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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海之皇

正文 第 1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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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关的负责人们最为头痛也最为担心不已的。所以,这也就是现在让张所长那几乎已经达到古井不波的心境再起波澜、甚至都有些提心吊胆的原因了。暗流汹涌啊!现在这个城市可不正处在暗流勃发的前夜?岂不正是山雨欲来?张所长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推开大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平时这个热热闹闹得跟菜市场一样的大房间里,这时居然静得像深夜里的庄稼地一样。整个房间里只有帅征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看样子是在想什么事情想到出神了吧。张所长摇了摇头,很随意地走到帅征身后,随手拍向了她的肩头,一边道:“小帅,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啊?昨天你后来又去找我怎么只说半截儿话啊?你不是说你可能想到了他们在找什么人吗?说给我听……”呆呆出神的帅征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张所长的话,当张所长那只胖胖的右手落在她的肩头的时候,蓦地悚然而惊,条件反射般抬起左手按在了肩头那只胖手上,反过右手搭上这只胖手上面的胳膊,同是挺身起立,腰身扭动,借着站起和扭动带起的力量使发巧劲,眼见着当初英勇的大李同志曾经经历过的那一幕堪称经典的漂亮的过肩摔的范本镜头即将再现……毕竟张所长不同于大李那样的毛头小子,虽然他现在发福了、胖了、上了年纪了,但是他的经验、眼光和临急的反应毕竟还在。当自己的手腕被帅征的那只看似纤细柔美、却强而有力的手捉住的时候,张所长立马就想起了大半年前的那一幕,心里不由得暗自埋怨自己粗心大意,居然忘记了这个茬儿。但是反应却迅疾非常,在帅征的手发力握实之前,张所长只是简单地一翻腕子,既不迅速也没花巧,就是那么平平常常地一翻,已然脱出了帅征的指掌。然后自然而然地反而就扣死了帅征的手腕,倒好像是帅征把自己的手腕送上门去让他扣一般。既捉到了她的手腕,张所长也不再理会帅征搭上自己胳膊的那只右手,这时帅征已然起身开始发力,要以腰腿全身的旋劲带动身后敌人的身形。张所长在捉住帅征手腕的同时,左腿向后撤了半步,重心微微下沉了一下,抵去一部分旋劲,然后左手就反手按在了帅征的腰眼里,迎头彻底切断了帅征将发未发的大力,游刃有余地化解了帅征这一招让大李吃尽了苦头的必杀一击。攻击受阻,帅征也清醒了过来,接着耳朵里就传来了张所长那浑厚慈祥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地感叹道:“这孩子,怎么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还有一点儿女孩子样儿吗?”帅征回过身来,有些尴尬地吐吐舌头,强词夺理地道:“谁让您没事儿吓唬我来着?我们这怎么就不是女孩子样儿了?都什么年代了,女孩子当然也要有时代精神嘛。我觉得吧,敢于面对,勇于抗争就是现在女孩子都应该做到的!嘿嘿,没听说吗?连革命英雄都被要求要具有时代精神,不然不管你多厉害多伟大,说你过时了就过时了!上海不是就把《狼牙山五壮士》从小学教材里删掉了吗?连这么伟大的民族英雄的精神都得面对被时代淘汰的命运,何况女孩子的个性问题呢?您那个审美观念啊,忒老了!难道一定得是逆来顺受、温温吞吞、遇到什么事情只会哭哭啼啼跟林妹妹似的才是女孩子样儿?”帅征一边儿贫着,一边扶起刚刚动作太大踢倒的凳子让张所长坐下,还继续说着:“没看过那个什么《我的野蛮女友》的韩国电影吗?看看人家那女孩子,那才是现代女性的典范呢!”听帅征提到了那个事情,向来处变不惊的张所长明显地有些激动起来,拔高了点儿声音说道:“贫吧你就!那帮人删掉了民族英雄的事迹,那就是删掉了民族精神!那就是数典忘祖!那就是忘本!忘记了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曾经经历过什么样的苦难了吗?伤疤还没好难道就忘记了疼痛?哦,人家的一个什么外相跟你那么一说‘不要搞对抗教育嘛’,你就巴巴儿地给人家改教材,迎合着人家的意思删掉了自己的英雄?这根本就是向原来的强盗们低头!根本就是对英雄、甚至是对我们整个民族的侮辱!什么叫时代精神?什么才是时代精神?民族的精神,民族的脊梁永远都不过时!”帅征一时间突然感觉到有些找不着北了,她实在没想到这么样一个老好人一样的张所长原来也会有这么激烈、这么激动的一面。本来就是为了缓解尴尬随便扯出来的一个话题,谁承想竟然让张所长有如此大的反应,看起来,张所长真的是对这个事情非常地火大呢。不由得有些后悔起来,实在不该提到这个事情。张所长停了下来,看到帅征那有些手足无措、欲言又止的样子,喘了口气摆摆手道:“算了,跟你说这些个干什么。”忽然又想起帅征后面的话,再次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道:“哼,还‘野蛮女友’呢,那都是什么呀?你见到过身边儿的谁是那样儿的?有那个男人真的窝囊到那个德行的了?”“……”帅征只觉得一阵地哭笑不得,这个张所长,这种跳跃性的发散思维还真是让人比较难适应啊。前一秒钟还大义凛然地斥责什么民族罪人呢,谁知道一眨眼居然又扯回玩笑上来了!想想好笑,“嗤”地笑了出来,回想着某两人之间的状况,忍不住喃喃地低声道:“身边儿吗?嘿嘿,好像还真差不多有那么一对儿呢,您那个宝贝外甥女儿就非常有做这个‘野蛮女友’的潜质嘛……”“什么?”张所长似乎没有听清楚,转过头来皱着眉头问道。“没……没什么,什么也没有,我说您说的对极了,那样的男人简直就不是窝囊能够了得了,简直就是犯贱。”帅征吓了一跳,赶紧撇清着。听到了她说出了个粗词儿,张所长再次皱起了眉头,摇着头道:“女孩子啊,女孩子,怎么能说这样的粗话呢?就算你要再怎么个性独立,这种习惯始终也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吧?”看到帅征有些不以为然地张嘴想要再说什么,张所长挥手截住了她的话头,抱怨道:“你看你,净给我添乱!正经事不说,这都扯了些什么呀?”张所长摇了摇头,咳嗽着清了清嗓子,拿起帅征画花了的那份报纸一边看着,一边问道:“小帅呀,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啊?你刘大姐和小何她们上哪儿去了?”帅征也清咳了两声,抬手掠了一下耳边的留出来的鬓角,收拾了一下有些散乱的思绪道:“早上刚刚一来他们就都出去了,刘大姐和小何应该是刚走没多久,说是去分局那边查什么档案去了。”说着皱起了眉头,沉吟着道:“那帮人现在的活动越来越明目张胆了,他们根本就知道我们在注意他们,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的收敛。不但不收敛,反而还扩大了,现在都从城里扩展到郊区了,昨天就有几个人开始去了几个临海的小乡镇,今天早上大李跟我说,那个疯狗就在新店村、杨庄、练马营一带转悠了一整天。小王也说曾经留意到有两个后来来得看样子是东南亚那一带的出身的可疑人物去了饮马岙、刘家湾那片儿……”说到这里,帅征突然就顿住了,帅气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脸上掺杂着疑惑、担忧、关切、沉思的神色越来越浓。张所长正在听着,突然听不到声音了,有些奇怪地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帅征这一脸的古怪表情。张所长微微地摇了摇头,放下那份报纸,一只手的四根手指轮番地轻轻在上面叩击着,一边沉吟着道:“新店、杨庄、练马营、饮马岙、刘家湾……刘家湾……”瞥着那份报纸上的鬼画符,在那堆无数的大大小小、各种形状的问号、和无数的毫无意义的圈圈框框之间,分明隐藏着一些凌乱潦草的汉字,出现最多的、能够勉强辨认得出的分别就是几个“凤”字、“囡”字和“徐”字。听到了张所长反复念叨了两声“刘家湾”,帅征猛地清醒过来,转眼瞥到张所长正低着头仔细地端详着自己胡乱划在报纸上的那些笔迹,脸上似乎微微地红了一红。帅征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拉椅子坐到了张所长右手边,清了清嗓子道:“张所,我想……我想刘家湾……是个可疑的地方!”“哦?”张所长抬起头,转过脸来,注视着帅征,问道:“刘家湾吗?”俯过身子,张所长加重了语气问道:“刘家湾?难道你认为……”张所长那双不是很大的、平时总是眯起来的眼睛,这时候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帅征,那双眼睛里这时透射出的已然不再是平时的那种慈祥、和蔼,取而代之的则是深邃的睿智和犀利的坚定。而且,除了这些之外,帅征分明还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隐藏着的其他一些什么……

    第六章 风起

    帅征骑着自行车,有些忧心忡忡地望刘家湾赶去。从昨天下午跟张所长讨论过后,一个念头就一直在她的脑海里盘旋,而且越来越清晰。无论自己怎么开解自己、怎么自己找一些否定的理由,但是这个念头还是在深心里越来越觉得肯定,越来越觉得可能。模模糊糊地,她始终有一种必需去一次刘家湾,亲自再去肯定一下的想法。所以就直接跟张所长请假,张所长只是深深地注视了她半晌,也没问什么,居然就在这人手紧张的当口同意了她的请假,所以帅征这才在这大上午的就直奔刘家湾来。一路上,帅征只是埋头赶路,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周遭的环境、人群。当帅征拐上了一架小桥,将要驶进刘家湾村口的时候,努力集中起自己的精神,抬头注意了一下环境,这才忽然发现,这时候这座小桥上正有一个长发的男子走在路中央!眼见着被登得飞快的自行车就要撞到这个人了!帅征再想捏闸减速已然来不及了,忍不住惊呼一声,把着车把的两条胳膊立时不由自主地僵硬了,车子也随着她僵硬的胳膊胡乱摆动起来。正在紧张万分的时候,帅征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微微一花,车前的那个长发男子已然失去了踪影。但是帅征的车子显然已经全然失控了,眼睁睁地向着桥的一侧急冲过去,眨眼间即将上演美女单车高桥跳水的精彩好戏!帅征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居然也没来得及做出弃车的反应,尖叫着闭上了眼睛。 忽地觉得车子整个儿猛然一顿,已经硬生生地停了下来,这时前轮已经紧紧地轧在了桥栏下的匝道上,再前进一尺就必然落水无疑了。如此情景当真是险之又险,帅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连连轻拍着急速起伏胸口,稍稍定了定神,这才回头来看,却见那个本来在车前差点儿被自己撞到的长发男子,这时正站在自己身后,一只右手牢牢地抓住了自己车子的后架。显然是人家救了自己这一遭,虽然桥不高,虽然下面的水也不深,但是作为一个美女来说,骑着车子冲出桥面、落下小河、弄一身的泥水,总得来说还是非常令人难堪的。何况这个小河沟还承担着整个村子的下水排泄任务,这水体的成分也就令人十分地不敢恭维,尤其这大夏天的,远远走来就能够闻到一股比较浓重的异味儿。更何况,帅征现在身上还全副武装地穿着笔挺的警服、警裙,脑袋上还顶着警帽,这要这么因为自己的心不在焉莫名其妙地成了不光彩的、还带着异味儿的落汤鸡,那可是要影响到整个人民警察队伍的形象的。所以,虽然这人只是出了这么一臂之力,挽回了帅大警花的一个面子,但是这个人情对帅大警花来说可就比天还大了。赶紧蹁腿跨下车子,准备向这个“救命恩人”道谢。这才看清楚,眼前这个男子不但留了一头长及背部的乌黑长发,而且穿着也显得非常的……那个特别。这个人个子也就比身材高挑、一米七都多的帅征稍微高那么一点点,但是却让帅征觉得有一种需要仰视才能够看清楚的感觉。身体也不是非常健壮,但是那只抓着车子后架的手、那只手上面那条不怎么粗壮的手臂,却让帅征感到一股非同寻常的力量,就那么抓着车子后架,就像铜浇铁铸一般牢不可分,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一件穿起来本来应该是宽宽松松感觉的黑色砍袖休闲背心,这时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有些勉强,分明是小了不止一号的样子,险些就要紧绷在他身上了。下身一条砂洗做旧、还故意留着几个藕断丝连的破洞的淡蓝色牛仔裤倒是不怎么紧绷,却明显地显得短了那么一点点,脚踝都露在外面。脚上一双最新款式的名牌运动凉鞋,这时候却显得有些脏兮兮的,显然是蹅了水没晾干又走了相当远的路造成的特殊效果。总之这个打扮反正就是有那么一些不伦不类,又极其的不合身。但是偏偏就不觉得突兀和难看,反而让人觉得有那么一种很特别的味道,比之那些故意奇装异服、哗众取宠的装酷一族来,更多地显出了一种浑然天成的自然和落拓,那境界可就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了。而那一头乌黑的及背长发被用一根不知道哪里扯下来的布条随意地胡乱扎了一条松散的马尾垂在背后。他的相貌倒是浓眉大眼的,但是也并不算是十分地出众,也不过就是比徐胖子看起来顺眼些吧。但是就这么一张普普通通的脸,却让帅征有些疑惑起来。分开来看,无论眉毛、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哪一样都是普通到了不能再普通的地步,可是就那么往一起一组合,却显出了一丝丝的怪异,不,也不能说是怪异,应该说是有那么一点点奇异。总体的感觉,这个相貌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通常所见的中国人的那种感觉,虽然中国地大人多,地域不同,人的相貌特征也有较为明显的区别,但是这个人相貌给帅征的感觉,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却明明白白地让她觉得不像是任何一个具有明显地域特点的中国人的样貌。当然,这纯粹就是一种感觉,没有什么道理好讲的。但是跟混蓄儿们那种中西合璧的感觉又自不同,完全没有那种跨种族、跨人种结合的特异味道,给人的完全就是那么一种天然生就的自自然然的纯粹。这也是个奇怪的人啊。帅征心里暗暗称奇,但是嘴里、行动上却没敢怠慢,赶紧支起了车子连连道谢。长发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颇为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帅征那一身笔挺帅气的警服,然后抬起头来冲着她露齿一笑,摆了摆手,转身向村子里径直去了。这一笑,当真让帅征有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虽然相貌是那么普通的相貌,笑容当然也是那么普通的笑容,但是偏偏就是能够感觉到这笑容背后那种似乎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和那种像是来自天然的温暖。嗯,比起那个常常看着漂亮女孩子流口水的死胖子常常挂在脸上、还自以为是、自我感觉良好的死胖子的奸笑强多了!想着想着,帅征不由得哑然失笑,心想: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罢了,怎么会给自己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感受啊?还拿徐胖子跟他比……咦?怎么会这么随随便便就想到拿徐胖子跟他比的?想到这里,帅征不由得微微一呆,脸上似乎有些不自然起来,旋即又显得有些气恼地摇了摇头,咬着牙自语道:“你个死胖子!怎么什么地方也少不了你啊!”提到了死胖子,帅征停下了抱怨,一丝关切和焦虑又再爬上了她的俏脸。抬起眼来望着村子的方向微微地摇了摇头,轻声叹了口气,推起车子下桥向村子走去。推着车子走了几步,刚刚下桥,又想起刚刚那个奇异的长发男子来,好像他也是这么向村子里去了吧?到底是什么人呢?村子里……帅征忽地身子一震,不自觉地就那么站住了,脸上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冷汗也从鼻洼鬓角渗了出来:陌生人……感觉不出地域、民族、人种特征的相貌……奇异的力量感觉……向村子里去……难道……难道这个人也是那帮人中的一个?难道……难道他们……真的是来找……他们真的……已经找到这里来了吗……帅征不由得又加快了脚步,下了桥就又再飞身上车,急急往那个小院儿赶去。刚刚到了小院儿门外,就听到了二楼东边那屋子里传出来的一阵阵喧哗和笑闹声,帅征似乎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松了一口气,推着车子从敞开的院儿门进了院子。戴了一个大草帽的房东大叔正穿着背心儿大裤衩,蹲在院子里主楼前面当作大阳台的偏屋的屋顶上修剪着花草,看着一身整齐的帅征进来,就是一愣,待到看清楚了她的样貌,这才大声地招呼道:“哎呀,是帅警官啊。你又来看小徐和囡囡那个小丫头吗?你这总归可是第一次穿着警服来这里,吓了我一跳呢。我还在想未必是我们犯了什么事情?惹得警察上门了。”一边说着一边大笑起来。帅征支好了车子,一边抬起头来笑着应和着:“大叔您这不是说笑吗?您这十星文明户,我们表彰还来不及呢,您一直这么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怎么能不知道呢?”拿过车筐里的包,一边走上楼梯,帅征一边问道:“大叔,最近咱们这里还安静吧?有没有什么不相干的陌生人来啊?”房东大叔停下手里的活计,抬起胳膊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回忆着摇头道:“没听说什么,没见到什么不牢靠的人,总归最近还是很安静的。”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听村口小卖部的刘姆妈讲,昨天见到一个外国人在村子里转了转,倒是少见。未必咱们这里也要搞成什么旅游区吗?呵呵呵呵。”帅征看看也问不出什么新鲜东西了,笑着打了个招呼,道:“大叔养花儿的手艺不错啊,赶明儿送我几盆儿花好不好?没什么事,我先上去看看。”房东大叔站了起来,目送着帅征上楼,一边还热情地招呼着:“没问题,没问题,都是自家无聊养的,帅警官喜欢就拿几个吧。小徐在家呢,小高和小韩姑娘一早就来了,眼下这都在呢。”帅征答应着一边冲房东大叔微笑着点点头,一边转身上楼去了。上了二楼,就听到那个屋子里的喧闹声更加响亮起来了,原来是没有关门。敞开着的门里,那两间小小的屋子一览无余。还好,今天倒是没像前几次来那样乱七八糟没有落脚的地方,可是这也并不代表就是整整齐齐,照样还是很凌乱,只不过地上没那么多垃圾而已。这个时候,囡囡正抱着那个绒毛熊追着韩海萍满屋子乱窜,韩海萍则在前面撩逗着这小丫头,一边嘻嘻哈哈地乱跑。徐起凤和高进军两个人这个时候正坐在里屋的电脑前面嘀咕着什么。没来由地,帅征突然感觉到一阵的温暖和欢愉油然从心底升起,迅速地包围了自己整个身体,这个感觉是那么地熟悉,就好比那天早晨在羁留室里,看着徐起凤和囡囡那恬澈和谐的景象,所感受到的那种奇妙的氛围一样。正追着韩海萍屁股后面乱跑的囡囡已经看到了帅征,欢叫一声,撇开了韩海萍,奔到了门口,伸出一只小手,拉住了帅征,开心地叫道:“小帅姐姐来了!”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囡囡的招呼,韩海萍率先走了过来,故意噘着嘴不满地道:“死小帅,我们正玩儿的开心呢,你一来就搅和了,真煞风景。”里屋的徐起凤和高进军也迎了出来。徐起凤看到全福武装的帅征,先是一愣,然后乜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半晌,嘿嘿笑了起来:“嘿嘿,小帅警官今天好帅呀!还是这身儿警服适合你。帅警官穿得这么正式来我这寒舍茅棚,真是令蓬荜生辉啊!是不是我又犯什么事儿了?要劳动帅警官全副武装地来抓我?”帅征先是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再转过头去瞥着发牢骚的韩海萍“嗤”了一鼻子,最后再跟徐起凤后面出来的高进军打了个招呼,这才拉着囡囡进了屋子,随手关上了房门。进了门来,皱着帅气的眉毛,环目四顾地打量了半天这个邋里邋遢的屋子,这才蹭到沙发跟前儿坐下来,长舒了一口气。这时候囡囡这个小丫头端着一杯水过来,放到了沙发前的小茶几儿上,甜甜地道:“小帅姐姐喝水。”看着这个乖巧的小丫头,帅征开心起来,摸摸她的脑袋,赞道:“囡囡真乖!”一边扫了旁边的徐起凤一眼,道:“比某些邋里邋遢又没眼色的懒鬼强多了。”韩海萍也坐到了沙发上,一把拉过了囡囡,两只手扯住了她那白嫩嫩的小脸蛋儿,不无嫉妒地道:“你这个小丫头!亏我那么疼你,你倒学会拍别人马屁了?怎么就没见你给我倒杯水端过来啊?”帅征伸手打开了韩海萍的手,搂过了囡囡,揉搓着她那被韩海萍蹂躏过的小脸儿,警告韩海萍道:“不许欺负我们家囡囡!”韩海萍不干了,将双手作势放在面前,手指舞动着,一边呵着气道:“什么叫你们家囡囡啊?明明是我们家囡囡!不欺负她也好,那我就来对付你!”说着,“啊”地喊了一声,合身扑上,去呵帅征的痒。一时间两个女人连同一个小女孩儿,三个人笑闹着滚作了一团。徐起凤和高进军面面相觑,尴尬地相互对视了一眼,转身回屋里继续刚刚两个人未竟的谈话去了。在那个窄小的沙发上翻滚了一阵子,三个大小女孩子笑也笑够了,纷纷喘着气停了下来,韩海萍这才问道:“小帅,你怎么现在来这儿来了?今天不用上班吗?”帅征坐直了身子,整理了整理滚得有些凌乱了的警服,答道:“我跟你舅舅请了个假,特意出来的。”然后反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今天会在这里的?”韩海萍看了里屋那两个正在电脑前面投入地指指划划的两个人一眼,道:“今天我懒得去带班儿,就跑出来了。高进军是来这里取活儿送钱的,我们俩就一起来了。”然后又在看了看那个神情专注的胖子一眼,吐了吐舌头道:“没想到那个胖子看起来懒懒散散、邋里邋遢的,干起活儿来也还真不含糊,两个月的活儿这死胖子用了两个礼拜就都赶完了,还真是要钱不要命了!”“哦……”帅征听了韩海萍这话,似乎觉得有些惊奇,两只眼睛除了惊奇之外还带着一些什么,飘向了那个胖子。只见正在跟高进军讨论着电脑上的图片的徐起凤的脸上,这时候早已完全没有了平时那种有些傻乎乎的、又有些贼兮兮的、更加有些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微笑,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自信、认真和专注。韩海萍偷笑着瞄着帅征的表情,只见她似乎有些出神地看着里屋那个方向,嘴角慢慢地勾起了一抹微笑。忽然间,只听得里间屋儿里传出了几声惊天动地的喷嚏声,然后,帅征嘴角刚刚勾起的笑意就那么僵住了,随即,微微上翘的嘴角已经渐渐下撇,那两条帅气的眉毛也渐渐地皱在了一起,一张粉脸上的表情一时间那是精彩纷呈,带着些愕然、带着些尴尬、带着些恼怒、又带着些好笑,当真是丰富之极。顺着帅征的眼光望向里屋,韩海萍忍不住肆无忌惮地哈哈狂笑起来,只见徐起凤那张胖脸正因为喷嚏厥得通红,嘴角带着些脱口而出的口水,最离谱的是,鼻子里居然还因为过于急切的气流喷涌,拖出了两筒粘乎乎的鼻涕!而坐在旁边的高进军,将身子欠在一边,曲着一条腿,一只手拍着心口、一只手还故意地护着头脸,脸上更是一副夸张到了极点的大受惊吓的经典表情。那个情景,当真是精彩至极,这怎么能让韩海萍不笑啊?徐起凤手忙脚乱地扯了一块纸巾,胡乱地擦着鼻涕和口水,一边满脸尴尬地讪笑着,一张胖脸涨得通红。帅征有些哭笑不得地收回了目光,摇着脑袋,低低地骂道:“真是个邋遢鬼!”囡囡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们各自的表情,摇了摇头,把怀里的绒毛熊放到沙发上,自己跑去喂鱼去了。看到旁边的韩海萍还在那里夸张地捂着肚子大笑不止,帅征有些恼怒地伸手在她的翘臀上重重地拍了一记,道:“你还有完没完!”韩海萍夸张地捂着屁股惨叫了一声道:“真霸道!人家笑笑也不成?”然后喃喃地道:“他是你什么人啊?要你为他来打抱不平?”帅征的眉毛竖起来了,盯着韩海萍道:“你说什么?”韩海萍嘻嘻一笑,道:“没……没什么,当我什么也没说。哈哈哈哈。”帅征有些着恼地摆了摆手,又再横瞪了里屋一眼,才又再问道:“然后你们打算干什么去啊?”韩海萍笑够了,坐起了身子,掠了掠头发,道:“等会儿他们办完了事情,我想带着囡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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