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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逆天道

正文 第 5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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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安公子相反,智善法师仍然穿着那身不足挡风的破衣,赤着双脚在沙漠里与商队一同行走。风沙吹在脸上,浑然没什么感觉。更让小威惊奇的是,智善法师极少吃东西,只偶尔喝一点水。

    在这沙漠里行走,别的到没什么,只是小威十分心疼他的白马,白马虽然神俊,但这样苦熬下来只怕也有点吃不消了。穆穆儿更是比小威还要关心白马,每天休息的时候,总是拿来水袋饮马,更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用水给马洗刷一下。在之沙漠之中,水是最宝贵的,如果被乌萨大当家的知道穆穆儿用水洗马,非要痛骂一顿不可。

    一直到了第六天的晚上,果然如乌萨说的那样,商队碰上第一个绿洲,在绿洲之中还有两眼月牙泉。小威六天来,满眼看的全是黄沙,突然看到这一片绿色,高兴得叫了起来,催马就要往绿洲上跑。一旁的穆穆儿连忙将小威拦住:“不要着急,先看看有没有马贼的埋伏。”说完与乌萨一起指挥着镖师先行上了绿洲。

    汉人镖师们在镖头孟奇白的带领下,将绿洲四面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确认没有马贼和任何可疑的事情,整个商队才缓缓的进入了绿洲。才一到绿洲之上,不消说人,马儿都嘶鸣不已,贪婪的啃着地上的青草。而那些胡人们,则是井然有序的安扎帐蓬。小威一进也插不上什么手。

    在月牙泉里,好好的洗了一下白马,小威才上了岸,心中奇怪,在这茫茫的大漠之中,怎么就会突然出现两眼泉月呢?无意中看见安公子一脸苍白的坐在地上,两眼失神,小威看得心中不忍,走上前去说道:“安公子,你若走得动,不如我带你去泉水洗洗风沙吧。”

    安公子抬眼看看小威,无力的点点头:“有劳朱公子。”

    小威背着安公子来到泉边,去除衣物与安公子一起泡在了水里。足足有半个时辰,安公子才长长的出了口气:“这几日,真是要了我的命了。万没想到,这沙漠之苦,非同一般。”说着连连叹气。

    小威问道:“敢问公子,为何要来到这沙漠之中?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安公子摇摇头:“我自己也不知道,法师看了我一眼,问我愿不愿意与他修行,我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说着向小威问道,“你说奇怪不奇怪?这几日在沙漠中受的苦,我一辈都没有受过,有的时候连死的心都有了。可是我偏偏不后悔,真的,我连一丝后悔之意都没有,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闻听安公子之言,小威大吃一惊,心想难道安公子中了什么**的法术了?刚刚听他所说,是老僧看了他一眼之后,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小威知道那老僧法力高强,想要施法迷惑象安公子这样的凡人,真是再容易不过。而且小威现在对迷人心神之类的法术,也或多或少有过了一些了解,尤其是柳绝飞的离魂术,害得神医李怀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之术真是玄妙非常。再看这老僧,法力神玄,必有古怪。只是小威一时想不明白,这老僧为何要迷惑这个安公子呢?

    安公子看小威一直没说话,轻声问道:“朱公子,你在想什么?”

    小威答道:“哦,没事。对了,尚没问过公子家住哪里?”

    安公子说道:“在下是…”话未说完,小威忽听有脚步声往泉边走来,回头一看正是智善法师。智善法师行到近前,眼光却不曾看向小威与安公子,只当二人不存在一样,躬下身来双手捧走水来饮用。

    小威忙道:“法师,这时的水脏了。”

    那知道智善仍然慢慢的饮了两口,然后缓声说道:“水虽脏了,心却是净的,心若是净了,水便不脏了。”想不到这老僧,也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话。

    一百三十五 马贼来了

    小威一时没有明白老僧的话,那安公子却低头思索起来。小威看看月牙泉里的水,他与安公子泡了一阵,难免有些混浊,这老僧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呢?小威摇摇头说道:“心净不净,水总还是混的嘛。”

    老僧干枯的眼神望向小威,声音嘶哑的说道:“汉人的佛禅中有这样一句话:酒穿肠过,僧祖心头坐。你可曾听过?”

    小威点头道:“好象听说过。有一天如果我做了和尚,也定要做这种酒肉和尚,僧祖在不在别人又不知道,反正酒肉是穿了肠了。”

    老僧仿佛没有听出小威是在调侃,却点点头:“好,好。”也不知道好在何处,转身默默的走了。

    小威看着老僧的背影,心中实在是不明白,索性也不去想他。突然身边的安公子,伸出双手捧起水来喝了两口。小威忙拉住安公子的手:“你怎么也和老和尚一起疯啊?”

    安公子一脸的苦涩,显然混水入口的感觉并不好受,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的心还是不净,喝不得这水呀。”

    小威亦叹气道:“这和心净不净有什么关系?水混了当然不能喝,我看你是被老和尚迷了魂魄了。我有一位医生朋友,有一件法宝专门能驱除邪术,可惜他不在,找机会我带你去见他。”

    安公子却道:“不,我清醒得很。”又马上摇摇头,“我不是清醒,是法师在教导我,怎么才能在这浊世中清醒过来。我很糊涂,以前糊涂,现在也糊涂。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糊涂与以前的糊涂是不一样的,我现在虽然也糊涂,但比以前清醒了许多。”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小威一捂安公子的嘴,“你再说我就糊涂了。时候不早,你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说完扶起安公子,穿好衣物,二人回到宿营地。小威心中暗想,这安公子中还真不是一般的**术,看来以后要暗中提防那老僧才行。另一方面,小威不由想到了狗儿。狗儿是不是也中了这种**术?看起来清醒得很,可实际上根本是在按别人的意志办事。

    二人才到了宿营地,猛然间夜风吹过,小威打了一个冷战,没来由得觉得有些不对。这大漠的夜风,小威不是第一次经历,可是偏偏这一次隐约在风中好象嗅到了一丝危险。小威下意识的四下张望,这时天已全黑了,只有营地亮着火把,绿洲以外的事物完全看不清楚。安公子好象也感觉到了小威的变化,问道:“怎么了?”

    小威也不好解释,只说道:“没事,早点休息吧。”安公子因为是与老僧一路相伴而来的,所以胡人们对他极为客气,早有人过来扶着安公子去了帐蓬。小威缓步走到自己的帐蓬前,想要进去又停住了脚步,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正好看看穆穆儿经过,小威向穆穆儿招招手,来到近前说道:“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可是总觉得不些不对劲,今晚你让镖师们小心些。”

    穆穆儿惊讶的看着小威:“你也感觉到了?”

    小威听得一愣:“什么叫:我也感觉到了?难道还有别人也感觉到了?”

    穆穆儿点头道:“刚刚智善法师传过话来,说今晚会有马贼,让大家伙多加防范。我和汉人镖师说了,可是他们不信,说是四周看过没什么可疑的事情。”

    小威吃了一惊:“法师也感觉到了?那说不定今晚真有马贼。”

    穆穆儿说道:“不是说不定,而是肯定有马贼,法师是活佛在世,不会说错的。不行,我得去找乌萨大当家商量一下,这次在中原买了一些极贵重的东西,可要保护好才行。对了,朱五兄弟,你可要看好你的马。”

    小威听穆穆儿说得有理,若是白马有什么了闪失,那可了不得。当下小威全没了睡意,快步走到马群,用手轻轻拍拍照夜狮子马的头:“好朋友,还没上过战场吧?今天晚上咱们兄弟可要过过手瘾了。”当小威知道今晚要有马贼的时候,说不上为什么,突然变得十分的亢奋,总是听人说沙漠里的马贼非同一般,今晚上说什么都要会上一会。小威摸摸腰间的乌金鞭,突然想起,若是在战马之上有一柄枪就更好了。于是小威找到一个胡人的管事,想要一柄长枪。不想那管事不懂汉话,小威连说带比划的讲了半天,胡人才明白小威的意思,带着小威来到一个放货物的帐蓬,打开一个大木箱,只见大木箱里,尽是各式各样的长枪。

    小威惊叹道:“原来你们还买卖兵器呀?”不用说,他们自是在中原买了兵器,拉回西域去卖。这些兵器都是汉人打造,小威看起来十分的熟悉,只是找来找去却没有蛇矛枪,于是挑了一把入手较重的亮银枪。那亮银枪的枪头下部有阴阳五把钢钩,又称钩镰枪,小威许久没有用过枪了,将银枪握在手中不由得十分激动。

    小威抬枪上马,一时间豪气万千,仿佛又回到了千军万马的战场之上。几个汉人镖师看着小威有些奇怪,夜已深了不睡觉,却骑马耍枪,真是让人不明白。总镖头孟奇白听人说起,也出了帐蓬来看,见小威果然有些反常,不由走了过来说道:“朱五兄弟,怎么你也相信今晚会有马贼吗?我以为只有胡人信那老和尚,原来你也信啊。”

    小威说道:“我不是信那和尚,我是信我自己。总镖头,今天晚上肯定会有马贼。”

    孟奇白笑道:“好啊,如果真有马贼…”往下的话还没有说,突然只有正南方传来号角之声,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出好远。紧跟着,正西正东正北都有号角声传起,四面号声连成一片,将绿洲团团包围。再过了一瞬间,号角声中传来人喊马嘶之声,听起来不下百余人往绿洲冲了过来。孟奇白脸色突变,大声呼喝着身后的汉人镖师准备撕杀。

    那些镖师们在孟奇白的指挥之下,从一开始的慌乱之中迅速平静下来,纷纷拿起刀枪,更有的翻身上马。而那个胡人却乱成一团,商人与镖师毕竟是不一样,穆穆儿与乌萨也从帐蓬里跑了出来,用番邦话指挥,但效果明显不如孟奇白指挥镖师那样得当。

    不说营地中的人怎样,就在号角传来的一瞬间,小威头脑中“嗡”的响了一声,他甚至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气血上涌,有一种莫名的力量从身体里鼓了出来,激得他大叫一声拍马摇枪迫不急待的往绿洲边缘冲了过来。小威跨下的照夜狮子,也受到了主人的激发,四蹄翻飞发挥出了比平常还要快的速度,速猛如风的冲进了黑暗之中。

    穆穆儿在后面看得大惊,急呼道:“朱五兄弟,快回来,不要自己一个人过去!”说完也上了一匹红马要追过去,却被孟奇白一把拦住:“二当家,太危险了,你这样过去只是送死。”

    穆穆儿说道:“可是,朱五兄弟怎么办?”孟奇白一脸冷峻的看着小威冲到黑暗之中,叹了口气:“守住营地要紧。”言下之意,显然就是说很难故及到小威了。

    其实穆穆儿也知道孟奇白说的是实话,在这种时候不与大家在一起自己冲到马贼当中去,就是送死一样,可是近些天来穆穆儿与小威意气相投,实不想看到小威就这样死去,还想要追过去,乌萨也拉住穆穆儿的马头:“不要胡闹,还不去看紧货物?”穆穆儿看着小威已消失在黑暗之中,叹了口气,没奈何只要先带着人去守住货物。

    小威是往正南方冲过去的,这时正西、正北、正东的敌人也已经杀了来。只听马蹄声,这伙马贼不下百余人,这些马贼身穿着外族的长袍,头蒙面纱看不清什么样子,人人骑着高头大马,手举马刀,呐喊着如潮水一样涌上了绿洲。

    与马贼打仗是不能拼脚力的,尤其是不能与他们在马上交战。这些马贼常年生活在马背之上,只要骑在马上就如鱼得水,比在地面上猛悍十倍。尤其是人借马力,在短距离的冲杀之时,就算你的武功比马贼高强,也往往只在一回合就被马贼砍死了。孟奇白带领的这些镖师,大部分都久经杀战,以前也数次与马贼交战过,都有些经验。一看马贼冲过来,急忙往后退去,将一些用来支帐蓬的巨木顶在前面当住路障。还有一些人拿着短枪站在路障之后,如果那些马贼敢催马跃过路障的话,他们要以就势将马肚子划破。

    这些马贼却好象并不急着与镖师们撕杀,只是骑着马围着营地打转,一边高举马刀呼喝不止。孟奇白吩咐人准备弓箭,如果马贼硬冲的话,先用弓箭招呼他们。这时智善法师与安公子也走出了帐蓬站在乌萨的一边,乌萨连连对智善法师说道危险,请法师回帐蓬,智善法师只是摇摇头,乌萨到是不敢勉强。安公子站在乌萨身旁,脸上却没有惊恐,反而是觉得好玩,一脸兴致的看着围在营地边上催马奔跑的马贼,仿佛是在看什么儿戏一样。

    在众马贼之中,有两个没有围着营地奔跑的,只是静静的立在外圈,看起来好象是马贼的头领。这两个马贼头领一席灰色长袍从头罩到脚,脸上也蒙着面纱,看不清什么样子,更不知道他们在看着什么。不过看起来,这两个头领象是在等着什么,或许是在等着什么时间,或是什么人,然后再发动对营地的攻击。

    马贼不攻过来,镖师们也不敢乱动,只是紧握着兵器等着。一开始慌乱的胡商们也平静下来,都靠到镖师的后头,一些胆小的瑟瑟发抖,胆大的东张西望,看看有什么可以跑出去的路。乌萨到是十分的沉着,冷冷的透过人群盯着外面的马贼头领。

    马贼们足足围着营地转了半柱香的时间,仍然没有攻过来,孟奇白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些马贼还在等什么呀?怎么不冲过来呀?以至于有个镖师悄悄说道:“总镖头,不如我们先放箭吧。”却被孟奇白狠狠的盯了一眼,不敢再做声了。

    再过一会儿,外圈的马贼头领好象也有些不耐烦了,不时的往南边看过去,看起来应该是在等什么人。一个马贼头领招过一名手下,低声说了些什么,又指了指南边,那手下点点头催马往南去了。

    乌萨说道:“他们好象在等南面的什么人。”

    孟奇白一愣:“好象只有西、北、东面的马贼冲上绿洲,南面的马贼为什么没过来?”

    一百三十九 苦行

    安公子连连向小威打着手式,意思是让他有什么问题只管问智善法师,可是小威跟在智善法师身后足足半个时辰,仍然没有开口。安公子急得直摇头,有心过去帮忙,可转念又一想,不是自己的事,表现得太热心了反而还让人猜疑。

    然而小威的这个举动在胡人当中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经过昨晚一战,胡人们已经把小威当成了阿以达神,而现在神的传人与智慧无边的法师走在一起,这让每个胡人都不由得有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整个商队不要说谈话,连大声咳嗽的人都没有。穆穆儿打定主意,既然法师没有给他赐福,一定找机会让小威给他赐福才行。

    智善法师依旧是老样子,对周围事的好象浑然不觉,只是低头走路。小威在智善法师的身后故意将脚步走得极响,可法师就是不回头,这让小威有些气恼。而另一方面,在沙漠里行走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小威又有些奇怪,这老僧的脚底板是铁打的不成?一些沙砾钻到小威的靴子里,小威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脚趾被磨破了,钻心的痛。

    又跟了半个时辰,小威实是在走不下去了,照这个走法,自己非得倒地不起不可,与其这样丢人,还不如回到商队里骑着马走。小威咬咬牙,虽然心中一百二十个不服输,可是脚上的疼痛足以磨灭人的意志。小威越走越慢,回头悄悄看看商队,自己的白马就在不远处,小威叹了口气,转身就要往白马处走。

    便在这时,智善法师突然说道:“很痛吧?”

    小威一愣,又点点头:“在下的脚力,确实比不上法师。”

    智善法师并未回头,继续说道:“心中有了牵挂,脚才会痛的。”

    不可否认,小威是有心事要问老僧,可是这与脚痛有什么关系?脚痛是沙子磨的。智善却说道:“你将心事放下,只管慢慢的走路。”

    小威叹了口气:“我将心事放下,沙子就不磨我的脚了?”

    智善说道:“闭上眼睛。”

    小威不知道老僧到底什么意思,只是现在心中对老僧总有几分拜服,于是将眼睛闭上,依然跟在老僧的后身继续走路。智善又说道:“闭上眼睛,你能不能感觉到我?”

    当小威将眼睛闭上的时候,完全凭耳力跟着老僧。现在风沙大得紧,而老僧走路来几乎没什么声音,小威很难听到老僧脚步声。小威说道:“听起来很费力,不过也不是完全听不到。”

    智善说道:“为何要听?你将耳朵也闭上。”

    小威一呆:“耳朵怎么闭上?”

    智善说道:“你若不听,耳朵就闭上了。”

    不听?怎么不听?耳朵就长在那里,声音自己传进来的,怎么会不听呢?小威正疑惑的时候,智善又说道:“意守灵台,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听,最好连呼吸都闭上,只是慢慢感觉着前面的路。随我慢慢的走,你应该能够感觉到我。”

    随着老僧嘶哑的声音,小威将全身的精神注意在灵台之上,努力的不想,不听,不看。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小威暗中催发体内的蛇神心经,渐渐的进入了入定的状态,这时老僧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见过蛇的冬眠吗?那种无知无觉的状态。”

    无知无觉的状态。小威便这样缓步跟在老僧的身后,当老僧的话传来之时,每一句仿佛都在激发他的蛇神心经在体内流动。突然之间满天的风沙之声越来越小,终于完全消失了,小威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可是这样说,好象又不对。并不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准确的来讲只是外界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了,反过来小威又听到许多以前从未听到过的声音。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血液在体内流动的声音,行走时骨骼与筋肉磨擦的声音,甚至可以听到法力在体内运行的声音。而这一切在以前,小威从未感觉得到。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声音传入小威的脑海之中,风声又回来了,沙声也回来了,还有商队的马蹄声,人们呼吸的声音,还有前面老僧走路的脚步声,一切都是那么清晰。以至于,风中卷着几个小沙砾吹向他,他都可以很明确的感觉到。

    先是声音,然后就是画面,小威明知道自己闭着眼睛,可是周围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印在他的脑海里。他看到安公子急切的看着他,看到穆穆儿悄悄的用清水泼在白马身上,看到孟奇白一脸风尘的走在队伍最前面,也看到乌萨边行走边仔细的看着货物。甚至可以说,这比看更清楚。看是需要角度的,你站在某一个位置,就只能看到你所在位置的东西,而现在小威的看却不同,当他想看什么,什么东西就会很清晰的印在他的脑海里,就算是将在木箱中的货物,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用文字也很难形容。小威试着催发体内的法力,将法力慢慢的往四周扩展,那些发于体外的法力就象是小威伸出去的手,法力所碰触到的一切,就如同小威亲手摸上去,亲眼看到的一样。小威将真气扩大到整个商队的四周,顿时间整个商队都印在他的脑海里。一百多人的商队,就那么不可思议的,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可以从任何一个角度,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去看这个商队,看这个商队中的每一个人,第一匹马,以至于当被他的法力所碰触到之后,商队中人哪一个武功高强,哪一个不通武功全都被他查得一清二楚。

    就在小威又惊奇又欣喜这一切的时候,突然之间他在感觉到上出现了一个空白。智善法师从他的感觉中消失了,本来他如此做为的目的,就是能够闭上眼睛也在感觉到老僧的存在,以便跟在老僧的身后。哪知道,当一切都被他发现的时候,老僧却没了,不论他怎么样催发法力,在他的脑海里没有出现任何老僧的形象。小威不由大吃一惊,难道老僧走了?

    小威猛的睁开眼睛,然而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正是智善法师那充满智慧的眼睛。智善法师微微一笑:“不错,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强一些。”说完转身走进了一个帐蓬。

    怎么会有帐蓬?小威看一下四周,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胡人们已经立好了帐蓬准备休息了。难道说,自己就这样闭着眼睛走了一天?他记得他刚刚跟在老僧身后走路的时候,还不到中午啊。

    穆穆儿看智善法师进了帐蓬,悄悄的走了过来说道:“阿以达神的传人,给我赐福吧。”

    小威一愣:“赐什么福?”

    穆穆儿说道:“你是神的传人,有通天的法力,你可以跟着智善法师一起不吃不喝的走一天。好拉,朱五兄弟,就算你是神的传人,可是我们总也是朋友吧?你给我赐福吧。”

    小威摇了摇头:“穆穆儿,第一,我不知道怎么赐福。第二,你也知道阿以达神是战争之神,如果我真的给你赐福的话,只会给你带来战争,你明白吗?”

    穆穆儿吸了口冷气:“这个…我到是没想过,算了算了,朱五兄弟,你还是早点休息吧,一天没吃东西你肯定饿了吧?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听穆穆儿这样一说,小威顿时感到腹是饥饿,毕竟是一天没吃东西了,法力又不能顶饭吃。小威点点头:“好啊,我看我现在能吃个整只羊。”穆穆儿笑道:“没问题,我还在担心你会不会变得象法师一样不理人呢,现在总算放心了。”小威看看智善法师的帐蓬,经过这一天,在小威的心中对智善法师的印象完全有了改观,小威有点明白苦行僧的含义了。

    第二天,安公子本来想问问小威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跟着法师一天了却不说话。哪知道才一上路,却惊奇的发现,小威居然又弃马步行,跟在老僧的身后,一路往西。安公子咧咧嘴,对穆穆儿说道:“朱公子,也变成苦行僧了?”穆穆儿却一脸严肃的答道:“不,朱公子是神的传人,法师是神的使者。”

    安公摇摇头没有听懂,却突然问道:“那你是神的什么?”

    穆穆儿答道:“我们所有西域人,都是神的奴仆。”

    安公子吐吐舌头:“有机会到是要见试见试,神是什么样的。”只是说话声音甚小,怕被穆穆儿听见。

    从此以后,每天上路的时候,小威都跟在老僧的身后,如苦行僧一般在沙漠里行走。不但如此,在走了三五天后,小威将面纱脱了下来,再后来连靴子都脱了,也赤着脚走路。穆穆儿看得真瞪眼,看看智善法师,再看看小威,照这样走下去,小威风吹日晒到了西域不是变得和法师一样又黑又瘦,没有人样了?

    但是出乎人们意料的是,小威不但没有变得又黑又瘦,反而一天比一天精神焕发,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似的。十天之后,小威到了晚上开始不再睡觉,而是打坐,整夜的打坐。但他的打坐又与智善不同,智善法师身在僧门,打坐之时便真可称为“老僧入定”。而小威的打坐十分奇特,将身体七扭八歪弯曲的不**样,到是类似于瑜伽。只是有的时候弯曲的太过份了,一次穆穆儿去小威的帐蓬去找小威,看到小威整个人将腰身转了一百八十度的躺着,吓得合不笼嘴。

    而从那以后,智善再也没有同小威说过一句话,苦行的日子里,全靠小威自行摸索。尽管没有任何指点,小威仍然能觉查到,他的法力一天强过一天。这些天的苦行中,小威将自出江湖以来与人的所有战斗细细的思量了一番,与严冬、与徐卧虎、与山河霸王、还有与狗儿的打斗。

    小威的记忆变得超乎寻常的清晰,当日战斗之时每个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一点不差的在他脑海中出现,对方当时用的什么招数,而自己又是怎么接的招,怎么还的手,为什么每一次与严冬交手都会败,败在何处?为什么会中了狗儿的暗算?

    现在的小威回忆起当初的时候,连连骂自己笨蛋,为什么会那样去接敌人的招数?如果换一种方法不是更好?小威终于第一次发现,其实严冬的剑法也不是那么强,并非一点破绽都没有。小威握着拳头,如果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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