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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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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春芳可是最经不起表扬的,一听这话也乐了,她天生就是自来熟,一见夸她的是个精神矍烁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的,忙屁颠颠地跑了过去,毫不认生地拉住洪老太的手,充分发扬居委会大妈的优良传统:“老大姐啊,看您说的,我哪是什么少奶奶哦,儿媳妇都快过门了,瞧瞧您这气色,这身板,高寿啊!”

    洪老太更加高兴,笑得满口金牙乱闪:“啊呀!这话怎么说的,瞧瞧!这么年轻就喝媳妇茶了,我说吧,这家子肯定错不了,古话说得好,叫善有善报,菩萨心啊,来来!儿啊,快过来,咱娘俩一块给人家作个揖,道个谢。大妹子啊,要不是你家少奶奶收留咱家黄囡,咱家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啊。”

    对于“黄囡”的事,姚春芳一点都不知情,她也从来不关心国家大事,一见电视里放新闻就马上换频道,所以也不认识洪承恩这张脸,还当来的是周天星在官场上结交的朋友,听洪老太提到黄囡,一下子就摸不着头脑了,心道:“黄囡?听上去象个小孩地乳名啊。敢情是这家人走丢了孩子,被我家媳妇找到的?也不对啊,家里上上下下什么都有,哪来的小孩?”

    于是一脸疑惑地问道:“老太太,你怕不是走错门了吧?我家没有黄囡啊。”

    洪承恩知机地把嘴凑到洪老太耳边,悄声道:“娘,我派人来了好几次,这家人就是舍不得放黄囡回去,老是推说没见着黄囡。这不。儿子实在没法子了,才请您出马的啊。不过您放心,这家人对黄囡好着呢,就跟亲儿子似的。”

    洪老太笑了,眼神中闪出一丝山里人的狡狯,拉住姚春芳胖乎乎的手就不放了,笑眯眯道:“大妹子,咱们可真是有缘啊,我是一见你就打心眼里热乎,早就听人说了。你家少奶奶长得那个俊……”

    然而她话才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一双老眼直勾勾盯着开门处。还不止是她,在场所有人。几乎都在这一刹那间呆住了。

    如果说从前的林水瑶是一株含苞待放的百合,那么现在地她则是一朵傲然绽放的玫瑰。她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黛眉微蹙。眉眼间含着一丝冷峭的笑意。却益发衬出她气质卓尔不群,如同磁铁般牢牢锁住众人的视线。

    也许在一些极亲近的人眼中,林水瑶并没有发生多大变化,但经过周天星多次以房中术“洗礼”,其实早已脱胎换骨,从一个青涩少女渐渐转变,成了一位风华绝代的尤物。一颦一笑。便足以颠倒众生。

    现在的她,即便和容貌与她不相上下的慕容飞比。都略胜一筹。道理很简单,一块未经开垦的处*女地怎能和一片生机盎然的熟地相比。

    乍见到林水瑶这种级数地尤物,几乎人人脑海中都在第一时间冒出四个字…祸国殃民。就连洪承恩也暗暗苦笑,心道果然红颜祸水,怪不得洪健一见她就神魂颠倒,遭了惨祸。而他身旁的洪老太则更是张大了口半天合不拢,早就把所谓的“朴素审美观”抛到了九霄云外,喉头格格作响,半天才憋出一句:“我的娘!仙女下凡。”

    却听林水瑶冷冷道:“想要狗,不可能,你们这家子,没一个好人。”说完纤腰一扭,就头也不回地进屋去了。

    这并不是周天星事先嘱咐她地话,事实上,对于这次洪承恩的来访,周天星根本没对家人作过任何安排,甚至没有透露只字片语,因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梁子已经结下了,再怎么献媚讨好、委曲求全都没有任何意义,至于刘士林在电话中所谓的相互留点体面,也没必要被人家牵着鼻子走。这就是修道人地骄傲,可以卑鄙,可以不择手段,但绝不能仰人鼻息,听人摆布。

    场面顿时从一团和气转为冰冷如霜,姚春芳地脸也沉了下来,冷冷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我家来干什么?”

    洪承恩虽然城府极深,这时的脸色也不好看了,淡淡瞥了刘士林一眼,目光中没有一丝愠怒,却让刘秘书浑身打了个机伶,连背脊上都冒出冷汗,正想张口解释点什么,头顶上方已传来一个平淡的声音:“洪先生,既然来了,就上来说话吧,不过很抱歉,你带来的人,我们家没什么兴趣接待。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的,毕竟你我非亲非故,我也从来没有邀请你来我家作客。”

    洪承恩还没有答话,憋了一肚子邪火的刘士林就忍不住嚷了起来,指着楼上怒喝道:“无礼!放肆!周天星,你以为你是谁……”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洪承恩严厉的眼神止住了。其实就连洪承恩本人都没料到,堂堂一省大员,居然会在周家遭此冷遇,别说不合官场之道,就连普通升斗小民吵架,一般都不会这么不留面子和余地地。宦海浮沉数十年,今天还是首次遭遇这样出离尴尬地场面。

    “儿啊,你跟娘说句实话吧。”洪老太缓缓转过头,一双老眼紧紧盯着比她还高出半个头的儿子。

    “娘。”

    一接触到洪老太地目光,洪承恩便如芒刺在背,低声解释道:“这里头恐怕有点误会。可能是我上次派来地人态度不大好,惹恼了人家。要不,我先派人送您回去,我再亲自跟这家人谈谈。”

    洪老太垂下眼睑,默然半晌,才轻叹道:“儿啊,娘老了,可还没糊涂,到了这光景。你就真的一句实话都没有?”

    洪承恩面部肌肉抽搐一阵,终于咬咬牙,涩声道:“娘,实话跟您说,这家人原本是帮咱家找回了黄囡,还巴巴地送回咱家来,可谁知道,在路上被健儿碰上了,他……见色起意,硬是冤枉人家偷了咱家的狗。还当众调戏这家的少奶奶。给他这么一闹,人家本来想还也不肯还了。我知道这事后,一气之下,就把那混小子送到部队上去了。这事一直瞒着您。是怕您着急上火,舍不得放他到部队上锻炼,可这孩子再这么下去的话。以后就没救了。我……也是为他好啊。”

    洪老太凝目望他良久,终于凄然一笑,摇头道:“儿啊,你瞒得娘好苦。唉!这不就是戏文里的高衙内么?给你这么一说……不过礼是礼、法是法,是咱们家不对,人家不给咱脸也没法子。唉!过些日子等人家心气顺了,再来把黄囡要回家吧。”

    接着她转向姚春芳。满面羞惭地道:“大妹子啊。还要请你家那个象仙女似的少奶奶再出来一回,我得替我大孙子赔个不是啊。儿啊。快着点,把咱准备的礼盒端上来。”

    姚春芳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性,虽然直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人家一服软,她脑子就有点晕了,只得向屋里喊了一嗓子:“瑶瑶,再出来一下。”

    与此同时,洪承恩把刘士林拉到一边,低声嘱咐几句,便迈开大步,径向大门中走去。他也不需人引路,一个人穿过陈设典雅地大厅,登上旋转楼梯,径向书房行去。

    书房的门敞开着,洪承恩踱到门口时,一眼就见到书桌后坐着一个貌不惊人的青年,然而那种恬淡平和的超然气度,竟令他不由得产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仿佛多年前第一次坐到大学课堂上时,面对的是一位年高德昭的老教授。这人身上,甚至隐隐有一种洗尽铅华、不染人间烟火的味儿。无疑,他就是周天星。

    洪承恩默默关上房门,走到他对面的一张沙发上,旁若无人地坐下。

    两对目光静静对视良久,周天星忽然笑了,淡淡道:“方面大员,果然不凡。”

    洪承恩也笑了,展颜道:“彼此彼此,少年俊杰,江东无出其右。只是我不太习惯闻雪茄味,是不是可以把烟熄了?”

    周天星洒然一笑,真的在烟缸里掐灭掉半根雪茄,轻描淡写地道:“其实我不大抽这个,只是不太闻得惯檀香味。”

    洪承恩渐渐收敛起笑容,直视着他,缓缓道:“周先生,我今天来,只有一个目地,寻一个了局。”

    周天星笑容不改,点头道:“这也是我的心愿,可惜世事总不遂人愿,洪先生,我想你也应该非常清楚,不是我不想了,是不能了,也不敢了。”

    洪承恩油然生出感慨,轻叹道:“奈何相见恨晚,否则你我必为忘年之交。”

    接着他游目四顾,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屋角一方棋坪上,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周先生名动江东,想必棋艺也是很高明的吧。”

    周天星向那边瞥了一眼,失笑道:“见笑了,那是一个朋友送的,只是摆个样子,附庸一下风雅而已。”

    洪承恩却肃容道:“周先生过谦了,不如你我手谈一局,博个彩头?”

    周天星眼睛蓦地一亮,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请讲。”

    洪承恩沉吟片刻,笑道:“我嬴了,黄囡是我地,你赢了,你我封盘一年,一年内互不越界,可以吗?”

    这话一入耳,周天星平静如常的面部表情下,立刻掀起轩然大波。洪承恩的意思表达得已经十分清楚了,只要他能赢一局,就可以得到整整一年地喘息时间。当然,他对洪承恩地政治人品并不太清楚,所以对这个口头约定也不会全信。不过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那就是,他绝对不会在棋道上输给对方。原因很简单,虽然他事实上从来没有下过棋,但作为一个能预窥天机的修卦人,和普通人下棋,哪怕对方棋艺再高,也相当于大人和小孩子打架,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上,更何况,江玉郎闭关前狂灌给他的资料中,就至少包含了几千套棋谱。因此,除非对方是个以棋入道的修道人,否则根本没有半点机会赢他。

    于是一口答应:“一言为定。”

    正文 第116章 因果树

    更新时间:2009…2…24 0:18:55 本章字数:6553

    书房中茶香袅袅,两人对坐手谈。

    两人落子的速度都很慢,一个神态散漫,另一个神情肃然。

    前者自然是周天星,他其实根本不需要任何思考时间,每当对方落子,他的脑海中就会立刻浮现出应手,有时甚至出现几种可选项,任选其一就行。

    事实上,周天星从来不下棋,因为这种游戏实在太无聊了,他甚至不必了解围棋的游戏规则,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棋局,还没来得及思考,直觉就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他最佳走法。这种情形就象解数学方程,不用解就直接出答案。如果不是担心惊世骇俗,他根本没必要和洪承恩泡蘑菇,直接杀他个片甲不留就行。

    而坐在他对面的洪承恩,情况就完全相反了。刚开局时,他还面带微笑,气度雍容,一派国手风范。可惜好景不长,十分钟后,他的眉头就渐渐锁了起来,每次落子的间隔时间也越来越长,面色凝重得如同两军对垒。不过他显然韧性极强,明知对方棋力远超自己,依然咬牙硬撑,坚持到了收官。

    终于,洪承恩长叹一声,弃子认输,向周天星拱手道:“佩服!一年之内,我会谨记那个承诺。”

    周天星喝了口茶,淡淡瞥了他一眼,调侃味十足地笑道:“明年的两会,大概就在这一年之内吧。洪先生,你真是胜固开怀输亦喜啊。两头都不吃亏嘛。”

    洪承恩爽朗一笑,也不与他作无谓地口舌之争,起身道:“告辞。”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坐言起行,行事洒脱之极。

    周天星也不留他,一言不发地任他离开,直到脚步声远去,这才摇晃着起身,脚步蹒跚地走到门口。砰一声反锁上门。下一刻,他整个人就如虚脱般,一下瘫坐在地毯上,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

    原来,刚才下棋的两个多小时中,周天星完成了修道以来头一件壮举,在识海中栽下了一棵因果树。

    所谓“因果树”,其实就是指一个人的全部经历,从出生到现在,一切经历都在这棵树上。以时间为树干。任一时间点上的经历为枝叉,树叶则是“缘”,即各色各样的相关人物,也就是所谓“有缘人”。

    在修卦人眼中。世上每一个人都相当于一棵因果树,而每一棵因果树同时又是某些其他树上的一片树叶。

    而栽种因果树的方法,其实也相当简单。只要达到“推卦”阶段。就可以应用心卦中的“推”字诀,把受术者的一生经历全部重演一遍。相对应地,想要完成这样庞大《wap。。cn》的工程,所耗费的功德也是相当惊人的。正如现在的周天星,为了栽下洪承恩这棵因果树,就几乎耗干了所有功德。

    这里还需要解释一下,所谓“推”字诀。相对于周天星从前的起卦方式。是一种质的突破。推卦时,起始时间完全随心而定。而且推演时间越长,所消耗的平均功德就越低。

    这个问题可能比较难以理解,举例说明,比方说推演某人生平经历,把起卦时间作为起始点,一直向过去推,假设前推一个月所消耗的功德值为100,如果在此基础上再推一个月,消耗就肯定低于100,而推演时间越长,这个降幅就会几何级扩大,如果能一下子推出十年,每月消耗就肯定会从100降到10以下。这个道理说穿了其实也很简单,还是用解方程来打比方,已知元素越多,解题过程就会越容易。

    而一旦把一个人的过往经历全部推演出来,就意味着栽下了这人地因果树。

    一旦栽下一棵因果树,这棵树就会随时间推移自行生长。也就是说,从此以后,不需和洪承恩见面,周天星随时随地都能知道他正在干什么,除非周天星有意让这棵树停止生长,否则直到洪承恩死亡为止,这棵树都会不断成长。当然,树木的成长离不开阳光雨露,成长过程中还是需要耗费功德的,不过消耗量极小,一年的耗费也就相当于周天星在公交车上让一回座。

    周天星今天之所以不惜血本,拼着小命也要栽下洪承恩地因果树,不止为偷窥他的生平经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拥有渴求已久地预知能力。

    因果树最大地妙用在于,只需耗费一定功德,就能预知树主的未来,同样的,预测时间越长,所耗费的功德也会几何级激增。比如预测洪承恩明天会做什么事,消耗功德10,预测后天就肯定不止10了。

    这里需要着重说明一下,所谓预知未来,并不象一些玄幻小说中写得那么夸张,事实上是有理论依据的。

    众所周知,宇宙万物本身就是一个庞大而复杂无比的系统,所有事件的发生,一切沧桑巨变,都是由无数因素共同造成地“后果”,而每时每刻所发生地事件,在下一刻就会成为“前因”,这就是“因果循环”,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看似“偶然”的事件,其实全都存在“必然”地内因。

    普通人类之所以无法预知未来,只是因为需要计量的条件太庞大、太复杂,甚至很多因素都是无法计量的,比如感情。而事实上,感情也是可以计量的,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个人的性格、喜恶以及思维方式其实全都源自于他的生平经历,只不过在现有条件下,就算最杰出的心理学家,也不可能把一个人的内心世界量化。

    天机宗的心卦。从本质上讲其实就是一种因果计量工具,它如同一台超越人类认知范畴地、以功德为能源运行的计算机,能自动搜集数据,通过精密复杂的程序演算,最终获得结果。

    也许有人会问,既然一切因果都存有内在的必然性,那么身为这台超级计算机的掌控者,预知结果后的周天星,是否能干扰既定的结果?答案是肯定的。能!

    唯一的问题是,一旦他选择对预测结果进行干扰,那么他之前所作地预测就会被全部推翻。也就是说,他从前的预测全部白费了。这里就衍生出另一个概念了,按天机宗的术语,叫做“变卦”。至于“变卦”的相关问题,在此暂不赘述。

    言归正传,洪承恩离开书房后,快步下楼,不想却见到一副令他啼笑皆非的场景。

    一楼客厅中。姚春芳和洪老太并肩坐在沙发上,正拉着手亲热地说着体己话,不时还爆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如同相识多年的老友。而傻大个王满仓。则抱着肚子坐在一旁,一边磕瓜子,一边无聊地打着呵欠。

    “我说大妹子啊。你可真有福哦。儿子这么孝顺,媳妇又长得跟仙女似的,马上又要见孙子喽。啧啧!真是羡慕死人了。”

    “唉哟!老太太,你就知足吧,儿子都当上书记了,还这么《。cn》知冷知热的,福寿双全啊。”

    “嗨!什么书记不书记的。你是不知道啊。成天不着家,忙进忙出地不知道在忙啥。还有我家那大孙子,也是成天野在外头惹祸,这不,把你家少奶奶也得罪了。大妹子啊,你可得好好跟你家媳妇说叨说叨,只要能平了她的心气……”

    洪承恩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得走到洪老太身前,微微躬身道:“娘,您看天也晚了,咱们今天先回去吧。”

    洪老太正说得兴高采烈,瞥他一眼,道:“你先回吧,我今天就住这儿不走了。”

    洪承恩变色道:“娘,这怎么可以?人家……”

    洪老太老眼一眯,向他传递了一个很隐晦的眼神,不耐烦地道:“就许你成天不着家,娘就不兴在外头住两宿?回吧,都跟人家说好了,我跟这家人有缘,住在这儿比那个大院子强多了,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洪承恩面色数变,犹豫片刻,终于叹了口气,向姚春芳拱手道:“既然这样,那就烦请……周妈妈费心了。”

    姚春芳笑得脸上如同开了一朵花,站起身来连声答应。她这时早已知道对方地真实身份,心底里其实一直都有点发虚,市井小民见了封疆大吏,还没开口就先矮半截,这也是人之常情。

    直到现在,姚春芳都还没想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她实在不愿儿子真的把人家得罪狠了,所以她现在地心态,非但不象周天星那样毫无忌讳,反而心中七上八下直打鼓,不管怎么样,先把场面上地功夫做足再说,回头再仔细审问周天星就是。

    洪承恩一踏出周家大门,在门外守候多时的刘士林就迎上前,向他身后张望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洪书记,老太太怎么没出来?”

    洪承恩铁青着脸闷哼一声,一言不发地向座车走去,刘士林忙小跑着越过他,提前拉开车门,同时用另一只胳膊撑在车门顶部。

    砰地一声,当车门重重关上时,洪承恩飞快地从西服内袋中抽出一条方帕,捂在自己嘴上,接着喉头一甜,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小口热血。原来刚才和周天星下的那盘棋,几乎耗干了他全部心神,才勉强撑到了最后,没有当场吐血,已经算他意志力超级强悍了。

    他靠在柔软的真皮椅背上喘了几口气,头脑才逐渐恢复了清明,只是全身虚弱无力,竟似连一根小拇指都懒得动弹了。

    这时刘士林也钻进车,掂着半边屁股坐到他对面,关切地问道:“洪书记,您的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累了?”

    洪承恩默然半晌,才从牙缝里蹦出八个字:“天纵英才,当世罕见。”

    刘士林一愕。惊道:“难道……这个人……”

    洪承恩苦笑道:“棋品如人品,我今天和他对奕,原是存了试探地心,没想到……嘿!这人的棋艺已臻化境,我不是他地对手。”

    刘士林全身剧震,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失声道:“这怎么可能!难道他真地是个天才?”

    洪承恩冷哼一声,双目射出凌厉的寒芒,冷冷道:“如果只是记忆力超强。能背下几篇棋谱地人,棋院里并不少见,但我看这人的布局,天马行空,无迹可寻,最可怕的是,他似乎根本没有把我当成对手,随意挥洒,却招招锁喉。其志不可度,其心不可测。”

    这一回。刘士林完全傻了。他长年跟随在洪承恩身边,深知此公一向洁身自好,不吸烟,不喝酒。不近女色,个人生活清苦得如同苦行僧,除了爱闻檀香味。只有一个嗜好。就是下围棋。而事实上,他当年正是凭着不凡的棋艺才获得此公赏识,进而被纳入麾下,成为心腹之人。此公虽然终日操劳政务,棋道造诣却并不下于那些棋院里从小培养地高材生,虽然还达不到国手级别,但职业八段的层次还是有的。

    “照您这么说。这人是个深藏不露的民间国手?”刘士林忍不住追问道。

    洪承恩冷笑道:“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你仔细想想。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

    刘士林沉吟片刻,突然全身机伶伶打个寒战。脸上血色尽去,哆嗦着嘴唇道:“您是说,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从老太太丢狗,到林水瑶还狗,又恰巧在路上遇到洪健……再到那个女警察神秘失踪,所有的一切,都是周天星的布局。他……他究竟想干什么?”

    洪承恩用看白痴的眼神望着他,那意思是,小子,才明白过来啊。不由又叹了口气,皱眉沉思片刻,轻声吩咐道:“给沈大中递个话,暂时不要和他发生正面冲突,免得自取其辱。”

    刘士林眨眨眼,又问道:“那党校那边?”

    洪承恩淡淡道:“学术交流,是很正常的。”

    “是,只是老太太什么时候出来?”

    “不出来了,她今天就住这儿,现在几点?”

    刘士林下意识地看了看表,答道:“快十一点半了。”

    “去机场,到了叫醒我。”

    这是洪承恩扔下地最后一句话,接着合上双眼,靠在车座上假寐起来。

    四十分钟后,东海市西郊一座军用机场上,“江东001”红旗车缓缓停在一架中型军用运输机前。喷气发动机的涡轮发出震耳的轰鸣声,停机坪上***通明。

    缓步迈出座车的洪承恩面色如常,神采奕奕,向肃立在飞机舷梯两侧地几个空军军官挥手致意,当先踏上舷梯,一步步向上走去,秘书刘士林和几名随身扈从则紧紧尾随在后,鱼贯进入机舱。

    坐进机舱后,刘士林终于忍不住问道:“洪书记,您明天上午要接见德国考察团,下午还有一个不能缺席的会,我真的有点担心,如果休息不够……”

    洪承恩再次合上双眼,轻轻道:“我正在休息,到了叫我。”

    刘士林立刻把后半截话咽回肚里,轻手轻脚离开他身边,坐到机舱另一侧去了。

    凌晨三点,飞机稳稳降落在安西市郊某军用机场,洪承恩一行人一下飞机,就分别钻进三辆军车中。

    一个多小时后,洪承恩地身影出现在安西市郊一座寺庙前。

    这是一座历史悠久地古寺,始建于唐朝中叶,却没有象中国大多数古寺名刹那样,历尽战火和天灾的劫难,屹立千年依然完好无损。只不过和悠久的历史相比,这座寺院的规模并不大,占地不过十来亩,前后五进,而且也没有被当地政府开发成旅游景点,连当地人也很少前来敬香礼佛。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洪承恩独自走上青石台阶,借着从门缝中依稀透出的灯光,仰头望了一眼高悬头顶的“普渡寺”横匾。抬手轻轻叩响了黄铜门环。

    “吱呀!”

    门开处,光线乍亮,一个拎着扫帚地小沙弥钻出一只光溜溜地脑袋,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小师父起得好早,烦你进去通报圆寂大师,就说姓洪地故人来访。”洪承恩微笑着道。

    小沙弥愣了片刻,点头道:“施主请等一会儿,我去通报。”

    不多时,小沙弥又屁颠颠地跑回来了。满脸欢容道:“请跟我来吧,怪不得师父这么早就叫我起来守在门口,原来在等贵客。”

    洪承恩见这小沙弥模样可爱,说话乖巧,不由生出怜爱之心,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小光头,笑问道:“原来你是大师的弟子,法名叫什么?”

    “我叫慧明,是师父的入室弟子。”

    洪承恩一怔。又瞥了一眼他光溜溜的小光头,讶道:“既然是入室弟子,怎么还没有受戒?”

    慧明笑道:“师父说我不用受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施主。快请进吧,我怕师父等久了。”

    洪承恩点点头,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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