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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江雪孤舟正文 第十章 星盾岛海战（上）
- 27岁的贺琰闵有着独特的经历，他以出生地省份最高分考取了帝国陆军大学，进入令所有军人艳羡，被称为将军摇篮的战略研究系。但四年下来，在强手如林的战略系中，他总是在中间游离。究其根本，和这个曾经的天之骄子被某些考试之外的东西迷上，进而开始“不务正业”有着必然的联系。他对航海、舰队编制和战舰设计情有独钟，而战略系所教授的，却都是陆军的理论。他和曹永浜的相识，可以说颇有一些缘分和巧合。不顾家人反对立志从军的曹永浜特别希望成为一名优秀的战略参谋，但无奈考试成绩不遂人愿，只能屈就于分数较低的炮兵指挥系。虽然这也使得他发现了自己在炮术方面的天赋，却也没能阻止这个年轻人对梦想的追求。他把几乎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在了战略和军事理论的研究上，整天埋头于陆大图书馆。而贺琰闵就在这里和他相识，原因是他们同时希望借阅西洋将领托里斯坦.马铎的《海洋战略论》。当曹永浜大度地将这唯一的译本让给着迷一般的后者时，他收获了意想不到的惊喜：贺琰闵得知他对战略的热爱后，主动提出将自己上课的笔记和讲义，乃至是教科书交给曹永浜阅读，代价是曹必须帮助他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并且帮助他整理出考试的资料……</p>
贺琰闵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大学最后一年，帝国与当时还是共和国的大陆帝国签订了海军人员培训协议，第一批学生便有从陆大选拔的毕业生，而考试内容多涉及海洋战略、海军战术及航海，这对本职不精的贺琰闵来说可谓轻车熟路。由于海军急需军官，第一批留学生仅仅经过一年的基本课程学习便回到国内，在大陆帝国顾问和东远公司海员的指导下进行训练。培训删除了礼仪、演讲和部分科学文学课程，使得前几批学员在交往上有些笨拙，但他们对船和编队战术的掌握却十分精细，因而帝君也愿意放手让这些人充当中高级指挥官。三年来不断的护航和护渔任务，也充分锻炼了他们的实战水平。</p>
共和革命后，海军部被其对头王睿彻底清洗，这个老练的官僚将前者看作唐铭铮的死忠，共和制度的危害者，因此大批高级军官遭到了囚禁乃至杀害。缺乏海军人才的保皇党不得不以部分舰队指挥官充任新组建的海军参谋部中的核心人员，而年仅27岁的贺琰闵，则被提拔为北洋舰队的代理司令，授予少将军衔。</p>
“喂，你可够幸运的啊，在我们这一届里，你已经是晋升最快的了，你看其他活着的人里面，哪有一个是将军的！”曹永浜回忆起自己这个同学到龙丘接受任命时的一段谈话。</p>
“我的曹大将军，你就不要拐弯抹角诅咒在下了，现在北洋局势紧张，海军又缺乏人手，谁不知道我这个代司令不过是个香饵，用来骗我们这些热血青年去送死的啊？”</p>
“说什么呢啊，”曹永浜喝了一口黑啤，“你以为将军是谁都能当的？我们这些人拿多少条命才能换来的东西，可就便宜你了。不过实话实说，你的确是名符其实的，海军这几年有你们，的确很让人放心。”</p>
贺琰闵只是“嘿嘿”一笑，调侃自己的朋友道：“当时我就觉得你这家伙不简单，果不其然，毕业以后，你一个炮兵出身居然跑去了总参谋部。这还不算，后来还成了皇储的参谋，还给陛下建过言。我们这些人，能得到和陛下共进晚餐的机会都已经无上荣光了……”</p>
“话说回来，我也早和殿下讨论过，帝国未来的重点应该是发展海军。特别是陆地上的威胁越来越小的时候，海洋上的威胁却越来越大，我怕你这次去，是会有决定帝国乃至东方命运的仗要打……”</p>
“恩，我也有所预感，今天军务委员们和殿下的态度，看起来十分严肃，海军只经历过一些小规模的行动，大编队作战这可还是第一次，不过诺伦人也没什么经验就是了。”</p>
“挺羡慕你们的，不过我还真是矛盾啊，以前想在中枢当个参谋，后来又想去前线体验，结果战争给人带来的是残酷血腥的回忆啊。中枢也好不到哪去，天天跟着殿下，听到看到的很多是些见不得人的交易……”</p>
“伴君如伴虎嘛，上面的人考虑的自然要比我们多，这个说不上什么，我支持陛下和现在的同盟就是看好他们走向海洋的雄心和危机感，不像那些共和党人只会玩弄权术。对了，这天天在老虎身边，可有坐怀不乱啊？”</p>
“你想什么呢！殿下是我的顶头上司，哪能有什么非分之想。”曹永浜似乎有些急躁。</p>
“好啦好啦，逗你呢，殿下可没有当年系主任的女儿迷人？我们曹公子那时可是魂不守舍啊。还是那样的女孩好看，小鸟依人，楚楚可怜。殿下嘛，恕我不敬，美艳高贵，但似乎太高大了，这以后吵架打起来，恐怕不是对手啊……”</p>
“再美的女孩，见多了也就没有心动的感觉了。就是觉得她是个能交心的朋友，虽然这几年变得有些现实，没有少女的纯真，但在一起经历的事情多了，就不是那么容易产生隔阂的。”</p>
“不过还真有点陛下的样子，就是眼光里杀气太重……”</p>
在曹永浜的回忆里，这就是那次见面贺琰闵说的最后一句，也是最令他感到恐惧的一句，对于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来说，从一个人的神色和目光里，的确能看出她心中暗含的杀气，这是一种长期训练养成的直觉。这也是曹永浜对敏宁最为费解之处，有时候，她的确像那个年龄的女孩一样单纯可爱，可一旦她身上某个机关被不知名的力量启动，这个美丽的公主又会得有些现实和冷漠。他不知道有这样一个领袖，对国家来说到底是好是坏，或许这才是王者必备的性格吧？对于他们来说，热情、怜悯、正义和虔诚不过是按照需要更换的外皮，而其中包裹的，是现实和理智的内心，它如同一座精细的天平那样，在小心翼翼地衡量着“得到”和“失去”。无法驾驭这座天平的人，也无法驾驭权力。</p>
“曹将军，把这个发出去，这次比较紧急，用信鸽吧，多放几只。”敏宁的呼唤打断了这如同深入洞穴般迷茫的回忆。</p>
“现在也只能先稳住诺国公了，只要他不投降，海军的胜利就更有意义。”曹永浜看着窗外高飞的信鸽。</p>
“他不会投降的，投降的话到时候我们打回去，他什么也剩不下。当然还是得催促他一下，在对待叛党的问题上，还是不能那么超脱，广汉的管理权问题也必须做出必要的让步。”</p>
“太着急援救反而让他们认为帮助来得太过容易。”虽然有些不快，但曹永浜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控制诺国，获得广汉这个外圈最大港口的极好机会。</p>
西洋军事学者在总结大陆战争和这场远离他们，但规模和烈度都要超过大陆的东方内战时，会得出一个关于战争本质的结论：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正如敏宁所说，战争和政治都是斗争，区别不过是流血多少而已。政治是头脑，战争是手臂和宝剑，而现在正是宝剑出鞘的时候……</p>
这把宝剑叫做北洋海军，他们的舞台叫做大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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