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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许你赖上我

正文 第 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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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很好笑。”摔下手里的纱布和绷带药水,他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低下头看看她额头上贴着的胶布和脚上缠着的绷带,活象个摔断了腿的芭比娃娃,他的眼底满是带着笑意的温柔。“老师明天这个样子该怎么去上课?”

    “对噢!”想起这个,她开始烦恼了起来,“同学们一定会笑死我!”

    看来她明天非得请假不可了!

    躺在床上,拿镜子对着自己照了好几个来回,她终于确信如果带着这么一副尊容去上课的话,一定会被大家集体BS。

    “所以,以后老师都不要再这么多事了,知道了没?”刚才送她回家的时候,他凶巴巴地说出这句话。

    “可是,我发过誓,绝对不可以丢下你不管的!”她鼓足勇气说。

    “如果老师不来‘帮’我的话,恐怕我现在早就已经安安心心地回家了。”他对她挑起眉毛,并且很坏心眼地看到她很愧疚很心虚地垂下了头去,“还有,老师以后也不要一个人深更半夜出去晃悠,很危险!”

    “喔!”踢了踢地上的沙子,她的回答里透着一丝不甘心,“可是,其实刚才都是你……”

    “好了,我回去了!”没有等她把话说完,他已经以很帅气的姿势跨上了机车,“老师也回家好好休息吧。”

    其实,她之所以会得罪那帮流氓,也是他的关系不是吗?

    谁叫他捉弄她,让她的鞋后跟断离了呢?

    呆呆地看着镜子里此刻自己可笑的模样,她撅着嘴想。

    ==

    “……是因为他才来到这个城市,而现在,我和他之间,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了吗?还是……”

    咬着笔歪头想了想,她还是叹着气放下了手里写了一半的日记本。

    独自待在家的时间特别无聊。

    跳着脚在房间里晃荡了好几回后,她终于还是无奈地坐回了沙发上。

    已经无聊了一天了。

    悲凉地看看闹钟,她继续窝在沙发里对着日记直着眼睛可怜地发呆。

    门铃响了起来。

    “是谁?”她猛地坐直了身子。

    “是我,夏老师。”居然是张永新的声音。

    是他!仿佛被触了电,她整个人立刻进入一级备战状态,飞快地站起身来,刚要踮着脚去开门,忽然想到一件事,又回来将日记本塞进坐垫下面。想了想,又转身拿出它,顺手塞进衣柜里。

    “我今天打电话去学校,听说夏老师生病了。”他的神色非常的从容不迫和镇定自如,只有她的脸很丢脸地开始红了起来。

    她现在这个倒霉又狼狈的样子,看在他的眼里,一定觉得很可笑吧。

    “噢,谢谢你来看我。”她低声地。擦了擦汗,又急急地,“那你先坐,我去给你倒茶。”

    “不用了!”想要出声拦阻,她却已经飞快地跌撞着跑进了厨房,他只有无奈地微笑着摇头,“麻烦你了,夏老师。”

    听说她生病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沉。不知道是多严重的病,也不知道这样过来探望她是不是会显得很冒昧,可是想到她在本城孑然一人,他还是在下班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冒冒失失又迷迷糊糊的女孩,在他心里竟然变得如此重要?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

    手机响了起来。

    “夏老师!你的电话。”拿起手机,他走到厨房门口对她说。

    “谢谢!”她慌忙转身从他手里接过手机,“喂!”

    “夏老师!”电话里传来的是周洁的声音,“你家是不是住在某某路?我们过来看看你!”

    “哦不用了!”吓了一跳的她下意识地拒绝,“太麻烦你们了,不用过来,我没事的!”

    “没关系,主任带队,我们一起过来了。”她在那头笑眯眯地说,“现在已经在你家楼下。”

    “什么?”探头朝窗户下面看去,果然,学校的老师们正纷纷朝这边走来。

    怎么办?

    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抬头看看站在眼前正愕然地看着自己的张永新,她懊恼得连眉毛和鼻子都皱在了一起。

    “那个,张先生!”她焦急的神情有点吓到了他:“怎么了,夏老师?”

    “麻烦你稍微避开一下好吗?”她的眼睛带着一丝企求的神色,“我的同事们过来看望我,现在正在楼下。如果她们看到你在这里,说不定会……”

    “我明白!”他了解地点点头,“那我先告辞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门外已经传来周洁的敲门声。

    顿了顿脚,紧紧咬着下唇,她定定地站在那里懊恼地傻了眼。

    他凝视着她。

    “夏老师的家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躲避一下吗?”他忽然开口问她。

    “……啊?”她茫然地。

    他温和地微笑:“我的意思是,或许我可以躲在你的房间里、或者,比如说阳台这些地方。”

    真的可以吗?

    她感激地看着他。

    “再不躲就快要来不及了。”听着越来越急的敲门声,他微笑着缓缓地说,目光清明而温暖。

    “那,躲到这里来吧!”急中生智,她慌忙打开衣柜的门。

    三十二、只是童话…

    虽然心里焦急如焚,晴微还是不得不强颜欢笑地陪着一大堆人坐在那里聊天,而今天众人也格外的兴致勃勃,一直到很久以后,才终于起身告辞离开。

    关上了门,她飞快地颠簸着跑到衣柜边。

    “对不起,张先生!”边抱歉地说,她边匆忙打开门。

    却定定地呆在了那里。

    ——坐在衣柜里的他,正低头愣神,而他的手里拿着的,分明是她的日记本。

    “张先生……”她怔怔地立在原地,僵硬地看着他。

    空气仿佛凝滞了。

    “对不起。”过了很久,他才终于轻声说。

    那个——“……我的。”她傻得只会说这两个字了。

    他伸出手,将日记本递还给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的。”他的神色里有一丝丝的尴尬和不自然,“我只是、只是躲在这里,然后不小心看到。”

    她的头垂得很低,整个人僵硬得仿佛化成了大理石。甚至完全没有看到他递给她的日记本。

    他温柔地凝视着她,她额头上那片白色的纱布此刻看起来格外显眼,而她纠结在身侧的双手也不小心地泄露了她的紧张。

    “可是,对不起,夏老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又说出这几个字,她的心也渐渐地、沉沉地坠了下来。“我不知道,原来,你喜欢了我这么久。”

    他的声音似乎比呼吸声都还要轻,她的心跳声却那么重、那么重。重得她只能紧紧咬住嘴唇。

    他的眼里闪过歉疚:“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而且,我们两个,也许并不合适。”

    这,算是拒绝吗?

    “我、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有一天,会遇上象夏老师一样喜欢着我的人……”他似乎也开始结巴了,“其实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我们的生活圈子是不同的,我们的想法、对待问题的方式也……”

    已经虚弱灰心得再也站不住似的,她却依然勉强地、努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我没关系,”很用力地轻声说出这句话,她的脸上费劲地挤出一个笑容,“我真的没关系,张先生,你不用这样,我真的没关系。”

    眼里却渐渐泛起了泪。心痛,总是会有的;难过,总是会有的;眼泪,原来真的是会来的。

    虽然——她吸着气,用力别过脸去,不管怎样,都不能让他看到她的眼泪不是吗?不能够让他觉得对她有歉疚,这本来就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啊,而且,已经被打击过那么多次,也不在乎这一次了,对吧?可是,在这样的状况下,在这样的状况下表白,然后遭遇拒绝,真的是件太丢脸太丢脸的事情,她真的——

    很想哭。

    “对不起。”他站在那里,有些懊恼、也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下意识地,他也想要安慰她,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总是辞不达意。

    “我没关系,”虽然眼里闪着泪花,她还是很用力的在对他微笑,“忘记这件事吧,张先生。我只是拜托你这件事情……可以吗?在一个合适的时候、在做好准备的时候、在自己看起来很得体又美丽的时候,在这样的时候告白,我也曾经想过要在这样的时候,才跟你告白的。可是,为什么会是现在呢?”她的额头上贴着纱布、脚上绑着绷带,并且,是在彼此都完全还没有准备的时候。这样仓促又尴尬的告白。

    “没错,我觉得很沮丧,所以,请你忘记这件事情吧,好吗?就这样就好了,至于其他的……我都没有关系。”含泪微笑着,她的眼睛闪亮又清澈,虽然,其中有着让他觉得心疼与歉疚的悲伤。

    “好,我会忘记的。”沉默充斥着这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是过了很长很长时间吧,他才终于说。

    “那么,谢谢你。”她的笑容孱弱得仿佛夜空中的流星。

    “那,我先走了。”他说。

    “好。”她微笑着点头。

    他会忘记吗?

    她多么希望他能够忘记。可是她知道,他忘不了的,忘不了她的狼狈、忘不了她的尴尬、忘不了此刻她有多丢脸的模样。

    他是这样完美的王子,又怎么会喜欢上象她一样糟糕的灰头土脸的灰姑娘呢?

    童话,终究只能是童话而已啊。

    遥远地看着夜色中,他的身影渐渐走远,她的眼泪,终于再也忍耐不住,肆虐地在脸上流窜。

    终于明白了,从今以后,她的身边,再也不可能有他。

    三十三、当冰山开始融化

    其实张永新也不知道这段路,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

    “没错,我觉得很沮丧。所以,请你忘记这件事情吧,好吗?”她含泪微笑的模样,她那双清澈美丽的眼睛,还有,她那副傻傻又无辜的表情。

    “今天,我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有温暖的笑容、有俊朗的脸、有长长的手指、有宽宽的肩……虽然,他没有和我说上一句话,可是我知道,他,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四年,她等了他四年,她找了他四年。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女孩,为了他,傻傻地等待了四年。

    虽然张永新的身边从来都不缺乏女孩子,也不缺乏对他痴心的女孩子,有许多条件自然比夏晴微好很多,漂亮、家世匹配、条件优良,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这个莽莽撞撞地闯进他世界的女孩,总是措手不及地出糗、跌倒、单纯地茫然的女孩子,让他觉得这么愕然与为难呢?

    “您签字的地方不是在这里,”家宣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文件抽了出来,“Boss,您应该在这里签字。”

    这已经是今天上午他连续第九次出错了。

    “哦!对不起。”永新低头改正自己的错误。

    “您有心事。”她向来对他的心事洞察得如此清楚,连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都瞒不过她,更何况是今日如此的反常?

    事实上,张永新从来都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往日无论发生怎样大的事故,他都能够安之若素,工作上的事务也是一丝不苟,未曾出任何差错,而家宣也与公司里的所有同仁们一样,相信她们的老板不管出了什么乱子,也能够处之泰然地将其摆平。可为何今天却这样乱了手脚?

    偶尔,有一个刹那,她会从他的神色里察觉到闪烁而过的恍惚与怔忡,他的心事、他的关注,似乎都还停留在某个地方,某个遥远的地方。

    握着笔沉默了半晌,他才淡淡地开口:“家宣,我今天很不对劲,对不对?”

    对啊。他这个样子,能够骗得过谁。

    “有一个女孩子,我不觉得她有多好,也不觉得她对我来讲有多重要。根本,我跟她完全还是认识没多久,甚至可以说素昧平生——”他的话却忽然停住了。

    可是,其实四年前他们就已经见过面了不是吗?

    并且,四年前她就已经喜欢上他了不是吗?

    只是他、只有他,只有他傻瓜一样的毫不知情不是吗?

    她明白了。

    “原来您在困扰的是这个问题。”她微笑起来,“我想那位小姐一定很漂亮。”

    漂亮吗?

    他的脑海中浮现起她的样子。短短的头发、翘翘的鼻子、笑起来的时候,眼睛象一溜弯弯的月牙儿,清澈又明亮。

    从小到大,张永新生活的圈子里有太多出色的佳人,夏晴微虽然是漂亮,和他周围的女孩子一比,却也并不出色,仅仅只是普通而已。

    “不,她不漂亮。”想起她,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甚至,她有些冒失、有些迷糊,而且,她和我想象中应该有的另一半完全不同。”

    “那么,是那位小姐喜欢您吗?”她很有礼貌地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是的。”

    “我想您会拒绝她的。”她一直都非常了解他。

    “是的。”

    “那还有什么问题呢?”

    是啊,还有什么问题呢。

    她并不是他想要的,即便她喜欢他,那又能怎样?并不是没有别的女生暗恋明恋他,延续了十年八载的也有,拒绝她们,他从来是那样的轻描淡写,甚至都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而现在,他也已经拒绝她了,为什么他还会这么烦恼和心神不定?

    房间里很安静,陈家宣看到永新的眼睛,茫然地低垂着,定定地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大叠文件。她看到他的肩膀,微微地沉着,从来都没有过的错愕与无力。

    原来——即便是冰山,也会有融化的时候啊。

    这样想着,她眼里的神色渐渐柔和起来。“Boss,现在困扰着您的,是拒绝了那位小姐而觉得愧疚的心情,对吗?”

    他扬起眼来看她。

    “或者,您是在想,拒绝她,这件事情是不是做错了。”她的笑颜诚挚又恬淡。

    她从来都是这样明白他。

    他的嘴角露出一缕笑:“然后呢?”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曾经很烦恼一件事情。”她顾左右而言它,“我的家人们都定居在法国,可是我却选择回到本城。订了机票返程的前一天,我妈妈依然希望我不要回来,所以我也曾经被这个问题困扰过,到底是该回来,还是该留下?”

    说着,她轻笑:“后来我问自己,到底我更希望留下,还是更希望回来?如果没有办法两全,至少,我要做到遵照自己的本心。既然我没有办法确定是不是该留下,那就说明,其实我的第一选择,并不是留下。”

    她的目光直白又坦率地望向他:“所以,您的第一选择,是拒绝。而且您当时也这么做了。要让两个生活在不同环境中的人在一起,其实是很辛苦的事情,对两个人来讲都是辛苦,您也很明白这个的,不是吗?”

    他没有做声。

    他赞同她的意见。

    可是——事实上,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讲。

    能够让张永新这么困扰的,迄今为止陈家宣只见过这么一次。这样看来,那个女孩子在他的心里,一定是很重要的一个人了。

    虽然,他自己看来并不明了。

    他,会爱上她的。

    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或者,他已经爱上她了。

    陈家宣对自己微笑起来。

    当‘冰山’张永新爱上一个其实从世人的目光看来并不是那么适合自己的女孩,这件事情的本身,就已经很有趣了。

    三十四、陌生世界

    今天是张鲁齐出院的日子。

    晴微并没有想过真的会在这里遇见张永新。

    事实上,当那些男生们在打完球赛后兴冲冲地拉着晴微一起来医院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张永新会不会也在医院这个问题。可是实在是‘盛情难却’,一人难敌众手,她只有苦着脸跟橡皮人似的被孩子们扯到了这里来。

    一路上祷告张永新工作忙张永新不会来张永新已经忘了她,可是当此刻,站在这里,面对着张永新的时候,她的模样,一定还是傻得很笨拙。

    夏晴微向来都是一个笨拙得老是出糗的人吧。

    低下了脸缩在角落里,晴微希望永新不要转过脸来看到她。毕竟,此刻小小的病房里塞了那么多人,她的目标也并不是太明显,不是吗?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当她终于以为逃过一劫,心花怒放地蹦出医院门口,想要乘车回家的时候,他的车子却在她的身前停下。

    “我送夏老师回家吧!”车窗摇下后,晴微看到张永新温和的笑脸。

    她慌忙回答:“不!我可以自己回去。”

    她才不要跟他在一起。这样狭小的空间里,他和她——而他,根本就不喜欢她啊。根本,他前几天刚刚才拒绝了她啊。

    这样想着,她眼里的沮丧藏也藏不住。只有垂下了头来。

    夏晴微永远也做不到象别的女子一样,即便在最尴尬的时候也可以表现得很明朗洒脱。

    “老师!”

    是秦天蓝救了她。

    “我刚好也要回家,反正是顺路,我送老师吧!”坐在机车上的天蓝眉眼飞扬,眼底蕴藏的笑意是足可以让冰雪消融的。

    此刻,他是她的救命稻草。

    所以毫不犹豫地跳上了车后座,飞快地戴上他递给她的头盔,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警告他不许再开机车这件事情。

    “老师喜欢的那个男人,就是张鲁齐的哥哥吧?”一路沉默的天蓝,一直到了她家的楼下,才终于这么突兀地开口问她。

    “小蓝?”正在费力地拿下头盔的她,呆呆地站在原地。

    其实刚才在病房里看到她闪躲的样子,再联系到眼前这个男人和上次黑夜中她躲在暗处偷看他的场景,他就已经明了了一切。

    “老师知不知道,张鲁齐家很有钱。”他说。

    “我知道。”她轻声说着,微笑起来,“跟小蓝一样,你们都是有钱的孩子。”有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可以买很多东西、可以用很多很好很贵的东西,可以不用烦恼这个月又超支了之类的事情,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该有多幸福。

    显然,他的回答跟她的想象是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

    “我爸爸只是银行的高级董事,虽然薪水还算高,可是跟他们家怎么比?”他似乎笑了一下,“老师刚来本城,大概还不知道,我们学校事实上就是张家的。而且,地产、综合企业、医院……张氏的资产多得没有办法估计,前年本城的富豪榜排名,张家是第一名。”

    第一名?!

    晴微倒吸了一口气,惊得差点腿发抖。

    这个事实确实让她十分震撼。

    “而且,那些所谓上流社会的生活,老师大概也并不清楚,对吧?”天蓝顿了顿,才说,“我所认识的人中,几乎每个人都有不止一个的交往对象,有些是错开、有些根本就是同时在交往,不管男女都是如此。其实这个圈子里有个共识,到了结婚的年纪,家人自然会帮你物色一个门当户对的人,至于结婚之前,随便交往多少个都没有关系,有些人,结婚以后也免不了沾花惹草,反正是交易性质的婚姻,谁也不会对谁计较太多,夫妻之间,有真感情的也没有几个。”

    天蓝的声音里带着些微微的讽刺,“这样的圈子,几乎完全没有所谓的爱情。今日买酒今日醉,老师,你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吗?”

    对啊,这是什么样的世界,这个对她来说完全是陌生的世界。她只认识四年前站在那里谈笑风生的他,可她又哪里知道事实上的他、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他、在情场上所向披靡的他……她并不知道的,她也并不了解的,她更加不一定能够接受的,不是吗?

    小蓝所说的生活,对她而言是陌生的、是令人觉得恐惧的、是完全不能够适应与想象的。

    “那么,”她很茫然地开口,“原来小蓝,你以后要过的,也是这样的生活吗?”

    眼前这个纯粹如白纸的男孩,以后也会变成那样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觉得有些些的心疼与不忍。

    他的嘴角扬起一缕笑:“我也不知道。或者,即便我要那样,我们家也没有足够的资本。”

    所谓上流社会的圈子,是一群人的紧密拥抱,不够格的人,即便能够踏足,也是无法被他们真正接受的。都说‘一代看吃,二代看穿,三代看文章’,不也有句谚语说“三天培养出一个富翁,三代才能培养出一个贵族”吗?这个圈子里,除非富到了第二代甚至第三代,否则只能被他们划入暴富之类的行列,即便混在其中,因言论和行为不当在背后招致些非议和鄙夷总是难免的。

    他从来都不在乎这个。可是现在,看到她的失落和难过,他也觉得难过。

    为什么,如果他是张永新。

    即便他是张永新,他也绝对不会象他那样。

    天蓝只是这样单纯地、决然地想。

    …………………

    三十五、野营

    日子其实也过得很快。假若不去计算其中偶尔会来的失误和忧伤,每天日出日落,一天天的,也就这么过去了。

    晴微再次见到张永新,是在学校组织的教职员工秋游会上。

    每年教师们都有一次集体秋游和春游,这已经是永源中学的传统项目。今年的秋游节目是趁周末和抽调出来的周五去离岛野营三天,节目原来也平常,只是因为今年居然又多了几个校董也来参加,就更加显得热闹了。

    永源是私立学校,其中最大的董事自然是张氏,其余的董事也多,这次来的清一色全都是年轻一辈,平时离得远远、衣冠楚楚的年青董事们换上便服,和大家打闹成一堆,难免让许多女老师们芳心暗跳。

    “看到没有?这个,穿灰色衣服的那个,听说他去年才刚从英国回来,今年才只有二十五岁,正是大好的年华——”周洁兴致勃勃地,“更重要的是,他还没结婚!”

    “这次来的董事先生们,又有谁是已经结婚了?”小黑的脸上是不屑一顾的神色,“我看他们非要凑到我们这堆里,必定是不怀好意。”

    “切!”周洁啧啧有声,低声对晴微,“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到了离岛已经将近中午,队长先带大家去餐馆好好吃了一顿饭,饭桌上还特地声明这可是三天来第一顿也是唯一一顿好饭了,接下来的饭菜全部都需要自己的亲力亲为。在座的教师基本都还年轻,听了也只是嘻嘻地笑,完全不当一回事。

    饭后导游就带大家去登山。他们这次要登的这座山在离岛的西南方,算不上是岛上最高的一座山峰,虽然平坦,但是路途曲折,其中有许多路狭窄又难走,挑战总是有的。

    晴微和周洁、小黑还有另外一个男老师分在了一组,行李都交给了男生,两个女孩子空着手轻装而行,幸亏如此,走得久了,却也还是有些气喘吁吁。

    秋天的日头还是很烈,一开始都是平路,渐渐就走入了山谷,树木荫蔽,太阳也全被挡在了外面,阴风阵阵,身上就觉得有些冷。再继续走下去,人人都开始喊累,队长下令,各组就地休息,很多人很快就完全不顾形象,四脚朝天地躺在了地上。

    晴微只是觉得冷,火烧火燎地跑去翻袋子里的衣服,拿出厚厚的一件披在身上,才觉得有一些些缓过劲来。

    其实根本还只是在山麓,她站在那里昂首看着四周的景色。树木苍翠,一片原野清雅如画,映入眼帘的尽是浓烈到几乎滴出来的绿色,看着看着,不禁绽颜微笑起来。

    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山林中清新的空气,晴微微笑着睁开眼睛,迎面却碰上了张永新那双熟悉的眼睛,不由得微微一愣,须臾,才有些不自然地转过了头去。

    其实出发之前听说他也要来的时候,晴微曾经犹豫过是不是应该不来参加。可是学校里的年轻老师没有一个人请假,她又是新教师,第一次集体活动就脱逃未免显得太不礼貌,或者借口迟到赶不上车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可惜的是组织者太过贴心,居然在今天早上派了几辆车一路接过来,分不同路线将每个老师从家里直接带到了学校。

    她向来就是这么倒霉,每当她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总是很懊恼地失败,而想要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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