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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红道黄道黑道

正文 第 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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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立臣在高继远愤怒的目光中彻底清醒了过来,想张嘴说话,但不知道说什么好,真他娘的丢死人了,他看了看身边全身赤裸的高欣然,不由得满脸通红。

    罗小婷回身把门关严,一脸怒色地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高继远看着呆立的王立臣怒骂道:“你就这样给欣然过生日,我看你简直是个流氓,一个乡下的土豹子。”

    王立臣本来还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高继元的这一句骂声,惹恼了他,他喷着满嘴的酒气,沉声说:“我是乡下的土豹子,但我不是流氓,不是我要来的,是你女儿把我硬叫来的,叔叔,请你说话尊重点!”

    高继远本来就在气头上,一听这话,顿时如火上浇油:“你还敢这样说,不知好歹的玩意儿,你知道我是谁吗?堂堂的公安局长,在秦兴市有几个人敢跟我说个‘不’字,你有种!我一枪毙了你!”说完高继远掏出腰里的手枪指向王立臣。

    本来还迷迷糊糊的高欣然朦胧中一见自己父亲拿枪对着王立臣,她的酒意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猛地站起来挡在了王立臣身前,说:“爸爸,不关他的事,你要打他就先打死我吧!”

    高继远看着女儿白花花的身子,尤其是细嫩的大腿上那几块鲜红,登时一扭头,收回了枪,其实他根本就是气急了,枪击都没有打开,只是吓唬而已。看到女儿如此模样还护着这个乡下的臭小子,只能把满腔怒火发向妻子罗小婷:“你管教的好女儿呀!丢脸呀,我、我、我拔根毛勒死自己算了!”

    说完他一转身,怒气冲冲地走出了门,顺手把门一带“呯”的一声,摔得山响,正要迈步下楼,想了想,又转回身推开门走了进去,指着王立臣说:“你坐下,咱先说说。”

    罗小婷连忙拿件裙子给高欣然套在身上,她看着女儿洁白身体上的一片狼籍,自己都不由得羞红了脸,尤其是刚进屋的一幕,王立臣这小子还光着屁股,那玩意儿还意犹未尽地独眼朝天,虽然年纪不大,但比丈夫高继远的小不了多少!这足以解释女儿大腿上那两片鲜红浸了那么一大片。

    给女儿穿好衣服后,她拿来拖布把地面收拾了一下,然后对高欣然说:“快去洗澡。”

    高欣然一迈步,头晕得厉害,两腿间还火辣辣地疼,身子不由得一晃,罗小婷赶紧扶着女儿进了洗澡间。临进洗澡间时高欣然不忘回头对爸爸说:“说归说,不许动手。”

    “这个死女子,快进去!”高继远不耐烦地冲女儿挥了挥手。别看高继远火爆脾气,可是对这个女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从小到大,他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指头。

    王立臣此时已经非常清楚了,事已至此,害怕也无用,他素来敢作敢为,刚才看到高继远的暴怒动作,没有一丝胆怯,此时也不再害怕了,眼神里恢复了往常的冷静,毫不躲避地迎着高继远的目光说:“叔叔,这事我也不是故意的,当时酒喝多了,我从来没能喝过酒,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会对欣然负责的,现在你说咋办?”

    高继远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他掏出一根金丝猴烟点着抽了一口,缓缓地吐了一个烟圈,冷冷地说:“负责?你负得起这个责吗?你拿什么负责?你们现在正在上学,这要传出去怎么办?你一个大男人还好说,可你让她今后还怎么活人呢?”

    王立臣一听此话,也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不由低下头低声说:“那你说咋办就咋办,是我对不起欣然!”

    看着王立臣低头认错的样子,高继远口气略微缓和了一下,抽着烟思索起来。终于他说:“这事绝不能传出去,以后你离欣然远一点,不要再和她来往,因为你们有了这一层关系,难免以后还会……唉,算了,总之,以后你们不要再来往了,这样对你们都有好处,你要知道,欣然是个女孩子呀!”

    洗澡间里,罗小婷用手搓着女儿白嫩的身子,小声地责备:“死女子,我和你爸一会儿不在,你就给我弄出等事来,你说你以后咋办呢!”

    作为一个女人,她深深地知道,女人的第一次是多么重要,几乎所有的男人是多么的看重女人的第一次。男人如果在新婚之夜面对不完整的新娘,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绝对有一种穿着别人旧鞋怕染上脚气的感觉,当然是心理上的脚气!那以后对媳妇还能有好脸,这媳妇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两口子吵架时,不骂“破鞋”二字就算给足了女方的面子!

    女儿是城镇户口,和那个乡下的王立臣是两个阶层的人,有着本质的区别,别说是现在,就是他以后考上大学,想要娶自己的女儿,那还得家里同意,但是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唉,不知好歹的死女子!

    “妈,你别说了,我是真心喜欢他,他也真心喜欢我,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就……,都是那酒惹的祸,我保证他会一辈子对我好的。”

    “瓜女子,你知道啥?他配得上你吗?而且大多男人都是花心,尤其是长相好的男人更是如此,你现在年龄小还不太懂这方面的事。”

    “那我爸也是花心啦!哎哟,妈,你手轻点,我那儿还疼着呢!”高欣然此时竟然还和母亲开着玩笑,被母亲用手生气地一搓疼得叫出了声。

    “你个死女子,赶紧擦干穿上衣服。”说完,罗小婷象想起了什么问女儿:“刚才他是不是全射进去了?”

    “我迷迷糊糊的,啥都不知道,就知道开始好疼,后来不知道了。”高欣然羞红了脸,悄声地说。

    “不省心的死女子,造孽呀!”说完罗小婷疾步走向卧室,不等高欣然穿好衣服,就将一片白色的药片塞到女儿嘴里,然后将一杯水递上去说:“快喝了。”

    “你给我吃的是啥嘛,这种味道,我不吃!”说着,高欣然就要将口中的药片吐出来。

    罗小婷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悄声地说:“你想造个小人出来,是吧!这是避孕药!啥都不懂还能耐!

    罗小婷一听乖乖地把药吃了,随母亲出来一看,只有爸爸一个人沉着驴肝似的脸抽闷烟。

    “爸,王立臣哪去了?”高欣然急切地问高继远。

    第二十七章 抉择

    第二十七章抉择

    王立臣出了高欣然家的门,在路上慢慢地走着。

    “自己咋弄下这事了?这个高欣然,唉,要是她让付子雄也去,那么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该死的酒!”

    王立臣晃了晃还有些发晕的脑袋,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自己对高继远说过要对高欣然负责,可是咋负责?人家高继远说的对,自己拿啥负责?

    “他妈的,赶快回学校洗澡去,粘呼呼的真难受!”他用手拽了一下粘在大腿上的内裤骂了一句。

    日子不紧不慢地流逝,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自从有了生日那件事后,高欣然对王立臣的态度一下子变了,和从前大相径庭,以前的羞涩慢慢地被一种奇怪的亲切所代替,而王立臣由于答应了高继远,以后不再和高欣然来往,所以对待高欣然的某些亲热举动反应冷淡,但心里还是十分感激她的,是啊,一个女孩子能将最宝贵的献给自己,这足以让心仪的男人终生不忘!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那世俗的沟壑无处不在,不自量力地跨越,弄不好就得掰伤大胯!

    铜臭往往奠基着高雅,宝贵减去贫穷就是阶级的落差,自己和高欣然虽然同在一个学校上学,而且还是同桌,但毕竟二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落差太大了,以前自己也因为高欣然热情地对待自己,而产生过非份之想,但他是一个明白的人,不可能!

    于是尽量深藏压抑着初恋的冲动,总以为自己在这种事情上是有度的,但是几杯酒就轻而易举地把自己办了!

    酒是色媒人,古人的话真的没有乱说。

    虽然高欣然是主动的,但自己还是酒后乱性,坏了人家的贞操!

    怎么办呢?尽量躲避,冷淡回应,找机会进行补偿,这个补偿不管是微不足道还是价值连城都要毫不犹豫,王立臣暗暗地下定决心。

    高欣然早就下定了决心,这一辈子就跟定这个小伙子了,不管他是穷是富,是贵是贱,反正就跟他了!否则,也不会有生日上的事情发生,至于家庭态度她不在乎,父母视自己为心尖肉,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虽然这次父亲大发雷霆,但雷声大雨点小,还是没怎么着自己,实在不行就去找爷爷,爸爸见了爷爷,乖得跟猫似的。

    这天早晨,离上课还有多半个小时,王立臣在学校食堂简单地吃了饭,来到教室,教室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同学,大多数人都在外边操场上早读没回来,高欣然早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自己进来,脸上荡漾出喜悦的表情,他躲避着她的目光,一声不吭地在她身边坐下,伸手要从抽屉里拿课本,突然接触到一团热呼呼的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一袋灌汤包子,他一怔神,高欣然蚊子似的悄声道:“吃吧,还热着呢。”

    王立臣好色没听见似的,把那袋热包子向边上一推,拿出课本,高欣然一见,撅起可爱的小嘴,一抬脚,踩在了王立臣的脚上,轻嗔道:“跟我装啥洋相,赶紧吃!”王立臣没有理睬,只是挪了挪脚,这下高欣然不干了,小手从桌面下伸下去,在他腿上狠掐一把,“不吃我还拧!”

    王立臣疼得吸了一口凉气:“真拧啊!”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王立臣轻扭脸说:“别拧了,我吃还不行吗?”不大功夫,一袋小包子全部进了他的肚子,高欣然美滋滋地娇嗔道:“这就对了吗,北山的核桃非得砸着吃!”说到这儿,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秀美的脸突然红云腾起,一低头,双手胡乱地翻着桌面上的书,一句话都不说了。

    星期六下午,王立臣离开学校回家了,自己和高欣然的事不敢对家人说,母亲看着儿子回来,满脸的皱纹早已被慈爱所填满:“儿子,回来了。”

    “回来了,妈。”王立臣心不在焉地说着。

    “儿子,有件事给你说说”母亲神情严肃地向王立臣讲了一件事。

    “什么?他俩让派出所拘了!什么时候,咋回事”王立臣立刻紧张起来。

    原来张可允被人欺负,柳正彪为了帮他出头,将欺负张可允的人打伤了,凑巧那个被打伤的同学舅舅在中卫镇派出所,因此,以故意伤人将二人暂拘。

    王立臣听母亲讲明了原委之后,立即骑自行车赶到中卫镇派出所,想去看看这两个铁哥们,他虽说上高中以后就和他俩分开了,联系不如以前经常,但他们三人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因为距离的变化而冷淡,反而更加紧密,每个星期天三人都要在一起呆一会儿,山南海北地闲聊一阵。

    到了派出所门口,王立臣支好自行车,走了进去,向值班的民警说明情况,值班民警干瘦干瘦,往椅子上一坐就象椅子上搭了一件警服似的,他斜着眼,牛皮烘烘地看了王立臣一眼,爱理不理的说:“下班了,明天再来。”

    “我就说两句话,麻烦叔叔了。”王立臣恳求地说。

    “你耳朵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给你说过了,现在下班了,你耳朵真让驴毛给塞实了!快走,别影响我工作。”干瘦民警蛮横地骂道,原来他正是那个被打伤学生的舅舅!

    “你咋骂人呢?不行就算了,骂我干啥呢?”王立臣有些火了。

    “哟嗬!毛都没长齐竟敢跟我叮嘴,再不走我就以妨碍办公秩序把你也拘起来,和他们放一起,别说是两句,就是说两天都行!”干瘦民警说着站了起来。

    王立臣一看,算了,这个警察真不是人蹲河的!转身出了派出所,郁闷地站在路边,两个哥们被拘了,这影响学习不说,关键是影响声誉,家人现在该多着急呀!

    “咋办呀!”王立臣急得一个劲地挠头,猛地一拍脑门:“有了,瞧我这脑子。”

    他迅速地向一旁的小卖店跑去,突然,他又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坚定地走向小卖店,嘴里嘟囊着:“为了哥们,厚一次脸皮,再丢一次人。”

    “阿姨,打个电话。”

    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把柜台下面的一部红色电话拿到了柜台上面:“打吧。”

    王立臣拿起电话正要拨号,又犹豫了,想了想说:“阿姨,你帮我打吧,就问高欣然在不在家,如果在,你把电话给我。”

    中年妇女怔了一下,用一双生意人的眼神看着王立臣,突然笑了:“现在的孩子呀,说吧,电话号码”。

    高继远正在看电视,突然电话铃响了,他拿电话:“喂,找谁呀?”

    “是不是高欣然家?”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稍等一下。”高继远以为是女儿的同学,于是朝女儿卧室喊道:“然然,电话。”

    高欣然接过电话:“喂,我是。”

    “等一下,有人跟你说话。”听筒里的女声高欣然听着十分陌生。

    “欣然,是我,王立臣。”高欣然一听,高兴地叫道:“是你……”猛然间意识到父亲在旁边,于是压低了声音:“你现在在哪儿,啥事?”

    对于王立臣打来的电话,高欣然既意外又高兴,因为他这是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还先叫一个女的探路,自己没看错,他真是聪明!

    王立臣在电话里将这里的情况说了一下,希望她能叫自己的父亲帮帮忙,高欣然一听是这事,立时满口答应:“没问题,等着。”

    放下电话,高欣然走到高继远身边,扶着爸爸的胳膊坐在沙发上。

    高继远正被电视迷着呢,并没有注意女儿接电话的情况,这时发现女儿坐在自己身边,目不斜视地问:“不回屋做作业去,赖在我这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在局长大人身边坐一会儿吗?”高欣然调皮地说,她在父亲身边从来都没有正形过。

    高继远不作声了,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

    “爸,有个事。”高欣然推了推高继远的胳膊。

    “说。”高继远的目光还是集中在电视上。

    高欣然把王立臣给自己说的事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

    高继远一听是中卫镇派出所,立刻警惕地看着女儿说:“那两个男同学你认识吗?”

    “不认识。”高欣然看着父亲说。

    “那你管那闲事干什么?”高继远不满地看着女儿。

    “爸,你管那么多干嘛!”高欣然开始撒娇了。

    “你不说明白我不管。”高继远装作生气地样子。

    高欣然只得将实际情况说了一遍。

    高继远听完,没有作声,依旧看着电视。

    “你不管是吧,好,我找爷爷去!”说完,高欣然气冲冲地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回来!然然,我惹不起你,算你厉害好不好?”高继远无奈地说着,起身去拿电话。

    是的,他惹不起他爸爸,那个从市政法委书记位上退下来的老头,他十分喜爱高欣然这个孙女,对孙女的要求几乎没有不答应的,而对自己这个儿子却从来没有好脸色,不是训,就是骂,因此女儿一提爷爷,他就举手投降了。

    高欣然一看爸爸同意了,高兴得象一只花蝴蝶一样飞向高继远,抱着爸爸脖子,在高继远脸上用力地亲了一下:“这才是好爸爸。”

    高继远伸手轻轻地在女儿头上拍了一下:“一边去,都多大了,还没个正经,哼!”慈爱娇宠溢于言表。

    “喂,中卫镇派出所吗?我是高继远,让你们所长听电话……”高继远打完电话,白了一眼正在旁边翘首期盼的女儿:“满意了吧,不许有下一次!”说完又把目光移到电视上。

    “谢谢局长大人!”高欣然装模作样地朝高继远鞠了一个躬,轻快地走向自己的卧室。

    柳正彪和张可允走出了派出所的门,后面那个干瘦的民警一脸的迷茫,又夹杂着一丝隐隐的不安,心里嘀咕:“没听说呀,这两个小子和局长有关系!”

    王立臣和柳正彪、张可允高兴地抱在了一起,然后边说边往家里走,柳正彪一拍王立臣的肩膀:“哥们,没看得出,你和局长还能拉上关系,看来到市里上一中好处是大大的呀!哈哈哈。”三人相互一笑,到了十字路口三人分手,各自回家。

    回家的路上,王立臣第一次见识了权力的威力,在普通老百姓看来天大的困难,但对有些人来说,只是一个电话!

    这个极具权力野心的年轻人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同时心里在说:“不能对她再冷淡了,嘿嘿嘿!”

    第二十八章 峰回路转

    第二十八章峰回路转

    张可允踉踉跄跄地走在特区的大街上,天南市的天空还和原来一样,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依旧是湿热憋闷,偶尔吹过一丝象征性的凉风。

    张可允现在是光屁股蛋一个,负债累累,身上还仅剩下两块钱,连坐车到玄河工业区的钱都不够,日他妈的花大骚!他一边走一边骂着那个花姐姐。

    走哇走哇,大路迢迢,人海茫茫,张可允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反正还是没有到玄河工业区,眼看着天已经黑了下来,他来到马上牙子上的一排长椅上坐了下来,又渴又饿又累,一仰身,在椅子上躺了下来,浑身散了架似的疼,心里更是疼得痛彻肺腑,到玄河工业区找老乡再借点钱,最起码得把目前的困难度过去再说。

    路边的街灯奄奄一息地亮着,路上行人明显稀少了,时不时地有小车来回飞梭,张可允身心憔悴,这时睡得正香,一大群蚊子欢喜地趴在他身上,贪婪地吸着血,一个个撑得肚子亮晶晶的血红暴起,随时都有暴裂的危险,他还是没有醒来,只是本能地挥着胳膊,偶尔拍打一下或是挠一下发痒的部位。

    他此刻在梦里神游,黄土高原那宽阔的胸膛正向自己敞开,高坡上的青草地夹杂着不知名的野花向自己亲切地微笑着,那一片片的果园里飞满了勤劳的蜜蜂,嗡嗡地相互召唤鼓励;母亲端着香喷喷的小米粥慈祥地向自己走来,父亲叼着烟袋说:“未来的磨坊主,吃点饭吧,看把我娃饿的。”于是他象开春的野狼一样扑向那碗泛着油亮金黄的小米粥扑去,一仰脖喝个一干二净,母亲温和地骂道:“小心呛着,跟饿狗一样。”

    突然,父母不见了,他四处寻找也找不着,一回头,看见漂亮的女班长赵婷溪和文体委员刘远国站在自己身前,赵婷溪竟然还光着身子,刘国远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骂道:“日你老先人的,你竟然敢把我的婷溪给X了,看我不扇死你。”说着轮起巴掌朝自己脸上打来。

    张可允连忙招架,嘴里说:“这不怪我,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吊毛哇,醒一醒,起来,把身份证和边防证拿来。”张可允睁开惺忪的眼神,看到身边围了三个夜巡的警察,其中一个用手拍着自己的脸说。

    张可允掏出证件递了过去,为首的警察看了看,还给他说:“睡也不找个地方,看你身上被坟子咬的,全是疙瘩,瞧着我都浑身发痒。”说完,还真伸手在自己身上挠了一把。

    三个巡夜的警察走了,张可允这才感到浑身奇痒无比,一摸之下,脸上被蚊子咬的肿块一个连着一个,密密麻麻一片,眼睛都肿得睁不大,只能露一条缝,再摸摸身上,凡是裸露的地方,没有一处是平滑的,全都是蚊子咬的肿块,为什么是肿块而不是疙瘩呢?因为蚊子太多,疙瘩都连在一起,甚至疙瘩上还被咬起疙瘩,蚊子太多了!

    张可允使劲地挠痒痒,两只手不够用了,于是他找了一棵树,象被牛蚊叮咬的牛一样,使劲地蹭着,双后使劲地挠着。其实他不知道,这时他已经把自己挠破了,蹭烂了,血早已经都渗了出来,只是天黑自己看不见而已!

    天空中的月亮昏黄地挂在头顶,张可允再也睡不着了,走吧,趁晚上凉快,于是他再次向玄河工业区方向走去,饥饿、干渴也醒来了,不依不饶地向这具空虚的身体强烈地索要着,蚊子留下的毒也奇痒地袭击着,他咬着牙,拖着无力的双腿,挠着浑身染血的疙瘩,坚定地走着,同时给自己打气“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身边的豪华轿车得意地掠过,留给他一股淡淡的汽油味。

    天慢慢地亮了,张可允终于看到了“玄河工业区”那五个让他精神一振的大字。

    “妈呀!”他一低着,猛地发现自己竟然胳膊上全是血,再一看其他裸露的地方也斑斑血迹,这时他明白了,是抓痒抓得狠了,挠破皮了!

    于是他找了一个正在向青草地喷着水的龙头,把身上的血迹清洗了一遍,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迪月清玩具有限公司对面是天南发超市,这是一个比商店略大一些的超市,针对的是数目众多的打工仔。张可允此时疲惫地坐在超市前的台阶上,他在等候老乡张连劲,张连劲在迪月清玩具有限公司当保安,这时刚上班不久,离下班还有好长时间,他只有耐心地等待了。

    他渴得实在受不了了,这时才记起身上还有两块钱,于是进超市买了一瓶菊花茶,坐在门口旁的台阶上,把吸管插进纸包装的四方盒里一顿猛吸,直到盒里发出吱吱的声音,他才知道喝完了,但并没有解渴,肚子更加地饿了。

    他已经将近两天没有吃饭了,而且到天玄工业区已经走了二百多里路,空着肚子徒步呀!

    超市里正在进行月底盘点,张可允无意中听见两人在轻声争吵,一个说:“你算的不对,我是用计算器算的。”另一个说:“我的肯定对,我都算了两遍了。”第一个说话的人这时不耐烦地道:“别争了,咱俩一块算,你念,我拿计算器算,然后我念你再算,最后一对照不就行了吗?真麻烦。

    超市老板高福生坐在柜台角上的椅子上,心里非常不高兴,瞧自己雇的这两个人,阿宏管钱帐,阿军管进货,每到盘点时没有一次不争吵,不是这个对不上,就是那个有问题,从来没有让自己省心过,哼,要是有合适人选,立刻把你们炒鱿鱼!

    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高福生都有些不耐烦了,阿宏才长吁一口气说:“这一本完了,看看跟上次的对得上对不上?”

    阿军揉着发酸的手指说:“让我喘口气。”

    高福生来气了:“就这点事还叫累,到底是多少?

    “五万八千七百二十九。”超市门口传来了声音。

    “对呀,就是五万八千七百二十九。”阿军兴奋地叫道,突然他感觉不对,是另外有人报的结果。

    高福生惊呆,他一起身快步走向门口,看着憔悴不堪的张可允说:“刚才你在说话?”

    “是我。”张可允点了点头。

    “你是拿什么算的,是计算器吗?”高福生看着两手捏着变形的菊花茶空盒的陌生年轻人,惊奇地问。

    “我拿心算的,计算器麻烦!”张可允不经意地说。

    高福生一听,心头大喜,但他又有些不信,于是说:“小伙子,还有一些帐没有对完,你能不能现场让我看着你算,不然我难以相信,如果真是象你所说的那样,我会帮助你的。”久混社会的人,高福生一眼就看出了张可允的窘相。

    “真的?”张可允的声音有些发颤,肚子感觉不到饿了。

    “当然,我说话算数。”高福生微笑着说。

    一身狼狈的张可允进店后,没用两个小时,就把剩余的帐目钱数算得清清楚楚,经过阿宏和阿军用计算器苦苦地验证,分毫不差!

    高福生服了,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还头一回碰见这样的奇才!

    “走,先简单地吃点饭,我再给你说件好事!”高福生拍了拍张可允的肩膀,兴奋地说。

    张可允一听见吃饭,那空空的肚子又开始哭爹喊娘了!

    第二十九章 百家盘点师

    第二十九章百家盘点师

    千里马如过江之鲤,随手一捞就是一把;伯乐却似万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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