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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海之皇

正文 第 12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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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也终究在落地之前及时调整了身体的姿态,避免了脑袋直接栽到地上称谓烂西瓜的厄运,拼了劲儿地侧头让肩,最终右肩连着半个脊背重重地撞落在杂物满地的水泥地面上。猛烈沉重的撞击,着力处正是小胡子带着枪伤的右肩,伤口中原本就一直汩汩涌出的猩红刺目的鲜血四溅飞散,涂抹得墙上地下一片一片如大写意泼墨般的图画。如此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饶是神经如铁、早已习惯了忍受痛苦的小胡子也猝不及防之下也是禁不住惨嚎出声!就在小胡子的惨嚎声中,风声响处,张所长那庞大的身躯已然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借势翻身,连续扯了两三个跟斗,斜斜划过了那短短的一点距离,以自己的身躯为武器,劈头盖脑地砸向了地上还未能起身的小胡子,全然不给他留下一丝喘息之机。此时的张所长,那张满月圆盘般的胖脸上,哪里还有一丝往日那种一贯的慈祥和蔼、亲切敦厚?取而代之的,是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如严霜般冷冽的神情,勃勃的英气,腾腾的杀气,甚至还有那么一股子难掩的凛凛傲气!满脸的冷厉,一身的肃杀。这,才是张所长那敦厚慈和外表下掩盖的真面目!这,才是“传说中”当年那个真正的张鹏举!“砰啪”几声撞响,张所长这一记威势十足的“泰山压顶”式的自由落体攻击,毫厘之差地落到了空处,双足只是重重地踏在了小胡子腰侧的地面上!终究小胡子也毕竟是一个争斗经验极其丰富的“能力者”,而且是一个来历极其另类的“人造超人”,对于痛苦和冲击力的忍耐力远非常人可及。虽然身上带着枪伤,虽然先已受了张所长撩腿重体,虽然从高处落下也着实让他摔得有些七荤八素,可小胡子最终还是在间不容发之际强自忍着阵阵的剧痛和眩晕、窒息,硬生生狼狈至极地翻了几个滚,堪堪让出了张所长的落脚之地。张所长双足狠狠地踏空落在地上,也顾不得双腿震得发麻,没有任何的迟疑,没有丝毫的停顿,左脚趟地蹭前,右脚蹭地紧跟向前,形意拳十二真形中“鸡形”的趟腿、扫腿、截腿、戳脚流水行云般连珠价滚滚向前,风雨般直往还在地上翻滚的小胡子身上招呼过去!形意拳有所谓“鸡腿龙腰”之说,以张所长的身材,想要展现“龙腰”的夭矫变化是比较困难点儿了,但是要把“鸡腿”的灵动扎实、诡谲多变、迅捷凌厉表现得淋漓尽致,却还是胜任有余的。小胡子虽然反应够快,应变也及时,但毕竟连番的受伤,两处枪伤一在肩头一在腿根,虽不致命,却正在行动发力的紧要关节之上!张所长线前的两腿和那一摔更是让他雪上加霜。连番的冲击之下,他就是再便捷、再灵动的身手,也不可能保持惯常的利索了,再加上他倒在地上翻滚的不到机会起身,而这么窄小逼仄的地方根本就全然没有让他回旋的余地。虽然尽力地躲闪,尽量地遮拦,可是翻翻滚滚之间,张所长的“鸡腿”还是接二连三地落到了他的肩头、后背、腰腿、胸腹之上。“嘭嘭嘭嘭”……雨点般的闷响,偶尔夹杂着闷哼在这窄窄的楼缝巷道间回荡着。小胡子的感觉里,仿佛就像无数的巨大木槌、木桩疯狂地撞击、敲打在自己的浑身上下,只觉得肺腑间就像正在经历飓风海啸的大海般翻腾难止,一股股咸腥中带着铁锈般味道的热流不断地冲上喉头、涌入齿间,甚至从口鼻双耳中沁将出来,和满头的大汗夹杂着随着他的一路翻滚洒落到水泥的地面、墙面,在这干燥、燥热的夏风中,转眼间散入了水泥中去。张所长脚下连环踢踹,小胡子翻滚躲闪,纠缠间两个人影渐渐移向巷子口去。巷子里头,帅征双手端着张所长抛给她的短枪,缓步跟上,紧张地比划着,试图瞄准小胡子的身影。这时候却似乎被张所长此时表现出来的这彪悍、冷厉、肃杀、甚至带着些暴戾的气势、举动惊得呆了。这个人,眼前这个气势汹汹、狠辣不留情的人,真的就是自己所熟知的那个所长么?真的就是那位对所里所有的年轻人都和蔼如慈父、慈祥得像老太太的那位敦厚长者么?平日里,这整个城市警察系统里同事们之间暗自流传着的,有关于这位干了一辈子基层所长、手底下带出了无数警察精英的胖警察年轻时极富传奇色彩的故事、掌故听得多了,但是说实话,帅征和很多年轻的警察同事们一样,其实都并不怎么相信,至少不是全部都相信的。那些“传奇故事”里那个英姿飒爽、果敢勇决、身怀绝技、能谋善断的英雄侦察员的形象,和眼前这个平凡得比马路边的一粒石子还要普通、肥胖笨拙得无以复加的穷警察、小所长实在是差距太大了。她想象不到这个人当年在战场上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对于张所长的经验谋略,帅征当然是深有体会,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这个胖子真的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隐世高人”,真的曾经像传说中有那么好的身手。直到前些日子追查疯狗奈德、牵扯到了这些“人造超人”的事件中,在“五一机器”的旧厂里那惊鸿一瞥般那几乎全然违反了自然规律的一幕:那如清风般飘逸的身影速度、那如奔雷疾电似的一记旋风腿,这才让帅征忽然觉得,那些有关张所长的传奇,似乎不见得都是全不靠谱的夸张和谣传。但是,眼前这个疯狂地踢打着别人的肥胖身影,那全然颠覆、打破了印象中那根深蒂固的形象的气势、身形、动作,还是给了帅征说不出的震撼和冲击……

    第十三章 暴客灰飞去

    第十三章暴客灰飞去虽然张所长那彻底颠覆了别人印象、几乎全然和自然规律相悖的敏捷、灵巧和迅捷狠辣的身手给帅征的观感、常识造成了如此之大的冲击,但是帅征毕竟是帅征,毕竟是那个在同行、同事们眼中的“明日之星”,那个以冷静和坚韧闻名的新扎警花!眼看着张所长和那个小胡子恐怖分子一个脚下连踢、一个连连翻滚地渐渐将要滚到巷口的当口,忽然间帅征就觉得心口莫名地一悸,浑身上下的汗毛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刷”地立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霎那间满布全身,一股莫可名状的危险感觉倏忽间袭上了心头!来不及多想,本来双手端枪正面向着巷口作势瞄准的帅征,下意识地起身立直,侧转了身子,脊背靠上了右手边的墙壁,手里的手枪也自然成了单手瞄准的架势,依旧直之前方,笼罩着目标随时可能出现的那一个方位。就在帅征侧身立直的一刹那,一道无形的由急速的空气流动而形成的真空利刃带着破地划起的碎石烟尘,“噼噼啪啪”地呼啸而过。面前空气瞬间的抽离,几乎让帅征当即窒息,尤其她脆弱的眼球在那一瞬间仿佛就像被千百枚钢针从内而外地攒刺般地难受,满胸的气血似乎也在那一瞬间尽皆用上了脑袋。激荡的锐风刮碎了那早已褴褛破碎的制服衬衫,刮痛了她上半身那几乎全然裸露在外的如雪肌肤和娇嫩的面孔,在那如花般的娇靥和那玉般莹润的雪肤之上,留下了密密麻麻无数细碎如芒的细小血痕。如刀的劲风掠过,帅征第一时间艰难地强自睁开胀痛难忍的双眼,带着满眼的泪水望向巷口,只见张所长却在“鸡腿”之后,再一次展现了形意功夫中“龙腰”的真义!那比水缸还要饱满三分的粗肥笨拙的腰身,居然弄出了一个似模似样的“铁板桥”的架势,虽然看起来有些别扭,腰身的反弓也不怎么到位,但却毕竟是真正硬桥硬马的真功夫!原来却是小胡子在张所长急风暴雨般地连环踢腿之下,翻翻滚滚地躲避之中凭借着自己身为“能力者”的优势,在接连挨了五、六脚之后终于觑得一丝空隙,猛然间将蓄势已久的一记巨大的“风刃”疾挥而出!那一弯半弧直径足有近三米的巨大真空和由之而来的激烈震荡的空气乱流几乎就像接天连地似的遽然扑向了紧逼在侧的张所长。如此进逼的距离,这么狭小的空间,再加上以张所长那几乎填满了巷道、肥胖笨拙反应也相对迟钝的身型,就算他再厉害、功夫再好,只怕也是十拿九稳、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了。可谁承想,这老胖子居然还能够做出这样的动作!先是半截身子仿佛突然折断了的树干般地往后一倒,然后那痴肥如水缸的胖腰就像一条肥胖的巨大毛虫一般诡异地连番扭动出一个个虽然幅度不大却足够匪夷所思、出人意料的角度,小胡子那志在必得的一记“风刃”居然就这么险险地被他躲了过去,甚至连他那胖肚子上的一片衣角都没伤到!虽然张所长如此的表现让小胡子惊诧莫名,但是,毕竟这小胡子也绝对算得上是个杀人如麻的恐怖分子,生死之间的争斗经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比张所长更差。那一记“风刃”虽然没能一举奏功,立即劈杀张所长于面前,但是张所长这无奈之下做出的高难度规避动作使他那行云流水、疾风暴雨般的攻击的连贯性立时就烟消云散,再也无以为继。这样的空档小胡子又怎么可能轻轻放过?“风刃”即过,张所长的“铁板桥”还未能收势,身形姿势正是全无防备、极其不利的当口,脚下那已然几乎让他“蹂躏”得差点儿没了人形的小胡子,却仿佛像是上足了发条的“跳跳娃”玩具似的猛然间弹身蹦起,不顾肩头股侧鲜血急涌,扭腰作势,借着弹跃的势子右手撮指成刀,如狂刀利斧般暴然劈向了姿势别拗、一时还无法起身的张所长脸面胸腹,只见那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掌包括一节前臂都隐隐然被包裹在一层惨淡的白芒之中,在在显示出他这一记手刀上同样凝聚了由他的“能力”制造出来的某种特别的空气振流!如此“能力”效果加持下的这一记手刀,只怕真的比寻常的利刃巨斧都要犀利万分。这一下如果落实,曼不说张所长那虚浮臃肿的一身肥膘,就算是真有身怀什么“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绝技的高人、就算披上一身如铁皮罐头那样的西洋板甲,恐怕也难逃一死。而这时的张所长,在这样一个姿势之下显然也失去了转寰变势的时间和余地,就那么保持着“铁板桥”的势子半仰着身子,眼睁睁地瞅着小胡子那泛着微弱惨淡白光的手刀挂着风声凌空劈向了自己,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这个当口,他那张虚肥的胖脸上,却是出奇地一片肃然、一片宁静,全然没有死到临头的紧张,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似乎他已然被惊得呆了、傻了、麻木了。“砰砰……”两声脆响待着一股浓烈的硝烟味儿响起在了这窄小逼仄的楼缝巷道里,小胡子凌空下扑的身形猛然间顿了一顿,然后如遭椎击般打横几个不自然的凌空翻转,带着一股激射而出的血箭“砰”地一声斜斜擦撞上了旁边的墙壁跌落在地!这电光石火之间,却是帅征看到张所长身处险境,断然扳机开枪!可惜的是,帅征再冷静、再有英武之气,可毕竟她终究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一个刚刚才参加工作没多久的小警察,而且还是一个派出所的基层民警!看别人开枪容易,真正到她自己对着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开枪射击,又如何能够不紧张?再加上先前那一记“风刃”的真空和空气乱流从她身前贴面掠过,霎那间的负压和乱流让她双目受压、眼泪直流,视觉上大受影响,仓促之间手头失准,两枪开过最终却只中了一发。还好万幸的是总算没有出现那个流氓霸权国家经常出现的“误伤友军”的“失误”,好歹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解了张所长之危。巷子那头,小胡子单腿跪地,一张煞白的瘦脸上满是狰狞狠戾,有粘上了不少先前的翻滚飞退是肩头伤口飞洒出的鲜血,更是直如地狱出来的恶鬼厉魄。肩头原先那个贯穿的血洞之下不足一寸处,又有一个更大一些的创口,殷红粘稠的鲜血,好像不要钱似的汩汩狂涌。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眸里,两道充满了愤恨、暴戾的神光,宛如实质般激射向巷子里刚刚开完枪,似乎是因为紧张和先前间接硬扛“风刃”风压而有些脱力地正在瘫软坐地的帅征,伸手扶墙忍痛站起。帅征没有回避,虽然她紧张,虽然她害怕,但是却没有一丝退缩,没有一丝闪烁地直直迎上了小胡子的目光,眼神里虽有慌乱、虽有失措,但更多的却满是决绝和不屈。张所长也终于因为帅征这一枪而得到了喘息之机,趁着小胡子向帅征头去这痛恨的一瞥的时候,张所长挺腰起身,没等得自己的身子立直,反而借着挺腰起身的冲劲惯性,一拳直刺向前面小胡子的咽喉、前胸!小胡子虽然也是刚刚才起身,浑身的内外伤早已让他的身体反应大打折扣,这一下再也躲闪不过,“砰”地一声响处,恍如槌落鼓面,张所长一记饱含着形意“崩拳”崩炸劲的直拳结结实实、端端正正地印在了小胡子的胸口!正所谓“崩拳似箭”。在形意无形母拳之中,“崩拳”属木,劲力似箭矢,讲究的就是犀利直刺的穿透和崩炸。一拳下去如果落实了,受者往往就要伤及肺腑。这小胡子本来就已然是遍体鳞伤,而且他虽然是能力超群的“能力者”,可“能力者”们一贯的行为方式、争斗方式,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太过注重体技的锻炼和自身肉体的打熬。就算他忍受痛苦的耐受力多强,可自身肉体的强度和自来注重锤炼肉体的东方“修炼者”和真正懂功夫的武术家来说,还是有着相当一段差距的。张所长这一拳下去,小胡子立时“哇”地一口鲜血冲口而出,喷得张所长满头满脸,而小胡子脸上却是现出了一片灰败。这时候的小胡子,显然差不多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他的“能力”便给又独特,如果还有余力的时候,自然可以在自己身周凝聚空气的乱流,甚至制造真空陷阱,让张所长这样的武者或是其他那些没有远距离攻击能力的“能力者”无法近身。可这个时候,他却再也没有多余的精神和气力能够做到那些了。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但是小胡子显然不是那种肯坐以待毙的主儿。他们这批“人造超人”,本来就都是有着激起强烈的毁灭欲望的,他们根本不把生命当回事——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不,甚至就在表层的认知里,他们甚至都坚信,死亡对于自己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和归宿。既然根本不把生命当回事,那也就根本无所谓怕不怕死了。挨了一拳的小胡子身形摇晃之间,只是微微一撤身,脸上挂着狂热、疯狂的狞笑,嘴里不时地喷涌着鲜血,退身后撤的同时,右手握拳,拳头上凝聚着肉眼可见的螺旋形“风锥”不管不顾地反击向张所长的面门!张所长同样地不退不避,迎着小胡子的拳头“风锥”欺身直上,抢身直进间,已闯进了小胡子的内怀,小胡子那裹挟着“风锥”、威势十足的一拳自然闪在了外门,而张所长的肩头自然而然地扛挤上了小胡子右臂的臂弯,无法回撤缓手的拳头自然再难打到张所长的身上。“硬打硬进无遮拦”,是形意拳最浅白,却也是最实在的精髓。做为一门讲究劲力、速度的内家拳术,这“硬打硬进”当然不是硬碰硬的蛮干,也不是没头没脑地死拼。所谓“没遮拦”,其实根本就是不需要遮拦。当你把我准了时机,及时快速地切入到对手的死角内怀、当你抢得了进身直击的先手、把握了绝对主动的时候,对手无论拳打脚踢都已然难以发挥作用了,你又何必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地去“遮拦”什么呢?就在抢身入怀的同时,张所长的右手却又是一记劲力十足的“崩拳”再次刮风而出,刺向小胡子的腰肋。张所长这拳打出,势子使发再不停顿,身随拳进,右脚一步趟地跨出,左脚紧跟着半步蹭地跟进,随着脚步,双手拳拳紧逼,再不给小胡子一丝喘息的机会。正是他辛苦浸淫了大半辈子的“半步崩拳”!小胡子先手一失,面对着张所长狂风骤雨般的拳势,再也难以扳回劣势,遮拦躲闪之间又再挨了五、六拳重手,几乎是一拳一口血地喷吐,生机气势益发地衰弱了。但是,早说了这批“人造超人”基本上都是自我毁灭倾向及其严重的疯子,而这小胡子这种倾向更是其中名列第二的佼佼者,这个时候,他还会有什么顾虑么?就在张所长猛打落水狗的时候,小胡子放弃了所有的遮挡和规避的动作,瞠目一声如垂死野兽般的嘶嚎,立时间眼角迸裂、口鼻沁血裸露在衣衫之外的肌肤上更是如干裂的河床般迸开了一道道细碎却密集的裂口,猛然间一股狂暴的狂乱气流,杂乱无章地夹带着一道道大大小小毫无规律规则的细碎真空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四面八方地暴射开来。猝不及防之下,张所长那么庞大、这种“吨位”的重量级身材,登时都被这股乱流冲击得倒飞而出,胸腹头面处,更被夹带在乱流中的细碎真空撕裂了十几道淋淋漓漓的血口子!又是一声狂嚎,小胡子浑身上下飘舞着一团团、一缕缕的疾风,身上大大小小的创口中一线线血丝犹如一条条的飘带、一蓬蓬的血雾混杂在这疾风里,几乎把他包裹成了一个血色的大茧,猛然间冲天而起,向着巷子里狂扑而来,只是他的目标似乎却不是张所长,这一扑越过了倒地未起的张所长,却是扑向了距离他们俩人已然不算很远的帅征!“呀——!!”难以遏制地一声惊叫,帅征被小胡子这诡异、凌厉、惨烈、狂暴的一扑吓得不自觉地尖叫着抱着头跌坐在地,滚地葫芦般连滚带爬地直往后缩,原本握在手里的手枪早在抬手抱头的时候甩了出去。凌空的一扑能够用多长时间?本来距离就不算长,小胡子速度又快,惊恐万状的帅征几乎已经能够数得清他龇在唇间的黄牙到底有几颗了,而一道道锐利的“风线”更是已经先行割上了她的肌肤……“砰——!”终于又是一声脆响,就在帅征的眼前,距离她的面孔已经不到一米的地方,小胡子的额头靠头顶的发际以里突然间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血洞,红红白白、热乎乎的浆子随着一枚斜斜飞向楼顶角方向的子弹爆发般喷洒出来,给帅征本已经五颜六色的头脸身躯上再添了一笔“浓墨重彩”!然后小胡子那剽悍精瘦的一具身子,这时却像一个破布娃娃似的“扑”地滚落在地。帅征受惊时那下意识的一甩手,却是无巧不巧地把手里的枪恰恰甩到了张所长面前不远的地方,而枪里,那时候只剩下了最后一粒子弹!运气好啊!只是这好运气,到底是张所长的?还是帅征的?

    第十四章 物换星移人几度

    第十四章物换星移人几度“呼……”张所长显得似乎有些无力地垂下了握枪的双手,弓着腰深耷拉着脑袋靠在墙上,长长地出了口气,喘息着用明显有些嘶哑干涩的声音开口道:“咳……没事吧小帅?”“我……呃,咳咳……我,我没事……”帅征沙哑着嗓子颤声答道。硝烟渐散,尘埃轻落,帅征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虽然还没有真的杀过人,可又不是没有见过血,又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又不是没有见过死得很难看的死人,她只不过是被这突如其来地呈现在自己面前的如此惨烈恶心的死亡一时惊吓到了而已。当然,这个家伙的死法也实在是太……太震撼了点儿,而且又距离这么近。呃……嗯嗯,就算是张所长,如果突然间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眼前不到五十厘米的距离,脑袋上突然破了一个洞,然后从那个洞里喷出一大片红红白白、粘粘糊糊的东西,涂得自己满头满脸甚至还溅到了自己的嘴里……只怕张所长也会吓一跳的吧?——惊魂甫定的帅征拼命地按着自己还在“怦怦”狂跳的心口,如此这般地开解着自己。嗯……或许,或许那个神经大条到比百兆光纤还要强悍的地步的死胖子,有那么点儿可能不被惊吓到?嗯……很有可能呢……帅征忽然又冒出了这么样的一个念头。转目之间,却看到满地的狼藉,帅征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吐了出来,直吐得昏天黑地、泪眼婆娑。“没事的,习惯就好了。没事就好……”张所长站直了身子,随手把手里的手枪收回腰间,迈步走向帅征,蹙着眉头仿佛是自言自语般缓缓说道:“怎么会这样……不应该……不应该啊。怎么可以这样呢?你……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这些人……这些人的危害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怎么还是这样……还是这样不管不顾、不计后果呢?就为了那些虚无缥渺的……你不知道这么放纵这些人,会给这个普通、平凡的世界带来多么大的伤害么?这么做,值得么……”帅征挣扎着尽量让自己离开那具死尸远一些,撑着墙壁双腿打晃地站起来,听着张所长的喃喃自语,奇怪地顺口问道:“什……什么?”张所长已经走到了切近,脱下自己的衬衫替帅征披在身上,摇摇头,嘴角扯起一抹无奈的苦笑:“没什么。这帮人这样全然不顾后果地在搞事儿,看起来是要狗急跳墙了。我们得赶快回去做好准备,想必上头很快就会有命令下来了,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你能走吗?”一阵微风拂过窄巷,居然显得分外地劲疾。丝丝缕缕的贼风钻进了张所长那披在帅征身上活像是件肥大的袍子似的衬衫里,帅征忽然觉得一阵说不出的寒冷,肌肤上密密麻麻地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拢了拢衣襟,迟疑地道:“我没事。呃……我们……我们都不过是‘普通人’而已,对付这些人,我们……我们可……可以吗?”“唉……”默然半晌,张所长沉沉地一叹,摇了摇头却没再说话。帅征抬头望着张所长,带着一些莫名的希冀说道:“这样的事……这样的事情,不是……不是应该由‘那些人’负责的吗?我们……为什么现在,他们……”张所长回过头来看了帅征一眼,自失落寞地苦笑一下,摇头道:“唉……有些事情……”“小帅!小帅你怎么样啊?头儿,头儿你们都没事吧?”“小帅,我们来了……”“张所,小帅没事吧?刚才听到枪响,要不要请求支援啊?”……忽然间人声鼎沸,杂乱的脚步声带着更加杂乱的回音响起,四桥所的警察们吵嚷着到了巷子口,小马和大李更是一马当先地挤了进来。再后面还有那些先前就已然守着等着看热闹的先人们在警察们的背后探头探脑。——毕竟除了电影电视里,真正的警匪枪战、杀人放火在现实的生活中,可是极其稀罕的!依着咱中国人好凑热闹、好起哄架秧子的天性,这么精彩稀奇的热闹怎么能不凑凑呢?更何况,那个和警察作对的家伙,似乎还不是个普普通通一般二般的小偷、强盗、杀人犯之类的“普通罪犯”,倒像是传说中的恐怖分子。这岂不是更加值得凑的热闹,更加值得拼命架起来的秧子?虽然同样是警察,虽然都是比帅征要“资深”的“前辈”,可是他们曾经的见识和心性显然比起帅征来还是有着相当的差距。所以当小马和大李看到披着张所长的衬衫、浑身是血、满头满脸都是血水脑浆的帅征以及她身后的那具几乎没有了半个脑袋的尸体和满地红血白浆的时候,没有一个还能绷得住,一时间呕吐的声音取代了先前所有的响动,响彻了整个窄巷。张所长看着这俩显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手下,无比郁闷地摇了摇脑袋,也不再隐瞒什么,纵身跃起,手脚并用地撑着两边的墙壁,从小马和大李的脑袋上跃了过去,没办法,这两幢楼房之间的缝隙实在是太窄了,只能容一个人走,两个人侧着身子勉强能挤得过去,以张所长那么庞大的身躯,前后左右一样体积,又怎么可能跟从他们身边挤过去呢?不再理会吐得昏天黑地、又被他这突如其来又出乎意料的举动弄得发呆的两个棒槌,张所长摇着头扬长出巷,身后只留下淡淡的一句吩咐:“待会儿吐完了,记得找人来把这里清理干净。还有外头那些吃饱了没事儿干的闲人们,就交给你们看着,别让他们进来裹乱。”帅征也顾不上什么了,而且她实在也不想再在这压抑阴森而且让她反胃的地方多呆一分钟,所以也顾不上跟两个吐得涕泪横流的同事打招呼,侧身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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