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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海之皇

正文 第 2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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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目的

    又是新的一天,艳阳高照。一大早起来,如火一般的骄阳就依然肆无忌惮、毫无怜悯地荼毒着在闷热烦躁中挣扎的城市。茵茵绿草和如荫的绿树在这流火般的炙烤下也显出了一些奄奄一息的无精打采。四桥派出所。四桥是二里桥、过军桥、细桥和并蒂桥这个区域内这四座比较大、也比较有历史、比较有名气的桥的合称。其中并蒂桥是一座由两座桥体交叉联通又再并行的,形制、结构比较奇特的桥梁,它原来的正式的名字叫做“胼骶桥”。由于围绕着这座桥曾经有过一段比较凄婉动人的爱情传说,而且桥本身的形式的特别,又加上“胼骶”这个正式的名字比较拗口,所以当地人通常都谐音叫做“并蒂桥”。四桥区就是包括了这四座桥之间以及这四座桥周围广大范围的一个区域,也正是张所长的辖区。南边的并蒂桥就是四桥区和杨所长的城西区的分界。这个区域虽然没有城西区的面积大,但是由于区内包括了望洋、安平两个大码头和本市两大深水海港之一的宁安港,所以治安形势也是相当的复杂的。尤其是现今这个状况。张所长带着满头的大汗和满脸的疲惫踏入了小楼的楼门。这两天顶着这么大的太阳、冒着如此高的气温,刑警队、市局、兄弟所、相关单位到处走动,也真够他这么一个超重量级的人物受的。但是这么转着圈儿地辛苦下来,所得到的收获却是明显的与所付出的努力不相符合啊。张所长摇着脑袋上了二楼,大办公室的门开着,张所长探头往里探视了一下,由于时间还早,现在大部分的人都还没有来,整个房间里居然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还正坐在一张凳子上发呆。那个发呆的人是帅征。张所长推门进来,走到帅征的桌前,把手包放在桌上,随手拉过一个凳子坐了下来。环视了一眼空旷的房间,微不可查地轻叹了一下,道:“你昨天去医院了?”帅征正有些出神。她似乎有些睡眠不足,平日寒星般的朗目这时也显得有些恍惚,脸上的疲惫一点儿也不比张所长少。听到张所长的声音,帅征回过神来,看了看他,点点头。也是点点头,张所长又问:“那边怎么样了?”帅征抬手理了理头发,搓搓脸,才振奋了一下精神回答道:“小高的刀伤问题不大,就是头部撞得厉害,脑震荡有点儿严重,刘主任说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徐起凤……”说到了这个名字,帅征微微地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昨天的手术做了有六个多小时,刘主任说单从技术上讲,手术是很成功的,但是他……他失血太多了,当时送到医院还没有……没有死,就已经是奇迹了……”帅征的声音有些低沉了下去,“刘主任说,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吧,能不能挺得过来,就看他的造化和意志了。”他们说话间,其他的人们也陆陆续续地上班来了。进门来看着张所长和帅征已然都到了,纷纷打着招呼各自走向自己的位置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了。张所长看着这些都显得有些疲惫的手下们进来,点着头应和着他们的招呼,心里也确实觉得有些不忍。这些日子他们太劳累了呢。帅征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只是低着头无意识地翻动着手里的一份报纸。报纸上一个不怎么显眼的角落里,赫然就有三天前那起骇人听闻的惨案的一小段简略的消息。毕竟,这样的事情,在目前来说,还是不宜大张旗鼓地宣扬的。看着人也来得差不多了,张所长开口问帅征,也问大家道:“都累了吧?这些天大家就都辛苦辛苦吧,毕竟这个事情……嗯,咱们的辖区里,有什么线索了吗?”众人纷纷整理着自己手头的资料,汇报着这几天来调查的结果。当然,这些结果也就是毫无结果了。那些被怀疑为疯狗奈德们的同伙的人们都已经或明或暗地从警察们的视野中逐渐地消失了。这些天得到的消息里,那被怀疑的十一个人中,有一男一女两个像是蜜月旅行的人,在那天下午,跟“美星”的那几位安全巡查员搭乘同一班航班飞往了广州;一个似乎是自助旅行的年轻男子也在第二天独自坐上了前往四川的火车;还有两个打扮得像普通的商人的中年男人也在昨天搭上了一艘去上海的渡轮。这五个人身边,都没有可能有携带一个孩子的迹象和可能。剩下的应该还有四男二女六个人,但是这六个人也在昨天忽然之间失去了踪迹,就像完全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其实,从警方视野里消失并不稀奇,毕竟这些人虽然有嫌疑,但是限于他们的外籍身份、警方的警力原因,都不可能、也没有能力全部做到二十四小时监视。但是奇就奇在其中在自己的辖区里的两男一女三个目标,就在严密监控中的一家酒店里平白消失了。这就让张所长和负责盯着这几个目标的刑警司马有些恼火了,两人一起探查了他们在这间酒店开的两间房间之后,居然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酒店的服务人员、保安、其他住客也都没有任何关于他们出行的消息。可是,就那么一夜之间,没有任何人看到、没有任何监控资料记录下这些人的任何外出行为,他们就那么在那两个房间里消失了。 另外几个人消失的更简单,只是先后出城去郊外游玩或者去海滨浴场游泳,然后就再没有回到他们在西城区的酒店里,一起失踪了!这就范围更大了。但是他们在出行前,有心人都仔细探寻过,他们的身边、身前身后都没有那么一个女孩子或者是可以盛装得下那么大的一个孩子的盛具。张所长和司马他们研究了半天,都有些忍不住的苦笑。其实在这些完全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警察们的监控下,想要不惊动任何人离开,实在不是什么难事。起码他们两个就有七八种方法从从容容地从这些年轻的警察明眼皮子底下离开而不被他们察觉。他们实在也没办法去责怪这些经验不足的下属们。可是,这样的结果就让警方显得非常地被动了。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样的方法离开的并不要紧,但是最关键是不知道他们通过什么途径离开、去了什么地方,更关键是,不知道他们是否还留在这个城市里。这时候再听一下下属警员们的调查摸排结果,当然也是根本没什么实质性的结果和帮助了,张所长有些头痛地摇摇头。看了看呆呆地有些出神的帅征,用两根手指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问道:“小帅,你有什么想法?”“嗯?啊……哦……”帅征似乎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有些迷惑地环视了一圈,才道:“我想,他们应该还没把孩子带出我们这个城市去。”张所长看着她,办公室里其他的同事也在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帅征努力地从有些混乱的思绪里集中起了自己的精神,坐直了身子,缓缓地道:“要离开我们这里的途径是很多的,公路、铁路、飞机、轮船,无论哪一条路,对于他们自己来说当然都是康庄通途。但是,他们如果想要带着一个活生生的孩子离开的话,在现在这个情势下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帅征想了想,又接着道:“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周章,出动了这么多的人手,打起了‘美星’的大旗,甚至……”帅征的眼睛里忽地闪过了一丝寒芒:“甚至不惜动手杀人,说到底,他们的目的都是那个孩子而已,而且他们一定要的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活人。否则根本不必这么麻烦。”办公室里的警察们都纷纷同意地点着头,帅征接着道:“单单看那个疯狗奈德的来头,不用想这些人都不会是简简单单的,他们要找到这个孩子,他们要掳去这个孩子,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儿。但是,怎么把她活生生地带出城、带出境、带回他们的巢穴才是真正的问题。”帅征喝了口水,顿了顿道:“无论是海路、陆路还是飞机,公开的途径他们根本就都不能走,根本也就避不开现在这森严的检查。火车、飞机都是定点定班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公路虽然没有那么多限制,但是以现在消息传递的快速来讲,他们在公路上可能受到的盘查和检视可能更多。轮渡呢?客运轮渡又只有短途和旅游性质的,远洋的只有大型的货运船只或者是远洋作业的渔船。可是这些可能出动的船只都已经纳入了我们的监控范围,他们当然也是没有可能完全避开我们的耳目安然出港的……”“那么,他们没办法通过公开的途径离开,就只能选择暗地里的方式了。”帅征缓缓地说着她的结论:“而这种暗中的方式,可能性最大的,当然是偷渡走海路。”张所长不置可否地靠在椅子背儿上,扫视着屋子里的人们,小马点着头接口道:“嗯,有道理。咱们这里有两个深水良港、十几个大小码头,每天都有无数的船只来来往往,各个国家各个地区的各种油轮、货轮,我们自己的货船、渔船多不胜数,想要在这其中浑水摸鱼当然要容易得多。而且,光靠我们派出所、刑警队,就算全部都上也照顾不过来的。”大李也接上了口:“就算不从正经的海港、码头走,我们这么长的海岸线,随便找条什么船、从什么地方下海也都方便的很呢。”其他的人也开始纷纷附和。帅征勉强冲着小马、大李他们笑笑,点点头,望向张所长总结道:“所以,他们现在玩这样人间蒸发的花样,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机会而已。”“哦?”张所长沉吟着看了看帅征,再看看大家,问道:“拖延时间,等待机会……嗯,有道理啊。他们的行动,实在不怎么复杂啊。就这么简单吗?”城西区的螺蛳滩。还是那么荒无人烟,那些鳞次栉比的黑乎乎的大小礁石还是那么怪模怪样。在这火辣辣的阳光下,这个鸟不下蛋、狗不放屁、兔子不拉屎、乌龟都不靠岸的地方更加地显得萧索和荒芜。距离螺蛳滩最近处也在五六百米开外的那条环城公路上来往得不多的几个车辆,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螺丝滩边上延伸进海水两百多米的海水中间,那块高度足足超过三、四十米、明显高出周围礁石一大块的、像一根豆芽儿一样挺立着的黑色柱状礁石的顶上,正笔挺地站着一个长发飘飘的人影。这可不就是那个忽隐忽现的神秘长发男子么?这块礁石顶端大约有五六平米的方圆,周边整个都是直上直下,也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跨过那两百米的海水、攀上这数十米的高度的。只见他此时正面向着城市、闭着眼睛、张着双臂,摆出了一幅那种西洋教会中最经典的那个受难十字的姿态,就那么站在当空的烈日和呼啦啦吹拂的海风中。他的额头、鼻洼鬓角、甚至整个并不英俊却有着奇异吸引力的脸上,都被潸潸地汗水浸透了,那件非常不合身的大背心的后背也是湿淋淋地一片。看得出来,他应该不是在享受日光浴,而应该是在用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神秘方式搜寻着什么。良久,他终于“呼”地长出了一口气,颓然地放下了张开的双臂,睁开眼睛,有些虚弱地盘膝坐了下来。看来刚才的那一阵搜寻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或者其他什么力量吧?皱着眉头,挂满汗水的脸孔上充满了深沉的焦虑和担忧。雪亮的双眼早已被烦躁和急切填满了。“简单吗?”帅征重复着张所长说出来的那个词,迷茫地道:“他们的行动太简单了吗?不,不是……是我们想得太简单了吧。他们当中可是有着‘疯狗奈德’这样的人物的,怎么可能弄出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行动来呢?‘疯狗奈德’……保全专家……安全巡查员……”帅征的眼睛忽地一亮:“掩人耳目!他们是在掩人耳目啊!”大李和小马对视了一眼,奇道:“是啊,那个疯狗顶着‘美星’巡查员的身分当然是掩人耳目啦。小帅,你不会是现在才想到吧?”帅征的眼神逐渐清明,透射出了自信的目光:“我确实是现在才想到。他们‘美星’巡查员的身分可能是真的。但是他们的那些同伙儿们、他们的同伙儿们的举动,除了寻找目标之外,恐怕大多都是在掩人耳目而已!”张所长颇有深意地看着她,问道:“哦?怎么说?”帅征整理了一下思绪,分析道:“他们的目标是要在我们这里找人,并且找到之后还要带走。那么无论如何他们也是不可能完全不惊动到我们、完全瞒得住我们所有人的,所以他们打从一开始起就没有打算要隐瞒。表面上看,疯狗奈德和他的那两个同伴以‘美星’巡查员的身分公开进入我们的城市似乎是要掩藏他们的真实的目的,但是后来他们的行动却显得根本就是欲盖弥彰!他们几乎就是在明目张胆地进行着表面上看他们似乎要掩藏起来的秘密搜索任务,这样的举动当然就引起我们的注意了。于是我们的第一感觉当然就是:他们用‘美星’的正当身分掩盖他们来这里寻找什么重要东西的秘密目的。接着,当我们又发现那些在他们到来的前前后后陆续涌进我们这里的可疑的人物之后,似乎又更加确定了我们的判断:他们不但用一个正当的身分掩盖自己的行动,而且甚至是用自己的身分故意暴露自己的举动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从而起到掩盖他们的这些同伙的活动的目的。”说到这里,帅征有些兴奋地喘了口气,小马、大李和其他的同事们都大睁着眼睛等着她继续,张所长的脸上却一如既往地看不出什么表情,依然是有那么些高深莫测的样子。帅征声音有些低沉了下去,带着些冷冰冰的感觉继续说道:“接着,就是这些巡查员连带着两、三个可疑人物的先后突然离去,让我们疑惑不解。刑警们和市局的人们当时并不知道他们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以为他们已然得手,而且那么一个危险人物已经离开了,从而有所松懈的时候,他们……他们……”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他们才动手抢人。”“所以,”帅征总结道:“所以,斯科特·刘易斯、比尔·菲奈斯和疯狗奈德他们的出现根本就是完完全全、实实在在的掩人耳目,而且是明目张胆地掩人耳目,敲锣打鼓地掩人耳目!他们所作所为无一不是欲盖弥彰、故示神秘,甚至连那些本来应该在暗处活动的那些人也都做着同样的举动,为的就是要吸引我们的注意,迷惑我们的目光。既然根本就躲不过,还不如彻底把水搅浑,彻底把我们弄迷糊,彻底让我们疲于奔命。否则的话,以他们这样的老手,怎么可能弄出这么多的漏洞和破绽?”听着她的分析,大李和小马这两个搞怪惯了的家伙,一起夸张地露出一副崇拜、仰慕的神色,其他同事们也纷纷露出恍然的表情,张所长也微微地点点头。正要继续,帅征忽地一呆,然后才忽然道:“原来如此!”小马奇道:“什么?又怎么了?美女,又发现了什么啊?”帅征没有理他,随意地摆了摆手,冲着张所长道:“我明白了!其实从一开始,疯狗奈德的出现就已经开始了他们的这种故意的欲盖弥彰了!以疯狗奈德这样的身分和背景,在这样简单的伪装之下出现,根本就谁也瞒不过,他们根本就是故意让疯狗奈德曝光的!甚至二里桥和海萍他们打的那一架,都有可能是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故意让我们注意到他,故意让我们注意到他这样一个危险人物的到来。他们的直接目的根本不是什么游戏、不是什么挑衅,而是为了要让我们紧张,让我们混乱。他们根本没想要隐瞒他们找人的目的,他们要让我们混乱的目的是为了最终找到人之后能够安全、顺利地离开!”帅征的双眸已然开始射出寒冰:“一个道理,当疯狗奈德他们找到了人,完成了第一阶段的搅浑水任务之后,留下来的某一批人开始执行抢人的任务。本来他们可能也想要悄悄把人带走了事,但是没承想那两个年轻人的警觉性那么高,发现了他们。于是他们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动手伤人,但是却又没有蓄意置他们于死地,而且根本没怎么避忌别人。当然还是延续疯狗奈德们的目的,就是既然躲不过,就故意来吸引起我们的注意,把我们的水搅得更加浑。事发后所有目标人物的人间蒸发恐怕也不是为了专门躲藏,而还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帅征目注着张所长道:“所以,他们不但不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机会,反而可能是在抓紧时间、创造机会!在我们还弄不清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在我们还在努力寻找他们的踪迹的时候,他们可能已经找到了船只偷渡了!”张所长猛地站了起来,沉声道:“跟市局和刑警沟通一下吧。”——————————————————————————————————————祝大家五一节快乐大家放假,空桑不放假。大家休息,空桑加班码字。希望能给大家多添一点儿消遣的乐趣~~~~~~~~:)

    第十六章 搜寻

    整个城市的通往外界的主要交通干道,和一些虽然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的康庄坦途、但是也经常有一些熙来攘往的人群追逐一些不怎么见得光的利益的通道一时之间就都紧张起来了。尤其是那些平时人们不怎么在意的通道和海港码头,来往的船只都受到了警察、海关、缉私等多个部门的联合检查,正式的理由是,要开始新一轮的缉私严打了。虽然还不至于是人心惶惶,但是,明显地,本来就治安不错的城市,更加地平静安宁了,一批一批地从事着各种地下行业的从业人员们纷纷被警察们或者缉私部门请去喝茶聊天儿,一批一批往来境外的船只夹带私藏的额外物品被以海关牵头的海关、缉私、警察多部门联合检查组起获、抄没,当然那些货主们也难免要接受一番盘诘了。这样的严查一直从早上持续到晚上、直至深夜,然后再到第二天早晨。这样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严密盘查恐怕从这个城市的警察部门成立到如今也没有过几次。这样的状况,当然是瞒不过那些有些背景、嗅觉比较灵敏的有心人的,只不过他们一时还无法搞清楚强力部门的这次行动的目标到底是什么而已。所以纷纷约束、隐藏起了自己手底下那些有可能引起“误会”的买卖或者人物。傍晚,如血的夕阳渐渐落向了海平面下,但是那一整天烈火般炙烤的余毒却依然留在了这个暗流滚滚的城市里。安平码头是一个不大的渔港码头,主要停泊往来的大多是一些中小型的渔船和小货船,鲜有大型船只停靠。其实那些吃水要求超过一定深度的船只,就算要靠也靠不过来的,毕竟这个码头实在不大。位于四桥区最南边的这个码头在这个城市来说,算得上是最偏僻、最不起眼的一个小码头了,只是因势趁便靠着一片比较开阔、有些深度的海面修建起来的这么一个中小型船只的停靠港,供那些本地的或者外地、境外一些因为种种原因或者限制无法进入两个大港的船只停泊、补给。再向南绕过一个小小的岬角,就是那个荒凉的螺蛳滩了。当然,这样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多的也就是仓库、厂房和一些住宅楼什么的了,没有什么高层的商业建筑。距离码头不远处有一个住宅小区,整个小区里有六栋三单元的七层住宅楼。这时,天气渐晚,很多家的窗户里都开始透出了或明或暗、或黄或白的灯光,锅碗瓢盆的声音、饭菜的香气也从开着的窗户或者抽油烟机的烟道飘散出来。这时,小区边上靠近码头这一侧的一栋住宅楼顶边沿,昏黄黯淡的暮色笼罩中,隐约间站立着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还好即将入夜了,往来的人群又没有什么人刻意抬头来看,否则的话,这两人现在这样的姿态和举动一定会被认为是想要跳楼寻短见的。那么可能明天的报纸上就又会出现诸如“工资追讨无着,民工无奈上演跳楼秀”之类的狗屁文章了。当然,仔细看的话,这两个人都不是那么特别像进城务工的农民工的,因为其中一个高大男人有着一副白得发红的面孔和高高的鼻子以及深凹眼窝里的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而另一个个子矮小一些的,虽然肤色不是那么白,却明显比当地的人要深一些,并且显得有些瘦小枯干的身材和那搭配得很有个性的五官,模样倒是很像东南亚一带人种的特点。也就是说,这是两个外国人。如果帅征或者张所长或者刑警、市局有人近距离看到他们的话,就能够认得出来,这两人正是那些被他们怀疑、这两天里又遍寻无着的外国人中的两个。那个穿着整齐、高大英俊的白人男子抱着胳膊默不做声地站在楼顶拐角的边沿上,岿然不动地迎风而立,眯起了的眼睛里似乎射出一丝微微的银光,眺望着不远处码头上显得有些紧张而又忙碌的船只和人群,联合执法队的检查同样没有放过这个小小的码头啊。那个穿着拖鞋、大裤衩、敞着怀儿不系扣的短袖花衬衫、露出精瘦枯干的肋条骨的不修边幅的瘦小亚洲人,低声哼哼着一些古怪的小调儿,侧身坐了下来,将一条腿耷拉在楼顶外面,一条腿蜷起来踩在楼沿上,点起了一支烟,脱下那只脚上的拖鞋用手不停地串着脚气,还不时地把那只手放到鼻子尖儿上嗅一嗅。这两个人的组合当真显得相当地别扭,一个是高大英俊、打扮得油光水滑、一丝不苟的很绅士的白人男子,一个却是个瘦小枯干、形象猥琐、举动龌龊的像个流氓痞子的、有着一副典型东南亚人特征的亚洲人。对比也当真是太强烈了一点儿。那个亚洲人嘴角叼着烟卷儿,升起的烟雾熏得他一只眼睛眯了起来,两手齐上,似乎颇为专心地串着脚气,嘴里嘟嘟囔囔地发出了一阵尖利短促的声音道:“这些白痴,嘿嘿,你们就去找吧,大张旗鼓地找啊,累死你们!”白人男子收回了探视码头方向的目光,张开了眼睛,眼里的那丝若有若无的银光消散得干干净净。低下头来有些厌恶地看了看坐在自己脚边的这个龌龊的家伙,轻轻哼了一声,转身返回楼顶里面宽敞的地方,靠在一个排着十几根粗大的真空电子管的太阳能热水器的架子上,也低头点起了一支香烟,好整以暇地吸了一口。那个亚洲人继续一边串脚气,一边用那种尖利短促的声音絮叨着:“嘿,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弄这么麻烦干什么呢?一个小女孩儿而已,随便带着她她敢不走吗?我们要强行离开谁又能拦得住呢?除非他们出动大批人手进行大规模的拦截,可是,他们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为了一个小毛孩子跟我们彻底撕破脸皮呢?何必弄到这么复杂啊?唉!”白种人还是靠在那里悠闲地吸着烟,似乎在想什么心事,完全没有理会亚洲人的絮叨。自己絮叨了半天,却完全没有得到回应,亚洲人微微回头,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那个悠然自得的白种人一眼,看着他脸上挂着的那副不屑、鄙视和厌恶的表情,忍不住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嘀咕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白种猪!”一只手白得泛红、手背上布满了浓密的长长黄色汗毛的大手忽然搭在了他的肩头,心虚之下悚然一惊,差点儿从楼沿儿上掉下去。瘦小的亚洲人一低头,干瘦的身子一旋,也没有起身,居然就如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般不知怎么一扭一转就脱出了白种人的掌握,然后右手往身下实地一撑,“呼”地一声身子已然旋起成头下脚上之势,穿着木屐拖鞋的两只脚已经一前一后地奔向白种人的下颌和面孔。白种人双眼中银光一现,随手一格,挡开了这奇峰突起的一踢,就手抬脚就踹向了那瘦小亚洲人这时正倒立在下的那张黑脸。亚洲人手臂一曲一伸,再借着白种人的那一格之力,身子再次旋转,“呼”地越过了白种人接近两米的头顶,滑溜异常地落在了他的身后。有些急促地喘着气,双眼狠狠地盯着那个白种人。白种人也不在意,只是摆摆手,哼了一声,看也不多看那瘦子亚洲人一眼,只说了一个“go”,转身就向着楼顶远离人行道路、又比较背光的一侧走去。亚洲人看着白种人的背影从楼顶的那个边缘翻落消失,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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