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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邪之左手正文 第 42 部分阅读
- 商贾一般,只是看周身上下的穿着,倒是颇为华贵。
“这副像,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张立平望着那副胖子的画像,努力苦思着。 他脑海中灵光忽然闪过,这不是抄家那天,家里被撕破的那张画像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自己发现它成了一张白纸。
“跪下吧!”
郑老的声音虽然低沉,却有一种庄严的肃穆。 张立平随着一同跪下。 香烟袅袅,两副人像虽经过了岁月的沧桑看上去有些破损陈旧,但想来当年所绘之人的丹青着实了得,画中人的音容笑貌还是呼之欲出,栩栩如生。
两人凝视了画像良久,各自心中的思绪都澎湃万千。 张立平忽然道:
“这……。。这两位是谁?”
“这第一副七尺画像上,就是奠定张家流传近一千九百多年医术的祖先,也是在中国的医学发展史上都赫赫有名的医生,张仲景,这第一本族谱上的名字,就是仲景先祖亲手所书。 ”
已是目瞪口呆的张立平下意识的望向那数本破烂不堪的册子,只见第一本上依稀还能分辨出“张氏族谱”四个圆润丰满的小楷。
“这四本族谱传承到现在,其中或有断缺,但上面一共记录了三十一位嫡长子的名讳,也就是说,传承到现在,你已是张家的第三十二代嫡子孙。 ”
“那这位是?”
张立平毕竟是年轻人,接受事物的速度很快,他迟疑了一下,看着第二副较小的古画询道:
“那么这位想必也是我的先祖之一了,为何他能够与仲景先祖并驾齐驱?”
郑老却叹了口气,久久没有说话,明亮的灯光照在他的衣物上,分明有一种无奈而寂静的感觉。
“这第二副画像所绘的,乃是第十六代先祖,名讳为既启,字太素。 他天资卓绝,惊才艳艳,虽只活了四十二岁,可以说仲景先祖流传下来的精微医术,在他的手上被发挥得淋漓尽至,甚至还承前启后,创下了两套旷古绝今的神奇针法!”
郑老说到这里,面肌抽搐了一下:“只是………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也是张家的罪人。 ”
张立平正听得入神,忽然被这最后一句吓了一跳,忙道:
“能够独创针法,那难道还不好,为何又被称作罪人?对了,既然这位既启先祖如此厉害,按您的说法比之仲景先祖也过之而无不及,那么为什么历史上根本就没有半点他的记载?”
郑老没有说话,他忽然咳嗽了起来,
咳得很剧烈,
张立平连忙站起来照料他,却见郑老眼神里竟充满了浓烈而凄凉的悲伤!他心中大惊,尽管好奇心依然,却忙道:
“郑老别说了,去歇歇吧,我们改天再来讨论这事。 ”
郑老平了平气,缓缓道:
“我没事,但这把老骨头看来是支持不了多久了,看来这也是命数使然,是时候让你………知道一切了。 ”
张立平望着这位默默守护着张家秘密几十年的忠仆,只觉他的脸上有一种身处幽远之景的迷惘,看他的模样,仿佛回到了那千百年前的惊心动魄中。
“既启先祖,那的确是一个不世出的奇才,十二岁起,就能推陈出新,行常人所不敢做之事。 举个当时最闻名的医案来说吧。 ”
“当年县令夫人久病不愈,哪怕是三伏时候,也要穿上毛裘御寒。 周围的医生都认为是寒凉入体,至体虚畏冷,至此县令夫人病况越重,喜得饮食还好,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就这样也是群医束手,县令无可奈何寻到我们张家,先祖一笑道,此病极易,然而一定要依照我的话去做,于是他就在冬十一月里,让那位县令夫人独自坐在石槽中,在即将天亮的时候用新打上来的寒冷井水向她的身上冲淋!刚刚泼了五六桶时,县令夫人痛苦寒战,连周围的执行的人都犹豫了起来,但是先祖亲手上前,补灌了十余桶后,只见县令夫人身上开始冒出热气,并且不住蒸腾散发,旁边人惊奇非常,最后泼到了三十余桶的时候,再将这位夫人身上以干燥粉剂弄干,再以被褥覆盖,从此疾病便彻底痊愈。 ”
第一百零四章 悲剧
第一百零四章 悲剧
张立平还第一次与闻这种治病的手段,听得津津有味。 不禁插话道:
“十二岁啊,他十二岁就有这等能耐!果然当得起惊才艳艳这四个字!”
“自此,先祖便声名雀起,渐渐流传开去。 ”郑老脸上有了表情,
………………………仰慕的表情。
“他不过三十岁,就名满天下,同另外一名北方高明医生并称为南张北梅。 其时乃是北宋徽宗时期,渐渐的连皇帝也知道了这两位名医,就将两人聘请到宫中任御医,我张家的转折就从这里开始……。。”
张立平扬了扬眉毛………………………他人虽长得寻常,只是这一扬眉却给人以一种无由的利剑出鞘的味道。
“皇帝坐拥天下,自然是要什么有什么,他们唯一怕的就是病和死,难道又是秦皇赢政想炼不死药的重蹈覆辙?不对,莫非是七大恨!”
郑老目中略现惊异之色,惊奇道:
“你也知道七大恨?不错,说得虽然不完全对,但也差相仿佛。 宋徽宗是个昏君,却也着实聪明,后人称其书法为「瘦金体」,传世画作有《芙蓉锦鸡》、《池塘晚秋》等,并能诗词。 在中国艺术史上占据相当重要的地位,他在派人搜寻七大恨之余,对张梅两家开出的条件很是精明,那便是当今皇帝在世一日。 张梅两家便能享尽人间荣华富贵,但他若一命呜呼,张梅两家的家人也都要为他陪葬!”
“这招还真是绝啊。 ”张立平皱眉道。 “难道就不能逃?”
“逃?能逃到哪里去,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何况当年张氏一族已经繁衍得兴盛非常,上上下下近千余人。 关系盘根错节,又岂是一个逃就能解决得了问题地?”
“那么就只能乖乖的就范?”
“不错。 想那宋徽宗在位二十五年,荒yin无度,偏好道教,自称「教主道君皇帝」,常常服食游方道士进献来的金丹丸药,若不是先祖与梅家那人在身边屡施妙手,早已命归黄泉。 然而渐渐的。 宋徽宗的身体也随着年纪的增长而虚弱不堪,先祖与梅家那人见事已至此,知道常规的医家方法已是渐渐失效,于是为了全家老小地姓命,只得从另外方面来独辟奚径,行前人所未行之举。 ”
“前人所未行之举?”张立平咀嚼着这句话,沉思了半晌,不禁背心有些发冷。 似从中领略到了什么东西。
“不错,仲景先祖秘传下来的医书上便有记录:人之要害,神机中藏,机枢内央,生死指掌。 其意思便是说,在寻常针灸不能。 不敢涉及地地方,却藏着治病的神机,若能将这些要害中的气血循环规律弄明白,一个人的生死就在你的指掌之间!”
“此话说来简单,可是弄明白这三个字谈何容易,哪怕以现在的医学水平,要擅自碰触,刺伤内脏器官也要冒一定的风险,何况是距今八百多年前地北宋?”
“那这位既启先祖是怎样做的?”张立平不禁询道。
郑老身在张家近六十年,早将自己当作了张家的一份子。 因此说话中已尽是“我们张家”如何如何。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
“还能怎么做,他奏请宋徽宗。 请将京师的死囚调拨来为他进行这项艰难至极的浩大工程,宋徽宗也感受到自身体虚乏力,自然无不准许。 这位既启先祖同梅家那人整整研悟了八年,终于创下了流传到我们现在手上的这两套神奇针法,名为周天针法,又按照运使起来的难度,将之细分为大周天针法与小周天针法,而根据当年既启先祖留载的记录,这八年来他是殚精聚智,操劳勤勉,风雨无阻,常常一日有三数人毙于针下。
郑老低沉地声音在厢房中响着,颇给人以阴森的感觉,外间吹入一阵风,香炉上插着的香灰掉了下来,在地板上留下了几点凄凉的白班,本是明亮的光线似乎也有些幽迷的暗淡了起来。
“这八年来,因为这套针法而死地,一共是八百七十二个人!”
“想来是因为这套针法伤生太多,有违天和,就在创出这套周天针法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中。 张家就遭了大难。 ”郑老的声音很平淡,但也很凄凉无奈。
“一天,皇帝吃了一碗燕窝,上吐下泻,几乎丢了小命,最后追查起来,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了那日当值的太医官………………张既先!宋徽宗当然不是一个英明而理智的皇帝,他一怒之下,就……。。就诛杀了我张家九族上上下下百余老少。 ”
“这一天,族谱上有记载,是甲子年五月十七。 ”
平淡话声中,展现出来的却是那事隔千年兀自不散的腥风血雨!说到此处,郑老的眼神显得飘渺难测,显然这位早已以张家人自居的老人,对那段世代流传下来地故事也是感同身受。 他抬头望向画像中地张既启,那种神情里又是景仰,又是痛惜。
“万幸的想是上苍垂怜我张门世代行医,这覆巢之下,却还有一个孓然地完卵,乃是平日里在宫中膳食监任职,有时被太医监使唤作煎药生火的一名宫女罗氏,她与既启先祖暗中两情相悦,互通款曲,关系并未被外人所知,惊变之日,她已怀了两个月的身孕,按理说她在宫中未婚先孕,一旦被抓住也是死罪,却恰好在不久后,就有一件历史上的重大事件发生,此事虽是我中华一族的灾难,却在无意中成全了我张家的最后一点嫡系血脉。 ”
张立平昔日在高中时虽然冶游懒惰,耽于逸乐,却也着实看了不少闲书,于历史知之甚详。 他不禁插口道:
“莫非当时正是靖康初年?史上记载,第二年二月金人南下,直破太原,会师当时的首都开封,金兵俘虏了宋徽宗、宋钦宗父子和后妃宗室三千人及大批财物北归;导致了北宋王朝灭亡的靖康耻?”
郑老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位宫女便趁乱逃出宫去…………………………她整整服侍了先祖六年,两人后来又是两情相悦,自然轻易而举的寻得了早已藏起来的这套针法与既启先祖的医术心得,将肚中孩儿拉扯大后,将其流传了下来,只是自此以后,张家便人丁不旺,并且代代长子都医术精湛,却个个一生艰难坎坷,要么家破人亡,要么时运违背,潦倒一生。 当年有关这段往事的简单记载,也被金朝的烽火湮灭在了燃烧着的开封城中!”
张立平默然了半晌,忽然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当年不知道是谁嫁祸于我张家的?”
郑老目光一黯道:
“当年之事,最有可能觊觎这套针术的,便是与既启先祖合谋此事的梅姓之人,此人能与先祖齐名,在针上造诣也非常了得,他素日里诊病,要么不治,一旦接手,最少只用三针,最多九针,定是药到病消,因此还有个别号叫做梅三九,他的才华天分不如我张家祖先,心机却是极深,一方面甘心为副手,一方面便趁大功告成之日,行此毒计,不过他也是机关算尽之余,没有料到金人入侵,也将他一并掳掠而去,自此不知所踪。 ”
张立平思索了半晌,忽的回忆了半晌断然道:
“不错,此事的主谋一定是他!史书上记载,靖康耻发生在公元一一二七年,而徽宗乃是一一三五年病死的,他被金人折磨了八年后才死去,而他的儿子钦宗死于一一六一年,囚于五国城钦宗赵桓在金国落马后被踩死,他整整在当时的塞外活了三十四年!再看看他们被关押之处,乃是当时的五国城,既现在的黑龙江依兰。 ”
张立平一边看,一边分析着:
“当年已是病入膏肓,身为亡国之君,处在异地的徽宗竟能延命长达八年之久,而钦宗据史记载,死时还在骑马,可见虽在这塞外呆了三十余年,他的健康状况也非常良好!这说明什么?”
“既然那姓梅的也被一同掳去,自然徽钦二宗的健康还是由他照看,在北宋时候黑龙江那等苦寒偏远的地方,想要配齐一剂中药汤剂那应该是何等困难,因此最有效的办法,就只有针灸!”
事情被分析到了这等地步,显然已水落石出,当年身为副手的梅家名医梅三九陷害了正五品医官张既启,将两人的心血占为己有!本以为今后医术大进,在医学界惟我独尊,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遭逢靖康耻的他陷身于当时的辽东苦寒之地,自此也湮无声息。
由此看来,打这周天针法创出以后,冥冥中仿佛真的有一条无形的线在围绕着与这针法有关之人,凡是与之沾染上的,都没有什么好的结局。
第一百零五章 查询
第一百零五章 查询
“可能是上天要借张家人之手来赎罪的缘故,自此以后,张家的历代子孙几乎都会有人成为医术精湛之人,但却始终默默无闻,郁郁不得志,且难有善终之人,其余的我不知道,;老老太爷乃是在五十三岁那年大醉后失足落河而死,老太爷五十九岁遭人劫掠,胸部中刀而亡,而少爷则是与你母亲反目,家庭支离破碎,眼下的景况……不必我多说了吧。 ”
郑老话声渐渐止歇,既有悲悯,更多的却是愤然与伤痛!
张立平心中骇然,他很想认为这一切都是假的,但理智却告诉他,冥冥里却似真的有一根无形的线在左右着张家的命运!
这时候,郑老却又已取出了三样东西:
“大概是少爷也对自己不祥的命运有着预感吧,所以早在两年前,就将张家的这三样行医千年所遗留下来的传家之宝放回了这里,是时候交给你了。
这三样东西分别是:
一个做工精巧的雕花砌木圆盘,
一只三足盘以篪纹卷龙花纹的小鼎,
一个方才已被掏出过的红木长方晶莹神秘盒子。
“常言说得好,工欲善其事,先欲利其器,张家的周天针法无论运针,行针的手法都大异于常规,以老太爷经常说的一句话来形容,那便若危崖独立,稍有不慎就有极大风险。 因此当年先祖遭难之时。 一同孓遗传下来的还有这盒皇宫中御赐地三才针。 再加上后人所配上增强针灸疗效的药神鼎,和圆盘里秘制的续魂香,就并称为我张家的三宝。 ”
“三才针?那岂不是暗寓,天,地,人之意?”
张立平此时已非往日的吴下阿蒙,对于一些古代针灸的由来典故。 也是如数家珍,信手拈来。
“常言说得好。 工欲善其事,先欲利其器,张家的周天针法无论运针,行针地手法都大异于常规,以先人所著心得上的一句话来形容,那便若危崖独立,稍有不慎就有极大风险。 因此当年先祖遭难之时。 一同孓遗传下来地还有这盒皇宫中御赐的三才针。 再加上后人所配上增强针灸疗效的药神鼎,和续魂香,就并称为我张家的三宝。 ”
“三才针?那岂不是暗寓,天,地,人之意?”
张立平此时已非往日的吴下阿蒙,对于一些古代针灸的由来典故,也是如数家珍。 信手拈来。
郑老跟随张家两代名医近七十年,自身的医术虽然不能接触到最精髓地东西,但也是非同小可,渊博非常,目光炯炯的摇头道:
“你说的三才,乃是通常意义所指。 而这盒子中寓意的三才,乃是借喻的:阴,阳,混沌三者之意。 ”他一面说,一面揭开盒子盖,里面一金一银的子盒上,依然闪着被千年历史过滤后的清冷的光芒。
“这个银色盒中地针,乃是由纯银所锻,名为天干地支针,其**二十二支。 其中十长十二短。 其性近于阴,通常在行医之时需要用小周天针法刺到五针以上之时。 运用此盒中针,便能规避掉一大半的风险,更可以事半功倍。 ”
“五针?”
“不错。 ”郑老淡淡道:“小周天针法最多需要连刺二十二穴,五针以下,可以随意取材进行灸治,五针以后,难度倍增,就需要用到这套特制的天干地支针,以口诀来推算顺序,次第针灸,能大大降低风险系数,疗效也不可以道里计。 ”
张立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心中立即生出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眼里也满是敬意,这祖传下来的针法与别家不同,运用起来当真是要呕心沥血,他深深明白,刺到三针以后,每多刺出一针,那都需要加倍繁杂地推算与谨慎,他方才就是以曾经学到过的家传针法来救治郑老,只刺了五穴左右,深感殚精聚智至极,那种疲乏欲死之意就直到现在才渐渐散去,而这小周天针法竟然共有二十二针!
郑老自然能读懂张立平的的眼神,他严肃道:
“你父亲也刺不完二十二针的,他最多也只能扎至十九针,便神思竭力,心悴散乱,再难为继。 ”
“那么这个金盒子里顾名思意,装的应该是其性属阳的金针了?”
张立平看着那个烫金盒子,上面还以流畅的小楷雕着一行小字:医者,当急人之所急,不避病患之脏污恶秽,无论贫富贵贱,一视同仁。 张家子孙鉴。 落款却正是“既先”二字。
在明亮的灯光下,金盒子上的光芒幻异地闪耀着,仿佛磁铁一般诱引着他地视线,情不自禁的伸手上去摩挲着,只觉着手处地感觉很是奇特,似是有些温热,仔细一分辨,才感觉出那正是自己手指上的体温………………并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向盒中流淌而去。
这一惊令张立平实在非同小可,他触电也似的将手一下子抽回来,难以置信的询道:
“这里面盛的真的是针吗?”
郑老默然了半晌,接过盒子来,眼中的神色复杂,良久才缓缓的道:
“按照针谱上记载,里面的针质地为纯金,其性为阳,以大周天针法运刺,但实际上,我………我具体也不清楚。 ”
“什么!!?”
“因为自从张家第二十四代嫡子张伯仁之后,整个张家就再没有人能够将小周天针法刺到第二十针,偏偏在针法总谱上就有明确记录,要能熟悉运用小周天针法,连刺二十针后,才有资格对大周天针法初窥门径。 否则,连打开这个名叫节气金樽盒子的能力都没有!”
张立平听着这一段段秘辛从郑老的口中吐露出来,心中的震惊当真是无以复加的,以前的他还对前些日子的自学心得颇为自傲,现在看起来那简直是沧海一栗,根本就是低微得不值一提。
“其实,这两百年来,张家子孙也不乏才智之士,可哪怕是最高明的人,也始终无法突破第二十针这个关卡,只能从药物方面寻求突破,据说是因为这中间缺失了一段世代只能口传的秘诀,而当年那位先祖张伯仁乃是年仅四十六岁就突遭横祸,其子赶到时候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指着床前的桌子,死不瞑目,溘然长逝。 奇怪的是,之后陆续有两代得传针法的先人,也都是在临终时候,手指着某处地方,激动非常,却始终没有人能够明白他们这个动作的含义。 ”
“那他去世前的桌子上有什么?”
张立平情不自禁的询道,他本是极聪明之人,此事又关系到这流传千年的秘密,自然脱口问出。 郑老却微微摇头,肃声道:
“老爷从没说起过,我也不知道。 ”
由此可见这严守本分的老人何等忠诚,主人没有提起,他绝口不问,默默的只做自己分内的事情,接着郑老对着桌上的那两本残旧非常的古书道:
“你先前所学的,应该是少爷对你口传的针法,而这就是张家的周天针法的总谱了,今天就一齐交付给你吧。 ”
他见张立平依然怔怔的若木雕泥塑的坐在桌前发呆,知道他一时间听到的信息过多,难以消化,便轻轻的带上门退了出去,而张立平在惊诧家族秘辛之余,忽然又想到了父亲的高瞻远瞩,这里连自己也从未来过,其他人更是无从得知,任谁也想不到,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小镇上,还有这么一位忠诚的老人在无怨无悔的默默守护着如此重大的一个秘密!
有了那盒三才针的辅助,经过张立平整整一个的精心照料,张华木的病情慢慢的被控制住了,并且因祸得福的还因为“苯”的慢性摄入而引导出了人体的求生潜力,身体也渐渐的出现了一些良好反应,这就意味着治愈的可能又大了几分。
与此同时张立平也基本能够肯定,父亲当年被突然定罪是遭人诬陷,很可能他知道了什么重大的秘密,因此对方连已是植物人的他不肯放过,于是张立平借着向学校请了两个月假的关系,在空闲之余,忍耐不住就开始着手调查幕后的黑手,只可惜查了许多,却还是没什么头绪。
于是张立平干脆从父亲被出事的看守所那里作为切入点,他先找到了那天晚上值班的狱警,捏造了一个子虚乌有朋友即将会被关进来,希望他好好照顾,于是顺理成章的又是送礼又是请吃饭的。
那狱警这等事情自然见得多了,自然是来者不拒,酒桌上本就是最好套话的地方,张立平左弯右绕的,趁那狱警喝得上了头,便打听出父亲出事以后,一位法院的法官便将当日的值班记录拿去查阅,皱眉长叹之余,似乎还很觉得此事大有蹊跷。
张立平当然没有忘记打听这位正直的法官名字。
“何直,何法官。 ”
第一百零六章 犹大
第一百零六章 犹大
当他匆匆赶到市法院的时候,却被告知何法官正在开会,不知道要多少时间才出来,张立平自然不肯甘心,就在门口的接待处站在法院门口等候着。
看着里面陆续人鱼贯而出,他仰望阴云密布的天空,想到在父亲出事的时候,医院里的那些人的落井下石,一些病人违心作证的忘恩负义,一时间只觉得茫茫天地间,自身就若一叶孤舟在风雨中飘摇,那些险恶的阴谋就好比漫天飞舞的雨丝,密密麻麻的罗织成一张细密柔韧的网,将自己完全包裹在其中,艰于呼吸。
他正有些黯然自伤,听得身后车铃铛响,转过头来一看,只见拐角处一个干瘦的老者推着一辆半旧的自行车走了出来。 看看已要离去,旁边的接待员奇道:
“这不是何直何法官么?你找人却不认识人?”
张立平忙赶上去,对着何法官道:
“你好,能给我点时间吗?”
这和气的老人向着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儒雅温文,非常的和蔼可亲。 张立平只觉这老者很是眼熟,却无法将他与脑海里的形象对上号。 忽然看到他的车前筐的塑料袋里露出一角折叠好的制服,顿时恍然明白过来,他就是那位曾经主审自己父亲案子的法官,自己还记得他在法庭中颇为秉持公正,追寻出了多处疑点。 因此自己父亲哪怕在发病之前,也一直没有被定罪。
当张立平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以后。 老者精神一振,看着张立平微笑道:
“张先生二十年前亲手施救,将我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所以去年我一听说是这个案子,就主动接过来了。 对了,张先生现在怎么样。 在哪里疗养?”
张立平心中一阵感动,二十年前地往事还铭记在心。 如今还能前来雪中送碳,这等品行那些人如何能及其项背?他惨然道:
“我爸爸依然是昏迷不醒,但就算这样,还有人要将他置之死地而后快!给他下了慢性毒药,若不是我及时将他从敬老院里接了出来,相信早就惨死当场!”
或许是为了小心起见,张立平并没有回答“张先生在那里调养”这个很重要的问题。 何法官听了神情严肃起来。 停掉车子带领着张立平向法庭后面走去。
此时想必是因为恶劣天气的关系,四下里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雨水仿佛要将这昏暗的世界冲刷一新的滴答声。 张立平随着何法官进了他的办公室,坐定关上门后,何法官才叹了一声,眉宇中流露出一丝忧色道:
“小张啊,虽然隔了这么久,但令尊地事情也也记忆犹新。 我有时候甚至有些怀疑,令尊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