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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独雁萍踪正文 连心帝国 155 来电嘉奖
- 费宾走了几步、回头望着北斗星刚刚升起的山峦，发出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叹：“这李国辉、实在是位名不虚传的将才，错过今宵、也许没有再次交锋的缘份了。”</p>
余立波浑身颤抖地回头，两眼发黑地盯着肥宾“你说什么？”</p>
费宾一愣：“我、我是说，李国辉跑得比兔子还快。”</p>
“站住，都向后转。”余立波知道、一但让李国辉及其残部在这山水纵横的地方消失，必将后患无穷；他冷汗淋漓地拔出手枪，无奈两眼一黑、险些栽倒在地。</p>
“营长！”费宾急步上前抱住了他，“营长？”</p>
“营长！”</p>
“营长！”</p>
战士们都围了上来。</p>
指导员陈恳已走出了好远，闻声折了回来：“立波同志，您醒醒；死了娘了！还愣着干嘛，赶快抬回驻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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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觉得跑过了许多沟坎和山岗，仿佛觉得敌人已逃之夭夭；可眼前分明是、李国辉神气实足的站在船上，弄不清楚的是他立足的渔船怎么突然变成了机船；这个穷凶极恶的匪首之一，他用光线微弱的手电筒，不、机船的指航灯照射着自己、脸上洋溢着不该属于他的笑容。</p>
……余立波两手卡腰，不、手端能出政权的钢枪，咬牙切齿义正词严：“李国辉、你这作恶多端的蒋匪，看你往哪里逃？”</p>
……那李国辉微微一笑：“我是蒋匪，可你不也是毛贼吗；匪能光明正大的抢、而贼只能暗无天日的偷，匪的手里有枪、而贼连刀都不敢用，怎么、你想与匪过不去？”</p>
……“呀！”余立波义愤填膺，冲锋枪里喷发出了仇恨的子弹。</p>
……那李国辉丝毫无损，哈哈大笑着、抬手一挥。</p>
……指航灯骤然雪亮、机船马达轰鸣地向自己压来，余立波发出了惊慌失措的尖叫：“啊――”</p>
“营长！营长？”</p>
余立波睁大双眼离枕而起、原来是场恶梦，床前站着指导员陈恳和机要秘书叶云；他摸了摸发红的脸，闭眼止住几乎失控的泪：“我都昏睡几天了？”</p>
叶云挤了块热毛巾，温顺地为他揩去满脸的虚汗：“三天三夜、营长，真急死我了。”</p>
余立波吐了口长气：“知不知李国辉、逃到什么地方了？”</p>
陈恳在床沿坐下：“据侦察，李匪残部侥幸逃出天门镇后、由箭杆山驰过贡嗄山，已到木里县了。”</p>
余立波忧心如焚：“这么说，下一站就是冕宁县了？”</p>
“是啊，”陈恳顿了顿，“尽管川西游击纵队在雅砻江畔进行了多次猛烈阻击，可敌人还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了。”</p>
叶云像妻子一样，殷勤周到地为上司拉了拉被角：“过了木里又能怎样，冕宁县的人民可是最拥护我党的；记得当年刘伯承将军途经彝区、与古基首领小叶丹滴血为盟，由此得已漫步雄关、挥师北上。”</p>
余立波摇头：“人心动荡、好歹难测，当年的彝山结盟，那可是用从茅台镇缴获的几百坛茅台酒和几十箱枪弹送了重礼的。”</p>
叶云笑了：“您是担心李国辉也送重礼呀？他又没进贵州、哪来的茅台。”</p>
陈恳淡淡一笑：“可蒋匪有的是比茅台值钱的黄金白银、珍珠细软。”</p>
余立波拉起被头盖住双眼：“我指辉无方，对不起党。”</p>
费宾匆匆进门：“报告，唐连长回来了。”</p>
“噢！”余立波和陈恳的眼神像闪电般撞击、急忙翻身下床，“那还愣着干什么，让他进来呀。”</p>
三连连长唐仁满脸伤痕、手缠绷带衣裳烂缕地扑门而进：“营长、指导员，姑娘溪之役、我连好惨……”</p>
余立波呼吸急促：“哭什么哭、革命战士流血不流泪，说、是不是你的部下都死光了？”</p>
唐仁哭腔哽咽泪如雨下：“我连阵地已成焦土、目光所击尽是残脚断手，我哪还知道死没死光？营长，我们打的都是什么战，居然叫敌人嘲笑我们狗咬狗？”</p>
“喔！”余立波的脸色冷硬起来，“你说什么？”</p>
唐仁扭起腮帮咬牙切齿：“因为我们遵守命令在姑娘溪设伏，被狙击的是地方游击队、狗咬狗的同时又中了敌人关门打狗的圈套，所以才落得如此惨败。”</p>
“这！”余立波的手几乎捣在唐仁的脑门上，“胡说八道。”</p>
陈恳的眼珠轻轻一转，沉默的屁股吻了吻谨慎的木凳：“敌情瞬息万变，什么样的诡局都会层出不穷；三连长，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p>
“哼、”唐仁的眼底浮起一缕鄙视的辉光，“我就知道会这么问，我之所以死里逃生又冒死回营、就是想告诉你们当官的，武寂的游击大队、在我们和敌人的前后夹击下已经全军覆没。”</p>
“你？”</p>
陈恳抬手止住暴跳如雷的余立波：“怀疑不等于事实，唐连长、你能否详细说明一下当时……”</p>
“说不说都一样。”唐仁显然在压抑着满腹的怒气，“战斗是怪石坡上率先打响的，可江面上的敌人却像排山倒海般的压向我连阵地，我全连将士正在亡命拼杀、天空就砸下了无数的炸弹；我连战不能战，撤又不敢撤，所以……”</p>
余立波微微耸起又边脸的眉头：“战况如此惨烈，你又怎么知道迎面交锋的是我方游击队？”</p>
唐仁一听语气不善，更是鬼火不打一处冒：“我在江边发现了侥幸存活的副大队长廖金星，是他亲口告诉我的。”</p>
“他人呢？”</p>
唐仁摇了摇头：“伤势过重，牺牲了；不过、很快就会有人来给你们证实的，因为、一连长他们被地方武工队给救了。”</p>
“这……”余立波好像不愿听到这样的消息，他转过身去面对墙壁才问；“那，他们人呢？”</p>
唐仁把左眼眯成一条缝：“反正，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们。”</p>
警卫三排排长费宾闯门而入：“报告，一连二排排长池田回来了，说有紧急……”</p>
“！”陈恳一惊、眨眼址住未说的话，随既拍了拍唐仁的肩膀；“好了、一连长你就先下去休息吧，有什么话咱们随后再聊、别多想、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去吧。”</p>
“小邱。”余立波底声叮嘱应声而至的警卫战士邱剑，“从此刻起你负责监视唐连长的一举一动。”</p>
“是。”</p>
“慢！最好是……”余立波咬咬牙骨、将伸开的手掌使劲捏拢，“喔？”</p>
邱剑露出只有知心人才能懂得的某种笑容：“明白。”</p>
余立波的眼神再次转向费宾的时候，脸色雪白：“让他进来。”</p>
池田的模样完好无损，他气宇轩昂地立正敬礼：“报告，一连二排排长池田一连二排排长池田奉命回营。”</p>
陈恳眼角一斜、随即看懂了余立波的心思，就问：“你奉的是谁的命令？”</p>
“！”池田像迎面撞了瓢冷水，“我们连长呀、他命我回营报告，因武工队得到情报、说今夜十点将有一艘运送军火的敌船经过仙凡隔，为报救命之恩、就配合武工队打伏击去了，武工队方面承诺、战利品平分。”</p>
余立波耸耸右肩：“知道了，你休息去吧。”</p>
“是。”</p>
余力波给费宾使了个眼色：“严密监视。”</p>
送走离去的背影，陈恳的目光落在余立波脸上：“你怎不问问一连还剩多少人？”</p>
“这不重要。”余立波面无表情，“重要的是、宋元之流会不会带着战利品凯旋归来？会不会羊入虎口？”</p>
陈恳笑容闪了两闪：“是啊，这些人没有牺牲、对我等今后的前程可是致命的威协！”</p>
“话虽如此，”余立波走进内室倒在床上、顿事虚汗淋漓，“可我怎么对得起党啊。”</p>
报务员蓝兰推门而进：“报告，师部急电。”</p>
“去吧。”叶云接过，放眼一瞥；“营长，上级并未怪罪、反而嘉奖；说寻郎滩一战、由于我营作战勇猛，虽遭重创、但阻止了敌人西逃‘野人山’的企图，荣立一等功。”</p>
蓝兰又进：“报告，团部来电。”</p>
“去吧。”陈恳接过、喜形于色，“立波同志、团部给我营补充的兵员和装备即将到达，命我营火速赶往渡口待命。”</p>
“渡口！”余立波掀被而起，“难道李国辉要西上永胜，然后翻越玉龙雪山进西藏、继而出逃印度？不可能，种种迹象表明、李国辉的如意算盘是北窜‘陆上台湾’，去实施所谓的‘明珠走廊’计划；不，我们应该放弃冕宁、途经木里取道会东。”</p>
“这……”陈恳手抚下颌来回度步，“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是李国辉有时一反常态、有时一如既往的不惯用伎俩，我们最好多留几手；何况，这是上级指示；立波同志，我们得吸取刚吃败战的经验。”</p>
“好吧，那就先下渡口。”余立波觉得病一下子好了许多，下床穿鞋站了起来；“这样、西可上玉龙，北可下宜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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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砻江。</p>
夜暮初散朝雾蒙蒙，满载国军将士的船队像长躯奔弛的烈车、沿着锦屏山和牦牛山勒成的峡谷顺流而下，向金江渡口倾泻而去。</p>
国军第八军七零九团副团长郑亮和警卫营营长、中校卓云顶着江风站立船头，各自脑海中翻腾着被一路之上被解放大军狠追猛打的穷境，彼此庆幸自己沉着应对反败为胜的同时、也担忧着分散逃亡的各路弟兄的安危。</p>
国军第八军七零九团情报处上尉少校处长苍洱英钻出乌篷：“报告，团座来电。”</p>
郑亮眼望青山：“念。”</p>
“余已抵格里坪，命你等直下宜滨、借道弩箭。”</p>
“噢！”郑亮侧过半边脸，“这是何意？”</p>
卓云说：“原定于布施会和，不想让余立波那小子搅了混水；团座逆水华坪，欲给共匪造成绕道大理、南进普洱与李弥将军会师的假象，借此掩护我们挺进川西。”</p>
郑亮思索须臾：“即复，遵命。”</p>
“是。”</p>
电讯科长窦艳钻出乌篷：“徐晶辉密电，说共匪余立波部未被全歼，其残部匿藏月明山。”</p>
郑亮一愣：“什么！”</p>
窦艳被他望得肌肤发麻：“是的，司徒上尉是向您报告过共匪已被全歼的战况，当时我亲眼……”</p>
卓云问：“当时在什么位置？”</p>
“三岔口。”</p>
卓云怅然若失地望了眼蓝天：“百密一疏啊，是我的错、由此说来肯定是月牙谷防线出了漏洞；中尉？”</p>
“到。”</p>
卓云用雪白的手绢捂着鼻孔，两眼喷吐着阴森的杀气：“致电徐晶辉，令她亲率别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赴月明山，把苟延残喘的余立波残部干净彻底的解决掉。”</p>
郑亮悲天悯人地长叹一声：“算了，几个残兵败卒、溜了也没什么大碍；都是各为其主，得饶人处且饶人，要说余立波这家伙也是员军中虎将，只可惜、他缺少家教而投错了主子。”</p>
“砰、砰、砰！”</p>
清脆的枪声在水泊涟漪的江面荡起凄呖的回音，替代了窦艳呼之欲出的言语：“怎么回事？”</p>
卓云看见浮起硝焰的浪尖上卷着一团血水，离血水不远的船头上伫立着辛思光和司徒兰；微微一笑：“没什么，又一个共产主义的忠实信徒非常荣幸的去见了马克思。”</p>
“巴图龙！”苍洱英困惑不解，“中校，你不是亲口答应康伶俐、要将她丈夫押送台湾吗？怎么……”</p>
卓云仰望着青翠如洗的崇山峻岭，眉间沉浮着薄雾飘缈般的忧思：“当时的初衷是这样，可我们一路之上又遭受了土共武装的多次袭击，要将他送往台湾、只恐鞭长莫及。”</p>
郑亮长叹一声：“是啊，就连我们堂堂国军都四面楚歌吉凶未卜，何况一个与党国为敌的政治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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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坪，仙人洞。</p>
“偶来远壁尘嚣，问洞邃山深，疑有当年隐士；久坐莫嫌荒僻，待酒酣茶罢，暂作半日神仙。”诵毕民国六年华坪县知事王履和所撰的洞门长联，国军第八军七零九团团长李国辉淡淡一笑；“好，偷得浮身半人闲，那就做它半日神仙。”</p>
参谋长史守信笑道：“将军雅量，几人能及；只是军情不太乐观呀，据侦察、渡口发现共军主力。”</p>
情报处电侦科科长姚山茶接过上司的斗篷：“是呀团座，是有一个团的共军主力逼近渡口、主帅就是余立波，这条狂犬居然没死、真是冤魂不散。”</p>
李国辉往石椅上轻轻一坐，端起茶水喝了两口：“管他来了一个团还是三个师，反正我们是他们眼里的网内之鱼瓮中之鳖；明天、就是当地彝人的传统节日二月八，我们何不来个军民盛宴载歌载舞、共度一次末日狂欢节。”</p>
史守信两眼发直：“将军！与其这样束手待毙，莫如……”</p>
“叮、”李国辉盖上茶碗，“束手待毙、想得美，就是拼个鱼死网破杀到野人山，我李国辉也不会死在余立波的前面。”</p>
“那还用说，”姚山茶露出一丝娇美而又腼腆的微笑，“可是将军，我们得有所行动才是？”</p>
李国辉放平二郎腿：“史守信。”</p>
“在。”</p>
“你即刻带直属连和军需处的人进城、勒令当地官绅筹积粮饷，限三日备齐，数目要巨大、态度要强硬，可用‘屠城’、‘斩尽杀绝’之类的措词实施恐吓。”</p>
“这！”史守信面呈难色。</p>
李国辉的眼珠猛然澎涨：“呃！”</p>
“是。”史守信紧急立正，转身离去。</p>
姚山茶花容失色：“将军，穷乡僻壤如此巨额，三日期限恐怕。”</p>
李国辉眉开眼不笑：“我要的是千家万户的当地百姓砸锅卖铁、到猴年马月都备不齐的巨额粮饷。”</p>
“哇、将军！”姚山茶睁大石破天惊般的双眼，“我正在琢磨、是不是该出动‘匪贼寒’别动队，而您……”</p>
“我是杀鸡用牛刀的人吗？”李国辉的笑容稍纵即逝，“蒙正生。”</p>
新一营一连副连长施广才应声而至：“报告团座、蒙连长照您的吩咐去了德茂，见到了水田人头领啊那多。”</p>
“如何？”</p>
“一切顺利。”施广才趋前几步，“巧的是、恭则洞先生也在那里。”</p>
李国辉喜出望外：“好！恭先生神通广大，有他铺路、何愁啊那多不鼎力相助。”</p>
施广才的笑意里流露着寒光：“啊那多说，他久闻小李将军的威名，为了消灭红汉军，只要将军一声令下、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女巫‘黑杜鹃’的花枪团也已整装待命，她说，她盼这一天已经很久了。”</p>
“好，就让武剑梅的飞镖队配和‘黑杜鹃’。”李国辉说罢感叹一声，“哎，你余立波既然不识相、就休怪我李某无情了。”</p>
姚山茶似笑非笑：“能从卓云中校的掌心里溜掉，说明这余立波并非一般共匪；将军，不可大意呀？”</p>
“那好，”李国辉站起身来，“电令杜望泉急转船头、兵分三路水陆并进，分别从金江水面、弄弄坪、丙草岗逆流而上，然后……”</p>
“报告，”电讯科员普格乐飘然而至，“卓云来电。”</p>
姚山茶接过：“将军，来自天门镇的报告、军座给我团补充的军火在木里渡口附近被劫，已察明是共党地方武工队所为。”</p>
“哼、竟敢在老虎的鼻孔里拔毛，”李国辉横眉倒竖，“这些地方土共真不知天高地厚；电令徐晶辉，既然土共不识相、那就让他们永远见不到颜色。”</p>
姚山茶眉飞色舞：“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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