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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修神录

正文 第 5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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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世事往往不尽人意。那股神秘的力量,对于吞噬之力的参战,却是无畏无惧。且它对吞噬的功能,也是置若枉然,就恍如已经见识过多次一般,对吞噬的强弱之处,竟是明察细辨,了解透彻。就在萧枫极端郁闷,束手无策之时。那股神秘力量,过了片刻,不知它是完成了任务,亦或是心知,必然无法奈何得了萧枫,竟而骤然间,悄无声息的退去。

    待到萧枫完全醒神后,登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原先那万紫千红,彩团锦簇的花圃竟已是花残凋零,一片狼藉,那里有适才片丝的雅致景观。大为疑惑下,寻思: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实验室出了问题?念及于此,心下陡惶,急忙朝实验室奔去。

    他时下,对刚才的回想,已然毫无,只知道两件棘手之事,自己已经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他更不知道,那花圃的毁坏,实是他自身灵力外泄的结果。

    萧枫如阵风似的到了实验室,那狂劲,顿时把十数个埋头钻研的专家,唬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紧急大事。

    王宜昌问道:“萧同学,发生了什么事么?”

    萧枫见得实验室一切安好,瞬时放下心中大石,但听得王宜昌的询问,又见到他脸上那讶异的神色,登时心中一动,暗忖:时下岂非绝好良机,正是那解决之法的试行阶段。

    念及于此,强抑心中欢喜,脸上故作愁闷的道:“王教授,由于你们的实验,夜以继日的连续进行,邻家的公司,已经向我们德胜能源提出了抗议。其实,单是实验,还无所谓,可那偶尔的爆炸声,实是让他们心惊胆战的寐不能寝。你看?”

    “不行,不行,我们的实验,正到关键时刻,怎么能中断或是停止,难道你不想实验新能源了吗?”王宜昌忿忿的说道。其他的专家,也是围在王宜昌的身后,脸上露出了相同的神色。

    萧枫心想:这帮老人,果然很倔。可他想归想,嘴上仍忙道:“教授,别误会,不是要你们中断或停止这个实验,而是想让你们最好在晚上不要挑灯夜战。毕竟我也很难!外人已经提出了抗议,而且还说要上告法院,虽然我家实力雄厚,可值这风雨之时,却亦不能太过招摇。唉希望各位老师,能体谅学生的难处。”话音方落,即已向他们深深的鞠了一躬。

    “可是?可是这实验?”虽然听到萧枫难做,心中亦有些内疚,可是这实验的魅力,委实让他不忍把它暂搁一旁,而自己却回去‘呼呼’大睡。

    胡匡庸一见,心想,我得助阵加力了,不然这些老头们定不会妥协。当下走前两步,大声道:“王教授,你就体谅下我们这些下人吧!昨夜我不知吵了多少架,和他们吵得喉咙都哑了!”

    王宜昌一听,顿时内疚于心,惭愧的道:“胡先生,没想到,没想到给你带来这么多的麻烦,真是,真是抱歉。”

    于是这些学者和专家,就在萧枫和胡匡庸的坑蒙拐骗,连手做秀下,只得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继而,就是萧枫应付那周末的约会了,不过幸运的就是,就在周末临近之时,他接到了魏重岳的来函,邀请他参与终南山的修真大会。如此一来,却又让他逃了一劫,也不知是他幸甚?还是某人幸甚?

    第五卷游龙戏凤结束,请阅第六卷神龙抖甲

    …… ……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一章 终南之行

    终南山自古就是华夏的修真名山,它峻拔秀丽、锦绣画屏,耸立在华夏之西南大地。山上多奇峰异洞、飞瀑清池,其景色之幽美绝雅,令人一洗烦俗之气,堪称华夏一最。

    萧枫一人迤俪于终南的盘蜒山道,望着周遭连绵山势、云绕峰峦,实觉心旷神怡。这次他是单身前来,对于那前呼后拥的生活,已有些厌烦,初时,还有些新鲜,可如今,却觉得这种生活方式,实与自己的生性相背离。

    想起这十数天来的所作所为,自己亦颇感得意洋洋。

    不过美中也有不足,自王宜昌教授会同成颖,以及他所请来的那些专家朋友,经过了数日的初步探讨。觉得那密宗的’藏密莲花法轮阵’实亦有些微暇,其因在于,便是此阵在佛门中本是用于伏魔之用,故而它吸取的天地能量,亦是以阳刚为主,充满了威猛和突兀。其巨大的破坏性,倘若硬是要参合进机械,只怕到时,反而会酿成巨大祸事。

    就在这焦头烂额,一筹莫展之下,幸得魏重岳发函,邀请自己参加那所谓的修真大会,才使自己陡然忆起了终南山‘活死人墓’内的那座‘七星奥相’大阵。如今想想,哪座神阵的精微运行、夺天造化,岂非和‘藏密莲花法轮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且不定那座神阵,比之‘藏密莲花法轮阵’犹要胜上三分。倘若如此,那么这新能源的产生,也就迎刃而解。

    思忖间,不觉已到了重阳宫外。此时的重阳宫那里还有当日那丹楹刻桷的风光。虽然碑匾依旧,大字烁金,可是原先那占地极广,宫室连绵的浩大殿群,时下却是稀稀落落,缩水大半,且有些角旮处更是残破败毁,黑熏火痕。不过虽是如此,可隐隐间依然能让人回想起昔日的恢弘壮势,万千气象。

    望着师门殿观的沧桑变迁,萧枫不由心下微酸,唏嘘不已,但觉人生如梦,流逝如水,恍惚间,已是弹指千年,重重隔世。正值他黯然神伤,万千思绪之际。忽而一个朗如春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萧公子,你来了,哈哈,你怎不早点通知我,害得我眼下这般失礼。”

    萧枫抬眼望去,说这话的人正是刚从宫内出来的魏重岳。

    在他身后,尚还随了三人。左后首,是个白眉丰颜,身披缁衣的年老僧人,浑身隐露出一股慈祥和蔼;在僧人旁的却是一个脸目黝黑,身形横矮的中年人,身着一件黑色中山装,显得干净利落,力量无尽;而右首的那个,就不由得萧枫啧啧称奇了。

    只见他岁约六十许,破蓝衫,墨腰带,蓬头露顶,手执竹杖,足上更是狼狈,一脚着靴,一脚赤光,虽说初看,令人觉得肮脏污垢,可细细辨视,却又教人深感忻忻自得之深趣,落落不羁之气象。

    萧枫本值愁思缅怀,时下却亦只能强颜笑道:“享受山韵,探略水幽,自当一心咀嚼,不然,又怎能领悟到其中的悠长韵味。况且先生身当要职,在此大会即要召开之际,自然是杂事众多,无所余暇,萧某又岂敢叨扰?”

    魏重岳哈哈笑道:“只要是公子前来,莫说些微琐事,纵然是天大的事,魏某亦是抛於脑后,先陪贵客。”说到这,身子一移,向旁闪了一步,现出身后三人的身影,微笑道:“萧公子,我来替你介绍下。”

    右掌指着那年老僧人的道:“这位是五台山清音寺的主持方丈,寂空大师,同时亦是我虬龙组五大长老之一。”

    萧枫忙道:“久仰——”

    寂空亦微笑颔首,合什一礼。

    这时,魏重岳又指着那中年人道:“这位是葆和宗的当代宗主,石良。同时亦是我虬龙组五大长老之一。”

    萧枫又是忙道:“久仰——”

    待萧枫与石良寒暄之后,魏重岳指着那邋遢老人道:“这位是本派护法长老,更是本派支脉遇山门的门主,竹杖翁龙魂忧伤。且亦是我虬龙组五大长老之一。”

    萧枫听得此人竟是同门,不由很是讶然,心想这本门宗旨,虽说提倡俭约朴素,可亦不须这般不修边幅,放荡不羁吧!当下也是“久仰,久仰。”不过他对魏重岳身后三人,为何俱是虬龙组的长老,倒亦颇感稀奇。不由用一副探询的神色,向魏重岳望去。

    魏重岳见他这般,不禁莞尔,说道:“萧公子不必讶异,这三位确实是虬龙组的长老,适才我们本在叙话,可听得道童来报,有一年轻人独自上山,不多久即要到重阳宫外。我一听,便知这年轻人必是公子无疑,故而才唤他们一同出来迎接。而他们亦想亲自来感谢下公子的授艺之恩。”

    萧枫一听,当即向哪三人道:“雕虫小技,怎劳三位长老如此厚待,萧某汗颜。”

    但他心下也在疑惑,本道,凭魏重岳的实力,至多是全真随山门下,一寻常弟子而已,可眼下见他的朋友,不是一派之主,就是一寺方丈。如此说来,他在随山门中的地位,自亦非同一般,难道时下随山门的实力,凋零得很厉害?

    三人见得萧枫虽是胸怀锦绣,却是这般谦谦多礼,心下自亦好感大增,亦是连声颂美,直道有幸。萧枫也颇想和这三位长老,拉好关系,以便日后有甚事情,较易商讨。故而,双方的礼仪来去,那是繁繁琐琐。

    魏重岳见此,大蹙浓眉,朗声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客套,再如此下去,要什么时候方能到得了那太乙池?”

    众人听他催促,相视莞尔。

    寂空大师道:“那就请魏施主带头先行吧!”

    魏重岳笑嚷道:“先行就先行,你个老和尚怎老叫我施主、施主的,听了就别扭,我可没钱施给你。”

    众人一听,又是‘呵呵’笑起。这时,萧枫注意到龙魂忧伤的笑容,似有些勉强,且神色间,不时隐露出一股哀伤之意。萧枫寻思:这人莫非与自己遭遇相似,亦有一段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是而才会这般边幅不修,邋遢无羁。

    第一章 终南之行

    笑声息止,众人即随着魏重岳一路行去。由于另三人均是虬龙组的长老,故此萧枫也不加隐瞒,便把这些时日来,在新能源研究上的进展,亦一一说于他们知晓。

    寂空大师欣然道:“老衲虽为出家之人,可听到萧施主的这些行将善事,老衲是心喜气爽,好生欣慰。说来也是我华夏福厚,方能诞生出萧施主这般的天纵英才,绝世俊彦。”

    “是啊,我魏重岳生平甚少服人,可惟有萧公子,我是敬仰万分,五体投地。”魏重岳在旁感叹道。

    萧枫被他们这么连相吹捧,心下大为不安,说道:“各位不要这般抬举小子,否则,我当真是不知所在了。”

    ‘哈哈——’众人听得萧枫的自谦言辞,又是一片笑声。

    不觉中,穿过数处殿宇,绕一弯后,忽现一条幽邃蜿蜒的小径,径旁荆棘杂生,壑谷危岩,显得甚是荒僻。

    萧枫讶然,寻思:这中土修真大会,怎的开到如此清野之地。即便是没有什么通衢大道,可也不能这般步入亦难。而且,为何这多空旷殿宇不用,非要去那野外聚首,这些修真人的想法,确实教人费解难思。

    魏重岳昂首先行,众人趋步皆随,须臾后,小径虽完,可显在萧枫眼前的却是一条更为峥嵘险峻的天梯石栈。其梯栈横跨两崖之间,上是畏途绝壁,天不盈尺,下是飞湍瀑流,冲波逆折,其万壑雷动之声,更是教人心惊胆战,惶惶不已。

    幸得几人俱是当世高手,视险如夷,是而面不改色,缓步而行。倘若让个寻常人来此,只恐要以手抚膺,坐而长叹这世道多艰。

    这时,萧枫猛然想起了魏重岳所说的天道已闭,其路难开的事。又加自己时下所处的这种天空彩云灭,地远清风来的凌绝之顶,一时心有感触,不由谓叹:“时人想云路,云路杳无踪;欲问何处有,却是在虚空。”

    话音方落,便听得寂空大师突然在旁形骸意狂的赞道:“妙,真是妙啊!萧施主的诗谒,其意深远,其韵悠然,当真是发人深省,当头棒喝。”斯时,那原来的高僧仪态,不复再有,继而又是向萧枫合什一礼:“施主指点,老衲受教。”另三人此时也是一副颇有意会的神情。

    要知萧枫此诗谒,也是观了这飞鸟难渡,灵猿愁攀的峭壁绝崖,再加上自己曾经的经历,方偶有所悟,随口就道。眼下被寂空这么大肆颂赞,且又执礼恭谨,顿时惶恐,忙回礼道:“大师客气了,小子是胡口乱诌,何当大师谬赞。”

    其实,这是萧枫未往深处想。须知,时下的萧枫,其修真境界,实已到了前无古人,后者仰止的地步。他的稍一会悟,那是何等的悠远意境,又怎是眼下这四人可以自行领悟。故而他的偶悟随言,对于寂空等人来说,委实不亚于佛祖说法,仙尊讲道。

    过得那天梯石栈,又走约半里,再行过一极短的昏黑山洞后,众人眼前登时一亮。但见四周千峰叠翠,万壑竟幽。高山环列中,则是一片旷大的谷地。而在谷地中,居然有一汪波光潋滟,明若水镜的大池。

    令人奇异的便是,斜刺里尚有一高悬飞瀑,喷珠溅玉,可任它再是如何气势磅礴,泻流万钧,但一到湖池,即立时含蓄飘溢,静若温水,随之又是腾腾水雾,似梦如幻,构成了一幅泉瀑奔涌,烟波浩淼的古朴墨画。

    萧枫见得这般景色,一时间不禁心弛神醉,寻思:没想到,这终南山麓竟还有这般仙灵之所,本道前山景色已是人间至美,眼下观了此处,方知仙境不凡。想想自己虽为终南门人,可是对这后山景色,却亦不甚寥寥,当真是愧对全真门人这四字。

    但他转念又忖:魏先生说道,修真大会便在太乙池畔召开,观眼下景象,这一碧波大池想来便是太乙池,可怎的左近竟而人影全无,惟有鸟兽来去?

    正讶异间,忽而心头一动,当下神识外放,察知究竟。须臾,即隐隐然觉得前方有一隐形结界,笼罩整个大谷。其间亿万细线,交织缠绕,似弹似缩,时衍时灭;既互不影响,各成一界,又片片相联,浑然一体;每一丝、每一点仿如那浩瀚苍穹里的亿万星辰,奥妙无穷,人鬼难测。

    察知眼下结界,萧枫陡感疑窦:莫非这便是《太阴悟真篇》上所说的修真结界?但它又究有何功效?自己虽说功境深厚,可这等小巧之术,却是涉猎极微。看来,回去后,须要多多揣摩才是。

    此时,魏重岳走前两步,右手前伸,食指轻弹出一缕桔色火焰。那火焰虽巨,去势亦疾,却是恍如跌入汪洋,周遭竟无半丝映动,就好似从未有过火焰击出一般。萧枫见了,不由更奇。但他深知魏重岳此举,必有含义,只是自己不解罢了。故而并不开口询问,迳自凝神卓立,静观其变。

    片刻后,前方湖池,水雾翻滚,袅袅散散,似有一股天地灵力从天而降。雾气飘舞中,一点蓝光在迷雾里,由远及近,由小及大,直到圆若姣月,艳丽绝伦。

    萧枫骇然,但见那轮蓝月,募地是蓝光大作,漫溢全谷,仿如明月初升,辉洒众生,刹那间,萧枫等五人,均是沐浴在温和舒柔的蓝光内。‘

    萧枫侧头顾望,见魏重岳等四人神色自若,意似明了,便知这蓝光必无敌意,不定是为了接引而来。须臾,萧枫的料想,果真无误。但见那蓝光在大涨之后,就开始内缩,直至缩聚成一人大小,形若扇门的蓝色光晕。

    与此同时,从光晕彼处传来一清越明朗之声:“魏师弟,就等你们了,还不速进?”

    魏重岳‘呵呵’笑了两声,嚷道:“师兄可是等急了?马上,马上。”说罢,朝着萧枫说道:“萧公子,请随我来。”语声甫毕,即已当先引入。萧枫满腹讶疑中,只得亦步亦趋。

    第一章 终南之行

    原道这蓝色光晕,定是途径漫漫,要知道适才左近可是空无一人。怎料,仅只数步,已是豁然开朗。但见光晕内的景色,与刚才自己在光晕外所见,竟是并无不同。

    只是此刻的谷内,多是人头涌涌,熙熙攘攘。左一堆、右一簇,有着缁衣、有着道袍,有古时儒生打扮者、也有现代时髦穿着者,当真是林林总总,千奇百怪,反正这华夏近千年的衣着扮相,这里是无所不有,无所不包。

    而在幽美的太乙池畔,时下也是多了一宽广百丈、平若展毡的大坛。记得初进光晕时,外面还应是晌午时分,可时下的天穹居然是长空一碧,繁星闪烁,一轮圆月,高挂夜空,似如明灿灿的古镜,挥洒出柔和的月光。

    月色下,那大坛除了有三张大椅外,地面所绘的一个黑白分明的太极图案,映入眼帘。使萧枫觉得既突兀,又和谐,一时间,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无由的缭绕心头。

    止不住的暗忖:这个结界竟能把内外空间分隔开来,自成天地,其功效倒是与自己的另辟次元有所雷同。只是单较威力来说,却是不可以里计。不过,能摆出这等结界的人,其修真境界实已非同小可,想来也到了修仙境界。思至此,顿感颇想结识下摆出这个蓝色结界的高人。

    这时,寂空和石良相继和萧枫告罪,说道要回自家驻地。

    萧枫自是连道无妨,只是疑忖:莫非这修真大会的门派界限,划得忒严?

    魏重岳却是在旁笑道:“老和尚,大矮子,等下若是那王少虚‘唧唧喳喳’的话,你们可要出来相助。”

    听他这般说法,寂空和石良忙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语声甫毕,二人相携离去。

    正在魏重岳笑吟吟的望着二人背影远离,原先那清越明朗之声又是传来:“魏师弟、龙魂师弟,尔等还不速来,省得多事。”

    魏重岳忙道:“是——”继而又道:“萧公子,我替你介绍下敝派掌教大闲真人。”说完,当即向一处道士众多之地走去。

    萧枫见及、听及,总觉得自己此趟前来,定是烦扰魏重岳不少,只是他不愿说明,自己却亦无法,只得随去。

    全真门人,此刻全都静坐在峡谷的北侧,约有百人之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左首俱是俗装之人,右首则是穿道袍者具多。两拨人之间,围拥一老道,白胡白鬓,红光满面,好一派仙风道骨之相。只是他,笑口大开,挤眉弄眼,却是碍了不少仙逸之气。

    魏重岳和龙魂忧伤,到的近处,即双拳一抱,恭谨的说道:“随山门掌门、遇山门掌门,魏重岳、龙魂忧伤,见过掌教师兄。”

    白胡老道双眼一眯,瞄了眼萧枫,立时右手一挥,甚是爽气的道:“不用这么多礼,都是自家兄弟。”

    萧枫一听,陡然一乐,寻思,怎么这老道口气,带着江湖味。未待他有所多思,魏重岳已向那白胡老道介绍起了萧枫:“师兄,这就是我时常与你提起的萧府少爷,萧枫,萧公子。”接着又朝萧枫道:“这位就是敝派掌教,大闲真人。”

    得魏重岳一说,萧枫自是执礼恭谨,虽然自己比他们长了很多辈,可他毕竟是本门掌教,倒亦不能怠慢。谁知大闲真人,却是‘呵呵’笑起,说道:“哎呀,不要这么多礼,萧兄弟既然来了,就不要客气,和大家一样,随便些,随便些。”

    遇到这般豪气之人,萧枫心知礼数多了,他反而怪责,不如随意亦好,当下道:“那我就谨遵台命!”接着魏重岳又为他介绍了全真其它各门的掌门。其中,清净门有一道姑,似对萧枫颇有兴趣,竟而打量了他甚久。萧枫并无察觉,叙话完毕后,迳自站到一旁,打量起了周遭的情形。

    要知道,他时下实有满腹狐疑,看着这些全真门人,即便是那大闲真人,竟亦只到‘化婴’境界的最高阶,而其他的门人,那就不须说了,魏重岳和龙魂忧伤,是炼了自己的‘神识培冶’**,方才臻至‘成丹’。余下的那就更差了,仅只少数到了‘气聚’,多数还是‘易经、通脉、洗髓’,这样的实力,那里称得上是个修真第一派,至多就是个武林大派而已。

    可转念又想,就凭适才的那个蓝色结界,其无匹的威力,和无穷的奥妙,难道不是全真门人自己所布?本想立即去询问魏重岳,但见他正与大闲商谈正事,自己亦不好打扰。再望望那龙魂忧伤,却见他双手支颐,呆坐一大石之上,似有满腹心事,正要思考。气恼下,萧枫索性不去多虑,迳直顾睨全谷。

    整个谷地内,人数不下千余,各自浊泾清渭的分成好几个阵营。佛道两门,自然壁垒分明。看佛门之人,虽说一门,但隐然间,似有派系。而道门,那就更为混杂,瞧得萧枫都有些眼花缭乱之感。

    此时,魏重岳约莫与大闲已经说完,走到萧枫跟前,笑道:“萧公子,可看出些什么?”

    萧枫道:“萧某对修真派别,委实了解不多,还望魏先生释惑。”

    魏重岳望着谷中众人,轻叹一声道:“时下的修真人,由于天路已闭,故而这凡情俗念,那是多之又多。那有原先的澹泊明志,宁静致远。本该漱石枕流,他们却抱金拥玉,当真是俗之又俗。公子不晓亦罢,省得烦心。”

    萧枫莞尔道:“既然萧某到了此处,焉能空手而回,自当聆听先生教言才是。”

    魏重岳听到萧枫如此说法,只得道:“公子有否看见佛道壁垒?”

    萧枫微微颔首,意示瞧清。

    魏重岳又道:“西首是佛门修真,计有五台清音寺、峨嵋佛宗、普陀紫竹庵、以及九华的大轮庙。当然,其他还有些小门派,什么金刚门,什么珈难门,我也就不介绍了。而另几处,就全是我道宗玄门中人了。整个道宗时下分为两大系,三大宗,在我们对面的,是符箓系里的灵宝派、上清派、正乙派以及昆仑山的玄玉宫;我们这里就是金丹系的地界了,而敝派自亦律属於金丹系。”

    说到这,魏重岳朝东首努了努嘴,说道:“虽然我们这些修真人,俱是同炼金丹,可是这异见,却亦不少。单在我们这金丹系内部,就分了两大宗。那边的就是所谓的外宗……”

    由于魏重岳说得着实太快,萧枫根本就不及打量,直到他说完,方才有暇顾视。只是他望了半晌,亦没瞧出个所以然,直觉得道宗内,各门派间的关系,似不大和睦,时而有人会互相怒瞪而视。

    恰在此时,只听见一阵乐声传来,悠悠扬扬,爽人心胸。

    第二章 修真大会

    萧枫放眼望去,但见一乘古色古香,美轮美奂的飞轿,自天而来,徐徐落降。轿旁端站四个粉妆玉琢的童子,执拂尘、捧鼎炉、背仙剑,仗玉瓶,一时间,异香阵阵,花蕊飘飘,周遭更是瑞霭纷纭,祥光缭绕。

    萧枫吃惊之时,飞轿业已落下。只见符箓系里的灵宝、上清、正乙以及昆仑玄玉宫的众多弟子,已是跪拜於地,口中大呼曰:“弟子叩见道尊。愿道尊仙福永享,寿与天齐。”怎料那轿中道尊,并不发话,仅是个背剑道童,扯着嗓子道:“诸位免礼,可站於一旁。”

    众多符箓弟子,又是连声谢恩,随即各自肃站,竟无一人敢于此时,盘膝而坐。与其他阵营一比,显得突兀又滑稽。但侧面亦反映出这位道尊的威仪,当真是非同一般,威压众门。

    见得这般威仪的出场,萧枫不禁讶然,问道:“魏先生,何人有此架势,摆出偌大排场?”

    魏重岳面含鄙夷,鼻中轻嗤道:“还有谁人?还不是那自诩为元始传人的王少虚,王真人。此人素来无耻,不说亦罢,省得污了你我的口耳。”说完,迳直愤愤不平的望着对面。

    听他如此话语,萧枫更是费解,双眼顾扫下,但见其余门派的弟子,却亦神色各异,有敬佩崇仰,有不屑一顾,有面含讥笑,有置若罔闻,对这道尊的出场,想来也是褒贬不一。

    萧枫寻思:莫非此人是我全真的大对头?是以魏重岳这般怨怼。但此人的出场忒怪,竟是从天乘轿飞落,那么适才的蓝色结界岂非形同虚设?沉吟片刻,随即恍然,心想:定是此人,早已来到,只是不想和弟子们挤拥一处,故此独居崖上。时下大会时辰已近,方才飞落崖底。

    这时,全真掌教大闲真人走到魏重岳身边低声道:“魏师弟,萧公子是万金之躯,你可要护持好他的周全,贫道先上大坛了!”虽然魏重岳曾与他说道萧枫是如何如何的功境绝高,可是他见萧枫,这般年弱岁轻,自是不会相信,故而才会叮嘱下魏重岳。毕竟萧枫是本派邀来,倘若有甚万一,岂非大失颜面。

    大闲真人说完后,也不待魏重岳回应,当下缓步走上太极大坛,随着众人的目视,在大坛中央站定。

    捋了捋晗下白须,缓声说道:“既然王真人已到,那么这修真大会,就可开始了。”说到这,忽而又回头向那大轿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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