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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海之皇

正文 第 2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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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万幸!大家担心的情况居然没有发生!不知道那个虚弱笨拙的死胖子怎么一转,韩大跆拳道教练这颇具水准的一击竟然就没碰到他,堪堪贴着他的背后落空了。而他刚好这时回过头来,两只小眼睛带着一种幽怨无比的神色,深深地瞥了韩海萍一眼,悠悠抱怨道:“海萍,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跟小高那可是绝对纯洁的兄弟关系呢,你的思想可不健康哦,想什么呢?再说,小高就小高吧,怎么就成‘我们家’的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不过说回来了,就算真的是有些取向不怎么大众化的朋友,我们也是不应该歧视的不是吗?感情的事,不是自己能够做得了主的呢。”似乎他是听到了韩海萍的喝骂才转过头来的,可就这么一转就轻轻巧巧地避过了韩海萍的那下打击。这时韩海萍看着他故作扭捏,只恨得牙根儿痒痒,刚刚才后悔不该动手,可现在又真恨不得那一下就落实了!唉,可就这么阴差阳错地落空了,也真不知道这死胖子是撞了什么狗屎运。就在韩海萍即将暴走、还没来得及再次发作的当口,徐起凤已然滑溜异常地窜到了哭笑不得下有些目瞪口呆的帅征面前了,而且就那么一伸手,大大咧咧地抓起了帅征那双修长有力的纤手,拢在胸前,双目中闪着星星,深情款款地道:“小帅警官,这些日子你可辛苦了呢,看看你这满脸的憔悴,真令人心酸啊。这些日子没看到我,你有没有觉得寂寞?午夜梦回的时候,有没有觉得黑?有没有觉得冷?啧啧,看看这小脸儿上,怎么起了火疖子?还有这双小手,怎么弄得这么粗啊?”被弄得思维一度短路的帅征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没注意就被这家伙抓在手里了,而且他还恬不知耻地一边说着这些不着调的肉麻话,一边居然还在来回地摩挲!忽然间反应过来,帅征一声尖叫,猛地缩回了被那无耻的胖子趁机捉着的双手,顺手把他远远推开。虚弱的徐起凤怎么受得住这一推啊?当然能装瘪博同情的机会他更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当下夸张地惊呼一声,偷眼看好了床铺的位置蹬蹬蹬后退好几步,“嘭”一下把自己扔在病床上。然后当帅征满怀愧疚和高、韩两人担心地围上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家伙一边装模做样、一边偷笑的小伎俩。已经被作弄、肉麻了好久的三个人终于一起爆发了,蜂拥而上要好好地收拾收拾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一时间笑闹声、厮打声、夸张的惨叫声从特护三室传出来,飘满了整个楼道。好在自从那晚之后,这个特护病房就被医院里的人们暗地里当作了吸血鬼出没的不祥之地,而那个特护的病人又据传曾被吸血鬼“关照”,因此有意无意地都敬而远之。所以这帮人在这禁止喧哗的医院里这么大呼小叫,居然也就没人来干涉。 几个人在这一番畅快的欢笑和肆意地打闹中,尽力地宣泄着这十多天来的郁闷和焦躁、宣泄着这连番的事件带来的惊悸和阴悒。这些天,他们实在都压抑得太久了,这些天的这些事,也实在压得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了。终于,笑够了,闹累了,几个人喘息着费力地各自找了地方坐下来。徐起凤苍白的脸上微微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晕红,有些虚弱地扯着风箱,毕竟他太虚弱了,刚才那一轮笑闹对于他现在的身体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以承受的。高进军有些担心地扶着他坐在床沿,帅征和韩海萍也关切地看着他。徐起凤喘息良久,伸出手紧紧抓着高进军的胳膊,流目四顾,充满期望地眼神扫过众人,问道:“囡囡……囡囡呢?囡囡怎么……”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不自然起来,眼中的兴奋和欣喜也逐渐黯淡下去。高进军有些艰难地道:“起凤……这……囡囡……她……”徐起凤抓着高进军的手又紧了紧,脸上的笑容完全地凝固了,渐淡渐消,目光溜向了帅征。帅征的眉毛无奈地皱了起来,沉重地摇了摇头,本来颇见伶牙俐齿的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有些局促地坐在沙发里,无意识地搓着双手。徐起凤的脸色彻底沉静了下来,木然地转向韩海萍,终于还是泼辣惯了的韩海萍调整了一下呼吸、梳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地道:“小徐……你先别着急。囡囡……囡囡虽然还没有找回来,但是……但是,但是已经有下落了,我们已经知道是什么人掳去了她……”“那怎么还不去找?为什么还没把她接回来?”徐起凤听到这句话,站起身来冲到韩海萍近前,抓住她的手,急切地道。帅征终于平静下来,也站起来扯了扯徐起凤病号服的袖子道:“你别急……别急啊!我……三天前我们和刑警们去抓那些人了,我们也确实查到囡囡是在他们手里,可是……可是我们……结果我们没有找到孩子,那些人逃了。”“那你们就什么也不做了?那你们就这么没事了?就这么不闻不问了?就任由那么一个小小的孩子落在那些王八蛋的洋鬼子手里不管了?”徐起凤蓦地转过身来冲着帅征激动地大吼起来。帅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吼震得一呆,失神地又再坐倒。徐起凤那张微见松垮、苍白得几乎要透明的胖脸上,这时涨得通红,跟前的韩海萍甚至能够看到他太阳穴的青筋以蹦一蹦地跳。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激动,突然间就这么爆发。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跌坐在沙发里的帅征看着徐起凤那张通红的脸、激动的眼神,忽然间一股热辣辣的酸楚无法遏止地从胸腹间潮水般冲向了鼻子、冲上了双目,一阵无法忍受的委屈让帅征蓦地哽住了。眼圈一阵发红,盈盈水雾已经开始在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开始打转了。再大的委屈她也曾经受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这个,她就是觉得说不出的难忍、难受。高进军赶过来拉住了徐起凤还要前倾的身体,轻声喝道:“起凤!你冷静点儿!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这么跟小帅说话?你看看她现在这样子,她这些天吃得苦受得累少吗?”韩海萍也轻轻握住了帅征的手,无声地安慰着她。徐起凤粗重地喘了几口气,终于冷静了下来,看着帅征那无比委屈的神色,满脸尴尬地哑声道:“小……小帅,对……对不起!我……我是……我是太着急、太担心了。我……”听着徐起凤的道歉,帅征那委屈的感觉愈发地强烈了,一直在眼睛里打转的水雾终于凝集成了晶莹剔透的泪珠,短线的珍珠般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徐起凤更加失措了,手里拿过一块纸巾,想要递给帅征,可帅征根本不理他这碴儿。刚刚还大呼小叫、再早一些还曾经贫嘴贫舌、一向无比便给的唇舌这时根本就变得笨拙到了极点!结结巴巴地不知所谓:“那……个,小帅……我不是……我……我是……那什么……你看,囡囡她……”他在那里费劲巴力地措着词,帅征的眼泪却更加密集地落下。帅征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知道怎么地,本来坚强惯了,很少流泪的她、一直已被所有人都认为是英气勃勃、没有那些女孩子通常的软弱和动不动就流泪哭泣的毛病、被同事们佩服英武帅气的她,这个时候就是怎么也压不住胸腹间的那股酸楚,止不住眼睛里噼里啪啦往下掉的泪珠,甚至,忍不住开始默默抽泣起来。徐起凤终于也发现了自己现在那笨嘴拙舌的解释和道歉是明显徒劳的,终于尴尬无奈地闭起了嘴。高进军也默默叹了口气,看着帅征终于伏在韩海萍的肩上轻声啜泣起来。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除了帅征嘤嘤啜泣之外,出奇地沉静。门口传来两声蓄意而为的轻咳,徐、高、韩三人同时转头去看,却见张所长那胖大的身影出现在了这个特护病房不算太狭窄的门口,他的肩后,还露着刘主任的脑袋。刘主任的脸上露出一抹奇异地兴奋和期待,双眼放光地看着徐起凤。徐起凤和高进军不知道该怎么招呼,韩海萍拍了拍帅征的脊背,站起来轻声招呼道:“舅舅,刘叔叔。”帅征也止住了抽泣,背过身子低着头,劈手扯过了徐起凤手里那块纸巾,悄悄去抹眼泪。徐起凤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张所长当先走进房来,冲韩海萍和高进军两人点了点头,眼睛瞟了瞟肩头还在微微耸动的帅征的背影,然后转向徐起凤,上下打量了几遭,才开口道:“呃……徐……小徐是吧?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刘主任也跟了进来,盯着徐起凤的眼睛里的那份热切显得更加地明显了,也不吭气,只是上上下下不住地打量着,张所长看着他这副样子,颇有些无奈地咳嗽了一声,扯了扯他的衣襟。徐起凤听到张主任的问话,赶紧整了整脸上的表情,答道:“好了,好了!非常好,呵呵谢谢所长舅舅的关心。我现在的感觉非常的好,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啊。感觉是完完全全地活蹦滥跳,活人一个,没有任何地不舒服、不爽利、不那个什么……”说着还不忘捎带脚拍旁边的刘主任一记马屁:“这都是所长舅舅的关心,刘主任大夫的医术高明、医德高尚、妙手回春啊,刘主任您对我这可就真正的是‘再造之恩’啊!”别看刚刚这胖子拿掉眼泪的帅征一点儿辙没有,可现在面对着这两位,他那超过唐僧、赛过张大民的贫嘴贫舌可就大见功力了。张所长有些无奈地微微摇了摇脑袋,刘主任却似乎没听清他说什么,“哼”啊“哈”地随便应了两声。还没容张所长继续开口问话,徐起凤拍马屁的话锋一转,先倒问上了:“所长舅舅,囡囡……就是那个小女孩子,到底是怎么样了?到底……”张所长又看了看还背着身子的帅征,颇为有趣地再看看眼前这张满是殷切的胖脸,沉吟一下,道:“嗯,没想到小徐你一个大男人,对那个小女孩子倒是真的尽心尽力呢。看起来当初小帅还真没推荐错人。”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那些人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要抓那个小孩子,但是显然他们是要活着的孩子,所以暂时看起来她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的。嗯,虽然我们现在还一时没办法找到他们确切的位置,但是大体上他们还是在我们可控制的范围之内的,而且我们抓到了他们的两个同伙,相信很快就能够找到他们、救回孩子的。”“抓到了洋鬼子?”徐起凤马上来了劲,急切地问道:“在哪里?那些家伙在哪里?他们不肯说吗?”张所长伸手示意他冷静,从容地道:“那两个人都受了重伤,昏迷了。他们现在倒也正在这个医院里,但是没办法询问任何事情。不要急,慢慢来吧。”然后转过头去,冲着帅征的背影道:“小帅,你在这里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咱们就回去了,刑警的司马大那边还等着你的消息呢。”帅征低低应了一声,转过身来,低着头,也没看屋子里的任何人一眼,默默地走出门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徐起凤没来由地一阵怅然若失,又对刚刚对她的吼叫后悔不已。张所长看着帅征从眼前走过,再意味深长地看了徐起凤一眼,点了点头,微笑道:“小徐啊,你就安心休养吧,那个孩子……囡囡是吧?囡囡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办吧!你会再见到她的。”然后转头对着另外俩人,“海萍,你和小高照顾着小徐,有什么事儿啊,就找你刘叔叔。”徐起凤转向刘主任,问道:“刘大夫,我已经好了吧?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刘主任醒过神来,颇为热切地道:“嗯……啊……哦,你好了,好了。嗯,恢复得非常好,前面那么多天没什么起色的伤,这短短的两三天里就愈合了大半,实在是恢复得太好了,太出人意料了。嗯,你不用急着出院的,你完全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嘛!有些事情呢,咱们也可以探讨探讨,深入地探讨探讨。”徐起凤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战,刘主任现在看着他的眼神,完全就好像一只饿了八辈子的老黄鼠狼看着一只小鸡的感觉,令徐起凤不寒而栗。韩海萍对刘主任平时的一些行事还是有所了解的,虽然不知道现在徐起凤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但是可以肯定地是,现在的徐起凤在他的眼睛里,完全就已经是一只特大个儿的、超重量级的、超级大白鼠!她无奈地冲上前去,拉住了刘主任的胳膊摇晃着打岔道:“刘叔叔!你看你这是说什么呢?这是医院,又不是旅馆,想多住几天就多住几天?快别再把人家吓着!”正要出门的张所长也回过身来,摇着头扯住了刘主任一只胳膊把他拖了出去,出了门外刘主任的声音还不甘地传进来:“小……小徐,你考虑考虑!这里条件不错的,真的很不错的……”终于,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徐起凤眉头紧紧地皱着,思索着刚才听来的那些凌乱的消息。忽然他抬起头来问道:“今天几号?我睡了几天?”韩海萍和高进军对视一眼,道:“到今天,你昏迷了整整十三天了!”徐起凤转目望向窗外,喃喃地道:“十三天吗……”————————————————————————————————————又晚了,对不起大家了。明天就是强推的最后一天了,这一周来非常感谢各位读者大大们不吝支持。空桑感激万分。希望下了强推以后,依然能够得到大大们一如既往地关注~~~~~~

    第八章 接触

    每一样事物都有他自己的轨迹和必须遵循的原则。天有四时,年有四气。人会生老病死,月有阴晴圆缺。日月星辰、天地万物,我们难以索解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但是,恐怕没有任何一个另外的天体能像月亮一样留给我们那么多的神秘、那么多的遐思,也留下那么多直接的影响了吧?当然,单就神秘和浪漫来说,太阳显然也远有不及。嫦娥奔月、吴刚伐桂、甚至西方人的吸血鬼、月圆变身的午夜人狼也都跟这神秘清冷的月亮联系到了一起。因为月亮离我们太近了,而且她的那种清幽静谧的旁若无人给我们带来的直接影响,又让我们充满了敬畏和神秘感。月亮的盈亏不但影响着天时变换,还可以引发大海潮汐的涨落,甚至还能够影响人的情绪。这让人们怎么能够不对她产生敬畏呢?从月初隐约的一线月牙开始直到完满成圆,这个过程叫做“盈”,这一线月牙被古人称作“朔”;经过大约一个星期,满足为半圆,是为“上弦”;再一个星期,月满为圆,称作“望”;然后开始从圆回归到虚无的过程被称为“亏”,再一个星期后再次“亏”为半圆,那么当然就是“下弦”了;然后再一个星期,月亮终于圆满完成了一个轮回,夜空重归于暗,就被称作“晦”。现在,“下弦”过后,再次亏成一弯弓形的凉月,四散着淡淡的幽光,静静地见证着这一角海湾的沧桑。刘家湾依然是那么淡然、依旧是那么静默。能够远远眺到大海的那栋小楼二层的那个小小的房间里,灯光耀目,四个人团团围坐在一张折叠桌边,桌上琳琅满目排摆着七八个碗碟,碗碟里的饭菜已经不复温热,而这个曾经充满欢笑的小团体这时也陷入了完全的沉默。这已经是徐起凤苏醒后的第二天了,在经过一天的观察之后,徐起凤无论如何也不顾刘主任死乞白赖的挽留,铁了心的出院。刘主任也没什么办法,而且徐起凤在苏醒后身上的伤恢复得出奇地迅速,实在也没什么好的借口,又有张所长的掣肘,刘主任想要留下这个胖子研究研究他怎么突然会出现这么出众的再生恢复能力的目的,可就真的太难实现了。徐起凤回到这个小屋,一声不吭做好了一桌饭菜,然后众人就这么围坐下来,可是却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个玉雪可爱、却又不知下落的可爱小女孩儿来。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到以前这么坐着吃饭,总有那个孩子在这桌边给大家带来一阵阵的欢乐,可是现在却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大家更是提不起胃口。帅征落落寡欢地坐在桌边,目光始终也没跟徐起凤对视过,脸上也没有露出过什么表情,就那么默默坐着。韩海萍有些无聊地摆弄着自己面前的碗筷,时不时用筷子拨弄一下某个盘子里的菜,但就是提不起夹过来吃的欲望。高进军默默地取过一瓶啤酒直接用牙齿咬开,倒满了面前的杯子。却被徐起凤毫不客气地拿了过去,这个平时并不怎么喝酒的胖子在高进军和韩海萍还没来得及阻拦以前,一仰脖子就把那满满一杯啤酒一饮而尽,灌得猛了,四溢的酒水顺着他的面颊、脖子流下了胸脯、浸湿了背心。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徐起凤将空杯子重重放在桌上,伸手去拿高进军手里那个酒瓶。高进军反应过来,按住了他的手,道:“胖子,别……你这是干吗?伤刚刚才好……你又不会喝酒。”徐起凤缓缓拨开高进军的手,抢过了那个酒瓶,脸上露出了一丝落寞、枯涩的笑容,冲着他一呲牙,哑着嗓子道:“没什么,我今天想喝点儿。一瓶啤酒而已,就一瓶。呵呵我今天伤愈出院,总是值得庆祝一下的吧?好歹我也算是死而复生了,今天我高兴!你也别拦我。”徐起凤另外取过一瓶啤酒,起开了瓶盖,目光缓缓滑过高进军、韩海萍和帅征的面庞,一边给他们三人满上酒,一边微笑着道:“在这个地方,我是人生地不熟啊。想起我刚刚来的时候,没工作、没住处、没朋友,真正是一无所有。可是,总算我还是有些运气的,交到了你小高这样一个好兄弟!也交到了海萍、小帅你们两个好朋友!平时,我没少受你们照顾,这次我受伤、我差点儿死在这儿,也多亏了你们替我跑前跑后、没日没夜照顾我,我……”高进军神色有些激动起来,嘴唇嚅动着想要说什么,徐起凤的手按在了他的肩头,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帅征,“尤其小帅,咱们认识其实不长,可是你这些日子帮我的忙,我都记得。我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还得上你这些人情……昨天我还……我真是对不起了!”说着,站起身来,端起了自己面前的杯子,道:“什么都不说了,我喝了这个,算向你赔罪!”帅征有些无措地跟着站了起来,还来不及说什么,徐起凤那一杯带着浓浓的苦味儿、涩味儿的啤酒又再一口气灌了下去。徐起凤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种奇异激动的情绪里了,拿起手边的酒瓶,又再给自己倒满,再次端起来,又看看韩海萍:“海萍,你跟小高,进军儿可是我来这里认识的最早的朋友。是你帮我联系这房子、你和小高帮我联系活儿、这次又全靠了你帮我找医院、帮我筹钱,我也不跟你说什么谢谢了,这杯酒我敬你!”韩海萍皱了皱眉,站起来有些担心地想要阻拦:“小徐……”但是徐起凤的那杯酒又鲸吞而入。徐起凤又开了一瓶酒,再给自己倒酒了。三个人满心里都泛起了一股酸酸的意味,相互对视了一下,徐起凤又端起了酒杯:“不是有句话吗?叫‘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以前别人都说我傻,都说我天真。可是今天,我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交到了你们这些好朋友、好兄弟!我觉得我也不枉担了这个名儿,我徐胖子这二十六年值了!来,今天我大难不死,好朋友、好兄弟们都在这儿,咱们来喝一个,给我庆祝一下!”高进军的眼圈儿红了,韩海萍的眼圈儿红了,帅征眼圈儿也红了!高进军率先举起了自己面前的杯子,学着徐起凤的样子仰脖猛灌,韩海萍和帅征也默默端起了酒杯,大口大口地喝着杯子里那苦苦的、涩涩的、还有些微酸酸的液体,喝完之后,一股气体从胃里顶了上来,帅、韩两人不由得轻轻打了一个嗝儿,一股热辣辣的感觉扑上了面颊。徐起凤放下了杯子,没有再拿酒瓶,那张苍白的脸上,现在已经布满了红云,不单脸颊,连耳朵、脖子也都泛着粉扑扑的红光。他的脸上挂着笑,可是这笑脸看在其他人的眼睛里,却有股说不出的酸楚和落寞。只见他的目光透过新配的眼镜再一次地滑过三个人,脸色逐渐地沉静下来,低沉地道:“囡囡……囡囡是个苦命的孩子啊,她受了什么苦,也许你们感觉不到,我可是真正地体验过了!或者你们觉得一个梦不足为凭,可是我又怎么能不信呢?!她还是那么一个小小的孩子啊!看看我们身边,这么大的孩子哪个不是爹妈父母的掌上明珠?他们怎么可能经受过那样的摧残和折磨呢?就算囡囡跟我们不一样,可是,可是说到底,她也还是个孩子!”徐起凤的语气激动起来:“我心疼啊!虽然我不是她什么人,虽然我在一个月前根本都没见过她,可是,她受的那些个罪、她从噩梦中醒来的那个表情、神态,让我心疼、痛心啊!她一开始来的时候什么状况你们也见到了,得是什么东西、什么样的遭遇才能让一个天真活泼的孩子吓成那样?我本来想怎么才能够好好照顾她,让她把那些残酷的记忆逐渐淡忘,可是……可是现在她又再落入了那帮子王八蛋、没人性的畜牲手里,我着急啊我!”“砰”一声大响,徐起凤的手掌重重地落在了桌子上,桌上的碗、碟、杯子、瓶子被震得一阵叮当乱响。高进军和韩海萍脸上一起露出了黯然的神色,而低下了头的帅征眼睛更多出了一丝惭愧的焦虑。喘了几口气,徐起凤的呼吸渐渐稳定下来,像是跟那三个人、又像是跟自己斩钉截铁地说:“囡囡是从我手里丢的,我一定要找回来!我不管那些王八蛋畜牲是什么人,不管他们有什么本事!我一定要把那可怜的孩子找回来!”帅征拿过酒瓶缓缓给自己倒满,然后缓缓和端起来,缓慢但是坚定地慢慢一口喝干,任由溢出的酒水流溅在了夏装短袖制服的脖领、肩头、胸口上,徐起凤说的这几句话也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底,她也暗地里斩截地下定了决心。高进军那瘦弱的右手按在了徐起凤的肩头,没有说什么,他也不需要说什么,他的意思根本就不用说,谁都能够明白。兄弟是什么?这就是兄弟!兄弟就是可以不计成败、不计利害、不计得失地为你考虑、可以让你全心信任的人。夜风吹来,夹杂着浓浓的海的气息,稍稍冲淡了些难耐的暑热,但是却吹不凉这间小小屋子里正在逐渐沸腾的热血!徐起凤忽地站起了身子,在其他人疑惑诧异的目光中穿过那小小的卧室,走到了开着门窗的阳台上,冲着外面从容地道:“我知道你会来,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请进来吧。”帅征、高进军、韩海萍都不知道他在跟什么人说话,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忽然就走到阳台上去。他们忽然觉得,徐起凤这次从昏迷中苏醒过后,整个人似乎都不一样了。想到那天早晨刚刚苏醒的他一个人看着一瓶插花发了将近一个小时呆、说得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有那时候整个房间里的那种奇妙的氛围。突然之间,他们眼中现在的徐起凤已经不再是曾经熟悉的那个贫嘴贫舌、唠唠叨叨又普普通通的胖子了,他已经被一层看不见的神秘紧紧地包裹起来了!高进军甚至有些担心,这连番的打击和刺激是不是在徐起凤的心理上、精神里留下了什么阴影,致使他产生了什么幻听、幻视的幻觉。站起身来刚要走上前去,忽然间眼前一花,阳台上已经多出了一个长发飘飘的人影!这下帅征和韩海萍也都大吃一惊,齐齐站起来退开站到有利的位置,拉开了戒备的架势,高进军还顺手抄起了一个酒瓶。狭窄的阳台上,徐起凤正和来人默然对视。屋里的人也看清了这个人的模样,赫然不正是那个数度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奇异的长发男子吗?三个人相互看了几眼,有些糊涂了。这个人现在来这里干嘛?徐起凤说“知道你会来,我们等你很久了”又是什么意思?上一次囡囡就曾经莫名其妙不听不看地就发现了他站在院外,这次背对着阳台门的徐起凤……他又是怎么有这种本事的?屋里的他们费尽思量的时候,阳台上的徐起凤开口了:“是你……是你修补了我的身体,并且唤醒了我的精神的吧?还不知道你是谁?”听到这话,帅征他们更奇怪了,徐起凤说的这句听起来简简单单的话,怎么自己就是听不懂呢?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修补身体?唤醒精神?这个长发男子是医生?帅征和韩海萍两个人几乎同时忽地心里一动,想起了这两天医院暗地里传得沸反盈天的“吸血鬼”事件,难道……难道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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