眼里是满满的疑问。

    折兰勾玉心里不由泛起阵阵甜蜜,看着向晚,温满怀,又难免有些心神荡漾:“这是长身体的正常现象,说明小晚要变成大姑娘了。”

    这下子轮到向晚呆怔了。她怔怔看着折兰勾玉,眨巴着眼睛,将折兰勾玉的话细细消化理解。

    “啊……”半晌明白之后,向晚脸一下子通红,慌手慌脚的便跳下。

    不过阑及了,本就心神荡漾的折兰勾玉,哪能这么容易放过她。也不知是心里终归有些顾忌向晚还小,还是向晚想跳下挣扎了一下,吻最终落在额前,霎时纯洁无比。

    这一年的新年,折兰勾玉借故没去金陵。

    向晚不想去金陵,他便也留了下来。所幸这一年折兰夫人新年都在寺庙祈福中度过,没生出什寐疑。

    新年刚过,玉娇楼的杏姑娘成了玉陵城街头巷尾热门话题人物。原因无他,二月十五,正是冠玉陵城的玉娇楼头牌杏姑娘梳拢之日。

    卖艺不卖身的杏姑娘,稳坐玉娇楼头牌几年,如今终于要步入另一种人生了。

    玉娇楼为了这个晚了不少心思。嬷嬷扬言不管多少银子,定要砸出个前所未有的大排场来,此前的宣传工作也是做得极到位的——竟然广发邀请帖,邀请玉陵城有钱的主儿届时到玉娇楼捧场。

    折兰勾玉作为玉陵城最有权势最有财势的人,自然是第一个被邀请的。管家拿着那封散发淡淡味的邀请帖去书房时,半道上恰碰到乐正礼,送信的差事便被乐正礼抢了去。

    乐正礼的出现纯粹属于意外。因为他来之前,都不曾事先知会一声。

    “表哥,表哥,玉娇楼四邀请帖!”人未到,声先到。

    恰向晚在折兰勾玉书房问问题,两人闻言不由抬头,果见乐正礼大步而来,冲着他们晃了晃手里的粉红请帖。折兰勾玉不惊不诧接过请帖,向晚只闻一股淡淡清,倒是素雅,隐隐有杏的味道。

    “礼怎么来了?成人礼与上京受封呢?”折兰勾玉也不急着打开请帖,先问重点。

    乐正礼嘿嘿一笑。他今年十六,正式受封的年龄,当初那个经常将五皱成一堆的可爱男孩子,终于也要长大成人了。

    “成人礼提早办了,趁着还有时间,便先来看看你和小晚,到时直接从玉陵上京。”绕了个弯,只因去年一年都没见过表哥与小晚了。

    “事情,可都处理妥了?”

    乐正礼点头。两人都没忌讳向晚在场。向晚左右看了眼,本想是否该借口避一避,结果看到折兰勾玉悠哉哉开始拆那封粉红邀请帖,就不作他想了。

    他们口中的事情,该是去年耽搁乐正礼来玉陵的大事吧!

    “表哥,玉娇楼发请帖给你干嘛?”乐正礼实在对这个地方没什印象。

    向晚笑,早一步回答:“该是玉娇楼头牌杏姑娘的梳拢之,想请城主大人大驾光临吧!”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整个玉陵城都闹得沸沸扬扬,这个时候玉娇楼的请帖,还能有什事!不过乐正礼急急赶来,还没来得及听说罢了。

    折兰勾玉挑眉看了眼向晚,打开请帖,一朵干杏飘落。随意瞥了一眼,他将请帖递至向晚跟前,别有深意道,“帖上说,这位杏姑娘是天上杏仙子下凡尘。”

    向晚阑及反应,倒是乐正礼比她还激动,一把抢过请帖,只一眼便扔到了地上,嚷嚷道:“一个青楼子,说什么杏仙子下凡尘,真能扯!”

    向晚低头看了眼请帖,弯身拾起那朵干校巴了几下眼睛,抬头对着折兰勾玉施施然一礼,微笑告退。

    出了书房门,向晚脸上的笑容不由隐去。她是想不介意,想一笑了之,心里却是不自觉的硌得慌。

    还是不能当什么事也没有啊。这个杏,有什么资格说她是杏仙子下凡尘?所谓梳拢,不就是开苞,从此之后卖艺兼卖身,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个身份,有什么资格说她是杏仙子下凡尘?

    重要的是,折兰勾玉会赴这个约么?

    在杏姑娘梳拢之之前,折兰府又迎来了另一位贵客。

    向晚事先并不知道,看完了书去园散步时,正巧遇到折兰勾玉与贵宾。

    贵宾一身黑衣,一双如勾的眼睛,细细长长,欣长的身形,清瘦而白净,衬着黑衣,有些苍白,浑身上下冰冷的气质,正是明君微生澈!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比肩而行,一个笑若风,一个冷若寒冰,似乎在聊着什么,折兰勾玉不时抚扇一笑,气氛看起儡是融洽。

    向晚避不及,折兰勾玉与微生澈几乎同时看向她,她只能迎上前,施施然一礼:“师父!”

    向晚与微生澈虽在四年前的柳州湖画舫上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当时只介绍了向晚的名字,并未向向晚介绍过微生澈,向晚现在便也假装不知,起身只微侧过身,对着微生澈点头致意。

    “小晚,这位是微生大人,之前游学的时候你见过的。”折兰勾玉笑着介绍。

    “大人好。”向晚于是行礼问好。

    “看来传闻也是可信的。玉,我一直以为传闻只不过是传闻。”微生澈打量了向晚一眼,眼眸深邃,却是对折兰勾玉说话。不是没听说那些传闻,只不过他一直以为传闻捕风捉影,夸大了事实,况且那日柳州湖画航上折兰勾玉明言过,只是从旁指点向晚,不足为师,他也一直坚信以折兰勾玉的格脾气、身份家世,是不可能会收向晚这个徒弟的。

    微生澈想到这,不免又多看了向晚一眼。她果然不是四年前的小丫头了,五精致,气质高雅,出落得亭亭玉立,才十二岁吧,看起来却是十三四岁模样,有别于一般孩子的可爱,她身上有一股似与生俱来的沉静而冷静的特质。

    一早该想到的,折兰勾玉会收下她,带她同游学,将她带回府,还教她琴棋书画,这已经破了很多例了,他该一早想到长时间的相处,或许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比如现在的师徒名份!

    “澈,你不会是后悔了吧?”折兰勾玉调侃,语气有不同于平常的轻松惬意。

    向晚敏感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书放入书架复制本书地址,传给QQ/MSN上的好友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