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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江雪孤舟正文 第二十三章 勇气与忠诚
- 3176年8月3日夜，人类创造的光又一次超越了夜晚的月亮，某种程度来说，这也可以被称为文明之光。然而，古老的东方已许久没有像那天一样，将走向一场灾难，描绘得如同奔赴一次盛宴那么的光彩和欢快……</p>
举起这光芒中毫不起眼的一丝，窜起的火苗在敏宁手中跳动，一封从龙丘来的密信也被化为灰烬。</p>
“走吧，趁他们还在抢救受伤的同伴。”她看了一眼和自己一样换上作战服的曹永浜，两人和随行的11名骑兵迅速消失在人影与火苗交织的深夜里。</p>
“据说帝都针对扎马人的屠杀和抢劫持续了整整5天啊……但临时政府却无耻地宣布说是扎马人意图叛乱，就算族人里真有铤而走险之徒，也断不至于在势单力孤的帝都发起叛乱啊！诸位，本将以为，要是我们不赶快南下，别说公主殿下找不到了，陛下和皇后深陷囹圄，你们难道就无动于衷吗？”维国南部小镇梓澳的帝国军指挥所里，争吵声不时打破着深夜的宁静，自唐铭铮命北军南下支援后，已有大部分人马从北方的驻地赶到附近集结。作为两名军衔最高的将领之一，巴图维对龙佐的犹豫不决感到愤怒。</p>
“巴将军眼看自己的族人遭遇凌辱和杀害，悲愤之情老夫并非不解，然则我勤王的12万大军从各自驻地开拔至今不过三月，后勤、指挥和通讯都未能及时整合，士卒疲劳，军心不稳，甚至我们这个临时拼凑的指挥委员会都还没有稳固的制度……”面对急切求战的众将，龙佐没有退缩，“你我虽为平级，但十数万人的生死就在诸位手上，老夫不得不更为小心谨慎！林大人言之有理，逆党虽已囚禁陛下，但摄于我北军战力和东远公司财富，不敢轻易加害。叛军无论战力还是后劲都不如我方，故而利在急战，否则民众从狂热中觉醒，厌战情绪蔓延，逆党便不攻自破。况且敏宁殿下尚不知所踪，如果轻启战端，乱军之中恐难保这弱女子的性命啊……”</p>
“只是我们晚到帝都一天，陛下就多一分危险吧！末将并非怀疑老将军对陛下的忠心，然而此时绝非静观其变可以立于不败之地的！按部就班或许损失会小一些，但时间的损耗我方已不能坐视。”巴图维站起身子向老将军吼道，长桌被他壮实有力的双臂震得瑟瑟发抖。</p>
“没错！”“龙将军，事不宜迟，明日立刻点齐人马出击！”“速战速决，救陛下和内阁于水火！”将领们的决心，与其说是来自于急躁，倒不如说是出自对北军的创立者，也是整个帝国军的最高统帅唐铭铮处境的担忧。唐敏宁年纪尚轻，军中除皇帝外又无帅才，群龙无首的弊端，从这一盘散沙的指挥委员会就能窥见一斑。</p>
“好吧，既然委员会多数人赞同尽早决战，老夫自不多言，听命便是，但愿上天佑我帝国吧……”龙佐的资历在军队高级将领中比其他人要高出许多，也是少有的参加过第一次北方战争的宿将，但为人宽厚的他，根本没有魄力坚持己见进而力排众议。</p>
战争的走向，不会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但众志成城，士气高昂的一方，永远能比莽撞迟钝，心怀异志的一方表现得更好。</p>
“叛军这次的目的就在于突破我军防线，而后南下占领帝都，因此推进极快，这里已经是能抵挡他们的最后地点了。”临时政府讨逆军营地里，看着前方高地上密密麻麻的人影，一个身材高大，体型肥胖的男人对着周围的军官们说道。</p>
“只是鞠大帅，对方占据有利地形并不断对我方实施炮击，现在部队根本不敢进入射程，在树林里整队又极为困难。”穿着上校军服的唐延桢抱怨道。</p>
“唐将军，此事不必担心，叛军没有等待还在路上的两个军便倾巢而出，说明他们准备仓促，很可能指挥还有号令仍未统一。我们只要如此这般……”</p>
“很好，有诸位贵族的亲率骑兵和我汉国卫队的学生军，众志成城定叫叛党粉身碎骨！”唐铭弈没有亲临前线，而是派遣了卫队第一军军长也是接替鞠安成为汉国军官学校校长的戴宇峰作为鞠安的副将。</p>
“恩，我已和濮将军说好，选拔出来的骑兵突击队就由世子殿下指挥。”鞠安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对方有12万人，其中一半经历过普国战争，而我方9万人都是新兵，除士气外没有任何优势，因此只能依靠敌方的弱点以巧计取胜。”</p>
“让他们来吧！”唐延桢和一众贵族军官举刀长啸。</p>
“世子殿下，骑兵在此战中的表现至关重要，而对方可是有精锐的扎马骑兵啊……”对于战斗的结果，一贯严谨务实的戴宇峰没有小王子和贵族那般乐观。</p>
“请将军放心，我等一定不负众望！走，将军，我们去看看士兵们！”年仅17岁的小王子对于初临战阵没有多少恐惧，反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悦和豪情。</p>
临时政府军的主力都驻扎在梓澳以南的大片树林中，由于接近水源且勤王军都驻扎在镇里和附近的开阔地上，因此除了不时有炮弹从周围划过外，没有多少遭遇偷袭和火攻的危险。这天红日刚刚掠过树梢，数万名士兵早已按团级建制在相对空旷的地方集结，虽然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地默默肃立，但从军多年的人，还是能够轻易感受到这些从未经历战阵的年轻人心中的不安和恐惧。</p>
“年轻的战士们！或许从未有人这样称呼过你们，或许很多人还是只把军人仅仅当做一份谋生的职业，或许战争就只是官人们的游戏。”鞠安的声音一如他的相貌一般，让人联想起吐字浑厚而富有磁性的歌剧演员，“但是我今天想告诉你们，对面那些人可以这么想，你们却不能，也不必！你们是我国光荣的公民，是宪政之下新国家富强的希望。或许，你们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卑微，那么的无名，但你们不要忘了，我们的国家正是由一个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人所组成，你们汇聚在一起，就好像大海，必定带来雄伟而壮观的浪潮！”</p>
鞠安看着士兵们迷茫的眼神渐渐闪现出光华，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自信与乐观：“他们战斗，是因为上面的人叫他们这么做，或者只是为了当权者施舍的那五斗米！但你们，你们为的是身后那无助的父老，那脆弱的宪政之花和那来之不易的自由！此时此刻，我们是在饥饿、贫穷和恐惧中度过，还是在不远的将来享受安全、舒适、富足的生活？今天，国家把选择的权力交给了你们，全凭诸君齐心协力，我们国家和民族的命运，就在今天一战！”</p>
士兵们吼声盖过了不断响起的炮声，冲天的士气一扫多日来行军和炮火骚扰的疲惫和烦闷。对风险和责任的恐惧很容易转化为对荣誉和胜利的渴望，进而将奔赴困难、危险甚至死亡当成一种乐事……</p>
有效的鼓动不等于庙算的胜利，只不过腓力四世这样的军神都认为，取得战争的胜利，三分之二要依靠勇气。面对强大而老练的对手，作为一个将领，除了鼓励部下不要怕死，似乎也没有太多选择吧？鞠安这样安慰着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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