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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海之皇

正文 第 8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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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就在逐渐收敛、收缩,西方能力者们几乎被灭绝的惨祸更让他们惕然于心,由此之后也就更加低调,更加深沉地潜伏下去了。于是,普通人的世界就此“清静”了,就此“纯洁”了。虽然潜隐了,但却并不是说彻底消失了。能力者毕竟也是人,除了一些超越普通人的力量之外,他们根普通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两样,他们同样需要在这个世界上求生存、讨生活,必要的活动始终也是难免的。但是血淋淋的教训就在眼前,所以躲避普通人、不在普通人面前显露力量就成了他们得以生存下去的唯一选择,那些约定俗成的原则,也就根本不需要诉诸文字,却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几乎所有能力者们奉行不悖的法则,成了他绝不愿意轻易捧触的红线。即便出于种种原因能力者们不得不与普通人的世界合作,参与到普通人事务中的能力者们,不但依旧严格恪守着这些原则,甚至可能更加小心,更加谨慎。当然,也有例外,那些人如果不是被狂热的野心吞噬了灵魂,就绝对是十足的白痴。对于这些人,游离于夹缝中的能力者世界是根本不会对他们寄予任何一点的怜悯和同情的。斗转星移,时移世易。岁月的长河不知从何处开始,也不知道要在哪里结束。时间销蚀着人心,销蚀着人们的记忆,也销蚀着历史的烟尘,但是能力者们却都知道,人性,是始终无法改变的。所以,这些“避世”的原则也将伴随着这岁月的长河一直流淌下去。这些生存的原则并不需要谁刻意地去整理重申,每一个能力者从先辈们的表现中得到的经验自然而然地就会根植于心灵的最深处。虽然没有人有意地去教导徐起凤这些原则,他也不需要别人来教导,事关生存,事关生命,由不得他不领悟。这么多人看到了他这无意中的爆发,看到了不属于这个普通人的世界里应该存在的景象,他怎么能够不害怕、怎么能够不担心、怎么能够不头痛呢?毕竟他徐起凤不可能像亚瑟他们那样。对于能力者们的“避世”原则,亚瑟他们无疑也是例外,而且绝对是例外中的例外,绝对是能力者中间的另类!他们根本不在乎是否会被普通人的世界发现,他们也根本不在乎会否影响到普通人世界的正常运行,他们毫无顾忌地在如此众多的普通人面前展现着自己有悖普通人常识的强大力量,肆无忌惮地破坏着普通人世界的规则,狂悖无行地践踏着普通人们的尊严……总之一句话,他们根本无视由此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的任何后果!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都是被那些疯狂地追求者能力者们力量的普通人“科学家”们通过种种残酷得超越任何人想象的手段强行改造、催化出来的生体兵器,他们所经受的痛苦、所经历的折磨,让他们的心理都大大地扭曲了,他们对这个世界、对所有的人都充满了洗刷不尽的仇恨,他们扭曲变形的心底里充满了毁灭的欲望!这些人造能力者们痛恨他们的制造着,痛恨他们的制造着背后的出资者,甚至他们痛恨着自己的生命!他们诞生的唯一目的就是毁灭!毁灭别人,也毁灭自己!但,徐起凤却不是。或许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或许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面对以后完全不同于过去二十多年普通人生活的将来,但是他却绝对不会去把“毁灭”当成自己的目标。他不想就此毁灭,他还想要继续生存下去,而且他渴望着自己能够更好、更精彩、更滋润地生存下去!所以,他就不得不考虑在普通人面前露底之后自己的处境,不得不考虑如何脱身,不得不考虑以后该如何汲取这次的教训。可惜的是,就那么揽着那位漂亮经理呆立了足足一分钟,他都没想到一个切实有效的对策。一时间里里外外站了这么多人的酒店门口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和间或闪过的车声之外,就只剩下了一片静谧。而徐起凤和那位漂亮的大堂经理就那么“相依相偎”地呆呆站在门里数十双睽睽众目之下,浑然不觉。徐起凤是因为心里混乱而发呆,努力地为自己想着脱身之计而暂时忘记了身处何方,而那位漂亮经理却是因为连惊带吓浑身痠软,失去了支撑自己身体的力量,就一直保持着那种被这胖子从背后托着右手、揽着左肩的姿势,靠在他的胸前怀里。而心底里,她对这个奇怪的胖子也是充满了好奇,实在不知道刚刚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胖子到底又做了什么,她只知道,是这个胖子把自己从鬼门关前硬生生地拉了回来。强烈的好奇和说不出的感激,再加上惊魂未定,让她也忘记了现在自己和这胖子站立的姿势是多么地暧昧。这位漂亮经理的身材相当高挑,虽然不及帅征,但比之徐起凤来却没低了多少,这时她就那么软软地靠在这胖子的怀里,脑袋微微向后侧仰,正好枕在了他的左肩上,刚刚能够看到这胖子的半张胖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努力探询着这半张胖脸上的秘密。刚刚那一瞬间的事情太突然、也太快了,她只是隐约知道,那一切都跟眼前这个胖子有关!显然她的努力是徒然的,这一切也全然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她的常识根本无法帮助她了解刚刚那一瞬的惊险。而且,徐起凤那半张愁眉苦脸的胖脸,就任凭她那么目不转睛地瞧着,也没能开出一朵花儿来。但是,在这萧索的雨夜里,这胖乎乎、厚墩墩的胸怀却让她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温暖,一种足以沁透人的心田的温暖,暖洋洋的居然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妈妈的怀抱,而这温暖之中渗透着的让人说不出地安心、恬然的厚重,却又让她想起了早已逝去的父亲。虽然姿势这么暧昧羞人,虽然自己偎着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的胸怀,漂亮经理的心底却没有任何的忐忑和局促,仿佛这样才是最自然的姿势,仿佛这个人就是久违的父母。漂亮经理的心里一片祥和,一片宁静,一片通透的恬澈。那完全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细雨如丝,彤云渐淡,仿佛间没一条雨丝、每一颗雨滴都悄然润入了她的心田,她甚至觉得,自己似乎都能够穿透天上那渐薄渐淡的彤云,“看”到隐于云上,的朗朗星空,“看”到高悬于这星空中的皎皎皓月。雨丝、淡云、星空、皓月,明明那么矛盾,却又说不出的和谐。自然的和谐是如此的美妙,这完全是漂亮经理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前所未有的体验。这样的感受,这样的体验,是这个奇怪的胖……是这个特别的人给自己带来的么?漂亮经理虽然看起来很单纯,但她却绝不傻,不但不傻,反而心思足够细密。这么奇妙的体验是前所未有的,又怎么会凭空而来呢?暗自联系刚刚那一瞬间的古怪,她很容易地就将这两者联系到了一起。这胖子身上的古怪让她更加好奇了,不知不觉间,在她的心里,“奇怪的胖子”悄然变成了“这个特别的人”……

    第十七章 红尘云路远

    “唉……”已经有些被那对这和谐天地的奇妙体验陶醉了的漂亮经理正飘飘然的时候,忽然间,听到一声浑厚、深沉的轻叹,心神遽然一醒,那和谐奇妙的天地瞬间崩颓,她也彻底回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多么地别扭!两朵红云悄然飞上了她那白皙细腻的面颊,那张挂着十几条细细的血线、右半边脸颊沾着好几团殷红的大滴血滴的俏脸挂起了说不出的羞涩和尴尬——那些血线是暴走余波形成的细碎真造成,那几滴鲜血,却是刚刚徐起凤勉力硬扛那余波时被震伤喷血的残余。漂亮经理猛然一挣,脱出了这个让她觉得温暖平和、更让她体验到了天地的和谐的怀抱,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手足无措地靠着玻璃墙,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也惊醒了傻兮兮发呆的徐起凤,这胖子一低头,发现自己居然抱着一个根本不认识的漂亮姑娘,正忽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自己;再四处张望张望,对面居然还有数十名男女观众,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活剧,这一下只觉得头皮刷地一下发痄,脑袋上的头发几乎都快竖起来了,腾地一下脸上一阵阵的火烧火燎地发热,不用镜子都知道一定连耳朵根儿都红透了!一时间,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一阵燥热,尤其跟那姑娘肩背直接接触的胸腹之间更像是被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着一般,急忙忙哆里哆嗦地一个趔趄,闪身退回到了台阶边缘,抬起一只右手拼命地搔抓着自己的头皮,脑子里一阵一阵地迷糊,硬是不知道该做出点儿什么样的表示才好。虽然这胖子脸皮的厚度堪比城墙,虽然这胖子在帅征和韩海萍看来那是十足的“无耻下流、死不要脸的好色之徒”。但可惜的是这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徐胖子实在有那么点儿名不符实,有失帅、韩二位之所望,按照通常的说法,就是“有贼心没贼胆”。躲在远处盯着MM看,那是比谁都胆儿肥,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被人家发现,但真要让他去跟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搭个讪、递个话,那简直比赶着鸭子上架都困难百倍!更别说让他人家发生什么实质性的接触了。说起来,单就这点儿,在这个物欲横流、风气大开、一切都以“解放”为时尚的社会环境里,这胖子也绝对是个另类,绝对是个比早些年就已经被广大心向往之的男同胞们痛心疾首地宣布为造就绝种的“小家碧玉”还要稀缺的稀有动物!这个人的优柔寡断,这个人在面对异性时的强迫紧张,简直已经到了一个超越时代的地步了。也难怪面对着帅征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明明心仪已久,却连深入点儿的接触都不敢想,除了不可救药的自卑之外,这种莫名其妙的“脸皮薄”只怕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这时节,居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一个全然陌生的漂亮姑娘表演一出也不知道该算是“楼台会”还是“天仙配”又或者是“读西厢”的活剧,这“脸皮薄”的胖子的面子上怎么还能挂得住?再加上先前的“露底事件”,再加上先前那一下硬扛冲击确实也受了点儿的伤,这本来就马马虎虎、大大咧咧、本来就不擅于处理事情的胖子居然感觉到一阵阵的头晕了起来。一时间,这整个门厅敞厦里再没有其他的声音,只有淅沥沥的雨声不断地回荡在空荡荡的门厅之内。门厅外的雨声越来越轻、越来越稀疏了,看起来再不用多久这下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暴雨就可以停歇了。还是那位漂亮的大堂经理,不愧是专门跟各种不同的人打交道的专业人士,经得多见得广,几下深呼吸,压下了心里的羞涩和尴尬,轻声问道:“咳咳……嗯……,那个,先生,您……您还好么?徐起凤竟然被人家这燕语莺声的轻身细雨下了一大跳,忽地回过神来,尴尬地搔着脑袋嗫嚅道:“嗯?呃……啊……那个那个,咳咳,你……那个我……他们……刚刚……不是那什么……我……咳哈,嗐!对不起,再见吧您哪!!”一边说着一边后退,不知所云地吭哧了半天,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莫名其妙地道了声“再见”,急惶惶一转身迈步跨下那十几层大理石铺面的台阶,一头扎进了渐趋稀疏的雨幕里,头也不回地撒开丫子逃命似的一溜烟儿蹿了个无影无踪!这事儿处理起来棘手啊,棘手程度实在是超出了徐起凤的处理能力。倒不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漂亮经理——没必要考虑那么多的,以前不认识,以后也不一定有机会再见,根本不存在以后面对不面对的问题——让他头痛的始终还是那么多看到他异状的观众,这“露底”事件怎么处理,才是无法作想的事情——毕竟他没有这样类似的经验。既然急切间想不出什么对策,又静不下心来,那与其在这儿呆着难受尴尬,还不如有多远溜多远吧!大不了让陆挺他们去想辙去,实在不行,就由它去吧,反正自己也将要离开了。这不负责任的胖子挠丫子就颠儿,撇下了小吃一惊的漂亮经理措手不及地站那儿发呆。他这一走,门里那帮看客观众们这才仿佛如梦初醒,“哄”一声乱糟糟地喧闹着拥出门来,想要看看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事儿爹事儿妈们倒也知道自己晚了一步,而且也实在没想到那看起来臃肿迟钝的胖子溜起来居然比兔子都快,而且全然不顾天上的雨还在下。虽然主角儿溜了了,但那无聊的好奇心还是得满足啊,不然怎么跟朋友熟人们去炫耀一番啊?好不容易才目睹了一出活生生的“神秘事件”,这么新鲜刺激的谈资怎么能够随便浪费呢?浪费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简直就是罪过呀。但是他们谁都知道追不上那个胖子了,而且他们也不愿意就这么到雨地里去洗冷水澡,更重要的,他们虽然不愿意说出来但是却都心照不宣的是,他们不敢去追!他们心底里在隐隐地害怕呀,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个圆咕隆咚的家伙到底作的是啥妖儿,到底那家伙是个什么怪物啊。于是乎,跟那“神秘的胖子”有过“零距离亲密接触”的漂亮经理就成了他们围攻的目标,一时间七嘴八舌、拉拉杂杂问话充斥了她的耳鼓,似乎比门厅外的雨点儿还要密集的口水淹没了劈头盖脸地喷了过来……突如其来的包围让这可怜的经理没处躲没处藏,娇弱的身影瞬间就淹没在了这些被要命的好奇心吞噬了的“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里,连点儿涟漪都没溅起来,就此沉没,就此沉没了。佛祖、上帝以及老天爷呀,让我们虔诚地为这个可怜的漂亮经理祈祷吧!……*************************************************************************当然,漂亮经理有什么样的烦恼他徐起凤是顾不上了,也管不着,自己都一屁股饥荒拎不清呢,还是火烧眉毛,且顾眼下,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吧!没命价奔出了老远,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气儿赶不上一气儿了,实在跑不动了,这一贯懒散、懒惰、缺乏运动的胖子才连呼哧带喘地扑倒在一个开放式公园湿漉漉的草坪里,呼哧呼哧大喘着粗气,玩儿命般地呼吸着夹杂着泥土、草叶气息的潮湿空气,努力地试图使自己怦怦乱跳的心律平静下来。雨,已经停了,这片绿树成荫的公园里,潮湿纯净的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阵最最浓烈、最最纯粹的自然的气息,公园里绿意正浓,雨后的树木草坪更见苍翠,虽然时近深夜,但借着夜空中从那零落流散的乌云间隙投射而下的皎洁月光,那一片片水灵灵的绿叶仿佛都像成色最纯的翠玉雕成,晶莹剔透,青翠欲滴。公园里各种门类、各种科属的树木虽然算不上应有尽有,但种类也算极其繁多了,为数不少的槐树已经悄然步入了开花的季节,一串串白嫩嫩的小花努力地伸展着她们的身姿、努力地展现着自己的娇艳。雨后静谧的夜空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阵阵清香。徐起凤扯风箱办般的喘息终于渐渐平静了一点,但是他却觉得呼吸依旧不够畅快、依旧有些困难,浑身上下被一阵阵虚脱的无力感侵袭、包围着,胸口间一阵阵翳闷地隐隐作痛。毕竟那爆发能量之强大实在是非同小可,虽然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余波,但以他那半吊子的能力和基本还处在理论阶段的“逆虚迴无幛”再加上他那稀松平常的身体素质,硬生生去扛,还是稍有不逮,再加上之前险些走火,内外交煎之下终于还是受了内伤。虽然不算很严重,虽然当时看来也没什么影响,但是随后的这一轮雨中狂奔却无疑让他已经受伤而且透支的身体百上加斤,狂奔脱力,再被冷雨一激,本来不怎么严重的内伤终于在这时发作了出来。疲累欲死的徐起凤哪里还顾得上泥水淋漓、哪里还顾得上雨后初晴?努力地翻了个身,仰面朝天体躺在了泥洼洼、水淋淋的草坪上,努力地鼓着胸脯,拼命地扯起了风箱。在这一天以前,恐怕无论如何徐起凤也不会想到只做这么一个简单得不能在简单、轻松得不能再轻松的翻身动作,居然就能够累成这样!深深地吸了一口满鼻子浓郁槐花香的空气,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呵呵呵”地低笑,只不过这听来畅快的笑声里,更多的却是艰难、痛苦和无奈。七零八落的乌云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独霸夜空的局势,被月光、星光、轻扬的海风撕扯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月儿在漫空乱窜的小姑娘脸上的雀斑似的云彩里忽隐忽现,稀稀拉拉的星星偶尔也能露上那么一小脸儿……这天,无论如何算是晴了。真的是晴了。潜心细审,徐起凤能够清晰地感觉得,若有若无之间那种规律、细微却绵密、悠深的“能量呼吸”已经恢复了正常,自己的身体与天地间的能量联系再度建立,好像没什么用却永远也不会停息的那种吞进再吐出的能量交换再度自顾自地进行起来。看起来真的是恢复正常了吧?——徐起凤一边苦笑着,一边默默地想。细察身体状况的同时,徐起凤却有了一些意外的发现,这连一点点能量都囤积不下来、无论怎么看都没什么用处的细微“能量呼吸”,似乎居然就凭着在他身体那一进一出间的奇妙节律,正在悄然梳理着他那疲惫不堪的精神;似乎居然就凭着在他身体那一进一出间的瞬间游走,修补着他没一个虚弱已极的细胞。嘿!原来还是有点儿用处的嘛,这么看起来,应该很快就可以恢复了吧?原来居然还有这样的功能么?逆虚迴无幛,逆虚迴无幛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呢?忽地回想起危机关头,恍惚之中那丝古怪能量在体内划出的那个神秘古怪的图腾来,费力地侧了侧身子,从裤袋里摸出那块脏兮兮的贝壳残片,借着忽隐忽现的月光仔细地端详起刻画在凸面上、被已趋石化的塘泥掩盖得斑驳不全的图形。可确实很难看呀,实在不知道这古人们是什么样的审美情趣,这样的东西都可以用来做图腾的么?看来看去,除了“难看”、“不知所云”这些诸如此类的字眼之外,徐起凤实在是再也体会不出什么别的有用的东西来了。忍不住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随手又将那残片揣回了兜里——看起来,还是那些和尚们懂得说话,无论什么事情,确实总是要讲究个“机缘”的呀。蜷起两条胳膊交叠着枕在脑袋下面,绷直了双腿爽爽地伸了一个懒腰,看他那德性仿佛这湿腻腻、冰凉凉的泥水草坪倒像是五星级酒店里的席梦思大床一般舒服。徐起凤调整着躺在泥水里的身姿,尽量让自己躺的舒服些,仔细梳理着自己的思绪,脑海里回想着刚才那比之下午更加深入、更加美妙、更加玄妙神奇的体验,那种几乎达到真正的“天人合一”境界的体验,那种让人浑身通透舒爽的感觉,他知道得来不易,他也知道自己差点儿迷失其中再难自拔。虽然余悸依然在心,但是那种刻骨铭心,却让他无论如何也难以不去回味,不去渴望着再次体会。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自己的心神,却始终也没能再次晋入那玄微神妙的境界,徐起凤终于遗憾地叹了口气,意犹未尽地吧嗒了吧嗒嘴,放弃了继续的努力。但正当他很有些失望的时候,却忽地想起,在最后爆发的那一刻,那玄妙的灵境曾经有那么一瞬间的无限膨胀,在那膨胀之中他似乎在不同的方向、不同的地方“触摸”到了几股分明不同,但是却又都相当熟悉的……“那个”到底该用什么来命名呢?气息?精神?能量?或者干脆说是“生命反映”?谁知道呢,反正就是那种很特别的感觉。徐起凤非常清楚地知道,那一定就是那些东西!一定就是那种能力者特有的某种特征!好像与普通人们可以依靠相貌、声音甚至气味来辨别一个人那样,能力者们相互之间同样可以通过这样一种每个人都不可能相同的……嗯,暂时就算是能量波动吧,能力者们可以通过辨别感受到的不同的能量波动来辨识不同的人。不过好像并不是所有能力者都有这样的辨识的能力,说起来是不难,但是想要明确地辨识或者寻找四散隐藏的其他能力者,必须就得有对能力者能量的反映非常敏感的感受能力,或者必须掌握某种技巧,所以并不是每一个能力者都能做得到。相比之下,以“修行”锻炼入手的东方能力者们比之西方能力者好像更加容易掌握这样的技巧,也有更多的人能做到这样的辨识。也不知道这徐胖子是不是真的就是狗屎运当头,虽然他所拥有的“能力”就跟那贝壳残片上的那个难看的图腾一样,简直莫名其妙不知所云,但是却偏偏就拥有各种各样千奇百怪但是却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实质性作用的古怪潜力。刚刚那一瞬间,虽然徐起凤的表层意识并不清醒,但现在他却能够清晰地回忆得到,那几股能量波动分处在这个城市的不同方向,一堆比较杂乱而且比较“壮观”的,应该就是扎堆儿聚集在一起的黄师傅、陆挺和他的同事那一群执法者。另外又有不同的三四个聚集在一起的,跟陆挺他们在相反的方向,一股虚弱沉默、一个波动剧烈,另外两个纠缠在一起,波动同样激烈,但是却在迅速地减弱中,居然像是在争斗的模样。当时顾不上注意,现在仔细回想,徐起凤不禁心下大奇,可以分辨得出争斗双方的其中的一个是曾经给过他苦头吃、甚至自己还偷到一点儿能力技巧的“冰狐”莎琳娜,那跟她放对的却是谁?黄师傅、陆挺 、乌鸦这是都聚集在距离她颇有一段距离的住处不知道是打麻将还是在吃火锅,那这个城市里还能有谁有这个能力跟她争斗,细想想,居然像是两败俱伤的格局,这就更加奇怪了。难道是他们耗子扛枪窝里反,自己伙儿里干起来了?想到这里徐起凤不由得悚然一惊!难道……难道说他们的后援终于来了?是这后来的那个什么久我山或者是什么买合苏木的家伙要处罚、甚至处死他们这些任务失败还暴露了自己的失败者?还是……或者还是海人的援兵?是昨晚在茫茫大海中见到的那个从那神秘的海市蜃楼里出来的拥有着几乎完美无缺的身材却始终没看到脸的海人女子么?想来想去,几乎想破了脑袋,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同就不想,这就是徐起凤一贯的风格,反正又不是自己人跟别人起争执;反正那个莎琳娜严格说起来根本就是自己的敌人,她爱死爱活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就算是自己人跟莎琳娜拼命,但以自己这低微得不像话的能力也帮不上忙不是?这点儿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所以,干脆不想了,干脆不去操心了。更何况那一瞬的感觉已经是几分钟以前的事情了,现在谁知道怎么样了?距离又远,纵然想凑热闹也赶不去啊!既然想了也是白想,那就干脆不想!这也是徐胖子一贯的风格。不过还有另外两股聚在一起的能量却让他不能不仔细想想,那一股雄浑壮烈,但是却像在拼命地压抑着,另一股却细弱而绵长,又有些飘忽奇特、似乎能渗透到别人精神中去!这两股让徐起凤忍不住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惊喜,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俩人,一定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滞留在这里,悄然潜伏着的鮨幻和囡囡……哦不,应该叫做凝汐紫的那两个海人!这意外之得,怎么能让他不欣喜万分?虽然同样是几分钟前的感受,但不同于莎琳娜她们的争斗,尽力躲藏的这俩人,害怕他们趁夜里飞上天么?兴奋之余,徐起凤居然就那么“腾”地一下弹了起来,这一下动作,说不出的干净利索,说不出的精神百倍。霎时间,似乎浑身的疲累和伤痛一时尽去!仔细回忆着刚刚感受到的方位,努力辨识着方向,心里只想着马上就找过去!囡囡啊,这么些天了,居然你还在!你还好么?这些日子你是怎么度过的?那个笨手笨脚的鮨幻可知道该怎么样照顾你么?你小帅姐姐、你海萍姐、你军儿哥可都记挂着你呀……

    第十七章 红尘云路远

    **********************************************************************时间稍前,细雨渐收。望景豪园秦公子的大房子里,除了几个人粗重的喘息之外再没有任何其他的声息。秦公子心里这个苦啊!好不容易催发了家族传承中已经绝迹二百多年的神奇绝技“流波盾”,勉强挡下了莎琳娜几乎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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