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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海之皇

正文 第 12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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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再在这压抑阴森而且让她反胃的地方多呆一分钟,所以也顾不上跟两个吐得涕泪横流的同事打招呼,侧身从他们身边挤过,追着张所长飞奔出巷。或许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或者为了缓解自己地恐惧和恶心的心理,帅征追着张所长问道:“张所,您刚才说的那些话……你说‘有些事’到底是什么……”

    第十四章 物换星移人几度

    总算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了,总算知道为什么人家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了!NND,让牙疼生生折磨了半个多月,最厉害的时候,一整天连口水都不敢喝,疼得要死要活的,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躺着睡觉都不能集中精神好好睡,更别提别的了。唉……不管怎么说,苦难的日子总算过去鸟,空桑要努让这个故事的“下面”长全了!—————————————————————————————————————————————————————————————————————第十四章物换星移人几度“这样……竟然会这样……这群疯子,简直……简直是不可理喻的疯子啊!”港口附近的一幢四层小楼的一个房间里,秦公子静静地立在窗前,默默地望着城里的方向,眉头紧蹙,俊朗的脸上此时却是一片不自然的惨败,眼神里透着不忍、焦虑、惶急、却又夹杂着那么一些兴奋、期盼、希冀的复杂至极的意味,嘴里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这样做……值得吗?对吗?错了吗?我……我到底该怎么……父亲……爸爸……我们这样做,真的……真的可以么?”房间不大,但却是空空荡荡,没有桌椅,没有家具,只有满地的灰尘,只有满地灰尘中凌乱飘散的几张皱皱巴巴、早已看不出颜色的纸团、纸屑、旧报纸,只有秦公子一个人。刚刚午后,盛夏的炎炎烈日由宽敞的窗户投入这空旷的房间里一片灿烂炽烈的金光。但是在这灿烂炽烈的金色阳光里,秦公子那被拉得长长的身影,却显得又那么一些孤单,有那么一些清冷。“呼……”秦公子郁郁地一叹,甩了甩被微风拂乱了的头发,自失地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默默地道:“唉……后悔?后悔有用么?为什么又要后悔呢?千百年的等待,千百年的企盼,千百年的梦,眼看着就要一朝得圆,后悔什么?我们这一家,我们这一群,穷尽了千百年的心力,历经了千百年的磨难,等得可不就正是这一天么?嘿……到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忽地挺直了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秦公子俊朗如玉的脸上忽地掠过了一抹决然的狠戾之色,牙根紧咬,心底里默默地道:“不就是死伤几个人么?不就是毁坏一些财物么?这些东西,和我们一族这千百年来所付出的,又怎么能够相比的?我去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仿佛是下定了决心,秦公子脸上的表情在决绝、狠厉之中,明显地透出了那么一丝如释重负般的轻松。“吱呀……”屋门在秦公子的身后轻轻打开,一个西服革履、皮鞋锃亮,这大热的天里仍旧整整齐齐地系着领口打着领带,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浑身上下透着精明强干的年轻人侧身站在门口,轻声征询道:“秦总,那边都准备好了,那几个人也都离开了。我们是不是也该……”秦公子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然后背过双手,面向着窗外灿烂炽烈的阳光深深地吸了口气,半眯着的眼神里,隐隐透着一线浓得化不开啊的留恋和不舍。一息之后,再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大手一挥,说声:“走!”转身出门。意态从容,步履坚定。再没有对那灿烂的阳光流露出一丝的软弱和留恋,神情气势间,说不出的淡定潇洒。*******************************************************************************城郊,距里“城中村”刘家湾不算很远的某处被称作“治安死角”的城郊旧村区。久我山纱贵也静静地站在一处显得破败、凌乱的小小四合院落里最高的一处屋顶上,透过远远近近、高高低低的建筑物空隙,向着刘家湾的方向眺望。她那张虽然说不上难看,却也真正地是普通得不能在普通、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上一片木然,一如既往地淡然如水,喜怒不形于色,也一如既往地缺乏生气。只有那对如星般的眸子,时不时地透射出一缕缕宛若实质的森历精芒,才隐隐显示着这个平凡而且普通到极致的女人的不平凡和不普通处。这个时候,这样一对灵动之极、凌厉之至的眼眸,镶嵌在那么一张呆板如木雕、凝滞似泥塑般的面孔上,却没有显得多么不协调,反而倒像是给这张面孔生生注入了一股勃勃的生气,使得这张泥胎似的脸,这个石像般的人显现出那么一股充满了矛盾、和张力的诡异的活力和灵动。在她的身后,是五六个或站立、或蹲伏的男女。这些人虽然高矮胖瘦各自不同,但是却有着一个和久我山相似的共同点,那就是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的木然、呆板的表情,和隐隐透着灵动的精光的眸子——虽然他们的木然的表情比起久我山来缺了点儿自然而然的淡定从容,虽然他们眸子里隐现的精光也比久我山少了那么一些如水波般的润泽通透、和如利刃般的森然犀利。而且这些人的衣着也和久我山一样,虽然各式各样,但无一例外全都是最接近黑色系的深色衣服,并且都是那种简洁明快、干净利落、便于行动的款式。这些男女,黑头发黄皮肤,清一色的亚洲面孔,看起来虽然都该是久我山的部曲,但是神色间却和另外如莫妮卡、本、穆图之类那些“人造超人”有着明显的不同。这些人的神情里,没有那些“人造超人”们那种难以掩饰的疯狂、绝望、充满毁灭欲望的暴戾,有的更多的是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克制、忍耐、坚韧、警醒以及对眼前久我山这位上位者的绝对的恭顺和敬畏。这些人,与其说是像久我山自己一样出自“那个地方”的“量产型人造超人”,倒不如说他们更像是东方那个岛国里,传说中颇具传统意味的组织严密、阶级等级极其森严的某种古老的暗杀者或者间谍,那种被他们称作“忍者”的存在。仿佛是一直在呆立出神的久我山好像忽然间苏醒了过来,“呼”地长出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般地低声道:“是了……是时候了……呼……是该我们离开的时候了。千树——”立于她左后侧的一个短发的年轻女子听到自己的名字,立时垂手肃立,颔首应声:“是!”久我山没有回头,声音也依旧是如常地没有什么起伏,平淡、平直、平板,也没有丝毫地提高:“从今天以后,你,就是我‘樱之忍’的二代目头子!”那个年轻女子千树闻言一呆,一顿之后那张明显比久我山显得清丽、却如她般强作木然的面孔一时间忽然变得生动了起来,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颤声问道:“什……什么?您……纱贵小姐……头子,您说的是……我……在下……”而另外那几个人,一时间仿佛也都像是忽然间复活过来的模特偶人,虽然表情各异,却都显得大感意外。久我山微微侧了一点头,眼角的余光似有似无地向后一瞥,仍旧用她那没什么起伏、没什么特点、更没什么变化的声音肯定道:“是的,我的意思,就是这样。稍后我就会离开,去完成……去完成我为‘他们’做的这最后一个任务。现在,你千树真弓,就是‘樱’的二代目,你千树,就是‘樱’今后的头子!我现在就将我‘樱’所有的兄弟姊妹全部交托给你!”“我……我……”千树似乎一时间难以消化自己听到的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双目圆睁,抬手掩着嘴,有些语无伦次地道:“我……不行的,纱贵小姐,我,我真的不行的……这么重的责任,我承担不起……”忽地像是猛然醒悟,千树“噗”地摆伏在地,俯首道:“头子!在下的能力,并不足以承担如此的重任。而且,在下,还有大家,都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所以……所以拜托您,请您收回成命!”其余几个人也都纷纷俯身,拜伏叩请,但是却都没有开口吱声。久我山回过身来,缓缓扫视拜伏在地的众人,就那么席地蹲身并膝跪坐,在这被午后的烈日晒得滚烫的屋顶上打了正座,双手按膝也不说话,只是目注着面前拜伏在地的千树。千树跪地拜伏,双手交叠在前,额头枕着手背,这样的姿势,久我山的目光所能看到的,只有她那利落的短发下,深藏在衣领中的一截雪白的脖颈。那一片白腻的肌肤也不知道是因为惶恐或者激动,还是因为忽然转劲的海风,甚或是因为久我山如冰水般的目光,一粒粒细密的鸡皮疙瘩正一点点堆积起来。半晌,久我山几不可闻地轻轻一叹,轻声说道:“笨蛋!拿出你的勇气来!作为一个传承了古代大忍们的精神和意志的‘夜巡者’,你、还有你们大家,都应该要有相应的觉悟!在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都必须勇敢地承担起你们应该担负的责任!真弓……千树真弓君!告诉我,你是想要推卸责任么?”“不……不是的……我……”千树急忙抬头,刚刚想要申辩却又打住了。这么久的相处,她和她的同伴们,都非常地清楚久我山的脾气秉性,如果久我山真的决定了一件事情,想要让她平白地改变主意,那种困难程度,绝不亚于让太阳从西面升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千树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反问道:“如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纱贵小姐你现在这么做……你现在要把你一手建立的‘樱’交给我、要让我做‘樱’的二代目头子,也是……也是在推卸责任么?为我们这些在你的训练之下成长起来的‘夜巡者’们指引前进的道路,引领我们实现我们的价值,难道,不是您……纱贵小姐的责任么?”似乎没想到千树居然会这样回答,久我山微微一怔,刀刻般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微微一勾,木雕般呆板的面孔上漾起了一丝鲜活无比的生动,却如春风、阳光般一掠而过,了无痕迹:“真是……笨蛋!雏鸟,总是要长大的,总有一天它们必须要靠自己的翅膀去飞翔,也总有一天,它们需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抗御风雨!难道你们要永远都躲藏在别人的羽翼之下、永远都乞求别人的庇护和怜悯么?”扫视人群,久我山那仿佛千年冰海般微波不兴的如水目光缓缓地掠过每一个人的脸,“你们,都是从‘那些魔鬼’的手底下、都是从死亡的泥潭中趟出来的精英,都是最优秀、最坚强的斗士!你们都是我久我山纱贵的‘樱之夜巡者’!难道,你们连亲自面对自己的未来的勇气都没有么?难道你们都是懦夫么?!!”“可……可是……”千树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久我山的目光压得再说不出口。此时的久我山看似一如既往地平凡、淡然,但是却让她面前的这些人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一股如大海般渊深、似峻岭般磅礴的重压。平静无波、淡然如恒的平凡,却带着让人无可忽视、无可抗拒的凛然之势。“好了,都不要再说了!”久我山挺直了摇身,打着端正无比地正座,不容置疑地宣布她的决定:“在以往的表现中,千树君的武力虽然不是最强的,但是她头脑冷静、心思缜密、果决勇毅,又善于筹谋策划、统筹大局,一定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那么,有谁还有不同的意见么?如果大家都没有异议的话,就这么决定了!今天以后,千树真弓就是‘樱’的新头子!菊池奈央君作为担当,协助千树君的领导。以后,就拜托你们二位了。”“哈嘿——!”久我山话音一落,众人一起伏身承应。毕竟既然久我山已然做出了决定,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事实上,千树作为一个继任的领导者其实也是众望所归归,早就是众人心中有数的了。久我山长身而起,随手掸了掸裤子上的尘土,再次缓缓扫视过面前的众人,颔首道:“那么就这样吧。虽然现在那些家伙,那些疯子已经把这个城市搅成一锅粥了,但是我想这里的执法者一定有什么别的企图。否则的话,他们是不可能坐视那些疯子们这么嚣张的,这个国家的那些‘能力者’们不应该连处理这种小事的能力都没有。不过就算他们真的有什么企图、有什么计划,也不可能纵容那些疯子太久。毕竟以牺牲社会的安宁稳定和良好的秩序为代价,不是这个国家、这个政府一贯处事的原则。所以,这样的混乱不会持续太久,你们必须赶在混乱结束之前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国家!等和菊池她们汇合之后,你们必须想办法尽快冲出外海,离他们的本土越远越好!”千树等人也都站了起来,听了久我山的话,千树抬头问道:“那……那纱贵小姐您呢?还有那些人,我们……我们不是要配合他们行动的么?如果这次我们不顾任务自己脱身,那……‘那个地方’……那以后我们该怎么……”久我山抬手止住了千树的连串问话,摇头道:“不要问我,现在你是头子!真弓,‘那个地方’你以为你们还有机会回去么?哼,这次事件之后,‘那个地方’势必不可能再存在下去!你们还回去干什么?去陪葬么?‘樱’现在交到了你的手上,要怎么去领导它、想要它将来走什么样的道路,那都是真弓你要去考虑的问题,那是真弓你的宿命和责任!至于这个任务……”久我山缓缓走到屋顶边,转回身来再次看着众人,这一次,她的目光流转得很慢、很慢,看得非常地仔细,然后点点头:“这个任务,还有‘那个地方’的事情……那就是我,我久我山纱贵应该要自己去承担的宿命和责任了……好了!再见了,大家!”说着话,久我山猛地转身跃出了屋顶落向庭院。在她转身回头的一刹那,千树分明看到那张木雕般僵硬的脸上真真切切地带着一丝留恋、一丝不舍、一丝期许、还有一丝罕见的温情……千树忽然间觉得胸口上似乎猛地被压上了一块千钧巨石,沉甸甸地压抑得她喘不上气来!一丝明悟倏然间从心底里升起:这一次相聚,只怕就将是永诀!过了今天,自己这些人,只怕再也见不到纱贵小姐了!已经多年不曾流淌的泪水终于如涌泉般夺眶而出,千树抢步奔到屋顶边,想喊却喊不出声,只是仅仅看到久我山那似乎平凡普通得全无特点、毫无引人之处的背影迅疾矫健地闪出了院墙,一闪不见……

    第十五章 忍问斜阳薄暮

    第十五章忍问斜阳薄暮刘家湾村外的那片烂尾楼里。徐起凤缩在一段半截子楼梯下的阴暗角落里,攀着不太规整的毛坯混凝土楼梯往楼外那片白花花的阳光之下张望了几眼,再次重重地坐回到阴影里,靠在潮湿冰冷的毛坯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喃喃地骂道:“他妈的!这个世界真他妈疯了!这些家伙……这些家伙……这都是些什么人哪!简直都他妈是变态、神经病、破坏狂!这……这他妈也简直太疯狂了吧?!”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等着这一天的到来,虽然在这些日子的等待、打熬磨练、以及几经生死的煎熬之下,徐起凤满心以为自己就算还做不到视死如归,至少似乎也应该能够做到平心静气、视险如夷、视那些“人造超人”如土鸡瓦犬了吧?可谁承想,这事情真到了临头的时候,却好像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儿!当看到电视新闻里突然播报了城里的几起“意外”、“冲突”、“事故”之后,徐起凤忽然间就发现,前几天积攒起来的那些似乎什么都不怕的胆气、那份云淡风轻的从容、那点儿静海无波的平静,仿佛就在那一霎时间就飘飘忽忽地飞到了爪哇国,彻彻底底地消失了个干干净净涓滴不剩!原来……原来一个一贯平凡、通常胆小、经常懦弱的人,要坚强起来、要勇敢起来、要男子汉起来,居然是如此这般地困难!原来自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做好了足够准备的感觉,却根本就是扯淡,根本就是像一场梦一样虚幻!原来,恐惧、软弱、怯懦这些种种不那么男人、不那么光彩、不那么让人瞧得过眼的弱者心态就像是毒草!原来,这毒草根本就是不可能根除的!——至少在他徐起凤的身上,短时间内,甚至或者干脆就是永远都不可能彻底根除。不自禁地,瑟缩在楼梯下角落里的徐起凤的身子缩得更紧了一些。或许是因为这烂尾楼里的阴暗潮湿,或许是因为远远的大海上厚重如山积重如墨的雨云堆积愈厚,天气渐渐阴沉海风渐渐强劲,也或许是因为心底里对自己仿佛突然之间又变得混沌、变得不那么明朗的前路的担忧和害怕——要知道,在今天以前的这些日子里,一直有陆挺的,有在黄师傅的训练、“折磨”下逐渐成长的所谓“能力”垫底儿,有陆挺和黄师傅所代表的力量的保证和支撑,他一直都觉得至少自己的小命是有保障的,这次协议的任务,不过就是当作一个饵,给那些真正“干事儿”的人带个路、吸引点儿对方的注意力而已。可是……忽然之间他不可遏止地泛起了念头,这个事情似乎远不是这么简单的!这时候的徐起凤就是觉得冷,觉得说不出来的寒冷,紧紧抱成团的身体开始颤抖,呼吸也不匀净了,甚至裸露在衣服之外的胳膊、脖颈上都开始一层一层地冒起了鸡皮疙瘩!冷,真的很冷……徐起凤抱在胸前的双手忍不住使劲儿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外面明明是炎炎的酷暑炽日,可是他就是觉得冷,打从心底深处一层层泛起来的冷。也许在这阴暗、压抑、紧张的环境下,人的精神就会特别的脆弱?而一个人脆弱的时候,却总是格外地容易多愁善感。不知从何而来的寒冷,让徐起凤愈发紧紧地缩着身子,恍惚之间,这大半天一直就在眼前晃着的爹妈的形象身影益发地清晰了起来。父亲那单薄瘦小,却坚韧挺拔的身影;母亲那充满了关切、期盼的慈和目光,仿佛就在自己的面前。这一刻,仿佛只有二老爹娘毫无保留的疼惜和宽博无私的关爱才能给他带来一点点的温暖。可是……可是今天以后呢?今天以后,还能享受到这样的温暖、这样的关爱、这样的疼惜么?胸膛里一阵一阵的悸动,一阵一阵地猛跳,现在的徐起凤没有心思去数脉搏,但是这一阵阵的心悸、一阵阵的气促、一阵阵的急迫,却让他根本就无法忽视,不必数,保守估计这会子的心跳至少也在一百二十次以上!脸上、脖子上、身上、腿上,一层一层地冒着白毛汗。这就是紧张?这就是恐惧?这就是一个人紧张和恐惧的时候反应在生理上的表现?爸……妈……儿子还能回去吗?还有……还有小帅……当父母的影子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让徐起凤难掩思念的时候,帅征的身影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出现,翩然卓立,凝眸而睇。“嘿……”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神不思属的徐起凤终于从多愁善感的胡思乱想中收回了自己的神思,自嘲地喃喃自语道:“徐胖子啊徐胖子,你还真他妈的是个天才!靠,都这个当口了,居然还会想女人!嘿嘿,他妈的不服能行吗!”再次使劲儿搓了搓胳膊,徐起凤猛地坐直了身子,大幅度地舒展了一下身体,做扩胸动作的时候却动作大了点儿,右手手肘撞到了身后的墙上,“砰”地一声,痛的他那张胖脸一阵扭曲,徐起凤一边龇牙咧嘴地揉搓着手肘一边环顾着墙壁、楼梯喃喃骂道:“奶奶的!老子怎么这么倒霉?眼瞅着这都要‘上路’了,还他妈不让老子自在点儿!连他妈个烂尾楼也欺负老子!活该!活该你他妈的烂尾到底断子绝孙当太监!靠……”徐胖子一边嘟囔着,一边躬身从半截楼梯下钻出来,随手排着屁股上的灰土,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如释重负般地自语道:“娘西皮!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好歹老子也算是堂堂五尺高的汉子,哼哼,而且还是堂堂‘能力者’,妈妈的老子还就不信了,我就留不得这条命回来孝敬我爹娘二老、留不得这条命回来泡妞娶媳妇儿!陆挺,你可别把老子当白痴冤大头,别他妈放老子的鸽子……”还没等他牢骚发完,却忽然间莫名其妙地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忍不住一缩脖子,恨恨地吐了口唾沫道:“这老天爷可不是发疯了?这大夏景天儿的搞这么冷干嘛?难道这城里出窦娥了?靠,难道谁还能比老子更窦娥的?”牢骚归牢骚,鬼话归鬼话,可这天儿也着实是太冷了点儿吧?而且……而且这空气里怎么都有一种黏黏稠稠、像掉进浆糊里的感觉?这冷,这感觉……“咝——”徐起凤蓦然间倒抽一口凉气,惶然抬头游目四顾!这冷,这感觉,可不是……可不是那话儿来了么?“咯咯咯咯……”一串银铃也似的笑声,脆生生地传入了徐起凤的耳朵,这个悦耳好听的声音操着一口生涩、古怪,却也还算流利的中文道:“终于发现了么?唉,迟钝的家伙,还以为你真的知道躲,真的能给我们增加那么一丁丁点儿的乐趣呢!”徐起凤的冷汗立时而下,循声望去,就见二十多米外这烂尾楼另一侧二层边缘的一个抗震柱下,靠着一个火爆、曼妙的身影,紧身T恤、牛仔短上衣、牛仔热裤,大片丰腴白腻的肌肤映着日光仿佛珠玉般闪着微光,由于逆着光面孔一时看不清楚,但那一头如火焰般飘飞舞动着的火红短发是如此的扎眼、如此地妖艳!这个人……这个外国女人虽然没见过,可是这个感觉……迎着这红发女郎那如火般炽热灵动的目光,徐起凤仿佛觉得自己的脸上、胸口、所有被这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有如一团烈火在烧灼!这股烧灼的感觉,来得如此地突然,来得如此地猛烈,仿佛就要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将他烧成一捧骨灰。可是,这炽烈的火热,却依旧根本无法使得徐起凤身上的寒意稍减分毫,反而这股黏黏稠稠、如浸冰水的寒冷却越来越凝重,越来越锐利起来。徐起凤忽然很想逃,刚刚才鼓起的那么一丁点儿勇气,就在这一刹那间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还没容得他有什么动作,身周如冰水般的空气却像是忽地冻结了似的忽地一凝,压力蓦地增大!徐起凤这才想起,这让空气粘稠、使温度下降的“能力”,却根本就不是属于这个“热情如火”的红发女郎的,而是……猛地反身转头往另一边看去,却见自己进来时的豁口边的阴影里,一个颀长窈窕、沉静如水般的黑影,正是那个曾经照过面、“较量”过一回的黑衣女子!

    第十五章 忍问斜阳薄暮

    第十五章忍问斜阳薄暮一身不知道什么质料的贴身黑衣的瑟琳娜就那么静静地站在豁口处那粗大防震柱的阴影里,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没有吱声,也没有动作,如深渊般沉静,似寒潭般阴冷。静!如深渊闇海处似的寂静!虽然那个一头如火般的红色短发、穿着清凉无比、抢眼无比的性感女郎那银铃般悦耳似蜜糖般酥腻仿佛春夜呢喃般撩人的声音还余音未息,可是,当徐起凤的目光刚刚投向了豁口阴影里那安静的黑色身影的时候,所有的火热、所有的撩人、所有的悦耳都在这刹那间戛然而止,他的心湖里,只留下了难以言喻的“静”这一种感觉。这感觉,来得如此突兀,如此地突如其来,如此地格格不入。不知不觉间,冷汗已自徐起凤的鬓角悄然滑下。在徐起凤那还属于普通人的感知中,仿佛又再回到了和这黑衣女子初遇的那一天,同样是在这片烂尾楼里,同样是这样周身冰冷粘腻的感觉,同样是这种仿佛越来越沉入水底深处般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渐增。不自觉地,徐起凤咬紧了牙关,垂在身侧的双手也早已悄然紧握成拳,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绷得紧紧地,试图和这冰冷、和这粘腻、和这重压相抗力拼。但是,这似乎比家乡的风雪还要冰冷、比五米深的泳池水底还要沉重的压力却似乎根本全然无视他那微弱得可怜的抵抗,那冰冷、那压力,依旧无可阻挡地缓慢却坚定地加深、加剧。“吭……”在徐起凤的感觉里似乎过了好几个小时那么漫长,事实上却不过只是短短两三次呼吸之后,他终于承受不住胸中一口浊气,连带着口水、鼻涕一齐从口鼻喷将出来,一张脸霎时间现出一片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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