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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邪之左手

正文 第 3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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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做生意的伙计,在张立平的眼里已算得上不可思议的了,而只见厨师炒好一道菜后,就将之随手放在旁边,竟是客人自行上去端走。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里本来就不兴点菜,炒的无非就轮流上些青椒肉丝回锅肉之类,炒好放在旁边,你若喜欢去端便是。爱吃便吃,不吃拉倒。

    三口灶中,一锅炒的素菜,一锅炒的荤菜。另外一口则是主厨心情好时出来露上两手时用,只是张立平见那个灶头上油迹都已冷硬蒙灰,显然不知道有多久没用过了。

    岩家兄弟却见那新炒好的菜都十分抢手,少说也有六七个人排着队伍巴巴的候着,索性也不上去巴巴的等着,去旁边的冷盘桌上端了一份盐水花生,一盘卤鸡脚,又叫伙计拿了三瓶啤酒,三人就开始吃了起来。

    岩明宋的酒量显然是极好,举瓶仰首滴酒不漏已半瓶入肚,在酒客中有个名堂就叫做“吹号”。一瓶啤酒几下就没了,又叫了两斤跟斗酒。豪爽笑道:

    “张兄弟,今天我们可是初次相识,劝酒的时候可不能不给我面子!”

    第八十三章 跟斗酒

    说起这跟斗酒在四川还真是有名,算得上老少咸宜,雅俗共赏,收入低而又嗜好喝几杯的成都市民,大都喝一种酒精度高、价格低廉的酒。由于它的酒性烈,喝了极容易上头,稍微多喝几杯,就会叫人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像要栽跟斗,于是就被幽默的成都人形象地称之为“跟斗酒”。

    “跟斗酒”一般是散装的高粱白酒,稍好一点儿的也不过是散装大曲,与北京人爱喝的“二锅头”的价位相当。“二锅头”的酒精度是固定的,亦即每次打的跟斗次数都不变;而成都人喝的“跟斗酒”却有很大的变幻空间。就是对对普通“跟斗酒”进行再加工,在“跟斗酒”里加些什么枸杞、红枣、雪莲、柠檬、青果、灵芝、冰糖、拐枣以后,不仅色泽会发生变化,而且口味和功效也与初始阶段迥然不同;倘若再泡进海狗、海马等什么鞭之类的玩艺儿,据说还会在质上产生特别坚挺的作用。

    因此“跟斗酒”可以算得上是四川人的最爱,有一首新民谣道:

    看点歪录像,打点小麻将,吃点麻辣烫,喝点跟斗酒,晒点懒太阳。

    还有一首新民谣讽刺某些醉生梦死的“成功人士”:上午“包公”,下午“关公”,晚上“相公”,就是去找小姐。

    张立平却知道这场合下,肯定要被这两兄弟联手灌酒了,而听说少数民族还有些古怪的习俗,自己不喝酒一旦违背了他们的什么习俗,那是绝说不过去的,但他的量又不是很高,心里还存了些事要探问,所以眼珠一转笑道:

    “来来来,我和两位哥哥当真是一见如故,今天不醉不归!”

    这家伙拿出以前花天酒地时候惯用的伎俩,拿了一个啤酒杯,满满打了近三两跟斗酒,一口就干了下去,完了还将酒杯子反转过来以示没有藏私。这在酒席上也有个名词:叫做一口闷,感情深。按照规矩,岩家兄弟面面相觑,也只得拿个杯子倒三两来酒干了。这一杯酒喝得且急且快,三人脸上都给冲上来了酒晕。

    张立平却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二两多,豪爽道:

    “来来来,小弟再敬两位。”

    这家伙又是仰头一口闷,岩家兄弟心里开始有些犯嘀咕了,原来这小兄弟看起来斯斯文文白净白净的,可人不可貌相啊!两口下去就喝了半斤跟斗酒和没事人一样,这酒量可是不一般的大,他们两人身上可是有十来万的巨款,不容有失的,岩明远立即笑道:

    “今儿大家聚聚,何必讲那么多规矩,图的不是个清闲潇洒嘛,我们还是各人自便好了,大家不劝酒,照着自己的量来。“

    张立平哎呀了一声,十分惋惜的道:

    “这……这……怎么成?”

    岩明远心中大惊,惟恐他还要坚持,立即强笑道:

    “大家随意拉,张兄弟你酒量太早,我们俩是甘拜下风的,大家随意随意,开心就好。”

    张立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神情里却是无限落寞,大有寂寞高手高处不胜寒的风范。手上却抓了只鸡脚啃了起来,这只因为半斤跟斗酒落肚后,酒意开始绵绵的发挥出来,张立平自知再不吃点东西垫垫底,准得当场溜下桌子去了。

    大概是见他们这桌上实在没有什么菜的缘故,那懒洋洋的伙计居然主动上了一份蒜泥白肉,这道菜色泽红彤彤、质地细嫩滑,味道鲜香,红油蒜泥味极浓,佐以纯正温和的跟斗酒,那滋味当真是相当的美妙。

    岩明宋拈了一片白肉,有滋有味的嚼着,回忆了一下才笑道:

    “其实这店里做得最好吃的菜,却是麻婆豆腐,我去年来吃到过一回,是由这苍蝇馆子的老板出来,拿中间那口灶弄的,那味道真的是不摆了!连汤汤我都蘸起馒头,吃了个干干净净!”

    虽然事情隔了整整一年,这傣家汉子还是说得眉飞色舞的模样,当真是回味悠长,可见那道菜之美味给他留下的印象何等深刻。

    张立平听了,立即想起前些日子在天然居吃的那道招牌菜麻婆豆腐,随口道:

    “是吗?不过我前几天也吃过一道麻婆豆腐,应该比这小地方做的要好吃得多。”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砰”的一声,一个盘子被砸到了桌子上,连油汤也溢出来不少,却是一道甜椒肉丝,张立平回头一看,正是那脾气大的懒伙计,只见他阴沉着锅底般的脸冷冷道:

    “看什么看?不吃滚蛋,咱们这小地方,容不下你这等大菩萨。”

    张立平微微一怔,却是笑道:

    “兄弟别那么大的火气行不,咱们四川号称天府之国,饮食文化源远流长,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敢说是最好吃的。无论店小店大,咱们来消费的是味道,酒好不怕巷子深,你说是吧?”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伙计再大的火气,也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却还是悻悻然的道:

    “你贬低我师傅做的东西,这就不行!”

    张立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岩明宋开始的那几句好话,是给他听的啊,想来这伙计因为先前的那几句赞美,才给自己这桌上主动上了这盘甜椒肉丝。其实他也很好奇这里的麻婆豆腐究竟怎么个好吃法,立即故作不屑的道:

    “你要我说你们这里的菜好吃很简单啊,只需要做道麻婆豆腐给我们吃了,倘若味道确实比得上我在天然居吃的,那么我自然就陪礼道歉,说你师傅的东西是最好的了。”

    岩家兄弟听他绕了如此大一个弯子,原来处心积虑的是想哄一盘豆腐来吃,不禁暗自叹服这小兄弟果然是深谋远虑,激将法也用了出来悄悄的向他竖了竖大拇指,心中道:

    “高,实在是高!”

    而张立平“天然居”三个字一出口,那伙计的脸色立即变了,话也不说的立即乒乒乓乓的开始收拾起他们面前碗筷,菜肴,看样子竟是不做他们的生意了,要撵人出去,张立平怎知道这激将法的效果竟然是适得其反,一时间却也有些手足无措。

    忽然里间传来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

    “小高。住手,不能对来吃饭的客人无礼。“

    这声音似有莫大的威慑力,坏脾气的伙计立即住了手,将油腻的抹桌布向肩膀上一甩,却还是脸色不善的看着张立平三人。

    紧接着里面那被油污烟气熏蒸得看不出本来颜色门帘一掀,出来了个体形肥胖的老头,肚子上圆滚滚的若扣了一口铁锅般。他对着张立平和气道:

    “听说这位客人在天然居也吃过麻婆豆腐,不知道可以给我讲讲不?”

    张立平便拉了张凳子请这老头子坐下,将在天然居的所见所闻一一说来,这胖老头子听得聚精会神,间或还插口问一些不是内行人根本留意不到的细节,最后却冷笑了一声道:

    “小高,你去给这桌的客人上一道麻婆豆腐,用我前些日子教你的那法子来,让客人品品究竟是咱们的好,还是天然居顾老二的强?”

    小高也不搭腔,将抹布向旁边架子上一甩,依然黑着脸走到中间那口灶去,旁边的食客一阵轰动,议论纷纷的用艳羡的眼光看这着他们这桌,张立平却很有些提心吊胆的看着这临时客串的大厨,惟恐他在炒的时候给自己加点什么“料”就亏大了。

    但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那小高在拿起锅铲菜之前,先是很仔细的将双手拿肥皂洗过,再在清水里泡了一会儿,拿起毛巾擦干以后,最后竟再专门用洗手液仔细的洗了一次,几乎赶得上外科医生的术前准备工作了,看着面前三人目瞪口呆的模样,胖老头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做啥事儿都得讲个认真,对吧?一名厨师,拿捏火候,成色是最关键的,多炒上一秒钟就过了火,少炒上一秒种却失了味,古时候不是有句比方女人的话?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其中的微妙之处,最重要的就是靠手的感觉来体会把握。这样的话,在做一道菜之前,对手的养护是必不可缺的。”

    第八十四章 痛风

    说话间,那小高已经开始进行豆腐下锅前的整治工作,从他一系列麻利如风的手法就看得出来,类似的事情他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娴熟得似乎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而张立平见他没有在豆腐里添加任何的东西,想必这小高也是知道天然居的豆腐原料乃是精巧琢成,也就避重就轻,在其他方面下些功夫。

    果然,豆腐码好以后,就放入清水里浸泡,接着他便拿出胡萝卜,牛肉,猪肉,羊肉,洋葱,莴苣,芹菜等许多洗净的蔬菜来,肉类只取其内部的核心成分,菜蔬则择其嫩芽嫩茎,以眼花缭乱的方式将之迅速切碎,分门别类的码放完毕以后,再向锅中倾入菜油,依次下锅翻炒。

    说来也怪,混合的肉臊下锅后发出的那香气倒也不必多说了,应该是混合的香料的缘故,在滚热的油锅里,那些菜蔬不停的翻动后,却依然青的青红的红,反而因为沾染上了油的关系,显得越发青翠欲滴,没有丝毫焦枯的感觉。

    张立平自知这便是独门的秘传了,就好比自己家传的针灸之法一样,患者觉得自己扎的穴位和别人丝毫不差,然而给病人的感受和起的疗效就是天渊之别。

    精粹,便能在一些不为人觉的小动作中体现出来。

    这些看起来“小”的动作,从某种程度上却是决定了这件事成败,好坏的关键!

    小高的动作看起来非常轻柔,却也非常的繁琐。只因为那么多的作料,都要分门别类的一一下锅“开光“,胡萝卜是胡萝卜,芹菜是芹菜,莴苣是莴苣,绝不混合,这样一一弄下来,单是调料都弄了林林总总的十余个盘子,在眼花缭乱之余,却有一种整齐而类别的美丽。

    张立平却将眼光停留在坐在面前的胖老头身上,他的手恰好摆在桌面,尽管灯光昏暗,却依稀可见那只手上关节粗大,青筋暴突,哪怕是这样平放,却还是带了微微的颤抖。

    看到这种情形,张立平眼里奇光一闪,强压心中的兴奋试探道:

    “您老贵姓?”

    胖老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

    “姓贾。”

    姑且不论他的名字还是真的姓贾,还是在谐音里表示出了对面前人的唐突的讥刺不满,张立平却微笑道:

    “贾老,你的痛风病只怕有十年了吧,这些日子,是不是常常手指脚趾关节疼痛非常,必须要拿滚水浸泡才能稍微缓和些?并且,下身处每天晚上凌晨一点会准时觉得疼,酸,麻,涨等感觉,一直要持续到二点?”

    “你……你怎么知道?”

    贾老头听了,脸上的肥肉一颤,端着的盖碗茶上下撞击,发出“当”的一响,心里显然是激动非常。这毛头小子前面说的那些倒也罢了,但后面每天夜里睾丸疼痛那属于极私隐的秘密,连自己老婆也不知道。面前这小子竟若亲眼目睹,连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止也详细表述了出来,将他身上的症状描绘得丝毫不差,如此能耐,不由得这老头子不刮目相看。

    从西医的观点来说,痛风是一种由于嘌呤代谢紊乱所导致的疾病,痛风的发病位置多为大脚趾、踝关节、膝关节、大拇指、肘关节、耳朵,表现症状为红肿、剧痛、发热、不能用力。

    基本成因是体液内尿酸盐浓度过高后,单钠尿酸盐结晶进一步在关节处沉积,形成痛风石。初期形成的结石较软,表皮红色,内含乳白色液体。其中有尿酸钠结晶。数周内,急性症状消失,形成肾硬痛风石,并逐渐增大,使关节受到破坏,关节强直,畸形,关节活动受限。痛风石可以溃烂,形成瘘管。值得一提的是,这种疾病是典型的富贵病,属于平时吃得太好了造成的。

    此老的症状已经属于痛风的典型中期症状,手足上已经形成了颇大的痛风石,并且对张立平而言,他已经看了出来,这老头子已经不单纯患的是痛风病了,西医上就称为是并发症,按中医的说法,那是属于一种严重的“风邪”入体的范畴,所以才会在每日里的阴气最盛的子时………………12点至两点发作。

    于病人而言,得了这种奇症难症是一种巨大的不幸,但对名医来说,这等可遇而不可求的疑难杂症却是可贵至极,一如画痴寻到了百年难见的真迹,食客碰到了素来渴求的美味,情圣见到了万人瞩目的美女,说什么也不肯放过,要沾上一沾碰上一碰的。

    张立平强抑着心里的兴奋,却故意面作难色的沉吟不语,贾老头却是被这病折磨了十余年,这几年来意志消沉窝在这种偏僻污秽的地方,却也大半是为着身上这顽疾,他见面前这小神医久久不语,一咬牙道:

    “小先生如此本事,想来一定是对我这老毛病有些办法的了,若真能治好这怪病,我老刘什么条件都答应你就是。”

    张立平笑笑道:

    “老先生到底是姓贾还是姓刘啊?”

    此时他占尽了上风,当然要拿足架子,刘老头脸一红,尴尬道:

    “说实话,天然居的大厨顾二棒是我的师弟,我和他很有些过节,您又说起在那里吃过饭,所以才谎称姓贾……。”

    不待他说完,张立平已经大笑着站起身道:

    “我只是开开玩笑的,来来,这就开始吧?”

    其实这种综合性的顽证对他来说也是非常难得的一次实践机会,若说是梦寐以求也毫不为过,当然十分急切的想要着手验证胸中所学,因此也是迫不及待了。倒是刘老头和岩家兄弟惊奇的道:

    “现在就开始?”

    张立平点点头道:

    “我现在先用行针的手法给刘老疏导,缓解掉痛苦的症状,接着再用药物慢慢调理。”

    他话音刚落,只听灶头“哗啦”一声,小高已向锅中倒入作料,开始激烈的翻炒了。张立平请刘老进到内间,先让他喝下大量的热水,接着又寻来十余枚花椒,老姜片,让他含在舌底。接着除去了鞋,袜,裸露出小腿。

    然后,他从怀中掏出了针!

    银针。

    第一针,张立平刺得很缓很慢,甚至连刘老头也只能感觉到进针时候的那微微一刺,仿佛被蚊虫钉了一下,接着便毫无所觉。接下来的几针他甚至连感觉都消失了一般,只是觉得身上渐渐的发热了起来,那热源就自于舌下含着的那几粒花椒,姜片。

    又过了一会儿,刘老的感觉中不仅是热,更觉得遍体都在发涨,虽然正是隆冬季节,却着实有着想要除去身上衣服的感觉。

    张立平仔细观察着刘老的表情,当刘老觉得自己实在忍受不住,全身上下都要爆炸开以后,却忽然觉得脚心正中忽然一麻,一瞬间,他惊然觉得那里竟似开了一个小空,浑身上下的热意,精血都迅速从那小孔里冒出来。

    而这时候,张立平却迅速的取出了一张锋利的刀片,以烈性白酒洗涤后,迅速的稳定划破他手指,脚趾关节处的五处皮肤,将里面积淀着的较大的痛风石挤捏了出来,刘老不仅没有觉得痛苦,反而舒适的呻吟了一声。

    这过程说来复杂,但张立平经过王尔良这位首席外科专家的指点,每天坚持以刀片练习划纸,现在已经能达到随手一划破掉四张纸而不损下一张的境界,因此这种小手术竟只用了不到五分钟而已。刘老舒适的呻吟了一声,本能的想活动一下,却忽然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尿已经憋得小腹隐隐作痛,正想询问一下,张立平却已经先笑道:

    “刘老快去方便吧,小便里可能会带些血,你出来以后,大伤元气之下,一定会觉得很冷很饿,不妨一道吃些菜喝一些暖酒,我等下再给您老开道方子,连吃一个月,就能断根了。”

    刘老这时候已憋得脸色发青,顾不得道谢就冲向后面,果然小解的时候,一道血线直标了出来,虽然有张立平吩咐在前,但看了心里不禁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只是一抬手活动,却惊奇的发现僵木疼痛了的双手已经恢复如十年前那样灵巧,关节周边的肿胀也有消退的迹象,大喜之下,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第八十五章 小米辣

    刘老头出来的时候却很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那小神医正很没风度的同他的两个朋友争抢着做出来的那道麻婆豆腐,旁边的食客也巴巴的望着,而小高却面色不愉的站在旁边,鄙视的看着他们,不屑而痛心的道:

    “牛嚼牡丹,牛嚼牡丹!我这道八味玉豆腐被他们这样糟蹋,当真是枉费了我的一番心血!”

    他忽然见到了裹着厚厚棉袄打着哆嗦的刘老头,忙赶过去惊道:

    “师傅,你啷个了?”

    刘老头勉强笑着摆摆手,浑身上下却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小高正是焦虑之时,张立平却一面嘴里塞满豆腐,一面抬起头来语声模糊的道:

    “塌元气窥虚,来来来,喝杯狗暖下。”

    小高对他怒目而视,却忙从桌上端了杯酒给刘老头喝下,烈酒落肚,刘老的面色果然好些了,小高见不是办法,又听说了张立平给师傅治病的事,知道刘老现在得马上吃些热东西,立即去行动起来。

    他虽然还是冷面相向的那惫懒模样,却终于将三人让了进内间,重新上好碗筷,自己亲手去整治一应菜肴,刘老则陪着三人喝酒。

    先恭维了一下张立平的医术以后,刘老自然就水到渠成的提出了先前的那个问题,只是火yao味儿明显没有那么浓了。

    “小先生,你觉得我这徒弟做的这道麻婆豆腐和天然居的比起来怎么样?”

    张立平惋惜的看着桌上只余油汤的那个盘子,闭上眼回味悠长的道:

    “豆腐或有不及,但配料之精,味道之浓,搭配之妙远胜于他。”

    “砰”的一声,张立平的面前又给丢了一盘菜下来,只是有了先前的经验,他没有回头也知道一定是小高做的,这火气颇大的伙计咕哝了一句:

    “你总算说了句人话。”

    张立平顿时为之气结。刘老却笑着打起了圆场:

    “我这徒弟脾气是古怪了点,不过却是得了我的真传,心地也好,这几年要不是靠他支撑着我这门面,就凭我老头子一双半废的手,早已流落街头了。”

    说到这里,他话意转为振奋:

    “当然,眼下我得到小先生的帮助,能够恢复双手活动的灵敏功能,以后自然会有翻身的一天。说真的,天然居吴老三的豆腐虽然也做得好,但里面那填料里却有秘制的罂璃壳,吃多了对人没什么好处。而我们这种做法提倡的是以味养胃,对于身体没有任何不健康的影响,可以放心食用。”

    张立平也知道现在不少的火锅店为了招徕顾客,都会在作料里添加这些国家明令禁止的边缘性植物香料来增加口感,但没想到那雪白的豆腐里也能加进去,心里不禁有些发寒。这时候小高弄的菜依次上桌,刘老不停的呷着滚热的烧酒,只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十分舒泰,加上沉疴既去,便打开了话匣子。

    这时候张立平却见岩家两兄弟饮了两杯,分别从怀中摸出两个褐色的小瓶子,从中取出什么尖长的东西丢进嘴里,不禁开玩笑道:

    “好哇,你们两个背地里吃好东西,都不肯拿出来大家吃。”

    岩明宋笑道:

    “成啊,但我就怕你吃不惯。”

    说着便将那小瓶又掏了出来,张立平接过一看里面黑糊糊的不知道有着什么东西,嗅了一嗅,觉得一股酸涩与辛辣气息扑面而来,不禁当场打了个喷嚏。

    此时他都有了几分酒意,从里面拈出一小条就丢进嘴里,正示威的咀嚼了几下,整个人忽然呆住了。

    在这一瞬间,张立平似乎觉得口里给含入了一根烧红的铁丝,在口腔里来来回回的打了几个转,一时间,从舌头到牙齿,都若被滚滚的沸水汆过一圈,眼泪鼻涕横流,连知觉也失去了。忙呸呸呸的吐个不停,但那种辛辣的感觉依然顽强存在着。

    看着张立平的模样,岩家兄弟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儿连灌了十余口凉水的张立平才回过气来,流着被辣出来的眼泪指着两人口齿不清的道:

    “你们……你们两个。”

    岩明宋将那小瓶接了过来,却一脸轻松的再向口里丢了个那黑漆漆的小东西,仔细咀嚼了几下,才回味无穷的轻松道:

    “味道很好啊,张兄弟你怎么了?”

    旁边的刘老头在这方面见多识广,忍不住出来打圆场微笑道:

    “这想必就是云南那边的特产小米辣了,因为那里的气候潮湿炎热,所以许多人从小就下意识的吃一点这些辛辣的东西来祛除湿气,避免风湿,这两位应该是吃惯了的,在当地云南的小米辣,很多小孩子都可以当零食吃。每顿饭都吃许多,而且皮肤很好,不长疙瘩。于是就造成了吃饭不吃辣椒甚至就没味道,而且吃辣椒不上火,不吃反而会上火。”

    “对对,还是你老了解。”岩明宋眉飞色舞的道:“我们这瓶子里的小米辣,却是前些日子从藏胞手上买来的,有名的叫做子扎嘎,比我们那里的还要辣上许多,吃起来当真过瘾。”

    既然说到辣的,刘老活动了一下手足,觉得灵活非常,不禁技痒道:

    “说起辣椒嘛,小老儿也在凉拌菜方面很有心得,因为这痛风少说也好几年没弄过了,今儿就正好献丑一番。”

    三人大喜,要知道小高的厨艺已是炉火纯青,这刘老头身为他的师傅那还能弱到哪里去?看着这老头儿在那边翻翻检检,拿刀割切肉,张立平却生出一种感觉,这老头子竟将这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做得很有感情!

    那种全身心的投入,仿佛是面对着至爱的恋人,正所谓天下大道,都殊途同归,张立平也在刹那间明白,自己在医道上,缺少的就正是这种感情,多了它,才能因情而借势,因势而成事!

    不多时候老刘就端了一大盘子红油透亮的白切肉过来,众人当然不会谦让,纷纷举筷,一吃之下,只觉得先前吃的那份蒜泥白肉已算得上美味,但面前的这份不仅肉质鲜滑细嫩,更是多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浓香,张立平尽管舌头被辣得发麻,却忍不住一块又一块的连续大吃。

    “做这道白切肉,材料难选了点,一头猪身上,最多也就是二两臀尖肉合用。”刘老头见自己宝刀未老,心里自然是开心的:

    “还有就是这调味最重要的熟油海椒,要首先选择上好的辣椒面,自已用对窝舂出来,经过炒制后,按大于1:5的比例炼制熟油辣椒。炒锅烧热,倒入菜籽油,烧至油面冒青烟,关火冷却,冷却至青烟微冒时油温较佳。再倒进辣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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