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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家国恩仇.89 不祥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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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母鳗鲡说,欧阳玉秀盛妆来访的那天夜里、她十分奇怪的梦见我家刁宅四合院的大门倒塌在一片纸张和羽毛飞扬的废墟里。她说她首先梦见一只乌鸦在我家小院的上空奇怪的俯冲着飞来渡去,当乌鸦刚在大门顶端的瓦脊上落定的时候我家小院的上空又飞来一只孔雀,孔雀伸开五彩缤纷的翅膀把一道五光十色的彩屏飘在我家上空的那道景观在她豆蔻年华的少女心中就像身着婚纱的少女盈盈移步在百花点缀群星闪烁的云端之上。当她梦见那只孔雀以迅雪不及掩耳的神速朝大门顶端的乌鸦俯冲飞去的时候、我家的大门不堪重负的倒下了,大门即将塌下的瞬间,她梦见一群白色的鸽子飞在底空把一个卖报的童子追进我家大门,报童边跑边挥扬着手中的报纸大声叫卖:“卖报卖报,《中央日报·共军横扫大西南、白山黑水遭祸殃》”</p>

    那个报童已被穷追饿赶的白鸽撕啄得单衣破碎血肉模糊,那只盘在上空呈现七彩祥云的孔雀显然义愤填膺的目击了那场飞禽横世血肉纷飞的不幸事件。那群白鸽像鹅毛大雪像嗡嗡乱飞的马蜂一样将遍体淋伤的报童围困在我家门心中的时候、我家那道巍峨壮观的大门轰然倒塌,轰然倒塌在一堆纸片和细羽交织翻飞的尘埃下面。养母鳗鲡说、以她在梦中的少女情怀分析判断,我家平安无事的大门轰然倒塌的主要根源是和平鸽啄食寒衣报童的离奇事件触怒了以吉祥鸟为著称的孔雀,目击惨状的孔雀在愤世嫉俗的是非混淆中只好含泪忍痛剜肉割疮;因此行侠仗义的孔雀俯冲飞向我家大门的瞬间用雷霆万钧的双脚蹬塌了我家平安无事的大门。</p>

    大门倒塌的时候,望着白鸽撕人的那只乌鸦正蹲在大门顶端的瓦脊上摇头晃脑幸灾乐祸,当大门轰的一声土塴瓦解之时那只守株待兔的乌鸦凄呖一声腾空而起;美景离散兴尽悲来的乌鸦围着细羽飘零纸絮缭绕的残砖断瓦低飞着兔死狐悲猫哭丧鼠的挽歌。</p>

    养母鳗鲡说她恶梦醒来的时候,那只鸟鸦突然飞进乳婴刁一半开窗扉的那道梦中景观使她魂飞魄散心跳如兔的不敢再次入睡。她说她梦见那只乌鸦飞进乳婴刁一的窗口的时候她正拿着英格兰奶瓶走近刁一的摇篮,乌鸦围绕刁一摇篮的上空斜飞两圈后却发出了一种引人生疑的声音,那种苍老而清晰的声音如同出自一位虎脸豹晴面若刺猬的沧桑老汉之口:“陈圆圆,陈圆圆。”未满半岁的乳婴刁一在出自沧桑之口的叫唤中睁亮了闻声游移的眼睛,她童颜峥嵘的小脸在似乎相识的言语中露出的憧憬笑颜犹如傲雪盛开的一枝红梅、晶莹剔透清丽夺目。那只乌鸦突然伸出了寒气逼人阴森恐怖的利爪朝着笑颜未散的乳婴刁一俯冲而下,侍女鳗鲡在铺天盖地的鸟云压顶中扑向婴儿时肝胆俱裂双睛漆黑的叫了声:“瑾!”</p>

    养母鳗鲡说、她在钻心剌骨的剧痛中汗雨倾盆的醒来才陡然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跌在地上的原因、是她为了扑向梦中那天灾降临的乳婴刁一。她说根据精通圆梦人士的说法,如若梦中见到婴儿的笑颜那就必将有飞来横祸的天灾降临,因此、她一大早就魂不守舍的预感到那个她生活了多年的家园就在那天要出事……</p>

    与《路男路女的路遇》一书中的&#25991字风景相比,表姐刁一的《手记》虽然显得无比冗长而又特别罗嗦,但却是《路男路女的路遇》和《木槿花》这两部野语村言风格各异的叙事&#25991本无法杜撰的图画。透过似乎有着蛛丝牵连而又风牛木马互不相及的一段人间碎事、《木槿花》一书里的故事走廊就豁然添了许多人气……</p>

    大姨壁兰得知姨父刁万因贻误军机而镣铐缠身的恶讯时,表姐刁一的家院四周已被国民政府的军警团团围困。</p>

    准确的时间应该是那天上午的十点钟。那天清晨,刁宅侍女虞鳗鲡起床出门就静立在屋檐下对着刁宅的大门发呆。刁宅管家尤贵从侧院的角门出来望着侍女鳗鲡一反常态的模样就张开失去门牙的嘴巴问道:“鳗鲡你怎么了、大清老早的发什么呆?”</p>

    侍女鳗鲡说:“今天早上可能要出事,因为昨夜我梦见这道遮风挡雨守家护院的大门倒塌了,是被一只北方飞来的乌鸦蹬倒的。”</p>

    管家尤贵火速移动导常惊恐的目光扫了四下无人的院子一瞥说:“这就怪了,我昨儿夜里也梦见一只乌鸦蹬倒了这道大门。梦里的情景够险的,一个被一群鸽子追赶的卖报娃子竟然血肉飞溅的压在了被乌鸦蹬倒的大门下面。不过我还梦见一只孔雀,孔雀开屏的美妙景像使我在梦醒后想起一句‘否极泰来’的卜语,因此我估计共军接收亁坤的日子就在这一两天了。”</p>

    习惯寝后沐浴的大姨壁兰在日出三竿之际梳洗完毕、妆饰停当走下楼时壁上的挂钟正好敲了十声。而就在那个瞬间、国军中校林晗昕身着美式戎装步伐庄重的走进了客厅。</p>

    大姨壁兰刚把篷筚增辉的笑意现在脂粉飘香雍容华贵的脸上,中校林晗昕就说:“壁兰夫人,上校被捕了!”</p>

    大姨壁兰艳如雪原的脸上寒风扑面:“什么时候?”</p>

    中校林晗昕说:“两小时前。”</p>

    大姨壁兰问:“什么原因?”</p>

    中校林晗昕说:“军法处说上校泄露机密私通共党。”</p>

    “军法处有什么根据?”</p>

    “共党的地下武装于今日凌晨五点劫持了上校绝密押运的军火。”</p>

    大姨壁兰又问:“我先生捕前有没有善后的留言?”</p>

    一串胜似冰雹飞腾的脚步取代了中校林晗昕的回答,凄沥刺耳的警笛声里一群荷枪实弹横眉竖眼的党国军警以狂风怒号之势涌进了刁宅。</p>

    在表姐刁一降临人世的木槿树下,身板高大的国府警官昂着雄狮般的军人头颅以嘹亮如钟般浑厚的声音向站在屋檐下的主人安壁兰说明了兵闯民宅的原因:“奉保密局西南特区命令,将西南特区特别行动队上校队长刁万的妻子安壁兰以涉嫌私通共党罪依法逮捕,除少许现钞及相关衣物外一切资产依法查封,其它人丁依法限于十分钟内撤离该寓,”</p>

    大姨壁兰在重兵压境的屋檐下面不改色:“阁下,如此这般封冻我的家产合情合理名正言顺吗?”</p>

    国府警官鼻孔一啍:“我的天职是例行公事,夫人,军人行动的畅通无阻就是天经地义合情合理。”</p>

    大姨壁兰伸手接过侍女鲍鲡怀里的乳婴刁一问道:“那么请问阁下,上峰对我这未満半岁的孩子有何关照?”</p>

    国府警官说:“孩子的前途、路径纵横别有溪桥,夫人你该明白你此去篷山无多路。”</p>

    朝阳初照的屋檐下,一直静观事态的国军中校林晗昕对心乱如麻的大姨壁兰说:“夫人、你怎么把来日方长的偏方俗语给忘了,至于刁一小姐不是还有她的义母鳗鲡吧?”</p>

    大姨壁兰把夺眶而出的泪光大梦方醒般的投向了鳗鲡。在満院军警眉目飞扬的清晨阳光里,侍女鳗鲡一脸庄严的把未満半岁的乳婴刁一拥如怀中,她双膝着地声泪俱下的磕了三个响头说:“只要有鳗鲡三寸气在,我必将以小姐刁一的笑颜常开来回报先生和夫人对我的知遇之恩。”</p>

    大姨壁兰回房拿出一只秀巧别致的藤匣和一个亮光游晃的扒音盒交给侍女鳗鲡:“只要《蓝色多瑙河》的乐声能给人的心海撩起波涛,你和刁一的脚下就会铺満走向生存的无形桥梁。”</p>

    国府警官催促道:“请吧刁夫人。”</p>

    大姨壁兰与未満半岁的乳婴刁一作最后的吻别,当时的表姐刁一对母亲报以一如既往童容清丽的微笑。大姨壁按把一粒硕大的泪珠抛在表姐刁一的童颜上。</p>

    国府警官恼怒的面孔发出了吼声:“够了,如果天下的人犯都得流光泪水才上路,那就只能让乞丐去做皇帝。”</p>

    国军中校林晗昕身板一挺行了个锐气锋芒的军礼:“阁下,我以国府军人的身份对你的粗暴行为提出抗义。”</p>

    国府警官啍了一声:“作为军人,眼中的烈火就是烧光天下,苍生万物就是军人心中的燃料。”</p>

    大姨壁兰景致迷人的脸上瞬间浮起神鬼莫测的微笑,她举止利索的把婴儿刁一像弃物一样扔到侍女鳗鲡的怀中。</p>

    国府警官愣着眉头问:“你笑什么?”</p>

    大姨壁兰说:“没笑什么,我得衷心感谢你帮我找到了人类灾难的祸根,感谢你让我明白了人类灾难的祸根就是人类养育了军人。”</p>

    随着不泛悦耳的言语声,大姨壁兰迈着碧空流云般稳重的步伐从军警土卒刀枪林立的空间走过。</p>

    侍女鳗鲡抱着啼声突起的乳婴刁一默立在她日日站在那里翘首凝望飞燕来去的屋檐下目送着主人朝那道曾被梦中乌鸦蹬塌的院门走去……</p>

    那时刻,大姨鄙兰临危不惧慷慨赴难的庄重神采令驻足檐下的国军中校晗昕视野生辉肃然起敬。</p>

    大姨壁兰袍衩飘拂的雪白修腿令戎装整齐荷机实弹的军警兵卒目瞪口呆唾沫横流,她飞霞缭绕牵心动念的旗袍下摆即将掠过门槛的时候、国府警官说:”夫人,你可以随身携带你的金银细软。”</p>

    大姨壁啦蓦然回首的目光落在侍女鳗鲡的脸上,对国府警官说:“不必了,留给军人买些枪弹消灭共党吧。”</p>

    大姨壁兰转身出门的瞬间,侍女鲍鲡的眼中又浮现一群白鸽追啄报童的情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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