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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诺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折兰勾玉杏向晚

正文 第 3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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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兰,,快叫姨娘。”

    “应该叫舅母。”乐正礼反对。向晚与金三佰虽情同姐妹,不过他与折兰勾玉是姑表亲,如今向晚终于要嫁给表哥了,按理青兰该称她为舅母才是。“无妨,哪个都可以。”向晚笑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礼盒,递到乐正青兰跟前,“这是送给青兰的,快拿着。”

    “谢谢舅母。”小小的乐正青兰机灵得很,看一眼母亲,又看一眼父亲,见他们都不反对,忙伸手接过道谢。

    向晚伸手摸摸他的头,弯身抱起他,让他坐到她的腿上。

    “舅母肚子里也有弟弟妹妹了吗?”小青兰眼尖,伸手摸摸向晚微微隆的肚子,笑的时候有两颗小虎牙,奶声奶气的分外可爱。

    “是。你说舅母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都说小孩子的嘴是最灵的,说什么是什么。

    小青兰又摸摸向晚的肚子,很认真地回答:“有弟弟,也有妹妹。”

    这话说得折兰勾玉大喜。金三佰笑着示意乐正礼将儿子抱走,结果小青兰趴在向晚身上不肯走。金三佰说:“不许胡闹。”

    小青兰委屈地撇了撇嘴,拉着向晚的手,不依道:“舅母,我没有胡闹。娘肚子里的是妹妹,舅母肚子里有弟弟,也有妹妹……”

    “嗯,青兰没有胡闹。”向晚不由得也笑了,捏了捏他圆圆的脸蛋,感觉特别熟悉与亲切。

    小青兰得到肯定,立刻展颜。他坐在向晚腿上,开始研究刚才得到的礼物。

    大婚临近,小彦与钟离也赶了回来,他二人在折兰勾玉的建议下,学着三侯君的游学惯例,过完新年就离开玉陵,到风神国各地走走,了解一下风神国各地的民俗风情和国情。

    小彦今年二十岁,钟离也已经十五岁了。这四年多的时间,钟离在玉陵学刻苦努力,进步神速,并没有辜负折兰勾玉的期望。

    两人收到到消息,第一时间往回赶,正好在大婚前天赶到。

    折兰勾玉本不欲遵循风俗,想着这次大婚再不能有任何意外,妥协之下,选择大婚前三天不与向晚见面,小彦与钟离只好分别拜见两人。

    “小姐姐……小姐姐……”钟离跑得飞快,小彦跟在他身后,自从他收到消息之后,一路上就是这样的迫不及待。

    ”是小离?”向晚此前早已从折兰勾玉口中听闻关于钟离的一切,他说钟离最好辨认,开口叫她“小姐姐”的非他莫属!

    “是我!”钟离高高大大的也算是个小大人了。虽然迫不及待地跑过来,可到了向晚跟前,又开始扭捏起来。

    向晚真的一点儿也没变,他曾在折兰勾玉房里看到她沉睡的样子,是的,沉睡那样安详、沉静,虽然没有气息,但是几年身体不损,又怎么让人相信她已离他们而去了呢?

    “你该改口了。”身后的小彦面无表情,冲着向晚行一礼。

    钟离讪讪地摸了摸头,慌忙改口:“是啊是啊,应该叫师娘了..”

    向晚一时倒有些晕了。折兰勾玉跟她说了很多以前的事,又让她改口称他为“师父”,独独没跟她说他虽担师父之名,却与她没有正式拜师收徒,这个关系作不得准,此刻向晚听种离称她为师娘,一时倒有些为难,“可是我也称他为师父。”

    关系确实复杂,钟离拜折兰勾玉为师,她又称他为师父,按理她该是他的师姐,才对。如今她要嫁给师父,又成了她这个帅弟的师娘,辈分地下子就乱了。小彦忍不住抽了抽眉毛,看看向晚,神色时复杂莫名,“你与他又没行过拜礼,师徒关系作不得准。”

    向晚皱眉想了想,很是无辜,“我忘了,他没告诉我这个。”

    向晚又问句:“你就是小彦吧?”

    钟离替小彦回答:“嗯。他就是。”

    向晚还魂失忆的事,刚才折兰勾干已有提及。

    你明年参加科举吧。”

    折兰勾玉说小彦是个状元之才,就是一直不肯参加科举。

    “为什么?〃小彦很惊奇。不管她失没失忆,四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就关心这个问题,也太诡异了吧。

    “师父说你小时候棋书画皆输于我,弃琴不比。如果你高中状元回来,就可以证明我也是个状元之才。”她笑了,说不出的娇俏,~如四年之前,偶有天真的一面。

    “向晚!”小彦满脸黑线,狠狠地盯着向晚半晌,转身走人。

    “小彦……”钟离意欲追去,却被向晚拦下.钟离拼命张望着小彦的背影,结果被向晚硬拉着坐下,看她笑得颇有深意,不由得往椅背上缩了缩,讷讷地说,“小姐……”

    “呃。。,”向晚听到身后的笑声才反应过来,“三佰……”

    金三佰正从内堂出来,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扶着门,笑得直不起身来。

    见金三佰来了,钟离就告辞离去了.

    “别笑了,不然动了胎气,你这孩子就要在玉陵出生了。”向晚赌气斜了她一眼,忍不住又走过去扶她。

    “若真是女孩,这时候出生也不错。”当初与金灵国的约定,下一任圣女,一出生就要交给他们带回国的。她虽不舍,当初既有这一份约定,也只得遵守。”

    “三佰……”她已知道他们之间的因果来去,这样的约定太无奈。

    “我为了自己的幸福牺牲了她的幸福,我实在是愧对母亲这两个字。”她低头黯然,强忍着没落泪,手紧紧地反握住向晚的。

    向晚来回抚摸着她的手背,轻柔地说道:“我相信她会在大海的另一端生活地很幸福。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她会乘船过来看你,你们也可以乘船过去看她,我相信她知道这一切,定会选择原谅与理解,她会为你骄傲,然后学着你的样子努力去追求属于她的幸福。”

    “小晚……”金三佰哽咽,将头靠在向晚肩上,极轻地道,“谢谢你,也替我谢谢他……”

    能与乐礼正在一起,先有向晚帮忙,后有折兰勾玉帮忙。在这样一段不被看好的感情里,有一个人支持,而且是如此强有刀的支持,她应该庆幸并且感恩。

    圆满

    圆满

    大婚当天。

    向晚一大早就被侍候着起床洗漱,换上大红喜服,戴上象征城主夫人身份的华服。她向来不施脂粉,如今略一化妆,加上喜服华冠,一时竟让人移不开视线。

    折兰府上上下下忙成了一团,金三佰与折兰夫人很快就被叫了去。向晚遣了小桃,独自一人坐在房问里。

    自从她在微生府看到折兰勾玉,之后的日子都甜蜜圆满得犹如梦境。她看到他,一方面觉得心里苦苦寻找的东西终于觅得,感到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与叫靠;另一方面,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太喜悦,简直不能相信是真的。

    就像今天。她一想到要嫁给他,就脸发烫,心跳加速,感觉自己吃黄连也能吃出甜味来。心里不免又有一种因为太幸福而害怕失去的患得患失感。

    她已经有三天没有看到折兰勾玉了,不知他可是如她这般?

    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溢满幸福,眼神又微微迷茫,这一刻的她太需要他温润的声音、温暖的怀抱,给她定心的力量。

    “小晚。。。。”乐正礼在门口看了她良久,终于出声叫她。

    向晚闻声转过头,冠上垂下的珠珞发出轻轻的叮当声。

    看她的背影已经美得不可方物,此刻她转过头采看着他,直叫人忘了呼吸。乐正一时怔在当场,早忘了说话。

    “快进来吧。”她看他呆怔不能反应,起身走至他跟前,拉着他的手示意他进来坐下。

    他只能跟着她进屋,在她示意的地方坐下,微微低头。今天的向晚,真是美得让人不能直视。

    他好半晌才平复了心情,抬头看她,声音已平静了许多,“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那次你瞩我好生照顾他,我又没能做到。”

    他真是愧疚至极。年少时的青涩冒失,害得她从马上跌下,失踪三年,险些毁容。上次表哥大婚,她选择云寺庙祈福,临行前笑着跟他说,“这一回就不让你作陪了,免得生出事来,又成了你的错”,她眉眼盈盈,说不出的娇俏,又嘱他一句,“别喝太多酒,替我照顾好他”.结果表哥险些丧命。

    他真是一事无成。当初他若能照顾好表哥,何至让她以命换命,之后又有四年的阴阳相隔。这四年来.他直内疚自责,每每想到表哥痴痴地看看向晚,温柔地给她梳眉时的神情,他就觉得自己没用;想到向晚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呼吸,没有生命、又心痛得无以复加。

    向晚尸体几年不损,他心中的那份期待,不比折兰勾玉少。所幸,真入表哥所想所言,她真的还魂了,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她是向晚,这就够了,足够让他感谢上苍。

    她将他的手摊开,掌心柜贴,暖暖道:“那是意外,也是宿命中的劫数,根本不关你的事,你又何需自责内疚。”

    他神色一紧,她继续娓娓道:“从杏花村的素不相识,到后来的点点滴滴,你给过我这么多的温暖与依靠,我感激都来不及。你不要时时觉得亏欠了我,这样让我觉得我不是你的亲人,而是你的包袱,压得你喘不气来又丢不开的包袱。”

    “小晚……”他喉咙一紧,眼眶微微湿润。

    “我一直将你当成亲人,所以对于你的付出,我历来受之坦然。你也要这样。他说,我一直欠你一声哥哥,这是我该给的,也是你该得的。我不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一直不肯叫你.希望现在改口不算迟。”

    他摇头。表哥不知,其实在四年前大婚的前个晚上,向晚就叫过他哥哥,她当时也是这样,拉着他的手,暖暖地跟他说,“虽然我一直不肯叫你,以后更美机会,但在我心里,你真是一个最好的哥哥”,让他心里感动万分。他最是明白自己对向晚的感情,能得向晚一声哥哥,能有这样一个身份看着她的悲欢喜乐,他已知足。

    “哥哥,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希望今天哥哥能送我出阁,抱我上轿。”她知道了前因后果,自然不会去请那个后娘与不相干的弟弟,父母送出阁、兄长抱上轿,这是大婚的风俗。折兰勾玉将乐正礼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包括他那次提亲。不管他有没有放下她,她希望从今天之后,他都能放下她。

    “好。”他也明白她心中所想。今天之后,他希望自己真的可以从此将这段感情深埋在心底,然后金三佰与孩子会是他的全部。

    她笑着松了他的手,坐回镜子前,故意调侃他:“这下好了,娘家有人了,还是三侯君之一的礼正君,看谁以后还敢欺负我。”

    他被她逗笑,不由得回一句:“难道现在有人敢欺负你?”

    向晚佯装思考,半晌方道:“听说以前有,现在暂时没有。”

    他忍不住笑了,看着折兰夫人慌慌地进来,也不顾及他在场,拉着向晚一迭声道:“喜帕怎么不盖?喜帕怎么不盖?”

    向晚无奈,冲着乐正礼眨眨眼睛,就觉头上一沉。眼前一片红色,哪里还能看得到其他。

    锣鼓喧天,华灯如昼,繁复的婚礼之后,向晚独自坐在新房里,等着新郎培完酒席来掀盖头。

    外面是一片喜悦热闹的海洋,新房却甚是安静。因为上一次的喜娘事件,为保这次大婚的安全顺利,连喜娘都被拒在了新房外。新房内看似只有向晚个人,其实在暗处,有不少侍卫在严严地把守着。

    早上和中午都只喝了点儿粥,还是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分儿上。晚上小桃端了粥进来,又悄无声息地退下。向晚闻到粥香,才发觉自己早已饿得不行。掀了盖头起身,她先是小心地喝完粥,走回床边时,赫然看到床上有两封信,端端正正地放在喜被上,好像就等着她发现。

    向晚困惑,细细打量良久,终是忍不住伸手。信封上一个写着“折兰勾玉”.另一个写着“给未出世的孩子”,娟秀工整的字体,有些眼熟。

    向晚先是打开写着“折兰勾玉”的那封信,浅浅杏红的~张小笺,只简简单单写着一句话:“师父,活下去才有重逢的希望。”落款是小晚。

    向晚捧着信笺好半天不动,转而又打开另一封信。同样杏红的一张小笺,也只简简单单一句话:“给我们来不及出生的孩子:一定要记得娘不是因为不够爱你才舍弃你。”落款是向晚。

    一种似曾经历的熟悉感觉,向晚努力刨想却想不起丝一毫。其实即使想不起

    来,她也能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将信封与信笺凑近大红喜烛,一一点燃,直到它燃成灰烬,才又将喜帕盖上,重新坐回床边。

    没过多久,她的眼前视线一亮,大红喜帕已被挑下。向晚抬头,凤冠上的珠珞轻轻摇晃,叮叮当当。只见折兰勾玉手中拿着喜秤,漂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有一刹那的惊艳,随后眼眸温柔如水,看着她,脸上浮起暖暖的笑。

    掀盖头,喝交杯酒,漫漫长夜正是他们此生最美的洞房花烛夜。

    “这么早?”那么多的宾客,难道不用作陪吗?

    “我觉得这么晚才是。”他执她的手,为她此刻的样子着迷,舍不得替她换下这一身喜服华冠。

    向晚轻轻浅浅地笑,脸微微发烫,声音说不出的娇软:“还以为你今天会是不醉不归。”

    “应酬的叫候酒量很大,十几杯下肚,分明没事,却得装醉;回来这里,只是喝一杯,就已经醉了,还得强装清醒。”

    她轻笑出声:“在房里醉了就醉了,正好可以休息。”

    他也笑了,拥她入怀,声音说不出的低沉迷醉:“我舍不得睡。”

    他还没看够,今天的向晚太美。

    “听说潘先生也来了?”她听他说起,很想见,但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潘先生

    好不香易得空过来,不过以她新娘的身份,自然是见不到面的。

    “嗯。过几天我们去竹院拜访他:”潘先生毕竟年长,虽然现在的向晚更为尊贵。但他历来受折兰勾玉尊敬,又怎么可以让他来拜见向晚?

    “你不是说他直在忙学堂的事吗?”小彦游学之后,潘先生素性住在了学堂,

    连竹院都不回了。金三佰委托他代为管理的三佰楼,他都甚少有时间去看看。

    “那就去学堂,正好你也可以看看:”他话一顿,略一思忖,又道,“今天澈来了。”

    向晚点头。玉陵君的大婚,同为三侯君又有姻亲的微生澈怎么可能不来?再则他们同年同月同日生,这份缘也难得,上次虽然尴尬,毕竟没撕破脸皮,折兰勾玉最后的那一句“谢谢你及时将小晚救下,这个人情我记下了”,甚是婉转.全了他的面子,缓和了两人的关系。

    “杏香也来了。”

    “她还好吗?“微生澈既没要她的命,也没将她送给折兰府,对她是幸,还是不幸?

    “对她来说,最糟的已经过去。”

    生不如死,很多人都觉得最痛苦的莫过于此。其实,生又怎么会不死?若连死都不怕,生又有何惧?至少生还有希望,所以更应该懂得坚持,懂得珍惜。这个道理,折兰勾玉深有体会。,

    城主大婚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玉陵城的百姓还存念叨这场婚事的盛大隆重。

    向晚遵着习俗,大婚第十天随着折兰勾玉共坐车辇巡游,接受全城百姓的祝福。

    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因为还魂时间短,已有诸多传闻。盛传最广、最为百姓接受的就是仙胎。

    向晚是仙女下凡已经被百姓接受,加之四年尸身不损,一直在折兰府被折兰勾玉小心保护的她,还魂之后突然有了几个月的身孕,自然不会有人往坏处想。

    乐正礼与金三佰还留在玉陵。向晚大婚足之后,金三佰胎气动得格外厉害,孩子未足月又未出世,产婆说有早产的可能,礼正城距玉陵路远,乐正礼也不敢贸然上路。

    巡街的第二天.折兰勾玉就与向晚一道去玉陵学堂拜见潘先生。

    正是午后,艳阳高悬,天气有些热。

    这时候学堂该是午休,折兰府的马车在学堂前停下,折兰勾玉抱着向晚下车,只见学堂门口围满了人。学生们浑然不觉城主大人光临,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远远一听,隐隐有个女声。

    待走近,方知个中原委。原来不知是哪家的大小姐跑到学堂硬要来上学,在大门被几个学生拦下,大小姐不依,学生论理,各执己见就吵了起来。

    “为什么女子不能上学堂?城主夫人当年不是也到这里听过课吗?”人群正中的女子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身上的衣裙讲究,对自己的处境点儿,也不担心,说话带着泼辣劲儿。不知是因为天热,还是费力大声说话,双颊通红,额上一层密密的汗,在太阳下显得格外晶亮。

    向晚闻言,侧过头看折兰勾玉,他也正看向她,眼里、脸上俱有笑意。

    一大群学生当中,自然也有代表,居中那位发言反驳:“城主夫人是天上的仙女下凡,那里是你可以相提并论的。再则城主夫人当年参加过春试,得了第五名的好成绩,听说她那时侯才学了几个月。小彦学长学了几年,那时候与她参加同场春试,也不过得了第三名。”

    本来是反驳人的话,结果倒给对方更好的机会,人群正中那个小姑娘连忙抓住机会,大声道:“这说明我们女子不比你们男子差,若一起上学听课,只怕考起试来你们都只能垫底。说不让女子上学,怕是你们害怕给了我们机会,将来就只能认输。”

    一大群学生哗然,有几个嚷嚷道:“哪有女子上学堂的?玉陵学堂没这先例!你该回家学学三从四德、红绣女工……”

    还有几个嚷嚷着:“别跟她费话了,我们赶紧进去关上门,谁也别开门,不然她非得惊动潘先生不可……”

    一群学生附和着,呼啦啦就准备回身走人,终于有眼尖的看到了折兰勾玉他们,惊喊一声“城主大人!”

    于是焦点悉数转移到扩兰勾玉与向晚身上,一大群人纷纷弯身行礼,唯有正中的那个小姑娘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转回身看着折兰勾玉与向晚,呆呆的不能动。

    折兰勾玉点了点头,示意学生们起身,然后笑看着向晚,用眼神示她处理这个问题。

    那小姑娘既然抬出了城主夫人的过往,自然对向晚的传闻听说了不少这会儿看着向晚施施然地向她走来,她虽然不认识向晚,但她刚才已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向晚的身份,反应过来之后忙不迭下跪行礼。

    “你想上学?”向晚问,声音淡淡的。

    “是……是……”小姑娘根本不敢抬头,半是紧张半是激动,竟有些结巴。

    “可是他们都不愿意与你一道听讲,你说怎么办?”

    “我……我……”她被向晚一问.不知该如何回答。

    向晚笑了,声音不自觉地就温柔了些,“学堂分了好几个班。他们既不愿意与你同堂听讲,你可以选择另开一班。不过学堂学生多,先生少,若只为你一个学生开一个班,没有这么多的先生,又与私塾何异?所以,如果你能凑到十个以上女子愿意同你一道上学堂听讲,再来学堂找潘先生报名,就说是我的意思,他定会同意。”

    那小姑娘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脸上顿时神采飞扬,几近欢呼道:“别说十个,二十个都没问题。我身边的姐妹私下里聊天,都说要是能像男子一样上学堂读书听讲就好了。”

    玉陵学堂开办至今,已有十二年有余,在玉陵有了不小的影响。

    “很多事,真做起来比你预想中要难得多.她们或许有这样的想法,临到跟前,可真的有勇气吗?而且你们要来上学,得先征得父母的同意。这是一件长久的事除非父母同意,不然你们偷偷摸摸或瞒或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上学之前,得先解决这些困难才行。”

    小姑娘听了向晚的番话,很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儿,点头保证,又行了个大礼就先回去了。

    “又给先生出难题。”向晚笑着,对着正前方那个清雅的身影微微行一礼。

    潘先生不知何时已站在一群学生面前,向晚只一跟就知道是他。

    “哪里,正是是良策。”先生赶紧画礼,向晚现在的身份,他又怎能受她的礼。_

    折兰勾玉上前轻扶住向晚的腰,她的肚子一天比天显了。

    三人一道进学堂。

    晚饭的时候说起这件事,折兰勾玉已从潘先生处知道了小姑娘的身份。

    “原是城南林家。听说他家三代单传,到她这里就只有她一个,父母宠得不行。”

    金三佰毕竟在玉陵带过不少年头,当初优势三佰楼的掌柜,玉陵城稍微有头有脸的人她都将人家家底打探了七八分。

    这情况倒与折兰夫人相似,所以惹来她一句感慨:“我当初学,都是请先生上课,那时候没有学堂这回事。”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若有,只怕爹娘也不会再依我。”

    毕竟是抛头露面的事,虽然金陵、玉陵的风俗不至于让女子足不出户,但与男子一于学堂,又让父母支持,想想就有难度。

    折兰勾玉笑道:“对此,小晚与娘,显然意见不同。”

    折兰夫人闻言不由得看向向晚。不只折兰夫人,在席几人皆不由自主地看向她。

    向晚羞涩一笑,轻声道:“我看那位林小姐的样子,只怕她父母真的会同意。”

    “为何?”

    “大凡几代单传又只得独女,父母若不嫌之,也未再谋子嗣,必是宠爱得不行。越是觉的他们该心有遗憾,觉得他们生活不够圆满完美,他们越会加倍宠爱孩乃至百依百顷。因为他们要告诉世人,有女亦是福,有女亦圆满。而且林小姐说话。行事大胆,只怕她父母早将她当成半个儿子养育了。上学堂虽是抛头露面的事,但上学听讲毕竟不是一件坏事,而且此举若真成,至少也会有十个女孩子结伴同行又不同于只她一人上学让人觉得怪异,所以我相信,她的父母会拗不过她,同一件事。若是这一次找不到另九人与她一起学习,毕竟也算是先例,不出几年,必是成真。”

    向晚不卑不亢,娓娓说完,折兰夫人率先大赞。她觉得爹娘对她的宠爱就是如此。当初亲朋好友每每看着她叹气,又劝爹娘再生个弟弟,爹嘴里客套几句,待送走人,娘就抱着她对爹撒娇说女儿哪里不好了,哪里比不得儿子了?爹甚是无辜,嘴里与人有过客套附和,只得一次次道歉安慰。她后来也有感觉,说的人越多,讲得人越多,爹娘就越宠她,但凡她要的她喜欢的她想学的,千方百计都依了她。

    不过折兰夫人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感言,金三佰的胎气一动,又阵痛了。

    这一次金三佰一直痛至半夜,产婆忙里忙外地指挥着丫矍,一群人候在门外焦急子时时分,金三佰终于产下一女。虽不足月,但一切正常

    折兰勾玉本来想劝向晚早些休息,一来她有身孕,累不得;二来怕她看到这些后,对生育产生恐惧。但向晚坚持,看丫鬓们进进出出,一会儿热水,一会儿血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乐正礼虽有一次候产经历。但还是不能冷静。听屋里金三佰喊痛,一声高过一声,来来回回在屋外走个不停。一停下来又欲闯门,都被折兰夫人拦下。

    待得子时听得一声婴儿啼哭,向晚才松了口气,软软靠在折兰勾玉杯里,一身的虚汗。她第一次经历这些,太紧张与担心以至指关节都攘得发白。背上的衣服都湿了一大片。

    乐正礼早已冲了进去,折兰夫人紧随其后。折兰勾玉抱着向晚。一边伸手擦她额头的汗,一边问:“你没事吧?”

    向晚摇头,虚软地靠在折兰勾玉的怀里,轻道一句:“我生孩子时,你一定要在我身边,在我眼能看到、手能碰到的地方陪着我。”

    “好……”他忍不住低下头去吻她,许下承诺。

    “我想去看三佰。”

    折兰勾玉点头,打横抱起她,进房。

    房间里产婆与丫鬟大致收拾完正依次退下。乐正礼坐在床前,抱着孩子挨近金三佰。金三佰虚脱一般躺在床上,长发披散,脸色苍白,努力伸手去摸那孩子的脸。手刚碰到,就忍不住哭了出来。一旁的折兰夫人跟着也落下泪。

    折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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