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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折兰勾玉杏向晚

正文 第 1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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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一阵慌乱,折兰勾玉第一时间赶至,便命令所有人都退下,房里只余他与向晚。

    把脉,细细诊断,除了那一滴泪,向晚还是没有睁眼。折兰勾玉叹息,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向晚的脸:“还是不愿睁眼?”

    不是他的药方与诊治无效,向晚的脉像早已表明她有了清醒的条件,只不过是她不愿醒过来而已。

    “又是杏时节,我们去看杏吧。”

    良久,向晚都没有睁眼,只不过眼角又有泪滑下,一颗接着一颗。

    “如果你不愿醒来,那片杏林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不如我命人伐了吧。”手指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折兰勾玉笑如风,暖暖道。

    向晚如扇的睫毛轻颤了颤,折兰勾玉继续笑道:“若再不醒来,便命人将天下的杏树都伐了吧。”

    睫毛颤得更厉害,半晌之后,却是缓缓睁开眼来,晶亮若星,看着折兰勾玉,忍不住落下泪来。

    折兰勾玉心一悸,直觉高于一切,蓦地俯下脸来,便印上了向晚的眼。

    “你好,我叫李誉……”

    “我喜欢你,可以与你交往么……”

    “我觉得我们挺合适……”

    “你不喜欢,我不会勉强你……”

    “我们结婚吧……”

    “今天注册登记,我来接你……”

    “啊……”

    ……

    “小晚,怎么了,怎么了?”折兰勾玉一惊,感觉到向晚的不对劲,本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可是看情形显然不是。

    向晚紧咬着唇,皱着眉,似乎很痛苦,昏迷多日身体虚弱,手却还是提了起来,用力抓着头上的杉,无意识的扯着。她根本听不到折兰勾玉的声音,耳边只闻呼呼声,似大风刮过,脑中又觉得炸开了般,痛得不行,混乱得不行。

    “小晚?小晚?”折兰勾玉微用力的掰开向晚扯住杉不放的手,因着她刚才的用力,白杉上有几处又细细渗出几丝血迹来。

    折兰勾玉一手搭脉,另一手紧紧抓着向晚纤细的双手。向晚挣扎,指甲狠狠掐进折兰勾玉的手背,行动完全不由自己控制,只痛苦的咬着唇,借由这些忍受这种从未有过又强烈万分的头痛。

    “小晚?”

    向晚抬眼,脸煞白,本就虚脱,现在更甚,无力道一声“师父”,便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暗。向晚抬眼,房里置了明珠,点了宁神熏,榻边小桃打着瞌睡,时间该是不早了。

    她摔下马,昏迷几日便有些清醒过来,并没恢复这些记忆。那么又是什么,让她突然恢复了部分记忆?想着刚才脑中突然出现的记忆片段,一点一点串成一段简短的人生。

    原来她前世也叫向晚。

    原来她的前世跟今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原来她前世是遇车而死。

    原来她不是生来就是杏仙子,而是遇车死后升的仙。

    还有什么?似乎还遗漏了什么重要而关键的东西?

    她需要时间好喉清这一切。

    前阴影一闪,向晚侧目,对上那一双微圆星目。

    “小晚,小晚你醒了!”

    接着便是一声惊呼,吵醒了小桃,稍顷惊动了整个折兰府。大半的厨房炖了粥,向晚喝了点暖暖胃,方有了些力气,对一旁一直紧张小心的乐正礼道:“对不起。”

    乐正礼身一颤,看着向晚头上层层白杉,想着那缕缕青丝落了地,蓦地跪至前,拉着向晚的手,怔怔落下泪来。他再孩子气,也明白这一次对向晚的伤害,若是向晚头上的那道伤口成为永久的疤,那么会给她带来多少不幸与灾难!

    “小晚,跟我回家吧,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向晚弯起嘴角,眼眶微微湿润。他是想负责,她知道,可是这事是她引起,根本不是他的错。尽管这样,她心里暖暖的,还是感动。

    向晚恢复得很不错。很快就能在小范围里走动透透气,头上的杉也越来越薄。

    只不过从向晚醒来之后,折兰府所有的镜子便消失了。一切与水有关的也被吩咐与向晚保持一定距离,有意识的不让向晚靠近。

    与镜子一道消失的还有折兰勾玉。他不在府里,有要事出府了,却没跟任何人说是什么事。

    向晚也不往外走,足不出户,只在房间内小小走动,不喜见人。有时候一天一个人也不见,折兰勾玉还没回来,乐正礼上京的时间没法再拖,只得不放心的走了。金三佰自从向晚醒后,偶有过来。

    “三佰,我是不是很丑?”向晚站于窗前,看着窗外,淡淡问。

    “怎么会,小晚一向漂亮,就算现在头上扎着杉,也很好看呢!”

    向晚低头笑笑,回过身,看着金三佰,认认真真道:“三佰,帮我一个忙吧。”

    “你想做什么?”金三佰心中隐隐不安。

    “我想离开这里。”

    “小晚……”金三佰默然。

    向晚低头,神一黯,幽幽道:“没几天就可以解下杉,我不想大家看到我那么可怕的样子。”

    说是大家,其实不过是一个人。她想在折兰勾玉来之前逃离这里,不想自己不堪的样子落入他眼,金三佰又岂会不知。叹一口气,沉默倔强的表象下,依然是少细腻而敏感的心。

    向晚失踪了。

    凭空不见,只留了张纸条,娟秀整齐的一行小字:勿念勿寻,一切安好。

    与向晚一道消失的还有那架凤首箜篌。

    折兰勾玉好不容易在师父的推荐下,亲自拜访寻了良医过来,回到折兰府竟是这样一个情况。

    向来处变不惊的折兰公子忍不住又烧了把心头火,得知这几日老管家已封锁消息秘派折兰府侍卫遍寻玉陵未果,这段时间累积的怒火终于爆发,第一次将相关责任人处以兼。

    向晚在玉陵无亲无故,忽然出走,折兰勾玉自是想到了一个人。

    “哟,城主大人,您的徒弟不见了,怎么找我要人?”

    “金掌柜,”折兰勾玉笑容和熹,眼神锐利,“此前小晚一直不希望连累你,不过这一次,怕是要让她失望了。”说完,笑得愈发温暖。

    金三佰眉一挑,似笑非笑:“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想让金掌柜明白,这里是玉陵。”从三佰楼开业那次,他就派人查过金三佰的来历。虽然费了不少心思,最后还是摸清了她的底。她金三佰靠山再大,在玉陵,也不过是他给的面子。这一次,金三佰若是知情不报,甚至参与其中,他可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折兰勾玉说完起身,作势掸了掸衣服,优雅华贵,转身离去。

    金三佰留在原地细细思忖,回神小跑在三佰楼外追上折兰勾玉,停步喘了口气,方道:“她现在不想见你。”

    折兰勾玉神一凛,金三佰忙加一句:“你伤了她的心,她又觉得自己现在很丑,不想见你是正常。”

    见折兰勾玉神缓了些,金三佰又道:“若她想见你,自会让你找到,若她不想见你,即便你翻遍整个玉陵城,也找不到她。她是我金三佰唯一的朋友,就算得罪玉陵城主,我还是会拼我所能,不会让你找到她。”

    金三佰说完,全不看折兰勾玉反应,眨眼便回了三佰楼。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玉陵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找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熟悉你又有意避开你,确实不容易。

    折兰勾玉与金三佰彼此心知肚明,却又有一个共识:在以各自的方式保护向晚的同时,尽量不撕破脸。

    折兰勾玉虽然不甚赞同,听闻金三佰的话,也能理解此刻向晚的那点小心思。既然如此,早点解了向晚心结才好。亲请了来的良医不能白费劲,而且向晚也需要治疗,于是他与金三佰心照不宣,他送人,她接人,不耽误向晚的容貌大计。

    只不过折兰勾玉有心趁此机会派人跟踪,还是被金三佰技巧的甩掉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三年后。

    折兰勾玉没想到这一等,竟然等得这么久,等得这么有耐。

    没耐心也没办法。他不是没尝试过寻找向晚,只不过这三年多的时间,找遍了玉陵,甚至分派几路人出玉陵城寻找,却一直没有向晚的踪迹。

    不止向晚,请来替向晚疗伤的良医,以及金三佰都跟着失踪,平地消失一般,凭折兰家族的势力,竟然遍寻不着。三佰楼倒是照常营业,不过金三佰竟然托了潘先生代为管理。折兰勾玉有气无处使,从向晚出走最初容易发怒,到三年后的平静,忽然明白了向晚的心,更明白了自己的心。

    此刻他对向晚的思念,不正是向晚对他的思念!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折兰勾玉轻轻叹息。他跨马经过杏村,怎能料到会看见有人对着庙墙抽打他的画像?他因着表弟的爱管闲事买下了一个倔强沉默又有些脏脏的小丫头,当时并不算太情愿,又怎能料到这个丫头会慢慢融入他的生活,融入他的感情,成为他初次情动的对像。

    这么突然,又这么自然;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他其实也知道自己有情动,只不过这么耐心的等了三年,才知道自己已然动情到这么深的地步。

    她如果只是因为他定亲而赌气去骑马,而后才有了这后来的一切,他发誓待他找到她时,一定要狠狠打她一顿屁股。

    他的向晚,今年已经十五岁了。三年未见,她必然已是脱胎换骨,能让所有的人惊。他知道。

    而他,一边苦心寻找,一边耐心等待。二十二岁,依然没有正娶。

    新年一过,天渐渐回暖,不知不觉又到杏时节。

    每当这种时候,折兰勾玉便会特别想向晚。杏与向晚,太过拥。

    这日得闲,折兰勾玉独自一人策马往北,去看启明山北半坡的杏林。

    延延绵绵的一大片杏林,如今枝头已缀满杏红蕾。折兰勾玉立身于前,想起第一次带向晚来这杏林的情景,心中的思念更甚。

    “道白非真白,言红不若红,请君红白外,别眼看天工。”

    若隐若现的声音,惊得折兰勾玉双手紧握成拳,险些捏碎手中折扇玉柄。稍顷慢慢松开,脸上浮起大大的笑容。这个声音,这首诗,除了向晚还会有谁!别后三年,记不清来了多少次,只希望漫漫杏下,能再看到那个沉静又明媚的子。无数次的希望,无数次的失望,这一次,终于等到了。

    折兰勾玉心下狂喜,神情却是坦然,悠哉哉踱步入林,似漫不经心,实则寻找向晚身影。听音辨位,于折兰勾玉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向晚在杏林的另一端,穿过大半杏林,折兰勾玉才看到那个久违的身影。

    她身上是绛紫丝帛长袍,头发高高束起,挽一个小书髻,露一小截发尾,背对着她,站在一株杏树下,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折兰勾玉停步,五米开外,保持着小小的距离看着她。心弦蓦地放松,他的小晚,终于回来了。

    一个哼小调,一个远远看着,一时两人都没行动。

    就好像暗众较劲一样。

    哼完一支曲,向晚徐徐转过身来,手中折一枝怒放的杏,半月明眸笑成弯月牙,看着折兰勾玉,盈盈道:“师父,近来可好?”

    犹如电光火石,一瞬间击碎折兰勾玉所有的理智,什么尊贵什么气质什么身份,统统变成了尘埃。只一眨眼的功夫,向晚的好字余音未落,人便被整个的拥进了折兰勾玉的怀里。

    向晚的脸被密密紧紧闷在他的怀里,很有难度的勾起嘴角,笑。

    “小晚……”叹息中有满足,折兰勾玉松了向晚,轻轻摆弄她露在发髻外的短短发桑

    三年未见,向晚又高了许多,如今已长至下巴,出落得如莲出水,双颊丰满,有种胭脂的莹泽,浑身上下,掩不住的少光采。

    她本就早熟,又比一般孩子高。如今一看,不由谓叹:他的向晚,终于长大了。

    向晚眼一弯,巧笑如嫣,伸手一扯发带,青丝如流水般倾泻,丝丝顺滑光泽,暖暖太阳下,头顶竟亮成一圈淡淡光环。

    “莫前辈妙手回。”青丝如墨,只及肩长。

    折兰勾玉回神,伸手,丝丝缕缕,满头青丝,并无疤痕留下。师父推荐的江湖隐士莫前辈果然名不虚传!

    “莫前辈还说,师父是祖师爷的得意门生,世人只道折兰公子才冠天下,殊不知折兰公子也能武冠天下呢!”

    折兰勾玉轻笑出声,从怀里抽出折扇,轻轻一开,悠悠一摇,眉一挑,无限道:“这三年,你掏了为师多少秘密出来?”

    “不多。”向晚垂眼,低头笑笑,忽尔又抬头,望着折兰勾玉,淡淡道,“师父可以带我站到杏树上去么?”

    折兰勾玉挑眉,未及开口,向晚便又加一句:“久别重逢,算是师父欢迎我回家吧!”

    嗯,理由听起来有那么点合理,虽然当事人主动提出失了些味道,不过看着那张梦牵梦萦的脸,为什么他无法拒绝?

    其实此前早有迹象。游学路上乐正礼救钟离那次,向晚便想他与折兰勾玉应该都会武功,而且修为不低。偌大一个家族的继承人,怎会独自一人去游学,要么身怀绝技足以自保,要么保护的侍卫躲在暗处,或者两者兼而有之。莫前辈的话不过是更加肯定她心中所想罢了。

    此刻,折兰勾玉揽着向晚,也不见有什么动作,身形一轻,两人便到了一颗杏树枝头。

    这一棵杏树该是整片杏林最为年长的杏树了,枝大根粗,向阳呈开,以向晚对杏树的了解,料想该有百年树龄。两人站在树枝上,向晚最初微有些不稳,小手紧紧揪着折兰勾玉胸前衣服,半晌适应之后,仰脸迎着太阳,竟觉无比惬意。

    杏仙子的记忆浮现,向晚叹一声:“要是能在杏树间飞来飞去就好了,莫前辈怎么都不肯教我……”

    话未完,人又腾空。折兰勾玉足尖轻点,抱着向晚在杏树上流连。向晚从开始的小小害怕,到最后全然信任的松手,只由折兰勾玉揽着她,迎着风、笑着闹着间或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折兰勾玉侧目,那个在他心里一直还是个孩子的子,身上绛紫衣袍飘飞,粉面若桃,黑眸若,笑颜如怒放杏,银铃般的笑声,精灵般的丽。

    只怕这一幕,又会成为他心里的烙印吧。折兰勾玉轻轻叹息,他居然对一个孩子动心,耐心的等她长大,等她回家,而这个孩子还有一个天下皆知的身份——他的徒弟!若是被世人知道,会吁样一翻风雨?

    “小晚,我们回家。”日下山头,向晚兴奋了一阵,折兰勾玉抱着她几个起落下了杏林坡,直接上了马。

    向晚还沉浸在兴奋当中,坐在折兰勾玉怀里,双颊若绯。

    马儿跑得不快,一路向北城门行去。毕竟才是早天,颠簸之下,向晚不有些泛冷泛困,越发往折兰勾玉怀里缩去。

    “师父,我回来了。”她几乎耳语,似睡似醒,以为折兰勾玉听不到。三年来,这一句话埋在心里百转千回,今天终于可以说出口了。

    折兰勾玉笑,却是不说话。马儿悠悠向前,两人同乘一骑,时光仿佛跌回最初游学的时光,却又与当初大不一样。

    卷四:你是我心底,永远的烙印

    第一章

    第一章

    折兰府早已人仰马翻。

    在折兰勾玉与向晚回来之前,三佰楼两年多未出现的掌柜金三佰亲自送了当初与向晚一道失踪的凤首箜篌过来。

    老管家看到箜篌当场老泪纵横,看到折兰勾玉与向晚一道回来,更是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折兰府上顿时热闹胜过新年,向晚回到晚晴阁,看着熟悉的一切,物是人亦是,心里感动。贴身侍候的小桃先是不敢置信,复又情不自的逾矩抓了向晚的手一径的哭,好半天都停不下来。向晚失笑,拍了拍小桃抓着自己不放的心,安慰道:“别哭了,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小桃破涕为笑,赶紧准备向晚的洗。

    不止折兰勾玉,府里上下都发现向晚这趟回来有些不一样了。除了外貌上的长高变丽,人似乎更加沉静妩媚,愈发知礼得体。

    这一年,向晚十五岁,折兰勾玉二十二岁。

    这一年,注定开始不平静。

    话说向晚回来之后,状似无意的打探了一下。躲避折兰勾玉的这三年,她虽然有通过其他渠道打听折兰勾玉的消息,知他一直未完婚,然知具体原因。此次回来,折兰府上依旧没有办喜事的迹象,有一次她假装关切的向老管家问及此事,老管姬恭敬敬一板一眼的答道:“这事只等少主交待下来,老奴才能准备。”

    左右看了眼,又加一句:“以后别在少主跟前提起此事。”

    “为何?”向晚诧异。她以为这事她才更忌讳。

    鉴于向晚这三年都不在府里,老管家语重心长地总结了三年来的经验:“这事用兼压着,谁提谁受罚。”

    这倒是稀奇了,难道一直不完婚,那位陆羽雪表会同意?

    老管家却是摇了摇头,叹一口气,颇觉可惜道:“也不知造的什么孽,表前年开始突染怪疾,听说至今还未大好。”

    这还真是有点突然。向晚作势安慰了间,便借故回了晚晴阁。

    现在的向晚,又有别于三年前。三年前的向晚只有杏仙子的记忆,而现在,有了前世记忆的向晚,为人处事方面,自有不同之处。前世的向晚格虽也偏于静,但见识与处事自不一般。

    只是她回忆自己的前世,平平淡淡、庸庸碌碌,有些短暂,并没做什么大善事,为何死了之后会直接升仙做杏仙子?

    这日向晚出府去找金三佰。

    她离开折兰府三年,亏得有金三佰照顾。向榔迷的金三佰,为了她,索跟着她一起消失,三年来,悉心照顾、淳淳劝慰,给她信心、陪她渡过难关。于她来说,金三佰已是亲人了。

    这样的感情或许在外人眼里很不可思议,但两人都分外珍惜这段难得的缘分。

    “三佰,看来你这掌柜在与不在,不曾有什么大影响。”向晚促狭。此前金三佰一天无数次的念叨什么读书人肯定不懂经商之道,只怕她到时候回去,这三佰楼连个影都没了。如今金掌柜重出江湖,三佰楼历年不衰,只怕风头真要盖过玉陵酒楼了。

    “没想到书呆子也是经商有道,还真让人炕出来!”金三佰撇了撇嘴,一袭翠衣,腰上扎一根宽腰带,说话飒爽,站在掌柜台后,将算盘打得噼哩啪啦响。

    “你在算什么?”

    “算帐!”金三佰头也不抬,一心两用,忙得不可开交,“这三年时间,帐目总得清清楚楚过我的算盘才行。”

    “你不信潘先生?”向晚哑然。

    “信!怎没信,不信我能将三佰楼托付给他么!”

    信还算得这么仔细,向晚彻底无语了。这个金三佰,什么也不求,为了照顾她舍得扔下三佰楼,转个身却又在跟潘先生精打细算。

    “你不用这没耻的样子,我托潘先生代为照顾酒楼,说好将这段时间的利润抽两成给他,算是聘请他代为管理的费用,等我算仔细了这笔银子得由你出。”金三佰百忙之中抬头斜了眼向晚,复又低头噼哩啪啦的算了起来。

    “三佰……”这是什么时候的说法,她怎么从阑知?

    “怎么,你怕付不起啊?付不起我直接将帐单扔给我们英俊英明的城主大人好了。”金三佰大声说完,咬了下唇,又小声嘀咕恨恨道,“老娘既当爹又当娘的照顾你徒弟两年,敢威胁老娘,看我不狠狠宰你一笔!”

    最后一句向晚没听清,倒也不计较,横竖就是些银子,她金三佰就爱这个,怎么样也是该得的。

    “久别重逢,他可有向你表白了?”

    向晚摇头,笑。他们毕竟三年未见了,其实都有小变,以她与折兰勾玉的格,哪会一见面就不顾一切?

    金三佰一听急了,扔下算了一半的帐,跑到向晚跟前干着急:“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你怎么还不心急啊!”

    “听说陆羽雪两年前突染怪疾。”

    “那正好,染一辈子吧,趁机将我们的城主大人还给你!”这位表的事迹,金三佰很八婆的从向晚嘴里挖出八卦过。

    金三佰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向晚笑笑,不说话。

    “哎,小晚,你倒是用点心啊,这三年你有多么辛苦,不都是为了他么?”标准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向晚还是笑。用心?她怎么会不用心。若是她不在乎这些,不想用心,又何必巴柏跑回来。她知道自己的格,不过是回来一博,若是失败,那么这个师父,即便以后她再如何的想念,都宁愿相见不如怀念。

    除了杏林重逢的那一个拥抱,之后折兰勾玉又恢复平常的谦谦亲切样,好几次分明情动,却是克制着。许是两人毕竟有三年未见,微有些生疏其实也是正常,再则折兰勾玉又是个心思过深又不会轻易许下誓言的人。

    不过她也不是三年前的她了。现在的她,让折兰勾玉失控,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她有的是办法。

    向晚真的是很有办法。而且向晚的办法很有效。

    是各自安寝。

    临近半,向晚突地掀了被子,汲了鞋子就往外跑。榻边的小桃被声响惊醒,茫然抬头的时候,向晚已经跑出了房间。

    向晚径直跑到折兰勾玉房间前,也不桥,便推开了门。

    折兰勾玉有了经验,这次倒甚是平静。虽然距上一次这样半被闯已有三年多,但于他来说,这三年来想念向晚,回忆他与向晚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如细水长流,平淡而温馨,就好像是昨日发生之事,并不觉陌生。不止不觉陌生,他甚至有点想念与期待。

    “怎么了?”折兰勾玉坐起身,身上只着中衣。

    可是,向晚身上居然也只穿了中衣。天的还有些微冷,她身上是薄薄的中衣,杏红轻纱下,隐隐看得到水红小围兜。

    向晚回来之后,便忽然淑了,天天长裙,一改往日男装形象。

    折半勾玉话音刚落,喉咙不一紧,正待取过自己的衣服替向晚披上,结果向晚一直走到他前,就这么站着,凑近他,主动将唇贴上了他的。

    向来镇静泰然的折兰公子被狠狠的吓了一跳,向晚如此热情,还真的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让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大惊之后,唇与唇相贴带来的妙感觉又主宰了他的思绪,正待细细品尝,结果向晚却是适时离开。

    好吧,折兰勾玉承认自己这一刻有点想抓狂。

    “我只是想试一下。”向晚的脸红红的,声音娇娇软软,有种融化人的力量。

    上一刻想抓狂的折兰勾玉,这一刻分外想揍人了。试一下?她想试什么,试着勾引他?他二十二岁,是个正常的男人了,她想证明他会不会对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下手么?

    “我走了,你继续睡吧。”向晚低头说完,转身走人。

    没走两步,便被人拦腰抱起,向晚一声惊呼,回过神时人已落入折兰勾玉的怀抱。

    “试什么?”一脸的神莫测。

    向晚瞄了一眼,讷讷道:“坊间有传闻说你有断袖之癖。”

    那日金三佰告诉她的,说是坊间有折兰公子断袖的传闻,并且传闻不止一天两天了。原因无他,折兰公子二十二了,还未完婚,虽说是因准城主夫人身体茄而不得不将大婚延期,不过折兰公子竟是连也不纳,甚至清寡到不喝酒的地步,又扯到了杏姑娘梳拢之折兰公子突然出现在大厅,抱着个白面小男人离去,断袖的传闻便好像有了那么点可信度。

    不过向晚是不信的,只不过此刻却是绝好的借口。谁让她现在才十五岁,十五岁的孩子分不清谣言真假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试的结果呢?”

    向晚眼睛一转,似鼓起勇气道:“好像有点。”

    折兰勾玉承认自己被成功勾引兼激将了。轻扣向晚细腰,另一手抚上后勺,五指间的丝滑触感平添一分。

    “师父……”话音淹灭在折兰勾玉的唇舌中。

    向晚未经世事,刚才主动献吻不过是凭着一股子热血,想撩拨他情动,不想让你情我愿的感情变成你猜我猜的猜谜游戏,那轻轻一点岂能与这一次相比,淹灭的不仅是她未出口的话,更有她所有的理智与感情。

    事后向晚烫着脸篡兰勾玉怀里退身,脑中一时还有些空白,却是脱口而出:“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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