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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折兰勾玉杏向晚

正文 第 1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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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澈,你不会是后悔了吧?”折兰勾玉调侃,语气有不同于平常的轻松惬意。

    向晚敏感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有点。”微生澈似笑非笑,看着折兰勾玉,身上的冰泠气质这一刻竟不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冷。

    “小晚,澈也夸你呢。”折兰勾玉习惯的摸了摸向晚的头,笑,倒没料到微生澈会不否认。

    微生澈不置可否,视线似有若无的越过向晚,看折兰勾玉。若说后悔,还远谈不上,只不过当初若他顺势应承了乐正礼,教不教向晚是其次,倒是不会有向晚与折兰勾玉日日相处的机会,更不会有现在举国皆知这一段师徒情份的局面了。

    不过微生澈的心思,连折兰勾玉都没有发现。

    第六章

    第六章

    这一天的晚饭,向晚是一个人吃的。

    折兰勾玉微生澈乐正礼三人有事商量,而向晚未被邀请。

    微生澈此次过来,兼了说客之职。传闻当今圣上对折兰勾玉非常中意,不仅当年钦点十三岁的折兰勾玉为风神国最年轻的状元郎,更让他出仕入相,为朝廷效力。其实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圣上确实想开此先例,不过当初被折兰勾玉婉转而巧妙的拒绝,也不过才几年,前段时间微生澈因事上京,圣上便又旧事重提,差事虽没明令,却自有办法让微生澈自愿跑这一趟当说客。

    “澈,你各白我的。”亭用膳,折兰勾玉明了微生澈来意,闲看园灯影婆娑,淡淡一句。

    微生澈执一酒杯,视线直直看着折兰勾玉,良久才道:“皇权为大,玉该是明白的。”

    折兰勾玉笑,清风明月,眼神却是灼灼:“胜在一个距离。”

    伴君如伴虎,到时候挑个刺,惹个不快,岂不更易!

    “表哥说得是。”同样是亲戚,乐正礼与两人的感情却是天差地别。倒不是怎么的,而是微生澈的格太不容易让人亲近,生疏在所难免。

    三人浅浅喝酒,一时都没再说话。

    “这一回,若是拿婚事说事呢?”微生澈眼微垂,把玩手中的白玉酒杯,说得漫不经心。

    “这样……”折兰勾玉笑得风清云淡,斜了微生澈一眼,懒懒道,“婚旨不在你身上吧?”

    微生澈摇头,折兰勾玉继续道:“那便无妨,明日请媒,三五天之内定下亲即可。”

    微生澈手中的酒杯落地,乐正礼目瞪口呆。

    折兰勾玉何等条件,请媒消息一传,不到一个时辰,折兰府那道威严高贵的金钉狮环大朱门外就排起了长队。

    向晚一大早起来,便闻下人们私下里炸开了锅。请媒这等大事,竟是连个征兆也没有,想不吓人一跳也难。

    向晚心里是说不清楚的感觉,勉强维持平静,赶去早饭时,还是没忍住先去府外看了看情况。

    敢情全玉陵城的媒婆都挤到一堆儿了。穿红戴绿,头上一朵媒婆,一眼望去,好一副彩斑澜的烂田。

    向晚远远的扫一眼,返身回去。

    折兰勾玉乐正礼微生澈三人已然在席,谈笑风云,气氛融洽。向晚上前,一一行礼问好,入坐时笑得纯真如天使:“师父,我是不是就快有师母了?”

    折兰勾玉但笑不语,微生澈与乐正礼经过昨晚,闻言神分外平静。向晚勾着嘴角,垂下眼又加一句:“府外媒婆只多不少,师父若是陪同微生大人没有时间,不如这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说完抬头,看着折兰勾玉,笑,明媚如杏怒放。

    向晚虽才十二岁,却是领了这件差事。乐正礼咕咕哝哝,显然对此分外不满,不过折兰勾玉对向晚非常信任,竟是一口答应,向晚又乐意,他也没办法。

    此时老管家在府门外给媒婆们排队编号,维持现场秩序。向晚款款出现在众人跟前,头发高束,沉静端庄,自有侍卫着一太椅于身后,向晚怡然坐下,朗声道:“家师日理万机,事务繁忙,为了玉陵,鞠躬尽瘁,终身大事一时也顾不上。今日又有要事缠身,抽不得身,只得委屈各位,烦各位先行回去,将你们姑娘的画像及身家资料统一于明日巳时来此交予我,待得家师有了闲时,我自会奉上。他过目之后,若有中意,折兰府会派人另行通知你们。不知如此,各位意下如何??”

    众媒婆此前也曾听闻过折兰勾玉这位学生的种种传闻,不难猜测她在折兰公子身边的地位,再则久聚兰府,说是折兰府的第二主子亦不为过。此番见她,一身男装,粉嫩嫩一个妙人,如此大事竟由她出面,虽嫌之年幼,但观其言行举止甚为得体,又碍于身份,也不好反对,只得一一道好。

    “这都散去吧,若时间赶不及,晚几日也成,备好了画卷递至门侍即可,他们自会第一时间将画卷交予我处。各位都是忙人,刚才让诸位久候,甚感抱歉,若是媒成,折兰府定会包个大红包谢媒。”向晚起身,从怀里掏出那柄粉面小扇,轻轻一开,学着折兰勾玉的样子懒懒摇了摇,笑得甚是可亲。

    众媒婆顿时眼冒星星,折兰府的大红包,这一笔赚下来一辈子都不用愁了。一边奉承了向晚的姿与善解人意,一边便作鸟兽散回去准备画像资料了。

    不过一天时间,众媒婆便将东西一一备妥。第二日巳时,向晚准时出现,微笑着收下大家的画像,客套地安慰间,便回了晚晴阁。

    画像她暂时都不会交给折兰勾玉了。闲时无聊拿出几张欣赏,大茧秀小家碧玉,环肥燕瘦各式,琴棋书画各姿,可谓是应有尽有。人们个个貌若仙,不让向晚感叹玉陵的风水来,想来都是养在深闺人未识,所以她平日里偶尔出门,看到的基本是平凡姿。

    不仅如此,向晚还吩咐老管家,若是以后还有媒婆上门,就按此法,然后将画像交到她这边来。老管家领命下去,这四年时间,向晚在折兰府的地位,让他对她难得的命令毫无异议。

    连着两天向晚都没和那三人吃上一顿正餐,碰面的机会也趋于零。向晚闲来无聊,只得跑到三佰楼找金三佰。

    “是小晚来了?”金三佰看到向晚,忙迎上前,拉着她的手,往她身后探了探,奇道,“你那坏嘴讨人厌的哥哥怎么没来?”

    去年冬天听说他有事没来,没想到一过新年就又来了。还以为他今天会跟着向晚一道过来讨骂呢!

    “三佰……”多久的事了,她居然还记着。

    “停!当我没说。”金三佰撇了撇嘴,拉着向晚转身往里走,不免又低咕一句,“我是你朋友,他咒我没人要,嫁不出去,是你哥我也不原谅!”

    “他是气不过你整他,哪能真被他说中。三佰,你会找到如意郎君的。”乐正礼的话是损了点,他说话一向不会体谅对方感受,金三佰不小了,看起来已是适嫁年龄,说这话真的是打击人。

    “好,正赶上请媒的大好时候,你把我们才貌绝顶的城主大人介绍给我吧。”金三佰招手示意小二过来,报了几个菜名又冲着人家摆了摆手,一脸认真的对向晚说。

    向晚神一僵,尴尬一笑,却是有些羞涩道:“这事,我哪说得上话。”

    “得,这事现在不由你经办么?只怕说得上话你也舍不得,你那点小心事我一早就看明了。”金三佰倒是爽直,有什么说什么,看到向晚脸上一红,很是开心兴奋道,“小晚,那些个媒婆与千金,你若一人搞不定,不如请我帮忙,我们要一击击中,把她们一网打尽,从此断了她们进折兰府的念头!”

    “三佰……”向晚慌地起身,拼命去拧金三佰的胳膊。

    金三佰笑着躲开,逃到桌子对面坐下,上下打量一番向晚,才认真道:“虽然你还小,不过咱们的城主可不小了,你真得盯着点,不然随时有可能被人抢走呢。”

    向晚坐下,神一黯。是的,人人都道她还小,十二岁,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懂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止十二岁,她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她的心思无处可诉,她的秘密不为人知。

    最重要的是,折兰勾玉虽然好像也是对她有意的,可是对她有意的他还是按例请媒,谈婚论嫁,并不曾考虑过她。

    她喜欢折兰勾玉,以前觉得自己是单纯的喜欢,喜欢中有感激有依赖。一个八年没得到过温暖与关怀的人,突然有人对她微笑,有人对她温言软语,有人帮她脱离困境,那种感情无法言喻。只是自从玉娇楼送了请帖过来之后,有些东西就不一样了。向晚自问,她心中的那根刺是一个青楼魁自称杏仙子下凡尘,还是折兰勾玉会赴这个约?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若是折兰勾玉赴约,整个玉陵城,有谁敢和城主竞价抢人?更何况,现在还扯到了亲事,一些现实问题更不容她逃避与忽视。

    不过折兰勾玉三五日定下亲事的决定向晚并不知情。于向晚来说,玉娇楼杏姑娘的梳拢之,比媒婆说亲这事更为迫切。

    名满天下的玉陵君折兰公子定亲,这么多媒婆上门,没个三五月,将方方面面考虑个周全,又怎么定得下城主夫人人选!这点常理,向晚还是懂的,所以目前来说,亲事可暂缓,明晚杏姑娘的梳拢之约才是当务之急。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有心事?”金三佰坐在对面,向晚的异常不难发现。

    “你知道明晚玉娇楼杏姑娘梳拢的事么?”向晚咬唇,犹豫了下,还是说出了口。她本不敢肯定折兰勾玉会不会去,可是现在有了微生澈,就好比贵客来访,家里有精彩的活动,难道不让贵客参观?微生澈作为折兰勾玉的贵宾,这几日玉陵城关于玉娇楼的传闻又是沸沸扬扬,她知道男人的习,只怕到时候他三人都会一道去吧。

    “知道啊,这不闹得满城风雨的,玉陵城还会有人不知么?”

    “三佰,明晚我们也去看看吧。”

    金三佰的一口茶当场喷了出来,擦了擦嘴角,顺了顺胸口,半晌才道:“小晚,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明晚多少名流贵族,向晚准备混进去?上两次去玉娇楼是为了看杏,真的只是为了看杏,这一次呢,金三佰略一思忖便明了其中因果。

    向晚点头,认认真真。

    “银子呢,请帖呢?明晚玉娇楼的门可不好进!”玉娇楼那个见钱眼开的嬷嬷,只怕明晚点杯茶也要狠宰上一刀,那不是去白送银子嘛。

    “银子我有,你觉得带多少够?”

    金三佰一手扶着下巴,舌头打结了下,拍着桌子道:“有多少带多少!”

    折兰府的人说话就是牛气,点银子眼睛也不眨一下,既然人家都不心疼,她心疼作什么!

    第七章

    第七章

    第二日晚饭光景,果然如向晚预料,折兰勾玉、乐正礼与微生澈三人出了府。出府之前乐正礼倒是专程巴柏跑来找她,吱吱唔唔了半天,最后说了句“我们有事,你一个人好好吃饭”就跑祷踪没影了。

    向晚等了一会儿才出府,先是到三佰楼与金三佰集合。两人按照老办法,避开折兰府侍卫,换了身衣裳,稍稍改头换面打扮一番,便从后门溜了。

    “你带了多少银子?”金三佰拉着向晚,摸黑就近抄小路赶去玉娇楼,问。

    向晚从怀里摸出厚厚一撂银票,比之上一次多了三倍有余,递至金三佰跟前,淡淡道:“还有一半,我手拿不过了。”

    金三佰觉得好像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有一种窒息的错觉。

    怎么折兰府的一个小丫头有这么多银票?

    “折兰府居然有钱到了这地步!”金三佰话里有强烈的不满与忌妒。

    向晚收回银票,继续鼓鼓的藏在怀里,平静道:“这不是折兰府的银票,是你讨厌的那个人给我的压岁钱,我一直没用。”

    金三佰险些晕倒,身子一歪扶了一旁的墙壁,停步稍作休息调整。天怒啊,有人这样给压岁红包的么?这么的一叠银票,还这民的一叠,简直就是败家嘛!

    今晚的玉娇楼因头牌杏姑娘的梳拢而设了门槛,进门之人需得有请帖,玉娇楼门外有人把守检查。

    向晚与金三佰到得玉娇楼,身量虽都娇小了些,不过金三佰的妆化得很有几分沧桑,声音又是低沉沉男中音,向晚晃了晃手中的粉红请帖,两人就这么顺利的进了门。

    请帖是拿了折兰勾玉的。他三人赴宴,自是用不着这东西,留在书房就被向晚来借用。

    金三佰倒是坦然的,向晚毕竟有些做贼心虚,打量了四周环境一眼,估摸着以折兰勾玉的身份,定是在二楼最高档的包间,便拉着金三佰在大厅最角落处坐下。

    此时大厅已经热闹非常,来的都是名流贵族,或是有钱的暴发户,玉娇楼的姑娘穿梭在大厅,陪酒卖笑,大厅里充斥着酒味与各式味。

    大厅正首处设一圆台,微高,此刻圆台四周垂着杏红轻纱,炕清里面的情景。

    金三佰看着玉娇楼的菜单心在滴血,温柔乡里果然好宰人,好男人不愧是猪投胎的,有了就不管菜价酒价了,玉娇楼能天天宾客满盈,金三佰不由替人家嬷嬷算起了月收入年收入来。

    向晚不愿招来大茶壶的侧目,伸手扯过菜单随手指了几个菜,示意大茶壶下去。

    “这地方真黑啊。”金三佰感叹,纯正男音。

    向晚斜了她一眼,这个金三佰,经营酒楼有道,明明该也是个有钱人,偏生又守财得紧,十成十的财迷一个。

    “小晚,你说你的心上人在哪一间?”金三佰抬头,一间一间打量二楼包厢。

    向晚也懒得辩解,跟着抬头打量。大厅上方挑高,二楼中道挑空,形成一个方形露台。从窗户来看,二楼只有十间包厢,左右各四,正首对面有二。按位执说,该是正首对面两间视线最好,位置最佳,从窗户看,包厢又最大。

    折兰勾玉应该在其中一间。

    姑娘们太过刻意的嗲声笑语和酒佳肴将整个大厅的温度都点燃了,调笑声、撒娇声,荤的素的,气氛异常的热烈,衬着玉娇楼今晚的大红灯笼,将向晚与金三佰的脸都映红了。

    两人幸在角落,也不招人眼,吃了点东西填肚子,一时倒没有姑娘主动上门大献殷勤。

    酒过大半巡,玉娇楼的嬷嬷走至台前,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了。这时机很好,有了酒劲大家才好竞价啊,有些人酒劲一上,就忘了自己老子是谁,银子就更没概念了。

    “各位爷,各位大爷,各位大大爷,今晚上我嬷嬷特别激动,一来感谢各位赏脸来我玉娇楼捧场,二来,是我们杏今晚上终于要做人了。”嬷嬷话到这里一顿,底下一群人就跟着起哄,嚷嚷着杏姑娘怎么还不出来,嬷嬷心里一,脸上的笑就更疙瘩了,一边挥着手中丝帕,一边又重复一遍,“各位爷,各位大爷,各位大大爷……”

    无奈客人们情绪太过高涨,也不管她说什么,只一径拍桌子晃酒杯的喊着“杏姑娘怎么还不出来,杏姑娘怎么还不出来”,嬷嬷一根丝帕哪压得住这火曝的场面,丝帕一甩,转身掀了杏红轻纱进了圆台。

    向晚抬头又看二楼包厢,正首对面那两间的窗户严严实实闭着。

    音符如月光流泻,杏红轻纱缓缓向上升,圆台终于露出真面目。

    圆底一朵硕大的杏,佳人与筝立于蕾,四周几株杏树,枝头竟有点点杏红。音符珠圆玉润,错落有致,弹的是《出水莲》,开场便表明自己的清白与清高。

    佳人背对着大厅弹奏,短短一曲,让整个玉娇楼鸦雀无声。向晚想,传闻冠玉陵的玉娇楼魁还是有其过人之处的。比如现在,只不过普普通通一曲《出水莲》,只不过一个背影,只不过是一袭杏红衣裙,只不过素净青丝上的那一枝杏簪,却有一种不容人忽视的丽存在感,让喧哗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向晚又抬头望着那紧闭的两扇窗。这一曲《出水莲》虽然弹得很不错,毕竟普通了些。

    “今天对奴家来说,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日子。奴家感谢大家几年来的厚爱,无以为报,唯有献歌一曲,略表心意。”娇娇柔柔的声音响起,让人听了不由酥酥软软。不似一般姑娘的刻意,她娇柔中的嗲,似乎与生俱来,让人闻之舒坦。

    这一曲不同于刚才,古筝流丽柔,悠长典雅,伴着玉娇楼魁天籁般的嗓音,轻轻吟唱:

    “上国昔相值,亭亭如眩异乡今暂赏,眽眽岂无恩。

    援少风多力,墙高月有痕。为含无限意,遂对不胜繁。

    仙子玉京路,主人金谷园。几时辞碧落,谁伴过黄昏。

    镜拂铅华腻,炉藏桂烬温。终应催竹叶,先拟咏桃根。

    莫学啼成血,从教梦寄魂。吴王采径,失路入烟村。”

    一曲《杏》,道尽无限风华与衷肠,向晚不得不承认,若她是男人,虽然还没看到人真面目,也已经被这一曲杏与这样一个舞台所折服了。

    “你觉得如何?”向晚听过金三佰唱歌,能将《十八摸》这样的青楼调唱成那种清幽婉转境界的,金三佰的唱功丝毫不逊于刚才的魁杏。

    “很不错啊,爷的骨头都听酥了。”金三佰很入戏,喝了口小酒,叹一句,“有些人天生就是来魁惑男人的。”

    向晚抬头,那两个包厢,靠左那个已经开了窗,不过从一楼往上看,丝毫炕清窗户里有什么。

    “各位爷,各位大爷,各位大大爷……”一曲结束,嬷嬷又上台了,甩了下手中丝帕,捂嘴自个儿先笑了会,方继续道,“你们想不想看杏姑娘跳舞啊?”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莫不道好!

    “可是我们杏姑娘说了,跳舞之前要跟各位爷做个小游戏呢!”嬷嬷说完,丝帕捂着嘴,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真想将这酒壶札去,将她砸昏了事!”金三佰喝了一大口酒,提起一旁酒壶,用手比划了一下,最后还是替自己的酒杯满上。

    向晚忍不住笑,凑近轻道:“砸昏了当家的,这桌菜钱还是得付的,省不了。”

    金三佰呛了口酒,咳嗽了几声,半晌才道:“老板娘昏了,肯定大乱,趁乱不逃的是笨蛋!”

    向晚坐直身子,觉得还是不要打断财迷的幻想为妙。

    此时圆台四周的杏红纱帐又慢慢垂下,有大茶壶摆了个长席至圆台前,席上十个小酒坛,每个酒坛旁一个小酒杯,原来小游戏就是品酒猜名。

    自有人上去捧场,猜对的抱着酒坛回来,猜错的两手空空,几人下来,长席上只余三坛酒。

    “各位爷要加油啊,我们杏姑娘说,要全猜对了,她才跳舞呢。”

    嬷嬷一吆喝,便有人推举玉陵酒庄的钱老板。钱老板挺着个圆滚滚的酒坛肚,喝得满脸通红,抱拳客套了间,就趔趔趄趄地走向前台。

    风神国的男子地位尤其的高,逛青楼下窑子,三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然这种场合,大家也不可能不懂得避讳点了。

    钱老板经营着玉陵城最大的酒庄,玉陵酒庄里要什么酒有什么酒,让他品酒猜名,只不过是小菜一碟。钱老板也一直是这样自信的,会有什么酒难得倒他?可是连品了两坛酒,每坛都喝了不止一口,钱老板却是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众人不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钱老板脸涨得更红,好歹最后一坛酒只一闻便脱口而出酒名,而之前几位都没猜对,嬷嬷忙顺势吹捧间,钱老板好歹挣回点颜面,便也趁机下了台。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连钱老板都猜不出那两坛酒,其余人便连试也不想试了。嬷嬷跑回圆台意与杏姑娘商量之际,二楼包厢有人摇了下铃。

    嬷嬷喜滋滋的倒了酒让人端上二楼,向晚抬头,摇铃的正是圆台正对两间包厢靠左那间。

    第八章

    第八章

    “小晚,要不我们也试试?”金三佰顺着向晚的视线,建议。

    虽是建议,打着商量的口气,结果没等向晚拒绝,三佰楼金掌柜的手就已经举了起来,示意不远处的大茶壶,指了指长席方向。

    两人坐于最角落,身上打扮也不招人眼,再说眼生得紧,本来也没什么人在意。待得大茶壶端着酒过来,两人顿时成了焦点。

    二楼包厢的贵客可以理解,可这最角落的两人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向晚侧背过身去,尽量不让人看清。也不敢抬眼看二楼。

    “小晚,你试试?”金三佰浅尝几口,几番品味,却只能对其中一杯有点印象,像是青杏酒,并不敢百分百肯定。

    向晚转回身,低头,捧起酒杯只碰了碰,轻道:“左边的是杏,右边的是青杏甜。”

    这两种酒并不普及。大凡杏树,一般栽来为的是观赏,或者收获杏果,此前从未有过酿酒之说。不过自从十岁那年,折兰勾玉在启明山北半坡也弄了个杏林后,向晚每年都会收一些杏杏果酿酒。

    金三佰一个响指,冲着人群大喊一声:“嬷嬷,左边的是杏,右边的是青杏甜,可是如此?”

    恰此时,上二楼送酒的大茶壶也下得楼下,盘中一张白纸,嬷嬷一边笑着回应金三佰,一边拿纸一看,大赞道:“不得了,二楼天字包房的贵宾也猜一杯杏一杯青杏甜,嬷嬷要在这里宣布,两位爷都猜对啦!这两坛酒可都是我们杏姑娘亲手酿的,两位既同时猜对,那么只有一人送一坛了。”

    嬷嬷说完,亲自捧了酒坛下来。圆台四周杏红轻纱再次上升,音乐响起,本背对着大厅弹唱一曲《杏》的丽身影早已换了一身如雪羽衣,在台底那一大朵杏上,在那几株青杏之间,轻舞翩跹。旋转、跳跃、细腰如柳,裙裾飞扬,青丝飞舞,看客们皆醉。

    嬷嬷抓住大好时机,开始吆喝着竞价。

    今的底价一千两!

    向晚并不关心价格,只关注着二楼包厢的动静。那正对圆台的两间包厢窗户都已打开。靠左的是天字包厢,在玉陵,除了折兰勾玉,还能有谁与他争这个地?

    价格已经叫疯了,加价的时候竟是五百一千的加,到五千两的时候二楼左右两侧包厢也开始加入竞价,底价很快变成了一万两。

    嬷嬷笑得一脸的褶子,舞台上杏姑娘还在翩翩起舞。到了一万两,大厅里叫价的声音就渐渐隐下去了,倒是左右两旁的几间包厢还在激烈竞价。

    “两万!”天字包厢的窗户探出个大茶壶的脑袋,扯着嗓子一声大喊。

    向晚闻声抬头,桌底的脚踹了下金三佰的。金三佰咽了咽口水,深呼一口气,举手叫道:“两万零一两!”

    全场注目!向晚对于金三佰这种舍不得银子的财迷个简直无语。

    向晚虽然尽量避开身子,也乔装打扮了一番,不过金三佰的这个价实在太惊悚,甚至颇有挑衅与叫板的意味,想不惹人注意也难。

    折兰勾玉本只是觉得这个出价人颇有意思,顺着视线望过去,却是第一时间看到了向晚——她换了衣服与发型,有刻意打扮的痕迹,微侧过身子避开众人的注视,不过他还是只一眼就认出了她!

    那没用猜,旁边粘一撮八字胡叫价的男人非金三佰莫属!整个玉陵城,怕也只有她一人有胆量带向晚来这里!

    向晚竟然混进了玉娇楼,还竞价玉娇楼魁的梳拢之,这个认知让折兰勾玉心头突生一团无名怒火。折兰勾玉几乎第一时间起身,对着微生澈与乐正礼交待一句有事,便直接下楼了。

    玉陵城主折兰勾玉的出现让一楼大厅一阵动。向晚转回身寻找动根源,视线碰到折兰勾玉的,便一动也不能动了。

    动也没用,溜都溜不走,向晚心里哀叹,眼睁睁的看着折兰勾玉带着那种招牌的笑容向她走来,他一身白衣如雪,丰神俊朗,在大厅一群红脸半醉的酒鬼中,好似神祗一般。

    向晚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走近,然后弯身,她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如昔,他经常笑得弯弯的漂亮眼睛看着她然由微眯了一下,眼里似乎有不一样的情绪,打破了惯常的平静。

    他的眼睛没有笑!向晚意识到这一点,身子已被折兰勾玉打横抱起,两人就以这种姿势,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出了玉娇楼。

    折兰勾玉身上有很明显的怒气,向晚感觉到了,虽然他的脸上还有笑容。想起上次他上京受封回来听闻她去青楼的传闻,也是这样生气的。他这个师父平时对她诸多包容,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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